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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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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凡人见此异状,纷纷出来探看,他们不认得微烟老人,只道高人前来救灾救难,纷纷哭倒拜伏,叩得几首,才去救助同类。
见此,微烟才轻轻一叹:“造孽!绿林盗便罢了,此些凡人却不该遭这祸,你二人过了。”
徐源冷冷道:“东都行事,还要你来评判?识相的,速速放开我等,否则不然,有着你好看!”
公颜良轻躬上身行礼:“多谢老头仗义!”
而后才讥讽说道:“都沦为阶下囚,还敢将这无脑话说来,绿林盗不是败在你等之手,不过仗着法器犀利。没这法器,我这两个兄弟,还不定不如你等。”
“无怪庐州盛传魔剑、邪公子、千幻魔女,却独独没你二人份,真是可笑……”
微烟把手一挥,阻断他道:“都罢口罢!今番错已铸成,多言无益。我今就在此,你们不得再行冲突。眼不见心不烦,日后如何老夫懒得搭理,要怎么冲突,都与老夫无干……”
他身上势气,渐渐浓郁,渡劫大宗师气息再无掩藏,使得魔门二人心神俱震:这老头竟已渡过二劫,成就大宗师修为。
方今真界,渡劫大宗师各各有名有姓。皆为一方魁首巨枭,哪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语气便不由客气了些:“既是微烟老人调和,我等自无不从。”
第561章密谈(上)
“青衣小姐是否忘记什么了!”
晓光聚尘,陋室毕现。暖和的曦耀自窗门透入进来,洒在青帐,丹炉,书架上,使得这小小室内,好不明媚。
天宫山,医仙堂正室,苏伏坐在侧,眉头微蹙着说着。自“恶地沉佛”归来,业已第三日,青衣却对约定之事只字不提,好似全然忘却脑后。今晨他忍不住就上门来,期冀她提起此事。
然家常话短嫌俗,就将典籍讨论,不觉过去一个时辰,差些将本来目的遗忘,这时忍不住,先就开口了。
青衣仍一副恬淡模样,青葱一样修长玉指,照例捧着书卷,读得甚是投入。虽然如此,却能够与苏伏对答如流,屡屡提出自己见解,丝毫不让于分心二用之能,令人膛目。
“忘记什么?”
青衣头也不抬,淡淡说道:“我记性素来甚佳,怎么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苏伏无奈提醒道:“沉佛里,我曾提了一个条件,便是回答我几个问题。青衣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乃修士之中翘楚之辈,当不会言而无信罢?”
“倘我是翘楚之辈,怎还赖剑君相救。剑君此言,莫非讥讽小女子么?”
青衣道:“而况,剑君当时,以小女子性命相挟,不知强要我应了什么龌蹉条件。这几日方才回转,许是不堪回首,尽都忘却了也!”
苏伏不禁目瞪口呆,半晌才讷讷说道:“青衣小姐此言倘不是玩笑,那便是我在梦里了。”
他有些拿她没有办法,又正色说道:“青衣小姐当知,形势只会愈来愈严峻。目今你我手上有一枚太渊令,倘被魔门知道,莫说保它不得,便是性命都没着落。说句实言,在下对于今后如何行动,一头雾水……”
青衣便道:“剑君是觉形势愈来愈严峻,就掌控不得。至少亦要掌控我们自己行动?”
苏伏苦笑道:“岂敢岂敢,在下这性命,多赖青衣小姐救助,不要谈掌控,在下只是不喜欢没有头脑一样行动。不论如何行动,虽料想小姐已有定计,在下自忖,能知之细节与个中情由隐秘,便能自己思考,以便做出一些应对来。”
“这话倒是极有道理的。”
青衣淡淡一笑,合了书卷,轻轻置于案上,说道:“然剑君胸中有着沟壑,不定然的说,小女子可猜忖不出剑君心中所想。倘剑君自己思考,却独独为自己思考,又将小女子置于何地呢?”
苏伏认真说道:“相处不短,青衣小姐在沉佛曾言,倒也尽兴。倘其时将死,想必无有谬言。既尽兴,当知在下当非私利于己之人,是以在下之心,日月可昭,否则不然,青衣小姐何以出此言呢?”
“我这条贱命,既因青衣小姐得以苟延,又得青衣小姐福音,言那秘境许能治好我伤。我不为哪般,便是为这伤势故,说不得要拼个全命。于青衣小姐而言,倘有何等算计加身,只要没有违背我原则底线,欲如何利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下绝不会有丝毫怨言!”
说着这般那般,乃为知内中详情,虽有做作之嫌,可句句亦为肺腑,听得青衣陷入沉吟。
苏伏想了一想,又道:“青衣小姐自称小女子,想必是见了那一日伟力。其实在下如何能引得那般伟力,无有那副行云图,绝无法办到。倒是令那行云图损毁,伏甚为过意不去。”
青衣道:“那图倒也罢了,怪只怪我力有未逮,持宝器而不能利用,反要剑君来救。”
苏伏道:“青衣小姐还是莫要‘剑君剑君’地唤我了,倘不弃,直呼名姓即可。”
“那你也莫小姐小姐地唤我,既有薄名青衣,你也唤青衣便是!”
青衣起身来到门庭,将偷听二人揪出来,各自打发了去,又将门掩上,施了法禁,复回座位,她显是沉吟已毕,便道:“苏伏,你方才所言,可句句属实么?”
苏伏起身作揖道:“皆出肺腑,蒙青衣不弃,选作棋子,自觉幸甚。”
青衣微一笑,说道:“自觉为棋子,却未有棋子觉悟,问东问西,问长问短,好生令人厌。”
她旋即敛了笑意,淡淡的说:“罢了,既你已做好觉悟,我不妨告诉你知,此次乃算计两个巨大门阀,天道盟与东都魔宫,倘出一丝意外,便是身死道消下场,绝无幸理。个中凶险不必多言,你心底应当有数。”
“尤其天道盟,你之目的乃是‘太乙玄都玉如意’。我可以肯定,此宝定在秘境某处,我亦可助你寻它,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青衣一旦决定,就不会再有犹豫,然她亦要最后确认,因计划之中,苏伏非常重要,可影响大局与她的谋算。倘出丝毫差错,十数载谋划尽付与流水。
“然你得此宝后,我没有法子助你掩藏。此宝出得秘境,太乙圣地料必有法可寻它下落,便是教你顺遂取之,亦会遭太乙圣地强抢,性命都不能保。”
苏伏眼睛一转,当即明白她意,心下想道:我有心内虚空在手,可隔绝炼魂幡气息,更可掩藏“光蝶”不为天劫探知,遮掩一件法宝气息,应当不是难事。
想此他便道:“青衣不必忧,我自有打算。”
青衣得到确肯,当即道:“甚好,在你提问之前,我先说说目今真界形势。”
苏伏道:“愿闻其详!”
“前日我等归来时,绿林盗所在九宫山,毁于一旦。闻说是东都出手,最后微烟老人现身,止了干戈。而东都出手之因,已然确信,乃为‘太渊令’故。”
青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对此异常清楚,又道:“迄今为止,已有两枚太渊令现身,其中一枚在我们手中。此事为万重,不得外流。”
苏伏郑重道:“此事我省的。倒是绿林盗,目今又如何了?”
青衣不知他追踪太渊令,曾与绿林盗有过交集,却给他留下一点“好感”,是以关心追问。
她淡淡道:“闻说自那之后,绿林盗再未显身。有许多散修,趁机搜罗入山,发见三十一路盗匪老窝尽都无人,其间财货之物,亦于原处,绿林盗尽都不知所踪。”
“倒另有一个说法……”
“说法?”
第562章密谈(下)
“什么说法?”
青衣见他追问,美眸一闪,淡淡道:“东都之人,在微烟老人走后复返,将一干绿林盗杀尽,就连尸首都收去做了魂幡养料。”
“说到魂幡,你身上倒有一件呢,禁制不弱,观来你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苏伏心里暗叹可惜,孙士羽等人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不似一般盗匪。
闻魂幡之说,他微微苦笑,便将它来历简易述之,末了又道:“不违心而言,魂幡炼制至今,不曾取过一个无辜之人作饵料。”
青衣道:“你这魂幡能长得如此快,当是那主将神异。典籍载,魂幡可借生灵精血魂魄生就邪煞之气。然其主将,须得历一个轮回,即二个甲子时光,才能得以生就,否则魂幡便无法炼得禁制,倘强炼,必损之。”
“我不欲探你秘密,不过你这炼制之法与那神清智足之主将,皆要掩藏好了,否则不然,是灾不是福。”
苏伏再揖道:“谢青衣警言,伏自省的,言归正传,请继言。”
青衣便撇过此道,道:“两枚太渊令现世,秘境出世在即,各方已自紧迫。单说那莒州,万万妖兵渡海而来,目今已到内海,不日即要抵达庐州。各大门阀已做了抵御之备,太渊城更是人心惶惶,已有许多修士远走他城。”
苏伏这两日闭门静修,体悟新近领会剑意,哪曾知竟发生如此大事,他道:“妖族遣军渡海而来,却是为何?莫不是也觊觎秘境罢?”
他有些头痛,道:“如此,我们行动倒失了两分胜算。”
青衣却道:“倒也不然,你有所不知,商州和尚,三宗总和,有十数万僧渡过冰雪界域,亦快要抵达冰镜湖。我认为妖族当是闻此动向才出兵。个中倒有缘由,虽是猜测,却有着根据。你可知此次出征为哪个部族?”
经尹玄素之事,苏伏已知青衣慧性深远,绝非自家可比,心知所言必有物,便道:“妖族我不陌生。有腾蛇柳氏,三足乌古氏,龙雀庄氏,应囚黄氏。不知妖皇陛下遣了哪部?”
青衣略讶异,道:“乃应囚黄氏一族,不想你对此亦有了解。”
她言即略过此节,又道:“应囚乃上古神兽应龙与囚牛后裔。当年应龙,不知为何与佛门交恶,起龃龉于恶地,后陨落。今番妖皇遣应囚,许是为难那些个和尚而来。”
苏伏心头微的一震,疑道:“怎会如此,我听闻佛妖已签和约,两不进犯,莫非妖族要打破公约,引天下大乱?”
青衣道:“那倒没有那么严重。你不要忘记,恶地沉佛,尚于庐州地界,与商州没有半点干系,妖族屯兵恶地,和尚过不得,便起冲突,也不算违了和约,不足为奇!方今真界,焦点聚在秘境。青州得之,说不得天下真就大乱;神州得之,各州怕要紧闭门户,不出五年,天道盟消化之后,便会主动挑起大战,以保证将天地大劫掌在手里;商州得之,锦上添花,那些个和尚只不过不想见他州得利,反来对付他们而已。西方圣界修法,已足自给,对外物所求不深。”
她语声微顿,又道:“再说莒州,妖皇是个识时务者,妖族是夺不得秘境的。便是夺,也夺不来。最后庐州,本土占着优势,胜算最足,倘得知,便可巩固元气,东都当得数劫鼎盛无疑。”
倘孙士羽在此,定将她引为知己。同是一番言论,居然相差无几。
青衣说着,嘴角微一扯动,显出个嘲讽弧度,道:“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秘境真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好才行,倘是一毛不拔之地,倒是真个可笑了。”
苏伏听得话中有话,不由起疑,想道:她对秘境未免太过熟悉,好似自家一样。
他受伤之后,对天下大势就没有以前敏锐。更兼无人将真界令人瞩目之事说与他知,便只能埋头苦修,好似苦修士一样。
青衣不同,她深知情报重要,与云氏交好关系,也是为此。现下每日都有云氏传来消息,她取来细细分析,抽丝剥茧,取得真髓,倒将真界形势说个八九不离十。
这句句真言传出去,小医仙青衣,怕要引起各大门阀觊觎。人才难求,遑论青衣这样人才呢。
说到秘境,二人不约而同沉默片刻。
苏伏心知秘境非同小可,青衣没有那么轻易就透露自己知道,便倒免于发问。
青衣则有自己打算,片刻沉默,她又道:“莒州商州,各各去斗,与我们无干。再说青州,剑斋玉清宗没有动静,想是得了归墟,不愿再冒风险去夺太渊,不提也罢。止剩神州庐州,此次斗争焦点,便要落在东西魔宫与天道盟之上。”
“散修盟依附东都,料想不敢有分心。北邙宗虽脱于魔宫,然其实力偏弱,亦无力争取,怕也要退居二线观望。”
苏伏闻此便道:“既然如此,天道盟此次将以何样形势来争,怕不是同妖族那样,数万修士挤入一线渊罢?”
青衣笑道:“确是如此,天道盟已整军待发,届时东西魔宫与天道盟,应当会以太渊城为中心展开角逐。而今之际,就要看最后一枚太渊令落在谁家。倘落在天道盟手里,不消说就有一番好斗。倘尽落东都,其可徐徐图之,按图索骥,将最后一枚太渊令引出,施个计谋独占秘境也未可知。而你我……”
苏伏闻此,精神一震,心知正题来了,便竖耳倾听。
“你我观望便了!”
岂料她高高提起,轻轻放下,惹来苏伏白眼道:“莫不是如此便可罢,这要如何算计二大门阀,我怎觉心思惶惶……青衣不是曾说,有几个锦囊与我,却在何处,不若拿与我看。”
青衣轻轻笑说:“锦囊没有,诳你而已。”
苏伏只得心下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青衣如此恬淡人儿,善变起来,真个名副其实为“女子”。
平日相处,因其慧性,常常忘了她亦是个女子。女子善变,翻脸比之翻书快。
“罢了,青衣既晦而不谈,想有情由,我不问便是。”苏伏淡淡瞥她一眼,以退为进,说着,“只是到时出了甚意外,却不要来怨我。”
青衣笑够了,便轻描淡写说:“既然选择与你合作,我便不会再隐瞒此事。然却不瞒你说,此次算计二大门阀,真未有计谋,只能到时随机应变。倘有计谋,我也想划拨一个。可二大门阀岂是那么容易算计,你要知人算不如天算,不论何等完美之策,都有不可预知变数。你我行这事,宛如刀尖舞蹈,一个不慎,全盘皆输。与其将之托付给按部就班之计谋,不如随机应变耳!是以计谋没有,届时以不变应万变便是了。”
苏伏略略沉吟,微一叹道:“你说得没错,倒是我着相了。”
青衣道:“既是合作,就要坦诚布公,互惠互利,情报共享。真界形势便是如此了,倘有异数我没能想到,你可补充,倘没有补充,便来谈谈我这情报价值几许,你要付与我同等之物才可开始提问,没有意见罢?”
苏伏想了想,点头道:“此是常情。有一件事,可话与青衣知道。我入道之前,曾与南离宫叶真人有过一段机缘。亦是叶真人之故,我才得以入道。我已托清秋传言去南离宫,倘叶真人愿意出手助我,我们胜算,就能多得一分。”
“可真人性子难测,我还不知能否请动她,倘她未来,亦是常情,不要过分希望。”
青衣眼神微闪,淡淡说道:“此倒可行,叶璇矶之名,如雷贯耳,有她相助,事有三分可行。”
苏伏好生惊讶,青衣对叶璇矶评价,竟如此之高。
他道:“此情报,总能与之对等了罢?”
青衣摇螓一笑:“还差一些,你能否将她请来,仍是未知之数。既是未知,便是个难料变数,很难付诸于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理得我所言之意。”
苏伏苦笑一声,说道:“青衣谈起生意来,较之奸商亦不差了。”
他想了想,却取一物,是一枚乳白之色令牌,好似羊脂美玉铸就,呈正方之形,正面刻有古体字“太府”,背面却是“太府”二字倒转过来,不知如何镌刻成如此模样。
它有些沉,约莫十来斤,青衣取过一望,心底微有波澜,面上不显,淡淡问道:“此物你从何得来?”
苏伏道:“乃一个师姐所赠,她今关在剑斋水牢,不知何时才能回去看一看她。”
他略过此节,继言:“我直觉它与太渊令有渊源,因其上字体,与太渊令如出一辙。”
青衣眼中隐现迷蒙,心里不由想道:太府牌竟落他手,莫非真是天意如此?
迷蒙很快掩去,她淡淡道:“好生收着它,必有用时。你可提出疑问了,可先说好,你之所问,我不定会答你。”
苏伏取回此物,当即问道:“你之实力,为何忽下忽上?我未来前,你是否欲要花音代替我之任务?”
第563章巫咒之力
“哦?你何以这样认为。”
青衣恬淡眸子,蕴着直透人心的智慧,凝视苏伏良久,好似透入他心底,看穿了他的秘密。
苏伏并不惧,直视道:“现下是我提出疑问,青衣理应应答之后,才轮到我做出解答。便是青衣不对此作回应,亦应由我提出第二个疑问,不是么?”
二人对视良久,没有擦出火花,反倒使得氛围有些僵。
良久后,青衣轻舒口气,道:“你一口气提了两个疑问,已违反规则,我只能回应你第二个疑问。倘你不是机缘巧合出现在此,花音确有可能代替你。”
“轮到我问,你缘何流落至此?你身上为何有寂枯剑意?”
苏伏道:“此亦为两个疑问,且这两个疑问,恕我不能作答。”
青衣没有意外,又道:“如此也罢。那么换一个,你可知萧南离行踪?”
苏伏道:“师叔祖乃剑斋守护象征,闻说早逝,是以不知。仍是第一个疑问,你实力为何忽上忽下?”
青衣捻了一个法印,在其指间有一抹玄光生发,似灵非灵,似法非法。
苏伏眼睛一眯,此是他从未见过,亦未闻过之力,有着极浓的信念,与真界任何修法都不相同。
他不知青衣此举何意,问道:“此是?”
青衣散去玄光,道:“巫咒之力!我来到真界,无法适应此方天地法则,愈是修炼,就愈是受着巫咒之力反噬。伊始我还可借医治病者,来逐渐沟通此界法则,缓解反噬。随着时光推移,修为愈长,初始之法已渐无用,只好施了秘法,将大半巫咒之力封印,封印源头就在花音身上,她不能离我十里外,否则封印便不能维持。”
苏伏闻此心神剧震,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暗自忖思:无怪她医病不分病者,原是为缓解反噬!她竟非是真界之人?莫非同我一般,亦是他界穿越而来?巫咒之力是何物……想也非是前世之物。
未待他反应,青衣又道:“你是否亦非真界人?”
苏伏只觉心头“咚”的一声闷响,行走真界至今,最大隐秘被揭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沉声道:“不错!”
“告诉我,你的图谋!”
青衣并未有吃惊样子,略带深意道:“倘我说,都是为了回家,你信不信呢?”
苏伏摇首道:“我不要模棱两可答案,倘你不能作答,可以跳过!”
“剑君貌似忠厚,却很狡猾呢。”青衣漾着一抹浅浅笑,说,“那便跳过罢!”
苏伏同样微微一笑,气氛回缓,密谈进入最后阶段。
自青衣之言里,已透露她根底,苏伏笑道:“狡猾是我,忠厚也是我,取决于外人如何看我罢了。”
“那么,青衣曾与师洛水言,进入太渊秘境尚须一物,不知此物是何物。对于与散修盟合作事宜,青衣又是如何考虑?”
青衣想了想,应道:“又是两个疑问,我还是只能应你第二个。那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师洛水那个样子,恨不得将我绑回散修盟,我不拿些话来震她,岂会甘休。倘日日来缠,我如何能抽身行事,说不得到时就要露出破绽来。”
“轮到我,苏伏可曾婚配么?”
苏伏正做足了心里准备,闻此问仍是怔了一怔,下意识楞道:“不曾!”
他只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管此问深意,当即道:“最后一个疑问,我于太渊城玲珑阁炼丹大师张严口中得知,青衣曾经杀过人,不知此事具细如何?”
“张严?”
青衣骤闻得此名,柳眉微微一拧,道:“杀人便是杀人,有何好说。剑君莫非以为,我小医仙就杀不得人?”
苏伏苦笑,微微作揖,道:“非是如此!只是有个忖测一直萦绕心间不去,若能得知详情,或可推测一二,此不为他,乃为青衣安危着想。”
青衣轻轻摇螓,道:“我不高兴提,不过我可将当年事,以秘法在你识海演化,你自观之便是。”
苏伏将心内虚空取了一些信愿之力,将识海掩盖,当即道:“便请青衣施法。”
青衣闭眸施法,嫩葱指间,又有玄光生发,遂轻轻点指苏伏天灵。
苏伏将心神沉入识海,就见眼前一片静悄黑沉,然自身所处,却觉熟悉,正是太渊城西城街道,他心头略觉怪异,便且行走几步,却宛如实境。
他心下疑惑,正踏步间,身后骤有警兆,遂疾步向前,待得几步开外,方才回转来望,眼前一幕,令他不由睁大眸子。
只见虚空兀然裂开一道口子,几无任何征兆。那口子里,溢出来与青衣一般无二,乃巫咒之力。
苏伏正惊异间,内里却有一影闪出来,“砰”地摔落地,滚了数滚之后,却到了他脚下。
定睛望时,却见一个约十五六年纪小姑娘,痛苦蹙眉,依稀可辨其倾世容颜的熟悉轮廓,可不正是青衣模样。
“青衣?”
苏伏下意识要扶起她来,耳边却传来青衣声音:“此是记忆投影,你莫动,止观便是!”
他闻此说,便只好退去墙根,细细观量青衣小时模样,没有如今这般寡淡,眉梢之间,仍蕴天真无邪,稚气都未脱得,兼且长睫微微抖动,樱唇紧抿,好不令人怜惜。
“你不要盯着我看!”
苏伏望得出神,耳边又传来青衣声音,他轻笑道:“原来你小时就长得这般俊俏,难怪招蜂引蝶,最后还只得搬到天宫山来。”
正说话之间,他眼睛微微一眯,蓦地望去其中一道街巷,虽夜沉沉,仍可望见一个男子探出半个身子,远远窥伺。
“那是?”
他略觉疑惑,便趋步去,来到那巷道口,却见是一个长得甚是平凡的男子,约四十左右年纪,颔下有短须,宽袍未能掩其微胖身躯。
因此是记忆成像,这个男子哪能感应到苏伏,却自喃喃自语:方才感应到巫咒之力,此女莫非是从那处出来?鹿泉老人的秘密当在她身上,须思量个法子将她掌在手里,挖出秘密来……
第564章记忆(上)
苏伏见之闻之,不由悚然一惊,因这男子不是别人,却是天工坊驻此管事,陆风。
青衣将其当成太渊城唯一可信任之人,可此人对她果有图谋。
他旋即反应:不对,此既是青衣记忆投影,能将陆风投影出来,怎么会不知他真面目?莫非亦是有着谋算么?
“青衣?”
苏伏不由呼唤一声,然耳边却响起青衣疑问:“你跑来此处做甚?”
“你望不见他么?”苏伏不动声色反问。
青衣道:“你再要玩笑,我便收了投影,懒得与你说话。”
苏伏心念疾转:此是她记忆投影,当年她晕迷不醒,并不知陆风窥测,是以其记忆之中,未曾见到陆风,以至于记忆投影她亦望不见。自家能见他,许是神通之故。她对陆风颇是敬重,我且观观陆风如何行事,再做定论不迟。
想此便笑道:“好罢好罢,我不再言笑便是,我且在此观,免得你说我再盯着你看。”
青衣不再言语,又是半晌功夫,小青衣似自晕迷醒来,她爬起身,略显迷糊地四望:“太祖爷爷?”
正在此时,陆风面上堆笑,却行出巷道,他本打算将青衣捡回去,好作恩情,不想她如此快便醒来,便只好主动接洽。
“小姑娘,你缘何一人在此?在下陆风,乃天工坊驻此管事。城内如今实行宵禁,除开巡逻,散修不可上街,凡人亦不可出屋,犯了便是死罪。”
陆风当不是危言耸听,此事为实,不过禁令只对散修与凡人有用。
苏伏带着莫名深意道:“青衣,此便是你与陆风第一次见面罢?”
青衣道:“正是,当年陆叔恰经此处,本欲将我带回天工坊,却被我拒绝了。”
此后果见小青衣脸色淡漠,道:“见过陆管事,依另有要事,不便多言,原谅则个。”
语罢就要离开,陆风哪能教她就这样离开,忙道:“小姑娘,我知你对我有戒心,可外头风大,随时有巡逻过来,你便是本领高强,双拳难敌四手,不如随我回天工坊,明晨再做计较如何?”
小青衣许有仗恃,丝毫不将此言放在心上。不过当时陆风这模样,未免沉不住气,倘是现今青衣,定会起疑。
不过陆风形象,早于她心中根固,轻易不会改易。
果不其然,青衣见此,并未有疑问。苏伏心清肚明,陆风窥觑,或许也为太渊秘境也说不定。
“可鹿泉老人之名,我却听过,记得紫韵师姐说过此人,似是炼成天演丹的炼丹师,后来因恶了萧师叔祖不喜,便离了天工坊不知所踪矣!此人与太渊秘境又是个什么干系?”
正思虑间,就闻小青衣仍旧淡漠,道:“不劳足下操心,速速让开!”
陆风哪知她方来此界,本就受着法则反噬,痛苦不堪,还教陆风纠缠,更添聒噪。
“罢了,小姑娘便去罢,倘有危险,报上我名来,可保得一时平安。”
陆风苦笑一声,心知再逼她,定引起反感,说不得便会翻脸,便即离开。
小青衣见此,便从反向而走。
苏伏眸子微微一闪,二者分开,不知此神通能否照见陆风暗里行事。罢了,莫引青衣疑虑,既已知陆风真面目,慢慢计较便是。
想此他便缓缓缀上了小青衣。
行走有些沉闷,加之太渊城白日与黑夜完全两个模样,苏伏不由开口问道:“当时你为何要拒绝陆风好意,那时你年纪尚幼,修为应不强,在陌生地域,没个倚靠,如何行走?”
青衣道:“当时我只想寻个酒坊或书斋。我从典籍上知道,真界信息多流于典籍与酒坊,我急于了解此界,兼且陆叔来的莫名,我怎好盲目随他去?”
说着话,苏伏心神却又一动,感应到街巷侧道,那陆风不知何时缀来,且身边多了一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约十八九岁,姿容端丽,却长得一副尖长下巴,怕长成之后,是个刻薄之人。
苏伏见到她,不由惊讶道:“鱼紫?”
那女子,可不正是张严徒弟鱼紫,因火老与张严比斗炼丹,拉苏伏助阵,见得她一面,倒是恶了她。可自那之后,苏伏便脱了药坊营生,未曾再与之谋面。
青衣疑道:“你说什么?”
苏伏轻咳掩饰,道:“没有什么!对了,不知青衣知否鹿泉老人?”
青衣却沉默半晌,方才应道:“他是我太祖爷爷,我落入真界,与他不无干系。”
苏伏闻此,惊讶的说:“鹿泉老人亦非真界之人么?”
青衣道:“他先为求脱解,误入真界,后来返归。你不要问那么多,时机一到,自会明了。”
苏伏心底疑虑甚浓,不过有一疑倒是解开,这陆风不知从何处得知鹿泉老人乃彼方之人,且知了彼方一些隐秘,遂起觊觎,但凡修士,为求超脱,如此行事,倒无可厚非。
他将疑虑放下,且又走进那巷侧,却闻那陆风窃而言之:“鱼紫,你不是一直盼着有一日能拜入张严大师门下?我今番有事交你,倘能成之,此事交我身上,保管你如愿以偿。”
那鱼紫本是天工坊火老手下一个不起眼炼丹师,修为不得进,炼丹术又迟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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