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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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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脸色变得极快,复又笑眯眯地说道:“熊宫主你不用紧张,也不用解释,你做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不过那些都是小事,太渊令才是大事。”
他说着,微微笑着转向面色有些僵硬的云素素,道:“素素,没有吓着你罢,你不用担心,我们就问你一些话,只要你没有隐瞒,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只要没有任何隐瞒,但有丝毫隐瞒呢?
云素素浅浅一笑,道:“柳爷有话问,素素自然不敢丝毫隐瞒,您请问罢!”
她的心里终于肯定了柳三的身份,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开始有些慌乱,这个时候,她能倚靠的,只有青衣了。在她心里,青衣是神秘的,但最重要的是,她是强大的。
她相信青衣不会抛下自己不管,可是为何那么久了都见到人?是被人阻拦了?她的心头渐渐萦绕着不安。
而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庐州最底层的一个小家族的家主罢了,连熊无这样的人物都比不上,遑论柳三?
这形势又如何能让她不慌乱?
柳三手掌忽然一翻,便翻出一枚令牌来,正是他夺来的“假太渊令”,而后微微笑着说:“素素,你仔细看看它,认识吗?”
云素素一见此物,也不知为何,反而镇定下来,她佯作惊讶状:“此物莫非是传闻中的太渊令?”
柳三眼神微冷,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你云氏遗失的东西?”
对方修为非同小可,只一丝轻轻淡淡的势,便令她惊惧万分,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考,方才的镇定不翼而飞,心底的惊惧几乎就迫使她说出了实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在众人耳边。
第470章风起云涌(六)
脚步声是骤然响起的,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气息,黑虎宫一干高手尽皆微微色变。
这是一个携着风雨而行的男子,当他负手踏入殿内时,随他所行的风雨忽又静止,在一片玄黑色褪去之后,便显露了他的模样。
相对简易的淡色长袍,乌发束玉冠,外披着如蝉翼般的披风,脚上是步云皂履靴,仅从着装上,也只是一个寻常的家族子弟。
他有着两撇如剑一般笔直的眉,直冲云鬓,除此外,长得倒也不出奇,只是一双眸子特别的有神。
“这太渊城好一股怪味冲天,看来许久没有下这样的大雨了,以此来迎接我,倒也合宜。”
男子轻描淡写地走着,说着:“你这只小蝎子倒是能适应,一呆便是那么多年,也不腻?”
“放肆!”罗英身上甲胄微微一震,有符文颤鸣的声音,他冷冷盯着来人,“尔是何人,竟敢擅闯黑虎宫,还如此对柳爷说话!”
他的声音很大,在虎王殿来来回回的飘荡,颇是威风。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定可以引起脸色苍白,眼神如小白兔惊惶的云素素的注意,不禁悄悄打量了她一眼。
然后者却对此只作不闻,他略有些失望。
男子瞥了罗英一眼,忽然笑道:“我说这太渊城怎么怪味冲天,原来都是这样的货色。资质还行,或许可以培养成内门弟子,可惜了。”
柳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这时面色温和地回首望了一眼罗英,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恶感,却摇摇首:“确是可惜了。”
罗英心头猛然有不好预感,他望见闯入来的男子,额下的剑眉微微一挑,就给了他一种无匹锋芒之感,旋即便只剩了天旋地转,他的头颅斜斜地飞起,然后落地,咕噜咕噜,双眸兀自睁大,带着不敢置信。
“哟呵呵!”
柳三对此宛如未闻,面容带着古怪,又是不屑又是古怪地笑着:“魔剑络羽,都说你鼻子属狗的,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众人心头大惊,原来此人便是魔剑络羽,以熊无为首,一干黑虎宫高层登时噤若寒蝉,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被称作魔剑络羽的男子面上不以为意,仍旧轻描淡写地走着,说着:“我再不来,好处岂不都让你占尽了?”
他没有行去座位,而是去将云素素拉了起身,道:“柳蝎子,你一向很毒也很准,可这事你找错人了,她跟太渊令没有关系。”
柳三面上笑吟吟:“所以?”
魔剑络羽霸道地将云素素娇柔软躯揽入怀中,理所当然地说:“没有所以,即便有关系,我今日也要将她带走,你大可以试试拦我。”
云素素心头猛地一窒,闻着对方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她的嫩脸涨得通红,这可与她以往调戏她感兴趣的男子不同,这次可是反了过来,而且对方身份是那么的传奇,她一时之间恍如梦中。
“这不好!”柳三笑意渐渐敛去,“我知道魔剑络羽行事向来霸道,可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太渊令我不在意,可你不能打我的脸面,说带走就带走?不如留下一条手臂?”
随着他的声音,虎王殿倏然腾起一股苍古的气息,那是令殿内几乎所有人欲要匍匐在地的威压。
络羽面上带着玩味,意味莫名地说:“那我送你一个消息,关于叶璇矶的消息,你必然感兴趣。”
柳三脸上果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说道:“络羽兄说来便是,倘能让我满意,她就是你的人了。”
先前还将云素素捧上了天,转眼便以他自己的所有物“送人”,可见在他的心里,云素素也只是一个他可随意拿捏的小人物。
络羽淡淡道:“据可靠消息称,剑斋弟子苏伏隐于太渊城,他与叶璇矶的关系匪浅。我听说你早前还为此特地去了一趟南离宫,却带伤回来。”
魔剑络羽自然是玉溪生假扮,好在他平日与络羽相处,吃透了他的脾性与行为举止,才不至于暴露。
说完这个消息,他的心头也有些忐忑不安,要知道倘若真正动起手来,他这个伪真人立马便会暴露。
不过以络羽的真正脾性,自然是说完就走,是以他语罢便拉着云素素向殿外而去。
与他完全不同心情的是云素素,她只觉犹如处在云端般飘忽不定,直到临近殿外,呼啸着的风雨扑面而来,她才终于醒神,却只有一个念头:就这么简单?
柳三终究还是没有拦下二人,他的眸子一直处于沉思,熊无等人自然也不敢提醒或搅扰,除开偶尔的呼啸风雨,虎王殿一时诡异的静了下来。
“有点意思!”
柳三似乎终于回神,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邪邪的笑意,不知想到了什么。
殿内众人心头皆有着怪异,本来以为是场不小的风波,或许黑虎宫将有大变,没有想到转眼就被化解无形,看柳三的模样,似乎也不打算继续追究,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而最为放松的自然要数熊无,云素素意外地被救走,对他而言,无疑是天降甘霖。无论云素素与太渊令有关与否,倘调查到底,他必恶了柳三,而能与魔剑络羽平等对话,他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
这不由得令他多了几分敬畏,先前尽管有所猜测,可没有得到事实之前,其心底并不会将此当做一回事来看待。
沉默许久,柳三终于开口:“诸位可知我为何放走云素素?”
熊二脸上满是媚笑,抢先着开口道:“柳爷,您是不是在那小妞身上下了秘法,随时可探知她行动?”
柳三“呸”了一口,笑骂道:“你这骚包货是想说本大爷借此偷窥她?我看这事就你做得出来。”
熊二大喜,柳三与他亲近,这说明他把自己当做自己人啊,他喜滋滋地搓了搓手,却不再语,他懂得主从的关系应当适度把握,倘若这时再不知所谓开口,那就是恃宠而骄。
柳三嘴角微微挂了一抹讽意,这时眼神变得玩味,又道:“太渊秘境,又不是取了太渊令便能入得,就让他们去折腾罢。”
第471章诡谲奇谋,太渊令现(一)
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赌坊地底密室,花音冲破了修为的归元的桎梏,突破到通神境,本来就已经渐渐奈何不得她的毒,这时更是失去了效用。
花音欣喜地察觉自己法体恢复了气力,登时用力一挣,便将捆缚自己的异物挣破,原来却是一件绳状法器。
她解了嘴眼上的布条,实力得到突破的她,生出一股去寻李魁算账的冲动,旋即又渐渐按捺下来,自家小姐此时说不定还未得到消息,要趁着李魁去布置的空当寻机逃回去报信。
想到这里,她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便屏住,隐蔽了所有的气息波动,这才行去石门,轻轻一推,居然没有任何禁制。
她心头一喜,借着缝隙探视,在低矮的甬道里,有着火光照明,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她大致能猜到,李魁定是为了不出现意外,将人手都调去了伏杀小姐。
推开石门,她又轻轻将石门归位,可左右甬道又令她犯难,她哪里知道哪边才是出口,想了许久,她决定倚靠直觉,便选了一个方向小心翼翼地行进。
行了约莫一刻钟,她只觉这甬道特别的长,心里又是特别的焦急,是以不禁有些烦躁。
这时行到了一处楼道,那楼道是往下的,明显不是出路,她觉着楼道有些阴森,不禁有些害怕。
“蹬蹬蹬!”
这时自底下忽然传来脚步声,却不是往上而来,花音望了望尽是石壁的周围,暗暗忖思:或许底下便是出口,即便不是,亦可捉个人来带路。
此时他修为得到突破,胆气肥壮。
思及此,她不再犹豫,便往楼道下去,楼道是盘旋往下,行不多久便到了底,却是一个没有什么区别的甬道,只是在灯火照见,视线隐约可及之处,却有着由乌黑玄铁建造的铁门。
“莫非此处是地牢?”
这时那脚步声复又传来,她连忙闪身躲回黑暗里,便见甬道另一头行来两个修士,他们面无表情,警惕着周遭。
花音略略一感应,此二人修为尚未阴神,她极有把握不发出动静下击晕他们。
主意定下,她却没有妄动,料想此二人当是看守这地牢的守卫,谁知除他二人还有谁?
又是半刻过去,花音发觉地牢似乎真的只有这两人看守,且不到盏茶功夫便能巡游一个来回,也不知道他们如此勤勉是做给谁看。
花音见再无其他异状,便决心动手,在两个守卫一次巡游,完全背对她之后,她的身形微躬,旋即便如猎豹一般扑出,两只娇小的拳头同时发力,眨眼便击在两人后背。
巨力登时使得二人向前飞扑而去,而后“嘭”地落地,竟是哼也未哼便背过气去了。
花音握了握拳头,感受着澎湃汹涌的力量源源不断涌出,她首次感受到了修为突破的好处,这时终于理解了青衣往日督促她修行的苦心。
她的眼神转向了那乌黑铁门,左近最为特殊的地方便是那乌黑铁门了,她小心翼翼地举走几步,待近了才瞧清,铁门后是一个莫大囚室。
她好奇地探去,自封闭的乌黑铁门细小的缝隙里,却见了十数个同她一般年纪无二的凡俗女孩,她们几乎都是神情麻木痴呆地坐着,好似失去了魂灵的躯壳。
“媛媛!”
一声惊呼自她口里发出,囚室里一个神情呆滞的小姑娘,可不正是自小的玩伴,铁门虽封闭,却不会隔绝声音,后者却宛如未闻。
花音急了,眸子微红,伸手触着铁门,法体运力一震,便将铁门的锁扣给震坏,铁门便自开启。
她连忙推门进去,来到小姑娘身旁,哽咽道:“媛媛,媛媛,太好了,你还活着,你怎会在此?我还以为你遭遇了不测,太好了……”
“她们早已死了,只剩了一具躯壳而已……”
耳边冷不丁地传来音声,花音心头一惊,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老头,宛如枯木一般坐在囚室的尽头。
“你……你是谁?”
……
雨下得愈来愈大,间杂着沉闷的响雷,在愈发浓郁的黑云里,便见一道雷龙穿梭而行,将那黑云震落,复化作了更大的雨幕。
太渊城地势处于整个一线渊的中心点,亦是顶点。尽管如此,城中仍有多处出现积水,有些还漫入民居。
北城,赌坊前的巷道内,积水几乎漫过了行人的膝盖,它们一边往着城外的方向流淌,一边继续积蓄,规模空前。
整个太渊城的人都知道,来赌坊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赌徒,一种则是买凶杀人的人。
这时天穹暗沉地看不出时辰,宛如黑夜,有一个不合时宜的身影缓缓踏着积水步入巷道,只见此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看不清楚面貌,灰色的袍腿被他撕裂,卷在了腿根处,露出了膝盖,显然其膝盖以下尽皆赤裸。
他甫一出现,赌坊便闪出了两道黑影,却是两个身着黑衣的修士,其中一个冰冷冷地说着:“今日赌坊不做生意,道友请罢!”
来人缓缓摇首道:“我不是来做生意!”其声清朗,显着不凡气度,与其装扮倒有些相悖。
两个黑衣修士对视一眼,尽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残忍,便俱冷笑:“贵客没有等到,倒先来了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两人缓缓踩着积水逼近,另一个阴笑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来人忽而解开蓑衣,向前一抛,在这雨幕里,就好似有一个身影扑来,虽没有吓着两人,却令他们勃然大怒。
然而下一息,一道冰冷的剑锋便自蓑衣穿出,直直刺入了其中一个修士的脑颅。
另一个修士仅仅一怔的功夫,又有一柄剑刺穿蓑衣,同样刺入他的脑颅,两人一前一后倒地,鲜血很快就染红了暗沉的雨水,在这宛如黑夜的环境里,反而愈发的暗沉了。
来人这才吐出了两个字:“杀人!”
他取掉了蓑衣,便露出了其背于后背处的数柄剑器,他上身弯下,欲去将刺入他们脑颅的剑取回时,一道无声无息地冷刺便自他左侧激射而来。
其身形骤然凌空旋转,冷刺击中斗笠,将斗笠一起钉入墙。斗笠掀开,便露出了他的面容,却是一副出人意料,俊秀的面容,正是苏伏。
这冷刺来得又快又急,且悄无声息,这时他感应里,又有数量庞大的冷刺顺着雨幕一道刺下,他此时身形尚处半空,眼见无法躲避。
《扶风歌》根本经义倏然萦绕心胸,身形模糊一瞬,借此一瞬,他落地之后又急遽地纵起,其背一柄长剑自主蹦起,被其手握住的瞬间,便切开了雨幕。
“啊……”
一道急促的惨叫,眨眼便湮灭在雨声里,只见一具分作两半的尸体落了地去。
苏伏身形在半空翻转,落点却是巷道的顶壁之上,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身形便扑去另一侧的巷壁,那儿却有一个正欲祭出奇异法器的修士,在其惊诧中,长剑登时连带着他的法器一起刺破了他的胸膛。
“乒”地脆响,长剑终于不堪负荷地碎裂。
只剩了一截断刃残留,苏伏面无表情地将其投出,将一柄突袭而来的飞剑击飞。
巷道内的积水忽有波澜延伸,那深沉的暗宛如浓烈的要溢出,下一息,便见自积水里探出一只黑漆漆的长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苏伏脚裸抓个正着。
“死尽术……”
恐怖的暗沉瞬息蔓延上苏伏身体,一股损坏法体结构的气息轰然涌入。正此时,又有三道寒芒分处不同的三个方位分别向苏伏袭来。
苏伏敏锐地感觉到,那是剑的锋芒,并且尽都缠绕着诡异莫名的气息。
他没有丝毫慌乱,体表蓦地附着一层浩然气,使其身上登时闪着白芒,顿使那暗沉的黑发出非人的恐怖惨嚎,覆盖苏伏体表的暗沉便尽褪去。
然而此时三柄飞剑封死了他的所有躲避角度,面对袭来的三柄飞剑,他仍然面无表情,其在浩然气渡出的瞬间,右脚便重重一跺,壁顶登时破裂开一个漏洞,他身形落下,恰躲开飞剑。
下一息,巷道右侧的壁墙轰然被冲破,雨幕都被撞开,一道影子便在这里面穿梭,暗夜里闪过三道冰冷的锋芒,几乎是同时,三个隐于暗处的剑修便被利刃切了脑袋。
那本来恐怖惨嚎的暗沉突兀地显出形体,恰是三颗脑袋落地的瞬间,散发着诡异死气的暗沉便扑向了空门大露的苏伏。
苏伏唇边泛起一丝嘲意,几乎是回身的瞬间,一道如丝的剑气便穿入虚空,不到千分之一刹那,他身后的虚空蓦地绽放出炽亮的剑光。
“啊啊啊!!”
暗影登时发出了响彻整个巷道的惨嚎,那剑光何等恐怖,随着惨嚎渐渐弱去,似乎也将它一同抹杀了去。
苏伏灵觉里,再无诡异气息,他气息略有不匀,体内灵气有限,他无法将之用来避雨,举走几步来到斗笠旁,取下了斗笠,再次将面容隐去。
然而下一息,便闻着一声惊雷般的炸响,四面八方的雨幕都被冲破,几乎难以计数的黑影从天而降。
第472章诡谲奇谋,太渊令现(二)
太渊城,城南有一个神秘的宅院,其名亦给人神秘感,唤作天翼庄。
天翼庄毗邻南城门,落于左近的一条小巷道内,其与城墙接壤,庄内人更是异常神秘,谁也不知里头住着谁人,是修士还是凡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时连天雨幕,却有两个格外显眼的身影在雨幕里穿行。
“青衣,此是何地?”
两个身影穿破雨幕,来到天翼庄门口,正是青衣与陆元昔。
青衣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径自前去敲门,充满锈迹的门环“砰砰”的轻声响动中,斑驳的老门落下些碎末来,这是一栋有些历史的老宅了。
敲门声过去不久,古木门吱呀地敞开一道缝隙,那显得黑乎乎的缝隙里蓦地有一道锐利的眼神探出来。
只感到了一瞬的锋芒,便又敛去,继而响起垂垂老矣的声音:“主人家不在,恕不接客,请回罢!”
青衣面无表情道:“我是青衣。”
“青衣?”
那垂垂老矣的声音略显犹疑,门的缝隙开得更大了一些,却同样是一双浑浊的老眸,略有血丝,显见睁大了确认,须臾功夫,他缓缓说:“家主说过,不可让任何人闯入,青衣也不行……”
陆元昔眉头微挑,说道:“在这太渊城,还有敢阻青衣路的人?你家家主是谁?”
门里人沉默,青衣摆手打断陆元昔,却是微微欠身,轻轻说道:“云氏有变,我来确认一件事,望石老通融一二。”
“如何变?”门里人说。
陆元昔眸子微寒,冰冷冷道:“你这老头好不晓事,青衣莫非还会害你们云氏不成?”
青衣只做未闻,淡淡地说:“陆病痨死了。”
门里人气息紊乱一瞬,青衣敏锐察觉到,复言:“石老看来早就知道陆病痨的身份,他死了,有人就要发疯了,我来确认她是不是真疯了。”
“中天生前曾说,云氏崛起有望。”
门终于是打开了,露出了一个矮小的老头儿来,他的鬓发皆白,满脸的老人斑,气息亦带着微微死气,这是一位寿元无多的老人。
他便是云氏九年前剧变前的云家总管,石不一,云素素手下石不二,乃是他亲孙。他口里的“中天”,便是一手将云氏经营成大商行的云氏前家主云中天。
石不一充斥血丝的眸子,直勾勾瞪着青衣,“小姐可以带着云氏冲破太渊城的桎梏,谁也不能破坏老爷的心血,便是她也不能……”
青衣微微点螓,便径自向里行去,却见院中枯草漫过人高,短短的游廊里充斥着大量的蜘蛛网与灰尘,一片萧条破败的景状。
陆元昔正欲跟上,石不一却如幽灵般挡在门口,缓缓说道:“你不能进去!”
他眸子微微一眯,闪着危险的冷芒,淡淡道:“我不能让青衣处于未知险境,请你让开。”
石不一坚定地摇了摇首,却说:“倘青衣小姐遇到她都束手无策的险况,你进去也无用,外头呆着罢。”
这时青衣远远的声音传过来,“外面等!”
陆元昔愤愤地瞪了一眼石不一,握紧的拳头复又松开,最终还是放弃了强行进去的打算。
青衣来到内院,天翼庄布置极为简易,仅仅外院与内院。内院相对干净一些,只是有着一股非常浓烈的腐朽味。
她有些不适应地蹙眉,踏过内院的长长堂口,进入正厅,却见上首处坐着一个容颜艳丽,满头雪发的女子,似乎感应到青衣进来,她的一双狭长眸子睁了开来,就如此一个轻微动作,便绽出无匹逼人的绝艳。
她的眸子是妖异的紫色,狭长的丹凤眼,无须任何修饰便蕴着一股令人怦然心动的美妙。薄厚适中的唇,微微苍白,便又给人一种我见犹怜之感,加之满头的雪发,凄然而楚楚,总有不尽的动人处。
“云中天为何会看上你,九载前我不甚了,现下我懂了。”
青衣淡淡望着女子,说着:“好一个丽容无双的妖姬,陆雪青,别来无恙。”
被青衣称作陆雪青的女子微微抬眸,却是“意外”地一笑,用着妩媚的神态说着恶毒的话语:“是你这小丫头,怎么,你那体内的巫咒之力还没咒死你呢?”
“莫不是借了炉鼎装载,借此弱化怨力?呵呵,那可要一副好的法体才行……”
陆雪青的笑声尖细刺耳,不知是否被关得久了才至如此,唯一可以肯定,她话里语间,无不充斥着对青衣浓烈刻骨的恨意,且似对青衣有着一些了解。
青衣面色淡然,道:“连这都瞒不过你,可惜了你的资质。”
陆雪青“妩媚”地瞥了她一眼,说着:“资质再好又能怎样,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且我至今都想不到你的来历,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九年前那个血夜,云中天忽然暴毙,只留了一份口头遗嘱:云氏崛起有望。
没有人知道这段话的意思,其时以云中天二弟云岳为首,加之若干族中宿老以嫡系正主位为由,共同扶助云素素上位,使得陆雪青在云氏的权势一落千丈。
云中天生前,仗着得宠,她可没少把云氏折腾,早有许多人对她怀恨在心,云中天一死,自然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你最好不要知道,对你没有好处。”
青衣从进门便清楚,陆雪青无时不刻打算偷袭自己,是以她并未冒然接近她。
陆雪青面上愈发的淡然了,许她天生便有一种迷惑人的本事,最早显露的刻骨恨意被她尽数敛藏,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心机颇为深沉的女人。
她缓缓立起,紫色的长裙轻轻摇曳,像一朵盛开的紫菱花,有微风拂动她的雪发,而后便闻着她轻声细语:“对我没有好处事情多了,你害得我如此下场,都不愿给我一个交代么?”
青衣缓缓摇螓,道:“知道我的身份,你的境况会比现下更惨。九载前倘不是你亲自下手毒害亲生女儿,二爷又怎会寻到我,我又怎会巧设计算,捕你入网,怨恨别人之前,应当先反省自己。”
第473章奇谲诡谋,太渊令现(三)
“呵呵——”
陆雪青禁不住的冷笑,说着:“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说到底不过是成王败寇,莫要说废言,你不会无缘故地来寻我,说罢,又有什么算计。”
青衣颇为认真地说:“请你回云氏,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
陆雪青闻了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得将屋梁都震地颤抖,当然,只是徒有气势罢了,若是她的修为足够强大,又怎么会被迫得如此下场,又怎么会眼睁睁望着青衣“耀武扬威”?
“小丫头,你今日是专程来逗姐姐笑的吗?”
陆雪青笑到眼泪都溢出,这时好不容易歇止,她动作从容优雅,拭去眼角的星点泪光,才继言:“云中天死了之后,云氏就没有正过,何谈反正?这个家族从上到下,从主到仆都是一副丑陋的面孔,肮脏的心灵,尤其是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
她咬牙重复了一遍,“将我关在此地,一关便是九载!她罔顾人伦,就该遭天打雷劈……不……天打雷劈怎么消我心头之恨,我要抽她筋,扒她骨……”
青衣皱眉打断:“我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你至少能清醒一些,云素素当时不过九岁年纪,她懂得什么?”
“闭嘴!”
陆雪青忽然疾步冲向青衣,用着很大的力气激动地捉着她手臂,愤怒使她绝艳的容颜狰狞着,咆哮着:“你同她一般大,便能将我算计!她当时不懂,现在还不懂?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现下整个云氏大半掌在她手里,她仍不还我自由,她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着她的歇斯底里,青衣只是淡淡地甩开她,道:“你说的全都是错的,她不将你关着,你早也就死了。谁都知道,云中天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你以为你老妖婆的别号是如何来的?她难以面对杀父仇人,却也不忍害了生母,尽管她的生母不爱她。”
“至于云氏,我今日来寻你,便是请你归去,尽一尽母亲的职责,你也该好好补偿补偿她了。她自小失去父亲,母亲却想着毒害自己,她尚且能笑着面对各种困境,你以为她是谁的女儿?”
陆雪青缓缓止住了暴走的情绪,沉默,似乎也默认了谋害亲夫的事实。她高耸的胸脯因愤怒余韵而持续上下伏动,半晌没有言语。
“倘若有人叛乱,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半晌过去,陆雪青似乎稳定了情绪,这才缓缓说着:“他看似为了家族付出一切,不娶妻生子,不为个人计较得失,其实早有野心之火。如今也该到了燎原之时,可是我这只丧家犬,又能够做些甚?”
青衣眸子微闪,说着:“你早就注意到了,却从来不说,如今这局面莫非也是你所希望的?”
陆雪青冷冷一笑,颇有些报复快感道:“小丫头不是很聪明?自己想罢!”
“陆病痨死了!”青衣却在这时说起了不相干的事。
陆雪青闻得此言,娇躯一震,如遭雷击,脸色霎时就苍白。她伸手去,颤巍巍地抓着青衣的手臂,翕动着唇:“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青衣面无表情地重复说:“云素素被黑虎宫带走,我怕她有失,便欲去一观,他半路阻我,死在我手中。最后他告诉我,云氏掀起变天的内幕之人,我有些怀疑,便来此寻你查证。”
“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可现下看来却不是。”
陆雪青脸上闪着红白之芒,银牙紧咬,其十指忽而化作厉刺,无声无息地刺向青衣。
“嘭!”
一声剧烈的爆响,陆雪青身形被爆裂震地急遽倒退,含恨的全力一击,却不能伤青衣分毫,她脸现灰败绝望,尚有浓烈的痛楚,仿似失去了挚爱。
她倒在地上,却也不愿起来,就那样躺着,无神地望着梁顶。
青衣微讽着说:“云中天死的时候,可没见你这般神态。而况你便不想为了你的情人报仇?如今你想报仇,除非重入云氏权利核心,你心里应该清楚,唯有云素素掌权,你才有一些翻身的希望,其他人都巴不得你早一些死。”
“倘你不愿,我也不会勉强,你便在此等人来收拾你的性命罢。”
语罢,她便欲转身离开。
“慢着!我随你去!”
陆雪青缓缓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襟,面色变得无比冷漠。
……
云素素被玉溪生带出了黑虎宫,这才放开了她,却径自踏入雨幕,声音略有些冷淡地说着:“快些回去罢。”
“等等!”
云素素疾走几步追上他,岂料对方忽然取了一柄伞出来,遮在她头顶上,望着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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