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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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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魔老白嘿嘿地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燕云飞昂首道:“姓燕的宁可让你打死,也不会被你吓死。”
毒魔老白大拇指一伸,道:“好样的,江湖上似你这种嘴硬的人,我老头子听的多也见的多了,结果都是一样,没有一个能咬着牙撑过的,我有三百七十二种毒,每种毒都能毒死你,每种毒都能让你求生不易,求死不能,虽然你在江湖道上还算是个人物,但,在我老头子面前,你跳不出手掌心去。”
淡淡一笑,燕云飞不屑的道:“那可要恁本事……”在这段话语间,柳含烟早已吓白了睑,也不停的向燕云飞示意,谁知燕云飞看都不看她一眼,实在憋不住了,柳含烟叫道:“云飞,别逞强了,快走……”毒魔老白目光一寒,呵呵地道:“好呀,他是你前任老公……”柳含烟泪如珠流,红着双眸点了点头。
毒魔老白大喝道:“我要他看着你是怎么死的……”此人行事素来有悻常理,一股子怒火竟朝柳含烟发来,燕云飞虽然对柳含烟极不谅解,毕竟是自己所爱之人,何况两人曾拜过堂,他倏地往前踏出半步,道:“老白,对付一个女流又算哪门子好汉……”毒魔老白一翻白眼,歪头道:“帖木雄,给老夫拿下他,先掌二十下嘴。”
白袍四煞帖木雄为四煞之首,他对毒魔老白唯命是从,闻声嘿地一笑,道:“是”人若一缕风,双掌陡然的撩起,迅快的向燕云飞劈了过来,掌刃奇厚,劲道回荡,在激荡的掌影中,燕云飞只觉一双白爪当胸而来,快的真是神奇。
燕云飞冷笑一声道:“去你的……”
他的剑有若划过空中的圆弧,迅疾的向帖木雄的双掌削去,应变之快,出手之速,任帖木雄是四煞之首,也不禁吓了一跳,仅这份身手已使帖木雄心神一震,他似乎没有料到燕云飞的功夫有那么高。
帖木达在旁边,吼道:“老大,太费事了。”
随着话声,一缕蓝色的云雾从帖木达的指隙间流泻出来,这层烟雾随风而散,场中诸人俱不知道帖木达已下了毒手,只见燕云飞一个踉跄,人连着剑,剑带着人,一头栽向地上,脸色刹时苍白。
他全身软的如一团烂泥,举手之力都没有,帖木雄一把抓了起来,瞪了帕木达一眼,道:“他还是个人物,我还想试试他功夫呢。”
帖木达干笑道:“老爷子可没那么多功夫在这里耗着,给他一点散功指,让他永远发不出狠来,早早结束算了。”
老沙和项七俱红了眼,他俩的主在人家手里居然没走上三个回合,便栽了,这是他们从没碰过的事,虽然对方使了手段,毕竟也是件丢人的事。
项七吼道:“放下我们的大哥……”
老沙和他双双扑向帖木雄,两个此刻是拼了命,刀剑俱挥,已拼上了命,但老沙和项七虽然骁勇好战,可是白袍四煞跟随毒魔多年,功夫自非平常,只见帖木海身若幽浮,人似飘风,连出两掌,竟将老沙和项七击倒地上。
老沙惨然一笑,道:“兄弟,咱们栽了。”
话音甫落,张口喷出一股鲜血,项七并不比老沙好多少,挨的一掌没有击中要害,却当场昏了过去,老沙见项七昏死地上,还以为他死了,急忙连滚带爬爬了过去。
百胜王也傻了眼,他有心要助燕云飞一臂之力,可是他却知道自己去了也是白搭,毒魔老白毒宗功夫天下闻名,手下白袍四煞更是绝顶人物,快意堂在道上也是块响当当的招牌,但,快意堂能惹尽天下各门派,快惹不起毒魔老白,他站在那里直愣愣地僵立着……帖本达向前踏出半步,道:“老三,老爷子要掌姓燕的嘴……”帖木风嘿地一声,伸手往燕云飞的脸上掴去,帖木风那张巨掌如蒲扇大,那一掌下去,更是如锤子般的惨烈,燕云飞固然硬朗如铁,可是此刻中毒已深,全身软的像块面般的,那一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溢血,人已豁了出去,他恨的一咬牙,怒道:“妈的……”帖木风厉笑道:“嘴还硬,还有十九掌……”柳含烟颤声道:“别打他……”毒魔老白嘿嘿地道:“那更要打,打的他变了样……”突然,半空里飘下一道白晃晃的影子,只听一个冰冷如霜的话声道:“帖木风,你再敢动动手,我就削下你的手来……”那是雪无痕,他白衫飘拂冉冉而落,如玉树临风,脸上永远是那么冷漠,斜背冷剑,一双目光紧紧地盯在帖木风身上。
帖木风微愣,道:“老雪——”
不错,江湖上都知道老雪的剑是最无情的,他怪异孤僻,出手无常,除了他自己的事,他从不过问别人的事非,但,他要出手,谁也无法拦的篆…雪无痕冷冷地道:“给个面子,留下燕朋友……”帖术风仰天大笑起来,道:“你没弄错吧,我们老爷子要的人,有谁敢做主放人,雪朋友在道上的确还算个人物,可是要看看这是谁在出头,聪明点,立刻滚……”雪无痕冷冷地道:“我生平最恨别人玩弄毒人手法,有本事各恁真本事拼个胜负,你们四煞用毒毁了燕云飞并不是真本事,雪无痕今天非留下燕朋友不可……”帖木风吼道:“我也把你撂倒,看看你还有没有本事管闲事……”要知帖氏四兄弟各有一身出凡人圣的本领,不但学会了毒魔的全部毒技,更兼备派武学之大成,此刻一听雪无痕口出狂语,帖术风顿时怒火中烧,挥掌疾拍而来。
哪知雪无痕的剑更快,帖木风的掌势才起,冷光已斜削而落,逼得帖术风咦了一声,收掌疾退……帖木风突然张口吹了一口气,道:“好剑法。”
雪无痕人已如鹰隼般的斜跃,连着挥出七剑,剑光掠影中,帖木风周身散发出一蓬蒙蒙之气,那层青气已罩向雪无痕的四处……陡然——软轿上的毒魔老白喝道:“住手。”
帖术风人如浮影般的果然跃开了。
毒魔老白异声道:“你不怕我毒宗的幻影之毒……”雪无痕冷笑道:“我嘴里含着避毒石,寻常之毒已伤不了我……”说着一张嘴,果然在嘴里有块雪白之石,有拇指般大,雪无痕将避毒石吐在掌心之中,面上有股得意之色,帖木风在交手中已暗下幻影之毒,居然不生作用,雪无痕想起这块解毒石的来厉,心里不禁有阵狂喜,那是一次意外的收获,他记得很清楚,有次他在五台山游逛之时,无意中看见一条五花巨蛇要吞一只硕大的青蛙,谁知这只硕大的青蛙居然不畏惧此蛇,猛力的和这条蛇扑斗跳跃,每当这条毒蛇对他喷出毒雾,它就摇摇晃晃的似倒非倒,然后跳到一块小石头上租了一份,报过之后,顿时精神百倍,再悍勇搏斗,如此往返七八次,雪无痕在奇异之下,而掌毙了那条毒蛇,取了一块碎石,遇有中毒之事,只要拿出此石舐舐,即能解掉巨毒。
毒魔老白看了他手上的石头一眼,道:“果然是稀有的解毒石——”他陡然换了一下自己的花白长髯,雪无痕只觉一缕冷风迎面而来,然后是全身一颤,他大惊道:“你……”毒魔老白嘿嘿地道:“幻影之毒伤不了你,无影之毒却不畏你的解毒石,老夫已下了无影之毒,姓雪的,你躺下吧…”雪无痕想不到毒魔的毒技果然厉害,乘自己拿出解毒石的刹那,已暗中下了毒手,他想立刻把解毒石再放进嘴里,可惜手脚已不听使唤,在一阵剧烈的痛苦中,他居然滚在燕云飞身边,两个人顿时撞在一起。
燕云飞暗暗的叹了口气,道:“老雪,何苦……”耳际传来毒魔老白的喝声道:“这两个带回毒宫……”“是…”帖氏四兄弟同声应了一声,已点了燕云飞和雪无痕的穴道,刹那间人影闪动,已消失在快意堂……毒魔老白的神色变了,变得惨白而愤怒,他儿子小白的伤居然惨重的已快断了气,他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也没法救回玫瑰公子的生命,老毒物的双目变的好恐怖,一脸怨愤的瞪着小白的尸体。
百毒宫上下弟子已知道宗主丧子之痛,人人都畏惧的站在老毒宗身畔,这时候没有谁敢说一句话。
帖木雄和帖木达早已守在小白尸身之旁,静聆毒魔的吩咐,毒魔眼里竟会含着泪,抚着小白的尸身,道:“儿子,爹会替你报仇……”帖木海怒色道:“我要剜了姓燕的……”帖木海愤愤地道:“还有那个女人,如果不是那女人帮姓燕的,恁咱们少爷的功夫,燕云飞决伤不了咱们少爷……”毒魔老白的眼珠子忽然变的惨绿,绿的如两团绿火,毒门弟子全知道这是毒门老祖宗杀人前的征兆,每当她眼珠呈绿色,他就要亲自杀人了……他嘿嘿地道:“帖木达……”“弟子在……”“那个柳含烟呢?”
“弟子已把他们关进毒潭里……”
毒魔老白嗯了一声道:“下毒潭……”
在松油火把下,熊熊火光照着那间石室,那是一间看起来并没有特别之处的石屋,可是在毒宗眼里它却是个有进无出的毒屋,看似没有什么,但,进得此屋就甭想出来,所有的设施全以毒物防护,毒潭里,除了那阴湿的霉气外,就是一道道的门户,看来每个门都有出路,谁也不知道门里到底有什么玄虚——毒魔老白在帖木达的开路下,移动着晃动的身子,愤怒的跃了进去,他向整个石屋一扫,道:“他们在哪里……”帖木达恭身道:“在绝门……”毒魔老白立刻往左边那个门推去,一缕微光自门里透出来,只见柳含烟畏缩的蹲在石室一角,她仿佛十分绝望,虽然玫瑰帮与毒魔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如果老白的儿子真的死了,老白决不会念在她是玫瑰帮中人而饶了她,因为她知道,老白性情酷冷,最是护短,谁要伤了他那唯一的宝贝蛋,就是天皇老子,他也要找回来,她记得当初老白将小白交给她的时候曾一再叮咛,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好好保护他,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会千剜万剁的非将你惩治死不可……想起老毒魔这番话,柳含烟绝望了,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机会活着走出这石屋了。
石屋里,还有一个双眸奇大的小姑娘在陪着她,那是老白掳来的一个哑姑,谁也不知道哑始是什么来历,只知道每次进出石屋的人,大多由哑姑送他们的终,她是这里的总管,她可以随意在这里走动,却永远不准出石屋半步哑姑看见毒魔老白凶霸霸的走了进来,吓得急急忙忙站在一边,柳含烟猛地抬起头来,已看见老白那双令人寒悸的目光,她颤声道:“老前辈……”老白厉声道:“柳含烟,你知道我儿子已死了……”连柳含烟都愣住了,她没想到小白真的死了,有如晴天霹雳似的,她僵硬的一颤,道:“他死了……”毒魔老白碟碟地道:“你知道我要怎么对付你么?”
柳含烟颤声道:“老祖宗,不要折磨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干脆一剑杀了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毒魔老白狠厉的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儿子得不到你,我这四个徒儿却非奸了你不可,这许多年他们也够辛苦了,把你交给他们玩玩,也算是略表慰劳……”帖术达嘿嘿地道:“老人家,咱们少爷是死在姓燕的手里,她是姓燕的老婆,罪魁祸首还是姓燕的……”毒魔厉声道:“拉她出来。”
帖木海早已移身跃向另一道石门,一推之下,眨眼间已将燕云飞拖了出来,燕云飞脸色苍白,那股毒已使他连半分力气都没有,柳含烟只觉一股酸楚涌进心头,眼泪泊汩而落,她忽然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燕云飞了,虽然她受制于人,毕竟他是自己所爱之人,她爱他,可是限于形势,早已身不由己,自己逃婚诈死,全由组合里摆布,谁想到自己那么卖命的为组合办事,如今却得到这种下场,她愈想愈怨,不禁悲从中来,一股冲动扑向燕云飞身上,抱着燕云飞呜呜地哭起来。
任是铁石心肠之人,听见她那衷肠如断的哭声,都会法然泪下,燕云飞纵然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处在心爱人的面前,也不禁为她的悲痛而难过,他长叹口气,道:“别难过,头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条汉子……”帖术风吼道:“妈的,你还是逞好汉,看老子先剥了她的衣服……”燕云飞闻言一震,道:“你要干什么?”
枯木风嘿嘿地道:“干什么?奸了这婊子……”此人手掌奇大,挥间下已将柳含烟的长衫给拉了下来,白衫一撕而破,雪白的肌肤顿时呈露出来,鲜红的肚兜,粉黄的内裤已历历在目的呈现在恁多人面前——柳含烟尖叫道:“你……”她面若死灰,早给帖术风那狰狞的笑容给吓住了,随着那长长凄惨的惊叫,双手捂住身子蹲在地上。
燕云飞怒吼道:“他妈的,帖木风,你是禽兽,武林人物岂可这么无耻……”帖木风哈哈大笑道:“我们老爷子已交待的很清楚,今天,我们兄弟可要尝尝鲜,听说,你们还没合过房呢……”燕云飞恨怒的道:“你们敢,只要我燕云飞有那么一口气在,这个仇,必会加倍奉还……”帖木达哈地一声道:“龟儿子,你还敢嘴硬——”砰地一拳捣了下去,燕云飞如中巨锤似的闷哼一声,人已凭空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哇地一声吐出两口鲜血,此刻他全身功力尽失,只有任人摆布,哑姑看他挨的很惨,急急的捂着嘴躲在一边。
毒魔老白呸地一声道:“你们乐吧,待会儿再惩治那个龟儿子,记住,别把他给弄死了,我还要消消心头之恨——”说着,他已转身离去。
这老毒魔一走,帖氏四兄弟那副罪丑恶之像全呈露出来,他们在老毒宗面前必须装的恭恭敬敬,殊不知这四块料个个都是性喜渔色的淫徒,平日,他们早已垂涎柳含烟的姿色,奈何柳含烟是小少爷的情人,他们不敢想,更不敢有染指之意,此时老祖宗撂下之话,他们再也没有顾忌,个个精神抖擞,恨不能……帖木雄大叫道:“兄弟,谁先来……”帖木海嘿嘿地道:“当然是老大你啦……”帖木雄嘿嘿地道:“那你们还不滚一边去……”帖木海淫笑道:“老大,咱们兄弟一向是穿一条裤子,玩一双破鞋,你还会难为情呀,那好,大哥既然不好意思,兄弟就帮你先脱下她的裤子来……”真是极尽无耻之能事,白袍四煞在江湖上恶名虽然很响,却还不至于无耻的淫乱如此这般,事实证明他们比那些淫贼更可恶,每个人脸上那露着贪淫之色……帖木海果然奸邪的向柳含烟踏去。
柳含烟颤声道:“你们敢……”
燕云飞扑过去,挡在他面前,道:“怨有头,债有主,姓白的是死在我燕云飞手里,你们冲着我来好了,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孩子,你们不怕天谴……”帖木雄冷笑道:“呸!我们就是要在你面前强奸你老婆……”燕云飞气的双目圆睁,瞪的有若铜铃,无奈那满身的功力如散于云泥,连一丝力气都没有……柳含烟含泪道:“云飞,这也许是我的报应,人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侥幸不死,就替我报回这个仇,假如不幸你也难脱他们毒手,咱们黄泉路也有个伴……”一字一泪,她说的斩钉截铁,心里充满了爱恨,一咬牙,她决心咬舌而死……燕云飞听的心猛一颤道:“含烟,别傻……”哪知帖木达似乎早已洞穿了柳含烟的心事,身形蓦然而起,一脚踢开了燕云飞,伸手点了柳含烟的穴道,柳含烟如一尊木塑似的僵立在那里,眼里尽是怨恨之色,泪珠颗颗如串的滴落下来,她知道自己连求死的念头都没有了,顿时,一缕恐怖的寒意涌进心头……帖木达的手已按在柳含烟的胸前,黑茸茸的毛手仿佛是邪恶的代表,在她胸前乱摸起来,柳含烟咬着牙含着泪,垂上了双眸,那切身的耻辱让这个女孩子的心碎了……燕云飞厉声道:“奸徒,你们不得好死……”他已忘了自己武功已失,扬起手劈了出去,但,举掌无力,他这时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了……苍鹰第七章第七章帖氏四兄弟此刻俱被柳含烟那雪白的肌肤所吸引住了,两道目光全直愣愣的落在柳含烟身上,也许是欲火冲昏了他们的头,对燕云飞根本不理不采,燕云飞血脉贲张,毕集全身之力向他们扑去,也许是气怒攻心,也许是精神力量,他居然站了起来,挥起双掌猛烈的攻了出去。
但,身子才站稳,人已摔了下去。
耳际,仿佛有个声音,道:“别硬拼了,那样子不但与事无补,只怕连命都要丢了,忍着点吧,往后有的是机会……”只觉有一只柔细的手已按住了他,他举目一瞧,那是哑姑,哑姑会说话,他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石屋里除了那四个禽兽之外,就是哑姑了,不是她,又会是谁?
仅这一会儿,柳含烟的衣服已被这四块料剥光了,露出雪白的肌肤赤露着身子,女人最神圣的私处全呈现在他们的眼底,她已喊不出声音来了,心里只有那股子恨,可是恨又有什么用?连燕云飞都无法出手救她……燕云飞气的双目紧闭,他没有勇气看这人间最无耻的一幕,他只知道这个奇耻之辱是要用鲜血来洗刷,这段永难忘怀的空前绝后之恨,必须要用他的射日剑来铲平,他全身抖颤,抖颤的又喷出一口血……帖木风猛然回过头来,狞笑道:“姓燕的,看看你老婆,如何让大爷们来骑……”丑陋的人性,随着这四个人的狂笑和淫秽完全呈露在这世间,帖术达已在脱衣服了,这种惨无人道的丑事居然会发生在这四个成名的人物身上……燕云飞厉声道:“禽兽呀……”忽然——燕云飞只觉自己的身子被一个软棉棉的身子抱住,向另一道门滚去,无边的黑暗使燕云飞已看不见刚才那无耻的场面,他愤愤地道:“你干嘛要带我到这里……”黑暗中,只听哑始冷冷地道:“你不想报仇么?”
苦涩的一笑,燕云飞黯然的道:“我还能报仇么?我好恨……”哑姑淡淡地道:“只要不死就有机会,你必须勇敢的活下去……”哑姑会说话,她不是哑巴么?这种种问题顿时浮现在燕云飞的脑子里,但,由于那幕惨烈的悲剧在他脑海里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没有时间去问哑姑,胸中的憎爱分明使他坐在那里一片冰寒,他必须复仇,必须为柳含烟所受的羞辱讨回公道……他僵坐在地上,冷冰的道:“哑姑,我必须找回我妻子……”他想到柳含烟为自己遭受那么大的羞辱,心里就如刀割般的疼痛,虽然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刚才那一幕永远不能忘怀的惨痛回忆,依旧使他掉下了两行英雄的泪水,他必须要从他们手里夺回他的妻子……摇摇头,哑姑叹声道:“太晚了……”燕云飞吼道:“为什么?”
哑姑惨声道:“他们会放过她么?这个时候的柳姑娘只怕已是个死尸了,在他们的蹂躏下,请问你,有谁能再活下去……”全身如触电般剧烈的一颤,燕云飞颤声道:“你是说,含烟,她…”他不敢往下想了,底下的结果太明白了……哑姑苦涩的道:“她就是不死,也活不下去了……”燕云飞悲痛的道:“不,她不能死…”哑姑一震,道:“她活着比死还痛苦,想想看,一个女人的贞操是她真正的生命,她遭受四个禽兽的羞辱后她哪会有勇气再活下去,当然,偶而也有例外……”燕云飞的血都要标出来了,吼道:“天呀,我怎么对得起她……”哑姑冷冷地道:“你要对得起她就振作起来,别被这件事给击倒,大丈夫能屈能仲,只要咽下这口气,还怕公道讨不回来么?”
面上杀气一涌,燕云飞道:“我要杀了他们……”哑始嗯了一声道:“有骨气,这才是男子汉……”燕云飞猛地一震,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哑姑惨然一笑道:“因为我也是个受害者,我的凄惨不会比柳姑娘少,别以为天下的恶运都落在你一个人头上,有的人比你还倒霉,就像我……”燕云飞一呆,道:“我明白了。”
哑姑一怔道:“你明白什么?”
燕云飞沉思道:“姑娘,如果我料的不错,你和我女人曾遭过同一的命运,全遭那四个禽兽的蹂躏…”点点头,哑姑仿佛陷在昔日的痛苦里,道。
“不错。”
燕云飞蓦然明了,怪不得刚才柳含烟受那四个淫徒侮辱之时哑姑并不觉得惊异,仿佛视如无睹一样,原来这个纯朴的少女早被这些禽兽强暴了,燕云飞沉默了,也为哑始的不幸难过了,他突然同情起这个陌生的少女来了,拍拍哑姑的手,道:“不要紧,我替你报仇……”哑姑凄慎的笑道:“真谢谢你……”燕云飞长叹道:“我必须要恢复我的功力,否则,这个仇就难报了……”哑姑点头道:“你应该先见见你的朋友……”燕云飞仿佛被人抽了一鞭似的,他这才想起自己那位道义之友雪无痕也在这毒潭之中,自己只顾悲痛,只顾忧伤,连雪无痕都置之不顾,这哪能成为道义之友,他满面焦急的道:“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哑姑想了想,道:“这毒潭是按八卦七九之数排列的,进了这里如非懂生死之门之人很难再出去,我在这里已经三年了,进出如同在家里一样,他就在隔壁那个门里……”燕云飞呆,道:“你在这里三年……”点点头,哑姑道:“不错。”
燕云飞大声道:“那你为什么不设法逃走,一个人被活活的关在这里三年,岂不早疯了…”哑姑眸中闪过一片恨意,道:“我在等待机会报仇……”燕云飞终于明白了,他突然对哑姑有种莫名的敬意,这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为了报仇,不惜每日面对这些禽兽不如之徒,那份容忍之心,当非常人可比……哑姑并没注意燕云飞此刻面上的表情变化,痴愣的望着黑黑的石壁,继续道:“我天天要应付这四个毒人,讨取他们的欢心,使他们稍放松对我的监视,你知道,要报仇就必须忍受侮辱,于是,我成了他们四个人的泄欲工具……”燕云飞几乎要跳起来,吼道:“什么,你跟他们……”哪知哑姑惨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呢,早在三年前我就被这四个人强奸了,一次也是那么回事,再多几次又能怎么样呢?
我的目的在报仇,对身子的羞辱已觉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亲手杀了他们……”摇摇头,燕云飞叹道:“姑娘,不值得——”哑姑哼地一声道:“我是个女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燕云飞苦涩的道:“你准备怎么报仇呢?姑娘……”哑始冷煞的道:“三年来,我付出的代价虽然不少,他们毕竟有松懈的时候,我从他们身上学会了不少毒门的东西,寻常的毒对我已发生不了作用……”摇摇头,燕云飞不以为然的道:“单单学会毒门的功夫未心能杀了他们……”哑姑冷冷两声道:“有了毒你就容易多了……”燕云飞真没想到此女心机之深的确罕见,三年中,她装聋作哑,让白袍四煞和毒魔老白俱认为她是个哑女,三年相处居然没被他们发现,仅这份隐忍的功夫就非常人能办到,要知一个人长期忍着不说话,非有大智慧不能够办到,哑姑能忍了三年当然不是容易的事。
燕云飞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要利用我报仇……”哑姑淡淡地道:“说到利用就难听了,不如说是互惠罢了,我替你解毒,并帮助你逃出去,你再杀了他们,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你难道不愿意?”
燕云飞长叹一声道:“姑娘,你就是不给我解毒,我也要杀了他们,像这群野兽,天理难容,只要是有骨气,有正义之心的人,都会挺身而出……”哑始嗯了一声,道:“我看的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那位柳妹妹真幸福,有你这样的男人爱着她,而我……唉……”她伤如触动了心中隐痛,忽然长长叹了口气,硕大的眸珠里竟浮动着一行泪光,这也难怪,这么一个青春年少的少女已是历尽沧桑的女人,怎会不感伤自己多外的命运,若非苍天有意作弄,如今她不正有着青春年华的美梦,而今梦已碎,人已历尽折磨……突然——哑姑仿佛想起了什么事一样,突然问道:“燕大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燕云飞叹道:“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实……”哑姑大眼睛一阵眨动,道:“假如柳妹妹还活着你还会不会要柳妹妹……”一怔,燕云飞凄伤的道:“只要她活着,我为什么不要她……”哑姑颤声道:“她是个残花败柳……”燕云飞大声道:“哪怕她已是个娼妇,是个人人作践的败柳,我燕云飞只要有一口气在,此生此世都会爱她不逾,哑姑,人身上所受的苦痛能算什么?一个人只要心地善良,何在乎她的过去……”铿锵的话声朗朗地有如玉石,他真是一条血性汉子,言语有物,仁至义尽,听进哑姑耳中,她感动的掉下泪了,她黯然的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真羡慕柳妹妹,也嫉妒柳妹妹,她有你这样一个男人爱她,就是立刻死了,也会含笑而死……”燕云飞黯然的道:“姑娘,我们藏在这里,他们不会找上来么?”
哑姑面上冷厉的道:“这毒潭除了老魔头知道如何进出外,那四块料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七七之数哪个是死门,哪个又是活门,除了我,没有人比我再清楚了,你只要听我的,他们决不会找到我们……”燕云飞长叹道:“我那位雪兄弟……”哑姑淡淡地道:“他已被我藏在左边的门里……”原来这个石屋处处都是门,每进一间石室就有七个小门,整个屋子有七个石室,七七四十九个门,全按八卦之数排列,哑姑闭着眼睛也能摸的出哪个门可通,哪个门不能走,她领着燕云飞转进了另一个门,只见这间石室里血迹斑斑,除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外,就是躺在地上的血人了,那个斜卧的血人一身白衣已成了红色,仆倒在地上,似乎快要死了。
燕云飞一震,脱口道:“雪朋友……”
眼见雪无痕被打的血肉模糊,如果不是那身白衫,连燕云飞都无法认出来,燕云飞的叫声,使雪无痕的身子动了一下,他痛苦的颤动了一下,沙哑的道:“谁?是谁?”
燕云飞苦涩的道:“我,燕云飞……”
雪无痕终于抬起头来了,在模糊中他终于看见燕云飞了,他极力的想爬扑过去,扶着他,在微弱的灯火下,燕云飞终于看见老雪那张红肿的脸了,他的嘴唇向外翻出来,鼻子也给揍歪了,整张脸肿的如馒头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哪是年轻薄洒的雪无痕,燕云飞心里一阵难过,颤声道:“好伙计,我会双倍奉还……”雪无痕居然笑了,这一笑,浮肿之下,眼睛鼻子嘴唇几乎挤成一堆了,他拉着燕云飞的手,颤抖的道:“兄弟,咱们该为自己能活着而庆幸……”他真笑的出来,还是那么洒脱,洒脱的没把它当一回事,抹抹嘴角上的血渍,拍拍燕云飞的肩又道:“人不死债不烂,还有讨回来的时候……”燕云飞嗯了一声道:“你伤好了,我们就杀它个够……”雪无痕嘿嘿地道:“如果他们不玩毒,咱们未必会栽的这么惨……”燕云飞恨声道:“有了这次教训,咱们不会再上当了……”雪无痕没吭声了,他是个杀手,恁借着那身出类拔萃的武功傲笑江湖,但,老毒祖的毒技太玄秘了,那不是光凭着武功所能取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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