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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仙-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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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好了,”陈太忠冲火堆努一努嘴,自己拿起一串来吃,然后又喝一口酒,美美地吸一口气,“痛快!”

“都给你吧,”庾无颜将小塔和两块石基抛过去,不待对方拒绝,就又发话,“记得,哪怕集齐了通天九霄塔,也不要让它现世……除非你已经玄仙了。”

玄仙……好像遥远了一点,不过陈太忠也没觉得,自己就到不了玄仙,于是只问一句,“为什么?”

“因为……天极宗已经灭亡六百年了啊,现在的五大宗,当时都下过阴手,”庾无颜拿起烤肉来咬两口,又喝一口酒,然后才补充,“这是个宗门试炼塔,塔分九层,分别对应灵仙、天仙、玉仙,本身不是用来战斗的。”

陈太忠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晋阶利器?”

“比你的燎原枪法强多了,你慢慢了解就知道了,”庾无颜似是不欲多说此事,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在什么地方,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陈太忠点点头,“租了一块地安心修炼,正考虑买下来。”

“差灵石?”庾无颜斜睥他一眼。

“你灵石未必有我多,”陈太忠本来想夸口的,后来想一想,对方没准灵石真的比自己多,于是说得就比较保守。

“隐居挺好,不生是非,”庾无颜点点头,然后又抛过一块玉牌来,“这个拿好。”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陈太忠有点恼火,他是不喜欢随便占人便宜的,不过目睹玉牌的形状,登时就是一愣,“同心牌?”

“遇到麻烦的时候,帮下手嘛,”庾无颜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怎么,有了灵石,就看不起穷弟兄了?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陈太忠狐疑地看他一眼,“你可是从来不习惯求人的,而且,要丢块同心牌,前天白天就可以给我。”

“事情起了变化,”庾无颜淡淡地回答。

“你看这个步法怎么样?”陈太忠又丢过去一块玉简,“你的东西,我不白要你的。”

庾无颜神识一扫,本来就想抛回去,下一刻,他微微一怔,又扫两遍,然后细细地观看起来。

看了差不多有十分钟,他才将玉简抛回来,然后苦笑一声,“确实是好东西,太费灵气,估计是你气修专用步法……啧,可惜了。”

“不许跟南特说,”陈太忠郑重警告他。

“我就没记下来,”庾无颜傲然回答,“得了你的功法,我会否认吗?”

不知道怎么搞的,陈太忠总觉得,三多魔修今天的反应有点不正常,想一想之后,他一横心,拿一块空白玉简出来,用神识刻出了无名刀法第一招。

“你看看,这东西能不能帮上你?”

庾无颜见他现场做玉符,也是有点狐疑,接过来微微一扫,不成想玉符登时碎裂。

“咦?有点意思,”这下他来了兴趣,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烟灰缸一般的东西,又伸出手来,“再给一块。”

第二块玉符在烟灰缸里,坚持了一段时间,然后又慢慢地开裂了。

不过庾无颜已经看到了刀法,他闭目沉思好半天,才缓缓睁开眼,“气修的刀法,果然厉害,上古气修横行,真是应该的……对我很有帮助。”

“再给你看一招?”陈太忠得意洋洋地发问。

“不用了,”庾无颜摇摇头,然后面色一整,“其实你的东西已经很系统了,不要随便多学其他东西,浪费了你这天纵之才……千万别跟我似的,什么都想学。”

“艺多不压身啊,”陈太忠不太认同他的观点。

“什么都是假的,修为上去了,才是真的,”庾无颜摇摇头,迟疑一下,他又发话,“你那个缩地踏云的步法,应该还可以改进,你多琢磨一下。”

“朝哪个方向改?”陈太忠虚心请教。

庾无颜脸上隐约有尴尬的神色,他轻咳一声,“目前只是一点想法,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估计就想明白了。”

接下来,两人不再说话,就是闷头喝酒吃肉,吃喝了约莫一个小时,庾无颜站起身来,冲着他一拱手,“待我大事办妥,再一醉方休!”

“要帮忙吗?”陈太忠再次发问,“我还有一些宝符。”

“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自会捏碎同心牌,”庾无颜轻笑一声,转身轻飘飘离去。

陈太忠回到姜家营,守卫也没问他去哪儿了,恭敬地放他进来,没有多说一个字。

不过陈太忠也没休息,回到小院之后,他先打坐一阵,消化掉身体里的酒气,然后开始琢磨那套“凌空踏虚”的功法。

这套功法其实并不难练,难是难在如何微妙地控制气血和灵力,不被对手发现,自己是在作弊——而这套功法的精髓,就在讲述如何细微地操控。

不愧是庾无颜都说罕见的功法,或者说……压根儿就是那货自己琢磨的,陈太忠实在想不出,谁会无聊到琢磨这种东西——这里又不像地球界,有大神可跳。

易学难精,而且三多魔修有一点没说错,这功法真的很耗费灵气。

然而,陈太忠一旦叫起真来,学东西也是极下功夫的,他用了两天时间,熟悉了这套功法,又用了两天来调整各种瑕疵,紧接着,他用了五天时间,居然成功地实验出了凌空迈步。

这可是功法上都没有的,他忍不住洋洋得意:所谓天才,干什么都是天才。

然后他才愕然地发现:哥们儿来姜家时间不短了啊。

姜家倒是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但是他有点不耐烦了:南宫家迟迟不来,是不是庾无颜有点多虑了?

要不,尝试一下闭关冲击五级灵仙?

他刚升上了四级,但是对他来说,灵仙升级……这有什么难度吗?

就在他打算开始修习无名刀法第三式的时候,当天中午,负责贴身照顾他的姜自旌从外面匆匆赶来,“贵客,南宫家来人了!”

陈太忠穿起长衫,随着他一路走过去,来到接待大殿,正看到五个人骑着角马,自不远处驰来。

为首的青年面目英挺,一身白色劲装,身下一匹黑色的角马,骨架格外高大,扬头甩蹄,煞是神骏。

真正的鲜衣怒马。

第一百九十章欺人太甚

姜家营的庄内,原本是不许骑马的。

不过对方报出了“酒伯南宫家”的字号,守卫也没有办法,人家来头太大,在风黄界,“不敬上位”可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所以守卫只能一边小跑,一边通知街道两边避让。

南宫家一行五骑,也没有极其放肆地策马奔驰,就是让角马小快步走着,嘴角含着冷笑,看着那守卫在前方奔跑。

陈太忠抵达的时候,姜家新任老祖姜自珍也才快步赶到,见他先到了,姜家老祖不引人注目地松了一口气。

他整理一下衣袍,含笑上前拱手,“不知酒伯南宫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领头的白色劲装青年也不下马,只是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轻蔑地发话,“一个小小的四级灵仙……也敢答话?叫你家主事的来。”

姜自珍脸上掠过一丝愠怒,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南宫家既然能找上门来,不可能不对姜家做了解,也定然知道,姜家只有一个四级灵仙,眼下如此言语,目的非常明显。

然而,姜自承还只能咽下这口气,他苦笑一声,“贵客说笑了,姜家小小的家族,比不得南宫家高手如云,我便是族内修为最高的。”

“那么,便是你大肆宣扬,杀害了我南宫家的锦标老祖?”年轻人依旧不下马,只是抬起马鞭,指向对方。

“我们没有说,杀的是你家锦标老祖。也没有大肆宣扬。”姜自珍见对方执意要找碴了。反倒是挺起了胸膛,淡淡地回答。

“敢做不敢当,鼠辈!”年轻人薄薄的嘴角一撇,翻身下马。

姜自珍嘴角抽动一下,有心反驳吧,人家大体指的是“姜家造谣”——反正上位者夹枪带棒地说话,下位者也只能有苦说不出。

“不知阁下从何听说此事?”这时,有人沉声反驳。却是姜自勤到了。

“闭嘴,”后面一名骑士发话了,他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蝼蚁一般的鼠辈……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南宫家五骑均是灵仙,两个高阶,两个中阶一个低阶,说话的正是一个中阶灵仙。

陈太忠双手拢在长衫袖筒里,冷眼旁观,姜家没有表示,他是不会主动凑上去的。

总算是南宫家的人也没过分蛮横。下一刻也纷纷下马。

因为他们亮了身份玉牌以后,直接进庄。根本不等姜家人来迎,所以姜家一干主脑,都是前后脚地从各处赶来。

“请进殿饮茶,”姜自珍一抬手,邀请对方入内。

“无须如此攀附,”年轻人手一摆,冷冷发话,“我不是来你家做客的,只是想戳穿鼠辈的谣言。”

“姜家的朋友里,也没有如此的恶客,”有人冷冷地回应。

大家闻言看去,却是弃儿赶了来,她的身边,还站着主母。

“小辈找打,”南宫家唯一的低阶灵仙,也是二级,闻言一记马鞭就狠狠地抽了过来。

“以大欺小,够不要脸,”主母一见,直接放出个小圆盾——这一鞭子抽实了,弃儿起码要丢半条命。

“辱骂上位者,当责,”那二级灵仙狠狠一鞭抽上灵盾,看到对方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一闪,才得意洋洋地收回了鞭子。

“好了俊风,不要多事,”白衣男子喝一声,然后又看向姜自珍,“头颅何在?”

声音里,透出浓浓的杀气。

“在先人祭台上,”姜自珍面无表情地回答。

男子闻言,忍不住咬咬牙,然后才从牙关里蹦出两个字,“拿来!”

“为何?”姜自珍下巴一扬,直视着对方,袍袖下的左手,打个隐秘的暗号。

“为何……你问我为何?”白衣男子双手攥得紧紧的。

“姜家虽小,抢我财货,杀我先人者,当诛!”姜自珍缓缓地回答,他已经把信号发出去了,自是不怕对方暴起伤人。

“你!”白衣男子怒目圆睁,他自打进庄以后,已经一直在克制了,杀害自家老祖的人,居然还敢这么说话,他真是有点忍无可忍了。

“三长老息怒,”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出声了,此人的修为,赫然是一行人中最高的——灵仙八级,比三长老还高一级。

他走上前,面无表情地发话,“锦标老祖失踪已久,此事已经惊动棠州主支,听闻姜家斩杀了老祖,正是要过来问个究竟。”

“抢我财货,杀我先人者,居然会是郁州南宫家的老祖?”姜自珍冷冷反问一句。

“但有线索,我们总要查证,”胖中年冷冷回答,“小小姜家,不是想与我南宫家为敌吧?”

“若你家老祖是害我家先人者,你想为敌……”姜自珍缓缓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发话,“那便为敌吧。”

白衣的三长老闻言,又咬一咬牙关,不过还是那中年胖子说话,“此事透着蹊跷,我们希望能先一观头颅,还请拿来。”

“头颅在祖祠祭台,祭奠期未满,恕不能从命,”姜自珍半步不让,“贵客想目睹,还请移步。”

话说到这里,除非南宫家想当场翻脸,否则必然要去姜家祖祠。

一行人进了祖祠,看到祭台上的人头,三长老连眼睛都红了,他走上前就要捧起人头,旁边斜斜一刀砍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发话,“非请莫动。”

三长老想也不想,抽出长剑迎了上去,“找死!”

叮地一声轻响,他连退三步,然后才发现,面前多了一个身着长衫的面具男人。

“是你!”他眼睛一眯,就待合身扑上,却被那胖胖的中年人一把拽住。

通过巫家和赤家,南宫家已经知道,是一个面具长衫的男人,杀了锦标老祖,而且那面具男人的口气不小。

所以,虽然他们刚才已经看到了此人,却刻意忽视了,他们此来的目的,是要请回老祖的人头,至于说报复与否——那就再说了。

最可能的是不报复,因为南宫锦标抢的家族太多了,南宫家不报复,大家都还能理解——寿命关的九级灵仙,做点疯狂的事很正常。

南宫家若是报复,那可是惹了众怒,家族子弟出门的时候,就等着被别人打闷棍吧。

胖胖的中年人上下看一眼陈太忠,眼睛一眯,“就是阁下,说九级灵仙也是蝼蚁?”

陈太忠懒洋洋地回答,“你本就是蝼蚁,何必问我?”

“好好,阁下果真狂妄,”八级灵仙气得笑了。

不过下一刻,他的目标一转,看向了姜自珍,“这个头颅,有点嫌疑,我们要带走。”

“祭奠期未满,”姜自珍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管这个头颅是否锦标老祖,你我两家的恩怨一笔揭过,”八级灵仙冷冷发话,“这是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珍惜。”

这便是上位者的强势了,事实上,大家都清楚,那个头颅就是南宫锦标,但是谁都没办法明说,而南宫家强要回头颅,居然是一种施舍的口气。

姜自珍听到这话,也犹豫了,要是搁到他个人身上,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凭啥把首级还你?

但他是姜家的老祖,肩负着整整一个家族、上万人的重托,他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这劫掠的老匹夫,也曾给我姜家一个选择,”这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虽然柔弱但却坚定,“我家先人,选择了迎战。”

“聒噪!”南宫家的二级灵仙也不知怎的,似乎专门盯上了弃儿一般,闻言大喝一声,手也握上了剑柄。

“祖祠之中,你敢呵斥我姜家准家主?”姜景延火了,一指那二级灵仙,“小辈,可敢与我出门一战?”

“好了,”那胖中年呵斥一声,略感意外地看一眼弃儿,“这便是姜家未来的家主?嘿……这样的家族,原本也不值得我们叫真。”

陈太忠原本还想看着他们沟通,听到这话不耐烦了,“你身在别人家,哇啦哇啦诋毁主家没完,是在求死吗?”

“你不是姜家的人,奉劝你一句,莫给姜家惹祸,”胖中年冷冷发话。

“我也奉劝你一句,莫给南宫主支惹祸,”陈太忠淡淡地发话,“再嘴里不干不净,死!”

这话一出,又是暂时性的冷场,在场所有人,包括姜家人,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人居然拿南宫主支来威胁?

那可是有天仙的家族,不但是称号的,还有伯爵!

“阁下好大的口气,”一个六级灵仙慢吞吞走了过来,此人大腹便便,却偏偏是细胳膊细腿,给人非常怪异的感觉,“何不切磋一下,看你能否斩杀得了九级灵仙?”

“我无意跟你这样的蝼蚁切磋,”面具人嘶哑地笑一声,虽然他带着面具,也听得出来那浓浓的不屑,“你若一意求死,我可以成全你。”

“头颅拿走,未尝不可,”姜自珍适时出声,“拿十块极品灵石来换。”

当初南宫锦标来姜家营,提的要求就是,十块极品灵石放过姜家,他眼下这个要求,听起来有些忍气吞声,但却另有一番滋味在里面。

“阁下莫要欺人太甚!”白衣的三长老忍不住发话——他本是心高气傲之辈,对这种羞辱,是分外地敏感。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百九十一章死要钱

姜自珍冷笑一声,“你赤手空拳,一张嘴就要拿走姜家仇人的头颅,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看来终究是要做一场了,”胖胖的中年人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

眼看一场打斗难免,姜自珍冷笑一声,“终须用刀剑说话,请到练武场。”

“左右不过一帮蝼蚁,”陈太忠不屑地一哼,率先转身向外走去。

看到他前行的身子,那三长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戾气,一拍腰间的酒葫芦,一股水柱箭射而出,“受死!”

“竖子尔敢!”姜自珍直看得睚眦欲裂。

这是不折不扣的偷袭,还是发生在姜家祖祠里。

尤其让大家揪心的是,所有人都确定,陈太忠并没有突破天仙,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等级,但是最多不过高阶灵仙。

事实上,有数的几个人知道,陈某人飞升上来不过三年多,就算修炼速度再妖孽,估计也到不了高级灵仙——此人越阶战斗的本事倒是不错。

而眼下姜家,唯一能同南宫家抗衡的,也只有此人,一旦被袭身亡,姜家就成了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惊呼归惊呼,终究是来不及了。

而南宫家人似乎料到了有这一幕,四人向外齐齐一分,挡住了其他人最直接的阻拦渠道。

“嘿,”陈太忠不屑地一哼,脚步斜斜一跨,直接来到那个大肚子灵仙身边。

要说起偷袭,他也算是个中翘楚。自打飞升上来。他遭遇了不止一次偷袭。自己也多次偷袭他人,这种把后背交给他人的时刻,他怎可能不防备?

正经是,他此番做为,就是要设个套子——对方不出手则罢,出手就要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紧接着,陈太忠灵刀出鞘,直接拍向那大胖子。然后腰部发力,将此人送向自己的身后。

——灵仙使出的不少术法,都带有跟踪功能,但是要说主动识别,那基本不可能。

果不其然,那水柱一转弯,追着过来了,正正地撞向飞来的胖子。

砰地一声大响,水柱在六级灵仙身上炸开,接着水雾卷起一个巨大的风柱。里面震耳的雷声传来。

“小贼胆敢偷袭?”陈太忠根本不等对方反应,身子前欺。一出手就是无名刀法第二式,“纳命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陈太忠一刀既出,八级的灵仙脸色一变,满眼的骇然,“这是……无欲!”

那二级灵仙离得陈太忠最近,想也不想直接激发腰间酒葫芦。

他倒没想着攻击能奏效,只是想阻对方一阻。

谁曾想,面具人直接穿过水柱,冲着三长老一刀就斩了下去。

那胖中年反应很快,给自己拍一张高阶灵符,然后又祭出一块灵盾,迎了上去。

只一刀,灵盾就被斩得七零八落,再一刀,就斩向那三长老。

那三长老掣出长剑迎上来,却没有力拼,而是借着对方的刀势,身子一拧,转身向门外蹿去——高阶灵盾都吃不住一刀,他哪里敢硬拼?

然而,陈太忠的刀势,并不是那么好借的,就是蹿出去的那一刹那,他身上就结结实实地吃了三刀。

不过就在刀光及体的时候,他身上猛地冒起一团白光,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三刀。

“嘿,蝼蚁,我看你能挡我几刀,”陈太忠火了,箭也似地追了出去。

就在此时,那遭受了攻击的六级灵仙,皮肉已经被切割得一块一块,尤其那硕大的肚子,硬生生地被旋风削去两层,人也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看着就只剩一口气了。

这位敢跟陈太忠叫板,是因为他是来者中,防御力最高的,甚至超过了两个高阶灵仙,连他都被一击醉风雷击成这样,南宫家的术法,真不是吹的。

旁边南宫家的灵仙赶忙来救治。

“且慢,阁下,我们认栽了,”八级胖灵仙也顾不得心痛,赶紧大喊一声,“十块极品灵石,马上就给!”

“二十块!”陈太忠在远处高声回答,那三长老委实油滑,在人群里蹿来蹿去,死活不给他放手施为的空间。

“好,”八级灵仙果断地回答,搁在以往,他是不可能答应的,但是面对着一个修到了“无欲”境界的刀修,他真的提不起来对抗的心思。

而且那三长老,也是郁州分支近年来唯一的天才,郁州南宫家,除了此人,只有两个在走下坡路的七级灵仙,一段时期内,三长老将是郁州分支挑大梁的人物。

事实上,这八级灵仙本人,是棠州主支派来的,棠州那边,也是希望他能协助郁州分支,安稳地把人头带回去,不要再生事端。

当然,人头带回去,也是不容打折扣的,就像庾无颜分析的那样:南宫家丢不起这人。

至于说郁州分支来了姜家,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那他就只能许灵石了——反正许的不是主支的灵石。

陈太忠闻言,轻飘飘两步赶回来,手一伸,“拿来!”

八级灵仙郁闷地撇一撇嘴,从储物袋里点出二十块极品灵石,递交过来。

陈太忠给姜自珍十块灵石,剩下的则是毫不客气地揣了起来,“此间事了,我该走了。”

说完他一转身向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转头回来,纳闷地问一句,“咦,你怎的不偷袭我?”

陈某人促狭,也就促狭在这里了,哪儿痛往哪儿下手——南宫锦标出来不是赚灵石的吗?那我偏偏要跟你家拿灵石。

那位胸腔一震,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你不能把被偷袭当作个产业来做吧?

他强压着怒火回答,“三长老只是一时气糊涂了,并不是有意偷袭。”

“真没劲儿,”陈太忠摇摇头,想一想又问一句,“要不你再问问他,气儿消了没有?如果气儿没消,可以再偷袭我一次……这次我五折优惠,五块极品灵石即可。”

胖灵仙双拳紧握,真是恨不得一拳砸过去,他咬牙发问,“阁下可敢留下姓名?”

“蝼蚁一般的人物,也配问我姓名?”陈太忠转头大步离去,快走到街口的时候,才有人惊呼一声,“看他脚下。”

这时大家才看到,此人脚下竟然没有沾到地面,离着地面约莫有一拳大小的距离,竟然是在虚空行走。

“咝……贵客居然是天仙?”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以大欺小,真不害臊,”八级灵仙轻声嘟囔一句。

“冒犯上位者,当责,”弃儿冷冷地回答一句,正是方才那二级灵仙斥责她时的话。

姜自珍紧追几步,转过街角,陈太忠已经踪迹皆无。

他心里空荡荡的,怅然若失,然而他也明白,现在贵客当着南宫家的人离去,正当其时。

南宫家此番用灵石买首级,算是吃了点小亏,难免打着转头再来的主意,然而,贵客已然离开,南宫家就要细细考虑,可能来自天仙的报复。

不管怎么说,事情终于是揭过了,姜家老祖清一清嗓子,高呼一声,“恭送贵客。”

“恭送贵客,”姜家营里,无数人出声附和。

南宫家折了面子,也没脸再多待,带了南宫锦标的人头,匆匆离开。

那三长老转着眼珠,还想寻些人来出气,旁边的主家来人淡淡地警告他,“你若再不晓事,惹来天仙的报复,休怪主支袖手。”

面具人的警告,可是直指主支的,而且主支不可能因为分支和一个小家族的矛盾,就去贸然开罪一个天仙——别的分支有样学样的话,主支还活不活了?

主支关注的,是防范宵小的侵害,不是让你分支没事就四处找碴,今天惹出来天仙了,这还好说,明天惹出来玉仙怎么办?

三长老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原本还想了解老祖身陨在何处,看看能不能再收集到什么遗物,而眼下这局面,也只能快马加鞭离开姜家营……

陈太忠并没有真正地离开,当天晚上,他又悄悄地来到了姜家营——赶走了南宫家,他还要拿天机术呢。

姜自珍闻言赶来,将他请进公馆,不多时,主母、姜景延和弃儿也闻讯赶来。

众人先是谢过贵客白天的援手之德,然后姜景延不好意思地表示,“庾无颜于两月前离开了锦旸山,他和净心神水的下落,我们还在积极落实……你若是能再等一等,是最好的。”

庾无颜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认识啊,陈太忠笑一笑,也懒得计较,“事情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可以把天机术给我了吧?”

弃儿拿出一块玉符来,放在桌面上,轻声发话,“只有到天仙的功法,玉仙之上涉及神通。”

反正我不能修炼,陈太忠也不客气,将玉符收了起来。

这时,姜自珍终于抓到了机会,他轻声问一句,“前辈,您……真的天仙了?”

陈太忠哈地笑一声,煞是得意的样子,“装神弄鬼而已……我要是天仙,要的就不止是十块极品灵石了。”

这才对嘛,姜家人认为这个回答相对靠谱,不过同时,心里又生出了淡淡的失落——做为跟陈太忠有交情的家族,他们自是希望,自己的盟友越强大越好。

陈太忠也没想那么多,下一刻,他拿出一片玉简来,“我需要点这样的材料,你们看一下……你家能凑出多少,我用灵石买。”

第一百九十二章拦路随喜

“说买不就见外了?”姜自珍闻言笑一声,然后伸手拿过玉符,神识扫了一下。

下一刻,他怔了一怔,“您这是……打算修习阵法了?”

玉简里,全是各种布阵的材料,他虽然不怎么懂阵法,却也能看出一二。

“嗯,找点消遣吧,”陈太忠点点头,“你家有多少材料,我按市场价收。”

“我家阵法材料准备得不多,”姜自珍讪讪地回答,“有几样比较珍稀的材料,倒有些储备……要不你等一等,明天我安排人去城里帮你买点?”

“我自己也会买,有多少算多少吧,”陈太忠不以为意地回答,不过这倒是让他反应过来一点,自己再不怎么喜欢积州,再不喜欢隐夏道,在这里买点材料还是很有必要的。

反正,他有了正式的身份不是?

下一刻,陈太忠又想起来点事儿,于是掏出那个血色骷髅的圆盘,“这个东西……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他原本是想问庾无颜的,不过当时只顾着跟三多魔修显摆了,就忘了此事,后来老庾的情绪不是很好,他也懒得再问了。

反正,他手上的不明东西,能跟人请教的时候很少,姜家是知道他底细的,搁给别人,没准还要生出点是非来——也可能是嘲笑。

姜家的几个人拿起圆盘,挨个地看一看,转到主母手上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有点古怪。好半天才叹口气。将圆盘搁到桌上。

姜自珍见她的表情。犹豫一下发问,“是……那个东西?”

“嗯,”主母皱着眉头点点头,犹豫一下才发问,“贵客,这是你想学习阵法的原因?”

“这东西……跟阵法有关?”陈太忠愕然地张大了嘴巴。

“这是魔修血魄宗的物品,万魂大阵的阵眼盘,”主母摇摇头。缓缓发话,“识得此物的人不多了,若非是你问我,我是不会说的。”

陈太忠呆呆地看着她,良久才问一句,“血魄宗后人?”

“有点渊源而已,”主母淡淡地回答,眼中却有一点点戒备,“贵客,此物集齐万名修者的魂魄。才能成为阵眼盘,有伤天和……若能不用。还是不要用了。”

“这……”陈太忠真是哭笑不得,“这玩意儿不是……神识攻击的灵器吗?”

姜自珍和主母又交换个眼神,姜自珍才发问,“不知此物,贵客得自于何处?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说了。”

陈太忠哪里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很直接地回答,“上次在桃枝镇,从松林盗里一个二级灵仙的手上得来的。”

“哦,那一次,”主母点点头,她看一眼姜景延,“是晨风堡的人?”

“搞不清楚,”姜景延摇摇头,“反正不是咱们三大家的。”

“喂喂,我说的是松林盗哎,”陈太忠打断他俩的话。

“松林盗早就被剿灭了,”姜自珍冲着他一摊双手,“可以说,那帮盗匪从来就没有形成过什么威胁……你所听说的松林盗,全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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