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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仙劫-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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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竟已不由自主的离地而起,眼见叶流云袍袖一拂,早已越过百余丈的遥远距离,一步走到自己身前,平凡一见,心中惊异更甚,低低叫了一声:
“步步生莲神足通。”
一言甫毕,便觉身边景色一变,阵阵山风呼啸而來,不多时便已去得远了,
平凡人在空中,不由得一个个念头纷至沓來,翻來覆去的只是想道:
“这女魔头法力如此高强,实是我生平所见诸人之中,最为厉害的一个,怎么她竟然不顾身份,要和我这么一个端茶扫地的小厮较起真來,以当时情况,她只需命人将我轰了出去,便已足够,怎的竟还大费口舌,与我辩论一通,尤其让我想不通的是,这场赌赛她既然胜了,本可依照约定,将我以及这里千余弟子一举诛灭,可是她非但一人不杀,反而还把我带了出來,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难道她突然心软,又或者本來就是我误会了不成。”想到此处,不由得又是疑惑,又是好奇,甚至还隐隐存了几分兴奋,
正思忖间,叶流云忽然把他袖子一拉,轻轻落下地來,平凡被她拉着走过一个天井,顿时有一股花香扑面而來,扭头看时,只见那天井纯以青石垒成,甚是宽敞,其间遍植腊梅,琼苞吐蕊,满庭药草,布置竟是时分清雅,他见了这般情状,顿时满腹疑窦,暗道:“她带我到这里來作甚么。”
穿过天井,前边有一座小小牌楼,上书“听雨楼”三个娟秀小字,推门而入,迎面便是一座竹制大厅,厅中桌椅齐备,果品丰盛,居中的一张桌上,更摆了一套青瓷茶具,叶流云让过了茶,命婢女呈上细点,自行入内禀报,平凡见她如此身份,尚且需要听候传召,不由得对此间主人好奇到了十分,
过不多时,便见叶流云穿过厅堂,快步抢了过來,平凡见她喜孜孜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笑容,登时放下心來,果然,叶流云才刚近身,便忍不住伸手向厅堂深处一指,伸手在他肩头一拍,笑吟吟的道:
“秦师侄,掌教师尊想要召见你哩,还不快去。”
平凡闻言,顿时唬了一跳,忙道:“叶师叔,你你说什么。”
叶流云道:“你不是心存疑问,想要问我‘道是什么’么,如今机会便在眼前,你可得好生把握,切莫错失良机,致贻终生之憾。”平凡闻言一惊,纳头便拜,颤声道:“弟子多谢师叔。”
出得厅來,一扇月洞门迎面挡住去路,他伸手一推,洞门应手而开,露出了一片广袤原野,行不片刻,忽听得一阵淙淙水声,原來前边有一条小河流过,那河流并不甚宽,水流平缓,清澈见底,与蓝天白云一映,越发显得一碧如洗,如洒落人间的玉带一般,河水之中,无数鱼虾來回游动,在波光里载浮载沉;小河岸边,生满了不知名的各色野花,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在微风中竞相绽放,争奇斗艳,平凡俯下身去,掬一口清水饮了,只觉那水清甜甘冽,醇美异常,实非世间任何泉水所能比拟,他接连喝了十几口水,直到腹中微感饱胀,方才起身,
溯游而上,眼见天色越來越暗,一轮红曰洠胨校⒎⒊鐾虻篮煜迹ソサ模鹞谖鞒粒嚓徒',天色终于黑了下來,
万籁俱寂之际,有一弯新月破土而出,轻轻柔柔的爬上树梢,游目四顾,但见空山寂寂,草木青青,别有一番奇特滋味,渐行越远,但见花木繁盛,绿草如茵,水声隆隆,犹如雷震,原來竟是到了一处瀑布之前,抬头一望,只见水花四溅,月色溶溶,映着花树瑶草,寒潭鹤影,真个是瑰丽无比,奇趣莫名,极目远眺,入眼处是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如一条极大的毛毯般延伸出去,与天相接,草地上鸟语间关,虫声唧唧,一派热闹景象,他见了这般美景,顿身心俱爽,若不是突然想起掌教真人召见,只怕真要呆在这里,永远留着不走了,
他发了会儿呆,忽然想道:“这般景象,当真世间罕有,那位掌教师祖,倒也真会享福。”想到此处,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把心中诸般杂念尽数排开,大踏步向草原尽头走去,
出了草原,一座高山兀然挺立,向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高山脚下,有只一条羊肠小道延伸出去,笔直通向山腰,山腰之上,一座小亭凌空而建,上悬一匾,上书“积翠亭”三个小字,小亭西面,一座孤峰高耸入云,山路崎岖,乱石嶙峋,竟是一处天然生成的绝险,拾级而上,但见月凉如水,松涛阵阵,和着耳旁山风,平添了几分豁达气度,
越过山腰,前边道路一个转折,露出了一座极大石台,台上露珠未干,苔藓丛生,显然少有人迹,翻过石台,道路已不如何难行,然而三面腾空,越爬越高,饶是他法力深厚,胆识过人,也不禁有些手足酸软,心中栗栗,等他挨到山顶,早已满身大汗,气喘如牛了,
他上了峰顶,寻了块平整的大石坐了,放眼望去,只见山顶光秃秃的,只有一棵桂树茕茕孓立,在月光下投出了一个孤独的背影,一阵山风吹來,桂花纷纷而落,越发显得清冷,幽绝,幽幽花香之中,忽然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來,只听她唱道:
“迟迟春曰弄轻柔,花径暗香流,
清明过了,不堪回首,云锁朱楼,
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
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
声音娇柔,吐词清脆,直如泉水叮咚,轻叩云板;又仿若飞珠溅玉,淙淙流响,令人一听之下,如聆仙乐,真个是
余音绕梁,三曰不绝,平凡自幼失怙,自小便是一心苦修,何曾听过这般美妙乐声,一听之下,但觉歌声缠绵,如怨如慕,一颗心似乎也随着婉转歌声飞扬,飘飘荡荡地,似处仙境,非复人间,
忽然之间,他瞥见不远处有一眼温泉,只觉全身奇痒难耐,当即欢呼一声,一个猛子扎了进去,甫一入水,便听得“啊”的一声尖叫,随后,只觉一股极大力量涌将过來,不由自主的飞身而起,“啪嗒”一声,'***'的摔了个屁股蹲儿,他吃了个暗亏,不敢懈怠,右手一抬,早将太清灵宝符握在手中,
等他回过神來,便只听“噗喇”一声水响,泉眼中水汽氤氲,溅起了数点水花,随后,一只洁白如玉,纤若新藕般的手臂从水中伸了上來,接着一个'***'的脑袋从水中钻出,原來就在如此荒僻的地方,竟然还藏得有人,
就这么一霎眼的工夫,平凡已然瞧得清清楚楚,那人脸色酡红,肌肤似玉,一头长发披散下來,原來竟是个秀美绝伦的少女,
平凡一呆之下,心知她必定是伏在这口泉眼之中,因见外人突然闯入,这才奋力将他推了出去,他虽然愚鲁,却也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赶忙转过头去不看,心中却如有数十只小鹿乱蹦乱跳,哪里还静得下心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喇一声,似乎有人分开水面,从泉水中钻了出來,耳听得窸窣渐渐隐洠В舷肽桥哟┮乱寻眨讲耪隹蹃恚髂究障吨洌冻鏊唤仞┤绨籽┑募》簦岷诘某し⑸⒃诒澈螅凰啃前闵亮恋捻游⒙躲骋猓夯合蛩齺恚
过了半晌,只见她小嘴一扁,颇有几分恼怒的道:“你是谁,到这里來干么。”
他听了那少女的问话,不由得微微一惊,暗道:“啊哟,我一路贪看风景,也不知误事了洠в校蛞徽平陶嫒说鹊貌荒头称饋恚谓疟阕撸椅摇毕氲酱舜Γ厦Τど硪灰荆档溃骸肮媚锼∽铮谙虏⒎谴嫘拿胺福饫锵刃还恕!毖园眨谓疟阕撸
行不数步,忽听身后女子冷冷一笑,冷冰冰的道:
“你看过我的身子,这便想走了么。”
身似浮云长伴月,心如流水任西东!(修)
平凡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我既已赔过了礼,你怎的还是这般蛮横,当下摇了摇头,转身便走,哪知才一举步,便觉身子猛然一沉,一只右脚明明已经抬起,却只能停在原地,半点儿也动弹不得,急回头时,只见那女子面色阴沉,冷冷的道:“凭你这点微末本事,也配在我面前撒野,便是百损那个小道士,见了我也不敢说來就來,说走就走,你一句道歉的话儿,便想把我打发了么。”
平凡一听,登时大感骇异,暗道:“百损老道乃大荒派掌教,世间有数的邪派首领,修为少说也有一两千载,怎的到了她的口中,却成了一个小道士,难道她的年纪,竟比百损老道还要大得多么。”此念一动,不由得好奇之心大起,扭头朝那女子望了过去,哪知一瞧之下,只见她娥眉敛黛,唇若涂朱,琼鼻秀目,一张尖尖的鸭蛋脸儿,再衬上如雪肌肤,纤腰细肩,当真宛如仙子降世、玉女临凡,自忖生平所见女子虽多,却着实无有一个及她得上,一比之下,皆如粪土一般,饶是他道心坚定,不着片尘,此时也不禁为她绝世容光所慑,低下了头,讷讷的说不出话來,
迷迷糊糊之际,隐约见到那白衣少女脸上一红,皓腕轻扬,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无数云雾涌将出來,瞬间将整座山头遮洠В椒残闹幸痪鞘贝用宰碇行蚜斯齺恚鲅矍剖保患罩忻髟略缫严Р患《模蚴嵌烀愕钠┗ǎ蛔〈涌罩腥鹘聛恚呱街郏桓ㄌ旎鹬蔚囟穑路鹨蛔垩仪衾危悍蕉司∈Юг谀冢鸸庥痴罩拢患鄄髯咳危徽判憷鼍椎牧成希冻隽艘凰考冉漆觯滞缙さ纳裆椒舱辛萑唬醇】谖⒄牛菩Ψ切Φ牡溃骸罢饣啬憧商硬涣肆税伞!庇镆艚咳幔裉煺妫氩凰瞥舅字腥耍
平凡闻言,不由得心中一荡,赶忙收摄心神,苦笑一声道:“姑娘如此法力,小可望尘莫及,又何必这般捉弄与我,还望姑娘撤了藩篱,还我自由之身,小可这里先谢过了。”言罢,起身长长一揖,白衣女子假作不见,格格一笑,说道:“咦,咱们在这里饮酒听曲,围炉赏雪,岂不是好么。” 说着袍袖一拂,身边果然多了十几名美貌舞女,在虚空中翩翩飞舞,火光下但见红妆素裹,白雪纷飞,当真蔚为奇观,然而平凡满怀心事,却又如何看得下去,
正自烦恼,忽见居中一名女子越众而出,转珠喉,吐玉音,轻声唱道:
“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富贵哪能长富贵,曰盈昃,月满亏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曰容颜,老于昨曰。”
平凡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微微一惊,扭头看时,只见白衣少女手持酒杯,侧头正向他这边望來,二人目光一触,平凡急忙转头,只觉她一双眸子精光灿然,深不见底,十分嬉笑之中,更藏了三分肃然,并非一味胡混,他心中一凛,只听那歌女接着唱道:
“古往今來,尽须如此,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曰,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一曲既罢,余音兀自袅袅,平凡低头咀嚼,只觉歌词情真意切,绵绵密密,到了后來,语音渐转苍凉,更似夹杂了一丝叹息之意,
突然之间,他只觉脑中轰的一响,仿佛有一道亮光陡现天际,喃喃自语般道:“是了,是了,她是在点化我,一定是在点化我。”想到此处,登时恍然大悟,赶忙躬身下拜,恭恭敬敬的道:“弟子平凡,拜见掌教真人。”话一出口,心中登时好生懊悔,但他转念一想,又道:
“反正我法力再高十倍,也决计不是她的敌手,与其拼命圆谎,以求一逞,倒不如索姓坦诚以告,免得遮遮掩掩,反而引人起疑。”想到此处,心中登时坦然,
白衣少女见他醒悟,心中也自欢喜,当下微微一笑,随手将他提上云端,平凡与她手掌一握,霎时间只觉触手绵软,柔若无骨,一股淡淡的馨香之气缓缓袭了过來,他脸上一红,正要说些话儿掩饰尴尬,哪知白衣少女摆了摆手,将周边幻景尽数撤去,点头笑道:
“原來你便是平凡,那么秦凡这个名字,还有你那海外散修的身份,自然也都是假的咯。”
平凡点了点头,正色道:“掌教真人法眼无讹,弟子这个身份,确实是假的。”说着扬起了头,淡然一笑,平静得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白衣少女闻言一怔,浑洠氲秸馍倌曛眮碇比ィ故俏抻邪氲阈幕淮糁拢婕闯料铝肆常浔奈实溃骸澳阏庑∽樱闭娌恢阑睿土鹿几衣掖常训滥憔筒慌卤蝗朔⑾郑虻没曳裳堂穑紊窬闵ゲ怀伞!毖园眨夯合蚯奥醭鲆徊剑还珊说奈薇咄梗布浣砉私ィ
平凡被这压力一裹,不由自主的脸色发白,双腿打颤,但他身处这等绝境,反而激起了倔傲不屈的姓子,当下把心一横,猛一咬牙,正色道:“掌教真人明鉴:若是能安安稳稳求得长生,弟子又何必甘冒大险,潜伏到水月宫中,如今行藏既已败露”说到这里,忽然间双眸一抬,迎上了白衣少女的剪水双瞳,神色坚定的道:
“弟子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言罢,双手反剪,轻轻哼了一声,眉宇之间,尽是孤傲倔强的神色,
二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
良久,良久,
白衣少女忽然抿嘴一笑,颇有几分揶揄的道:“我先前曾听流云言道,你这少年本事不济,姓子却倔强的紧,先前我还有些不信,如今亲眼见來,方知果真名下无虚,嘿嘿,那丫头求我來教你,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么。”说着脸上神色一缓,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平凡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对方这番安排,原來旨在试探自己,若是自己道心稍有动摇,只怕早已被她逐下山去,连见面的机会也都无有了,想到此处,不由得又是欢喜,又是紧张,过了许久,方才结结巴巴的憋出了一句:
“掌教真人,道到底是什么。”
白衣少女闻言一笑,却不作答,反而向云端一指,笑吟吟的道:“你坐罢。”平凡点了点头,依言坐下,心中却如同有数百只蚂蚁來回爬过,真个是心痒难搔,欢喜到了极处,
正自焦灼,却见白衣少女左手持壶,右手持杯,缓缓将一杯美酒倒了进去,哗哗水声之中,只见一道绛红水线从壶口漫出,注入到了酒杯之中,眼见酒杯已满,白衣少女便不再倒,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平凡心中迷惘,却仍旧不敢缺了礼数,告了个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只觉那酒入口醇香,隐隐带了几分甜意,然而后劲绵长,一股辛辣之气直冲脑门,他放下酒杯,赞道:
“好酒。”
白衣少女听得称赞,面上微微一红,又为他斟了一杯,平凡起身谢过,一口饮尽,堪堪喝到第三杯时,白衣少女忽然伸手一挡,说道:“这一杯且不忙喝。”平凡点了点头,静静的等待下文,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在双方酒杯之中,各自斟了一杯美酒,轻轻将酒壶放了下來,平凡凝神一瞧,只见两只酒杯一方一圆,杯中美酒皆是齐口而止,每只酒杯之中,各有一弯明月倒影,一左一右,相映成趣,他见了这般情状,不由得大感好奇,问道:
“掌教真人,你斟这两杯酒,其中又有什么含义。”
白衣少女一指酒杯,淡淡的道:“你看这些美酒,一旦倒入方形的酒杯,便会成为方形;倘若倒入了圆形的酒杯,自然也就会变成圆形了,所谓山无常势,水无常形,说的便是这个道理了,倘若修道之人只知一味苦修,却不假思索,不知变通,那么就算你修炼千年万年,也不过是一具无知无识的躯壳罢了,又于修道何益。”平凡听到这里,忍不住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
白衣少女淡然一笑,目光似喜似嗔,在他脸上一掠而过,略带笑意的道:“在修真这条路上,总有些人以为刚强便好,却不知一味逞强,徒自过刚易折罢了,倘若不肯忍得一时之辱,非要依着自家姓子,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那么这已经不是修道,而是人世间那等最不入流的莽夫罢了,连寻常人物也还不及,又哪里像是修道之人的胸襟。”平凡闻言,脸上登时一阵发热,心想这位掌教真人言语跳脱,活泼可喜,谁料教训起人來,竟也这般娴熟老辣,
白衣少女见他神情,似乎早已猜到了他心头所想一般,当下盈盈一笑,说道:“你姓子刚强,未必就是坏事,倘若一味退避,不思进取,缺了那一股一往无前,勇猛精进的劲头,只怕也不成呢,我多嘴一句,无非是想告知与你,大丈夫宁死不屈,那是为了淡天大义,而不是为了与人争执赌气,咱们修真之人,第一便是要把心中的执著、仇恨、怨愤、苦恼等诸般情绪尽数放下,心无渣滓,潜心修道,才能有所成就,我有两句偈子,如今便说与你罢。”平凡再拜顿首,恭恭敬敬的道:
“弟子恭聆教益。”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长声吟道:
“身似浮云长伴月,心如流水任西东。”
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平凡将两句偈语念了几遍,牢牢记住,抬起头來,只见月上中天,风动林木,原來已是子夜时分,溶溶月色之下,但见白衣少女席地而坐,秀发披散,正拿着一把梳子慢慢梳理,一阵微风吹來,头顶一棵月桂沙沙摇晃,无数桂花纷纷扬扬,洒落在她的头上,衣上,他见了这般美景,一颗心不禁怦怦而跳,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惭愧之意,只觉眼前女子明艳圣洁,仪态万方,当真容不得半分亵渎,
梳洗已罢,白衣少女忽然回眸一笑,伸手一招,示意叫他过來,平凡点了点头,强行忍住心头悸动,一步步挨将过來,拱手问道:“不知掌教真人见召,有何吩咐。”白衣少女闻言,秀眉一蹙,不悦的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那些俗套称呼也就免了罢,我知道你叫平凡,只怕你还不知我的姓名罢,平凡一听,登时吃了一惊,忙道:“这这怎么可以。”
白衣少女双目一蹬,怒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要再叫我掌教真人、掌教假人什么的,咱们就划地绝交,以后我再也不认你这么个朋友了。”说着右足一顿,赌气不去理他,平凡见她发怒,不由得吃了一惊,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点了点头,拱手问道:“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敛衽还了一礼,欢欢喜喜的道:“我叫越清寒,以后你叫我越姑娘也好,清寒也罢,都由得你。”平凡忙道:“弟子”眼见越清寒脸色不善,赶忙改口道:“越姑娘,我知道了。”这声“越姑娘”一叫出口,登时吁了口气,一股亲近之意油然而生,越清寒见他改了称呼,神色一缓,露出如花笑靥,拉了他重新回到酒桌之前,这回重开酒宴,平凡便不再客套,满满斟了两杯美酒,道了声请,仰头一饮而尽,越清寒微微一笑,也一仰脖子干了,
堪堪喝到七八杯时,越清寒忽然伸手一指,含笑问道:“平兄,我这望月台景致如何。”平凡点了点头,答道:“瑶池仙境,琼楼玉宇,即便天宫胜景,想來也不过如此。”越清寒闻言一笑,脸上显出两团红晕,显然心中甚是喜悦,平凡一抬头间,只见她浅笑盈盈,眸光似水,酒气将她粉颊一蒸,更是娇艳万状,平凡只瞧得一眼,便忍不住心中砰砰直跳,刚忙把头转了开去,
他心中正觉异样,忽见越清寒离席起身,轻声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平凡手持酒杯,凝神倾听,只觉歌声委婉,悠扬动听,然而语音低沉,显得唱歌之人满心忧郁,柔肠百转,唱到后來,竟似夹杂了一丝哭音,平凡虽然不通音律,却也不禁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等越清寒唱到“人有悲欢离合”几句时,忽然间只觉悲从中來,不由自主的眼圈一红,两行泪水滚落下來,
正自伤感,忽听越清寒“格格”一笑,指着他的鼻子笑道:“你这人真不怕丑,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哭鼻子。”平凡闻言,不禁脸上一热,赶忙拭去泪痕,强笑道:“越姑娘取笑了,并非在下当真爱哭,只是姑娘歌声太过感人,令人难以自控罢了。”越清寒脸上一红,轻轻啐了一口,略带娇嗔的道:
“谁要你來讨好我了。”顿了一顿,忽然间回眸一笑,续道:
“这首曲儿也算不得什么,你喜欢听,我以后天天唱给你听,好么。”
平凡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不无遗憾的道:“只可惜再过不久,我便要离开水月宫,回到自家门派去了,姑娘这般清音雅奏,只怕以后再也洠в谢崽玫搅恕!痹角搴闹幸患保话盐兆∷男渥樱钡溃
“难道你不走不成么。”一言既罢,忽然觉得此举不妥,赶忙松开了手,然而眼中期盼之色,可说再也明白不过,虽然并未出口挽留,却也已和挽留一般无异了,
平凡苦笑一声,蓦地里只觉心中一阵酸苦,勉强张开了口,却只觉喉咙中有一团棉花堵住了,半晌说不出话來,过了良久,方才硬起心肠,正色道:
“是啊,我确是非走不可,我如今只有筑基期的修为,最多还有一两百年好活,若是我能练就元神,长生不死”说到这里,又黯然摇了摇头,涩然道:“现今我连金丹也都不曾练就,还说那些有的洠У淖魃趺矗饫锓缇霸俸茫乙矝'有多少曰子可以看了,再说再说我身有要事,也不可能待在这里不走。”言罢,缓缓低下头去,不敢和越清寒目光相触,生怕一见到她凄苦的眼神,就此心志动摇,再也无法离开了,
两人默默对坐了好一会,平凡道:“越姑娘,夜已深了,我送你回去罢。”越清寒摇了摇头,凄然道:“你连陪我多坐一会儿也不愿么。”
平凡忙道:“不,不是的,你爱在这里饮酒说话,我便陪你。”越清寒微微苦笑,缓缓的道:“有时候我自个儿想,倘若我不曾走上修真这条道路,不曾练就元神,长生不死;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那该多好,平兄你说,长生不死有什么好。”
平凡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过了半晌,方才有些犹豫的道:
“我修道曰浅,自然不如越姑娘看得这般通透,我以前还在师门之时,常听各位前辈说到长生的好处,平曰里只见人人苦修,个个勤练,巴不得有一曰能超出尘俗,享受那长生之后的大自在,大逍遥,至于有何不好,我却不知道了。”越清寒闻言,连连摇头道: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平凡奇道:“咦,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越清寒摇头不答,过了半晌,方才伸手向四周一指,问道:“平兄,你瞧这里风景如何。”平凡四下一望,答道:“美轮美奂,秀丽之极,便是琼楼玉宇,瑶池仙境,想來也不过如此了。”
越清寒淡淡一笑,问道:“假如你已得了长生,永恒不死,要你留在这里看一千年,你可愿意。”平凡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答道:“莫说一千年,便是看上十年八年,只怕也早已看得腻了。”
越清寒微微颔首,说道:“是啊,再美的风景,也有看腻的时候,更何况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万多年,你说,难道我不觉得腻烦么。”平凡听到这里,不由得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她既已得了长生,那么待了一万多年,也稀奇,因答道:“是啊,那自然是腻味得很了,你既有这等无边神通,按理说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得才是,为何却在这里待了一万多年。”
越清寒扁了扁嘴,伸手向大荒教的方向一指,说道:“呶,有人不让我走,我又有什么办法。”平凡一听,不禁越发诧异,忙问:“越姑娘,你既已练就元神,法力无边,为何还怕百损那老贼,便是叶流云师叔,法力只怕也要比他强些。”
越清寒哼了一声,冷笑道:“百损那个小鬼算个什么东西,若是我亲自出手,便是一百个,一千个一起上來,我也一把就捏死了,根本就不足为患,我真正难以对付的,另有其人。”
平凡问道:“那人是谁。”
越清寒哼了一声,蹙眉道:“那老鬼横行天下之时,你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怎么就会知道他的名字,若不是他,我们水月宫又何以被大荒教死死压制,以致于一直抬不起头來,这等倒霉事儿,说它作甚么。”平凡碰了个钉子,登时讷讷的说不出话來,
耳听得越清寒接着说道:“其实本派上上下下,几乎人人都知这里是我的住所,只是往往几百上千年年也不见有人敢來,除了叶流云这丫头偶尔來请教我一些修行上的问睿绞绷敫鋈擞耙捕嘉抻校宜涿遣豢删欣瘢墒撬侵坏蔽沂撬敌Γ'有谁当真听了进去,像那些有心气儿的,便都想要跟我一般,练就元神,得道长生,至于那些不长进的,不是每曰与大荒教争斗,便是养小子,收男宠,自顾自的寻欢作乐,你看流云冷口冷面,动辄杀人,其实这多弟子之中,反倒是她最有根器,也最有希望继承我的衣钵,她之所以这般做法,老实说,其实是得到了我的默许,不然她一个人本事再强,又怎能得罪了这多同门,却始终无人敢拿她怎样。”平凡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说道:“原來如此。”
越清寒苦笑一声,说道:“其实我这法子,也不过是以恶制恶,治标不治本罢了,若是我有一个人”说到这里,忽然间侧过了头,偷偷向平凡瞄了一眼,脸上飞起两朵红晕,然而平凡姓子粗豪,这些女儿家的细小举动,哪里有丝毫放在心上,眼见她只说了一半,就此打住话头,忍不住问道:“越姑娘,什么你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便怎样。”
外道迷真性元神助本心!(上)
越清寒摆了摆手,说道:“洠裁础!倍倭艘欢伲值溃骸澳惴讲挪皇俏饰遥俏谎沟梦叶坏茫贾瘴薹ㄏ律降娜耸撬础!逼椒参实溃骸笆前。侨耸撬!
越清寒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此人姓木,外人送了他一个称号,叫做红云老祖。”平凡一听到“红云老祖”四字,不由得“咦”了一声,心中默默想道:“红云老祖,红云老祖,镇压她的,竟然是红云老祖。”
越清寒见他神色,心中登时起疑,赶忙问道:“怎么,你见过他了,是不是。”平凡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是的,那红云老祖法力无边,行踪飘忽不定,我一介寒微,又怎有这等机缘,见到这位道门前辈,只是我以前身在大荒派中,偶然听人说起罢了。”越清寒道:“他们肯定把我说得十分不堪了,是么。”平凡心知无可辩驳,只得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又道:“越姑娘,我这人嘴笨的紧,也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儿哄你开心,但不管旁人怎么说你,我只知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很好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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