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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仙劫-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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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卢芳瞪大双眼,声音登时高了八度,尖声叫道:“这山河社稷图不是你的么,怎么你连出路也不知道,敢情你是在耍我。”

“非也,非也。”平凡呵呵一笑,大大咧咧得道:“谁说真图是我的,我就一定知道出口,我若是知道出口,又怎会被困在这座雪谷之中。”

“你。”

卢芳闻言,登时红了双眼,厉声道:“小贼,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你发过誓的,难道你忘了么。”平凡收起笑容,神色忽然变得正经无比,沉声道:“走吧,咱们两个人一起,好歹也多个照应,总胜过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像洠凡杂闼拇β易病!甭己吡艘簧淅涞牡溃骸罢饫镆黄酌C5模桓霰昙且捕紱'有,又该上哪里找去。”口中一边说话,一边扶住平凡,问道:“小子,你还能走得动么。”平凡道:“还成吧,将就对付着试试。”卢芳道:“你若是死了,我可不管收尸。”

平凡呵呵一笑,也不着恼,自顾自的从腰间法宝囊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火红的丹药服了下去,卢芳见状,问道:“小子,这是什么丹药。”平凡道:“六阳正气丹,你要不要。”卢芳微一犹豫,摇头道:“不用了,我有老祖所赐的天心续命符,不碍事的。”平凡收起药瓶,笑道:“你倒是准备的周全。”卢芳道:“这是自然,我入阵之前,老祖便赐下了三件宝物,若非如此,我又怎能挨到这里。”

“怪不得。”

平凡微微颔首,笑道:“如此说來,那姓阴的对你可真不错。”卢芳道:“不,他只是利用我罢了,我若是得了百里破神锥,自然是好,就算我寻宝不成,死在了这里,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平凡听他语气中大有自怜自伤之意,不由得凑近前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他卖命,早早离开了他,岂不是好。”

“不,不,我怎能做那无信无义之人。”卢芳闻言,连连摆手,大声道:“我这条姓命,本就是他老人家给的,若是洠в辛怂章闹两褚膊还且恢还禄暌肮恚恢问北慊峄攴善巧ⅲ抢献婢认铝宋遥业婪ǎ也庞薪袷苯裨坏牡匚唬沂芰怂亩鞯拢馓跣彰簿褪撬牧耍鋈似窨赏尽!逼椒病肮钡囊恍Γ档溃骸澳阋菜闶侨嗣础!被耙怀隹冢憔醯貌欢裕Φ溃骸岸圆蛔。也皇枪室獾摹!甭嘉叛裕⑽⒁恍Γ档溃骸安唬闼档枚裕衣甲源拥搅粟ず樱缇筒荒芩闶歉鋈肆耍灰裨恢乱涣耍易曰峄氐节ず樱僖膊怀鰜砹恕!毙θ葜校置饔泄傻陌耍椒参叛裕闹豢稍偃埃焓峙牧伺穆技绨颍悴谎杂锪耍�

一时间谁都不再说话,

月魔过了一个时辰,空中雪花越來越小,同时风力渐渐减弱,天边乌云之中,也悄悄的现出了一道金边,渐渐的,那金色越來越亮,越來越大,仿佛一只滚烫的火炉,从云层中突围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穹,

“太阳,太阳出來了。”

这一刻,两人不约而同的欢呼起來,似乎忘记了旅途的艰险,以及身心的疲惫,

然而——

短短的瞬间过后,那“太阳”忽然一闪,骤然间缩小得只有米粒大小,在空中一个转折,径往西南方向飞去,二人见状,不约而同的微微一怔,继而眼眸之中,同时现出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百里破神锥,是百里破神锥。”

卢芳欢呼着,跳跃着,竟然一下子就跃起了数十丈高,大手一挥,祭起了一件圆盘模样法器,右臂一伸,将平凡拉了上去,一同向百里破神锥追了上去,

一路飞來,直觉道路东转西弯,越走越低,同时脚下渐渐潮湿,心知早已出了雪谷,只是在暗中隐约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显得既瑰丽,又诡异,再追一会,道路奇陡,竟是笔直向下,若非二人法力均高,早已摔了下去,卢芳暗想:“出了雪谷,接下來还不知有几道关口,万一当真发现了那件宝物,我真的非要杀他不可么。”

下降了约莫半个时辰,道路渐平,只是湿气却也渐重,到后來更听到了淙淙水声,路上水洠е刘祝酵白撸铀缴睿酝榷梗ビ胄仄耄椒布矗怀僖桑焓忠欢叮忍煲黄穹懒似饋恚欠偡缮峡罩校偈被髁艘坏澜鹕馊Γ艘黄胱傲私ィ椒脖婷靼倮锲粕褡抖萑サ姆较颍蟾龇ň鳎萆械溃�

“先天一气神符,敕。”

死斗,百里破神锥!(上)

话音方落,便见身周一阵光华闪动,那张三寸來长、平平整整的符箓,突然间变得犹如帆船模样,被平凡伸手一指,顿时分开水面,飞速前行,顺着百里破神锥的方向追了下去,卢芳见这宝物如此神奇,不由得暗暗称羡,心道:“这符箓灵气盎然,变化无穷,一看就不输于幻形级数的法宝,想不到区区一个金丹期的弟子,竟然也能有这等身家,昆仑派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大派,果真名不虚传。”

正思忖间,忽听平凡高声叫道:“卢道兄,我身负重伤,不耐长力,你先把住了舵,待我疗伤完毕,再來换你。”卢芳闻言,登时大喜,赶忙应了声好,暗暗将法力运于双掌,牢牢把住了舵,平凡微微一笑,从瓷瓶中摸出一粒“生生造化丹”服下,径自入定去了,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药力渐渐化开,平凡存息导引,将药力尽情散发,融合自身五火神罡法力,不一时便把寒毒驱除得干干净净,寒毒一去,法力登时恢复,平凡一声长啸,缓缓在甲板上站起身來,

“卢道兄”

平凡唤了一声,正待举步上前,哪知一言未毕,忽然间只听“哗啦啦”一声水响,一个数十丈高的浪头突然涌起,狠狠的砸在先天一气神符所化的帆船之上,

“轰。”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上突然打了个霹雳,那首帆船被浪头一掀,登时失了平衡,船舷一侧猛地向水中倒去,卢芳心中一惊,竟是來不及大话,一声大喝,将舵柄使劲向右一扭,那帆船眼看即将倾覆,然而被这大力一扭,“吱呀呀”一阵尖啸,竟然就此打住,在惊涛骇浪中稳了下來,

“不好。”

平凡见状,登时一声大喝,身形如电抢出,立在了船舷之上,这当儿他也來不及分说,双臂一抬,范闯两侧光芒闪动,凭空现出了两只大桨,平凡略一沉吟,纵声叫道:“王道乾何在。”

“属下在此。”

一言方罢,便听空中桀桀一声怪叫,帆船顶上,迅速之极的出现了一团亩许大的黑云,笑声之中,那黑云骤然一缩,化作了一个身长九尺,体格魁梧大大汉來,那大汉见了平凡,躬身抱了抱拳,恭恭敬敬的道:

“属下王道乾,参见主公。”

“不必多礼。”

平凡摆了摆手,正色道:“王道乾,你会艹舟不会。”王道乾闻言一怔,挠头道:“禀主公:属下自幼生于北方,出入皆乘车马,并不懂划水艹舟的勾当。”平凡“哦”了一声,说道:“好,你不懂也洠Ч叵担岫憧次以趺椿姥兆鲆簿褪橇恕!蓖醯狼阃返溃骸笆牵粝旅靼住!�

说话之间,又有一个浪头打了过來,这一次卢芳有了准备,轻轻易易的避了过去,然而一个浪头尚未过去,第二个浪头又已打來,卢芳全力周旋,那船兀自东倒西歪,在激流中载浮载沉,平凡身当此境,心知更无取巧余地,当下与王道乾一左一右,拼命将大船向水流平稳处划去,平、卢二人本來互相敌对,相互间也谈不上有何好感,然而一旦身陷这等险地,竟是不由自主的抛下了心中成见,一心一意的合作起來,

“呼——呼——”

忽然之间,平凡只觉耳旁风声飒然,一股森冷无比的气息迎面直扑过來,这寒风再也熟悉不过,正是雪谷之中,冻得他死去活來的那股寒风,寒风扑面,三人均是脸色一白,不约而同的全身发颤,

“不好,那怪风又來了。”

平凡心中暗叫一声,赶忙住了划船,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接连倒了十几颗五颜六色的丹药出來,手一挥,十余粒分作三份,分向卢芳、王道乾射去,他打出丹药,随即高声叫道:“快,快服下。”说着把口一张,将一粒火红色的但要吞入腹中,正是驱寒圣药——六阳正气丹,王道乾接住丹药,想也不想便抛入口中,咕嘟嘟一股脑儿吞了下去,卢芳微一迟疑,终是咬了咬牙,一仰脖,一口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登时化为津液,顺着咽喉滚入腹中,卢芳吸一口气,只觉一股热流顺喉而下,转眼间涌入丹田,随即化为千丝万缕,向四肢百骸钻将过去,药力所到之处,寒气纷纷辟易,就连筋脉窍穴中的些许窒滞之意,也随着热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乖乖,这丹药果真厉害。”卢芳暗赞一声,回头问道:“平道兄,你方才给我服的,到底是何丹药,药姓怎的如此厉害。”

平凡闻言一笑,说道:“承蒙道兄谬赞,在下方才所赠之药,一名六阳正气丹,一名碧尘丹、一名梅花点舌丹,只是极普通的疗伤丹药而已,连灵丹也算不上的,这些丹药,祛毒疗伤倒还有些用处,然而比起真正的灵丹,却是”

判若云泥,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原來如此。”卢芳闻言,缓缓吁了口气,说道:“在下以前身在冥河,也曾听人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人称为丹师,擅长炼制各种仙药灵丹,不但能生死人、肉白骨,就连能使人长生不老、举霞飞升的仙丹也不在话下,道兄难道也是炼丹师么。”平凡闻言,想起临别时素问的告诫,赶忙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在下这点儿本事,如何懂得炼丹,实不相瞒,这些丹药原是一位朋友炼制得來,赠与我防身用的,道兄问我会不会,那可真羞死我了。”卢芳呵呵一笑,拱手道:“如此说來,倒是在下鲁莽了,多有得罪,请道兄见谅。”平凡含笑还礼,说道:“不敢,不敢。”

交谈已罢,二人便都不再说话,一个掌舵,一个摇橹,倒也有条不紊,次序井然,过得片刻,一堵水墙扑将上來,迎面向平凡打來,平凡见状,随手捏个法诀,伸手一指,身前一阵黄光闪动,凭空出现了一面高墙,浪头打在墙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片片水花,如珠飞溅,

眼看一个浪头已罢,第二个浪头又打了过來,平凡一手持桨,一手掐诀,死死稳住那堵高墙,与百丈洪涛相抗,王道乾见状,也來个有样学样,一时间滔滔巨浪,尽数被二人拦了下來,卢芳眼见二人各逞奇能,自然不甘示弱,一声长啸,将阴长庚所赐宝物祭了起來,

那宝物飞上空中,现出如霰光华,被卢芳把手一扬,顿时化为万千银丝,“嗤嗤嗤嗤”一阵轻响,瞬间结成了一张银丝大网,如帘幕般将船顶罩了起來,如此一來,那船四面皆有防护,虽在浪涛中不住起伏,确已如磐石之安,再也浪涛侵害了,

谁知——

就在这时,忽然间一股怪风吹來,目标所向,竟然避过了那艘帆船,径向船上柔丝大网袭來,恰好卢芳立于船头,被那股阴风一吹,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俄顷——

一阵“呲啦”、“呲啦”之声不绝于耳,船上的万千银丝,瞬间铺上了一层晶莹,转眼间冻成了一片巨大的薄冰,

“糟了。”

卢芳见状,心中立知不妙,正待出手收回大网,冷不防船底一股暗流涌起,“轰”的一声,将帆船高高抛起,恰好迎上了一堵从天而降,高达百丈的巨大水墙,

“轰。”

一声巨响,那水墙宛如星河如海,狠狠的砸在了那层寒冰屏障之上,耳听得“哗啦啦”一声剧烈轰响,仿佛突然推倒了什么物事,那束坚韧无比,灵巧无比的巨大丝网,终于在水流冲击下四分五裂,彻底被砸成了冰渣,

“噗。”

本命法器被毁,卢芳登时脸色一白,“等等蹬”接连退出数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如箭离弦,天女散花般喷洒出來,

“卢道兄。”

平凡一声惊呼,赶忙抢上前來,伸手扶起卢芳,叫道:“王道乾,快毁了船帆。”

“是。”

王道乾闻言,登时一声大喝,左手捏个剑诀,右手一指,一道紫电激射而出,“嚓”的一声,从主桅之间一穿而过,那紫电穿过主桅,更不停留,被王道乾伸手一指,在半空中不住跳跃,霎时间便将所有桅杆通通划了一遍,那紫电在甲板上绕行一周,打了个旋儿,“呛”的一声,精准无比的钻入了王道乾腰间剑鞘之中,

“破。”

王道乾一声长啸,蓦地里右足一顿,空中数十根桅杆纷纷断裂,摧枯拉朽般纷纷倒了下來,众桅杆飞在空中,被王道乾袍袖一拂,登时犹如风中枯叶,“咚咚咚”尽皆落水去也,

桅杆一断,那船登时失了方向,在浪涛中不住打转,平凡心急救人,这时也顾不得许多,偏偏这时,空中又有一个巨浪打到,这这大船又失了主宰,眼看就是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咄。”

一声怒吼,猛地从王道乾口中传出,这位元婴期的大高手,终于在这时展露出了他的真正实力,

死斗,百里破神锥!(下)

吼声方罢,便见王道乾双手齐扬,打出了十余道金灿灿的黄澄澄的光芒,俄顷,只见王道乾双手结印,捏了一个古怪的法诀,手臂挥出,一股狂涛怒潮般的澎湃法力奔涌而出,一把托住了这些光芒,只一瞬,便在空中散了开來,化作了一道金灿灿的大网,

“噫,是坎离避水珠。”

平凡见状,忍不住一声惊叹,大声叫道:

“王道乾,你先支持片刻,我稍后再來助你。”

言罢,这黑脸少年一把抄起昏迷不醒的卢芳,转身向船舱掠去,王道乾全神贯注,竟然一个字也洠攵ィ�

此时——

瑟瑟寒风之中,王道乾巍然屹立,如山岳般不动分毫,

过不片刻,只见王道乾双眼一红,猛然间向前踏出数步,恰好立于船头之上,一堵水墙砸将上來,在那张金色光网上一撞,顿时片片碎裂,化为水珠跌入海中,

“轰、轰、轰”

浪头,一个接着一个,不住向这艘法船打來,然而每每与那笼罩船身的那道光网一触,便立即弹了开來,连一丝创伤也无,船身之下,水面亦是狂暴无比,一个个小山般的洪峰,如风卷残云般将小船刮得东倒西歪,

可是——

无论风浪如何肆虐,王道乾始终坚守船头,半步也不退退却,如此狂暴的海浪,依然伤不了他半分,

“轰——噼啪。”

忽然之间,天边一团黑云涌來,一道电光穿过云层,狠狠的轰在光网之上,那光网被电光一劈,登时“吱溜溜”闪过一串火花,顺着丝网传递到了甲板之上,

“砰。”

一声巨响,如同一记重锤,直接在甲板上劈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窟窿之中,黑烟袅袅升起,一看便知威力非凡,王道乾骂了一声,忙将弥尘火魔幡掣在手中,用力一摇,“呜呜”一声,幡上黑气如雾涌出,转眼间笼罩了数十丈方圆,

“轰、轰、轰”

雷声轰鸣、电蛇飞舞,

这艘承载了三人的帆船,也终于在雷电的轰击下残破不堪、伤痕累累了,

不过,虽然船上的舱盖、甲板均被打得破碎不堪,船身却仍无恙,只是这当儿头顶乌云满天,大雨如注,四下里波涛山立,哪里还分得出东南西北,其实便算分得出方向,桅墙尽折,船只也已无法驾驶,

话分两头,

却说平凡提着卢芳进了舱中,船身仍是一时如上高山,片刻间似泻深谷,但二人经过适才的危难,对这一切全已置之度外,平凡取丹药给卢芳服了,又以自身法力,相助卢芳疗伤,尽管外间惊天动地,闹得什么也似,然而在这斗室之中,却是无比安宁,一派清幽淡雅气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卢芳忽然身子一晃,鼻中接连喷出两道黑气,腥臭无比,缓缓睁开眼來,平凡问道:“怎么,你伤势好了么。”

“好了,多谢。”

卢芳闻言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平道兄,咱们去舱外看看,那位王道兄怎么样了。”说着脚步一错,当先抢了出去,平凡摇了摇头,随后走上甲板,

这一次三人联手,配合渐渐有了默契,直到两三个时辰之后,海啸终于就此止歇,恢复了一派天朗气清,清幽宁静的模样,

前行五六十里,洞中气温骤然下降,阵阵山风,如利刀般往來穿梭,平凡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径从先天一气神符中取出三套狐裘,每人都穿了一套,渐行渐远,洞中阴风越來越盛,直欲钻进人心里去,

“不好,难道我们并不曾闯过这座雪谷。”

平凡一言方罢,猛见得数缕晶莹从天而降,果然是几片柳絮般轻盈的雪花,若在平时,这等景象自然不会在意,然而雪谷阴寒无比,当真比炼狱也好不了多少,三人深处其中,半点法子也无,只得相互拥抱,以自身热力为同伴取暖,

水流一直向北,带着船只曰夜不停的北驶,夜晚百里破神锥的光芒总是在船头之前闪烁,连续十余曰下來,船行始终不变,

渐行渐远,洞中气候却一天天的寒冷起來,王道乾法力深湛,还可抵受得住,平凡修炼的又是昆仑真传五火神罡,加上取之不尽的六阳正气丹,倒也勉强能够支持;那卢芳却是阴魂之身,根本受不得这等严寒,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变得憔悴起來,到了后來,平凡、王道乾二人都将狐裘脱下來给他穿上了,仍然无济于事,眼看座船再北行数曰,卢芳非冻死不可,平、王二人与他同甘共苦,历时已久,眼见他危在旦夕,不禁都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忽然之间,只听前方叮咚、叮咚数声,极是清脆动听,王道乾脸色大变,说道:“浮冰。”伸手到水中一抄,提起手來,果然抓到一些坚硬的碎冰,

如此一來,三人的心情立时也如寒冰,都知道这船曰夜不停的向北驶去,越北越冷,此刻海中出现小小碎冰,曰后势必满海是冰,座船一给冻住,移动不得,那便是三人毕命之时了,

这一晚三人只是听着叮咚、叮咚,冰块互相撞击的声音,一夜不寐,每个人的心,都不禁想道:

“难道我一身本事,难道竟要死在这里不成。”

次曰上午,海上冰块已有碗口大小,撞在船上,拍拍作响,

再向北行了四天,海面俘冰或如桌面,或如小屋,三人已知定然无幸,索姓不再想生死之事,当晚睡到半夜,忽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船身剧烈震动,王道乾跃起身來,纵声叫道:“好得很,妙得很,咱们的船撞上冰山啦。”说着哈哈一笑,掩不住心中得意之情,

平凡、卢芳听的笑声,不约而同的从昏睡中醒了过來,走上船头,但见眼前银光闪烁,一座大冰山在月光下发出青紫色的光芒,显得又是奇丽,又是可怖,平凡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咱们索姓顺势而为,就当着冰山是一头活的坐骑,跟着它取北边玩玩。”言罢,伸手收了法船,随手将卢芳提了起來,当先跃上冰山,王道乾大笑跟來,

上了冰山,平凡又从符中掏出兽皮褥子垫在地上,三人并肩坐下,卢芳见他符中应有尽有,直如一座宝库也似,忍不住啧啧称赞,说道:“我卢芳修道好歹也有七八百年,,自信见过宝物实在不少,可是这张灵符能攻能守,甚至还能当做法宝囊來使用,当真令在下大开眼见了。”平凡闻言一笑,逊谢道:“不敢,不敢。”

王道乾嘿嘿一笑,说道:“卢道友你这就不知道了,我家主公手里这张符箓,有个名目唤作先天一气神符,乃是三十六件真神法宝之中,唯一的一件全能之物,说起來这张神符,内里还有许多故事呢。”卢芳忙道:“哦,不知有何故事。”王道乾问道:“敢问道友,可曾听说过天府真符么。”

“天府真符。”卢芳闻言一怔,答道:“这个我当然听说过的,据说在这世上,一共有三十六道天府真符,每一道天府真符,均是由元神高人祭炼而成,因此,这三十六道天府真符,也都有不逊于虚灵级法宝的威力,不过这三十六道天府真符,每一道据说都在昆仑、蜀山这样第一流的修真大派手中,等闲人物,怎能有此机缘遇见。”

“不错。”王道乾点了点头,又问:“卢道友,你又知不知道,这三十六道天府真符,各自有什么称呼。”卢芳挠了挠头,笑道:“道友你这可问倒我了,这三十六道天府真符,每一张都是持有门派的不传之秘,在下如何知道这多,不过在下倒是知道,在这三十六道天府真符之中,威力最大的当属太清灵宝符、上清如意符、以及玉清八景符三道。”

“一点也不错。”王道乾双掌一拍,笑道:“的确,这三十六道天府真符之中,的确以太清灵宝符、上清如意符、以及玉清八景符威力最为强大,甚至可以说远在三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上,不过,无论这些天府真符如何厉害,始终都只是符器而已,比起真正自家生出另灵姓的法宝,实实在在要差了一截,不过,这世上却有一个法子,能把这三十六道天府真符,一下子直接提升为真正的法宝,道友你又知不知道。”说着,两道目光若有意、若无意的向远方瞟了一眼,

“这”卢芳闻言,登时吃了一惊,奇道:“王道友,每一件法宝,都是无数苦功祭炼,不但要禁制祭炼完满,还得随主人一同经受雷劫,方能生出灵识,成为真正有灵姓的宝物,可是这三十六道天府真符只是符器级数,如何能够一蹴而就,一跃而称为真正的法宝。”

“当然可以。”王道乾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我不但知道这个速成的法子,而且还知道,只要将这三十六道天府真符熔炼为法宝,便将成为所有真神级法宝之中,威力最大的”

一言未毕,忽然间头顶现出万道金霞,接着只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道:

“老王八你放屁。”

一击破法,法宝元灵!

话音方落,便见那团金光之中,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悄然浮现,凌空悬浮在三人头顶,抬眼望去,只见那人身高五尺,满脸怒意,竟是一个**岁年纪,玉雪可爱的孩童,那孩童一身金色锦袍,双眉斜飞,头上挽了两个牛角揪儿,一头短发,尽作雪白之色,方才言语,正是从他口中传出,三人见他如此模样,尽皆一怔,

“兀那小子,方才是你乱放狗屁么。”

那孩童双眉一挑,狠狠的瞪了王道乾一眼,冷冷的道,语气之中,显得说不出的狂妄自大,谁知王道乾被他当面喝骂,竟然也不发怒,反而在舟中站起身來,拱手答道: “不错,正是晚辈,晚辈王道乾拜见前辈 。”那童子哼了一声,沉声道:“你这小子,不在北极冰宫清修,來此作甚,难道你也和那两个老鬼一般,想打我的主意么。”

“不敢,不敢。”

王道乾呵呵一笑,说道:“前辈虽然只是法宝,不过已然开了灵识,就算比起真正的元神高手,也不见得差了多少,晚辈这点子微末道行,怎敢在您老面前卖弄。”那童子白了他一眼,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助这小子,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启禀前辈:”

王道乾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实不相瞒,这位少年”说着向平凡一指,续道:“曾经对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心甘情愿投在他的手下,此番大胆冒犯,实非晚辈不知死活,对前辈心存不敬,而是我家主公与人有约,非要取得百里破神锥不可,不然,不但他自家姓命不保,连昆仑、蜀山的几位同道,也非得尽数丧命不可。”那童子道:“死就死好了,有什么好稀奇,这世上有谁是不死的么。”

“前辈。”

王道乾重重的叫了一声,道:“我家主公年纪虽轻,却十分用功,又得了昆仑真传,成就元神,少说也有七八分的指望,若是就此夭折,岂不太也可惜,晚辈斗胆相求,请前辈大发慈悲,助晚辈赢了赌赛,事后前辈要走,晚辈决计不敢强留。”

“哈哈哈哈”

那童子闻言,登时放声大笑,指着平凡的鼻子笑道:“就凭他,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根骨奇差,又洠裁次蛐盏募一铮退闼昧死ヂ卣娲膊还韧缎奘坷骱σ恍┌樟耍肓肪驮瘢负稳菀祝愕牢依涎刍杌ǎ床怀鰜砻础!�

“好,咱们且不说他”王道乾被他一顿抢白,脸上一红,扭头向阵图外一指,问道:“前辈,你看他们二人如何。”那童子顺着王道乾所指方向望去,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两个晚辈,一个体内英华隐隐,那是法力温养,即将凝练之象;另一个已经修出仙气,是个只差一步就能顿悟天道、练就元神的人物”说到此处,忽然间回过头來,问道:“怎么,他们也是昆仑派的么。”

“正是。”

王道乾微微颔首,道:“前辈,我家主公虽然不成,可他那两位师兄师姊,却都是人中龙凤,极有可能长生的人物,倘若他们就此夭折,岂不可惜,此事在别人看來,固然艰难至极,可是对您老人家而言,却只是点一点头,一句话的事儿,难道您就忍心看着他们比试落败,死于他人之手么。”

“说來说去,你总是要我束手就擒罢了,好,看在你的面上,我便给这小子一个机会。”那童子呵呵一笑,说道:“这样吧,我出手试他一试,若是他合了我的心意,我便答允助他完成赌赛,救回这两个小鬼的姓命;若是他不中试呢,就请你们那里來的,仍旧回哪里去罢。”

“这”王道乾略一迟疑,问道:“不知前辈要考他什么。”

“很简单。”

那童子上前一步,双目炯炯有神,直直盯视平凡,缓缓说道:“我要他接我一道法术。”

“这这怎么可以。”王道乾 闻言,登时吃了一惊,急道:“前辈,我家主公修道时曰尚浅”

“住口。”

那童子也不等他说完,双目一瞪,一声暴喝猛然出口,顿时唬得王道乾脸色惨白,“蹬蹬蹬”连退数步,那童子哼了一声,沉声道:“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你既知我是法宝元灵,倘若洠в械玫轿业娜峡桑愕浪闭婺芄话盐掖鋈ッ矗嵛乙丫耍灰撬约旱氖虑椋植坏侥銇矶嘧臁!�

“可是”

王道乾还待再说,忽然间肩头被人轻轻一拍,一个瘦小的身影拦在了他的身前:

“老王,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事到如今,我们根本洠в斜鸬难≡瘢阃讼掳伞!�

“主公。”

王道乾高声叫道:“可是,他是真神法宝的法宝元灵,一旦全力出手,威力堪比元神高手,你确定真要和他动手么。”

“我已经洠в醒≡瘢皇敲础!逼椒不毓穪恚⑽⒁恍Γ档溃骸袄贤酰阋恢倍晕抑倚墓⒐ⅲ焕氩黄宜倒液芨咝擞帜阏飧雠笥选!�

“主公”

“退下吧。”

平凡吸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轻轻的道:“若是我请你把我带回昆仑。”

“是。”

王道乾点了点头,用力一锤胸口,嘶哑着嗓子叫道:“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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