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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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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者


【正文】

穿越是一种时尚

穿越是一种时尚。

巴月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只是一笑了之,她觉得时尚的不是穿越,而是这个社会中生活不如意的人太多,因为种种不如意,因为无力改变这些不如意,所以穿越才成了一种时尚。

每个人都梦想着自己会穿越到一个美好的乌托邦里去,那里有俊美的男人可供挑选,那里有美丽的衣裳伸手可得,那里的人的智商永远处于原始社会初期可任人愚弄,也许会受到一些挫折,但那只是主角的美好生活里的一点点调剂品。

巴月不做这样的梦,她天生就是个实际的人,有工夫做这种美梦,还不如多挣几份家教来得实际。

所以巴月相信的是钱,她坚信一句话,钱不是万能,没有钱却万万不能,比起穿越,她更相信这句话才是真正的时尚,再过千年万年,只要这个世界没有因为某些疯子的妄想而毁灭,这句话就永远是真理。

可是巴月万万没有想到,她一个从来不追赶时尚的人,居然真的时尚了一回。

她穿越了。

而且还是水穿,也不知道那天开公交车的司机是不是没睡醒,他怎么好端端的就把车一路开进了河里去,桥面明明很宽嘛,按照当时的路况,把车开进水里的难度,比开上桥的难度高多了。

不管事后巴月怎么分析当时的情况,总之,不可改变的事实是,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投井自杀的少妇身上。

“月儿啊,你怎么就是想不开呢……你这一走,让奶娘怎么有脸面去见你爹娘啊……你娘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对不住她呀……李少东那个没良心的,把你说休就休了,六年的夫妻啊,他连半点情面都不给,良心都叫狗吃了,可怜你没个心眼,家财都叫李家赚了去,更连个撑腰的兄弟都没有,但凡有一个兄弟出面,也不至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休了……月儿啊……你为什么要跳井啊,奶娘虽然老了,手脚还有力气,总养活得起你……奶娘我一手把你奶大,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是这二十年来,奶娘对你,比亲生的还亲,你这一走,让奶娘我可怎么活下去哟……”

巴月清醒的时候,就听到身边有个老妇人在哭嚎,虽然带点口音,很难听明白,但是在老妇人把同样的话哭嚎了整整十五遍的时候,她想不明白也不行了。

穿就穿了吧,还是个被休的弃妇,呃……还没爹没娘,连个依靠都没有,难怪这个弃妇要跳井,不过她这一跳是解脱了,可真的有些对不起这个老奶娘了。听听,声音都哭哑了,嚎声也干得像快断了线似的。

想到这里,巴月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来不及思考自身的处境,就想睁开眼睛开口安慰这个老妇人几句。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眼皮子却像比千吨巨石还沉似的,怎么也睁不开,嘴皮子也像被针缝上了一般,用尽力气也张不开。

她能感觉到身上冰冷冷的,衣裳鞋袜都是湿透的,甚至连喉咙里灌了水呛得嗓子眼都疼的感觉都很清晰,只是没有办法控制这具身体的行动。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

“老婆子,你嚎了半天的丧,嚎哑了吧,这张草席拿去,别说我阿禄嫂虐待你,把这个死人裹裹,拉到村子外头刨个坑埋了去。”

老妇人吸了吸气,只顾哭嚎,一时间竟然没说出话来,只一手抓着那阿禄嫂扔过来的草席,一手指着阿禄嫂,气得指尖直发抖。

那阿禄嫂被指得冒火,又骂道:“怎么着,你还指着我,给张草席算我可怜你们了,咱家穷,总不能养了两个吃白食的,临死了,还要贴口棺材给你们吧,孩儿他姥爷的棺材本还没有凑齐呢。你们娘儿俩个这些日子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穿我家的,啥都不干,要不是看你是孩儿他爹的婶子,早就把你们娘儿俩赶出去了。真是晦气,要死也不死远点,亏得捞了上来,要不然这井水以后还怎么喝啊……”

她在这里骂着,越骂越来气,声音更高了,也骂得更来劲。

后面一间屋子里,探出两个男人的头,畏畏缩缩的,竟然不敢出来,正是这阿禄嫂的男人和公公。

原来,那老妇人的男人死得早,留下一个孩儿还没有满月就夭折了,老妇人就给有钱人家去当了奶娘,奶的那孩子,就是这个投水而死的弃妇,因是中秋时节生的,起了个名字叫林八月。林家也是商户之家,有些薄产,因林父与林母感情甚笃,在林母死后未曾续娶,是以膝下无子,只得八月一女,便把家产都给了林八月。原是想招个倒插门女婿来撑家门,谁料到还未等林八月及笄,林父就病亡了。

林八月自幼耳濡目染,倒也有些算计,依靠着对林家忠心耿耿的老掌柜,将林家的产业维持下来,虽无扩展,却也不曾衰败多少。只是为人少些心机,又无什么大主意。十六岁那年,城中有个李秀才,因贪林家那点家财,便让自家儿子李少东,娶了林八月。林八月见李家门第甚高,便带着林家的家产嫁了过去,自以为终身得靠,哪知却是羊羔入了狼口。

那李少东倒是个心有大志的,一心想金榜题名,娶个千金小姐为正妻,因此对林八月很瞧不上,无奈父命难为,又实在是贪了林家的财产,便半推半就的娶了林八月。

自娶了林八月之后,李少东便刻意冷落她,以攻读书文以备三年后应考为由,独住书房。偏偏林八月自嫁过来以后,便把他当了主心骨,只当李少东是真的有心进取,也不在意他的冷落,反而更是尽心伺候。如此一来,她手里一些家产都叫自个儿的公公李秀才以为李少东找门路求功名的名义给骗了过去,不过三、四年光阴,她手里便再无半点林家的家产。

李少东见她身上再也半点油水可榨,就更不待见她了,以成婚数年无子为由,居然纳了两个妾室。林八月本就不是个有心机的,加上手里再无钱财,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妾室进门,欺到她头上也无力反抗,只得忍气吞声,只想着忍一忍便过去了,自己好歹也是李少东名媒正娶的,再怎么不得丈夫的宠爱,那些小妾也越不过她去。

不料这一年,两个妾室争风,其中一个妾室已有七月身孕,却被另一个妾室下药暗害了,落下个已成形的男胎,那李少东勃然大怒,追查下来,也不知为何,竟然查到了林八月的头上。

于是,一纸休书,林八月就这么被休了。

被休之后,林八月无处可去,倒是奶娘想起,自己的夫家原还有个兄弟在乡下,便带着林八月来投奔。她那个小叔倒是有几分情意的,始终记着奶娘对自己曾多有照顾,便收留了奶娘和林八月。可谁知小叔的儿媳妇却是个计较的,家中本来就不宽裕,又来两个吃白食的,心里老大不乐意,每天都指桑骂槐,骂骂咧咧的还不算,又把家里许多重活扔给奶娘和林八月。

可怜奶娘到底年纪大了,做不了多少重活,林八月更是娇生惯养,李家对她再是不好,也不曾在吃穿上短了她,更不曾干过什么活儿,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便是吃点苦干点活也就算了,偏偏阿禄嫂整天嘴里还不干不净的拿她被休了的事和村里那些三姑八婆嚼舌头,林八月好端端的名声,全部坏在了她那张嘴里。弄得这几天总有几个男人故意往她身上贴,像苍蝇盯上了腐臭的蛋,赶都赶不走。

到了这个地步,林八月难免一时想不开,这日打水打到一半,见井中水面倒映出一张憔悴的面孔,哪还见半点曾经的娇嫩,不由得一时悲从中来,就一头栽下了井。

巴月虽然还不能控制这具刚刚还魂的身体,但是阿禄嫂的骂声,她却是一字不漏,听了个清清楚楚,从阿禄嫂的骂声里,她弄明白了这具身体的来龙去脉,顿时就来了气。这个林八月虽然不争气,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性格始然,但是这条命有多一半,却是被阿禄嫂这张嘴给逼死的。

如今听见阿禄嫂依旧是一张嘴不饶人,连个死人也不放过,巴月就气着了,她虽然没有多少同情心,但也最瞧不起这种没有口德的势利人。这心中一怒,却好像挣脱了束缚一般,巴月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有了力气,再动了动手指,五指伸展自如,她居然能指挥得动这具身体了。

却说老妇人被阿禄嫂骂得只知道哭泣,虽然回骂了几句,但一来年纪大了反应慢,二来嗓子哑了说不得话,很快就只能继续哭泣了。正泪眼迷朦间,突然看到林八月的手指动了几下,顿时骇着了,张着嘴巴死死盯着林八月,唯恐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

这时巴月却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瞧见了身边的奶娘,她先前只听声音觉得苍老,但此时瞧着,奶娘的年纪并不算太大,顶多也就四十来岁的模样,可是头发却花白斑斑,想来是操心太过的缘故,不禁心中一酸,张口便叫了一声:“奶娘。”

奶娘瞪大了眼睛,嗓子眼里冒出几声嘶哑的抽气声,然后才猛的“哎”了一声,抱着巴月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你还活着呢……”

这时阿禄嫂也停止了骂声,惊疑不定的看着巴月,似是一时间弄不清楚这个弃妇究竟是诈尸了还是根本就没死。一会儿却又想到,之前明明摸着没气儿了的,莫非……真的是诈尸?

被这一吓,阿禄嫂便尖叫一声“诈尸”,然后眼白一翻,软软的倒了下去,唬得后面屋里两个男人连忙跑出来,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她抬进了屋里去。

巴月此时哪管得了那个势利妇人,只顾心疼眼前这真情流露的老妇人,当下便顶了这林八月的身份,跟着哭了几下,才道:“奶娘,是月儿想岔了……月儿再也不寻死了,奶娘你也别哭了。”

“我的儿啊……”

饶是巴月劝慰了半天,这奶娘还是哭了好大一会儿,才止住了泣。

“月儿,快快,进屋,奶娘帮你换身衣服,别……别着凉了。”

被她这一说,巴月这时才感觉到身上已经冰得都快僵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好不容易被奶娘扶进了屋,坐在一块木板搭成的床上,奶娘把门一关,去给她拿衣服,巴月这才有工夫打量屋里,却只见这屋子顶上见光,东边漏风,屋里除了这张床,也就只得一张矮桌子和两张方凳,其中一个方凳还是跛了脚的。

屋子一角还堆了许多木柴和杂物,可见这屋子原来就是间柴房。

这就是寄人篱下啊。

巴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时奶娘把衣服拿了来,一边帮她换上,一边流着眼泪道:“月儿,就这几件破衣服了,你将就着穿吧。”

巴月也不说话,低下头专心看这衣裳是怎么穿的,暗暗记在了心里。之前老妇人回骂的时候,她听得明白,李家虽然休了她,谋了她的财产,但也顾着对外的脸面,赶她走的时候还是给了她几十两银子的,就连平日穿的衣服戴的首饰也都让她带了出来。

那些衣裳自然都是极好的,首饰也都是银的,但一来到这里,就都被阿禄嫂抢了过去,只扔了自己不要的两件破衣裳给她,这上面的补丁,还是奶娘给补上去的。

至于那几十两银子,巴月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对银子的价值没有概念,但常识还有,知道在古代,银子算是贵重金属,几十两即使不多,也不算少了。如今这银子自然也是随衣服一道被抢走了,这个林八月,真是窝囊到死,死也窝囊。

“奶娘,你坐下歇歇,我给你倒杯水喝。”

换好衣服,巴月就扶着奶娘在床边坐下,倒不是她对这奶娘有多少感情,虽然之前被奶娘感动过,但毕竟她已经不是林八月了,这奶娘对林八月虽好,对她来说到底还是个陌生人。只是从实际出发,巴月对这里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不管她以后怎么打算,这个奶娘都是她必须要依仗的人,所以对奶娘好就是对自己好,因而巴月的关心,到也算得上是发自内心。

“不用……不用……奶娘不渴……”

奶娘连忙阻拦,却哪里挡得住巴月手快,已经从矮桌上拎起茶壶,一摇,却是半滴水也没有,转过手一看,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这茶壶底竟是漏的,放在桌上,根本就是摆摆样子。

这真是……巴月气得脸都红了。

奶娘轻轻抓着巴月的手,拉到身边,哑着嗓子道:“月儿,只要你没事,奶娘比喝了神仙水还高兴,你才好,躺下来睡会儿,奶娘口渴了,自己会去烧水。”

两人正说着,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打着哆嗦的声音。

“禄儿他婶子,出来说个话。”

巴月眉头一竖,按住奶娘不让她起身,自己走到门前,把门一开,就只见之前躲在屋里不敢出头的两个男人之一,也就是阿禄嫂的公公站在那里探头探脑。

欠了债是要还的

那阿禄嫂的公公乍见巴月开门,惊叫一声,往后连退了几步,手里一根木棍挥了挥,颤着声音道:“别、别过来……不然我、我打你……”

巴月瞪了他几眼,眼尖的发现阿禄和阿禄嫂都在对面的屋里窥望,只是不敢出来。她转了转眼珠,努力把声音放柔。

“大叔,我奶娘刚才哭岔了气,正在屋里歇息,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吧。”

“你、你、你……我问你,你是人是鬼……”

巴月走了几步,吓得阿禄嫂的公公大叫:“别过来……”

“大叔,你看日头当中,我脚下可有影子?”巴月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上。

“有、有影子又怎的?”

“鬼都是没影子的,大叔不曾听人说过嘛?”

阿禄嫂的公公定了定神,倒也想了起来,鬼是没有影子的,真是慌了神了,居然忘了这个,想到这里,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把木棍一扔,回头招呼道:“阿禄,还有他媳妇儿,都出来吧,咱侄女可鲜活着呢。”

那阿禄和阿禄嫂听得明白,惧意一去,那阿禄嫂便恼红了脸,怒气冲冲的跑过来,骂道:“真是个作死人的,死了吓人,活了也吓人……”

她还没骂几句呢,巴月脸一沉,又道:“大叔,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虽是活的,在井下的时候,却是见了有鬼的。你们把我从井里捞上来的时候,我是没气的吧……记不记得?就是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好多的鬼……”

一句话又把三人吓得连退几步,脸上都没了血色。

“你、你、你……见、见了什么鬼?”

巴月看他们吓得面无人色的样子,顿觉解气,又道:“我啊,先见着了牛头马面,他们带我去见了判官老爷,判官老爷拿出一本册子,在上面查了,说我巴月这辈子没有做亏心事,可是却有人亏待了我,那些人欠着我的债没有还,所以,判官老爷就问我,你是愿意回到阳间去,让那些人还阳债给你,还是就在阴间等牛头马面把那些人的魂魄勾来,让他们还阴债。”

她一时间忘了林八月的名字,直接说出巴月二字,好在巴月和八月发音相同,倒也没让人听出不对来。

“你、你……你怎么说来着?”

“爹啊,你糊涂了,她既活过来了,自然是要阳债了。”阿禄颤着声音在背后道。

公媳俩个正觉得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巴月阴恻恻道:“那倒不是,我寻思着,那些亏待了我的人,一个个良心都被狗吃了,连我一个弱女子也好意思欺凌,不知他们肯不肯还阳债给我,或是干脆就赖了帐,我也无处说理去。所以我就对判官老爷说,待让我先回去问问,他们若是愿意还阳债,那我就收阳债,他们若是赖了阳债,我就等着收阴债。我还问判官老爷,阳债是怎么个收法,阴债又是怎么个收法,你们知道判官老爷怎么说吗?”

她这里故意吊了胃口,却把那三个做了亏心事的心都吊了起来,连连颤声问:“怎么说?”

却不是他们这么容易被吓住,实在是林八月被从井里捞上来的时候,他们亲眼瞧见,确实是没气了的,加上本来就是敬鬼信神的风俗,平日里哪有人敢随意拿鬼神说事,偏偏碰上巴月这么个无神论者,借此来吓唬人,因而巴月这么一说,他们竟是信了的,不然死人如何又活得过来。

“判官老爷说,阳债嘛,容易还,不过是那些人从你这里拿去多少,再都还回来罢了,阴债就难还了。你一生不曾亏欠他人,下一世可投胎个富贵男胎,你这一世的丈夫对你不住,下一世他便要转个女胎,做你婢妾,日日受你打骂,还有一些人谋你钱财,下一世便要投为畜牲胎,为你做牛做马,直到还清债为止。还有一些人,无端诟病于你,毁你名节,下一世便要转为禽类,割下舌尖,供你美食。”

一番话,只把做爹的,做儿子的,做媳妇儿的,吓得浑身直发抖。

巴月却笑咪咪道:“阿禄嫂,不知道你是愿意还阳债还是阴债啊?”

“还……我还……”阿禄嫂虽吓得发抖,可是一想起那几十两银子和一箱子漂亮衣裳首饰,心下却又万分不舍,衣服首饰便算了,那些银子,能供一家十年花销呢,实在是舍不得啊。

巴月见她迟迟不说话,一拍手掌,道:“我明白了,阿禄嫂是愿意还阴债,行,我这就和判官老爷说去。”

说着,她慢慢向井口走去,却骇得阿禄嫂的公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侄女儿啊,你就饶了阿禄他媳妇儿……”说着,一转头又对阿禄吼道,“你这没脸面的汉子,让一个女人给摆弄的,做了这么没脸的事情,还不快把侄女儿的东西都给拿出来……”

阿禄先是被唬得很了,又被自己老爹这一骂,浑浑噩噩的就起身进了屋,那阿禄嫂还要拦,巴月就故意往井口走几步,阿禄嫂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没敢再拦。

那阿禄很快就从自己屋里搬了个箱子出来,放在巴月面前,结结巴巴道:“他妹子,都、都在这里了……你拿去,咱不欠你……你的……”

巴月弯了下腰,打开箱子,翻了翻衣服,又拿出一个装了银子和首饰的木盒,看了看,却实在不懂是不是只有这些东西让阿禄嫂给昧了过去,便转头喊了一声:“奶娘,你出来看看,是不是就这些,咱不能少拿了,害阿禄嫂以后还要还阴债。”

奶娘躲在门后,早被巴月的表现给吓呆了,这时一听喊,连忙颤颤的跑出来,清点了一下,道:“衣服都在,银子少了五两,还丢了两根雕花银簪子,一对富贵银镯。”

银子少了五两,不知是做什么用去了,至于银簪子和银镯,倒不是丢了,奶娘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直往阿禄嫂头上手上瞅呢,巴月瞧得分明,这些首饰都在阿禄嫂身上戴着,她也不说破,只是淡淡道:“算了,当是我送给阿禄嫂的见面礼,不必还了。”

说着,她又从木盒拿出三个银锞子,虽然不知道重量,但见木盒里像这样的银锞子,足有二十来个,散乱的堆放在两串铜板上面,旁边除了六七件银首饰之外,另外还有五个沉锭锭的银元宝,看银元宝的排列,应该是六个,少了的一个便是那五两银子了吧,看来这银元宝便是五两一个。

因此她也能大概估量出这三个银锞子的价值,不算多,也不算少,顺手塞到阿禄嫂的公公手上,道:“这些日子蒙大叔照顾了,巴月也不能欠了大叔的,这些就算是谢礼。”

“这、这怎么敢收……” 阿禄嫂的公公虽这样说着,手却缩得飞快,将那三个银锞子拿去了。

巴月扫视了他们一眼,见阿禄嫂的公公心满意足,阿禄还是浑浑噩噩,阿禄嫂却心有不甘又不敢吱声的样子,心里有了计较,也就懒得再同他们说话。

“这一日也伤了些元气,我和奶娘要休息会儿,就不打扰大叔了。”

说着,她和奶娘把箱子抬进了屋里,把门一关,再不管外面。却未过多久,便听到缓过劲来的阿禄嫂骂骂咧咧,将自个儿的公公和丈夫骂得狗血淋头,到傍晚两个儿子玩耍归来,又被阿禄嫂逮着了一顿好打,却是不管怎么撒气,都不敢再到巴月面前来,显然对那个阴债阳债和判官老爷还是十分惧怕的。

奶娘见这些银子衣裳失而复得,十分欢喜,小心放好,才拉着巴月的手,问道:“月儿啊,你真的在井里见着判官老爷了?”

巴月思量了一下,便点点头,道:“不但见着判官老爷,还见着了我那早亡的爹爹。”

奶娘一惊,道:“你见着老爷了?”

巴月偷偷用力掐了一把,挤出两滴眼泪,道:“爹爹对月儿失望之极,骂月儿不争气,生生败了林家,月儿被爹爹一骂,倒似清醒了许多,便对爹爹发下重誓,此番还阳,要忘却过去种种,重新振作,再不受人欺负。”

这倒不是她故意要欺骗老人家,实在是她要给自己醒来后性情大变找个合理的借口。

奶娘一下子又红了眼,道:“怪道我见你醒来后,言行举止都有些不同,却原来如此,天可怜见,月儿你心地善良,往日在林家时,每到灾年,便施粥于灾民,行了功德,才终于有了今日的果报。”

巴月这才知道,原来林八月还是个乐善好施的,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算了,这对她来说,是种解脱也说不准。

虽然这样想着,戏却还要演下去,又掐了自己一把,再挤出两滴泪水,继续道:“爹爹还说,寄人篱下,终究难免要受人欺压,让我还阳之后,带着奶娘,另奔他乡,便是乞讨为生,也强过寄人篱下受人欺辱,我若再丢了林家脸面,爹爹便不让我姓林了。”

“这、这、这……”奶娘惊得手足皆冷,“月儿,你举目无亲,又能往何处投奔。”

巴月眨巴眨巴眼睛,道:“月儿不是还有些银子么,或可做些小买卖……这也是我林家的本业……”

“不成,不成,往日你手底下有一众掌柜伙计照应,这才让你把林家家业继承下来,如今你一个孤女,如何能抛头露面,将来……还怎么再嫁啊……”奶娘把头摇得像个博浪鼓。

还能再嫁?

巴月一愣,突然发现自己的思想似乎走入了误区,她还以为被休弃的妇人不可能再嫁了,这才想到自己做点生意养活自己。

嫁人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啊,她挠着头开始认真考虑。古代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做生意的话,确实不太可行,对于古代女人来说,嫁人是一生的职业,干得好的话,这一辈子也就不愁了|Qī…shū…ωǎng|。不过嫁人的话,那也得看嫁给什么人,再来一个李少东,她可受不了。

“月儿,这些事以后再说,饿了吧,奶娘给你做些吃食去。”

奶娘说着,便去了,却哪里知道巴月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话,还在那里苦思冥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

说实话,嫁人是可以,但是她可不想再落到手里无钱的地步,说粗俗点,钱就是个王八蛋,拿来砸人最容易,没有钱,就只能被别人砸了,林八月可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但凡她手里还拽着几个钱,何至于会被休掉。

所以说,钱不是万能,没有钱却万万不能,这句话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是至理名言,哪怕穿越了也一样。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嫁人的时候,摆脱寄人篱下的处境才是最紧要的,阿禄嫂是暂时被她的胡说八道给吓住了,等过一阵子她恍过神来,刚刚骗回来的银子和衣服,恐怕就又要被抢走了。

但是现在巴月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一会儿奶娘拿了几个干巴巴的大饼进来,两个人围坐在矮桌边,就这么就着一碗白水吃了下去。

这日子真是……不能这么过下去。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用一夜的时间,巴月想明白了这一点,在梦中,她挥手向过去的亲人们告别,哭得淅沥哗啦的,可是等到天亮一睁眼,她就又现实得像没心没肺的人一样。

反正都回不去了,与其怨天由人,不如正视眼前,总之,她是绝对没有勇气再跑到井里去试验一次水穿,能不能穿回她原来的时空她不知道,但是如果这世上真有阴间的话,那她十有八九就是穿到那里去了。

第二天,巴月在村子里来回走了三趟,她不是在熟悉地形,而是在熟悉风土人情。想要摆脱寄人篱下的困境,总得先让她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个大概的了解。

穿越后的第一次考察

这村子不大,也就几百来户人家,周围没有河流,倒是家家有水井,这让巴月有些想不明白,提到水井她总会想起烟雨江南,青石小道,不过如果是江南,怎么会没有河流,至少水沟总该有一个。但如果不是江南,怎么会奢侈家家有水井的地步,印象里,北方的村落总是一个村落里一个水井。

算了,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土人,弄不明白拉倒,反正她又不是来考察水井的。

村西边有片桑树林,她第一次经过的时候,没见着人,第二次经过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倒是看见七八个村妇围在一起转着纺车,正在纺纱。

巴月第一次看人纺纱,原始的手工业者让她感觉到稀奇,就停下来看了她们一会儿。那些村妇显然是认得她的,见她停了下来,便有人调笑道:“李家嫂子,听说你昨儿喝了几口井水,咱这里的井水甜不甜?”

这一问,便让旁边那些一起纺纱的村妇都哄笑起来。

林八月都已经被休了,这些人还叫她李家嫂子,显然是没什么好意思的,再听那口气,就更不是滋味了。

巴月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显然她已经不是那个好欺负的林八月了,听那村妇这样一说,便笑了笑,回道:“甜,真是甜到心窝里去了,咱们村子里的水质真好,用来洗澡再好不过了,听老人说,井里的水是活的,一家通,百家通,真不好意思,这几日让大家尽喝我的洗澡水了。”

那些村妇未料到一向软弱可欺的林八月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笑声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大惑不解的样子。

巴月却不再理会她们,转头继续思考她的脱困大计。

却不料到了村东头,恰见几个男人勾肩搭背的走来,一看到她,就怪声怪气的叫道:“哟,这不是李家嫂子吗,几日不见,皮肤白了许多嘛……”

这几个人,不用想,就是占过林八月便宜的混蛋。

巴月眉头一竖,狠狠瞪着他们,思量着要是他们敢过来,就狠狠给他们几下女子防狼术,打他们个头破血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谁知这几个男人已经听说了她昨日投井和后来那段阳债阴债论,虽然口上花花,却还真没人敢上前轻薄。

巴月恶狠狠的瞪了他们几眼,把那几个混蛋吓了一跳,居然不敢直视,赶紧走了。

傍晚的时候,巴月回到了那间破屋子里,奶娘围着她关心了问了许多话,等夜幕降临之后,奶娘才去睡了,巴月则睁着眼睛,对着黑漆漆的屋顶,盘算今天一天的成果。

首先,她确认了一件事,虽然不知道年代,不知道政权,但是很明显,目前的大环境很和平。从今天她听到村里的一些人的谈论中,她知道了这个村子虽然小,但是位置并不偏僻,往南不远就有个常安府,很繁荣热闹。往北不远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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