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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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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志豪脖子一缩,方才的义正词严的气势散的精光,登时蔫了下来,他敢跟威严无比的谭天对吼对峙,却着实抵受不住谭夫人关怀备至的爱心与唠叨。

    谭天看到谭志豪这副老实模样,面上神情丝毫未动,心中却禁不住有些好笑,这个倔驴儿子还真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面对自己征战沙场多年积累下来的无边威势,他毫不畏惧,敢于据理力争,倒是对上面慈心软的夫人,却老实的象个乖宝宝。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月华与欣欣搀扶着谭夫人行了进来,在她们的身后,是面带急色望着自己儿子的洪氏夫人。

    谭志豪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的叫了声娘,同时蹙眉瞪了月华与欣欣两个丫头一眼。

    谭亦冲也起身,叫过大娘,又孝顺的走上前去扶着自己的娘亲。

    谭天看这两个夫人面上同样的焦急关切之色,哪还有不知道二位夫人所为何来,不禁蹙眉道:“为夫的教训儿子,两位夫人过来做甚?”

    谭夫人道:“老爷,我与洪氏妹妹听说儿子们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所以过来看看。”

    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有点古怪,谭夫人这话颇有点恶人先告状的味道。

    谭志豪这机灵鬼竟然立刻一脸受了委屈的奶娃的表情,凄凄惨惨的道:“娘,您要为孩儿做主。”

    谭天的鼻子都险些气歪了,只觉的这个叫人难以捉摸的大儿子比逃家那个老二还要令他头痛。

    欣欣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慌忙捂住小嘴,却哪还来得及。

    谭亦冲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懂大哥了,对自己是兄长的维护关怀,对敌人他行事果断狠毒,对父亲他侃侃而谈据理力争,可是对大娘……对大娘怎么又变了这么一副无赖的模样。

    谭天瞪了谭志豪一眼,才对两位夫人道:“也罢,两位夫人便坐在旁边听听,好好听听你们的两个儿子到底是如何被人欺负了。”

    谭志豪哪会放过这么好的博取同情的机会,当下将一个掐头去尾又添油加醋版本的谭氏兄弟受辱记演绎的声泪俱下,时而大声的控诉,时而委婉的辩解,时而又列举对方辱骂谭亦冲与调戏月华与欣欣的无耻言语,直将谭夫人听的义愤填膺,连道:“这样的恶徒,真该好好教训!”

    洪氏则望向儿子,她不敢相信,谭志豪这个大少爷竟会为了自己儿子与那么大来头的人发生冲突。

    谭亦冲读懂了母亲的眼神,默默的点点头,洪氏眼圈立时便红了,天可怜见,自己可怜的孩儿终于有个有本事的哥哥关照了,再看向谭志豪的眼神,已然变得柔和亲切了许多。

    洪氏原本家境贫寒,为人又善良软弱,自嫁入谭府以来,安守本分,从不与谭夫人争宠,倒也颇得谭天的爱怜。

    谭天听了谭夫人的话,没好气道:“夫人别叫了,那五个恶徒,已被你这个大受委屈的好儿子教训过了,不但打得遍体鳞伤,且还给捆着押了回来。”

    谭夫人一听,立时接话道:“好儿子,做得好,真有你爹当年的威风。想当年……”

    谭天忙不迭一通咳嗽,打断了夫人即将开始的揭自己年轻时孟浪的老底,不然他还怎么教训儿子,还有什么脸来教训这捣蛋的儿子。

    谭志豪给了老爹一个谁没年轻孟浪过的知己眼神,令得谭天更是郁闷不已,偏偏还发作不得,干咳一声,强作肃然道:“正儿说这事你能自己解决,说说你的理由与解决办法。”

    谭志豪嘿嘿一笑道:“理由很简单,不要爹出面,是因为只要爹不出面,这件事就是我们小字辈自己的事情,少年孟浪,没有人会当真,想来只要那个姓吴的宰相不是傻瓜,也不会主动树立爹爹这样能与皇帝做朋友的可怕敌人。

    至于解决办法,嘿嘿……理在咱们手里,那几个混蛋竟敢辱骂亦冲,调戏月华与欣儿,无论孩儿怎么闹,那几家不都得小心翼翼的受着,事情真捅开了,倒霉的绝不会是孩儿与谭家。当然,只要我们闹得不是特别过分,令他们实在下不来台,则不但不会与那几家伤了和气,只怕还能捞到不少好处。

    当然,要捞什么好处,还得看爹的意思。”

    谭天默然了,这个儿子心思之灵巧与缜密,对于人心人性以及权谋的掌控,皆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他确实小看了这个自幼流落江湖的儿子了。

    欣欣作了个鬼脸道:“师兄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最多了。”

    谭志豪脸上原本智珠在握的自信神情登时垮了,换做一个苦笑。

    谭天沉思片刻,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点点头道:“正儿确非鲁莽无智之人,也罢!这件事为父的就不管了。”

    谭天一句话,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谭志豪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雨过天晴了。

    谭志豪带着月华与欣欣返回自己的院子,与二女耳语几句,便独自去找那五个恶少的麻烦,见面二话不说,几个嘴巴甩过去,几个恶少连声哀求告饶,哆哆嗦嗦看他的眼神,仿佛落入虎口的羊羔一般。

    谭志豪恶狠狠的笑着,象极了盯着肥美猎物的残忍恶狼,一副流氓亡命的口气道:“竟敢骂老子的弟弟,调戏老子的女人?胆子不小!说吧,今儿个这事你们几个打算怎么解决。”

    五个恶少从小到大,只有他们欺负人,何曾遇到过似谭志豪这般凶恶之人,都被打怕了,一个个争先恐后道:“我们几个有眼无珠的东西冒犯了大哥,求大哥放咱们一马,咱们再也不敢了。”

    谭志豪眉毛轻挑,嘿嘿怪笑道:“不敢?嘿!只怕未必吧。有句俗话叫做打蛇不死恨十年,真把你们放了,指不定以后怎么算计老子,待老子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永绝后患。”

    永绝后患这四个字可把五个恶少吓坏了,一个个指天誓日的赌咒发誓,只要放他们一条生路,绝不敢心存报复之念。

    谭志豪只是冷笑,看着五人声泪俱下的表演。

    五个恶少更惧,那位宰相二公子吴金栋不愧是为首的,脑筋比另外四人灵光许多,忽然道:“如果大哥手上留有我们几个的把柄,自然就不用再担心被我们所害了。”

    谭志豪双眸中精光一闪,心道:“这小子倒也识趣得很,竟然猜到了少爷心中的打算,倒是个不能小瞧的人物。”

    心中虽然这么想,他的面上仍是不为所动,又甩了两个耳光过去,冷冷道:“你们几个蠢货有什么把柄能叫老子放心?”

    今天的情绪受了一点影响,便发了个帖子跟大家聊一聊,很多兄弟都在留言区安慰声援老楼,老楼谢了。

    虽然老楼有点灰心,但是大家放心,这本小说老楼会认真投入的写下去,直到完结,不会仓促结束。

    在这里特别感谢gold2003兄弟,他的话很实在,很直白的说老楼的小说他看不下去,是不是有点太实在了?呵呵……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写了好几大段话,帮老楼好好的分析了一些东西,老楼多谢了。

    支持老楼的兄弟太多,老楼无法在这里一一谢到,只好找一个最独特的例子代表(一个不看老楼小说的兄弟,够独特的吧?),请其他兄弟们原谅。

    小说是一种分享,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与故事分享给大家。

    老楼会继续与大家分享这种快乐,挫折是难免的,摔倒了,拍拍土,继续上路!



………【第五十一章 撒野】………

    五个恶少你望我我望你,立刻开始控诉自己曾经犯下的罪状。wWw.23uS.coM

    谭志豪听来听去,都是些强抢民女、霸占钱财土地之类上不了台面的龌龊事,不禁恼了,一人赏了一脚,狰狞笑道:“当老子是傻瓜?堂堂京城五虎,就会做这些随便一个地痞无赖都能干的小事?看来老子还是认真想想怎么一劳永逸吧。”

    五个恶少的胆子都快被吓破,生怕眼前这位凶人铤而走险,真把自己几人宰了,岂不呜呼哀哉,一个个皆哭嚎起来,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谭志豪看,以去他疑心。

    如此一来,终于交待出一点令谭志豪心动的事。

    仗着父亲的权势,这几个小子竟然在暗地里合伙干起了收受贿赂,帮忙跑官的买卖,这在大陈朝可是一条杀头的重罪。

    谭志豪二话不说,将五人分别关起来,给了纸墨笔砚,让他们将买官卖官的人员名单与收受的钱财一一记录下来。

    五个恶少没法串供,生怕彼此间有什么出入惹来杀身之祸,哪里敢有什么隐瞒,尽都老老实实的写了下来。

    谭志豪对照一遍,出入不大,这才满意,又让五人写了一份今日辱骂谭亦冲及调戏二女的悔罪书,最后分别签字画押,再按上手印,这才万事大吉,冷冷道:“今晚上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明日老子自会放你们回家,若是心存侥幸想要逃跑,嘿嘿……”一声阴侧侧的冷笑之后,谭大少一身轻松的走了。

    天寒地冻,几个锦衣玉食长大的豪门恶少,哆哆嗦嗦的倒在柴房之中。

    静默了许久,一人战战兢兢道:“怀锦兄(吴金栋的字),咱们怎么办?”

    吴金栋的眼眸中射出受伤孤狼一般的凶狠目光,咬牙切齿道:“走一步看一步,今日这事,没完!”

    几个恶少从来都是嚣张跋扈的主,何曾受过如此欺负,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另一人穷凶极恶道:“若不将这混帐……不!若不将这座镇国公府斩尽杀绝,少爷妄自称人。”

    一个低低的带着些许畏怯的声音响起:“可是我们的罪证都落在人家手里,这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咱们拿什么跟他斗?”

    “走着瞧,总有办法的。”吴金栋不为所动,坚定无比道。

    “不知道今晚上咱们的爹会不会来救咱们?”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恶少道。

    一人答道:“肯定会来,咱们的家丁并未被掳来,家里现在一定得到信了。”

    众皆默然,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老爹早点将自己救出虎口,一想到那个恶到极点的凶人,他们都有不寒而栗的恐惧感觉。

    几个恶少不晓得的是,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谭志豪象一只融于黑暗的鬼魂一般,藏身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中,脸上尽是狠绝的笑容。

    深夜时分,一道快疾至肉眼难辨的人影陡然翻过三丈高的院墙,无声无息的站定在小院之中,此人是个年约四十,身形瘦削的中年汉子,一身紫色劲装,两道锐利如刀的阴狠目光,令人一见难忘。

    房门未关,屋内摇曳的烛光隐现,显然主人早已知道有客来访,已然有备。

    中年汉子并未发出任何声息,径直行入屋中。

    白纱蒙面的神秘少女端坐正中,那个黝黑的中年仆妇,恭敬的侍立身后,显然早有准备,等待着来人的到来。

    中年汉子双手抱拳一礼道:“魏兴见过多罗郡主。”

    多罗白纱之下的绝美脸蛋上泛起一丝淡笑,清冷动听的声音缓缓道:“王爷可好?”

    魏兴一笑道:“多劳郡主挂念,王爷身子康健得很。”

    多罗微微颔首道:“客套话到此为止,王爷不惜动用千里加急密信,请我大元遣使来会,有何大事?”

    魏兴面上现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道:“文帝病危,郡主不觉得这对我家王爷与你们的大汗,都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吗?”

    多罗淡然一笑,并未接话,北元汗庭会委如此重任于她,岂会没有理由,此时此刻,沉默就能掌握最大的主动。

    魏兴也是个厉害人物,见多罗稳坐如山的模样,心中暗骂“该死的鞑子”,面上却一如平常道:“郡主也知道,这十年来你我双方互惠互利,一直合作的非常愉快,而眼前的时局,乃是百年难遇的起事机会,如果错过,悔之晚矣。”

    多罗终于点了点玉首,不疾不徐道:“王爷的意思是……”

    魏兴在王爷面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心腹中的心腹,从来都是颐指气使,说一不二,但不知怎的,与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神秘女子打交道时,却总有一种矮人一头的别扭感觉,这种气势间的感觉很是玄妙。

    魏兴没空多想,这次密会,事关重大,岂敢轻忽,当下道:“王爷希望当文帝驾崩之后,王爷起事时能够得到北元盟友的策应与支持。”

    五个恶少在柴房之中又冷又饿,彻夜未眠,他们苦心企盼父亲来救的念头,也尽都落空。

    谭志豪一大清早就出门了,骑着黑风,身旁跟着谭亦冲与几名身形彪悍的家丁,谭天怕这儿子闹得太过火,将心腹大将文勇也派了出来,至于对这个自己都管不住的混账儿子,文勇能不能起到监督约束的作用,怕只有天知道了。

    一行人来到位于西城后海边的宰相府。

    俗话说宰相门前五品官,意思是宰相府看门的门丁,轻易都不能得罪,因为通禀传话,必须经过他们,若他们有意使坏,让人在门口空等一天,也没什么希奇。

    不过大凡能任高官贵爵府上门丁的,眼神都非常之刁,不然刁难了一个惹不起的主,轻则杖打,严重的甚至可能掉脑袋。

    相府门前的两个门丁,看着谭志豪一行的由远而近,直觉的便感到这些人不好惹,莫说平头百姓,便是一般的官员,在相府门前百步远便要下马下轿,步行过来,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这几人可好,竟骑着马径直来到门口。

    到底是什么来头?两个门丁可吃不准了。

    谭志豪今日出来特地弄了根马鞭,自然不会是给他的宝贝黑风准备,抬马鞭指了指迎上前来的家丁,大咧咧道:“宰相大人在吗?”

    门丁心中更惊,小心翼翼答道:“相爷上朝,还未回来,不知公子这是……”

    谭志豪冷哼了一声,打断道:“现在相府里面谁做主?”

    “这……”门丁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敢在宰相门前如此嚣张的人,他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这位小爷到底是谁?

    见两个门丁发呆不答,谭志豪也没客气,一马鞭就抽过去,骂道:“狗奴才,少爷问你话呢!”

    “啪”的一声,那被打的家丁一声惨叫,却哪里敢反抗,连声求饶道:“小的该死,少爷您息怒。”

    谭亦冲在一旁看着自己大哥这副无比嚣张的样子,心中直打鼓,暗道:“跟大哥一比,京城五虎只怕连病猫都不如,这才叫真正的恶老虎。”

    文勇则始终不发一语,默默的在后面看着谭志豪耍横。

    另一个没挨打的门丁总算机灵,生怕自己也挨一鞭子,慌里慌张答道:“少爷您息怒,相爷不在,府中的事有夫人做主。”

    谭志豪恶狠狠道:“去禀报你家夫人,就说苦主上门讨公道来了。”

    苦主?

    门丁晕了,这世上有这么嚣张霸道的苦主吗?

    反应才慢了一点,谭志豪的鞭子又抡过去了,两个门丁几乎是屁滚尿流的跑进了府里,身后传来谭志豪赤裸裸的威胁:“一刻之内见不到你们相爷夫人,别怪少爷不客气。”

    没一会儿的工夫,一个明显是管家打扮,生相甚是儒雅的中年人行了出来,两个门丁畏畏缩缩的跟在此人身后。

    “不才张行,恬为相府中的外府管事,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要见夫人所谓何事?”说话间不卑不亢,颇有点派头。

    若说门丁都是五品官,相府中的管事可就算得上三品了,朝中普通的二三品大员,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不敢轻慢。

    谭志豪可不管那一套,他今天本就是来闹事的,话都没说一句,一马鞭就抡过去了。

    “啪!”

    张行一声惨叫,痛得他浑身乱颤,脸色煞白,自从当了这宰相府的管事,何曾受过此等侮辱,不禁又惊又怒,偏偏弄不清对方的来头,还不敢发作,只得强作镇定,颤抖着声音道:“这位……公子,为何动手殴打不才。”

    谭志豪目中凶光毕露,恶狠狠道:“少爷我要见的是相府中能做主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如果再见不到一个能做主的,别怪少爷不客气了。”

    人就是这样,谭志豪越凶越横,张行便越是不敢得罪,平白挨了打不说,还要陪着小心道:“这位公子,便是要见我家夫人,总要留个姓名,咱们通禀的时候,也好告知夫人。”

    张行的态度终于令谭志豪满意,他高居马上冷然道:“去告诉你们夫人,就说来人是她儿子惹来的苦主。”

    这下张行知道谭志豪是谁了。

    昨晚上便有鼻青脸肿的家丁跑回来报说二少爷与镇国公府的大少爷发生了冲突,结果被捆走了,护短的夫人闻听之后哭着喊着要相爷给儿子做主,绝不与谭家甘休,但不知怎的相爷竟反而将夫人斥责一通,当时正是他接到家丁的禀报后报于相爷,所以那一幕是他亲眼所见的。

    如今可好,相爷还没怎样,对方竟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且看这副蛮横的架势,颇有大闹一场的劲头,张行不敢做主,慌忙跑入府中,将事情报于内府管事李大娘。

    李大娘一听,哪敢耽搁,立刻报到夫人那里。

    吴国恩的原配夫人,亦是出身名门,其父曾是前朝的吏部尚书,为人尚算贤良,就是太过溺爱孩子,尤其是对于二子吴金栋。

    这吴金栋乃是吴夫人三十五岁所生,老蚌生珠,自然更加娇贵,自从长子七年前出仕地方后,对吴金栋娇纵至无以复加的地步。

    吴夫人听闻抓了自己儿子的恶徒竟然找上门来,又气又恨,竟顾不得礼仪规矩,大叫道:“来人,将那抓走我儿的可恶混账拿下了。”

    内府总管李大娘赶忙来劝,吴夫人毕竟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初上来的火头消了,便想清了整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强自忍下心中的恶气,整了整衣容,命下人去将谭志豪领来。

    谭志豪直入相府,将文勇等家将留在外院,带着谭亦冲昂首挺胸进了内堂大厅。

    吴夫人高坐堂上,见谭志豪与谭亦冲两兄弟进来,上来便是一个下马威:“你便是拘押我儿的谭家恶少吗?”

    谭志豪毫无礼貌的打量吴夫人一眼,撇撇嘴暗道:“比我娘差远了。”面上也没客气,直通通的反问回去:“你就是辱骂我兄弟,更调戏我两个未婚妻的那个混蛋王八蛋的娘吗?”

    这话说的够损,儿子是王八蛋,爹娘是什么?

    “大胆狂徒!这里是宰相府,岂是任得你猖狂的地界。来人,给本夫人掌这狂徒的嘴。”吴夫人杏目瞪得溜圆,那气势煞是吓人。

    立时有几个健仆闯了进来,虎视眈眈的瞪着谭氏兄弟。

    谭志豪毫不在意,施施然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不紧不慢道:“打吧,莫说是掌嘴,砍了我们的脑袋才能显出宰相大人的能耐。”

    他这么一套浑不在乎的滚刀肉应对,可把吴夫人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打了这两个小子事小,惹出他们后面的那个了不得的爹,可就成了天大的事了。

    镇国公谭天是什么人,朝中谁人不知,两次于大陈朝风雨飘摇之际,力挽狂澜,稳定社稷,在大陈军中的威信,一时无两,而且他居功却不自傲,功成之后,立刻主动交出兵权,致仕还家,是唯一一个能令天下文人与武人交口称赞的人物,乃是文帝最为倚重信任之人。

    这样的人物,不出仕时已是叫人不敢轻视,何况现在出掌兵部,成了朝堂之上最炙手可热的权臣,惹上这样的政敌,绝对是任何人的噩梦,出身官宦人家的吴夫人,无比清楚这一点。



………【第五十二章 藏拙】………

    看出了自家夫人的尴尬,内府总管李大娘适时出面打起圆场,躬身道:“夫人,问清楚了再加责罚也不迟。23Us.com”

    吴夫人就坡下驴,冷哼着一挥手道:“你们下去。”几个健仆什么作用也没发挥,便又消失在了堂外。

    吴夫人此时可不敢再小看谭至豪了,神情间明显比方才多了一份克制,缓缓道:“告诉老身,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谭志豪还是那副痞棍混混的无赖相,翘着二郎腿也不说话,从怀里掏摸一阵,取出一页白纸放在了桌上,正是几个恶少所写的辱骂谭亦冲及调戏月华、欣欣二女的认罪书。

    李大娘取过后交给吴夫人,吴夫人看罢可傻了眼,白纸黑字,还有儿子的签字画押,有了这东西,走到哪里都是他儿子理屈,哪怕换过对象都还好说,偏偏让这不开眼的儿子惹上了连老爷都要忌惮三分的镇国公,如此一来莫说只是挨打被捆,若真的告到京兆府,不但吴金栋要倒霉,宰相府还得跟着颜面扫地。

    谭志豪板着一张债主的面孔,冷冷的道:“本来以我的意思,这事是没有完的,哪怕告到皇上那去,也要争回这口气,是我那老爹说什么与吴宰相同殿称臣,抬头不见低头见,拦着不允,这才作罢,夫人贵为当朝的一品诰命,想来也是个明理之人,这事当如何解决,夫人给个话吧。”说话间,完全是一副犹自不肯甘休的语调神态。

    此时的宰相夫人可作了难,凭她宰相夫人的尊贵身份,何曾跟人说过软话,此时便是想说,又哪里拉得下脸来,一张老脸上忽青忽白,连变颜色。

    又是李大娘出来圆场道:“谭公子,此事确是我家少爷不对,可是您打也打了,绑也绑了,已经让我家少爷尝到了苦头,受足了教训,便放过他吧。”

    谭志豪不乐意了,眼睛一翻,邪腔怪调地问道:“怎么地?照你这么一说合着倒成了我的不是?话说回来,若是你们相府这位二少爷的未婚妻被人调戏了,也是打一顿、关一晚就算了?”

    李大娘哑口无言,这话可让她如何答起,心中暗道:“这小子也忒横了,怎么这么不上道?真想把人逼绝了不成?”

    吴夫人活到这么大年岁,还从没碰到过似今天这般难堪的情形,对着眼前这个蛮横的不象话的小子,骂又骂不得,打更打不得,又气又恼,恨声道:“也罢!都是老身教子不严,若谭家公子实在不肯罢休,便将我这老太婆也关起来吧。”

    吴夫人撒起泼来,倒叫谭志豪有些为难了,不过他又岂是吃这一套的主儿,眉毛一竖,嘿嘿冷笑道:“本来只想讨个公道,没想到相府的人尽都是鼻孔朝天的嘴脸,夫人想撕破脸是吧?嘿!少爷我奉陪到底!亦冲,我们走!”

    说罢“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便往外走。

    吴夫人这可着了慌,谭志豪表现出的那股子不顾一切的蛮劲可真是吓到她了,心道若让这又浑又愣的小子就这么走了还了得,从此以后宰相府非得和镇国公府结成势不两立之势,当下急道:“来人,给我拦下来。”

    守在屋外的健仆又冲了进来,呼啦啦将谭氏兄弟围在了中央。

    谭亦冲眉头一蹙,摆开了动手的架势,他亦是入云神龙的挂名弟子,虽然所学不多,却也非几个粗具武力的健仆所能对付。

    谭志豪不落痕迹的暗自抓住弟弟的手,若真在相府之中动起手来,可就变成他们理亏了,谭志豪岂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谭亦冲一怔的当口,谭志豪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吵大叫道:“怎么地?想打少爷?来呀!少爷怕你们不成?有种就动手,不动手都他娘的是狗娘养的!”一边撒泼打滚,还一边撕扯自己的衣衫,“呲呲”几声,一件上好的锦袍就成了破烂。

    傻眼了!全傻眼了!

    谭亦冲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入一个大苹果还不自知,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莫不是在做梦,这是大哥吗?那个精明又厉害无比的大哥?”

    至于相府的人,脸上的神情则更是精彩无比,吴夫人此时哭的心都有了,活到这么大,她还从没见过如此难缠又无赖的人,眼见事情越闹越大,越闹越僵,只觉得头痛无比,却又束手无策,直把她急得额头见汗。

    巧合得很,正在谭志豪似个泼妇一般大吵大闹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惊喜地叫声:“相爷回来了。”

    吴国恩下轿之后,便看到几匹骏马拴在府门外,其中一匹黑马乃是生平首见的神骏,便是他这不识马的文人,亦觉不凡,心中还在寻思何人来访。

    待得见到狼狈不堪,垂泪诉苦的外府总管张行,才知道来的是谭府的那位荒唐大少,知道对方竟敢殴打自己的总管、门丁,心中也自有气,这么做未免也太不给他这个当朝宰相面子了。

    哪知道待他行到内堂,见到满地打滚撒泼耍赖的谭志豪,堂堂大陈朝的宰相,下巴当场掉了下来。

    这……这小子真是谭天的儿子?

    即使谭志豪长相与谭亦心一模一样,即使宰相吴国恩也曾见过谭亦心几次,此时仍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怀疑。

    满朝文武,真正能入吴国恩法眼的,不过三五人罢了,然论能令他这个位极人臣的宰相又敬又忌的,唯有谭天一人。

    那么厉害的谭天,怎会生出如此不堪的泼皮无赖?

    吴国恩终究不凡,初上来的愣神之后,已有应对法子,怒喝道:“几个奴才,竟敢对谭公子无礼?来人!拖下去重责二十刑杖。”

    几个啥事没干却要无辜挨板子的替罪羊张口欲辩,已被吴国恩身后的几个眼露精光,一看便是武功不凡的侍卫拖了出去,没多一会儿,外面便响起了清脆的板子着肉声,间或夹杂着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吴国恩这才客客气气道:“谭公子失惊了,都怪本相家教不严,本相之过,恕罪恕罪。”

    如此一来,谭志豪再无撒泼的理由,悻悻的爬了起来,边爬边道:“宰相府的人还真叫威风,一个个牛气冲天,鼻孔都牛上天了。”

    吴夫人心里这叫一个憋屈,这小子一大清早杀上门来,又是打骂又是撒泼,临了倒成了宰相府的人牛气冲天了,这才叫恶人先告状。

    谭亦冲早已不知不觉的往边上挪了两步,此时听了谭志豪的话,亦觉脸红不止,这个大哥的行为,着实令他羞愧的无地自容。

    吴国恩涵养当真是一流,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恼意,仍自不急不徐道:“谭公子,不知来到本相的府第,所谓何事?怎会起了如此大的冲突?”

    谭志豪蹙着眉,打量着又脏又破的衣衫,憋着气道:“还不是为了吴相爷那位二公子,令公子辱骂亦冲,调戏我的两位未婚妻,令夫人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要拿人,嘿!宰相家的人,果然是威风得很哩。”

    吴国恩花白的双眉微耸,望向夫人,吴夫人张口欲辩,不知怎的又有些心虚,毕竟上来就要拿人,这话可不是假的。

    吴国恩哪会不了解自己这位夫人,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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