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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之夜不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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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里分明写了四个大字：自、求、多、福！
笑语瞧见，不信邪的朝她做了个鬼脸，一回眸，却恰好对上站在身前不远处的太子殿下那双透露着兴味的双眸。
呜……她根本不认识这货，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呀！
房门闭合的吱呀声，微小，却一下子让笑语紧张了起来。
她眼睫低垂，陡然变得狭窄的视野中，被长衫挡住的两条长腿，正徐徐的起步朝她走来。
隔得远时没什么，可现下离的如此之近，那有如实质般的阴邪气息，正随着太子的逼近，无孔不入的包围过来。
笑语莫名打了个冷颤，原本不避不闪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什么的打算，在此时荡然无存，身体只随着趋吉避凶的本能，不由自主的慢慢后退着、后退着……
直到退到粉色纱帐后的床边，再退无可退时，笑语才堪堪停住脚步，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一柄凉凉硬硬的东西搭在自己的下巴上，稍稍用力，强迫着她抬起头来看向上方。
只见，男人方才如墨般深沉幽邃的目光，此时竟闪动着粼粼波光，好像墨色的湖面上，被风吹过后荡起的涟漪，看的笑语一阵恍惚。
笑语觉得自己掉进了漩涡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一下子被卷入进湖底深处。
男人满意的看着她清明透澈的杏眸，逐渐变得迷离模糊，直到她失去意识，软倒在床。
他用看着自己圈套中的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笑语，殊不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一模一样的眼神在看着他。
他将扇子随意放在一边，然后在床沿坐下，开始着手解笑语的衣带。
放眼望去，一朵开在泥沼里的莲花，是那么的鲜艳显眼，静静的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无辜的诱惑着周遭的每一双眼睛。
而此时这朵莲花，正躺在自己的眼前，亟待采撷。
他忍不住伏低身子，近乎贪婪的嗅着笑语身上，那从灵魂最深处透出的、至纯干净的馨香。
心底越纯善的人，就越补呢。
雨犹在下着，雨滴透过屋顶未经填补的的漏洞，一滴一滴砸落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
夜思影悬在不远处的半空之中，觉得这雨滴，分明敲在了他的心尖之上，一片冰凉。
他看着笑语的衣服，花瓣一般，被人一层一层的剥离开来，心里却在天人交战。
他不想笑语再继续做道士，因为就凭这傻丫头的本事，这种轻轻松松就着了别人的道儿的事，今天不发生，明天也会发生。
他想给笑语一个教训，一个恶狠狠的教训，让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他只是双手负在身后，冷冷的看着。
这个太子的不同寻常，他想，他已经参透了七八分了。
眼神丰富，表情不一，表明七魄还在，周身的气息虽是冷的，但行动间流畅自然，身子软而不僵，表明三魂应该也在。
这个人没死，可这个人又已经死了。
只因这么浓重的阴邪之气，放在一个活人身上，根本承受不住，因为早已超出自身阳气能够压住的范围。
还有……
想要再继续分析下去，可瞳孔之中倒映出在纱帐之后重影交叠的两人时，夜思影真的承受不住了。
他霍然转身欲要离开，可笑语那纯洁无暇的笑脸，又十分不合时宜的清晰浮现在脑海，她是一张白纸，可今夜却要被一个连人都算不得的东西染指……
那画面光是想想就几欲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好，更遑论亲眼去看。
给她教训的机会和方式还有的是，没必要非要在今夜，用这一招……
这么想着，身体早已做出行动，他一下隔空撩起桌上的茶壶，控制着它直直向着太子的脑袋飞去，眼见着就要打中，千钧一发之际，茶壶却被人一把接在了手里。
太子警惕利落的翻身下地，环视一圈，包括屋顶，皆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一击不中的夜思影撇撇嘴，没想到这人还有两把刷子，下一瞬，他悠忽飘到了男人身前极近的地方，几乎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接着，他微微低头，对着男人吹了口气。
那气无影无形，无色无味，却威力极大，男人果然在无知无觉中吸了一口之后，就两眼一闭，一头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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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别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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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中的茶壶随之摔落，为了不发出声响使侍候在门外的人有所怀疑，夜思影红袖一挥，将即将吻上大地的茶壶平稳的送回桌上。
“笨死了你！”
化为实体后走到床边，没好气的将散落的衣服扯起来粗鲁的给昏死过去的人胡乱套上，觉得遮的差不多了后，便跟抗麻袋一样把人抗在肩上转身就走。
走？
一只突然冒出来的鬼自然不能从正门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而且门口肯定有人守着，夜思影只是先走到昏倒在地的太子身边，然后费力蹲下，伸开手掌，在他额前抹了一下。
然后皱起好看的眉，看向掉在地上的桃木剑，这玩意儿杀伤力太强，直接拿他是决计办不到的，可若留下，无疑等于留下破绽……
敛眉想了想，眼睛余光看到耷拉在身前的笑语的手，夜思影瞬间计上心头，扛起笑语径直走了过去。
然后放下笑语，从背后环抱住她，握着她的手去拾桃木剑。
笑语的手自然没有他的大，不仅小，而且软，握在掌心里，暖暖的，肉肉的，很舒服。
夜思影捏了捏，轻轻一握，整只小手都被包入他的手掌之中了，望着大手包小手的画面，他微微一怔，从未有过的感觉漫上心头。
想守护着她不受任何伤害，也想和她手牵着手，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可终究，什么都是空想。
落回不近人情的现实，夜思影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握着笑语的手捡起桃木剑，随之一人，一鬼，一剑，一同消失在原地。
回到给笑语安排的房间，夜思影安置好笑语之后，自己则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闭目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渐消，乌云散去，只剩凉丝丝的风不时的溜进房间，带起阵阵清凉。
风撩起他的衣角发丝，在不点火烛的黑暗之中，划过低调且惊艳的弧度。
夜思影如墨蝶的长睫颤了颤，没有睁开，只是淡淡出声道：“别吓着她。”
飘在笑语窗前的白衣女鬼倒被突然间发声的他给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身来，面目是未变的狰狞和恐怖，发现屋子里居然还有除了小道士之外的东西，尤其这个东西还是和她一样的鬼存在时，女鬼的惊吓顿时变成了惊讶。
“你是谁？”
女鬼恢复本来面容，没想到，它的本来面目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且气质温润柔婉，说话的声音都是柔柔弱弱的，和它与笑语对战时，简直判若两鬼。
“这重要吗？”
夜思影勾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你来这里的目的，无非就是吓走她，是么？”
“没错，”白衣女鬼供认不讳，“所以我想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若真的这么做了，你又会不会找我麻烦。”
“当然会，”夜思影终于舍得睁开眼睛，认真万分的看着她道：“而且，若你胆敢伤害她一根毫毛，我就让你尝尝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滋味儿是如何。”
他语调轻盈，说的并不沉重也并不掷地有声，可就是让白衣女鬼生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威慑力和杀气。
她的身形穿过身后的床往后飘了飘，又强自堪堪停住。
“可她若不走，我终究会被捉住，我仇怨未报，就此被捉，实在是不甘心，这位公子可否行行好？你若和她关系交好，便知会她一声，等我大仇得报，不用她出手，我自会自行乖乖送到她的面前，任由她处置。”
白衣女鬼说的信誓旦旦，一双美目在黯淡的天光映照下愈发楚楚动人，更何况，其中还流转着深切的哀婉凄楚，让人为之动容。
夜思影搁在桌面上的修长手指敲了敲，沉吟思索了一会儿，才道：“道士的天职便是捉鬼，更是谨防鬼在人世作乱，你报仇必定得杀人，即便她再听我话，恐怕也不会答应。”
白衣女鬼脸色一变，有些嘲讽道：“公子本身不也是鬼？不也没被她给捉了超度？”
“我？我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夜思影顿了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白衣女鬼抬眸望向虚空，神情之中满是幽怨，她徐徐道：“公子其实与我一模一样，一样痴情，一样与深爱之人生死相隔，人鬼殊途，只是不愿去承认罢了，不过，小女子奉劝公子还是早些认清现实为妙，人与鬼是阴阳之隔，可道士与鬼却是天生敌对，凡是对立的东西，还是分开好，免得到最后，不仅伤心，还会落的个被心爱之人亲手打下十八层地狱的下场。”
“她不会的。”
“你又知道？”
夜思影被她激起了些莫名的斗志，他冷傲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纵使她练就天大本事，我也会让她对我束手无策，只有乖乖服从的份儿。”
好大的口气！
白衣女鬼低低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没再多言，倒是很不甘心的回头望了望犹蜷缩在薄被之中，好梦正酣的小道士。
“你若让我帮你，也未必不可，”到底同是天涯沦落人，夜思影懂了恻隐之心，又瞬时改变了主意：“她这人，心软的紧，你只需……”
白衣女鬼静静地听着，听完夜思影的主意之后，思虑少顷，认同的点点头：“若真是这样，那小女子反要好好感谢这小道长一番了。”
“你别藏着坏心眼算计她就谢天谢地了，记住，我会一直坐在这里，一旦你对她有任何不轨之举，就休要怪我不客气。”
“是，多谢公子了。”白衣女鬼对他福了福身子，随后转身，飘到笑语上方，躺平之后缓缓落下，正好与笑语的身体结为一体。
夜思影的眼睛眯了眯，方才和白衣女鬼的一番话犹在脑海中反复回放，的确，凡是对立的东西，还是分开好。
可道理谁都懂，真正做得到的，又有几个？
他叹息一声，觉得自己活着的时候加上死后的这些年，都没有遇到笑语之后叹气的次数多，夜风冷冷，拂过少年满怀的心事和解不开的情劫，不带走一丝沉重的轻盈而去。
夜思影起身，去关了窗子，随后拖了张凳子在床前坐下，给床上沉浸在睡梦中一无所知的小丫头掖了掖被角。
真是，一刻都不让他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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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刻意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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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28 章 了，可惜，来到这里之后除了画符之外，还没真正的好好学过毛笔字呢。
悠悠历史，煌煌文明，这古代人精雕细琢的爱情故事，远非现代快餐样的恋爱相比较，简直是判若天渊，云泥之别！
可是凭借她一个现代人，这真实到让她找不到一丝违和感的梦，又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窗外雨过天晴，温暖的阳光穿过窗纸，柔柔的挥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的光影，夏天的热度又开始喧嚣起来，想不通的问题干脆不想，笑语蹬掉薄被，下床梳洗。
简单洗漱之后，未等她梳理一下散乱的长发，就觉身体灌了铅似的沉重的厉害，没办法，只得再次手脚并用的爬回床上，倚靠在床头坐好，想着也许是昨晚捉鬼有些劳累，身体还没歇过来，等过一会儿就能好些了吧。
也不知夜思影去了哪。
把玩着精巧的玉簪，笑语无意识的嘟着小嘴思索着，这玉簪是夜思影的藏身之地，只是当他不在时，温度便没那么凉了，要知道，夜思影附在上头时，即便没拿在手里，也能感受到周身萦绕的丝丝凉气，不过在这盛夏之中，不但没觉得阴寒，反而倍觉凉爽舒适罢了。
就在她想的入神之时，窗户被一阵小风轻巧刮开，一道透明的影子飘了进来，落地时才缓缓现形，真是想曹操曹操到，不是夜思影又是谁？
笑语余光扫到，顿时又惊又喜，笑嘻嘻道：“你回来啦，你去哪里了？”
夜思影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转过身来，清逸之中透着魅惑的面容没有表情，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近的冷淡。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嗯……还好，就是有点累，咦？你……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好哦。”
没成想这丫头这时候倒是敏锐的很，夜思影勉强扯起嘴角一笑：“我脸色一直都白的吓人，你还能看出个好与不好？”
“这你就不懂了吧，脸色好不好看在于你的情绪，情绪好了，再苍白的脸色也能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来，你现在心情低落，这白色自然就成了惨淡的白，颓丧的白，两者是不一样的。”
笑语摆出一副教书先生的样子，语重心长的款款而谈，见他走上前来，还挺起身子来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捏了他的脸颊一把，煞有介事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惨淡的白，颓丧的白，说吧，遇到什么难事了？我笑语这个开心果兼狗头军师说不定能帮你分担一下噢！”
脸蛋上还残留着被捏过的触感和浅淡的温度，夜思影抬手摸了摸，那温度就转瞬即逝，只剩下难以掩饰的冰冷了。
他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愈发黑沉起来。
“没什么，就是方才在外面碰到了不想见的人，有些郁闷而已，”语调冷淡的浇熄了笑语的一腔好意和热情，夜思影稍稍退后一步，指指桌子上的东西道：“回来的时候顺便帮你捎了点吃食，快趁热吃吧。”
“……哦。”
这家伙忽冷忽热，让笑语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兴许真是如他所说，在外面碰到了咋看咋破坏心情的某某某？
笑语拖着沉重的身子想要下床，夜思影一回头看到她那副费力的样子，不由想到昨晚白衣女鬼所做之事，心下了然，道：“你不用下来了，我给你端过去。”
“啊？”
眼见夜思影当真端着碗筷走过来，笑语也没再逞能，乖乖坐了回去，乖乖等着他把吃的端到自己的眼前来。
“哇，好香啊！”
深深的嗅了一口，大梦初醒的食欲被饭香挑起，蠢蠢欲动起来，笑语接过碗筷，低头就猛扒了起来。
其实，也就是一碗简单清淡的阳春面而已。
可她却吃的很香，那满足而幸福的模样，让看的人深切怀疑这面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山珍海味。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唔唔！”
笑语吃里偷闲的胡乱点点头算是应了，结果一不小心，一截面条给甩了出去，掉在了被子上，夜思影刚想帮她拿掉，就见笑语快速咽下嘴里的食物，撅着章鱼嘴就将被子上的那一小截逃兵给出溜一下吸了进去，吸完之后还很洋洋得意的冲他一笑，好像在说：看！我够节俭吧！
夜思影：“……”你够蠢才是真的。
不过，蠢的很可爱罢了。
面吃掉了，面汤也喝了，把干净的能照出人儿来的碗还给夜思影，笑语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摸摸肚皮，像只吃饱喝足后餍足的小奶猫。
忍下想捏捏她的鼻头调戏一下的冲动，嘴上却依旧没忍住调侃道：“一碗阳春面而已，就这么好吃？好吃到连掉在被子上的也不放过？”
“你辛苦给我带回来的，我当然一丢丢丢丢……也不能放过啦！”
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芝麻大小的距离，笑语揪着鼻头斤斤计较的样子透着几分讨好和俏皮，夜思影终究没能继续高冷下去，掐了下她肉嘟嘟水嫩嫩的脸蛋儿，无奈又宠溺道：“就你嘴最甜。”
“嘿嘿。”
见夜思影脸色稍霁，笑语悬着的一颗心也跟着稍稍放下，放下碗筷之后，夜思影回头对她道：“你不是觉得累么，再睡一会儿吧。”
“不想睡了，外面天气这么好，好想出去玩啊~”
笑语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伸展了下有些僵硬的筋骨，忽又想起什么，疑惑道：“对了，我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来的啊？！昨晚……”
昨晚的记忆随着这句话一齐涌上脑海。
捉鬼，偷听，掉落，太子……
太子！！！
笑语猛地坐直身子，惊叫道：“那个太子，有古怪！”
夜思影懒懒的：“嗯。”
“可是，他把我迷晕之后，目的会是那么好心的只为了把我送回来么？”笑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穿的很乱，衣带也系错了好几根，方才因身体不适转移了注意力还未发觉，此时宛若晴天霹雳，一下劈中了她的头顶。
靠靠靠，不是吧？！
她一颗心直直往下落去，忙手忙脚乱的解开衣带，扯掉衣服，以检查那人面兽心的太子有没有对自己做些什么禽兽不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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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走上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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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到上半身只剩一小件嫩绿色的小肚兜时，在细细品茶的夜思影才在无意中的一瞥看到，顿时，嘴里的茶水一滴不剩的全喷了出来。
“你、你做什么？！”
理智和道德告诉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偷瞄，可眼睛还是有自己的意识般直溜溜的飘过去，飘过去……
拽都拽不回来。
发现自己身上并没留下什么奇怪的印记例如草莓印之后，笑语大惑不解的同时，高高悬着的一颗心也噗通落地，便一边穿回衣服一边应道：“我在看那太子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坏事呀，不过现在看来，他把我迷晕之后，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做欸。”
夜思影收回目光冷哼一声：“看样子你很失望？”
“呸，怎么可能呐。”笑语瞪他一眼，不过没什么杀伤力罢了。
“你也不想想，有我在，谁能动得了你一根毫毛？”别说是太子，哪怕是皇帝在这儿都不行。
夜思影颇为霸道的想着，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间也带了些许不自知的独占欲。
听到这句话，小手一抖，笑语差点把最后一根衣带系成死结。
嗯……她是先吐槽一下这只鬼的狂妄自大，还是先感动一下他保护自己没受到任何伤害呢？
纠结，干脆偷着乐好了。
正当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还没开始下一话题时，从大开的窗户外扑闪扑闪的飞进来一只纸鹤，纸鹤直直的朝着笑语飞去，最后精准乖巧的落在了笑语面前的被子上。
笑语定睛一看，意外不已：“师傅？是师傅吗？”
再次见到这么神奇的纸鹤，笑语已经不会感觉世界真奇妙了，只是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在心间缓缓流淌开来。
她果断咬破指腹，挤出一滴血涂在小纸鹤的身上，听听这次师傅又给她带了什么话。
“笑语，你那边进行的如何了？注意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师傅讲，这是你第一次单独出去做活，就算没做好，师傅也不会怪你的。”
欸？这次小纸鹤说完，居然没有自燃成灰？
难道说……它在等自己的回话？
笑语清清嗓子，炯炯有神的看着小纸鹤道：“谢谢师傅的关心，我已经跟它交手过一次了，不过最后只差一点，还是被它给逃了，”说到这儿，笑语犹不甘心的叹了口气，真的只差一点点啊！“师傅放心，徒儿一定尽力而为，至于需要……”
她还有什么好需要的呢，不得不说陌凌星是个心思极其细腻的人，给她留了可以护身的桃木剑，以及可以因符而变有各种用途的黄符纸和朱砂笔，还有一本降妖除魔捉鬼的秘术，还有一串她起先以为是给她当零花钱的铜钱，如果这些加起来还捉不到一个小小的鬼，那她就真的笨到无可救药了。
捉鬼这活计，不会不要紧，可以学啊！
现学现卖。
虽然效果不太理想，哎……
想着想着就跑偏了，笑语忙拉回飘远的意识，问了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问题：“我现在没什么需要的啦，不过师傅，我很好奇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没见到任何一个同门师兄妹呢，不会是师傅您老人家……只收了我一个徒弟吧？”
想想就不可能，她家星爷那么厉害，来拜师的肯定大有人在！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笑语轻轻拍了拍小纸鹤的小脑袋，说道：“飞吧。”
没成想，小纸鹤当真再次闪动起两只小翅膀，听话的腾身飞起，穿出窗子，沐浴在暖阳的光辉之中，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笑语拍打它小脑袋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
这、也、太快了吧……
“今晚你还要等她来吗？”
“嗯？哦，是啊，毕竟它在暗我在明，我可是处在很被动的位置啊……”
笑语苦恼的抓抓头发，小脸皱成一团。
随手翻了翻摊在桌子上的秘术一书，只见在中间靠后的几页，详细记载了如何引鬼出洞，以及如何在闹鬼的地方寻到鬼的蛛丝马迹并加以追踪等方法。
这小丫头肯定还没看到这一页吧。
不过，正好。
夜思影觉得自己作为一只鬼真是当的太奇葩了，居然要以自身的经验帮助一个小道士去捉鬼，难道跟脑子坏掉的人在一起久了，自己的脑子也会被传染吗？
“你听说过，如果夜里被鬼上身，就会做关于这只鬼的梦的事吗？”
“咦？这个……好像没有。”
“好像？”
“没有。”
在这个领域，可以说笑语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小白，即便在现代时的家里有供奉财神爷观音菩萨之类的，而且还经常的上香拜拜，可这并不代表她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的存在。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信则有，不信则无，信不信由你。
夜思影揉揉太阳穴，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那只白衣女鬼了。
因为给她支的招放在笑语身上不一定起效。
“那你还记得昨晚都做了些什么梦吗？”夜思影循循善诱。
“这个记得，”笑语重重的点头，“我记忆力一向超好的，你想听的话我还可以口头给你复述一遍哦~”
“不用。”夜思影摆摆手，也不知那只白衣女鬼白天的时候都躲在哪里，万一被她听到了，那过去的往事全都被人重提，再想想现在的处境，她不发疯才怪。
“我只是给你提醒一下，你睡在女鬼生前的房间里，又做了梦，那这个梦，你说会和谁有关呢？”
笑语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女鬼！”
“聪明，既然要捉她，那么了解一下她为何不去投胎反而留在这里徘徊，也未尝不是一个突破口，”夜思影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没有谁死后还会愿意留在人世间孤独的游荡下去，他们留下，或拼了命的想留下，只不过是因为还有未了的心愿而已。”
受他的感染，笑语也收了轻松嬉笑的表情，眉心攒起，支着胳膊点点下巴，斟酌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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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师兄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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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敲门。
“陌姑娘，起了么？”
“起了，就来！”是老鸨的声音，笑语边高声应着，边爬起来下床穿鞋，只一个眼神交流，夜思影就很懂的隐去身形。
门打开，一身紫红色衣裙，画着浓妆的老鸨就出现在了眼前，老鸨先是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笑语一遍，才笑道：“今早来送饭的丫头说陌姑娘的门敲不开，八成是没醒，我这忙完了手头的活计就赶紧过来瞧瞧，昨晚……姑娘睡得可还好？”
“好，很好……”笑语被她意有所指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忙侧身道：“妈妈不进来一坐，歇息一下？”
“不了不了，陌姑娘休息的好我就放心了，”尽管是艳阳高照的白天，老鸨对这间屋子还是忌惮的紧，轻轻摆了摆手之后接着道：“见你不甚精神的样子，许是还没歇过来吧，那妈妈我就先不打扰了，你且继续歇着吧。”
“……哦。”
看着老鸨欲言又止，最终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的背影，笑语扶着门框，撇撇嘴，转身也回了屋子。
老鸨款款走到楼梯口，才回眸望了一眼，柳眉微微缩紧，精明强干的眼神中闪过几分不解。
今日一大清早，她带着一众丫鬟前去服侍太子时……
“太子爷醒了吗？”
她对着守在门口的太监福了福身子，静声悄气的问道。
“醒了，”小太监神秘兮兮的朝紧闭的房门瞄了一眼，以手遮嘴附到她耳边道：“不过，现下估计还在屋里苦苦沉思呢，妈妈，您这儿百媚楼，似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老鸨心下一颤。
压下心头的惶恐，老鸨语调波澜不惊的反问“此话……何解？”
“今日一大早，我听到里面儿传来什么东西翻倒的响动，进去一瞧，你猜，我瞧见了啥？”
老鸨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公公莫要卖关子逗弄老奴了，老奴一把年纪，比不得你们这些小年轻心思转的活。”
小太监偷笑一声，也不多加为难，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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