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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之夜不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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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件空房就在他们隔壁。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她的白水师兄和唐琬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咯?
嘶——
笑语倒抽一口冷气,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
昏黄的烛光下,一双柔软纤细的小手正在男人起起伏伏的胸膛之上游走,敞开了他的衣襟,解开了他的腰带,一层一层,将衣物从他的身上剥落。
唐琬漆黑如墨的大眼长睫低垂,半开半阖的看着平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男子,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有迷恋,有哀怨,而更多的是即将要得到什么的疯狂和亢奋。
她说过,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就算白水不喜欢她,也没关系,因为从今晚开始,白水就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了。
只属于她唐琬一个人的。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得到他的人,也足够令她心满意足了。
一想到自此以后,白水的眼里只盛得下她,她要他往东他不会往西,她要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她要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哪怕要他去死,亦不会皱一下眉头,他会深深地痴恋着自己,每时每刻都要跟着自己,看着自己,一旦看不到就会心慌,就会意乱!就会发疯!
愈想,唐琬的心就跳动的愈快,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样的白水,想拥有那样的白水了!
上半身所有的衣物滑落,露出了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浅麦色的肌肤在烛光下仿若散发着荧光,在勾引着、诱惑着她去触碰,去抚摸。
唐琬的手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落在了那层肌肤之上。
鲜活的温度瞬间从指腹传来,直达心底,如绸缎一般的光滑触感,令她来回徘徊,流连忘返。
她陶醉的来回抚摸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正事。
没错,只要做了这件事,那么,白水整个人都是她的了,以后,对他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恋恋不舍的收回小手,唐琬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小的锦囊。
锦囊又名香囊,里面填满白术、白芷、山奈、苍术、辛夷、香排草等植物的根茎碾碎的混合物,锦囊的表面,还用彩线绣着鱼戏莲的漂亮图案。
这本是一种装饰品,佩戴在身上可以增添几分风韵,更显雅致,亦可以让周身都散发着怡人的气息。
但在唐琬的香囊里,可不是只有这些寻常的东西。
她打开香囊,眯了眯眼,从里面抽出一截细细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根麦秆。
麦秆是空心的,两端用泥封着,里面不知装了什么。
唐琬轻轻的用两指捏住麦秆,然后掐断其中一头,将小口直接对准了白水的心口处竖直着放了上去。
从外面看是看不到发生了什么的。
但若有透视眼的话,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从麦秆中,慢慢悠悠的,爬出了一条细长的虫子,针一样的,蠕动着穿透了白水的肌肤,钻进了他的肉里,他的心里。
约莫着差不多了之后,唐琬又从锦囊里取出一只来,重蹈覆辙掐断用泥封住的部分,然后扯开衣襟,对准了自己的心口处准备放上去。
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专心致志的唐琬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掉了魂儿,她心一慌,手一抖,麦秆就掉在了地上,细长的虫子也跌落出来,不知掉到了哪里去了。
犹如一根针掉在地上,没有磁铁的话找起来是十分的麻烦,唐琬想找,可情况紧急,由不得她,手忙脚乱之中,她猛地扑向白水,抱住他费力的翻了个身,变成了她下白水上的姿势,正好在这时,门被人不耐烦的自外面一脚踹开。
敲门的是笑语,踹门的是老头。
笑语敲门之前,是千祈万祷,二师兄啊二师兄,你可千万别对人家姑娘做出什么禽兽之事,就算你忽然改变了主意接受了唐琬,决定和她厮守一生了,也万万不能急于这一时呀。
笑语虽不是男人,可不是猪也见过猪跑,她的亲生老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萝卜,从不知道隐忍为何物,而且,忘记了是哪位伟人还说过,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的。
要是白水师兄一个把持不住,结果正好被人家师傅捉|奸在|床,她师傅凶得要死不说,这封建社会的贞|操观念也够她家师兄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做傻事啊白水师兄!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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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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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笑语是低着头随着老头走进去的,因为她不敢看。
花魁的房间里布局差不多都是一样,以纱帐隔开床和桌椅等,老头见纱帐之外没人,一点都不避讳的走到纱帐前,一把撩起走进里面。
笑语也走了过去,然后捂住眼睛,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心中默数:
1
2
3
猛然放开手,入目的景象让她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这下完了……
她家师兄正死死地压在唐琬身上,上半身不着寸缕,腰带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的胸膛紧贴着身下的人,整个脸都埋进唐琬肩窝里去了。
而唐姑娘呢,正满是惊恐的望着他们,眼神无害又无辜,衣领不知被谁扯的很大,不过看目前这样子,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老头二话不说,一把拉住白水的胳膊将人拎小鸡似的拎起,然后用力甩了出去。
笑语拦截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水自眼前飞过,重重的撞在了桌子上,桌子承载不住这猛烈的力道,砰的一下子碎的四分五裂。
老头下手太重,白水滚到墙边被墙挡住,才堪堪停住。
“师傅!不要打了!”
见自家师傅还要走过去收拾白水,唐琬忙一手抓紧自己的衣领自床上跪坐起来,一手拼命去拉老头的胳膊。
老头一下子甩开她的手,气势十足道:“你不必多说,今天贫道就逾越一次,替你们的师傅好好管教管教这个恬不知耻的不孝子!”
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笑语他们说的。
经过这一记重摔,死的人都能摔醒了,白水刚捂着生疼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就感到一股疾风迎面袭来,他本能的就要躲避,却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旁边勇猛无畏的扑了过来,直接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接了这一记劲道十足的扫堂腿。
噗通!
然后自己被扫堂腿扫了出去。
笑语摔了个四仰八叉,身体整个都震得麻掉,她闷哼一声,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叫疼。
刚从昏迷中脱离的人终于算是看清了眼前的局势。
这个死老头又在施暴,脾气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硬又臭。
白水眼角眉梢染上怒火,尤其是在看到笑语趴在地上半天都没动时,更是心头火起。
他随手将嘴角的血迹抹去,扶着身后的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酒里迷|药的效用还没有完全散去,但这并不影响他看清眼前的师徒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极其失望的呵笑一声。
“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来,你到底是谁。”
白水一字一句的说着,总是闪烁着狡黠透着自在写意的狐狸眼,此时如同结了一层冰,让人窥不透看似透明的冰面下,到底酝酿着怎样的风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打我出气没事,欺负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小姑娘,敢问道长,你还要脸吗?”
老头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如鹰般犀利的眼,却咄咄逼人:“那你对我家徒儿意图不轨,就是要脸了?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刚才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白水低头一看,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高啊,真是高,让你徒弟在酒里下药将我迷晕,然后造出我要非礼她的假象,您老人家好正大光明的灭掉我,难道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唐琬终于听不下去,白水不仅在拼凑事实,更在否定他们之间的一切!她跌跌撞撞的从床上滚下来,扑到老头身前咚的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师傅,这都是我的错,和白水无关,是我……太喜欢他了,所以就想,就想……”
“别再说了!”
连自己的徒弟都来拆自己的台,老头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一声高喝制止了她,指着白水道:“不论起因如何,我徒弟终究是个黄花大闺女,你与她衣冠不整的躺在同一张床上,总归要对她的名声负责!”
“负责?”白水冷笑一声,轻描淡写的瞄了唐琬一眼,这次,眼里所有的眷恋和深埋的不舍,终于全部被唐琬亲手毁了个一干二净。
“那你把我小师妹打成那个样子,我要找谁来负责?”
“一码归一码。”老头精明的很。
“好,”白水用舌头顶了顶腮畔,一股咸涩的血腥味在舌尖迅速晕染开来,他语调冰冷道:“我没有对你徒弟做任何不轨之事,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我和我师妹都不会对外人提一个字,而如果你也能够保密的话,相信这世上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你是说,要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老头语带嘲讽的反问,一副你做了坏事就休想赖账的样子。
“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过,”白水说的万分坦荡,“我白水若真正喜欢一个人,绝不会急于一时,贪欢一晌,而不喜欢的人,我连想碰的欲|望都没有,更甚,就算她就在我的眼前咫尺处,我亦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可是我进来的时候看到……”
看到什么自不必说,白水聪明的头脑早就勾勒出各种可能的香艳画面了。
“如果你看到的时候我还是清醒的话,那么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把我扔过来吗?”
这老头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以报一己私仇为目的而不断打压他和笑语的卑鄙小人!白水越说越不客气,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尊敬。
老头再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悻悻住嘴,转而狠瞪跪在他面前哭成泪人的唐琬一眼,厉声厉色道:“把来龙去脉给我交代一遍!好好跟我说说,这小子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能把你迷成这样儿!”
白水再多看这一对师徒的念头也无,忙几步走到笑语身边,单膝跪地将人扶了起来,柔声道:“笑语,你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咳咳……”
一动浑身都跟着隐隐作痛,笑语干脆趴在地上听他们讲话,殊不知,在无知无觉中,一条细长的虫子已经钻进了她的衣服里,继而钻进她的皮肤,她的血肉,朝着鼓动的心口处徐徐的游去。
而正因为老头这一摔,麻痹了笑语的痛觉,导致她没有及时感受到虫子入侵时那细微的,针扎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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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鸿雁在云鱼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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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说些晦气话,只要有我在,我看谁还敢再伤你一根毫毛。”
有些赌气的说着,白水将笑语打横抱起,转身就朝外走去,老头知道两人现下都受了伤,暂时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若过后要算账也不怕找不到人,只哼了一声,没有阻止,而唐琬,则回头深深望着白水离去的背影,想挽留,却失了所有资格。
桌上的狼藉已被人收拾干净,香炉的香亦燃到尽头,只余一室冷香。
笑语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扭头看着依旧光着膀子的白水,他正站在窗户前,负手而立,不知在眺望着什么,从侧面上看,脸上没什么表情,也许在深思什么也说不定。
“师兄,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出去再找点东西吃?”
“不用,我不饿。”
“那……你说认识那个道长,他到底是谁呀?”
“说来话长。”
“就长话短说吧。”
“他……是咱们师傅的死对头,亦是咱们的师叔。”
笑语想了想,脑袋打结,果然是说来话长的关系啊……
“那师兄,你和唐琬姑娘……”
听到唐琬的名字,白水微微眯起眼,望着由远及近的点点灯火,在漆黑的夜空下,闪闪烁烁,却再也点不燃他眼中的星芒。
“本来是不能在一起,现在是不可能在一起。”
笑语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们的话她都听到了,事情也了解了个大概,唐姑娘这次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没有考虑后果,甚至没有考虑过她的师兄,放在谁身上,都会心凉的。
“别想太多了,早些休息吧。”
“嗯。”
笑语听话的往上拉了拉薄被,闭上眼睛,便开始酝酿睡意,没看到白水转过身来,看着她,漂亮的狐狸眼中,涌现出几分深切的愧意。
笑语两次被老头打,可以说都是他害的,他若一开始便坚定立场让老头滚蛋,也不会发生因瑶卿而让笑语被龙头拐杖戳伤的事,若他没有心软随着唐琬出门,那么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笑语更不必为了保护他而被老头踢飞。
而更让他心疼的是,即便遭到这样的待遇,小丫头依然没有说一句对谁的怨言。
她傻,亦是真正的善良和宽容。
那位所谓的长辈,真该跟这个晚辈学一学到底该怎样做人。
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待自己残忍。
这个教训,他记下了。
老头和唐琬不知谈了些什么,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不过,正好,落得安生,次日一早,白水就拜托小丫鬟去外面给他买了件新衣裳,暂时先穿着,留在隔壁的那件,他实在是一点都不想过去拿。
得知几人已将作祟的鬼除掉,并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老鸨将早饭准备的特别丰盛,并亲自送来了酬劳。
白水着一袭崭新的白衫,闲适自在的坐在桌边喝着茶,茶水清冽,一口下去,先微苦后甘甜,他眉目一舒,邪魅俊美的面容顿时熠熠生辉,重新绽放出惑人的光彩来。
芝兰玉树,潇洒飘逸,也不外乎就是如此吧。
刚推门而入的小丫鬟不巧看到了这一幕,娇俏的小脸飞上两朵红云,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回妈妈,隔壁的房间……是空的。”
被派去叫老道长和唐姑娘过来吃饭的小丫鬟如是说道,老鸨一愣,“空的?莫非……他们已经走了?”
“奴婢不知,不过,大抵是如此吧。”
“这……”
白水淡淡道:“走了便走了罢,留在这里,想必也是没脸见人的。”
他语气平平,却能让人感受到浓浓的火药味。
老鸨经营青楼这么多年,看人脸色行事的本领早就修炼的炉火纯青,当即便挂上笑容,顺从着白水的意思道:“是是是,那正好,这些酬劳便都给白公子吧,那老道长也是半路插进来硬要抢别人生意的主儿,就算除鬼有功,这酬劳也不应当给他的。”
“妈妈所言极是。”
白水当之无愧的接下了这笔丰厚的酬劳,又和老鸨寒暄了几句,送走老鸨后,才坐到床前,将笑语唤醒。
“唔……”
笑语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又掩嘴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小模样憨态可掬。
“师兄?”
“身上还疼吗?”
白水亲手去拧了湿布巾,拿开她的手给她擦脸,像对待一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伺候的很是周到。
“嗯……不疼了,对了,师兄,今天我就要回去找师傅了,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布巾擦过柔软滑嫩的肉肉脸蛋儿,留下浅红的印记,莫名让白水心下一动,他定了定神,才道:“我就不回去了,你帮我向师傅他老人家问好,逢年过节和师傅寿辰的时候,我会回去看他的。”
“好吧。”要和二师兄分开了呢,笑语心中有些不舍。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很不可靠,而且不像什么好人的样子,实际上呢,待人温柔又体贴,关键时候更是担当起了保护伞+人生导师的角色,充分诠释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这可是她的二师兄呢。
不舍的同时也有点小骄傲和小自豪,笑语甜甜笑开,晨光明媚,映在她稚嫩的小脸上,宛若一朵初夏盛开的雨荷,不染纤尘。
白水平如静水的心口处,忽然如同不知被谁投下了一块小石子般,泛起阵阵涟漪。
————
一起用过早饭,白水将酬劳的一半分给笑语,笑语不要,可硬被他塞进了小包袱里。
“我根本就没帮上什么忙啊,”这笔银票笑语收的很不安,她努力想掰开白水摁住小包袱的手,可奈何力量悬殊无法如愿,只好可怜兮兮的抓着他的衣袖撒娇:“师兄啊,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何况你孤身在外,比我更需要银子啊!”
白水摇首轻笑,自傲中带了点不可一世:“你看你师兄像是会缺银子的人吗?而且,这次的事,若没有你的参与,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完美的收场了,可以说是你拯救了一个灵魂,若不是你坚持要护着瑶卿,她现在,可能早就在老头的龙头拐杖下,魂飞魄散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好好收下吧。”
不容抗拒的将小包袱塞进笑语手中,白水拍拍她的小肩膀,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好了,不要多说了,你也该启程了。”
门外是老鸨特地帮他们备好的马车。
白水将笑语送上马车,和车夫简单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让他在路上好好照顾笑语,并给了些小费,车夫自然是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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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何以解忧,唯有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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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有缘再会!”
离别越长越伤人,白水深谙这个道理,所以省去千言万语,只说了道别。
马车开动,白水冲撩起帘子探出头来的笑语摆摆手,笑语也冲他摆摆手,并用手卷成喇叭在唇边大喊道:“白水师兄,保重呀——!”
白水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回喊道:“我会的——!”
只是当看着马车一点点的驶离视野,一股滔天的情绪竟自心底翻涌而上,大浪一般狠狠拍击着他的胸口,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做,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
追上去,追上去!
白水晃晃脑袋,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努力咬紧牙关保持着清醒,手却不自觉的抚上左边的心口处,紧紧抓紧了衣襟和下面的皮肉。
那噬心的感觉却愈来愈强烈,像是有一条虫子在他的心脏中翻搅,搅乱他的心神,搅乱他的意志,甚至妄图改变他的想法,控制他的行动!
他艰难的一步一摇走到墙边靠住,慢慢的支撑不住,委顿在地。
听闻瑶卿魂魄已被收走,夕月笑了一声,理了理搭在胸前的一缕长发,面前的黄铜镜中映出她开心的笑脸,却映不出她心里的空落和迷惘。
外头的暖光照进屋子,驱散了些许淫|靡暧昧的味道,可依然让夕月有些喘不过气来。
瑶卿死了,她的魂魄亦要离开这个人世间,离开这肮脏污秽的地方。
而她还在。
她忽然生出了想出去走走的念头,这一身腐朽的气息,也是时候该拿出去晒晒了。
尽管,晒过之后,也许还是什么都无法改变。
“翠娥,拿些银钱,咱们出去逛逛。”
“啊?好咧!”
小丫头也是闷的狠了,一听说要出门,小脸登时绽出耀人的光彩来,欣喜欢快的去准备了。
瑶卿失笑,笑容显得有气无力,大仇已报,她感觉,自己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只余一具空壳,内里被抽了个一干二净。
这满是虚情假意的世间,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
走出百媚楼的大门,夕月回头望了一眼,晚上繁华绮靡的大堂,此时空荡一片,安静而干净。
可她的鼻端,依旧萦绕着浓重的脂粉味,她的眼前,依旧是笙歌艳|舞,那画面即使闭上眼睛,都能够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来。
她厌恶的揪起两道弯弯的柳眉,猛然一转身,大踏步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走出几步,就听翠娥惊叫一声:“啊!这不是白公子吗?”
“白公子?”
夕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见一位白衣公子靠坐在路边的墙角,捂着胸口,双目紧闭,紧皱的眉宇间是驱之不散的痛楚。
“你认识他?”
“奴婢见过几次面,据说是和陌姑娘一同来驱鬼的,和陌姑娘是同门师兄妹。”
“让门前的小童先找人将他扶进我的房间暂行歇息吧,顺便去请个大夫。”
“是。”
夕月此时是决计不想再重回百媚楼了,而且她与这位白公子又不熟,肯出手帮忙,已是仁至义尽。
将白水安置妥当,夕月便和翠娥一同走出花街,前往附近的热闹街市看热闹兼买东西。
街市上人声鼎沸,叫卖声,呼喝声,混着卖艺之人锵锵的敲锣打鼓声,交织成一片,洗刷了夕月心头的烦躁和沉闷,她唇角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连带着行走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小姐,等等我,哎呀!”
人太多太挤,结果一个不注意翠娥就迷失在了人潮之中,加上个头矮,费尽力气好不容易钻出来时,却是怎么也寻不到她家小姐的影子了。
“小姐?小姐!”
买的东西都交给了翠娥拿,夕月一身轻快,蹦蹦跳跳,宛若天真的孩童一般在人潮中穿梭来去,好不自在。
“哇——我要糖葫芦,我要糖葫芦嘛!”
一声啼哭自旁边传来,夕月美目一转,就见在扛着糖葫芦卖的小贩旁,一个穿着华丽的小公子,正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蹬腿干嚎。
“哎哟喂小少爷哟,咱们今天上午已经吃了六支了,再吃下去牙会痛的,到时候夫人怪罪起来,老奴受罚事小,小少爷受罪事大啊!”
旁边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头拉着小孩的胳膊不住的劝着,但小孩一看就是被娇生惯养过,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就是赖在地上不肯动弹。
小孩高高的撅着嘴,盯着自己的脚尖闹脾气的时候,一双绣花鞋翩然落在了他的眼前。
他疑惑的抬起小脑袋往上望去,却不小心被阳光刺了下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揉,揉完了以后再睁开,眼前竟多了一个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蹲了下来,与他对视着,他眨眨眼睛,歪着头好奇的望着她。
“刚才是你在哭吗?”
漂亮姐姐说话了,声音好好听!
小孩愣愣的点了点头,目光被夕月的容颜所吸引,盯着看个不停,却并非那些嫖|客们,充满猥琐和下流的**。
而是明澈纯净,带着单纯的喜欢和欣赏,让人觉得,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心情都跟着变得晴朗美妙了起来。
“你都长这么大了,是个小小的男子汉了,怎么还哭呢?不觉得丢人吗?”
故作威吓的双手叉腰,睁大眼睛瞪视着他,小孩转头左右看了看,果然有不少路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瞄着他,他咬咬下唇,底气不足的稚声稚气道:“要你管!”
“我就管了,呐,不如我们来打个商量,如果你不再闹着要糖葫芦的话呢,姐姐把这个买来送给你,怎样?”
夕月从旁边小摊上拿来一只弹弓,在小孩眼前晃了晃。
小孩自懂事起就被关在屋子里,每天不是读书就是写字,好不容易被放出来玩一趟吧,还被家里的老奴管东管西,快要闷死他了!
乍一见到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小孩立马来了兴致,指着弹弓问道:“这个是什么呀?”
“这叫弹弓,可以打鸟的,你看。”
夕月从地上捡了一枚小石子,放到可以拉伸的那条筋上,用力拉开,对准了路旁大树上正在栖息的一只鸟儿,一松手,啪的一声,鸟儿就尖叫着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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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暮霭沉沉楚天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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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小孩看傻了眼,见小鸟落地,忙爬起来跑过去把小鸟捡起来,捧在手心。
“怎么样,想不想要?”
“想!姐姐,你教我怎么玩,好不好?”摸着手心的小小鸟,羽毛又软又暖,小孩喜欢的不得了,看向夕月的眼神里也不由多了几份崇拜。
“好啊,不过你要答应姐姐,以后,要听话,知道吗?”
“好~”
老家奴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不插嘴也没插手,能有人来帮他哄孩子,再好不过,只要小少爷别弄丢,别受伤,他就再没什么好担心的。
更何况,这姑娘不仅生得漂亮,看着也面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而夕月,虽在青楼生活了这么些年,但骨子里的野性还是没有被岁月磨砺掉半分,她就是一个来自乡下的野丫头,披上再华美的衣裳,伪装成再优雅雍容的美人,戴上再虚伪的面具,当拿起弹弓的这一刻,这一切似乎都跟着消失不见,与她无关。
她好像一夕之间,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可以漫山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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