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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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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旋身,又踢向燕翎。

这回,红衣少妇似乎没来得及拦。

燕翎仍然没动。

砰然一声,踢个正着,挨踢的是燕翎,他纹风没动,踢人的是白净年轻人,他却大叫一声倒了下去,抱着他踢人的那条腿龇牙咧嘴,满头是豆大的汗珠,似乎他不是踢在了燕翎的腿上,而是踢在了两根铁柱上。

麻六怔住了,瞪圆了一双眼。

“你怎么了?”红衣少妇忙上前探视,一看惊叫:“哎呀!腿断了……”

燕翎淡然道:“谁叫他不听少奶奶的。”

红衣少妇霍地站起,一脸寒霜:“说什么是王二虎的表弟……”

“王二虎的表弟没说不会武,再说,你看见了,是他踢我,不是我踢他,我连动都没动一动。”

这都是实情。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无关紧要……”

“你冒充王二虎的表弟,混进我赵家来,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想会会住在这儿的,你赵家那几个朋友。”

“我明白了,你就是在欧阳家、南宫家闹事的那些人。”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要告诉你,在欧阳家闹事的是欧阳姑娘,在南宫家闹事的是南宫少主,没有外人。”

“我赵家没有这种不屑子女。”

红衣少妇冰冷一句,闪电探掌,向着燕翎面门就抓。

燕翎可没工夫跟他逗,让过这一抓,拍出一掌,红衣少妇应掌而倒。

白净年轻人心胆欲裂,顾不得自己的腿伤,叫着爬了过去。

燕翎道:“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她只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

转脸向麻六:“麻烦告诉我,赵家的那些朋友住什么地方?”

麻六吓坏了,那说得出话来,就算他说得出也不敢说。

燕翎一笑:“有现成的人在,我干嘛问你!”

一顿,向白净年轻人:“你说!”

白净年轻人道:“你自己去找。”

燕翎道:“你以为我不敢,我偏要你说。”

“我不知道。”

燕翎双眉一扬:“那么我问她,她一定知道。”

伸手就抓红衣少妇。

白净年轻人急喝:“你想干什么?”

跟另一声怒喝:“住手!”几乎同时响起。

燕翎循声望,他看见了,一胖一瘦两名蓝衣老者,带着十几廿名提着刀剑的蓝衣人奔了过来。

燕翎停住没动。

两名蓝衣老者带着人转眼奔到,不等招呼,十几廿名蓝衣人立即围住了燕翎跟白净年轻人、红衣少妇。

只听白净年轻人叫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蓝衣胖老者躬了身:“救援来迟,少主原谅。”

白净年轻人道:“好了,不要啰嗦了,赶快收拾了。”

蓝衣胖老者忙恭应。

燕翎忽然笑了!

白净年轻人道:“你笑什么?”

燕翎道:“恐怕你们都忽略了,赵家少主跟少奶奶还在我手里。”

白净年轻人脸色一变:“你究竟想怎么样?”

蓝衣胖老者冰冷道:“我们没有忘,我们只是不信你能拿我们少主、少奶奶怎么样?”

燕翎道:“是么?咱们试试。”

他一脚踢昏了白净年轻人,然后一手一个,提起来就走。

燕翎前面的往后退,燕翎背后的往前进。

蓝衣胖老者惊叫:“放下,放下,把他们两位放下。”

燕翎听若无闻,大步往前走。

“你究竟想干什么?”

“等我找到你们赵家那几个朋友,我自然会放下他们两个,在此之前,你们手里的家伙尽管往我身上招呼。”

谁敢?

燕翎仍往前走,那些蓝衣人仍然是该退的退,该进的进。

眼看就要到内院门了。

“站住!”

一声沉喝传了过来,喝声不大,但却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两名蓝衣老者转过去躬下了身:“老主人!”

燕翎看见了,就在内院门前,一前二后站着三名老者后头两名,是两名打扮跟这两名一样的蓝衣老者,前面一名则是个长髯五绺、白白净净的蓝袍老人。

蓝袍老人的一双锐利目光如电,直逼燕翎:“年轻人,你是干什么的?想干什么?”

燕翎道:“阁下就是赵世家的主人。”

“不错,老夫就是赵无极。”

“我是来拜访阁下那几个朋友的。”

“老夫明白了,若是老夫没有料错,你应该就是那个燕翎。”

燕翎淡然一笑:“没想到我这个种庄稼的倒出了名了。”

“老夫若是告诉你,你见不到老夫那几个朋友了,你可相信?”

“他们走了?”

“不错。”

“什么时候?”

“就在片刻之前。”

“恐怕不是巧合。”

“老夫承认,不是。”

“为什么?”

“毕竟这是不能见容于世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阁下也知道这是不能见容于世的事。”

“当然,连三岁孩童都知道。”

“那阁下为什么还要去做?”

“人各有志。”

“祖宗、后代、大义,都不顾了?”

“这种事一旦做了,有几个还会顾这些的?”

他倒是挺老实。

“如果还有希望,我愿意劝你……”

“像我们这些人,要是劝得醒,当初就不会去做了。”

也挺干脆。

“既然如此,我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那么这样,找他们,老夫我已经让他们走了,找老夫,老夫我就在你眼前。”

“只要能找到他们,我是不会找你们的。”

“为什么?”

“你们总还是自己人,再说,这也是釜底抽薪。”

蓝袍老人大笑:“老夫很感动,老夫竟有点喜欢你了,年轻人,你应该早一点来见老夫。”

“怎么?”

“你要是早一点来见老夫,说不定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如今晚了么?”

“晚了,老夫两只脚都已经踩进去了。”

“又如何?”

“年轻人,不要白费唇舌了。”

“好吧……”

“如今你要找谁?”

“你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年轻人,眼前的你不找。”

“我还没有绝望。”

“年轻人,原来你是个死心眼儿,你要是信得过老夫,出我大门,一直走。”

“阁下会出卖朋友?”

“一句话,老夫有把握你追不上,找不到他们。”

“阁下,你跟欧阳、南宫都不同。”

“老夫认为你说的是好话,谢谢!”

“本不是坏话。”

“年轻人,老夫听说你的修为不错,看情形传闻无误,只是,老夫遗憾。”

“怎么说?”

“因为小儿夫妇,老夫得送你出去。”

姜还是老的辣。

燕翎一笑:“赵老,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可以派人把令郎、令媳接过去。”

他微弯腰,放下了白净年轻人跟红衣少妇。

蓝袍老人道:“你跟老夫见过的年轻人也不同。”

“我也谢谢赵老。”

蓝袍老人一抬手,四名提剑蓝衣人到燕翎身边架走了白净年轻人跟红衣少妇。

蓝衣胖老者道:“禀老主人,少主一条腿断了。”

蓝袍老人双眉微扬:“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断一条腿算得了什么,多嘴!”

蓝衣胖老者微躬身:“是!”

蓝袍老人转望燕翎:“年轻人,老夫眼前这些人,只作一击领教。”

燕翎微扬眉:“赵老这是打算杀我?”

真是,这么多人作一击,虽是一击,必然全力施为,雷霆万钧,不是存心杀人是什么?

蓝袍老者淡然一笑:“刀枪无眼,险是在所难免,但是老夫不以为杀得了你,你要是这么想,那就算了,来,来,来!老夫送你出去!”

他抬手往前让。

这,有点激的意味。

燕翎不会听不出,但他毕竟艺高人胆大,淡然一笑:“千万不要,我愿意试试赵家这雷霆一击。”

蓝袍老人两眼精芒一闪:“年轻人,你可想好了?”

“赵老放心,我已然三思。”

“好,那老夫就要下令了!”

“赵老只管下令!”

蓝袍老人脸上掠过一丝异样表情,他扬起了手。

燕翎道:“赵老不会看不见,我还没有兵刃。”

蓝袍老人手停在半空:“是老夫疏忽,你要刀还是要剑?”

他跟欧阳、南宫两家的主人是不同,他比他们更奸、更坏。

燕翎一笑:“赵老有这意思就行了,请只管下令,要什么,稍待我自会选择。”

蓝袍老人两眼精芒暴闪,道:“好!”

手一挥。

四名蓝衣老者没动,所有的蓝衣人齐腾身跃起,人在半空,刀剑出鞘,然后头下脚上,一起扑向燕翎,像一面大网,刀剑组成的大网。

当那些蓝衣人凌空下击时,就看不见燕翎了,因为他被一片刀光剑影罩住了,紧接着,那片刀光剑影往下一落。

以往,赵家这阵式有过不少次,十回有十回都是血光崩现,敌人的尸体成一滩烂泥。

而这回……

倏听一声短啸,一道白光上冲,冲破了那片刀光剑影,那片刀光剑影不见了,所有的蓝衣人都落回原处,除了一名蓝衣人之外,刀剑都在他们手里,但,也除了那名蓝衣人之外,每个蓝衣人的蓝衣,近心口处都破了一个洞,每个洞拳头大小。

燕翎仍站在原处,手里多了一把剑,只见他望着剑身,另一只手抚摸剑身:“赵家铸的剑,还是不错的。”

众蓝衣人呆若木鸡,他们知道,他们算是死过一回了。

蓝袍老人面无血色,只听他道:“年轻人,传闻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你请吧!”

燕翎一扬手,那把剑飞过去插在那个空着手的蓝衣人面前,他向蓝袍老人拱手:“至盼赵老交朋友的事,能到此为止,告辞!”

他走了,仍从后门出去。

走后门,走前门,这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他能长长的吁一口气,很舒服!

如今,只剩下一家了。

蓝袍老人说他追不上,他还是要追追看,尽管赵家门前不只这么一条路。

燕翎的身法够快,可是如今他没有办法往前追了。

因为他眼前横着一条河,是条河,是条大河。

非有渡船不能过,人在对岸小了一半,这么宽的河面,没有渡船那行?

偏偏这时候渡船在对岸,船上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摆渡的人那儿去了?

如果渡船是刚过河不久,摆渡的人这时候恐怕已不知道被冲到了下游那儿去了。

过河,没指望了,至少目前没指望了,在这儿没指望了。

燕翎打算上别处去,就在这时候,他听见来了人,骑着马的人,不是走路的人,至少有十几个,飞快!

也是来坐船的?

运气也够瞧的!

燕翎不打算理,打算走。

“喂,站住!”

骤雨般的蹄声中,传出了一声吆喝!

这是干什么?

燕翎不知道,但是他站住没走。

快马到了,扬起了一大片尘头。

尘头很快让风刮走了,快马呈现在眼前,燕翎没听错,真的十几匹,十一匹,一前十后,后头十匹快马上,是十名黑衣壮汉,前头一匹快马上,是名满脸历练、满脸精明的黑衣老者,十一名骑鞍旁,都挂着单刀。

燕翎看十一骑。

十一骑打量燕翎。

燕翎道:“叫我么?”

黑衣老者不答反问:“你叫燕翎?

“不错。”

你往那儿来?”

“四大世家之一的赵家。”

“在赵家之前呢?”

“你是说……”

“去过‘大名府’没有?”

燕翎心头一跳:“去过!”

“在那儿干过什么事没有?”

“你何指?”

“我指杀人!”

“没杀过人。”

“是实话么?”

“杀过乱臣贼子。”

“那就对了,你案发了。”

“你们是……”

“我是‘大名府’总捕,姓关。”

“关总捕!”

“不错。”

“你们怎么知道追我?”

“我们不知道是你,追的也不是你。”

“那……”

“我们往四下里追,到处打听可疑人物,有人告诉我们,可能是你,因为你专管这种事。”

“那我明白了,就是赵家。”

“我没告诉你。”

“我早该想到了。”

“没错,你断了人家儿子一条腿。”

燕翎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道:“你们打算怎么样?”

“你多此一问。”

黑衣老者一抬手,十骑黑衣壮汉驰马过来,围住燕翎。

燕翎道:“你们打算捉拿我?”

“你知道杀官是什么罪?”

“我没有罪。”

“怎么说?”

“我杀的不是官。”

“你还敢……”

“你们没有看见他们自供的罪状?”

“自供的罪状!”

“不错。”

“没有,我们不知道什么自供的罪状,只知道你杀官。”

“你们要是不知道什么自供罪状,又怎么知道我专管这种事?”

黑衣老者一时没答上话来。

“为什么你们隐瞒真像?”

“谁说我们隐瞒真像?”

“你们自己。”

“你敢胡说!”

事实上的确是黑衣老者说的话前后矛盾,不打自招。

黑衣老者话锋一顿之后跟着挥手:“拿下?”

那十骑黑衣壮汉轰雷般一声答应,就要动。

燕翎一抬手:“慢着。”

十骑黑衣壮汉勒缰控马。

黑衣老者道:“难不成你还敢拒捕?”

燕翎道:“关总捕,你要是不让我有官官相护的想法,我就只有兴起另一种想法。”

“帅府师爷亲笔所写的自供罪状,被帅府的人收了去。”

“这话怎么说?”

“关总捕是‘大名府’的总捕,帅府出了如此重大事故,府衙一定是派关总捕前往处理。”

“如此重大事故,何止派我,我们大人亲自带着我去的。”

“关总捕是位老公事了,可会看出现场动过没有?”

“当然动了,任何人都看得出。”

“那一定是帅府的人动的,是不是?”

“那是当然。”

“两名死者的罪行,越少人知道越好,帅府的人焉会不收起那张自供罪状。”

“这都是你说的。”

“怎么说?”

“我没有看见什么自供罪状,怎么见得不是你意图脱罪之词?”

“我不能不承认关总捕说的是理,只是确有自供罪状在,关总捕只管跟帅府要就是了。”

“要是帅府已经把这张自供罪状毁了呢!”

“那也一定有人看见,看见的人就是人证。”

“然后呢,又怎么样?”

“然后‘大名府’就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们两个,也知道我杀的是乱臣贼子而不是官了。”

“你想说的是你根本没罪。”

“不但没罪,反而有功。”

“一派胡言,你罪该灭门抄家,拿下!”

十骑黑衣壮汉又要动。

燕翎扬眉抬手:“关总捕!”

黑衣老者冷然道:“除非你敢拒捕,否则你就什么也不要再说。”

“我不能不说,我不服。”

“你不服?犯了灭门抄家的罪,你已经供认不讳,还不服?”

“你‘大名府’受‘安抚司’管辖,官官相护也好,不能秉公办案也好,我都可以谅解。”

黑衣老者惊怒道:“你敢又胡说……”

“关总捕,人都有良心,我是不是胡说,关总捕你心里明白。”

黑衣老者激怒:“你……”

“一句‘你专管这种事’,不啻明说你已经知道案情,知道我为什么杀人?要是没见过那张自供罪状,你绝不可能知道案情,知道我为什么杀人,既然见过为什么不承认,无非为加我杀官的罪名,关总捕,你叫我如何能服?”

黑衣老者大叫:“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拿下,拿下!”

十骑黑衣壮汉纵马冲向燕翎。

燕翎道:“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要拒捕了。”

他向着一匹马曲指弹了出去。

那匹马昂首长嘶,失了前蹄,往下一跪,马上的黑衣壮汉立即栽了下来,他虽然一个挺腰翻身跃起,没有怎么样,可却使得另九骑连忙停住。

黑衣老者厉喝:“好大胆,你竟真敢……”

燕翎道:“关总捕,我无意拒捕。”

“你还说无意拒捕,你明明出了手……”

“帅爷跟师爷我都杀了,我无须在意拒捕,就是再杀人又怎么样?”

这倒是实情。

“那你就再杀杀看。”

“关总捕,你是个老公事了,不必也不该动意气,这件事一定惊动京师了,是不是?”

“这么重大的案子,怎么会不惊动京师?”

“朝廷一定会派人来查,我要听听朝廷来人怎么说?”

“朝廷已经派下人来了,也在四处缉凶。”

“怎么说?朝廷已经派下人来了?”

“不错。”

“那最好不过,麻烦关总捕带我见见他们。”

“只有我拿你交给他们……”

“我跟你关总捕走,那又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一样……”

“那是关总捕你逼我拒捕,你关总捕有把握拿下我么?”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有刚才那曲指一弹,再加上赵世家的少主断了一条腿,这就够了。

黑衣老者的确是个老公事,他迟疑了一下,点了头:“好吧!我带你去,让一匹马给他。”

还没人动,燕翎已然道:“不必,你们骑你们的马,我走我的路,怎么走,随你们。”

黑衣老者抬眼轻喝:“五骑在前,五骑殿后!”

五骑黑衣壮汉立即催马前行,黑衣老者探怀摸出一物,往空中一扔,那东西像烟火似的,冲上高空,然后砰然爆裂,一蓬五彩火花冉冉飘落。

显然,这不是报信就是连络。

黑衣老者又向燕翎:“你走!”

燕翎毫不在意,跟在那五骑之后行去,黑衣老者带着另五骑跟在最后。

这是防燕翎。

其实何必,燕翎要是真想干什么,他防得了么?

……………………………………………………………………………………

  
 

 
 
 
 



第二十一章
 
走没出三里,迎面一骑,飞驰而至,也是个黑衣壮汉。

他迳自驰到黑衣老者身边,跟黑衣老者咬了几句耳朵,拉转马头又飞驰而去,临走还深深看了燕翎两眼。

黑衣老者扬手吆喝:“往‘老河沟’!”

“老河沟”真是条河沟,也真够老,因为它已经没有水了,只是一条干涸的河沟。

不知道它是从那一年没有水的,只知道往后它永远不会有水了。

因为沟里已经建起了房子,还不少,算算总有十几二十家。

都不怎么样,都是土坯茅草,可见这一带的人有多苦。

进了沟就等于进了村,明暗都有人,人还不少,看样子都不是本村的,因为他们都带着兵刃。

进了村,一户民宅前站了个人,高高的举着手,连招着。

黑衣老者带着人就停在这户民宅前,十一个人都下了马,只他带着燕翎走进了民宅。

民宅一明两暗,摆设很简陋,就在明的这一间,桌旁坐了一个中年人,穿锦袍,两边也站了四名壮汉,也穿锦袍。

黑衣老者上前见礼,很恭谨:“关玉堂见过大人!”

黑袍中年人冷然看了燕翎一眼:“他就是?”

“是的。”

“我还以为他是你带来的客人呢!”

黑衣老者关玉堂老脸一红,没说话。

锦袍中年人拍桌子沉喝:“拿下!”

四名锦袍壮汉躬身恭应。

燕翎道:“大人能不能暂时收回成命?”

“你怎么说?”

“草民有下情禀告。”

“你有什么话,过堂的时候再说不迟。”

四名锦袍壮汉要动。

“难道京里来人也不让人讲理?”

锦袍中年人抬手拦住四名壮汉:“你还要讲理?”

“不错。”

“你杀官罪灭门抄家,还要讲理?”

“草民有理,也认为京里来人可以讲理,否则草民也不会跟关总捕来了。”

锦袍中年人打量了燕翎两眼:“你认为关玉堂不能讲理?”

“‘大名府’受‘安抚司’管辖,关总捕或许有他的不得已。”

锦袍中年人又是深深两眼:“你说!”

燕翎转望关玉堂:“麻烦关总捕。”

关玉堂一时没懂,不解的望燕翎。

“请关总捕先禀告这位大人。”

关玉堂明白了:“你要讲理,你说!”

“应该让这位大人先听听关总捕怎么说?”

也是理。

关玉堂还待再说。

锦袍中年人已然道:“关玉堂,你就先说。”

关玉堂只有躬身恭应,把追上燕翎以后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毕,锦袍中年人道:“自供罪状,你见过这张自供罪状么?”

“回大人,卑职没有见过。”

燕翎道:“禀大人,关总捕此言不实。”

锦袍中年人抬手拦住了燕翎:“别急!”

一顿,又向关玉堂:“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关玉堂道:“回大人,卑职没什么要说的了。”

“你先去歇息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关玉堂恭应一声,行了出去。

等关玉堂出了屋,锦袍中年人凝目望燕翎:“你就是燕翎?”

“是的。”

“你是个江湖人?”

“草民是。”

“为什么你不像我见过的江湖人?”

“回禀大人,草民平时务农。”

“你读过书?”

“是的,草民并习文武。”

“一个读过书的人,怎么会做出杀官这种事?”

“大人明鉴,草民不是杀官,草民杀的是乱臣贼子。”

“这话怎么说?”

“大人,这就牵扯到草民所说的自供罪状了。”

“你说!”

燕翎把那张自供罪状,以及他为什么杀人的事,说了一遍。

听毕,锦袍中年人脸上变了色:“有这种事,朝廷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大人,倘若封疆大吏如这位帅爷,朝廷怎么会知道?”

“你说他们已经卖身投靠?”

“是的。”

“是远在白山黑水间的金邦?”

“是的。”

“你两个朋友遭他们活活喂了帅府养的獒犬。”

“是的。”

“燕翎,你可有证据?”

“那张自供罪状就是证据。”

“倘若已经遭他们毁了呢?”

“总是有人见过,他就是人证,恐怕关总捕就是一个。”

“你应该把他们那张自供罪状拿在手里。”

“草民当时没想那么多。”

“你说金邦也派敢死军渗进了江湖?”

“别的还不知道,四大世家已经被他们所掌握。”

“怎么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事?两名死者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他们真是死有余辜,想想也令人不寒而栗!”

“草民所说,句句实情。”

锦袍中年人沉默了一下:“或许也真如你所说,‘大名府’的办案有所不便,隐瞒了实情,但是你所说的我也不能就深信不疑,你可愿跟我到‘大名府’去?”

“大人是说……”

“我要往上禀报,找到你所说的那张自供罪状,找不到那张自供罪状,我也要找出见过它的那些人。”

“大人还要往上禀报?”

“这次来查这个案子,真正为首的是宫里派来的一位将军,我虽然也在京营当差,可是得听人家的。”

“草民跟大人去一趟‘大名府’就是。”

“好!”锦袍中年人立即吩咐左右:“传令下去,立即回‘大名’!”

回到了“大名府”迳自到“安抚司”,如今的“安抚司”外围有官兵守卫,禁卫更见森严。

“安抚司”燕翎来过,如今跟随锦袍中年人,背后跟着大批锦衣壮汉进了“安抚司”后院。

锦衣中年人把燕翎安置在书房,外头派他的人守着,他走了。

没一会儿工夫,外头进来两名锦衣壮汉,要燕翎跟他俩走,燕翎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跟他俩走了。

两名锦衣壮汉带着燕翎直到堂屋,堂屋门口另站着四名汉子,可都是提剑黄衣人。

一名锦衣壮汉躬身扬声:“禀大人,人带到。”

屋里传出了锦衣中年人的话声:“进来!”

两名锦衣壮汉退立两旁,燕翎明白,他往前走,自己进了堂屋。

进堂屋再看,桌旁坐着一名中年黄衣人,高大英武,还留着小胡子,锦袍中年人站在一旁,另有四名佩剑黄衣人列两旁。

锦袍中年人如今只有站着份,黄衣人的身份可想而知,他想必就是宫里派来的那位将军。

只听锦袍中年人道:“燕翎,见过将军。”

果然!

燕翎微躬身:“草民燕翎,见过将军。”

黄衣人锐利目光深深看了燕翎两眼,没有说话。

锦袍中年人又道:“燕翎,你告诉我的,我都已经禀报将军了,将军有话问你。”

燕翎应了一声:“是!”

只听黄衣人道:“你叫燕翎?”

“是。”

“你不像一般的江湖人。”

“草民平时务农为生,文武并习。”

“你有一身很好的修为,书读得应该也不错。”

“将军夸奖。”

“你的师承是那一位?”

“一位退隐的老人家。”

“我知道,像这样的高人,都不太愿意让人知道。”

燕翎没有说话。

“你说金邦派了‘敢死军’,已深入中原江湖。”

“如今看来,他们不只是深入江湖。”

黄衣人微点头:“他们必已经深入了宦海。”

燕翎没说话。

“最初你是怎么发现的?”

燕翎说了。

“那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想到报官?”

“那时草民没有想到情况已这么严重。”

“你让你那两个朋友报官,为什么选上‘大名府’路‘安抚司’?”

“他们是就近报官,‘安抚司’是个大衙门。”

“安抚使跟他的幕宾真已卖身投靠?”

“事关重大,草民不敢无中生有。”

“他们确把你那两个朋友害了?”

“大人,那张自供罪状就是最好的证据。”

“‘安抚司’、‘大名府’,至今没有跟我提过那张自供罪状。”

“一定有人见过,‘大名府’总捕关玉堂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会查问。”

“大人费心。”

“你实在应该掌握那张罪状。”

“是,草民疏忽,草民只想多让些人知道。”

“都是‘安抚司’的人?”

“将军,必然是‘安抚司’的亲信,别人没有必要帮忙隐瞒。”

黄衣人微点头:“燕翎,要是你所说属实,‘安抚使’跟他的幕宾勾结金邦,卖国求荣,他们死有余辜,我不但保你有功无过,且朝廷一定褒扬你两朋友。”

“谢将军。”

“先不要谢我,若是我查问不到有利于你的人证物证,我只有把你捆上京城定罪,你认为京里来人讲理么?”

“将军,真说起来,草民是不是杀官,还无关紧要。”

“你说什么才关紧要?”

“将军尽快奏明朝廷,查出卖国贼子,驱逐金邦敢死军,才关系重大。”

“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奏明朝廷,只是,燕翎……”

“将军!”

“在我查办这件案子期间,不得不委屈你一二……”

“将军吩咐。”

“我在‘安抚司’找个地方安置你,不派人看守,但望你不要随意到处走动。”

“草民尊命。”

黄衣人望锦袍中年人:“我把燕翎交给你了。”

“是!”锦袍中年人躬身答应,转望燕翎:“跟我来!”

他把燕翎带出了堂屋,然后吩咐等在门外的两名锦衣壮汉准备安置燕翎的地方。”

两名锦衣壮汉领命而去,锦袍中年人带着燕翎又去了书房,他把燕翎安置在书房里,他走了,也不派人看守燕翎。

这,让燕翎舒服些,京里来的是大官,毕竟不同,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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