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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美豪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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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慕飞没奈何,只好转过身去。

卫涵英在身后说道:“现在可以睁眼了,但不许回头,走!”

严慕飞难言感受,道:“涵英,容我说两句话好么?”

卫涵英道:“没人堵你的嘴,说!”

严慕飞道:“谢谢你,涵英!”

卫涵英道:“没人稀罕,还有呢?”

严慕飞道:“我怕出不了城!”

卫涵英微愕说道:“怎么?”

严慕飞道:“我一定会晕倒在大街上!”

卫涵英明白了,她娇嗔说道:“好哇,你敢……看我不……”

严慕飞却带着一声轻笑,飞步跑了出去。

走在院子里,话声却传进上房。

“涵英,保重!”

卫涵英忙道:“你也一样,快回来,别让我久等!”

“除了你俩,没事能绊住我往回赶!”

卫涵英笑了,笑得好甜,好美。

严慕飞飘飘然地出了后院,但当他迈出客栈的大门时,他立即收心定神,飘然往北门行去。

在往北门的路上,他交待了一名‘穷家帮”保康分舵弟子,嘱保康分舵照顾卫涵英,之后,他直奔了北门。

然而,他一到了北门便被挡了驾,挡他的是几名持枪官兵。他明白,这些兵是属于湖广都指挥使管辖的。

抬眼再看,北门布满了官兵,一个个持枪挎刀,如临大敌,禁卫之森严,称得上飞鸟难渡。

只听一名兵卒喝道:“回去,不许再往前走!”

严慕飞道:“这位,我要出城!”

那兵卒道:“废话,往城门走不是出城是干什么?上面有交待,出城没多远便是武当山区,任何人不得往那儿走!”

严慕飞眉锋一皱,道:“这就麻烦了,我正要往武当去!”

那名兵卒道:“那你过些日子再去吧!”

严慕飞道:“不行啊,我有急事!”

那名兵卒两眼一瞪道:“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不看你是个读书人,我就把你抓起来。”

严慕飞道:“抓我?凭什么?我又没犯王法。”

那名兵卒道:“哈,你竟敢抗嘴!告诉你,再往前走,就是犯王法!”

严慕飞眉锋一皱,道:“那……这样吧,这北门是哪一位负责,让我跟他商量。”

那名兵卒道:“少废话,不行就是不行,跟谁商量也不行,便连都指挥使他也不敢随便放个人过去!”

严慕飞道:“那……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那名兵卒道:“不许过去就是不许过去,上面交待的。你要想明白,到都指挥使那边问去,wrshǚ。сōm再噜嗦我就要揍人了!”

几天来没一个人敢噜嗦,他这一噜嗦,再加上那兵卒一吆喝,立即惊动了城门楼里的,只见由城上走下来一名挎刀武官,他身后紧跟着两名服饰特殊的锦衣卫。

武官一到,众兵卒连忙施礼。

那武官抬眼一打量,道:“怎么回事?”

那兵卒指着严慕飞道:“禀总旗,这个人要出城往武当去!”

这还得了,那名武官“哦!”地一声抬眼望向了严慕飞。

这时,他身后两名锦衣卫跨步越前,居左一名紫目说道:“阁下是哪一路来的江湖朋友?”

毕竟是锦衣卫在行。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我独来独往,不属于任何一路。我要出城往武当去,请二位下个令放行!”

那名锦衣卫摇头说道:恐怕不行,上面有交待。近期内任何人不许进武当山区一步,阁下要到武当去是……”

严慕飞翻腕递出解缙给他的那面金牌,道:“凭这个,二位是否可以不问而放行?”

金牌入目,那两名锦衣卫立即变了色,一起躬下身去:“请恕我二人有眼无珠,大人是……”

严慕飞道:“请向陆指挥使打听,他知道我是谁!”

两名锦衣卫连忙答应,躬身摆手说道:“大人请!”

严慕飞“嗯”了一声,站在那儿没动,只因为那几名兵卒,还挡在他身前在那儿发怔。

两名锦衣卫忙喝道:“混帐东西,还不快让路!”

那几名兵卒一震而醒,他们怕的就是锦衣卫,其实休说是这些兵卒,便连他们都指挥使也得听这些直接听命于皇上的锦衣卫的,当即连忙退向一旁。

严慕飞没有说话,迈步往城门行去。

两名锦衣卫却忙跟上一步,殷勤地道:“大人要不要找匹健骑代步?”

严慕飞停步问道:“从这儿到武当,还有多远?”

一名锦衣卫道:“回大人,这儿离武当山区不远,可是离武当主峰却不能算近,大人还是找匹健骑代步吧!”

严慕飞微一点头,刚说了声: “也好……”

那名锦衣卫立即向着那名武官喝道:“找匹马来给大人乘坐,快!”

那名武官那敢待慢,忙转身奔回城门,从城门处那十几匹马匹之中,挑选了一匹健骑,拉着跑了回来,近前躬身哈腰,道:“请大人上马。”

严慕飞索性摆了起来,没跟他客气,翻身上了马,那名武官双手过头,递上缰绳。

严慕飞接过缰绳,转向两名锦衣卫含笑点头,道:“你们辛苦了,小心把守各处,千万大意不得。”

两名锦衣卫一起躬下身去:“是,谢大人关注。”

严慕飞没再说,抖缰踏马,驰出城去。

由保康出城,武当山区已近在眼前,可是距武当的入山口草店镇却远一点。草店镇东距老河口一百八十里,北距均县五十里,地位近均县。严慕飞打算到草店镇看看情势,也因为纪纲曾在草店镇出现过,所以严慕飞一出保康,便策动坐骑附着武当山下向均县驰去。

他上午离开保康,日头偏西时,坐骑徐缓缓地驰进了草店镇。

草店镇是个小镇,可是由于它挂在往来陕鄂的要冲上,又因为是武当的入山口,所以繁华而热闹。

客栈鳞次栉比,酒肆茶馆林立,行人往来如鲫,真可谓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严慕飞一骑轻尘,控缰徐驰,刚进草店镇,从镇口一户民屋里,快步走出一名服饰鲜明的锦衣卫,往马前一拦,恭谨地躬下身躯,道:“请问,可是严大人?”

严慕飞勒缰控马,道:“不错,正是严某人,阁下有何见教?”

“不敢当。”那名锦衣卫道:“指挥使在那家民宅里恭候大人大骂,恳请大人移玉一会。”

严慕飞“哦!”地一声,望了那户半掩着门的民宅一眼:“陆指挥使要见我?”

那名锦衣卫道:“回大人,是的。”

严慕飞思索了一下,离鞍翻身下马,那名锦衣卫忙上前拉过缰绳,严慕飞则直奔那户民宅行去。

推开了门,门里站着另一名锦衣卫,他一见严慕飞走进,一躬身,道:“大人请随我来。”

转身向里行去。

严慕飞跟在他身后,过了一处窄门,走了一条狭长的走道,进入两扇门里。抬眼看,这儿是个小院子,正对面是堂屋,两侧各有两间厢房,堂屋门口院子里,站着四名腰佩单刀的锦衣卫高手。

带路的那名锦衣卫一进院子,立即扬声说道:“严大人到!”

话声方落,垂帘一掀,堂屋里快步走出锦衣卫指挥使陆谳,他老远地便拱手陪上了笑:

“严大侠,陆谳王命在身,行动有诸多不便之处,不能亲迎严大侠于镇口,尚祈严大侠恕罪。”

“好说,”严慕飞拱手答了一礼,道:“我擅进禁区,未曾先向指挥使报备,还要请指挥使海涵!”

陆谳哈哈笑道:“言重,言重,严大侠身怀上位钦赐金牌,所到之处无殊钦差大臣,天下何处不能去?这禁区禁的是一般江湖人物跟百姓,严大侠岂在被禁之列?陆谳投有那个天胆。”

哈哈一阵大笑,侧身摆手向堂屋里让客。

严慕飞没多事谦让,一声“有僭”,迈步登上台阶。

堂屋里坐定,严慕飞来了个先发制人:“指挥使麾下的锦衣卫,传递消息之快速,不下当今的‘穷家帮’,实在令人佩服。”

陆谳嘿嘿笑道:“凭几只信鸽而已,哪有什么高明呢!他们知道严大侠出保康来了武当山区,焉敢不报与公主知晓……”

严慕飞道:“公主如今也在草店镇么?”

陆谳道:“不,公主坐镇于均县,指挥一切。得知严大侠已由保康来此之后,立即派陆谳前来恭迎。公主说随后就到的,大概快要到了!”

严慕飞一听说公主随后就到,不由暗暗皱了皱眉,道:“不敢当指挥使恭迎二字,指挥使颁令见召,有何见教?”

陆谳忙道:“更不敢当,更不敢当,我所以请来严大侠一会,是想知道一下严大侠到草店镇来的目的。”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指挥使率麾下高手,配合数万官兵,到这儿来又是为了什么?”

陆谳道:“自然是恭迎太孙返朝。”

严慕飞道:“指挥使怎知太孙确在武当?”

陆谳道:“有人看见纪纲在草店镇出现过,所以……”

严慕飞道:“那人不会眼花看错么?”

陆谳摇头说道:“不会的,绝不会!”

严慕飞道:“那就好,指挥使到武当来有几天了?”

陆谳道:“总有三四天了。”

严慕飞道:“既然有三四天了,为什么指挥使按兵迟迟不动?”

陆谳微微一笑道:“严大侠不是不知道,武当剑术冠绝天下,与少林齐名。一般武林人都不敢轻易招惹,即便老朽是官家的人,也不敢带人至此,再说没证没据,我不敢轻易招惹它!”

严慕飞道:“指挥使要怎么样的证据?”

陆谳道:“只要见着一个纪纲,便可上武当恭请太孙。”

严慕飞道:“指挥使不是说有人看见纪纲了么?”

陆谳道:“那只是他看见了,他也仅仅说是像,我唯恐出了差错,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

严慕飞摇头说道:“恕我直言,假如指挥使要这样怯,只怕永远难以拿到证据。”

陆谳“哦!”地一声道:“严大侠这话是何意思?”

严慕飞道:“武当道士既然匿藏了太孙跟纪纲,那么他们不让太孙跟纪纲下山举步,指挥使怎能见着纪纲?”

陆谳呆了一呆道:“这—点我倒没想到,的确,倘他二位不肯下武当,我从哪里去看见纪纲,那么以严大侠高见,应该如何?”

“好说。”严慕飞道:“浅见以为指挥使至少该派个人上武当一探究竟。”

“这……”陆谳窘迫地笑了笑道:“这个我也曾想到过,无如……无如……武当那些道士平素与世无争,清静无为,他们认为武当乃道家圣地,往常自解剑池起便五步一桩,十步一哨,这几天以来更从山门起便设置了桩卡,根本不许外人登山,加之我在获得证明之前又不愿跟他们发生冲突,所以,所以……”

严慕飞摇头说道:“指挥使太纵容这些出家人了。在武林中武当虽然是名门大派,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上万民,理应服从王命。指挥使领钦命至此,他们竟敢不让登山,这岂不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么?”

陆谳嘿嘿窘笑说道:“这……严大侠说的是,这些出家人的确是……”

严慕飞道:“指挥使不必作难,我的来意就是登武当一探究竟,指挥使既有不便之处,这件事交给我好了!”

陆谳一怔,道:“这……这恐怕……”

严慕飞道:“指挥使不必替我担心,我还没有把武当这八官,六院、二十四庵,七十二观放在眼内。”

陆谳道:“那是,那是,严大侠侠骨柔肠,剑胆琴心,‘玉龙美豪客’当世称奇,武当他有多大的天胆,敢不让严大侠登山?反之,他们该引为无上荣宠,只是……只是……”

说着窘迫地嘿嘿一笑。

严慕飞道:“难道指挥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陆谳老脸一红,道:“不瞒严大侠说,陆谳所以请严大侠来此一会,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严慕飞目光一凝,道:“我冼耳恭听,指挥使有话只管说!”

陆谳迟疑了一下,陪上一脸不安的笑,道:“严大侠,倘陆谳有什么地方用词不妥,言语不当,千万请严大侠大度包涵……”

严慕飞道:“那什么话,彼此一家人,指挥使请直说,不必有任何顾忌!”

陆谳欠身一拱,道:“那么,我先谢了。”

干咳一声,接道;“严大侠,公主派陆谳到此,就是为阻严大侠登山!”

严慕飞“哦!”地一声道:“指挥使,这是为什么?”

陆谳窘笑了一声道:“不瞒指挥使,公主在离京之前,曾当面向上位夸下海口,说这趟奉旨出京,若不能迎得大孙返朝,那是她无能,愿提头返京见上位。”

严慕飞立即明白了八分,淡然一笑道:“公主怎好夸此海口?”

陆献道:“说得是啊,可是严大侠该知道,跟上位说话不能有戏,公主若不能迎得太孙返朝,非提头返京见上位不可。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如今终于找到了太孙的下落。”

严慕飞道:“指挥使的意思是让我别抢公主这桩大功?”

陆谳道:“不,不,严大侠,这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怕严大侠抢功,而是……而是公主命我面见严大侠,念在那点情份上成全她这一次。”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指挥使,我这个人天生一副直肠子,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我请指挥使明示,是不是有人不放心严某人?”

陆谳一惊,忙摇手说道:“不,不,不,严大侠千万别误会,严大侠千万别误会,那怎么会?严大侠也是领有钦命,假如上位对严大侠不放心,当初也不会派解大人登门礼聘了。”

“这就好。”严慕飞淡然一笑道:“不瞒指挥使说,假如是有人信不过严某人,对严某人不放心,严某人可以立即缴回金牌,撒手不管这件事;如今,既不是有人信不过严某人,那么严某人领有钦命,接有重礼,不敢不竭力以赴。”

陆谳好不窘迫尴尬。严慕飞明知人他的心意,他把事推到了公主身上。严慕飞说有人不放心暗指着他,他却把它转移到上位头上。如今要命了,他绕着圈子说话,严慕飞比他智高一着,这句话出了口,陆谳他否认在先,怎么能再说确有人不放心?再说他也不敢。

当即,他干笑一声道:“严大侠,公主对严大侠一往……”

严慕飞道:“指挥使刚才可曾说过严某人也领有钦命一语?”

陆谳道:“是的,严大侠,陆谳说过。”

严慕飞道:“这么说,指挥使知道严某人领有钦命?”

陆谳道:“是,是,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严慕飞道:“指挥使也知道当日解大人奉旨登严某人之门,以重礼相聘严某人为朝廷找寻太孙下落?”

陆谳道:“这个陆谳也知道!”

严慕飞翻腕现出那面钦赐金牌,道:“指挥使可认得这是什么?”

这一下害得陆谳慌忙离座而起,道:“这是钦赐金牌,所到之处如上位亲临!”

严慕飞翻腕收起金牌道:“指挥使请坐!”

陆谳忙应声坐了下去。

他坐定,严慕飞又开了口,道:“指挥使,我领有钦命,接下重礼,假如我明知太孙下落而不往寻觅,他日我何以覆上命?何以对解大人?”

陆谳强笑说道:“这……只要公主后时在上位面前说几句美言,自可消解皇上疑虑。”

严慕飞道:“指挥使,那样虽可以让我顺利覆上命,何以对解大人?却也无法消除我心中的惭愧与不安!”

陆谳目光忽地一转,嘿嘿笑道:“严大侠,话是不错,可是严大侠跟公主之间的……”

严慕飞截口说道:“指挥使,严某人卑贱草民,一介武夫,不敢奢望什么,我跟公主之间没有什么,纵有什么,为公也应该忘私的,指挥使以为然否?”

陆谳一点头,故意道:“严大侠由来令人钦敬,只是,严大侠明智高人,该知道怎么分公私。公主贵为公主,她的事还分什么公私?假如换我是严大侠,我宁可舍弃一切,也绝不得罪当朝公主的。”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指挥使,谢谢你提醒!人各有志,无法相强,可惜指挥使不是我严某人,这也就是指挥使所以是指挥使,严某人所以是严某人的道理所在。公主面前尚请指挥使代为致童,事非得已,一切请她恕罪谅解。告辞!”

微一拱手,站起来转身便走。

陆谳忙站起来唤道:“严大侠,严大侠!”

严慕飞停步在门外台阶上,回身说道:“指挥使还有什么教言?”

陆谳强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请严大侠平心静气三思而行。”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多谢指挥使,我敬遵令谕,三思之后倘心意有所改变,我会来向指挥使报告的。”

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那颀长身形被门挡住,陆谳脸色一转阴狠狰狞,冷笑说道:“严慕飞,全都由你了,我不信胳膊能扳过大腿……”

当然,严慕飞没有听见,他出了这家民宅后,坐骑由哪儿来,还哪儿去,不要了,洒脱迈步直向镇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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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独闯武当朝金顶

天色已然昏暗,夜幕已然低垂,到处都上了灯。他越往里走越热闹,酒肆里,茶馆里,到处都是乱哄哄,闹嚷嚷的。严慕飞信步往里走着,他却留意上了一个人,那是个蓬头垢面的要饭花子,在廊檐下行走,见人便伸手,两眼却骨碌碌地望着他。

严慕飞明白,必然有什么异兆,不然这‘穷家帮’弟子早向他这边走过来了。

当即,他借着向两旁观望,用跟角余光向外看了一眼。他看见了,有两个中年黑衣汉子分左右地在十丈外尾随着他,而且两对目光一直在偷窥着他。

这就是要饭花子不走过来的原因了。

严慕飞淡然一笑,转身进了一家酒肆,找了一副靠里的座头落了座。他看得清楚,那两个中年黑衣汉子也跟着进了酒肆,在靠门一副座头上坐下。

伙计走过来陪笑问严慕飞要些什么?

严慕飞随意点了几样菜,然后向那两个中年黑衣汉子的座头一努嘴,道:“伙计瞧见了么,那两位?”

伙计向外望了一眼,道:“看见了,怎么……”

严慕飞道:“那两位是我的朋友,用我的给他俩进一份!”

伙计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可巧,这时候那两名黑衣中年汉子也招呼伙计走过去。伙计过去了,哈着腰向他两个低低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严慕飞,想是伙计告诉了他俩。

他俩一怔望了过来,严慕飞报以微笑。那两个脸色一变,酒也不要了,菜也不点了,站起来狼狈地走了。

伙计怔了,严慕飞笑了。

转眼间酒菜送上,严慕飞意不在吃喝,他随便喝了两杯,吃了口菜就丢下酒资出门。

门外,那要饭花子还在等着,他一见严慕飞出来,立即来个擦身而过,同时低低说了一句:“严大侠,请跟我来。”

严慕飞一笑走上大街,他从大街上跟着那在廊檐下疾步而行,见到人犹自伸手的要饭花子。

没多久,两个人先后拐进了一条僻静街道,要饭花子转身来个单膝点地,恭谨地道:

“见过严大侠!”

严慕飞忙还一礼,道:“不敢当,阁下有何见教?”

那花子道:“卫姑娘命保康分舵转知严大侠,在严大侠离开保康同时,有一批为数十的武林人物进了保康城。”

严慕飞“哦!”地一声道:“可知道他们是哪一路的么?“那花子道:“不知道,不过保康分舵有人见他们跟锦衣卫接过头,行动颇为神秘,看来身手也都不低。”

严慕飞沉吟了一下,道:“多谢阁下,还有什么事么?”

“还有。”那花子道:“卫姑娘睛您保重。”

严慕飞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受,道:“谢谢你,我向贵分舵打听一件事,近几天来可有‘金花门’的动静?”

那花子道: “各处分舵曾有传书,说‘金花门’门人散而复聚,几天来有好几拨都回嘉鱼一带聚集。”

这都逃不过“穷家帮”的耳目。

严慕飞含笑说道:“谢谢阁下,还有,武当可有什么动静?”

那花子道:“武当由前天起就封了山,各处遍布明桩暗卡,如临大敌,看样子他们似乎想拼一场。”

严慕飞眉锋一皱道:“可有武当俗家客人的消息?”

那花子道:“昨天夜里有一名俗家客人往北去,可是在武当山下就被挡了回去。”

严慕飞道:“挡了回去?”

那花子道:“事实上那人没跟锦衣卫照面,他见走不出去,就折回来了。”

严慕飞“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就他一个人么?”

那花子点头说道:“是的!”

严慕飞眉锋一皱,心想:怪了,那人必是纪纲无疑,既然是他,他怎会一个人走?难道是他先探探虚实,然后再折回去保着建文突围?这一次纵他一身所学列当世之二,要想保着不谙武技的建文突围,恐怕不容易。

眼前的情势跟当年不同,当年应天兵慌马乱,宫中起火,他可以趁着纷乱保着建文走,如今则是各方严阵以待,成一道铜墙铁壁似的把武当整个包围起来了。

纪纲一个人走,凭他的一身所学,那是绰绰有余,然而有不谙武技的建文这个累赘,那可就难比登天,希望极其渺小,等于没有了。

当即,他一点头道:“好吧,谢谢阁下,阁下忙去吧!我这就上武当去,倘有什么紧急大事,请派人上武当找我,否则就等我从武当下来时再说吧!”

那花子答应一声,施礼而去。

口口口

严慕飞由草店镇往西南行约三里,便登上了武当山,眼前两大石牌跨山而建,那是武当的山门。

他刚到山门前,由石牌坊后转出两名背剑全真,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都很年轻,但神清气朗,俱都不凡。

他两个并肩拦在山门前,微一稽首,道:“无量寿佛,施主请止步。”

严慕飞停步答了一礼,道:“二位道长有何见教?”

左边那名年轻全真道:“敝掌教已于前日下了手谕,武当已封山,贫道敢请施主立刻回头,莫再前行。”

严慕飞道:“道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那名年轻全真口齿甚为伶俐,当即说道:“但武当却属道家圣地。”

严慕飞道:“难道说出家人就不服王法?”

那名年轻全真道:“施主所说该指尘世,出家人清虚无为,与世无争,此身已离尘世,心中但有道祖!”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道长好口才,恐怕道长还不知道我的来意。”

那名年轻全真道:“多谢施主夸奖,敢问施主来意?”

严慕飞对有当世第二好手之称的纪纲闻名久已,却没见过,他存心想斗斗这位当世第二好手,是故他道:“我奉圣旨,领钦命,特来迎太孙返朝。”

两名年轻全真脸色一变,道:“无量寿佛,出家人不知何谓太孙,施主请吧!”

严慕飞道:“我愿意解释,太孙就是太祖之孙,当今之侄子。”

左边那名年轻全真道:“施主不必解释,道家清修之地,不敢参与世俗事。”

严慕飞道:“贵派倘不交出太孙,恐怕就再难称清修之地了,参与官家政事,阻拦钦差于山门之外,不但算不得清虚无为,与世无争的三清弟子出家人,而且……”

左边那名年轻全真突然说道:“施主何证何据太孙现在武当?”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请问道长,贵派之中可留有两位俗家客人?”

右边那名年轻全真道:“三清神圣地,何来俗家客人?”

严慕飞道:“道长,出家人不可打诳语。”

右边那年轻全真脸一红道:“无量寿佛,出家人不敢打诳语,武当确无俗家客人。”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道长上欺道祖,而且自欺欺人!”

右边那年轻全真脸色一变,旋即谈然说道:“施主不信,贫道莫可奈何。”

严慕飞道:“这么说来,武当确没有俗家客人了?”

右边那年轻全真道:“施主,确实没有。”

严慕飞道:“那么贵派为什么怕人登山?”

左边那年轻全真道:“不是怕,敝派封山之举也跟此事无关。”

严慕飞道:“那么贵派是为什么封山?”

右边那年轻全真道:“此为敝派私事!”

严慕飞一笑说道:“倘若太孙现在武当,那就算不得贵派的私事了。”

右边年轻全真双眉一扬道:“施主怎……”

严慕飞道:“我说太孙现在武当,二位不承认,这样空口争执下去不是办法,最好让我上去看个清楚,二位请让开吧,别为武当惹来祸端。”

他迈步往前走去。

两名年轻全真神色一扬道:“施主请止步,敝掌教手谕中曾有交待,在封山期间倘有外人强行登山,可格杀勿论。”

严慕飞笑道:“真要那样的话,这武当山就要成为废墟一堆了。”

转眼间他距山门已不足一丈。

两名年轻全真震声喝道:“施主倘不听劝告,贫道等要出手得罪了!”

严慕飞道:“二位倘有自信,请尽管出手。”

两名年轻全真脸色一变,抬腕拔剑,振腕再递,两柄长剑如灵蛇,飞递而出。

武当剑术不愧冠绝宇内,这两名一看就知道是三代弟子的年轻全真,由抬腕到出剑,一气呵成,快捷如电,颇见造诣。

严慕飞碍于身份,不便跟这两名武当三代弟子动手,当两名年轻全真剑刚递出之际,他身形突然拔起,直上夜空,从石牌坊之上掠了过去,而且扬起一声长笑:“二位,咱们比比脚程看!”

电一般地向上射去。

两名年轻全真一怔,叱喝声中,腾身追了上去。

登山没多远,严慕飞在解剑坡前又被拦住了。

拦他的是四名中年全真,个个漆黑长须飘拂,背后杏黄剑穗飘扬,眼神十足,齐声喝道:

“无量寿佛,施主请止步!”

严慕飞停了步,身后那两名年轻全真跑得脸红心跳,好不容易地也追到了,双双一躬身,便把严慕飞闯山的情形禀报了一遍。

四名中年全真目射精芒,最左一名一摆手,沉声喝道:“你两个回去守山门去!”

两名年轻全真应声而去。

那左边中年全真深深打量严慕飞一眼,道:“施主!”

严慕飞含笑说道:“道长,我没有带剑,谅必不须解剑吧?”

左边中年全真双眉微耸,道:“施主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武当三清圣地,敝掌教既有令谕封山,便绝不容任何人擅闯至此,回去还来得及,施主幸勿自误!”

严慕飞微一摇头道:“谢谢道长,奈何我这个人天生贱脾气,从不回头。”

四名中年全真脸色刚变,严慕飞已然接道:“不过要我回头也不难,把太孙跟那位旧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交我带走,我马上折回去!”

左边中年全真淡然一笑道:“本应遵施主吩咐,奈何施主所说的那两位并不在武当山内。”

严慕飞道:“那我只好直闯上清宫找贵掌教要人了!”

左边中年全真道:“施主不听善言相对,贫道等职责所在,只好出手阻拦了。施主只要闯过这一关,离上清宫就会近上一步!”

一抬手,他四人同时拔剑,剑身平举,剑锋外指,渊停岳峙,卓立不动,静等着严慕飞住上闯。

严慕飞微微一笑,道:“我不愿意跟四位打,请恕我失礼!”

双袖一抖,身形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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