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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美豪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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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好,再加上严慕飞有过人的目力,小路旁草丛中就是有一只蚱蜢也休想瞒过他的眼睛。

可是,转眼半里多路,他什么也没看见。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包东西被别人拿去了?

严慕飞想着想着心里忽地一跳,突然他明白了,卫涵英根本没有藏什么东西,而是有意支开他以便对金玉琼有所询问。

这正好,金玉琼也要单独跟她谈谈。

严慕飞既然想通了,他就不便马上折回去,如果回去的太早,她两个还没谈完,那怎么好面对她二人?

索性做个明白人,干脆在这儿待会儿吧!

他背着手在这四无人迹的羊肠小道上散步。

月影在移动,一寸一寸地。

不知不犹问,月影偏斜了,崖上还没有动静,这两位可真能谈,这么久,大概是谈得投机。

又过了一会儿,严慕飞实在忍不住了,他也约摸着那两位该谈完了,于是,他转身走了回去。

甫登上崖顶,他便为之一怔,亭子里空空的,哪还有人影?那一对美好的倩影到那儿去了?

严慕飞定了定神,提气一掠十余丈地扑进了小亭,进了小亭,只一眼,他立即心神震动,作声不得。

亭子里,那石桌桌面上,被人用指力写着一行潦草的字迹,那行字迹写的是:

——冰心破碎,玉女归隐,青灯古佛了残生!

当然,这意思严慕飞懂,字是谁留的,他也明白。

必然是卫涵英没答应,金玉琼悲凄羞愧,黯然先去,继之,卫涵英认为他用情不专,伤了她的心,留下字后也走了!

都走了,都走了,卫涵英说明是青灯古佛了残生,金玉琼也有事不谐将投身空门之语,两位绝代佳人,同是一样的归宿,而严慕飞他却落了空。

这打击够他受的,他只觉愧对卫涵英,尤其愧对金玉琼,她把一切都交给他,虽无夫妻之实,但已然等于是一对夫妻,不是么?客栈独处,灯下相伴,两身依偎,四唇相接,她是多情的是痴心的,更难得那么柔婉,那么……”

一刹时间那些个情景又涌上脑际。

他悲痛,他愧疚,他心如刀割,由自身的感受,他可以清晰地想象到金玉琼所受之打击更大,定然是肠断寸寸,心碎片片,一滴滴的血在往下滴……

他,人渐渐的变了,脸色煞白,双目赤红,扬掌劈下,砰然巨响,石桌粉碎,砾石四射激扬,小亭为之摇动。

然后,他仰天一声悲凄长啸,震得空山回音,江水波涛,风云为之色变,草木为之含悲,林鸟惊得振翅飞起。

啸声中,他身形拔起,电一般地飞射而去。

他身法如电,转眼间不见了,而就在他身形不见的同时,崖上翩然射落一条雪白人影,那是金玉琼。

她望了望亭里粉碎的石桌,香唇边实然泛起一丝冰冷笑意,而当她转望严慕飞逝去处时,那冰冷笑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令人心酸的黯淡。

突然,她有所惊觉,娇躯一闪,不见了,崖上的雪白人影消失于无形。

紧接着,崖上落下一条黑色倩影,那是卫涵英,她的神色有点怕人,但当她看见小亭里的景象时,她娇躯颤抖,香唇颤动,神色也马上转趋黯淡,旋即,她长身而起,凌波飞仙一般飞射不见。

口口口

这里是嘉鱼县城,夜这么深,家家户户都熄了灯,上了门,缕缕的月色下看,全城空荡,寂静,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在这时候,遍数全城,只有几扇门犹半开着,那是几家门前挂灯的招商客栈。

这家客栈叫“宏发”,招牌挺大,灯也挺亮,灯光下,一个人步履踉跄,趺跌撞撞地进了那半开着的两扇门。

砰然一声,吓得那正在柜台打盹的伙计一惊,他连忙站起,带着三分睡意地迎了上去。

“客官是要住店吗?”

撞进客栈的这个人是严慕飞,他整个人血色全涌到了两眼上,两眼布满了红丝。他一摆手道:“快,快给我找间上房!”

伙计不敢怠慢,忙道:“有!有!小号有的是上房,客官大概是喝多了,让我扶客官进去吧!”

说着,他伸手要扶。

严慕飞一摆手,道:“不用了,你带路,我自己会走!”

伙计缩回了手,转身走向后面,心里还直嘀咕!

“就是会强充汉子,不会喝少喝点嘛,这不是找罪受么?真是,还自己会走,我看你走吧!”

到了后院,他俐落地打开了一间上房的门,回身便要说话,严慕飞却又像一阵风般卷了进去,身子一歪,砰然一声倒在了床上。

伙计直皱眉,摸索着替他点上了灯,然后走近床前殷勤地说道:“客官,你躺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儿醒酒的汤。”

严慕飞无力地一招手,道:“小二哥,别麻烦了,我没有喝酒,我这是病。”

“病!”伙计一怔,旋即说道:“那也不要紧,县城里有的是好大夫,我去给你请一个来看看,吃帖药就好了……”

严慕飞道:“小二哥,谢谢你的好意,我这病不是普通的病,也不是一般大夫所能治得好的……”

伙计“哦!”地一声道:“客官这是什么病这么历害?”

严慕飞道:“小二哥,说了你也未必懂,还是不说也罢!”

伙计道:“可是有病总得看哪!”

严慕飞摇头说道:“小二哥,有病固然得看,不瞒你说,我自己懂医术,通歧黄,我知道这病不是一般大夫所能治得的!”

伙计道:“那……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躺着呀!”

严慕飞苦笑说道:“没办法,小二哥,只好这么病着了!”

伙计道:“客官,病是会越来越重,越来越厉害的!”

严慕飞道:“我知道,小二哥,可是我除了这么病着别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小二哥,你请拿着这个……”

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递了出去。

伙汁诧异地道:“客官,这是……”接在手里之后,地一怔,然后掂了一掂,抬眼叫道:

“客官,一年的吃住也用不了这么多……”

严慕飞道:“我知道,小二哥,你听我说,我还有七天七夜工夫好活,可是我不能死在外面,曝死荒野……”

伙计一怔说道:“客官,你怎么说这话,好好的……病又有什么关系,从小长大谁没得过?找个大夫看看……”

严慕飞道:“小二哥,找大夫,那是多费事,白花钱,要是我这病还有希望,我会愿意死么?”

伙计一哆嗦,道:“客官,我不相信……”

“真的,小二哥!”严慕飞道:“我自己清楚,我绝活不过七天七夜!”

伙计道:“客官,三更半夜的,你别吓人好么?”

严慕飞笑了,道:“小二哥,我说的是实话,你听着,我是个外乡人,在贵宝地一无亲朋,二无友好,我死之后,请用包里的那些给我买口棺材,然后找个地儿埋了,剩下的就算我谢你,全送给你了……”

伙计忙道:“客官,这……”

严慕飞无力地一摆手,道:“小二哥,别多说了,就算你帮我个忙吧,一口棺木所费无多,剩下来的足够你吃喝十几年的,请把文房四宝拿来我用用!”

伙计迟疑着还待再说,严慕飞已然又道:“小二哥,蝼蚁尚且偷生,没人会愿意死的,若不是真有病,我会愿意这么做吗?”

伙计没再说话,扭头走了山去。

须臾,他捧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道:“客官,笔墨纸砚全来了!”

严慕飞道:“谢谢你,小二哥,请放在桌上然后扶我起来一下!”

伙计答应着把文房四宝放在了桌上,然后走过去扶着严慕飞坐了起来,突然,他惊呼了一声:“老天爷!客官的手冰冷冰冷的!”

严慕飞道:“所以我说这病没希望了。”

勉强地抬起了手,取过了一根狼毫。

伙计替他摊开了纸,又殷勤地替他研上了墨。

严慕飞濡墨握管,笔走龙蛇,转眼间写了一信。

他把信装好了,封上了口,然后把那封信递向伙计,道:“小二哥,我麻烦你,等我死后你把这封信随便交给哪个要饭花子都行……”

伙计一怔,讶然说道:“客官说谁?要饭的?”

严慕飞点头说道:“不错,是要饭的。”

伙计讶异地道:“像客官这种人,怎么会跟要饭的……”

“小二哥。”严慕飞道:“要饭的并不比谁低贱,你别多问,只管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

伙计果然没再多说,可是他的神色跟目光,掩不住他心里的诧异,道:“那么,客官,你还要点什么?”

严慕飞摇头说道:“谢谢你,小二哥,我不要什么了,你忙去吧,麻烦替我熄了灯,也顺手把门带上。”

说着,他又躺了下去。

伙计答应了一声,收拾好文房四宝,“呼!”地一口吹灭了灯,然后他走了,顺手带上了门。

黑暗中,严慕飞躺在床上没再动。

他得了什么病,药石罔效,看不好?

是心病么?心病也有心药呀!

再说,害了心病也用不着向伙计托付后事啊!

这是什么病这般厉害?

该不会是心病!

究竟是什幺,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伙计是个难得的热心人,第二天一早就跑来看严慕飞。严慕飞已经起不来了,脸色仍是那么白,两眼仍是那么红,可是他一见伙计还强笑打了招呼。

“小二哥,你早啊!”

伙计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意,道:“客官,你也早,怎么样,你的病,好点了么?”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小二哥,我这病只有越来越重,越来越厉害,不可能有起色的!”

伙计道:“客官,你说这病一般大夫治不了,那是不是说医术高超的大夫就能治呢?”

严慕飞道:“小二哥,谢谢你的关怀,我这病就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也治不了,除非……”

摇摇头,住口不言。

伙计是个有心人,忙问道:“客官,除非什么?”

严慕飞道:“小二哥,我这病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冶……”

伙计忙道:“谁,他在哪儿?”

严慕飞道:“小二哥,你是个难得的热心人,说了也没有用,我打个比方,有个人要毒害某个人,当某个人中了毒之后,那个人会给他解药,救他的命么?”

伙计神情一紧,道:“客官,我明白了,你……你是中了毒?”

严慕飞道:“可以这么说。”

伙计道:“是……是有人故意害你的?”

严慕飞道:“小二哥,你说对了!”

伙计道:“这就要命了……”

严慕飞笑道:“小二哥,这本来就是要命的事!”

伙计一怔道:“客官,你……你还能笑?”

“小二哥。”严慕飞笑了笑道:“死并不可怕,生老病死,谁能免,迟早不同而已,彭祖寿登八百,到头来他也难免一死,虽然我有未完的事,可是我已有了交待,自有人去替我做完,我无牵无挂,又有什么好怕的?”

伙计摇头说道:“客官,怎可以这么想,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

严慕飞道:“固然,小二哥,可是到了该死的时候,那由得了你么?”

伙计没说话,旋即他猛然跺了脚:“他XX的,这是谁这么狠心,我看你客官是个好人,他既然害了好人,那他准是个坏胚子,害了好人他也得不了好死,我操……”

说着说着,他怒上心头就要骂人。

严慕飞忙道:“小二哥,谢谢你,但别骂,骂没有用,我知道你很富正义感,但这种事你最好少管,万一因为我牵连了你,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伙计先一惊,旋即拍胸说道:“我不怕,我连五毒都敢吃,还怕他XX的捞什子毒,让他来好了,我连他的肠子都揍出来……”

只听门外一个甜美话声接口说道:“小二哥心肠好,又富正义感,可敬可佩,只是说话嫌粗鲁了些!”

严慕飞霍地坐了起来,伙计猛然转过了身,他怔住了,直了眼,打心里惊叫说道:“天哪,世上竟有这么美的大姑娘……怎么走路不带声响,别他XX的是狐仙吧!

仙?哈,客官有救了,可不是么?狐仙都喜欢俊男人,这位客官不是……”

只听严慕飞颤声说道:“涵英,是你……”

房门口站着的那位,可不正是卫涵英么?如今,她的脸上有笑意,很甜很甜的笑意:

“是的,慕飞,是我……”

伙计突然冒出一句话。

“客官,是不是她……”

严慕飞忙道:“不,不,小二哥,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

“朋友?噢,朋友!”伙计呆了一呆,旋即嘿嘿笑道:“没想到客官还有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朋友。”

笑容倏地一敛,望着卫涵英道:“姑娘,你来得正好,快请进来吧,这位客官病得都快……”

卫涵英微一点头,道:“我知道,谢谢你,小二哥,我来了他的病也就会好了!”

说着,她袅袅走了进来。

伙计一怔,道:“怎么,姑娘,你能治这位客官的病?”

卫涵英含笑点了点头。

伙计瞪大了眼道:“这么说你还是……”

他是完全会错了意,严慕飞忙道:“小二哥,麻烦你去给倒杯茶来!”

伙计连声答应着走了,眼一直瞅着卫涵英。

他出了门,卫涵英摇头失笑道:“这位小二哥真是个难得的好人……”

她坐了下去,就坐在严慕飞的床边上。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倒让严慕飞呆了一呆,她望着愣愣出神的严慕飞,含笑问道:“怎么样? 病得很厉害么?”

说着,她拍手摸上了严慕飞的额头,这又让严慕飞有一种异样的感受,她却含笑又道:

“还好,没发烧。”

严慕飞错愕地道:“涵英你……”

卫涵英道:“我怎么知进你在这儿?”

严慕飞本预备作此一问,可是他刚才想问的不是这一句,而是她为什么会来,为什么是这么温柔的态度,卫涵英既然这么说了,他只有点了点头。

卫涵英道:“别坐着,躺下来听我告诉你……”

她扶着严慕飞缓缓躺下,简直像个温柔、体贴的妻子,这又是从没有过的事。

严慕飞满脸诧异地躺下,她接着说道:“我也学会了找‘穷家帮’了,听他们说有个像你的人昨夜跌跌撞撞地进了这家客栈,所以我找来了!”

严慕飞道:“你来是……”

卫涵英笑吟吟地道:“探病啊!”

严慕飞道:“你知道我这是什么病么?”

卫涵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别把人家都当成糊涂人,昨晚我听见了你那声悲凄长啸,所以我二度登上赤壁,我一见亭中的情景,就知道你够伤心的,当时我就很懊悔,我暗责自己心胸不该那么狭窄,可是我绝没想到你会病,而且病得这么厉害。我带着一颗歉疚的心而来,如今我又心疼,恨不得大哭一场。慕飞,我替你送心药来了,你宽心在这儿养病,我为你找玉琼去。”

严慕飞一叹摇头,道:“涵英,看来你是完全弄错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固然我难受,对你对她也愧疚,可是我绝不至于因为这点打击就害了心病,而且一病这么厉害……”

卫涵英眨动了一下美目,讶然说道:“那……那是为什么呀?”

严慕飞道:“涵英,我这不是病是中了蛊!”

卫涵英神情一震,道:“慕飞,你说中了什么?”

严慕飞道:“涵英,我中了蛊!”

卫涵英脸色大变,道:“这……这怎么会,这会是谁下的蛊?”

严慕飞道:“我想了一夜才恍然大悟,我几乎不敢相信。”

卫涵英道:“谁?”

严慕飞哑声说道:“金玉琼!”

卫涵英一怔叫道:“金玉琼,会是她,她为什么?”

严慕飞赧然苦笑,道:“我早该想到了,她就是那位‘金花门’门主金花姑!”

卫涵英脸色又一变,道:“金花姑?会是她……慕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严慕飞唇边抖动了两下,道:“这件事该从长孙森那位义女中蛊说起……”

接着,他把经过由头至尾说了一遍,一直说到了路上邂逅了那位美艳如花的金玉琼。

听毕,卫涵英美目凝威,黛眉挑煞地冷笑说道:“这女人好用心,她竟然出这么一着奇兵……”

目光一凝,道:“慕飞,你既然见过金花姑,怎会认不出来……”

严慕飞苦笑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么,金花姑始终以一块轻纱蔽面,令人难窥庐山真面目……”

卫涵英一点头,道:“好用心,她利用了这一点,好,这一阵算她赢了,算她报复了。

慕飞,蛊难不了你……”

严慕飞苦笑说道:“涵英,别以为蛊毒奈何不了我,可是她那蛊术之最的‘金蚕蛊’该当别论!”

卫涵英大惊失色,道:“什么,慕飞,你……你中的是‘金蚕蛊’,这……慕飞,你,你,你怎么会中了‘金蚕蛊’?”

突然“哦!”地一声道:“难怪,难怪你会中‘金蚕蛊’了,你跟她……”倏地住口不言。

严慕飞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意,窘迫地道:“涵英,你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不是我……”

卫洒英冷冷说道:“我知道,是她主动的……亲了你一下,这是她自己说的,说什么情不自禁,原来是这么个用心,好无耻的女人。”

严慕飞惊愕而窘迫地道:“怎么?她……她连这都告诉了你?”

卫涵英道:“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她说她穿过你的衣裳,她说她——总之她毫不保留地全告诉了我,用意只在告诉我此身已属你,要我答应容她,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为你伤心,为你断肠,连我都没有……谁知道她竟是这么个用心,先对你下了蛊,然后再拆散你我……她好狠,好毒,好无耻的女人!”

严慕飞哑声说道:“涵英,我不愿瞒你,我对她……”

卫涵英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对她动了情,而且很深。她既然是这么个用心,凭她那美艳如花的容貌,再加上她尽展女人的……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严慕飞道:“涵英,我对不起你。”

卫涵英道:“我说的是实话,当时我虽然气愤,可是我也误信她是一片真情,站在同是女儿家的立场,事后想想,我深悔自己心胸狭窄太不该,所以我才来找你预备成全她,谁知道她竟会是……”

严慕飞道:“涵英,这也许是我用情不专的报应,该得的惩罚。”

卫涵英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干什么,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其实,男人家哪个不是有好几房的,只要是好人家的女儿,是一片真情,我有个伴儿也总是好的,谁知道她……”

严慕飞道:“涵英,别提她了……”

卫涵英道:“慕飞,我仍要找她去……”

严慕飞苦笑摇头,道:“涵英,人海茫茫,宇内辽阔,你能在七天六夜这段工夫内找到她么?涵英,这段时间值得珍惜,不找也罢!”

卫涵英道:“可是我总不能看着你……”

严慕飞道:“涵英,这是天意,这是命,多少年来咱们没有长时间地好好相聚,那么在今后这七天六夜之中,让咱们珍惜。”

卫涵英娇躯倏颤,哑声说道:“慕飞……”

严慕飞悲笑说道:“我在这年岁死,并不算夭折,你也该明白,生老病死,人所难免,大事有你在,我也很放心,所悲痛的只是让你苦等这多年,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卫涵英摇头颤声说道:“别这么说,慕飞,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其实你也该想得到,我的气恨都是假的,只要你肯迁就我点,点个头,我就是等到老掉了牙也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从第一眼见着你那时起,我就把自己交给了你,决定了这辈子是你的人了。”

严慕飞悲痛地道:“涵英,我负你良多……”

卫涵英道:“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听你这句话,你既然知道负我良多,为什么不想办法报偿……”

严慕飞道:“涵英,早在金陵那一面时,我就打算报偿了,可是如今……时不我与,叹奈何,涵英,也许你我今生无缘……”

“谁说的?”卫涵英道:“无论怎么,我是你的人,是你的妻子,这是任何事,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

严慕飞道:“涵英,恕我直说一句,你还年轻……”

卫涵英美目一凝,道:“慕飞,这要以我昨夜以前的脾气,我会拿剑扎你!”

严慕飞道:“涵英,我说的是实情。”

卫涵英道:“我告诉你,我假如有二心,我早嫁了,何必等到过了三十的年纪,年轻时嫁不容易么?再说,连太祖那一国之君,万乘之尊,我都没嫁,我会嫁别人么?”

严慕飞道:“涵英,我感激……”

卫涵英道:“没人要你感激,也没人稀罕!”

严慕飞道:“涵英,我只有七天六夜……”

卫涵英道:“慕飞,我说句我本不想说的,你活着,我是你的妻子,你死了,我是你的未亡人,是你严家的寡妇。我料理过你的后事之后就去找金花姑,手刃了她之后,我再回来陪你,永远陪着你,生不同衾,死要同穴……”

严慕飞颇声说道:“涵英,你这是何苦……”

卫涵英微一摇头,含笑说道:“谁知道,也许前辈子我欠你的!”

她还能笑,不愧绝代红粉奇女子,可是严慕飞宁愿看她哭,他知道,让眼泪往肚里流是天下最悲痛,最难受的事。

严慕飞没有说话,他的心如刀割。

……………………………………………………………………………………………………………………………………

第二十七章 双姝献身难婉拒

一天很容易地过去了,夜色降临,各处都上了灯。

身边相伴,由白天谈到晚上,卫涵英毫无倦色,反之,她淡笑自若,像根本没那回事,也不觉得渴,更不觉得饿。

伙计送来了茶水,只当严慕飞已有了起色,他很高兴,从怀里拿出那封信跟那一包,双手放在桌上。

当然,现在用不着了。

可是严慕飞没让他走,硬让他把那一包拿走,伙计起先不肯要,后来终于以颤抖的双手接了过来。含着泪,抿着笑,千恩万谢地走了。

他走了之后,卫涵英讶然问道:“慕飞,这是怎么回事?”

严慕飞道:“那一包是些金叶、珠子跟碎银,我托他料理我的后事,用不完的送给他算是谢他。这封信是我写给边蒙,请他倾‘穷家帮’之力找寻太孙,并辅太孙返朝登基。如今已经用不着边蒙了!”

卫涵英道:“只怕他不是这意思?”

严慕飞道:“他只当我的病有了起色!”

卫涵英微微一笑道:“我还没见过这么热心的客栈伙计。”

严慕飞道:“所以我把那包东西送给了他!”

卫涵英道:“慕飞,我还没有告诉你,这趟赤壁你来了,又扑了个空!”

严慕飞道:“怎么?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了?”

卫涵英道:“没有,我比你早到了两天,我几乎找遍了赤壁每一个角落,甚至没放过一个石头缝,却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严慕飞皱眉说道:“这就怪了,难道咱们揣测错了?”

卫涵英道:“谁知道……”

严慕飞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这分明是小杜赤壁怀古时所赋,应该是不会有错啊!”

卫涵英道:“那!要不就是我还没有找遍,再不就是他跟纪纲确来了这儿,后来又往别处去了,没有留下痕迹!”

严慕飞道:“明天咱两个再到赤壁看看去!”

卫涵英道:“怎么,你还能下床吗?”

严慕飞道:“昨天晚上蛊毒之后所以有所发作,那是因为我胸中烦燥,又猛提了两次真气所致,如今经过一天一夜的歇息,胸中已然平静,蛊毒也就平息下去,今后只要我不过于动真气,在期限未到之前,是不会存大碍的!”

卫涵英美目中异采飞闪,含笑说道:“既然还能动,那就行了!”

严慕飞可没留意她那一现即隐的异样神情,道:“至少在今后这有数的几天内,还可以做点事!”

卫涵英道:“是不错,慕飞,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兄弟!”

严慕飞道:“是的,严家数代单传……”

一怔,愕然说道:“涵英,这时候你提这干什么?”

卫涵英淡然一笑道:“不该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你该明白!”

严慕飞脸色一变,道:“我明白,可是如今……涵英,不谈这些了。”

卫涵英道:“为什么不谈?这是正经大事。”

严慕飞道:“正经大事又如何?”

卫涵英道:“不如何,慕飞,你难道不想为你严家留个……后……?”

严慕飞苦笑说道:“涵英,这时候谈这个,未免太迟了!”

卫涵英道:“迟了?谁说的?”

严慕飞道:“我……涵英,你的意思是……”

卫涵英道:“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替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义务,对吗?”

严慕飞道:“涵英,这说法不妥……”

“谁说的?”卫涵英道:“难道我不是你的妻子?”

严慕飞道: “至少你我还没行大礼……”

卫涵英道:“非拜天地,合卺,入洞房才算夫妻?”

严慕飞道:“这是周公之礼!”

卫涵英道:“那么,你下了床,咱们就拜天地……”

严慕飞一怔道:“涵英,你想干什么?”

卫涵英娇靥微酡道:“我想早一天行礼,且把这间屋充洞房,成为你的妻子。”

严慕飞叫道:“涵英,你这是开玩笑?……”

卫涵英道:“你是觉得过于马虎,过于草率怕委屈我?”

严慕飞道:“这固然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还是我……”

“你什么?”卫涵英道:“忘了我刚才那本不愿说出口的?”

严慕飞道:“我没有忘,可是我不能……”

卫涵英脸色一正,道:“慕飞,我知道我这想法近乎荒唐,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你的妻子,所以我要在今夜把自己交给你,且希望上天怜严家……”

严慕飞道:“涵英,你,你怎么有这种想法?这万万使不得,我绝不答应这么做。”

“慕飞!”卫涵英道:“难道你不爱……”

严慕飞道:“涵英,就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能这么做!”

卫涵英道:“难道你不替你严家……”

严慕飞慨然说道:“我宁愿落个大不孝,严家一脉至我断绝,那也该是天意,我绝不能……”

卫涵英道:“慕飞,我……”

严慕飞正色说道:“涵英,你知我!”

卫涵英默默不语,良久她方始一叹说道:“慕飞,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好吧,我打消这近乎荒唐的念头就是!”

严慕飞道:“涵英,我感谢你,但是我绝不容你这么做,而且我要忍心说你两句,你绝不该有这种想法……”

卫涵英皱眉笑道:“好了,好了,不答应就算了,干什么还教训人哪,真是,羞死人了,不许再提!”

严慕飞没再说话,的确,这是件羞人答答的事,他是不好再提了!

转眼间夜深人静。

谈话中,卫涵英站起来到桌上倒了杯茶,走过来递给严慕飞手,笑吟吟地道:“一天没吃喝,饿好挨,渴却难当,喝杯茶吧!”

严慕飞伸手接了过去,道:“谢谢你,你不渴?”

卫涵英道:“你先喝了我再喝!”

严慕飞把那杯茶一仰而干,卫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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