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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美豪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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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眉大眼黄衣汉子道:“那也要看大到什么程度!”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二位属于‘六虎’,还是属于‘十二狼’?”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双眉一轩道:“看来你对‘金花门’知道得颇为清楚,我两个属于‘六虎’,我是老大,他是老二,还有四个在别的地方。”
严慕飞道:“原来是‘六虎’中的老大跟老二,失敬,失敬。”
微微一顿,接道:“二位是带我去见贵门主,抑或是我带二位去见贵门主?”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微愕说道:“这话怎么说?”
严慕飞道:“很简单,二位带我去见贵门主,彼此不伤和气。假如二位不肯带我去见贵门主,我只好伤和气逼二位说出贵门主所在,然后逼二位前去了!”
圆胖脸黄衣汉子目射凶芒,倏然笑道:“你想逼我两个?”
严慕飞道:“假如二位不愿带我去,不妨试试看我做得到做不到!”
圆胖脸黄衣汉子阴阴一笑,道:“大师兄,可愿一试?”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笑道:“说得是,试!”
余话尚未出口,严慕飞来了个先发制人,双掌齐动,电翻而起,飞快地攫上横在眼前的那两只腕脉。
那两个大惊失色,猛一挣没能挣动分毫,浓眉大眼黄衣汉子怒叫说道:“你这算是哪一派的招数?”
严慕飞笑道:“我这算是快招,武家讲究一个快字,二位快不过我,那就是技不如我,就该口服心服。”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道:“我两样都不服!”
圆胖脸黄衣汉子阴笑说道:“大师兄,我也是……”
说话间他左手要动,严慕飞立即说道:“你最好别轻举妄动,‘金花门’擅下蛊术,你该知道那蛊在要放出之前一旦被逼了回去,那后果如何?”
圆胖脸黄衣汉子笑容消失,机伶一颤,没敢再动。
严慕飞笑道:“这才是,走吧,二位!”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道:“哪里去?”
严慕飞道:“阁下真是多此一问,去见贵门主啊!”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道:“你知道本门门主在哪里?”
严慕飞笑道:“二位这两只腕脉掌握在我手里,我就等于知道了贵门主现在何处,这话二位该懂。”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道:“懂是懂,只是如果我俩个不说呢?”
严慕飞道:“那随二位,只要二位认为自己硬得够,受得住,尽可以咬牙支撑,来个不开口,或者一问三不知。不过……”
微微一笑,接道:“我在武林行走这么多年,还没有碰上一个能在我手里硬到底的。也许,‘金花门’门下不像中原武林人那般没骨头。”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道:“你明白就好。”
严慕飞笑道:“那我就试试‘金花门’门人究竟硬到什么程度?”
他十指刚要用力,只见圆胖脸黄衣汉子两腮一动,他左手五指一松,反手点了出去,圆胖脸黄衣汉子不防有此,应指砰然倒地。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大惊,急喝道:“你这是……”
严慕飞截口笑道:“你明白,你这位二师弟心思灵巧,他想放蛊求救,我在见到贵门主之前,不想惊动她,所以只好出手制住你这位二师弟了。”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勃然色变,道:“这……这你也知道?”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阁下,‘金花门’这些小玩艺儿还瞒不了我。”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口齿启动了一下,道:“你显然是位高人。”
严慕飞摇头笑道:“高人二宇我不敢当,阁下,别多说了,带路吧!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你这位二师弟想想。他舌尖已破,血出盅未出,半个时辰之内若不经贵门主救治,只怕……”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骇然失声道:“这……这你也知道?”
严慕飞道:“我不是说过么?‘金花门’这点小玩艺儿还瞒不了我!”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颓然一叹道:“看来你对‘金花门’瞭若指掌,有道是:知己知彼……”
严慕飞接口说道:“方能百战百胜。”
浓眉大眼黄友汉子道:“我不知道你要见本门门主干什么?甚至不知道你是谁……”
严慕飞道:“那无关紧要,等我见过贵门主之后,她自然会告诉你!”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目光一凝,猛然点头,道:“好吧!我带你去,只是我二师弟……”
严慕飞道:“他不像你这么老实,我认为还是让他睡会儿的好,师兄弟情同手足,麻烦你用那只手抱着他吧!”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浓眉一皱,但却一句话没说,迈步走过去用一只手拦腰抄起了他那位二师弟,然后转头向街口走了出去。
出了街口,严慕飞问道:“阁下,咱们往哪儿走?”
浓眉大双黄衣汉子道:“你跟着我走就是!”
严慕飞笑了笑,道:“说得是!”遂不再说话。
口口口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带着严慕飞出城往北走,走没多久,夜色中一座山矗立眼前。
严慕飞立即说道:“原来贵门主在‘邙山’之上……”
浓眉大眼黄衣汉子没说话,仍然带着严慕飞往前走, 不错,他是直奔邙山的南麓。
中国历代帝王对陵寝之修建极为重视,明清的十三陵、东陵西陵,其规模虽不如埃及的金字塔,但均极尽奢侈之能事,无不大事铺张。
像眼前这邙山南麓,就集有汉唐晋三朝的帝王陵墓,自光武明章诸帝而下,历代的达官贵人事多葬灵骨于此,积而久之,重垒皆墓,俗话说:“邙山无卧牛之地”,是一点也不差的,如今一眼望上去,夜色中堆堆块块,全是坟墓。
这时候的邙山凄凉冷清,也隐隐凛人。
当然,眼前边两位是不会怕的,眼看到了南麓之下,浓眉大眼黄衣汉子举步便要登山。
严慕飞左掌出指,一指把他点倒在地,一人倒地摔两个,严慕飞三不管地把他两个往草丛里一放,然后迈开行云流水步,洒脱地登上邙山南麓。
他没有满山地找,也没有往别处去,他背着手直上邙山山顶,到了山顶,他居高临下,四处眺望,汉明帝的显节陵、桓帝的室陵、章帝的敬陵、灵帝陵、唐明宗陵……
大大个小,满山遍野可以说尽收眼底,但是他就没有发现有人影,或者哪儿有一丝风吹草动。
他不禁暗暗纳闷诧异,难道说‘金花门’的那位门主不在邙山,而是另在别处?
不对,如果她不在这儿,为什么“六虎”中的那位老大带他到了邙山,并且举步要登南麓?
他微皱眉锋想了一阵子,突然展眉仰脸,提足了气一缕清音划破邙山寂静夜色,直上冥苍。
“东海水,曾闻无定波,世事何须扼腕。北邙山,未曾留闲地,人生且自舒眉。嗳呀呀古人诚不欺我,古人诚不欺我……”
他这一声,震撼整座邙山,夜枭悲啼,宿鸟惊飞,着实地为这死寂的北邙带来一阵子热闹。
可是,热闹过去后,仍是一片死寂!
他不禁又皱了眉,心里暗暗懊悔他料错了,也操之过急,沉默了一下,他便待再来一声试试,忽地,他目中异采飞闪,笑了随即摇头说道:“可惜就我一个人胆大,要是同诸兄俱来,在此饮酒赋诗,浮上几大白,岂不是人生快事。”
话声刚落,背后立即响起一个冰冷话声接了口:“话是不错,但大胆的并不是你一人而已!”
严慕飞来个霍然旋身,然后又来了个失声惊叫:“嗳呀呀!你……你是人是鬼……”
眼前,三丈外,并肩站着两个人,又是两个黄衣仅子,当然,这两个必是“六虎”中的两个。
左边一名冷然说道:“你不是胆大么?而且想饮酒赋诗,浮上几大白?怎么,如今你也知道怕了?”
严慕飞指着那说话黄衣汉说道:“你二位是人,不是从坟墓里钻出来的鬼?”
右边黄衣汉子冷笑说道:“阁下,少在这儿装腔作势了,你半夜三更地跑到这邙山山顶,有心惊动人地大呼小叫,其用意何在?干脆直接了当地说吧!”
严慕飞笑了,他道:“阁下这么爽快,我倒不好再小家子气了,二位是‘金花门’中六虎的老几?”
两名黄衣汉子脸色为之一变,左边那名道:“这跟你没关系,说你是何来意!”
严慕飞道:“二位既然不愿说,我也不便勉强。”顿了顿,接道:“我有点事,想见见贵门主!”
左边黄衣汉子倏然一笑,道:“你想见本门门主?”
严慕飞道:“是的,麻烦二位替我通报一声,或者替我带个路。”
左边黄衣汉子道:“二者都不难,我想先请教阁下怎么称呼?”
严慕飞道:“见着贵门主后,我自会奉知贵门主!”
左边黄衣汉子道:“这么说,我两个不配问?”
严慕飞摇头说道:“二位别误会,那倒不是,而是在见着贵门主之前,我认为还是暂时保留一下的好。”
左边黄衣汉子道:“那么,你让我二人怎么为你通报!”
严慕飞道:“那还不简单么?二位只消说有个人要见……”
左边黄衣汉子道:“‘金花门’中这一说行不通!”
严慕飞道:“最好能行通,要不然再过片刻怕有人要丧命了!”
左边黄衣汉子道:“你是说谁?谁会丧命?”
严慕飞道:“二位的二师兄!”
两名黄衣汉子大吃一惊,左边黄衣汉子急急说道:“我那二师兄,他……他怎么了?”
严慕飞道:“你们那位二师兄他想咬破舌头放盎,不料血出蛊未出之际便被人制住。据我所知,在这种情形下若不经贵门主亲身救治,半个时辰一过,只怕他就要回生乏术了!”
左边黄衣汉子忙道:“他对谁放蛊?”
严慕飞道:“就是对区区在下我!”
左边黄衣汉子道:“那么,又是谁制住了他?”
严慕飞道:“也是区区在下我!”
右边黄衣汉子倏然笑道:“三师兄,你听他的?”
左边黄衣汉子冷冷说道:“的确,我对他能轻易制住二师兄一事至表怀疑!”
严慕飞道:“二位要是不信……”
左边黄衣汉子道:“你可知道,跟我那二师兄在一起的,还有我那位大师兄?”
严慕飞点头说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如今跟二位那位二师兄正躺在一处呢!”
右边黄衣汉子哈哈大笑,道:“阁下想必有一身高绝武学,竟能……”
严慕飞淡然说道:“二位那位大师兄浓眉大眼,二位那位二师兄则是圆胖脸,可对?他二位前往东大寺也该回来了。”
两名黄衣汉子勃然色变,齐声喝道:“你,你真……”
严慕飞道:“我向来不说假话,人命关天,又岂是随便了得?”
两名黄衣汉子大喝一声,双双腾身而起,分左右扑了过来,三丈距离一闪便到,金花门人的确不等闲。
可惜的是,他们碰上的是“玉龙美豪客”!
严慕飞微微一怔,道:“怎么,二位不顾你们那位二师兄?”
左边黄衣汉子冷冷说道:“放倒你后再顾也不迟!”
说话间已然扑到,两个人四只手掌,闪电一般递向严慕飞前身诸大穴,招式诡异,声势凌厉,的确不同凡响。
严慕飞一点头道:“好吧!既如此,我也只好改变计划了!”
左掌一翻,砰然一声震退左边黄衣汉子,右掌如灵蛇,只一闪已自右边黄衣汉子两掌之间穿过,轻易地一指点上右边黄衣汉子喉结,可怜他一声也没叫地便翻身倒下。
左边黄衣汉子大骇!失声叫道:“你把我四师弟……”
严慕飞微一摇头,道:“别紧张,他只不过暂时闭了气而已,过一会儿他自己就会醒转,你看见了,‘六虎’不行,你是带路还是为我通报,任你选一个,只是别忘了你还有位二师兄待救!”
左边黄衣汉子没说话,脸上突泛狰狞之色。
严慕飞及时喝道:“别轻举妄动,你那位二师兄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自取其祸的,你要不听话,我先毙了你这位四师弟,只要你自信能快过我,你尽管放蛊,要不然……”
左边黄衣汉子仍没说话,狠毒地盯了严慕飞一眼,转身如飞驰去,行动如风,转眼便是十余丈。
严慕飞倏然而笑,伸手抄起地上黄衣汉子,脚身跟了过去。他明白,前行黄衣汉子是去通报而不是带路,可是时间不多,他不愿先闹人命,所以他暗中跟了过去。
前行黄衣汉子当真不知严慕飞在身后跟上了,他气急败坏地穿坟过墓,东弯西拐,一路狂奔疾驰。
没多久,他在一片巨大墓园中停下,这墓当真够大,周围约莫有三里许,那座陵墓高有三十余丈,远远望去像座小山,严慕飞知道那是汉灵帝的陵寝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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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奇功折金蛊
这座陵园的中央地上,摆放着一张八宝软榻,软榻上,盘坐着一位身穿黄色宫装,云髻高挽,体态娇美的人儿,她,一块轻纱覆面,令人难窥她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由她的美好体态及她那高贵的气质看,这位黄衣人儿定然是国色天香,还冷若冰霜。
软榻后,成半弧状地站着八名长发披散,掩去面貌的白袍怪人,个个身材瘦高,鬼气阴森。
另外,在软榻左前,垂手侍立着一位身材颀长,剑眉星目的俊美年轻人,他着一袭锦袍,要不是他此时站在此地,谁都会说他定然是那家的贵介佳公子。
在软榻右前,是三名燕瘦环肥不等,但都是人间绝色的白衣少女,仙露明珠,令人眼花缭乱,难分轩轾。
再前,是两名黄衣汉子跟十二名眉宇洋溢骠悍凶残色的中年黑衣汉子,个个目光锐利,全是一流好手。
严慕飞明白,那八宝软榻上的黄衣人儿,定然是金花门门主,威震苗疆,名慑中原的金花姑。
她身后那八名白袍怪人,是她的随身八侍。
那锦袍俊美年轻人,跟那三名绝色少女,是金花门中的一龙跟“四凤”中的三位,龙凤之称,名不虚传。
那两名黄衣汉子,是金花六虎中的两名。
那十二名黑衣汉子,该是金花十二狼。
事实不错,那名黄衣汉子近前便向软榻上黄衣人儿恭谨异常地躬下身去,战战兢兢地道:
“启禀门主,在山顶上大呼小叫的,是个中原武林人物,他……他要弟子通报,他要见门主!”
软榻上黄衣人儿开了口,话声甜美动听,但却含着凛人的冰冷,令人有置身春冬交接之际:“你四师弟呢?”
黄衣汉子身形一震,低下了头,道:“回门主,弟子不敢隐瞒,四师弟被他制住了。”
此言一出,在场皆色变,黄衣人儿却量得极为平静,她皓腕轻抬,昏暗月色下看,那恍若一节藕,一段玉。
“噢!他能制住你四师弟?”
黄衣汉子道:“回门主,是弟子照顾不周,据他说前往东大寺公干的大师兄跟二师兄也在他掌握之中,而且二师兄放蛊求救时,血出蛊未出,有待门主教治。”
听了这话,在场皆震动,就连黄衣人儿自己也不禁抖动了一下娇躯,而话声却仍是那么平静,冰冷:“此人身手不弱,他是……”
黄衣汉子道:“回门主,弟子问过他,他说见了门主之后再说。”
黄衣人儿冷哼一声道:“你很会办事!”
黄衣汉子头住下一低,道:“弟子知罪,愿领门规!”
黄衣人儿冷然一摆手,道:“武学一道,半筹之差便受制于人,丝毫勉强不得,你大二两位师兄尚且不免,何况你?此人现在何处?”
黄衣汉子忙道:“谢门主恩典,此人仍在山顶,容弟子带路。”
黄衣人儿突然冷笑说道:“不用了,人家已经跟在你后面到了!”
在场的一龙、三凤、十二狼、三虎,俱都惊顾四周,四下搜索,唯独黄衣人儿把脸转向了严慕飞的立身处。
“阁下既然到了,何不请出来相见?似这般暗中跟人,鬼头鬼脑的行径,难道不怕辱没中原武林的名望?”
严慕飞没有再听下去,一笑接口说道:“岂敢因我一身而辱没了天下武林,蒙门主宠召,我只有从命趋前拜见了。”
话落,挟着那黄衣汉子洒脱地走了出去。
他这一出现,三虎、八侍、十二狼,个个目射慑人狠毒怒芒,一龙与三凤则圆睁双目,满脸惊讶色。
黄衣人儿自己,两道寒芒直射轻纱之外,一闪而逝:“轩昂中原伟丈夫,是我生平首见。”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门主夸奖了。”
轻轻放下黄衣汉子,微拱双手,道:“见过门主。”
黄衣人儿微颌螓首,算是答礼,道:“不敢,阁下是中原武林的哪一位?”
严慕飞道“门主该先问问我的来意!”
黄衣人儿微一点头,道:“也好,来人,看座!”
话声方落,身后应声转出一名白袍怪人,双手捧着一只锦凳,跨前两步双手一抖,那只锦凳脱手飞出,直向严慕飞当胸撞击。
严慕飞视若无睹,含笑未动。
而,眼看着那只锦凳便要撞上严慕飞胸腹,它忽地射势一顿,立即下沉,轻轻地落在严慕飞面前。
严慕飞微笑说道:“谢门主赐座,门主的待客之道颇为别致!”跨前一步坐了下去。
一龙三凤等俱皆动容,转眼望向黄衣人儿。
黄衣人儿平静地道:“我原知道阁下有一身高绝所学,倒让阁下见笑了!”
严慕飞淡然笑道:“好说。”
黄衣人儿道:“听说阁下制住了三名‘金花门’弟子?”
严慕飞道:“事属万不得已,还要请门主原谅。”
黄衣人儿微一摇头,道:“那是他们学艺不精,‘金花门’武学逊人,我不会怪任何人!”
严慕飞道:“门主这么说就让我不安了!”
黄衣人儿道:“阁下制我弟子,又跑到北邙来有意地惊动我,想必有什么原因,否则本门与阁下一无远怨,二无近仇……”
严慕飞道:“我刚才说过,那是万不得已,还要祈请门主恕罪。”
黄衣人儿道:“阁下别客气,请直说来意。”
严慕飞道:“我的来意,是想向门主讨点东西!”
黄衣人儿道:“阁下需要什么?”
严慕飞道:“我想用贵门下三名弟子,换取门主一瓶解蛊药。”
黄衣人儿诧声说道:“阁下要解蛊药物干什么?”
严慕飞道:“自然是解蛊救人。”
黄衣人儿道:“阁下要为谁解蛊?救谁?”
严慕飞望了三凤一眼,道:“有位叫绿玉的姑娘,不知是否贵门中人?”
三凤一怔,锦衣美少年突然惊喜叫道:“绿玉,她现在……”
黄衣人儿轻哼了一声,锦衣美少年立即低头不语。
严慕飞看在眼内,心中明白了几分,可是他奇怪,长孙森为什么没告诉他,没叮嘱过他呢?
只听黄衣人儿道:“阁下是说金花四凤中的绿玉?”
严慕飞点头说道:“是的,门主。”
黄衣人儿道:“她原是‘金花门’人,可是她如今已因叛门被逐出‘金花门’之外,算不得我‘金花门’中人了。”
严慕飞道:“我愿意告诉门主,我所以向门主索取解蛊药物,就是为挽救绿玉姑娘的一条性命!”
黄衣人儿道:“我以为阁下已经听见了,她是我门中叛徒,已被逐出‘金花门’,算不得‘金花门’门人了。”
严慕飞道:“我听得很清楚,只是我不懂门主的意思。”
黄衣人儿道:“阁下这是跟我装糊涂!”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那么,门主的意思该是不赐解盅药物,要看着她在蛊毒的痛苦煎熬下香消玉殒,芳魂断绝了?”
黄衣人儿冷然说道:“‘金花门’门规如此,凡‘金花门’叛徒,个个都得受这惩罚!”
锦衣美少年霍然抬头转注,但当他一触及黄衣人儿那双透射出轻纱外的冷峻目光时,却又低下了头。
再看三凤,则脸色如常无动于衷。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门主真要这样做,恐怕牺牲的不只是一个绿玉姑娘。”
黄衣人儿道:“阁下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交解蛊毒药给阁下,阁下就不交还我金花门三名弟子,是么?”
严慕飞含笑点头,道:“事实如此,我不愿否认。”
黄衣人儿道:“阁下有几分把握?”
严慕飞道:“我要是没有十成把握,我断然不会冒杀身之险为他人求药。门主明智,以为然否?再说。”微微一笑,接道“门主纵然能杀了我,六虎中的大二两位……”
黄衣人儿道:“我不杀你,我要制住你,然后逼你交出我的三名弟子。”
严慕飞笑道:“门主以为我会说么,愿先奉知门主,我不会屈于威武的,再说,我只消支持片刻,六虎中那位老二……”
黄衣人儿道:“我牺牲一名弟子,换取你跟绿玉两条命,该很划得来!”
严慕飞道:“不错,门主,该是二对二!”
黄衣人儿微微一愕,道:“二对二?为什么二对二?你是说还有‘六虎’中的老大,或者是你要先向身边的哪个下手?”
严慕飞摇头笑道:“六虎中的这两位都无关紧要,我的意思是说,门主若执意这么做,只怕贵门中又要多一个叛徒!”
黄衣人儿道:“你是说谁?”
严慕飞笑道:“门主明白,何必故问?”
黄衣人儿轻哼一声,转望锦衣美少年,道:“玉龙,你以为是你么?”
锦衣美少年身形一震,道:“玉龙不敢!”
黄衣人儿道:“你的意思是说,假如我不给解药救绿玉,你不会叛我?”
锦衣美少年猛然抬头,玉面煞白,星目赤红道:“弟子承认对四师妹有情,但门主待我如亲子,恩德更深而厚,弟子只认为绿玉她叛门罪有应得!”
黄衣人儿缓缓转向严慕飞,道:“阁下听见了?”
严慕飞道:“我听得很清楚,且字字悉入耳中,只是我不懂。”
黄衣人儿道:“阁下不懂什么?”
严慕飞道:“我不懂门主刚愎自用,一意孤行,翻脸无情,如何能使门下心悦诚服,如何能长久御众?”
黄衣人儿目中犀利夺人,慑人魂魄的寒芒暴透轻纱,一袭黄色宫装也无风自动,而旋即,她收敛得一如常人道:“你是敢当面骂我的第一人,你要知道我创立‘金花门’至今也不是一天了,这多年来我的脾气一直这样!”
严慕飞道:“是的,门主,但其间并没有绿玉姑娘这样所谓叛门的事情发生,这话明智如门主者应该懂。”
黄衣人儿道:“我懂,但他们在入门当初,人人都立有重誓……”
严慕飞道:“一旦叛门时,就该领受惩罚?”
黄衣人儿点头说道:“不错!”
严慕飞道:“我想跟门主谈谈有关绿玉姑娘的叛门罪行……”
黄衣人儿道:“你不必多说,‘金花门’门规森严。”
严慕飞道:“门主以为绿玉姑娘触犯了哪一条门规?”
黄衣人儿道:“她违抗本门主令谕,就是大罪一条!”
严慕飞道:“我请教,她为什么违抗门主令谕?”
黄衣人儿道:“这跟你无关。”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我听说门主待门人如亲人,恩德深厚,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以为绿玉姑娘会不听门主的话。”
黄衣人儿道:“你听谁说我待人如亲人?”
严慕飞道:“先是绿玉姑娘,继而是贵门下的一龙。”
黄衣人儿冷笑说道:“绿玉?她会说我待她好?”
严慕飞道:“事实上她深感门主隆恩,也视门主如亲人,临别时她一再叮嘱,要我不可过份逼迫门主!”
黄衣人儿冷笑说道:“你好大的口气,我谢谢她的好意!”
严慕飞道:“那倒不必,只要门主能体谅她是为‘金花门’着想,为门主着想,我以为也就够了。”
黄衣人儿道:“这话怎么说?”
严慕飞道:“在她心目中,门主是神而非人,也是位绝代红粉,巾帼奇女子,如今门主一意孤行,率她们去对付一个不该对付的人,去做那不该做的事,她当然会不以为然。”
黄衣人儿娇躯一震,道:“你何指?”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门主,朱棣以篡位立,严慕飞在天下武林人的心目中,还算得一位英雄豪杰,还算看得起他。”
黄衣人儿惊声说道:“这你……这是绿玉对你说的?”
严慕飞道:“门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就算绿玉姑娘不说,日久之后,门主这种作为又瞒得了谁?”
黄衣人儿冷哼说道:“好贱人,她竟敢……该罪加一等,万死莫赎!我告诉你,我谁都不瞒,我并不怕任何人知道!”
严慕飞道:“这跟门主指有功者有罪一样,谁管得了门主?”
黄衣人儿道:“你说绿玉对本门有功?”
严慕飞道:“甚至可以说有恩。”
黄衣人儿突然格格娇笑,但听来怕人,良久,良久,她方始敛住了笑声,望着严慕飞冰冷说道:“随你怎么说吧!总之这是‘金花门’的事,我是门主,我有权生杀予夺,我看看谁敢管?谁能管?”
严慕飞道:“门主,飞鸟尽,良弓藏,门主逞一时之意气,做不该做之事,杀不该杀之人,即便能成,门主又以为能得到什么?秘笈?中原武林?明智如门主者奈何不经三思?”
黄衣人儿道:“这你都知道?”
严慕飞道:“门主不该再感到惊奇。”
黄衣人儿道:“是的,可见我指绿玉叛门并没有错,她糟塌了我多年心血,辜负了我多年养育,她该死!”
严慕飞道:“事实上她这么做,是为救‘金花门’救门主,倘若门主不思回头,及早回返苗疆,只怕……”
黄衣人儿冷然说道:“你住口,她的好意我心领,即使你说得唇破舌穿,日出西山,我也不会把解药给你!”
严慕飞道:“那随门主了,我只有为门主扼腕!”
黄衣人儿冷笑说道:“邙山墓虽多,但多一人并不会嫌太挤。你收我门中叛徒,无端制我门下弟子,且当面辱骂我,三罪并一,我要跟你清算一下。来人!”
锦衣美少年口齿启动,突然说道:“门主!”
黄衣人儿冷然说道:“怎么,玉龙,难道你……”
锦衣美少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怕人的神色,道:“弟子不敢,但四虎犹在他身边!”
黄衣人儿道:“四虎他可以为本门牺牲。”
严慕飞笑道:“门主又使另几位心中不快了,我颇不忍心,哪位接住?”
话落,手扬,身边黄衣汉子应掌飞起,直向另三名黄衣汉子飞去。那位“六虎”中的老三忙伸手接住,但他却诧异不解地望着严慕飞。
严慕飞笑道:“阁下不必这样看我,人心总是肉做的,明白么?”
黄衣人儿冷然怒喝:“挑拨离间,只怕你枉费心机了。拿人!”
十二狼应声扑出两个,挟凌历之威扑向严慕飞!
严慕飞笑道:“二位且请回原处,量量力后再来不迟。”
拍手一挥,两名黑衣汉子被震飞退,果然,恰好落回原处,分毫不差,这一手立震全场之人。
黄衣人儿冷笑一声道:“怪不得你敢在此胡闹,大家齐上!”
叱喝声中,十二狼身形齐动,一起扑向了严慕飞。
严慕飞双眉微扬,笑道:“门主奈何也爱群殴?”
站起迎了上去,转眼间他又回到原处,再看时,地上倒的横七竖八,算算十二个一个不少。
这,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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