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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美豪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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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姑娘道:“算算时间,当日锦衣卫南来时并不算迟,那时建文仍藏匿在开封,错就错在锦衣卫不该在三天后歇手撤回京师,如今二次前来,却已是迟了一步。”

瘦削锦袍老者忙道:“回公主,当时卑职是奉旨……”

白衣姑娘截口说道:“我并没有怪你!”

瘦削锦袍老者忙欠身说道:“谢公主恩典,禀公主,卑职不信……”

白衣姑娘微一摇头,道:“以大相国寺跟这儿数十名和尚的性命为交换,谅他不敢再骗我……”

转注老和尚,道:“老师父,建文他往那儿去了?”

老和尚此时已住了悲哭,老脸满是泪痕与血渍,看上去好不可怜,他闻言摇头说道:

“回公主,太孙没有说……”

“怎么?”白衣姑娘道:“他没有说?”

“是的,公主。”老和尚点头说道:“太孙是在半个月前一个深夜里走的,当时太孙只叫醒了老衲,说了声他走了,多谢多日来的照顾,别的什么也没说,然后就走了。”

白衣姑娘沉吟了一下,道:“他在这大相国寺里住了多久?

者和尚道:“住了不到三个月……”

白衣姑娘道:“这日子不算短,那么他住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在一个深夜里走了,这你能解释吗?”

老和尚摇头说道:“老衲不知道,也许太孙不愿在一个地方长住,隔一段时期总要换个地方的。”

白衣姑娘点了点头,道:“嗯,这说法颇近情理,老师父,还有谁跟他在一起?”

老和尚道:“回公主,老衲不认识,只记得保驾的那位个子高高的,肩膀很宽很壮,三十多岁年纪,肤色黑黑的,器宇轩昂,很英武,隐隐有夺人之威。”

瘦削锦袍老者突然说道:“禀公主,那正是纪纲!”

白衣姑娘点了点头,道:“嗯,当世第二高手,难得他赤胆忠心,不愧为武林英豪。老师父,他两人住在哪一间禅房里?”

老和尚道:“就是如今公主所住的这一间。”

白衣姑娘微一摇头,道:“那就不用找了,他两人没有遗留下什么。建文虽然年轻,自幼生长在宫廷里,谈不上丝毫历练,可是他身旁有个精明干练、经验十足的纪纲,那就难怪咱们不容易找到他了,他也该十分的安全。”

转望瘦高中年香客,道:“尤领班。”

瘦高阴鸷的锦衣卫大领班尤子玉忙躬下身去,恭谨答道:“卑职在。”

白衣姑娘道:“陶领班跟踪那女子去了?”

尤子玉道:“回公主,是的。”

白衣姑娘道:“你刚才说,那女子多大年纪?”

尤子玉道:“回公主,她看上去约莫三十上下。”

白衣姑娘道:“年纪不小了,她长得很美?”

尤子玉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回公主,是的。”

白衣姑娘道:“你说她姓什么?”

尤子玉道:“姓卫,冯陈褚卫的卫。”

自衣姑娘眉锋微皱,沉吟说道:“姓卫?这女子是谁?”

抬眼接道:“陆指挥使,你知道吗?”

瘦削锦袍老者摇头说道:“回公主,卑职不知道,卑职也没有听说过武林中有个姓卫的女……”神情忽地一震,急道:“禀公主,当年武林中有个叫卫涵英的女子,号‘冰心玉女’,不知道是不是她……”

“冰心玉女?”白衣姑娘点头说道:“好美,好雅,好高洁,好孤傲的名号,顾号思人,她的确该长得很美,嗯!我是该看看她长的如何?”

抬眼接道:“只是,她跟建文有什么关系?”

瘦削锦袍老者迟疑了一下,道:“卑职听说,当年大祖打天下的时候,有一批为数不少的武林人投效帐下,不知这卫涵英是否在其中,假如是的话,那就跟建文扯得上关系了!”

白衣姑娘道:“你是说,他们当年辅太祖,如今看在太祖的面上,又要保建文?”

瘦削锦袍老者道:“除了这层关系外,卑职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白衣姑娘点了点头,望了望手中纸条,道:“那么,这张纸条又是谁写给她的呢?”

瘦削锦袍老者摇头说道:“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

白衣姑娘又在纸条上凝目片刻,道:“这字迹虽然劲道但不失娟秀,分明出自女子的笔,若说是建文写给她的,建文身边何来女子?……”

瘦削锦袍老者道:“公主,会不会是她自己写的?”

白衣姑娘抬眼说道:“她自己写的?”

瘦削锦袍老者忙道:“卑职是说,有可能她问话怕人听见,所以把这四句话写在纸条上,趁求签之际……”

白衣姑娘一点头,道:“不错,这倒很有可能,只是……”

眉锋微皱,接道:“她又怎么知道建文躲在这儿呢?”

瘦削锦袍老者道:“那自然是建文跟她有联络。”

白衣姑娘道:“既然他们之间有联络,她为什么又在建文走了之后到开封大相国寺来找他们?”

瘦削锦袍老者呆了一呆,道:‘这个……”

神情忽地一动,接道:“公主,卑职不敢相信建文已经走了。”

白衣姑娘脸色微微一变,但旋即她摇头说道:“也有可能建文临行匆匆,根本没有通知她!”

瘦削锦袍老者道:“公主以为什么理由使建文临行匆匆?”

白衣姑娘道:“密报不是说有人在开封看见了纪纲吗?或许他们自知行踪已然暴露,这理由该很够了!”

瘦削锦袍老者沉吟了一下,道:“那就是说,建文没来得及跟她联络?”

白衣姑娘点头说道:“是的。”

瘦削锦袍老者道:“那么,建文迟早总会跟她连络的。”

白衣姑娘又一点头,道:“是的!”

“公主。”瘦削锦袍老者目中异采闪动,道:“建文的下落,就该在这姓卫的女子身上。”

白衣姑娘倏然一笑,道:“所以我更该去看看她。”

瘦削锦袍老者忙道:“公主打算现在就去?”

白衣姑娘点头说道:“是的,我巴不得现在就能看见她!”

瘦削锦袍老者霍地转注尤子玉,喝道:“子玉,传话下去,为公主……”

白衣姑娘一抬手,道:“不,我一个人走路去!”

瘦削锦袍老者愕然说道:“公主要一人走路去?”

白衣姑娘道:“难道我要坐着轿,带着你们一路招摇着去?”

疫削锦袍老者凝目说道:“公主的意思是……”

白衣姑娘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瘦削锦袍老者脸色一变,忙道:“公主,这万万使不得,非卑职斗胆敢阻拦公主,想公主何等尊贵,怎可轻易冒险……”

白衣姑娘嫣然一笑道:“你听说过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瘦削锦袍老者道:“公主,那姓卫的女子无殊江湖女盗,一旦发起狠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若要入虎穴,也该由卑职等……”

白衣姑娘摇头说道:“你是个男人,怎么能跟她接近。”

瘦削锦袍老者道:“可是,公主……”

“陆指挥使!”白衣姑娘脸色一寒,道:“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瘦削锦袍老者一震低头:“公主恕罪,卑职不敢。”

“那就好。”白衣姑娘展颜为笑,道:“你可知道,她的所学如何?”

瘦削锦袍老者抬眼说道:“回公主,‘冰心玉女’在武林中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高手,她所以名气大,那是因为她人美、才高,孤傲高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说错了!

这一错,恐怕很麻烦。

白衣姑娘微微一笑道:“那你还替我担心什么?”

瘦削锦袍老者话说得很诚恳,也充分显示出他的赤忠。

“卑职身为臣下,蒙上位洪恩,怎能不……”

白衣姑娘淡然一笑,摆手说道:“你的心意我知道,只是别多说了,先派个人跟陶大海联络一下,问问那姓卫的女子在什么地方,然后再禀报我。去吧,我要换件衣裳。”

瘦削锦袍老者应声站起,躬身说道:“公主,这老和尚……”

白衣姑娘递过了一个眼色,道:“别跟佛门弟子出家人为难,带他出去吧!同时告诉寺里的其他和尚,任何人不许声张。”

瘦削锦袍老者会意,当即恭谨答应一声,唤起了老和尚,带着那位假扮香客的瘦高汉子告退而去,并且随手带上了门儿。

走出滴水檐,瘦削锦袍老者向着老和尚摆手说道:“和尚,你的造化,忙你的去吧!”

老和尚施了一礼,颤巍巍地走了。

这里,瘦削锦袍老者递过眼色,又吩咐了瘦高汉子:“子玉,派个人跟陶大海联络一下,尽速回报。”

瘦高汉子尤子玉恭谨答应,施礼而去。

后院通往前院的那条青石路上,颤巍巍地走着老和尚,他一边走,一边举袍袖擦脸上的血,那滴在前襟上的血渍擦不掉,也只好由他了。

老和尚默默地走着,一脸的悲凄神色。

刚到前院,迎面走来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和尚,他一见老和尚满身是血,脸也肿了,呆了一呆,急步迎了上来:“师父,你这是……”

老和尚一摇头,道:“大慧,别多问了,扶我到你房里歇歇去。”

年轻和尚答应着,忙伸手搀扶住老和尚向左走去,边走他边焦急地道:“师父,是怎么回事……”

老和尚微一摇头,道:“没什么,我叫你别多问。”

年轻和尚应了一声,未敢再问。

转眼间来到了一间禅房前,这间禅房在大殿左后角,紧挨着后院墙,年轻和尚打开房门扶着老和尚走了进去。

门,关上了,没一会儿,门又开了,年轻和尚一个人走了出来,神色有点惊惶与不安,四下里望了一下,急步往外走去,好像他有什么急事。

刚转过殿角,突然——

“小师父,哪里走?怎么边般神色惊慌,匆匆忙忙?”

年轻和尚一震停步,回身望去,只见大雄宝殿前,那高高的石阶上站着个人,他满脸堆笑,只是那笑看上去怕人!

他,是锦衣卫那位大领班尤子玉。

年轻和尚一惊,忙合什躬身。

“贫僧见过施主了。”

尤子玉拱手还了一礼,笑吟吟地道:“不敢,小师父上那儿去呀?”

年轻和尚忙道:“主持人有点不合适,贫僧要去请个大夫。”

尤子玉“哦!”地一声道:“原来小师父是要去请大夫,怎么,主持大和尚哪儿不舒适呀?”

年轻和尚欠身说道:“有劳施主动问,主持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

尤子玉点头说道:“原来如……”

“此”字未出,他一巴掌拍上大腿,笑着说道:“对了,瞧我多糊涂,小师父,在你临走前,我想起有件事需要小师父帮忙一下……”

“好说!”年轻和尚忙道:“施主若有差遣,请只管吩咐,只要做得到、帮得了忙的,小和尚一定照办。”

尤子玉笑道:“小师父绝对做得到,绝对帮得了忙,小师父,请跟我来。”

说着,他步下石阶,住大殿左边行去。

年轻和尚迟疑了一下,举步跟了上去。

尤于玉带着年轻和尚顺着大殿前的路往左边走,过了两扇门,来到了狭小的偏院。

这儿,只有一口井,是大相国寺里和尚们打水的地方,尤子玉在井边停了步,年轻和尚站在丈余外,有点犹疑,脸上的神色也有点不安。

尤于玉面堆笑容地抬手唤道:“小师父,请过来一下,桶掉到井里去了!”

年轻和尚神情一松,“哦!”地一声道:“原来是……待贫僧为施主捞起来。”

举步走了过去。

到了井边,年轻和尚刚要抬头往下看,尤子玉抓住了他的左胳臂,含笑说道:“小师父,我要你帮忙的是另一件事!”

年轻和尚一惊,但他没挣扎,忙道:“那么,是什么事施主尽管……”

尤子玉笑了笑,道:“请小师父把主持大和尚告诉你的话,再对我说一遍。”

年轻和尚毕竟年轻,脸色一变,惊慌地道:“施主,主……主持,只,只要我去……去请个大夫……”

“是吗?”尤子玉阴阴一笑道:“看来主持大和尚当真不舒适了。小师父,那不要紧,我略通歧黄,待会儿我去给主持大和尚看看,如今……”咧了咧嘴,接道:“小师父知道我为什么把小师父叫到这儿来吗?”

年轻和尚惊怕地摇了摇头:“贫……贫僧不……不知道!”

尤子玉道:“那么,让我来告诉小师父……”

抬手一扬,接道:“小师父,你看,这几只有一口井,没有一个人影,你们寺里这些和尚长年吃斋,怪苦的,所以我想在这口井里丢进个人,加点荤的……”

年轻和尚机伶伶一颤,忙道:“施……施主,你……你……你是要……”

尤子玉道:“很简单,一句话,你小师父若不老老实实地把该告诉我的告诉我,我就狠一次心,辣一次手,请小师父你下井里去,明白了吗,小师父?’可怜年轻和尚差点吓瘫了,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两眼尽射惊恐,他猛地一挣没能挣脱,施足了劲儿,一张嘴便要叫。

他哪能快过会武的尤子玉?在他“救命”两字还没有出口之前,尤子玉已一声狞笑,抬左掌扼上了他的脖子,两个指头扣住了他的喉结。

年轻和尚气一憋,脸胀得通红,转眼间由红转白,浑身施劲直挣,可惜他没能挣得动分毫。

尤子玉嘿嘿笑道:“小师父,怎么样,说不说?”

年轻和尚忙连连点头。

尤子玉得意地一笑,松开了手。

年轻和尚直喘,左手揉着脖子还直咳嗽!

尤子玉一旁说道:“小师父,说吧!”

年轻和尚忙道:“施主,主持命……命我去……去找……那……那女施主……”

尤子玉笑了,道:“这才像实话,找她干什么?”

年轻和尚道:“主持要……要我告诉她,施主们要……要抓她!”

尤子玉道:“这话更实在,只是他怎知道那女的在哪儿?”

年轻和尚道:“主持要我找,主持说……她不会……走走……走太远的。”

“那也对。”尤子玉道:“事还没弄清楚前,她怎舍得走?就是这话吗?”

年轻和尚点头说道:“禀……禀施……主,是……是……是的。”

尤子玉笑道:“那好,谢谢小师父帮我这个忙了!”

话落抬手,一指飞点而出!

这一指,点在年轻和尚的喉结上,年轻和尚两眼翻白,往后便倒,尤子玉拦腰一手抓上了年轻和尚的腿,只一掀,年轻和尚头下脚上地被掀进了井。

只听井里“噗通!”一声,随即寂然,没听见叫,没听见挣扎,只因为年轻和尚已闭了气。

尤子玉望了望井口,阴阴一笑,转身而去。

他杀了个人,杀了个毫无抗拒之力的佛门弟子出家人。

谁无父母,谁无子女,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想必,他尤子玉无父母,无子女,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尤子玉出了狭小的偏院,直奔老和尚适才进入歇息的那间坐落在大殿左后角的禅房。

到了禅房前,他试着推了推门,没推开门,由里面拴上了,他抬手又拍了门,门砰砰然直响,禅房里没动静!

尤子玉冷笑一声道:“大和尚,开门,是我,姓尤的!”

禅房里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尤子玉陡扬双眉,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拍手一震,禅房的两扇门砰然而开,“叭!”“叭!”两声,那根被震断了的门闩落了地。

尤子玉踏步便要往里闯,但,突然他一震,脸上变了色,怔在了那儿,一只脚仍在门里。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地上倒着一张漆凳,顺着漆凳往上看,是悬在半空里的两只脚,两条腿。

再往上看,尤子玉胆落,没勇气再看第二眼。

老和尚两手下垂,一根麻绳挂在梁上,另一头套在脖子上,脸上的血还投擦干净,两眼睁得大大的,直瞪着门外,一根舌头吐出了好几寸。

倏地,尤子玉机伶伶一颤,抽开了腿,他还顺手拉上了门,带着惊慌地往后院走去。

他等于又杀了一个人,又杀了一个毫无抗拒之力的老弱佛门弟子出家人。他两只手沾满了血腥,那种血,不比一般人的血,该是最干净,最圣洁的!

这时,后院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那瘦削锦袍老者,一个是那位美貌的公主。

那位公主,如今又易了衣裳,换了行头,黑纱包头,一身劲装,还披了件风氅,由头到脚一身黑,玉手里还提着一只长长的黑色行囊,娇柔之中带着几分英风,美艳之中还带着几分凛人的冰霜一般森冷。

尤子玉下意识地一惊,连忙低下了头。

那位公主美目一转,诧声说道:“尤领班,什么事?”

尤子玉惊慌地嗫嚅说道:“禀公主,老和尚他,他悬梁了……”

那位公主脸色为之一变,瘦削锦袍老者也霍然动容。

她喝问道:“在哪里?”

尤子玉瞟了那间禅房一眼,道:“回公主,就在这间……”

那位公主没等话说完,转身便要往那间禅房走。

瘦削锦袍老者忙道:“公主!”

她停步未动,目注尤子玉冷然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尤子玉道:“回公主,卑职刚发觉。”

“刚发觉?”她道:“你早干什么的?”

尤子玉尴尬地嗫嚅说道:“回公主,回公主……”

接下去,他只得丝毫未敢隐瞒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她娇靥变色,陡挑双眉,扬起手里那长长的黑色行囊便抽,尤子玉颤声一句:

“公主开恩,卑职知罪!”

一动也没敢动。

而手至半途,她突然沉腕收势,冷然喝道:“陆谳!”

瘦削锦袍老者,这位锦衣卫的指挥使忙欠身应道:“卑职在。”

她冷然说道:“这就是你的得力好部属,事,我交给你了,要赶快给我办妥,至于该怎么办,你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自己该明白,谅必不用我多交待!”

陆谳躬身低头,忙道:“是,公主,卑职省得!”

她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陆谳抬眼一看,忙举步跟了上去。

……………………………………………………………………………………………………………………………………

第十二章 双凤巧遇

大相国寺坐落在鼓楼大街南,在鼓楼大街北,坐落着开封城首屈一指的一家大客栈。

这家大客栈招牌字号挂的是“京华”两个字。

这一朝的京师先在应天,后迁北京,这家客栈称京华,那该是指前朝的大宋朝年间。

是这样的,据说在大宋年间,龙图阁大学士包公在开封府的时候,就借这家客栈断过案。

所以这家客栈很出名。

当然,它所以能首屈一指,也因为它洁净、大而招待周到,对客和气,同时也因为它一方面是客栈,另一方面也兼卖吃喝,等于是一家酒楼、一家客栈合并在一起。

看,当街店面三间,打通来用,当贩卖酒食的所在,靠里两扇门垂着帘,那是通后院客栈的。

无论什么时候,这家“京华”客栈的外间,总是几乎高朋满座,尤其在吃饭时,那更是座无虚席,进进出出的客人像过江之鲫,别提有多少了。

大街对面,随着进出的客人,走进了一位黑衣美姑娘,是那么尊贵,娇美、冷若冰玉的公主!

伙计哈腰陪笑,殷勤地迎了上来。

“姑娘,里边坐,吃点什么,喝什么酒,小号应有尽有,要不要尝尝黄河鲜鲤?请这边坐!”

他说他的,姑娘她一双美目直在黑压压卖了满座的座头上扫动,突然,她目光停住了。

那是角落里的一副座头,坐着一个人,是位女人,那位也是穿黑衣的美姑娘。

入目那位姑娘,她有着一刹那间的惜愕,流露自娇靥的神色很复杂,那有羞愧,也有嫉妒。

姑娘她已是人间绝色,更难得尊贵高雅,超尘脱俗,而如今面对这位,她自己却有逊色三分之感!

如是,她怎不羞愧?怎不嫉妒?

就在她错愕的一刹那间,那副座头的那位,抬起美目恰好也望了过来,四道目光接触,那位也呆了一呆,随即,她深深地看了姑娘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不知怎地,就这么一眼,看得姑娘只觉心头一跳,也许,那双美目太清澈、太深邃、太高贵、太圣洁了。

只听店伙道:“姑娘,你请这边坐!”

她如大梦初醒,忙收定心神,“哦!”了一声道:“你让我坐在哪儿?”

店伙陪笑说道:“请跟我来,里面有副座头还空着。”

转身往里走去。

跟在店伙身后,姑娘的心又猛然地跳了一跳,无巧不成书,那副空座头,紧挨着那位的座头。

到了座头前,店伙殷勤地让了座。

那位,又将那令人心跳的目光投射过来。

姑娘,她也将自己目目光投射了过去。

对望一眼之后,姑娘坐了下来,这一眼,她看得更清楚,那位,无一处不美,尤其那成熟的风韵醉人,这是姑娘她所无法企及的。

姑娘她比那位年轻好几岁,可是她自己明白,脸上的肌肤,反不及那位细腻,不及那位嫩。

唯一令人扼腕的,是那位有点憔悴。

店伙不解事,一旁直问姑娘要什么?

姑娘她意不在吃喝,心不在焉地随口点了两样。

店伙离去后,姑娘抬眼再看,这回,她看见了远远坐在那位身后,隔了好几副座头,正低着头的陶大海。

跟人哪有这么个跟法的。

何况陶大海跟那位已照过面。

恐怕早被那位发觉了,只不过人家未动声色罢了。

姑娘脑中灵光电闪,觑得陶大海抬头,她突然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道:“贼眼灼灼地,你没见过女人?”

那位微微一愕,抬眼投过诧异一瞥。

姑娘她没回望,只怒目望着陶大海。

面对公主,尤其公主怒目相视,陶大海自然畏惧。

那位,循姑娘所望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转回头来向着姑娘送过一丝浅浅的笑意,轻轻说了声:“谢谢你,姑娘!”

那声音,无限美好,煞是好听。

这是姑娘所期待的,她忙收回目光,含笑说道:“别怪我多事,这种无聊的人最可恶了!”

那位笑了笑,道:“哪儿的话,我只有感激。姑娘,要不嫌我突唐冒昧,我请姑娘跟我一起坐坐。”

姑娘犹豫了一下,道:“萍水相逢,怎好……”

那位道:“能得相逢便是缘,我看姑娘不是世俗中人,何必为世俗之礼所拘,我诚意相邀。”

姑娘展颜一笑,说道:“虽心中所愿,但身为女儿家,不得不忸怩作态。”

那位笑了,笑得好美、好甜、好动人。

姑娘,她有神摇目眩之感,心中有一阵激动的感受,她站了起来,走了过去,那位伸手替她拉过一把椅子。

落座定,店伙送上了酒菜,姑娘叫他放到这张桌子上,他诧异地直道:“没想到二位认识,没想到二位认识!”

店伙走后,那位抬皓腕为姑娘斟了一杯,凝目问道:“你会喝酒?”

姑娘颇为不好意思地摇头说道:“偶尔浅尝一点,那,不能称之为会。”

那位浅浅一笑,道:“怎么,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说着,她伸出两根水葱也似的修长玉指,拈起了酒杯。

姑娘只得举起了杯,道:“该由我敬你。”

两个人浅饮了一口,姑娘她忽然凝目那位身后,道:“他走了!”

那位没回头,道:“谁?”

姑娘道:“那个可恶的东西!”

那位倏然笑道:“原来是他,姑娘,你我最好都别惹他。”

姑娘凝目说道:“怎么?惹不起他?”

那位微颔螓首,道:“可以这么说!”

姑娘道:“他是江湖上的强梁,还是开封这儿的地头蛇?”

“姑娘。”那位道:“江湖上的强梁算不了什么,这儿的地头蛇更微不足道!”

姑娘道:“那么他是……”

那位道:“官家的人,有几分可能是来自京师的锦衣卫!”

姑娘双眉微扬,道:“原来是锦衣卫。”微微一笑,摇头接道:“我不怕,我看得出,你也不会在乎!”

那位笑道:“姑娘目光锐利,不过在目前我还不愿意招惹他。”

姑娘道:“那为什么,有顾忌?”

那位微一点头,道:“是的,姑娘,有顾忌。”

姑娘迟疑了一下,道:“别怪我交浅言深……”

“姑娘,没那一说。”那位道:“跟姑娘,我有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之感。”

姑娘脱口说道:“我也是!”

那位浅浅一笑,道:“既如此,我就没有什么不可说的顾忌,不过,这儿不方便,假如你也要落店打尖,待会儿咱俩后面屋里谈。”

姑娘表现得很兴奋,但也有一番矜持,道:“你住在这家客栈里?”

那位点了点头。

姑娘道:“那我就不另找客栈了。”

那位笑了笑,道:“我也不会让你另找客栈。”

姑娘笑容微敛,沉吟说道:“我很奇怪……”

那位道:“奇怪什么?”

姑娘抬眼凝注,道:“为什么我跟你相见恨晚,一旦投缘,如今更有惺惺相惜之感。”

那位笑了,她永远笑得那么美,那么甜,那么动人!

“这也许就是我说的缘吧!”

“也许。”姑娘道:“不过,也有可能因为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女人。”

那位笑道:“姑娘,你很会奉承人,但巧言令色要不得!”

姑娘微一摇头,道:“不,我说的是心里头的话。”

那位凝目说道:“姑娘,不过一具臭皮囊,你是以貌取人的人吗?”

姑娘道:“你刚才没让我把话说完!”

那位道:“还有更动听的吗?”

姑娘点了点头,道:“但都是肺腑之言!”

那位笑道:“没人不喜欢听好听的,尤其女人,还有什么?”

姑娘道:“你,孤傲高洁,气度超人……”

那位截口笑道:“亏你想得出那么多词句,姑娘,人的容貌,只能给人美好的第一印象,但要使情谊永恒,单靠你的容貌是不够的,你以为对吗?”

姑娘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对,不过,好的容貌也要雅而不俗,清而不媚!”

那位颔首笑道:“对极,高论,姑娘,我还没有请教……”

姑娘道:“我姓赵,名字俗得很,两个字玉琴。”

“谁说的?”那位道:“琴以玉质者为贵,你就像块玉,也像那声音美妙动听的琴,令人欣赏。”

赵玉琴娇靥微酡,道:“别骂人……”

“不。”那位摇头说道:“跟你一样,都是心里头的话,以你心换我心,你就该相信那每一字都不带虚假。”

赵玉琴凝目笑道:“真正会说话的是你。”

那位道:“对我说这种话,几十年来你是第一人。”

赵玉琴笑了。

那位接着说道:“你由哪儿来?”

赵玉琴道:“河北宛平。”

那位呆了一呆,道:“河北宛平?”

赵玉琴道:“是的,有什么不对吗?”

“不。”那位摇头展颜而笑,道:“我只是不记得宛平何时地灵,有你这么一位漂亮的姑娘!”

赵玉琴道:“又来了,你说过,巧言令色要不得。”

那位摇头说道:“刚才我说错了,跟你一样地俱都发自肺腑,那就该当作别论!”

赵玉琴美目圆瞪,惊叹道:“好会说话!”

“姑娘。”那位截口笑了笑,道:“有件事我也觉得奇怪。”

赵玉琴道:“什么事?”

那位道:“凭我这双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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