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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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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无念俱是向山门方向迎去,恭敬道:“方丈回来了!”

原来智远大师和任飘萍已是追赶那黑衣人回来了。只是走在智远大师身后的任飘萍看上去眉头皱的比适才无尘的眉头皱的还要紧上十倍。

无尘迟疑着问道:“任施主,那黑衣人……”说至此无尘终究还是没有再问下去。

智远大师看了一眼任飘萍,说道:“追丢了!”

无念则立时说道:“难道说这天下还有咫尺天涯追不上的人?”

任飘萍抬眼看无念,只是那么的一看,目光中似是虚无,沉声徐徐说道:“其实追不追得上并不重要,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和我一起来的燕无双燕姑娘此刻究竟在哪里?”

无尘、无念、还有智远大师俱是吃了一惊,无语,然而另外却有人说话了。

柳如君还在一丈之外的空中,便接口惊道:“什么?燕姑娘不见了?”

任飘萍似乎现在才注意到柳如君原先不在这里,问道:“你去了哪里?”

智远大师亦是问道:“对啊,无相,你这是去了哪儿了?”

柳如君姿势就像是他的人一样的俊美地翩然落地,但是眼神里却全是十分的恼火和不快,答道:“追人!”

无尘问道:“何人?”

柳如君道:“蒙面黑衣人!”

一个人若是在生气时话总是很少,言简意赅。显然柳如君已是很生气。

任飘萍说道:“看来今日之事远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无念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笑道:“这么说来,无相师弟可是也把人追丢了?!”

柳如君并不理会无念,坦然说道:“天下轻功,这个黑衣人至少名列前五名,所以我自是望尘莫及。”转而又问道:“任兄,以你的轻功你居然会把人追丢了?这又怎么可能呢?”

任飘萍不答,心里却是说道:在四川唐门还不是一样把人跟丢了。

智远大师这时淡然一笑,道:“任施主,还是别站在这里了,不妨去老衲房中一叙,顺便品尝一下寺里的斋饭。”

任飘萍却是摇头说道:“我得去四处找一找燕女侠,你们先请吧!”

谁知柳如君却劝道:“任兄,无论如何,燕姑娘若是不同意,我想就是死她也不会离开的,想必你这一段时间已是对她的性格有所了解,所以她一定是心甘情愿地走了。”

任飘萍静思,缓缓答道:“她说过她会等我,她是我的朋友。”

柳如君垂首默然,他深知‘朋友’二字在任飘萍心中的分量,那是山移不动的万千之重。

任飘萍已是于抱拳行礼之间身形一如行云流水向山门方向飘移而去。柳如君抬头,心下一急,忙飞身赶去,却听到身后智远大师的声音:“无相,你这是要去哪里?”声音中隐隐透漏出十分的威严,柳如君闻之身形一缓,直落地面,无念笑,说道:“你已是少林寺的弟子了,怎能说走就走?”

此刻的柳如君只觉得无念的话听起来竟是如此的刺耳,同时心中凄然,这就是我要的出家吗?竟要我于朋友二字置于不顾!

此刻的智远大师微微一笑,道:“既已入空门,又何必再挂念红尘之事。”柳如君哑然失语,心中苦涩,柳如君现在已是不能够判断自己出家这个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

任飘萍出了少林寺的山门,举目朝南望。夜空浩瀚,繁星点点,眼前树影婆娑,月光一如水银泻地,照在地上自己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单和凄凉。

其实他在追赶那黑衣人回到山门之际,不见燕无双,当下便把四处勘察了个一清二楚,虽说当时天色已晚,但以他的目力,尚是能够做到明察秋毫,可是却一丝一毫的线索也是没有发现。

他心中自是知道只可能出现两种情况,一是事出突然,而且事关重大,燕无双根本来不及通知自己,也来不及留什么记号,二是来人武功高出燕无双不止一筹,是以燕无双根本就没有反抗还手的余地便被对方掳走了。

是以刚才他不愿应承智远大师,并不是现在此时此刻去找燕无双,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忽然间又像是回到了之前,孤单。

孤单与孤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孤单指的是一个人的生活的状态,是客观的存在,孤独则是指纵使你于万千之众当中也会倍感如同一人,是一种主观的意识。

可是八年来的任飘萍早已是孤单一人,而孤独自是一直伴随左右,他似乎已是习惯了孤单,喜欢上了孤独。只是这一阵突然间有了很多的朋友,是以突然间柳如君出家,燕无双失踪,第一高峰没有了音信,就是连常小雨这个老朋友也有了家室,这一切似乎让他心中又多了几分孤单与孤独。

奇怪的是在这会儿他忽然想起了欧阳尚晴,那个对自己爱之深恨之切宁可杀死自己来表达她对自己爱的同样孤单孤独的千古奇女子。

……

适才他和智远大师一先一后急追那黑衣蒙面人,夜幕之下,月色之中,只见三个人影一前一后在树巅之上,怪石之间腾飞挪移,风驰电掣,转瞬间,便已到了半山腰。

那黑衣人已是前无去路后又追兵,前边挡住他去路的是此刻气定神闲负手而立的任飘萍,任飘萍在笑,那种懒洋洋的笑。堵在他后边的当然是智远大师,智远大师已是右手立掌一礼,沉声道:“不知施主夜探少林所为何事?”

黑衣人见左手是绝壁,右手是悬崖,正是四面楚歌。但是也不回智远大师的话,只是看着任飘萍,虽是夜色中,任飘萍也是看得见黑衣人眼眸中的感动,任飘萍再看时,已是叹气。

因为他于两眼之间的距离已是看出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去而复返的欧阳尚晴。

任飘萍叹气,欧阳尚晴便已是快速地从任飘萍的鼻子底下掠过,掠过的同时留下一句话来:“你还敢说你不在意我吗?”

智远大师当然也听到了欧阳尚晴的这句话,只不过他先听到的是任飘萍的叹气声,是以欧阳尚晴身形初动之际,智远大师亦是随即就展开步法,同时右手立掌化为爪直抓欧阳尚晴的右肩,使的正是少林寺的大擒拿手。

欧阳尚晴已是感到了身后紧逼而来的智远大师的坚可摧石的雄厚的掌风,然而欧阳尚晴似是根本就不在意,不在意自己在这世上的孤单而又孤独生命,身形掠动之时眼睛便是一直深情的一望,望向任飘萍。

任飘萍又叹一口气,叹气的同时,出手。

第三十八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

任飘萍的手已是抓住了智远大师的手腕。

任飘萍出手太快,后发而先至,看上去就好像任飘萍的手早已等在那儿一样,是以智远大师一出手便被任飘萍逮了个正着。

可是智远大师在笑,笑得很灿烂,一个人若是被人抓住了手还能笑得如此灿烂的话,那么这个人要么是神经病,要么便是非同常人的高人雅士,更何况这个人是一个和尚,而且还是少林寺的和尚,更是少林寺和尚的头儿,是以这又岂能是一件好事情呢?

任飘萍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可是他实在是不知道智远大师为何笑得如此灿烂,况且此刻的他右手抓着智远大师的手,他原本出手的目的便是抓住这只手,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根本就没有去想抓住了这只手以后该怎么办,所以任飘萍的招式已尽,所以原先在微笑中出手的任飘萍已是有些笑不出来了。

而智远大师在三年前的华山便已见识过任飘萍的武功,任飘萍的武功当是讲求快、准和实用。他自然知道自己快不过任飘萍,所以他出去的这只手本就是给任飘萍抓的,而任飘萍现在就正抓着他的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他又为何不笑呢?他当然在笑。

智远大师笑是因为他的招式尚未尽,而任飘萍的招式变化已尽。智远大师还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人的招式再快再准再实用也抵不过内功的深厚,毕竟在他的心里,任飘萍年轻的内功功力又怎能和他相提并论呢?

所以智远大师忽然间力贯右手振臂奋力一摔,任飘萍但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似是要把自己整个人摔下悬崖去,任飘萍于瞬间撒手,却是有些晚了。

山路本来就甚为狭窄,任飘萍又怎能经得住他这早已计算好的蓄谋已久的全力的一摔呢?任飘萍已是向悬崖落去。

落向悬崖下的任飘萍尚能听得见智远大师的笑声,只是此时的笑声已是变成得意的笑声,还夹杂着丝丝的狞笑。

智远大师还在笑,可是他忽然间看到已掠出两丈开外的欧阳尚晴忽然停了下来,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正在朝自己笑。

月下的女人更美,更何况是在白日里就美得令无尘等少林十八罗汉不敢直视却偷偷地窥视一下下的欧阳尚晴,此刻,月光湛然,月色如水,朦朦胧胧的欧阳尚晴的美已是无法形容。

欧阳尚晴在笑,可是智远大师不笑了,嘴半合半开着。

智远大师毕竟是得道高僧,他并不是因为欧阳尚晴的美才愕然失神,而是他实在想不通欧阳尚晴忽然间就那么笑着笑着随意地纵身一跃直向悬崖下跳去。

然而今日最令智远大师吃惊的还不是这个,因为他已是听到一声长啸,任飘萍的长啸,然后他便看到任飘萍从崖下一冲而上,左右脚相互交替在空中踩踏,似是要直上云霄,怀中尚抱着一个女子,正是那欧阳尚晴。

任飘萍已是抱着欧阳尚晴落在了智远大师的面前,笑道:“大师的内功果然深厚的很,只是幸好我的轻功好像还不差。”

智远大师眼见着任飘萍的轻功已臻化境,竟已是达到了最高境界的‘御云梯’,不由得心中惴惴然,呐呐道:“那是那是,”又道:“老衲一时失手,险些害了少侠的性命,实在是愧对我佛。”说罢低头立掌“阿弥陀佛”。

无论如何这样的“那是那是”的回答都不像是一个少林寺方丈、得道高僧所说的话,但是任飘萍也并不戳破他的谎言,毕竟柳如君还要在少林寺。

任飘萍心想,智远大师不愧对自己,反倒是愧对佛祖,只怕是这做和尚的也许总是有那么一点儿好处的吧,无论如何做错了事总可以冠冕堂皇地把罪过推给如来佛祖的。

任飘萍怀中的欧阳尚晴此刻听到智远大师的话,几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她的心里却是感激这老和尚的。虽说是这老和尚差点儿要了任飘萍的命,但是也正因为这个,任飘萍才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抱着她。

现在,欧阳尚晴,紧闭双眼,假寐,嘴角一丝满足的笑容浅浅地刻印在月光下她那美得无以伦比的粉嫩娇颜之上。于她而言,能这样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就这样静静地被他抱着是一种奢侈。

智远大师此刻已是内心翻腾激起千层浪,说道:“不知这位女施主是任少侠的什么人,看上去二位男才女貌,很是般配。想必她夜探少林,并无恶意,只怕是寻你而来吧。”

任飘萍‘厄’了一声,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欧阳尚晴,竟是有些迷离,似是已分不清楚抱着的是欧阳尚晴还是欧阳小蝶。

欧阳尚晴听了智远大师的话,不禁心花怒放,暗道:这老和尚怎么越来越可爱了,不禁闭着的一只眼悄悄地开了一条缝儿偷偷地看向任飘萍。

适才任飘萍被智远大师奋力一摔直向悬崖下落去,待落至距离崖顶不到两丈处,任飘萍身形在空中一顿,横向移动紧贴峭壁,竟似一只壁虎一样牢牢地趴在峭壁上。任飘萍未曾想到智远大师笑里藏刀,居然欲致自己于死地,是以原本希望智远大师以为自己已经命丧黄泉,以便日后方便调查这里面来龙去脉。

可是未曾想到欧阳尚晴误以为任飘萍已死,正合了她的心意,于是欧阳尚晴于欣然一笑中跳崖。

这才有了任飘萍迫不得已横空接住欧阳尚晴,又于无可选择的情况下使出了武林中几乎是已无人会使用的轻功绝技至高境界的‘御云梯’的场面。

是以任飘萍才以为欧阳尚晴是吓得昏死了过去,任飘萍这才一直抱着她,却是一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任飘萍当然知道怀中抱着的是欧阳尚晴,他迷离地失神一笑,自是说不出的一种味道,些许无奈,些许自嘲,些许悲凄……

这时欧阳尚晴又止不住地偷看了一眼,恰好此时任飘萍的眼眸余光所至,竟是不期而遇。

欧阳尚晴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齐聚,当下立即闭上眼睛。

任飘萍嘴角抹过一丝淡淡地无奈同时闪过一丝童稚般的调皮的笑,突然间,任飘萍放开双手,欧阳尚晴的身体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向地面急速落去。

就在欧阳尚晴的身体即将要落到地面之时却尚未落到地面,她忽然在空中一个翻腾,人已是跃至一丈开外,忿忿道:“任飘萍,你……”倏地莞尔一笑,道:“你别得意,做鬼也要和你在一起的。”说罢,俊俏曼妙的身影已是消失在沉沉的月色中。

智远大师看着这幕场景,却是有些糊涂了,一时还真弄不清楚这是怎回事,更弄不懂欧阳尚晴这个人,其实有时候就连任飘萍也弄不懂。不过智远大师至少明白了一件事,今日实在是不该对任飘萍贸然出手。

智远大师笑道:“任少侠当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一朵奇葩,今日老衲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不若一同回少林寺,少不得让老衲为任少侠亲自煮茶赔罪。不知任少侠意下如何?”

任飘萍心想既然脸皮还没有撕破,倒不如先应允了再说,随之淡然一笑,道:“那就叨扰了,请!”

也就是在返回少林寺的这当儿,任飘萍才发现燕无双居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

任飘萍的思绪终于回到了眼前,无论如何,现在肚子已是饿得咕咕叫了,况且现下他一时之间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雅静阁,也许紫云能够告诉自己燕无双的下落。另外他现在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常小雨在自己去蜀中唐门的期间有一段时间不在雅静阁?为何常小雨的轻功突然间高了许多?为什么赵宏云看似不认识欧阳小蝶的字?

任飘萍走在这寂静的夜里,山间的路更显得艰难,月色似乎已没有先前的明亮,偶尔可以听到那不知名的鸟儿的突然传来的一两声鸣叫,想必是那鸟儿正如同自己一样孤单孤独吧,以至于睡不着觉,只好在这无数的难以成眠的孤寂的夜里发出一两声鸣叫,算是聊以慰藉吧!

任飘萍赧然而又自嘲,自己原本便就是一个孤单的寂夜未归人。不,不是不归,只因是无所归。

一个无所归的人,一旦静了下来,岂不是更加落寞?

任飘萍在落寞的时候总是会唱一首自己胡诌的歌。

现在,任飘萍就在唱这首歌:

“金衣重甲,寒意暗遁,帐影夜未央。素手香裘携胡霜,我心殇。剑破烛光,璧人御马晚云艳。去,我亦狂!留,我亦狂!”

……

洛阳,震天帮,龙虎厅。

现在是灵堂,此刻,是子时初刻。

灵堂里坐满了前来吊唁震天帮前任帮主赵世青的武林各门各派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丐帮八袋长老云中歌,有华山派的掌门师弟‘怒剑’雷鸣,有青城派的当年被柳如君击败的‘青城七虎’,更有昆仑派的‘一剑倾城’莫青雨和武当的任飘萍的好友‘忘忧道人’,当然自是少不了那些仰仗震天帮而经营的小帮小派。

现任赵宏云站在龙虎厅的正中央,表情肃穆,沉声道:“今日我代表震天帮感谢各位,这里有先父生前的挚交好友,也有武林中的侠义之士,宏云在这里有礼了。”说罢抱拳便是对着在座的武林人士行礼,礼毕又说道:“希望各位能为先父和震天帮住持一个公道。”话说至此,赵宏云却忽然打住不语。

在座的各派人士见赵宏云不说话,心中也是各自打着算盘不言语,毕竟大家心知肚明这次对付的是名动江湖的咫尺天涯任飘萍。

赵宏云见状,冷眼看向他左手一排坐在最后的那位。

那位立刻便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在下不才,黄河水寨寨主江不才,人称‘小白龙’,定是要为江湖侠义一尽绵薄之力,那任飘萍谋害赵老帮主,勾引……勾引……”说到这里时不禁眼睛频频看向赵宏云。

赵宏云长叹一声,背向‘小白龙’江不才,道:“江兄,但讲无妨。”

可是云练裳看着那江不才的样子,实在是忍俊不住笑出声来,一则是那江不才生得五大三粗大腹便便的实在是让人看不出一点儿的‘小白龙’的味道,只怕一到水里就会沉底,二则是他的讲话连说两个不才,实在是押韵的可笑。

众人其实亦是觉得好笑,只不过是江湖历练得久了,拿捏得住而已,此时云练裳笑出声来,也便跟着笑了起来。倒是云中歌回头瞪了一眼云练裳。

那江不才虽是觉得恼怒尴尬,但见云练裳站在云中歌的背后,自知是惹不起,只好忍气吞声把话说完:“勾引有夫之妇,实在是违背侠义,卑鄙无耻,我辈自当共诛之。”

江不才的话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人的共鸣,几家名门大派并没有随声附和。

这时赵宏云又把目光转向右手一排的倒数第二把椅子上的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起身拱手一礼道:“在下长安‘飞剑门’应物行,闻得那任飘萍之前曾在南宫世家当中施展武林早已失传的‘日月伤逝大法’。”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哗然,华山‘怒剑’雷鸣开口道:“这么说任飘萍的师傅应当是寒萧子了?”

这时昆仑的‘一剑倾城’莫青雨接口道:“听说当年的寒萧子为人处事亦正亦邪,手持一把无形无影剑,用时剑则凭空而出,见鬼杀鬼,遇仙诛仙,剑到之处所向披靡,不用时剑则凭空消失,无影无形,无迹可寻,”说道这里,莫青雨看向忘忧道人,笑道:“道兄,你和那任飘萍是忘年之交,不知可有这回事?”

忘忧上人一直闭着眼,此刻微微抬起上眼皮,道:“莫兄说的是‘弑天剑’吧,贫道没见过。”

此刻的灵堂已不是灵堂了,简直是武林大会。所有的人谈论的都是任飘萍身上的‘弑天剑’,可是赵宏云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会心的笑。

赵宏云喝了杯茶,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据说那贼人任飘萍身上还穿着一件宝衣,冬暖夏凉,坚韧无比,就算是神兵利刃也是难以奈何,听说穿在身上还可以迅速增加内力修为。”

‘青城七虎’老大向尚峰立刻满眼放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赵帮主说的可是那传说中的‘天蚕宝衣’?”

赵宏云用力的点头,道:“不错,正是‘天蚕宝衣’,向兄真是学识渊博。”

这下,整个灵堂已是炸开了锅,一把‘弑天剑’,一件‘天蚕宝衣’足以让妓女从良,烈妇改嫁,当然,也能使君子从恶,侠义无存。

现在,赵宏云的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忘忧上人还是闭着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然这时更不会有人在意他在想什么。

第三十九章 四面楚歌我张扬

一匹马,一个人,一个趴在马背上似乎是睡着的一个人,歇歇停停地奔波在通往洛阳的官道上。

深夜的官道上冷冷清清,只有这寂静的夜里马儿踏出每一步的空灵的声音,这空灵的声音就这样一声声响彻在那马上的人的更加空灵的心里。

初夏的深夜,还不是那么的热,甚或此时还有点凉,任飘萍实在是太累了,这一阵儿马不停蹄地奔波,几乎没有好好地休息,是以他就这么地睡着了,睡在自己的悲凄的梦里,只有在这悲凄的梦里,他才会哭泣。

一个人若是意志太过坚强,平日里即便再苦再痛也是不会流泪的,原来是要把这悲苦的泪水留在梦里去流淌。

现在,任飘萍,就在流泪,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梦,又梦见了谁,又在为谁流泪。

泪,一滴,滑落在马背上,倏地便不见于那一根根的马鬃之间,马儿似是一惊,也伤了神,停了下来,原来马儿也知人之辛酸疾苦,竟静静地屹立在那里,想要给他一个暂时的停留和安稳吧。

熟睡对任飘萍而言早已是一种奢侈,是以当那想在他空灵的心中的空灵的马蹄声一旦停了下来,他立时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这一人一马又开始了他们的旅程,任飘萍只知这匹马是燕无双的,但似乎是忘记了问叫什么名字,只怕是此刻不见主人才伤悲的吧。想起了燕无双,任飘萍不禁有点儿自责,不由得快马加鞭,急速奔向洛阳城。

……

天已亮,任飘萍已隐约看得见巍巍的洛阳城,再近些,便已是到了牡丹山庄,此刻的他已是全无赏牡丹的闲情逸致,可是就在这时,自牡丹山庄里却是走出一个人,那人右手看似轻轻的随意一挥,嗖嗖嗖几声响后,马前的地面上便是多了九支牡丹。

九支牡丹一般大小,色泽血红而又一致,一字排开,整齐划一地入地三分盛开在初升的阳光下。

任飘萍举目望,那人已是来到了马前,任飘萍定神一看只觉面熟却是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那人笑道:“朋友,要不要买一串老夫的冰糖葫芦。”

任飘萍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不知这次要送的是什么信啊?”原来此人正是那日在醉里绣乾坤酒楼门前替欧阳紫送信的老头儿。

老头收起笑容,严肃道:“欧阳姑娘让老夫转告你,如今洛阳城已不是你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处处危机,步步凶险,还望少侠暂避。”

任飘萍一愣道:“欧阳姑娘?”老头道:“牡丹山庄的欧阳紫欧阳姑娘!”

任飘萍,笑,笑得有些骄傲,说道:“谢欧阳姑娘好意,只不过我任飘萍尚未把区区的一个震天帮看在眼里。”

任飘萍并非一个自负骄傲的人,相反他总能于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万千事物之中看出自己的卑微和渺小,只不过他已是十分地讨厌赵宏云其人,更因为有了欧阳小蝶的原因,他当然不愿落得个下风,更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外表看似谦逊温和而骨子里却心高气傲之人。

此刻那老者出言洛阳城之危险重重,在他以为只不过是赵宏云与他之间的争斗由暗转明,从地下转至地上而已。可是这在他的心里,也许正是他所想要且求之不得的。毕竟事情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谁知那老者哑然失笑,道:“如若只是一个震天帮倒也罢了,想必欧阳姑娘也不会如此看轻任少侠,也就不会告知于老夫通知传信于你了。”

任飘萍‘厄’了一声,似是未曾想到那老者有如此一说,难不成要对付自己的不仅仅是赵宏云和他的震天帮,可是任飘萍也并不询问。

那老者此刻突然望向远处,目光深邃,神情沉重,问道:“有一句话老夫也许不该问,任少侠是否身着‘天蚕宝衣’?”

任飘萍眼眸斜转,道:“不错!”

那老者猛地看了任飘萍一眼,暗道:看来小姐是没有看错人。随之温颜道:“少侠心底坦荡,为人善良坦诚,只是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只怕少侠如此这般会吃亏!”

任飘萍闻言除了那一丝的感动之外,更多的是心中涌出的一些惭愧。虽说自己确是一向无害人之心,但是防人之心却是时时刻刻都有的。只是那老者既然能问及‘天蚕宝衣’之事,必是此事已在江湖中传开,那么自己若是一味矢口否认的话,岂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况且就算是否认,这种事又会有人相信吗?

思忖至此,任飘萍于赧然间飞身下马,抱拳道:“谢前辈教诲,晚辈惭愧之至。”

那老者见此心中更是快慰,却是略一犹豫,问道:“少侠免礼,可要折煞老夫了,只是还有一事,老夫也是心存疑惑,不知少侠的师父真的是传说中的寒萧子?”

任飘萍怔了怔,反问道:“江湖上对这个也有传言吗?”

那老者心中的疑问已是在任飘萍的脸上和他的反问中已经得到了答案,呵呵一笑道:“少侠福缘不浅啊,可喜可贺,只是江湖中人对寒萧子并没有太多的记忆,毕竟记忆是过去,他们现在关心的是你的手中究竟是不是持有‘弑天剑’。”

任飘萍豪气干云,大笑道:“只怕他们忘记了一件事,如若我就是寒萧子前辈的传人的话,只怕我已是天下第一了。”

那老者却是不以为然,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少侠还是暂避一时吧!”

任飘萍正要问那老者姓甚名谁时,那老者已是消失在牡丹山庄里了。

任飘萍此刻已是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他而言,退避并非不可取,有时的退是为了更一步的进,只是今日之际,心里记挂燕无双的失踪,常小雨的音讯,是以此刻的他只可进不可退。

仰望苍天,凝目静思,脑海之中泛起了几个字:弑天剑,百年现,诛鬼仙,江湖乱。同时他的嘴角抹过一丝极难觉察的无畏无所谓,一抖缰绳,‘驾’的一声纵马直奔洛阳城而去。

……

今日是农历五月初六,主大凶;忌:出行,诸事不宜;宜:祭祀,安葬,余事勿取;煞:煞东,煞西,煞南,煞北。

现在任飘萍已经站在了雅静阁的门前,雅静阁没有往日的旖旎撩人的歌声,没有姑娘们嬉笑打闹的热闹,也没有往日里客人们川流不息门庭若市的繁华,更没有燕无双那美妙绝伦犹如天籁之音的琴声。

没有姑娘们,没有老鸨,也没有紫云,更不见常小雨。

整个雅静阁,是一座空城。

就连雅静阁门前的这条平日里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的长长的街道也是没有一个人影,没有那起个早儿赶来卖菜的,也不见之前这里那个卖着热气腾腾的一里外就可以闻到香味儿的肉包子的胖大婶,这条街道所有的商铺一夜之间似乎商量好的,全都不约而同地关起了门不做生意了。

周遭的一切都静的出奇,静,死一般的静。

各个商铺前吊挂着的气死风灯笼在风中剧烈地摇摆着,新生发芽的嫩叶还没在树上挂上几日便已在这初夏的肃杀的风中飘落满地,忽然间立在一旁的马儿一声悲鸣,不远处一棵树上一只漆黑的乌鸦发出‘呱’的一声尖叫扑楞着翅膀飞远了。

一阵无端的令人窒息的杀气竟凭空蔓延了开来。

任飘萍兀自屹立不动,微闭双目,凝神静听,任凭白色的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招展飘动。他早已习惯了这种令人心悸窒息的寂静和杀气,甚或每当这种时刻来临时,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他在等,等杀人的人。

今日主大凶,诸事不宜,莫非今日宜杀人。

就在这时寂静空荡的街道传来‘笃笃笃’的声音,每响一声,那‘笃’的声音便将那凛然的杀气逼近一分,便给这死一般的寂静肃杀的空气中增添了一分莫名的恐惧。

一个瘸子,这是任飘萍心中的第一反应;可是一个瘸子又怎么会恰逢此时又带着这般杀气走在这分明已是一条死街的街上呢?这是任飘萍的第二个反应。

任飘萍的第三个反应还未在脑中闪现时,那瘸子已是到了任飘萍的身后,瘸子看了一眼任飘萍,什么都没有说,径直从任飘萍的身边走过,看似是要进入雅静阁。

任飘萍突然卷起眼帘,道:“朋友,这是要去哪里?”

那瘸子拄着钢拐回头眯着眼睛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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