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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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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纭菩神情凄凉地一笑,怎么又有一个男人要将天下送给她?天下只有一个,他们的争执总有一个会失败,还有一个最危险的人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她不愿意任何人再死去。她要天下又有何用?她要的东西,恰好是他们都给不起的。

“赫君玺,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开,你能放我走吗?就算我求你!”

纭菩的声音中渗透出一种莫名的悲怆,为自己的无力、为自己的无奈、更为他们的执著、天下苍生的劫难而悲痛。

赫君玺猛地擒住她瘦弱的胳膊,一字一字地说:“记住了,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菩儿,留在我的身边,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服从和温柔。女人,就该温柔如水,依靠着男人。”

纭菩闻言茫然地一笑,笑得虚幻而嘲讽,淡淡地回道:“服从和温柔?骆纭菩没有!”意思就是,如果要找这样的女人,就不要找骆纭菩。

赫君玺探究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不顾她颤抖的身体,抓住她的手臂不放,傲然地说:“没关系,你当好骆纭菩就好!菩儿,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全都变白?为何变得如此短?”

纭菩闻言一怔,扭开头躲避落在脸上的审视目光,匆忙回道:“生病了!”

“生病?”赫君玺不让她逃避,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仔细审视她脸上的表情,无奈地发现,她的脸上,除了空洞就是平静,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的紫瞳里闪过浓浓的疑惑,见问不出任何答案,薄唇微勾,心情愉快地宣布:“不管你曾经发生过什么,又患过什么病,以后在我的身边,安心地养病,安心地呆着就好。”

纭菩想要反驳什么,但被她忍住了,知道跟他多说无益,根本无法改变他霸道的决定,于是转移话题:“泉儿怎样了?她的身体不好……”

“你是说那个哑女吗?我已经让人侍候着她,她是我的贵客,不会受到怠慢的。”赫君玺神情轻松地坐在床沿,纭菩紧张地挪到另一边,只有一条手臂被他攥在手中,两人的姿势怪异极了。

纭菩放心地吁了一口气,旋即又紧张起来,惊讶地问:“贵客?”

“嗯!千年异星现,天下纷争乱;江湖狂魔现,血雨腥风起;翻天欲覆地,日月换星辰;若得异星助,必夺……她就是那个会助我得到天下的千年异星!”

“怎么可能?”

“嗯?她的左手有一朵美丽绝仑的奇花,那是可萨族巫师预言的神女才会有的奇花,是狼神预示,是助我一统天下的女人。”赫君玺的语气中充满了霸气和浓浓的欲望。

纭菩彻底地惊呆了,可萨尔族巫师预言的神女,助他一统天下的女人,千年异星?她万万没有想到,老天爷还在这里跟她开玩笑,她根本不是什么神女,她甚至什么也没有做,也什么都不能做,为什么男人的天下纷争,始终不肯放过她?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吗?她明明什么也不是!她只是骆纭菩而已!

“她……她……泉儿她不是异星,更不是什么……神女,你……弄错了……”纭菩艰难地替泉儿脱身,泉儿的身子不能经受颠簸劳累,更不能被发现已经怀有身孕。

“菩儿,不要做徒劳的挣扎,你们乖乖地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她的,只要我一统天下,我就放她自由,你就成为我的皇后。”

“皇后?我不要!泉儿她真的不是!”

“她左手上的奇花,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我寻遍天下的女子,就只有她左手心里的花最为奇特,她是血魔送给我的……”

“血魔?!”纭菩恍然一怔,终于知道是谁将泉儿伪装成异星的,是明镜无缘,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也一直在找异星吗?他一直想要除掉异星,想不到,泉儿又替她背了这个沉重的责任……为何,她总是替泉儿带来灾难?她一定要想办法救泉儿出去。

“想他了吗?想不到,你即是古竞天的女人,也是血魔的女人,不过,古竞天为了天下抛弃了你,娶了另一个女人,难道,那就是你白发的原因吗?”赫君玺自顾地推测着,紫瞳里闪过嫉妒的光芒,威胁地说:“你谁也不许想,哪儿也不许去,不能踏出这个帐篷一步。我会让你忘了所有的男人,会将天下夺来送给你!”

纭菩怔怔地听着,没有力气再做任何反驳,多说无益,想法子离开才是最重要,但是……

“我想歇息了,你……你能离开吗?我害怕男人!”纭菩装出害怕的模样,可怜兮兮地说。

赫君玺望着她惹人心怜的模样,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神情疲惫,难得配合地离开床沿,站在帐篷中央,深沉地说:“明晨我再来看见!不要想着离开,外面驻扎着几十万大军,就算你长了翅膀,我也会将你射下来。”

赫君玺带着浓浓警告的声音消失在帐外,帐内瞬间变得安静极了,虽然温暖舒适,但她感到疲惫极了,浑身发抖。

明天,该怎么办?该如何将泉儿送出这几十万大军的包围圈呢?她不属于任何国家,对于他们天下的争执没有任何兴趣,但泉儿不同,她在这里太危险了,尤其是她特殊的身份。

……

次日清晨,她没有等来赫君玺,倒是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赫君玺的珍贵妃。

颉珍嫉妒地俯视着躺在赫君玺床上的女人,即使她的脸色苍白,亦难掩那股楚楚动人、纯净柔弱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不染一丝尘埃,那般惹人心疼,只想将她珍藏起来独自欣赏、保护着。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清透纯净如剔透的白水晶,不需一丝一毫的举动,更不需要任何妆扮,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就能让人沉迷在她的绝美之中。

这样的女子,不仅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会动心,不忍伤害她……不过……

颉珍娥媚一挑,她是来问罪的,可不是来欣赏她的睡容的,哼……

她娇蛮地想着,双手插腰,气呼呼地喊道:“还不快给本贵妃起床!来人,将她叫起来!”

望着纭菩纯真无邪的睡容,颉珍的声音里再也难以抑制地加入了浓浓的嫉妒和羡慕。这个女人,连睡姿都如此惹人心怜,令人沉迷,那要是跟她争抢表哥,哪还有她的机会,她绝不允许这个女人留在表哥身边。她能容忍其他女人的存在,但绝不能忍受这个女人的存在。

随她而来的侍女,颤微着上前,在纭菩的耳边轻轻地唤道:“姑娘,贵妃叫你起床!”

“大声点儿!”颉珍不耐烦地催促,美眸死死地瞪着纭菩。

“姑娘……”

“滚开!”

颉珍忍受不了侍女慢吞吞的行动,直接抓着纭菩的肩膀开始摇晃,警告地说:“喂,你给我起来,不许你睡在表哥的床上,他的床从不让女人睡的,可却让你睡在这里,他去睡普通营帐,我绝不允许……起来……”

一阵天摇地动,耳边传来的叽叽喳喳声音,令纭菩从昏睡中渐渐清醒,也听清楚了她的话,眼前浮现一抹亮丽的鲜黄色,热情而娇嫩,却在边缘隐现黑色,正逐渐吞噬着这一抹嫩黄,她的脸色一变,这是不祥之兆。

她缓缓睁开眼睛,如明镜般的眸子正好对上颉珍娇媚的嫉妒美眸,而颉珍没有看到预期的任何情绪,反而从她那双绝美如水镜的镜瞳里,看到了自己的惊艳、愕然和泼辣,随即,她的眼神转为阴狠,她那颗被爱情迷住的心,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和事,只有对纭菩欲争夺表哥的愤怒和担忧。

“你……你是……瞎子……”

颉珍惊讶地指着纭菩,自己的手指清晰地映在她的镜瞳里,包括自己的一切举动和心底的恶意,好怪异的感觉,让她有种无所遁循的感觉,虽然这个女人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却让别人能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怪……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瞎子……

“我是瞎子。姑娘,你离开这里吧!”纭菩一边坐起身,一边坦然地承认自己,话里有着浓浓的警示意味。

“什么?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有表哥护着你,本贵妃就不能拿你怎么办了吗?居然想赶我离开?不自量力!”颉珍激动地说道,这个女子清醒之后,更令她嫉妒不已,危险意识迅速提升。

“你是谁?”

颉珍一愣,自己在这里忙活了半天,人家居然还不知道她是谁?她气得娥媚一竖,从小没有人敢这样无视她,更这样忽视她的身份,这个眼瞎心也瞎的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来迷惑表哥,她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她要趁此机会警告所有的女人,不要跟她抢表哥。

思即此,她的脸上布满阴沉,美丽娇媚的五官,亦变得扭曲,瞥了侍女一眼,侍女担忧地望了帐外一眼,皇上怎么还没有赶来,珍妃快要气疯了,皇上的贵客就要有危险了。平时,宫里少一两个宫女,无人在意,但这个女子,就凭皇上将自己的营帐专门腾出来给她住,就知道她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依珍妃的脾气,后果……

“还傻愣愣地干什么?还不快给她穿好衣服?”

侍女慌忙给纭菩穿衣服,望着纭菩时,眼里流露出一丝可怜和惊艳,难怪对女人从不在乎的皇上也会对她动心,她好美……

“表哥让我来接你去用早膳,快点儿,否则,他就要生气了,他最讨厌等人了!”颉珍随意编了一个理由,将匆忙穿好衣服的纭菩拽出营帐,挥退侍女,亲自带着她向西边的一个黑色营帐走去。

那个营帐在主帐篷偏僻的西侧,颜色最为突出,是黑色的,连帐顶都是黑色的,而且,四周用金属围成,似乎,这更像一个笼子,而不是帐篷。

越是走近,士兵越少,纭菩敏锐地在寒风中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似是动物的声音,她不禁疑惑地拧起了眉宇。

颉珍边走边回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瞬间被狠厉所取代,谁叫她要来勾引表哥呢?她是自找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纭菩已经猜测到这个女子的身份,她在康都时听说过珍妃的事,最受赫君玺偏宠溺爱,却独独没有宠幸的表妹。

“用早膳!”颉珍在说早膳两字时,说得意味深长。

“珍妃,打仗这么辛苦,你还是离开这里吧,血腥的战争不适合女人!”纭菩仍然试图劝她离开,她没有预测,也不想去做预测,但凭着珍妃的气息,会有危险将至,甚至,会危及生命。当危机传递至身体的气息之时,将有性命之忧。

“住嘴!吵死了!我才不要离开表哥呢!你进去吧!”颉珍恼怒地叫道,心底本来的犹豫也因为这点恼怒而消失殆尽,打开黑屋的门,将毫无准备的纭菩猛地推了进去,迅速关上门。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似乎是不敢多做停留,连偷听的勇气也没有,迅速跑离黑屋。

黑屋里关的不是人,而是赫君玺的宠物…狼王,为了在凌城一战中,让狼王能激发狼兵的狠厉,赫君玺一直饿着它,但又怕它反抗,所以才将它关进黑屋,欲将它的残暴激发到极致,以在战场上率领狼群杀敌。当狼的饥渴和残暴,激发到一定程度时,它们就会像疯了似地撕杀遇到的任何动物,包括人。

……

锦州城

步玄尘端坐在书房,美如冠玉,令人望之失魂。当今天下,能用这四字形容的人,不是女人,而是男人,那就是步玄尘。他的身世离奇,又位高权重,更是天下首富,几乎,所有的一切好条件,全被他囊括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拥有一切好条件的人,不是他,而是古竞天。

此时,他剑眉微拧,望着握机阁密探送来的信,俊脸面满寒霜,漆黑如墨的眼底有着压抑的担忧。

泉儿和纭菩同时失踪了!有几批人马一直在迷惑握机阁的人,对方似是有备而来,对付他布在万缘庵保护她们的探子。竞天想必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了吧,但他更加身不由已,以为是最安全的地方,想不到,已经早被人盯上了,该死的!

掳走她们的会是谁呢?她们两人甚至不能算是江湖中人,更别提其他复杂的关系了,难道……会是因为和他们的关系吗?准备抓她们威胁他吗?

“王爷!凌城飞鸽传书,一切正常,赫君玺已经摆好了阵式,大战在即!”王将军雄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嗯!灵峰会给他们教训的!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步玄尘心事重重地问道,思绪仍没有从那封信中转移,是谁带走了他们吗?谁有那样的实力?

“没什么其他事情,就是有个士兵放走一批商队,因其受贿,被刘将军以军规惩罚,其他的一切正常。灵军师在信中提到,那一批商队,行动迅速,不像是普通的商队,但因为备战在即,没有出城追击。”

“行动迅速?商队?商队就有货品……遭了!是她们!抓她们的人,是他!该死的!”步玄尘倏地从椅上跳起来,眼底凝聚浓浓的担忧,俊美的脸上寒意更重,温雅不再,身上凭添了一股凌厉的杀气。

赫君玺,你若敢伤害她们,我绝不会放过你!

竞天还没有到,快速行军,也得在三日以后方可到达锦州城。

怎么办呢?她们肯定被赫君玺带在身边,那就是说,她们在凌城,凌城一仗,将变得非常难打。他是想将她们做为人质吗?他要不要去凌城?如果去凌城,锦州城怎么办?他们是准备在锦州城跟他决战的,凌城只是阻挡其锐气的地方,更是研究对付狼兵的地方,就算他夺下凌城,也将是一座空城,他会发现,得到的,将是一份特殊的战利品,这都是后话了,眼前,他该怎么办?

“王爷,你的心乱了!”王将军老练的眼睛望着年轻的俊美王爷,意味深长地说。

步玄尘停住脚步,露出苦笑,长叹一声:“王将军,儿女情长,国家社稷,哪一个更重要呢?”

王将军一怔,军人的天职告诉他,国家社稷重要,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从王爷的俊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情感和矛盾,还有一种愧疚和无奈。似乎,这其中,还不仅仅是儿女情长呢!

“王爷觉得哪个重要,就哪个重要!国家社稷是天下的,儿女情长是自己的,得看你的选择!”王将军聪明地打了一个太极拳,将难题又推了回去,对这个如玉般温雅绝尘的王爷,又另眼相看。

“呵呵……王将军,20年来你甘愿守在这边关,不是不能应付那些朝臣,是你不想去应付吧!”末了,他再次长叹。

“如果不能救她,我会恨自己一生,如果因为救她而威胁到皇上的天下,我也将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泉儿,为何我总是要面临两难的选择,总是要负你呢?这一次,我不想了……”步玄尘在心中暗忖,闭上眼睛以让纷扰的思绪恢复平静。

“王爷……”

“王将军,步氏八阵、降魔阵,就请多多用心了,我必须去一趟凌城,即刻出发,日夜兼程,明日就能到达。”步玄尘打断他的话,迅速做出安排,披上一件貂袍,飞出书房,声音似是从远处传来,好俊的轻功。

王将军年迈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说:“年轻真好!有的选择总比我老头子一辈子没有选择好吧?还计较难易,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年轻人!去吧……去吧……”

凌城有了王爷的加入,那一场决战,也就会更好看了!女人,还是很有作用的!王将军边想边进书房,研究那个复杂的步氏八阵,看似简单,却能寅生出无数阵式。他得好生研究一番,才能指挥军队布阵。

……

前往锦州城的官道上,数十万的军队分成几批,从水路、陆路一齐向锦州城前进。

古竞天坐在宽大的马车内,弯腰仔细看着桌上的地图,眉宇紧蹙,再一次问道:“聂龙到了吗?”

“皇上,还没有!”

古竞天埋头继续看着地图,没有再发问,只是眉宇皱得更紧了。沿路的兵力布署,他已经心中有数,入步氏皇朝的几个要塞,最重要的就是锦州城了,对于善于进攻的沙漠和草原骑兵,他已经心中有策略,但是对付狼兵,正是他目前最头痛的地方。

狼,尤其是跟成千上万条狼群作战,那已经不是战争,而是一场绝对失衡的血战。

“皇上,聂大人到!”

随着一声通报声,古竞天激动地抬头,就看到聂龙和芷儿站在马车外面,他迅速宣二人进马车。

芷儿仍不太习惯面对变成皇帝的古竞天,但想起他弹白玉血琴的模样,以及对姐姐的情深,脸色稍缓了一些。

第91章身陷险境

“皇上,刚接到飞鸽传书,骆姑娘和衣姑娘现在被赫君玺掳走了,步王爷已经赶往凌城。”聂龙恭声汇报。

古竞天将双拳落在地图上,紧紧地攥在一起,低垂着头,让人瞧不见情绪。

芷儿一直仔细地打量着古竞天,这个男人,是一个天生的王者,成为帝王之后,身上的那种风范和气度,更是达到了极致,不怒而威,让人臣服。有时,面对这样的古竞天,她始终无法将他当成血魔,那个在寒夜以琴笛诉情的深情男人。

“聂龙,传令下去,加速往锦州行军。”

古竞天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抬头正视着两人,在看着芷儿时,沉着地问:“芷儿,我听聂龙传来的信中说,她们是主动离去的,她们想去哪里?”

芷儿躲闪着他灼灼的目光,不自在地躲到聂龙的身后,想了想,嗫嚅着说∶“我们本来是打算回绝谷的!”

“回谷?芷儿,你们到底来自哪里?”古竞天不放松地紧紧逼问,时至今日,他倾尽所有的势力也查不出她们的身世,这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聂龙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用眼神质问,只有知道她们来自哪里,才能防患于未然,能抓住逃跑的她们。

芷儿在两双眼睛的严厉盯视之下,委屈地撅起小嘴,她被她们抛弃已经很委屈了,想不到,他们还这样逼她。碧寒谷,如果没有地图,外人根本找不到那里,目前,除了明镜无缘,就只有她知道路了。她气呼呼地瞪着聂龙,就是这头臭龙,让她再也回不了绝谷,当然,也不能说出绝谷里的一切,包括如何进入绝谷。

“碧寒谷!姐姐是谷主,不过,我再也不能回谷了,再也不能留在姐姐身边了,她们不要我了……她们被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赫日国王抓了,他肯定不会放过她们的……呜呜……”芷儿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担心,抽噎着哭了起来。

“好了,芷儿,皇上和步王爷会救她们出来的,放心吧!”聂龙迅速揽她入怀,心疼她所受的惊吓,骆姑娘之所以“抛弃”芷儿,是因为信任他吧!否则,以骆姑娘的心性,是不会留下她的。

古竞天沉痛地垂下眼帘,喃喃自语:“原来,她真如此绝情,要彻底地消失在我的眼前……真的没有一点儿留恋与不舍吗?真的没有一丁点儿情意了吗?菩儿……”

古竞天踱到窗前,马车微微晃动,他昂长的身影,挺拔而散发着征服天下的气势,仿佛毅力于天地之间,谁也打不倒,但在此刻,他的背影多了几分脆弱和孤寂。

顺利逃脱质问的芷儿,分神瞥了古竞天一眼,看到他没有再逼问自己,却被他话语里的悲伤和孤寂的背影震住,犹豫着要不要说出那晚的事实,沉吟了半响,她豁出去地说道:“古堡……皇上,姐姐那天晚上很伤心,你弹琴时,她一直躲在门后哭泣,当琴声停止时,她疯了似地跑出去,直说:‘白玉血琴,断情之琴’,她以为你彻底地放弃她了……姐姐,她……她对皇上有情……而且,很深……但她在压抑着自己,她背负着我不知道的东西,她很苦……皇上,你一定要救出姐姐……”

古竞天霍地转过身子,脸上焕发着前所未有的生机,神情激动地问:“是真的吗?芷儿,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菩儿那晚出来了,她对我有情……断情之琴?我怎么会对她断情呢?她误会了,不行,我一定要马上跟她说清楚……”

“皇上,现在在行军!”聂龙适时地提醒他,眼里露出欣慰之情,但更多的是担忧,有情又如何?以骆姑娘的心性,是不会当一国之后的,更不会接受皇上拥有别的女人的。

古竞天的脸色一暗,在最信任的兄弟面前,他的神情毫无掩饰,在桌前来回地走来走去,突然,他转身看向聂龙,眼神一亮,说:“龙,我们互换身份!”

聂龙一怔,只见古竞天已经扯下自己的人皮面具,从一个黑色的盒子中,拿出一块柔软似皮肤的软泥,贴在聂龙的脸上,有一种冰凉之感,一会儿之后,一张人皮面具就已经成形,古竞天将黑盒收起,走到一面铜镜前,戴好人皮面具,转过身之时,仿佛已经是另一个聂龙。

两人的身形不相上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让芷儿惊讶地望着,双眼好奇地盯着那个黑色的盒子,天下有如此神奇的东西吗?

“芷儿,如果你能告诉我,碧寒谷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如何进入谷中,我就将这个黑盒子送给你,并教你易容术,如何?”古竞天转向芷儿,右手托着黑盒,静静地望着她。

芷儿望着眼前的“假”聂龙,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仍不自觉地瞟向黑盒,不,她绝对不可以说,进入碧寒谷的路线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除非谷主同意。

古竞天状似惋惜地收起黑盒,淡淡地说:“盒子里的软皮,万金难买,用它制成的人皮面具,跟真的皮肤一样,而且透气舒适,想要制成什么模样,就什么模样……”

“哼,我骆芷儿才不受诱惑呢!皇上,你扮成臭龙做什么?你不会是想偷偷地溜……”

“芷儿……”聂龙迅速捂住她的小嘴,认真地望着扮成自己的皇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古竞天的真容,虽然和步玄尘一模一样,但却是另一种完全炯然的王者之气,绝美得慑人,而步玄尘是美得醉人,同样一张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现在,他要独自离开吗?他所认识的古竞天,从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局,但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了。

“我必须去!龙,一切交给你了,锦州城见!”古竞天亲自替聂龙带上人皮面具,满意地望了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地说:“芷儿,服侍好皇上!”说刚说完,人已经飞到一辆黑色的俊马上,双腿用力一蹬,马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芷儿静静地望着瞬间变成黑点的背影,叹然地说:“姐姐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心,此生足矣!”

“芷儿,不用羡慕别人,你不也拥有了我的心吗?”聂龙温柔地转过她的身子,深情地望着她,这张可爱精灵的小脸,越看越喜爱,深深地庆幸着她还在他的身边,而那两个人的爱情征途,遇到了最严峻的考验。

相信他们会成功的!

……

中午时分,赫君玺匆匆地赶往营帐,因古竞天亲自领兵赶往锦州城,让所有的将士都为之紧张,也为之兴奋,古竞天从来不是一个能轻视的对手……

据探子来报,古竞天对菩儿曾经非常在乎,却娶了另一个女人,菩儿在情伤之下,奔万缘庵欲出家为尼……古竞天现在还在乎她吗?如果在乎她,她会是他手中一颗绝佳的棋子吗?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将这颗棋子再送还给古竞天的。

他边想应敌之策边掀开帐帘,想看一眼昨天获得的至宝,这是开战以来,最令他开心的收获了,突然,他怔住了,紫瞳里迸出怒火,冰冷地质问侍卫:“我让你们看着的人呢?快说!”

侍卫吓得双腿发软,颤微着说:“回皇上,清晨,珍妃持玉佩闯进来,将她带走了,说是皇上请用早膳。奴才去找皇上,被挡在帐外。”

赫君玺的脸色变得铁青,怒极之后,反而笑了,薄唇噙着残酷的嗜血笑容,拂袖而去。

珍儿的刁蛮任性他早就有所耳闻,平时虐待宫中侍女,他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任她胡闹,但今天她错了,犯了一个大错,希望她不会傻到犯下这个错误。

菩儿……她的眼睛看不见,该死的……

赫君玺用轻功飞到颉珍的帐蓬,猛地掀开帐帘,利眸在帐内搜寻,没有找到那个人儿,紫瞳变得更加冰冷,质问侍女:“珍妃呢?”

侍女匍匐在地,颤抖地回道:“回皇上,珍贵妃清晨出去骑马,至今未回。”

“骑马?哼!”赫君玺冷哼一声,焦急地在帐外看了一眼,迅速下达军令,寻找纭菩和珍妃。

……

纭菩被颉珍推进黑帐以后,跌倒在地,地是冰凉的草地,冻得硬绑绑的,寒气袭人,她冻得直哆嗦。

突然,一个怪异的声音令她震住,那是一个兴奋又残忍的嚎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臊味令她蹙眉,屋里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而且,一种藐视一切的气势强烈地压抑着她。

离纭菩几步之远,一头身形巨大的银狼,正用那双碧绿如翡翠的狼眼,残酷地望着她,眼里流露出一丝蔑视和兴奋,它饿了好久了,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只是,主人怎么送来一个毫无反抗力的食物,呆呆地,让它连捕捉、戏弄的心情都没有,这样就失去了享受美味时的乐趣,不过,不管了,好饿……

银狼尖锐的狼爪在地上快速行走,开始绕着纭菩转圈跑,举行着狼族千百年来的神秘仪式,在享受美味之前的仪式。

纭菩已经坐起身子,微偏着头,雪丝掩面,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小脸上浮现迷惑,它为什么要绕着她转啊?在迷惑她吗?她不清楚它在哪一方,莫名的危险浮上心头。

就在这时,银狼停下脚步,倏地蹿起来,往纭菩嫩白如凝脂的颈项咬去……

第92章神女再现

纭菩感觉一阵杀气袭来,反射性地抬手护住自己,就在银狼快要咬到她时,一道七彩光环将她团团圈住,银狼仿佛撞到了一层仿如铜墙铁壁的气流,被狠狠地反弹,摔在地上。

它敏捷地一个翻身,碧绿的狼眼阴残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绕着被光团围住的女子转圈。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不就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类吗?它狼王还没有吃不到的东西呢,哼……它再咬……随即一蹬后腿,腾地扑了过去,狼眼盯着那可口的颈项,就在快要接近她时,被一阵强大的力量反弹,重重地摔在地上,头晕目眩,久久无法回神……

“你没事吧?”一道担忧的温和女声在它身旁响起,不知何时,那个女子已经来到它的身边,浑身被七彩流光笼罩,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银狼的眼里闪过一丝迷惑,它本就有着超凡的灵性,被狼神选中,而眼前的女子,令它迷惑又敬畏,它挣扎着再次站起来,低低地呜嚎,戒备地望着她,警告她不要靠近自己。

纭菩的心眼再次开启,银狼的心思她全都听到了,柔柔地绽出浅笑,柔声说:“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银狼的狼眼里盛满彻底受侮辱的神情,是谁要伤害谁,明明是它想要吃她好不好,居然轮到她来安抚它,奇耻大辱!!名字?它的名字就叫狼王,天下还有比这更威猛的名字吗?笨女人!哼……气死它了……

纭菩听到它复杂激烈的心里活动,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好可爱的狼王哦,不过……

“小狼,你就叫小狼好不好?你好可爱哦!没有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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