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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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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仙姝,是她吗?
即使他没有资格拥有她,却仍然奢望地希望去拥有。想要逼她接受自己,又害怕她接受自己,玄尘说得对,人生一点儿也不美好。
玄尘,你选择了放弃,而我,选择坚持下去!
人生,不美好?那我就自己打出一片天,拥有不再受控制的人生!
我古竞天不信命,只信自己!
望着幽淡清冷的月色,他刚毅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绝然,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特质人皮,戴久了之后,他都以为自己就是这副模样了。他之所以拒绝那张迷惑世人的绝世俊颜,就是不想让人只注意到这张脸,每次看到世人评说玄尘的俊颜,他都有种逃脱的快感。
月噬之夜又要来临了,那个夜晚,他要做最后一搏!
……
纭菩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许,疲惫地趴在小榻上,蓝莺机灵地在她身边跳来跳去。
一会儿之后,房门再次被推开,芷儿端着饭菜进来,看到纭菩如此随性的模样,微微一怔,歉然地说:“姐姐,今天闷坏了吧,都怪那个聂龙,缠着我不放,你先起来用晚膳吧!”
纭菩缓缓地睁开眼睛,起身走到桌旁,将翠魂放于一侧,柔声宽慰:“芷儿,你有事尽管去做,我会自己打发时间的。”
“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是他总是对我纠缠不休的。姐姐,我们一起离开吧,竞天堡里的人,都好霸道,我不喜欢。”芷儿怯怯地问,声音里有着几分犹豫。
纭菩闻言抬头望向她,脸色沉静,淡淡地问:“芷儿,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你为什么讨厌聂龙?”
“我……”芷儿怔住,端碗的手突然一沉,痴痴地望着她,慌乱地瞥开视线,在看到桌上的翠魂时,惊讶地问道:“姐姐,这是从哪里来的?好生熟悉……哦……对了,我见血魔也是拿着一支绿色的笛子。”
“什么?你说血魔也是拿着一支绿色的笛子?”纭菩震惊地问道,小脸一凝,仔细地回想。
翠魂吸食红心尘……古道幽幽情无尽……血魔噬血欲无休……索血索心又索魂……
翠魂……翠魂……那个带着魔性的笛音……会是她手上的这支翠魂吹奏的吗?如果是,那……古竞天会是血魔吗?如果是……
纭菩猛地抬头,碗掉落在地上,饭菜洒满一地,她颤抖着蹲下身子,摸索着试图捡起地上的碎片,却图然地弄脏了玉手,还被划破手指,鲜血直流,她吃痛地闷哼一声,反射性地将手指伸进嘴中……脑海中却浮现血魔吸引她的鲜血的记忆……
芷儿被她的表情吓坏了,忙将她扶到小榻旁,细心地检视伤口,心疼地问:“姐姐,你是怎么了?都流了好多血。”
纭菩焦急地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说:“芷儿,带我去找古竞天,快!”
芷儿急忙制止她,说:“刚才古堡主出远门了,他特意叫我给你端来晚膳,跟聂龙交待了一些事情,就匆匆地离开了。”
纭菩失魂落魄地坐下,雪颜上的表情迅速变化着,变得安静极了,让芷儿感到深深的不安。
姐姐受到了什么打击?为何会如此?难道,是血魔来找姐姐了吗?这支绿色的玉笛会是血魔吹奏的那一支吗?
……
赫日国康都
今夜,轩雨阁的外围有着重兵把守,守卫森严,皇宫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冷凝而沉闷。巴桑亲自负责皇宫的安全,只因今天要来一个敌我难辨的头痛人物。
血魔,这个连赫君玺也琢磨不透的人,此次遵守礼节地前来正式拜访,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呢?
赫君玺亲自在轩雨阁里接见血魔,却又对他忌惮甚深。
衣泉净一身盛妆打扮,端坐于赫君玺左下方,地位超然,她的神情仍是平静木然,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外,不知神游至何方。
赫君玺把玩着雕刻着他和纭菩名字的刻板,紫瞳静静地望着门外,暗忖:菩儿是否被血魔找到了?想起那张纯净到极致的绝美容颜,还有那双明镜般的眸子,那个用柔顺反抗着一切的固执女子,他的脸上浮现淡淡的怀念笑容。
旋即,笑容渐渐隐没,而这一切,现在,都离他是如此遥远……遥远得他都快忘记她曾经出现过了,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似的,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那样的灵慧女子,一个用心在“看”他的女子……
她说,他的心浸泡在鲜血中……那血魔又是什么呢?一身血债的血魔又怎能配上她的纯净脱俗?
他瞥了神情木然的衣泉净一眼,眼底再次浮现怜悯,因为在她的身上能寻找到他当初的那份痛苦,他格外用心地照顾着这个女子。
只有弱者,才会去折磨自己,他曾经也当过弱者,但以后,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这个小丫头不知何时能恢复正常……
一声缠绵悠扬的笛声突兀地响起,所有的人神情一凝,全神贯注地搜察血魔的方位,但是除了感觉笛声缠身之外,一无所获。
那笛声幽幽地倾诉,似低吟、似柔语,笛声清悦的音色被特意压制着,低低地在胸间盘旋,缠绕得紧,仿佛被什么揪住了心脏,令人感到心脏难受地翻腾起来。
也许,这就是爱的味道,也许,这就是悔恨的味道,也许……
“血魔,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赫君玺一声朗喝,震醒所有被笛声震住的人,包括衣泉净。
衣泉净的小脸上浮现一丝诧异,这个血魔,难道是个多情的人吗?那么阴狠手辣的人,居然能吹奏出如此缠绵感人的笛声。
第二更
第62章血仇深种
“呵呵……赫君玺,欢迎我的场面不错。”
随着一声低沉的笑声,血魔一身黑衣出现在小院中,所有防守的侍卫居然无人发现,均震惊地望着突然现身的他。
赫君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他仍是一如既往地神秘和阴森,但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和以前的血魔不太一样,但又不知是什么变得不同了,这个奇怪的发现让他微微挑眉。
“对你,朕从未小视。”赫君玺亲自走到厅中,昂首望着院中的血魔,两人的眼神不着痕迹地较量着。
一个华贵而俊美,一个神秘而邪恶,两个完全不同,但又同等傲然自信的男子,都苛刻地打量着彼此。
“血魔,你是朕第一个愿意坐下来谈的曾经得罪过朕的人。”赫君玺神情莫测地淡声陈述,审慎地打量着他。
血魔闻言哈哈大笑,不置可否,沉稳地走进大厅,瞥了衣泉净一眼,犀利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自然地走到她身旁,不满地说:“你将我送给你的礼物,照顾得不怎么样嘛,我交给你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却让我见到一尊木娃娃。”
不徐不急的声音里,透着阴森之气,那种毫不掩饰的怒气迅速弥散在厅内,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气流直袭面门。
“血魔,休要放肆!她自从你交给朕之后,就是这副模样,你岂能栽赃于朕?”赫君玺神色不善地厉声警告,紫瞳紧惕地盯着血魔,猜测着他的用意。
血魔并没有回话,只是执起衣泉净的左手皓腕,状似轻松地把玩着,细细地端详着她左手心里奇异的花朵,漆黑如墨的眸子越见深沉,望着神情木然、毫无反抗的衣泉净,声音变得更加邪魅诡异:“我要带她走!”
赫君玺的紫瞳危险地眯起,瞥了院外的巴桑一眼,巴桑向暗处打了一个手势,院中的气氛陡地一凝。
赫君玺不怒反笑,平静地问:“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去随意吗?”
血魔头也不回,亦平静地回道:“错了,是来去自如!”
赫君玺气得俊脸发黑,怒不可遏地威胁:“血魔,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朕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忍无可忍。”
血魔不痛不痒地转身,毫无惧意地望着他,淡声回道:“我从不接受别人送的东西,如果有喜欢的东西,就自己去抢,寄放在别人家的东西也是一样!”
“寄放?好一个寄放!她即是异星,左手又有奇花,你今天休想将她带离皇宫。”
郝君玺的话声刚落,院中传来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弓箭手层层迭起,挡在门外,院墙上到处潜伏着弓箭手,赫君玺迅速闪身隐进密室,双方隔室相谈,局势变得紧绷,一触即发。
衣泉净缓缓地转动眼珠,好奇地盯着血魔,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透过那双握着她的大手传遍全身,在看到他的小手指轻轻地抚摩她的手掌心时,她瞠目结舌,惊讶地望着他。
不可能……绝不可能……她神情哀伤地不断摇头,太多的情绪堆积心头,令她吐不出一个字,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不是他……不会是他……但那种熟悉的感觉,那个习惯性的小动作,还有那毫不掩饰的眼神,真的是他?如果他是血魔,那他岂不是姐姐喜欢的人?难怪姐姐说他不是坏人。
他不是坏人吗?呵呵……也许,对他喜欢的人不坏吧,而她,从来只是他豢养的一只小药虫而已。
药虫的使命又是什么?她在心底里冷笑。
血魔对于门外的阵式视若无睹,仔细地看过她左手心的花朵之后,淡淡地问:“相信我吗?害怕吗?”
衣泉净看着他半晌,不言不语,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她摇了摇头,在他的手心里写下两个字:“怕你!”
血魔浑身一怔,从她的眼神里,知道她已经认出了自己,更何况,他今天根本就没有刻意隐藏气息,她却连一个字也不愿意跟他说。他霸道地将她从椅上拖起来,揽进怀中,往门口走去。
赫君玺静静地站在密室内看着这一幕,紫瞳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花儿明明早就认识他,居然联手起来欺骗他,不可饶恕。
如果,血魔将神女害死了,那岂不更有一个理由出征皓月了吗?
想到此,一丝狠厉浮现俊逸的脸庞,他狠狠地捏碎手中把玩的一朵鲜花,冷冷地命令:“杀无赦!朕倒要看看,血魔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邪魅诡异的笛声,比起之前的缠绵悱恻更令人迷惑,功力浅的人已经出现神情痪散,大厅内的血魔趁机甩出披风,强劲地挥出一掌,弓箭手慌乱地射箭。
瞬间,弓箭如雨般向两人飞过来,血魔一手抱起衣泉净,一手击退所有近身的弓箭。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院中,突然之间,院中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血魔,所有的侍卫惊愕又害怕地望着他们,一个血魔已经令他们畏惧,现在居然出现两个,顿时让他们慌了神。
巴桑恼怒地再下军令,潜伏在皇宫里的锦卫军,将轩雨阁团团围住,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他今天一定要让血魔血溅皇宫。
两个血魔默契地将衣泉净护在中间,伸出双手,其中一人的双手,一只渐渐地变得如鲜血般艳红,一只变成寒冰之色,散发出慑人的寒光。另一个人的双手,一只亦变成血红色,另一只却诡异地变成了碧绿色,令人望之胆寒。
“赫君玺,让你见识一下血魔的真正实力,连古竞天都没有资格享受的。”
血魔阴森诡异的声音如来自地狱,两人的身形诡异地一闪,双双击掌,刹那间,整个院落中,只见红芒、银芒、绿芒闪过,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片刻光景,院中的侍卫全数倒下,如此强大邪恶的功夫,震慑住了所有的人,包括密室中的赫君玺。
这是什么武功?天下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吗?他们自认了解当今天下所有算得上名气的人物,却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武功。
血魔,一直以来只听闻其吸食少女的鲜血,武功神出鬼没,被武林盟主古竞天逼退山崖,没有人见识过他真正的武功,或者,凡是见识过的,都已经死了吧!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使出过真正的武功。
更令所有的人没有想到的是,血魔居然是两个人,而且功力在不相伯仲之间。
血魔……到底是什么人?
院外的侍卫惊惧地望着踏出小院的三人,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但军令如山,又不敢放行,双方就这样僵持地对抗着。突然,一声急促的低鸣声响起,侍卫迅速撤退,瞬间只剩下三人。
他们毫不恋战,两人带着衣泉净消失在皇宫里。
赫君玺脸色铁青地踏出密室,神情阴鹜,默默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薄唇紧抿,紫瞳里暴射出浓烈的仇恨光芒,声音仿佛来自极地,冰寒至极:“皓月,我要用你们的鲜血来洗涮我今天的耻辱!血魔……”
“皇上息怒,还不到决战的时刻,微臣该死!”巴桑跪在厅中领罪,血魔邪恶诡异的武功亦震慑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强大的武功。
“巴桑,记住,在进攻皓月时,我要你抓10万俘虏,用他们去围攻血魔,我要用皓月人的鲜血抹去我今天的耻辱。血魔,当你精气绝尽之时,又会是何模样呢?这个日子不会太遥远了……”赫君玺阴狠地下了命令,俊脸上的笑容,透着嗜血的魔性。
巴桑闻言微怔,10万皓月俘虏?这……他静静地望着盛怒中的皇上,沉默地低下头。
帝王的尊严,再三地被血魔羞辱,岂是能轻易平息的?但是用10万人的鲜血来偿还,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儿?
……
两人趁黑飞到康都靠城门的一处陋巷,闪进一间普通的店铺内,寒冥教潜伏的教徒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另一个血魔将两人安排好之后,冷冷地飞身离去,只剩下两人。
血魔揭下面具,一张绝世的俊颜出现在衣泉净面前,一身黑色的衣服更显他的俊雅出尘,跟刚才那个邪功高强,神秘阴邪的血魔判若两人。
步玄尘未多做解释,深深地看了她半晌,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普通的人皮面具戴好,再掏出另一张女人的面具,替她戴好,简单地帮她整理了一下。院外,寒冥教的人恭身立在马车旁,待两人上车,驱车往城外驰去。
马车内两张平凡的脸沉默地互视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最后,步玄尘长长地叹息一声,揉揉她柔软的秀发,柔声说:“泉儿,不想认我吗?”
衣泉净的神情异常冷淡,心碎地望着他,这个男人还要伤她多少次?还要欺骗她多久?
血魔,他居然就是血魔?那个气质高雅出尘的玄尘庄主、神秘莫测的握机阁主,居然就是血魔。另一个人,想必就是古竞天了,令所有的人都想不到的是,名震天下的竞天堡堡主、主持武林正义的盟主,居然就是大魔头血魔。
呵呵……他们两人是在嘲笑世人的愚笨吗?
眼之所见,不一定是真实的,那她能看到他的心吗?他有真心吗?想到此,衣泉净冷默地瞥开眼睛。
“不认我也好!泉儿,你怕死吗?”步玄尘幽幽地望着她,平静地问道,将她搂在怀中,仿佛之前的许多个日夜,两人毫无顾忌地靠在一起,那般自然。
衣泉净的背脊僵硬,浑身散发着抗拒的讯息,将头扭到一旁,不愿意再看那双到现在还试图欺骗她的虚情假意的眼睛,那里面的怜惜和宠溺,是那样狠狠地撕扯着她脆弱的心。
她再次在他的手心里写下一个字:死!
“呵呵……死倒变成了奢望!泉儿,先歇息吧!”
步玄尘以为她仍不愿意跟自己说话,并没有多做辩解,他似乎是想让她恨他,他的表情像是在享受着她的恨。
衣泉净冷默地闭上眼睛,压下快要溢出心房的疑问,硬生生地将其全部逼了回去。
对于他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如果他不主动对她解释,她问了也无用。
何况,又能保证他说的不是在欺骗她的吗?
又要在伤口上继续洒盐吗?
要再受一次伤害吗?她还能再开口“问”吗?
不要了!都不要了!
第63章不懂你心
马车驶进平凉城时,由步玄尘亲自驾车,衣泉净因为精神的渐渐放松,陷入昏睡中。
这几日来,他们两人的相处,有着极佳的默契,又有着遥远的距离,陌生和疏远的气息在两人周身流淌,他们彼此熟悉,却又极其陌生。
步玄尘将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的死巷,他扬手击向一个石钮,墙壁缓缓地往右侧移动,四下无人,他将马车驱离巷子,抱起衣泉净飞进密道中,直奔握机阁的地下密室。
鲜少有人知道,竞天堡的地底下有一处庞大的地宫。
平凉城,是被皓月灭掉的先朝旧都,而竞天堡就是在荒废破损的旧皇宫地址上修建起来的,只有几人知道这里拥有地宫密道。
步玄尘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抹了一把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望着怀中沉睡的衣泉净,静静地看了她半晌,伸手点了她的睡穴。锐目在静谧阴森的宫殿内搜索,漆黑的眼里浮现幽幽绿光,这是月噬来临前他身体的征兆。
“你怎么将她带来这里了?”黑暗的地宫之中,出现一个黑影,他没有戴任何面具,是一个和步玄尘长得一模一样的绝美男子,眼神恍然又警惕地望着步玄尘。
步玄尘神情恍惚地望着他,看到那张和自己一样绝美的俊颜时,露出了飘渺的笑容,淡淡地说:“竞天,你终于肯正视自己的这张脸了?”
古竞天绝美的脸上浮现别扭,不适地瞥开眼睛,辩解地说:“我在地宫中闭关时,都会恢复原貌,可不代表我喜欢这张只会招惹麻烦的脸。”
“呵呵……喝一杯如何?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步玄尘从包裹中取出一个黑色的酒壶,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古竞天。
古竞天静静地望着黑酒壶,绝美出尘的脸上透出一种刚毅和霸气,完全不同于步玄尘的优柔飘渺,一样的俊容,不一样的气质,注定了完全两种不同的命运。
“你当‘莫笑生’时还没有喝够吗?陪你!”古竞天豪爽地接过酒壶,仰头喝下几大口,深沉地回望着他,将酒壶递还给他。
步玄尘怔然地望着酒壶,颤抖着接过,大口大口地仰头闷声喝起来,因为手颤抖得太过厉害,将剩余的酒倒在了脸上、身上,脸上湿漉漉的。
他痴痴地望着古竞天,幽幽地说:“哥,从小,你就喜欢戴着面具,除了死去的爹和娘亲,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孪生子。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是吗?孪生子通常要放逐一个的,否则,就会带来厄运。想不到,厄运伴随步族几十年,全族人被杀,我们家破人亡,更被那个恶魔折磨了十几年,呵呵……知道吗?那都是因为我!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玄尘,你在胡说什么?清醒一点!”古竞天因他那一声饱含浓情的“哥”而震撼了,玄尘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了?好遥远的记忆了。
步玄尘仰头抹了抹脸,悔恨、自厌的泪水随之滑落,颤声说道:“你才应该姓步,我没有资格,都是因为我,你后来才改姓古,那也是因为忌讳了吧?步族惨遭灭族横祸,你终于相信那个关于孪生子的诅咒了,不是吗?”
“玄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改姓是因为身份的方便!”古竞天痛心地望着他,想不到,玄尘将当年所有的悲剧全部揽到了他自己身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背着这个沉重的负担吗?
步玄尘听若惘闻,继续说道:“你每次都替我低挡着一切,包括那个恶魔的折磨,呵呵……当初,他要我们做生死决斗时,你誓死抵抗,你曾经说过,我们要生同生,要死同生,绝不和我交手,因为我们是孪生兄弟,是一个人……知道吗?是你的这句话,让我活到了现在,更是你造就了握机阁主和玄尘庄主,这两个身份,你更适合充当……”
“住嘴,玄尘,再胡说休怪我动怒!”古竞天怒目瞪着他,太过仁慈又太重情的玄尘,这么多年来,从未让自己失望过,今天,他要做什么?他反常的神情让他警惕起来。
古竞天凝神打量他,发现身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热气在体内流蹿,他讶异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步玄尘,怒声斥道:“玄尘,你居然敢对我用药?酒……该死的,告诉我,酒里是什么?”
“失魂!”步玄尘幽幽地说,俊颜惨白,他自己更像是中了“失魂”之人,失魂落魄。
“该死的,解药拿来!”古竞天试图用内力压制那股强大的热力,发现越是压制,它流蹿得就越快。想不到玄尘真准备那样做,就算是解毒,也应该是玄尘自己,而不是他。
“没有用的,它是我专门为你调制的,越是压制药效就会越快。哥,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你才是步族的族长,步族复国的重任只有你能完成,只有你能从皓月皇族手中夺回属于步族的江山。”
“所以,你不能再受血魔的控制,一定要变回正常人……她……是我为……你准备……的解药……”步玄尘缓缓地后退,静静地望着古竞天,黑中泛绿的眸子变得诡异而死寂。
“玄尘,她是你的女人!快拿解药来!”古竞天恼怒地怒吼,右手紧攥成拳,向他伸出左手,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的女人?”步玄尘闻言凄惨地一笑,幽幽地说道:“步玄尘没有资格拥有她!我欠她的,几辈子也还不清!”
“她会死的!”古竞天忍无可忍地挥出一掌,击碎他身边的桌子,石桌瞬间碎裂,冷冷地逼道:“玄尘,解药拿来,否则,休怪我对你出手!”
步玄尘抱起衣泉净,温柔地抚摸着她柔嫩惨白的小脸,一滴泪滴在她的唇边,缓缓地流进她的嘴里,他埋头在她耳边低声地呢喃:“泉儿,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孤单和痛苦了!”
话声一落,他将衣泉净温柔地放在一旁的石床上,突然一掌击向石门的石钮,石钮被内力震得粉碎,沉重的石门随着古竞天愤怒的怒吼声,一起被关在了他的身后。
步玄尘虚脱地靠着石门,眼泪再次流淌,心脏似被尖锐的匕首在搅弄着,钻心地疼痛起来,一口鲜血狂吐而出,浸透进身上的黑袍,他摇晃着往密道深处走去,背影如失去方向的幽灵,无意识地飘荡在阴间。
……
纭菩心神不宁地坐在小榻上,外面呼啸的寒风令她不敢出门,芷儿被她赶走了,被候在院子里的聂龙顺手掳走。
古竞天什么时候回竞天堡?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本想要独自离开竞天堡的,因手中的翠魂而改变了主意。
古竞天到底是不是血魔?他们两人不是生死对头吗?哪有人会跟自己成为死对头的?一个是主持正义的武林盟主,一个则是天下人欲杀之的血魔,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但是,她越是回想,就越觉得这一切可疑:
皇都街上和古竞天的初遇……醒觉寺里他们的再次相遇……皇都郊外的林中,她初遇血魔,但他却没有杀她……官道上古竞天出手相助……竞天堡里他的脉脉温情……武林大会上他对她的利用……身陷康都时血魔相救……绝谷中和血魔安然相处的那几个特殊日夜……唯我岛上古竞天现身相救……她又再次随着他回到竞天堡……
她对血魔曾经的试探,他身上的那股浩然正气,难道,就是指古竞天武林盟主的身份吗?所以,在血魔的身上才会出现那种极端的气息?
如果古竞天就是血魔,仔细回想起一切,这才发现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他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又将她带入他的势力范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她坦诚一切?是她不够资格吗?还是,他根本就不信任她?
那她在他面前努力为维护血魔而做的一切,又是多么的可笑和愚傻?
她一直让血魔摆脱魔性的努力,又被他当成了什么在戏弄?
突然,她的心脏紧紧地揪痛起来,好痛……好痛……
娘亲,你在被“他”伤害时,是不是也是如此地痛?
男女之爱,总是让人的心如此痛苦吗?
男女之爱?!
纭菩猛地顿住,然后,惶恐地猛摇头。
不可能,她对他不可能有男女之爱的,她不可能喜欢上那个自始至终都在戏弄她的男人,不可能……
突然,她的左手心传来炽热的疼痛,手心里发出七色光团,纭菩痛苦地紧蹙绣眉,将左手心放在胸前,右手紧紧地握着它,手心里一股温热的热流传遍全身,'奇+书+网'她仿佛身处在一间温暖的房间之中。
她原本黑暗的世界,突然浮现一朵奇异的花朵,那是一朵美丽得令人痴醉的花,有着七色彩瓣,发出如彩虹般的七色光芒,花瓣微微松动,似是在向她微笑,亦似在向她打招呼,缓缓地绽开,露出一个金色带着火红的花心,发出耀眼的金红色光芒。
“纭菩,跟着感觉走……走吧……”柔雅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纭菩震惊地站起身,左手已经有意识地带着她前行,左手心里彩色的光团幻化成一朵花蕾,如一盏七色彩灯,牵引着她在走廊里前行。
她被牵引着来到古竞天的厢房,左手推开房门,她慌乱地试图抗拒那股拉扯着她前行的力量,却徒劳地被它牵着走过房里的小书房,停在一幅古画面前,左手在一个细小的按钮处按下,随之,地底下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纭菩摔倒在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茫然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眼前恢复成黑暗,奇花消失了。
她现在是在哪里?她冷静地爬起来,静静地用身体感受着周遭的气息,发现全是陌生的气息。
突然,左手又牵引着她,往墙壁上空出来的黑暗地道走去,轰隆一声,墙壁缓缓地关上,如无人来过一样。
聂龙一直没有远离清风阁,在外院中感受到刚才的震动,迅速安顿好芷儿,飞身来到清风阁,贸然地闯进古竞天的厢房,发现一切毫无异状之后,带着浓浓的疑惑和警惕离去。
第64章心药解药
古竞天愤怒又痛心地瞪着紧闭的石门,瞥了沉睡在石床上的衣泉净一眼,努力压下心底的狂怒,用极强的自制力放松情绪之后,缓步走上前,瞧了她半晌,眼睛里渐渐浮现邪魅嗜血的红色,抬头望了被击得粉碎的石钮一眼,眼底再次浮现恼怒。
玄尘,用你们两人的性命换取我的解脱,岂不比被魔性禁锢一辈子更加痛苦?
步族的天下,我自会取来,以慰我步氏皇族的先灵。
他伸手点开衣泉净的睡穴,神情复杂地望着她,那一场充满血腥的大屠杀,泉庄几百口人全部被杀,唯一的活口,五岁的泉净,因她那双茫然惊恐的眼睛,唤醒了魔性大发的玄尘……
衣泉净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站在床边的黑衣男子,在看清楚那张令她心疼的俊颜时,再次冷默地瞥开眼睛。
“啧啧……泉净,作为泉铭远的女儿,如此懦弱吗?只会逃避吗?看清楚我是谁!”
不同于往日熟悉的温柔清雅的声音,这个声音中透着炯然的犀利和霸气,他的话刺激得衣泉净翻身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绝世俊颜。
古竞天暗自调整呼吸,试图缓和那股在胸腔里翻滚的热浪,他必须说清楚一些事情,玄尘因为背负着太多,已经不知如何去说了,只有他能帮玄尘,这个该死的家伙!
“我只是很不幸地与那个固执的家伙长了同一张脸,又是孪生兄弟而已!”古竞天无奈又恼火地说道。
衣泉净倏地站了起来,颤抖地抬手指着他,显然已经认出了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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