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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云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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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堂主金钩剑俞存信,立即将江天涛前来拜山的经过说了一遍。
玉扇秀士皇甫阳一听,立即以埋怨的口吻大声道…“卫明、伪名,音同字不同,这
点道理你们怎的还悟不出来!”
金钩剑俞存信,立即肯定地道:“可是总坛派去幕阜山的眼线弟兄们,俱都一致指
出卫代表,就是那天单掌理伤力拔山的蓝衫少年卫明呀!”
玉扇秀士修眉一皱,迷惑地轻啊一声,也愣了。
按着,他的双目一亮,恍然似有所悟,不由脱口道:“根按那天湘江鸭子楼的情形
判断,这个卫明可能是冒江少堡主之名……”
恨透了江天涛的元子健,立即阴沉地插言道:“皇甫前辈说的不错,否则,姓卫的
见了您,又何必那样惊慌失措,匆匆一语,飞马离去。”
这时的富乔丽,已感有些心灰意懒,但她却仍情不由己地袒护着江天涛,因而迷惑
地道:“可是在九宫堡的表小姐汪燕玲的火信上,却称呼他表哥!”
玉扇秀士皇甫阳轻唤一声,再度楞了。
美剑客杜靖云,突然奇怪地道:“不知那素笺写些什么?”
富乔丽不屑地看了杜靖云一眼,本待不理,发现玉扇秀士皇甫阳、银、玉二钗,俱
都关切地望着她,只得平静地道:“当时我没再看。”
玉扇秀士皇甫阳平生中,只看中了这么一位理想的女婿,结果,竟是如此离奇?因
而,既迷惑又懊梅地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银钗皇甫香的芳心中,充满了痛侮和懊侮,想到江天涛前来拜山的种种做作,在委
屈气忿之余,突然升起一股被愚弄的怒火。
这时,听了父亲皇甫阳的自言自语,再也按捺不住,不由脱口怒声道:“待我追上
去,问他个清楚!”
话声甫落,猛然一抖丝僵,座下白马,昂首一声痛嘶,放开四蹄,疾如脱免,猛向
山口奔去。
玉扇秀士皇甫阳一见,面色立变,震耳一声大道:“香儿回来。”
皇甫香一心要追问个水落石出,同时,要狠狠地痛惩这个卫明,是以,继续飞马狂
奔,眨眼已出了山口。
彩虹龙女关心情郎安危,又怕银钗不是江天涛的对手,而伤了姊妹间的和气,因而
心中万分焦急。
这时见皇甫香没有听命回来,不由慌急地道:“让我追香姊姊回来。二来字出口,
猛抖丝擅,疾如流矢,低嘶一声,放蹄追去。”
富乔丽一见,花容立变,不由脱口急呼道:“三妹大病初愈,四日不进滴水,怎可
放马奔驰。”
说话之间,猛催马腹,坐下红马已尾随青马而至。
玉扇秀士皇甫阳、六位堂主,俱都大吃一惊,纷纷吆喝停止,同时放马疾追,情势
顿时大乱。
彩虹龙女究竟是卧病刚起之人,如之数日不食,内心忧急,放擅猛然一驰,只觉两
眼发黑,娇躯摇摇欲坠?
就在她身形欲坠之际,富乔丽的红马已经追上,横马将花马截住。
紧接着。玉扇秀士皇甫阳、六位堂主也随之紧跟奔至,立即将彩虹龙女团团围住。
彩虹龙女粉面苍白,娇喘呼呼,左手扶着鞍头,右手抚着前额,久久才关切焦急地
喘着气道:“你们快将香姊姊追回来,她不是他的对手!”
六位堂主一听,俱都暗吃一惊,同时心中也有些不服,以总统领的左扇右剑,竟不
是那卫代表的对手。
玉扇秀士皇甫阳对爱女皇甫香的任性违命,心中十分生气,但又不便过分责备,只
得无可奈何地道:“也好,叫她尝尝败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六位堂主见玉扇秀士皇甫阳也这样说,才知道那位卫代表确是一位身手不凡的少年
高手。
同时根据种种迹象,便都恍然若有所梧,总督察彩虹龙女的病,恐怕K成与这位代
表有关,至于看病诊断,自然也是儿戏了。
胸怀大略,不让须眉的富乔丽,突然间,像失去了什么,同时,也突然发现了女人
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那绝对不是一呼百应的权势,和誉满天下的虚名。
在这一剎那间,遽萌退念,壮志全消,突然发现人生苦恼何其多!
富乔丽在失意之余,仍关心着飞马离去的江天涛,她怕皇甫香追上,但她又希望皇
甫香能问个明白回来。
她关切地顺着山口向外一看,两道纤细黛眉,立即皱在一起了。.只见通向启德镇
的宽大石道上,前后三点马影,扬起阵阵尘烟.奔行如飞直冲镇前。
银钗皇甫香的卷云白马,快如脱免。江天涛的青马,疾如一楼青烟,堡丁荆德禄的
花马,虽然也快如飘风,但较江天涛的小青,仍逊了一筹。
江天涛骑在马上,急急催马,频频回头,显然,他已发现紧紧追来的皇甫香了。
堡丁荆德禄的座马,很快地被银钗的卷云追上了。
皇甫香黛眉如飞,满面怒容,一双晶莹明眸,闪闪生辉,一直盯着如飞驰去的江天
涛的背影。
卷云一声怒嘶,擦着荆德禄的花马如飞过去了。
皇甫香目不斜视,看也不看荆德禄,依然紧咬着樱唇,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天涛的背
影,不停的催着卷云。
堡丁荆德禄,看了这等情势,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心中又惊又迷惑,但他看得出前
面飞奔的卫掌院,必是得罪了这位统领无疑。
举目再向前看,面色不由大变,只见频频回头,怒奔飞驰的江天涛,已到了行人满
街的启德镇口了。
但江天涛的小青,昂首竖崇,怒嘶连声,非但继续如飞狂驰,相反的,更有增速之
势。
紧紧追赶的皇甫香,明眸闪烁着冷辉,这时一见江天涛的小青到了镇前,猛在卷云
的后股上抽了一鞭。
她要在江天涛到达镇上减速的一瞬间,追赶到他的马前。
但如飞奔狂的小青,马速丝毫末减,一声雷鸣,直冲镇口。
街上行人,早已听到一声惊人马嘶,和急如骤雨的蹄声,这时一见奔进街口的青马,
早已纷纷地躲开了。
同时,不少喜欢看热闹的人,立在两边,挥手高叫,催马吆喝,小青更是狂驰如飞,
疾如奔雷。
正在暗暗焦急的江天涛,没想到街上的行人早已闪开了,心中一喜,也挥鞭打了一
下马匹,小青一声怒嘶,神情如狂,快如流矢。
江天涛本可停马,问问皇甫香飞马猛追的来意,但想到她在山上那份不屑一顾的神
气,决心和她较较马术。
飞驰间,蓦闻头上一阵莺声娇呼。
江天涛闻声抬头一看,竟是圆韵楼上的一群妙龄茶娘和俏丽歌女,正临窗探首,纷
纷娇呼。
那位艺名冷萍的名歌女,赫然也在其内。
蓦见那位冷萍姑娘,花容一变,脱口急呼道:“小心前面!”
江天涛心中一惊,低头前看,一辆正在卸货的马车,恰巧横在街心上。
他无暇细想,暴喝一声,猛提马缰,小青一声怒嘶马身腾空而起如飞跃过马车。街
上行人一见,立即暴起一声如雷欢呼。
江天涛不敢停留,如飞直奔镇口。
回头再看,银钗皇甫香,刚刚到达车前,她的乌云,是千中选一的马,但她的马术
不佳,不能趁势飞腾。
银钗皇甫香,急收白马,绕车而过,只气得娇靥苍白,眼圈发红。
但两街看热闹的人,个个噤若寒蝉,俱都一脸惊恐,没有一人敢吭声。
皇甫香真是恨透了卸货车夫,但她无瑕发作,急急绕过马车,猛抽一鞭,继续冲向
镇口。

………………………………………

忆文《绣衣云鬓》
第十四章 迷药迷情

到达镇口,举目再看,江天涛的小青,已驰出数里以外了。
皇甫香知道无法再追上,只得停下马来,愣愣地望着逐渐远去的一点尘影,只气得
双目流泪,娇躯颤抖。
她虽然恨透了江天涛,她也知道江天涛有意向她卖弄,但她对江天涛的精湛马术,
却由衷佩服。
就在这时,一阵急如掠雨的马蹄声,径由身后传来。
皇甫香回头一.看,正是九宫堡送信来的那个堡丁。
于是,心中一动,举袖拭泪,勒马转过身来,她要在堡丁荆德禄的口中,探出一些
有关江天涛的底细。
飞马驰来的荆德禄,一见横马在镇口的银钗皇甫香,顿时慌了,不自觉地将马速慢
下来。
银钗皇甫香,威陵地望着荆德禄,一俟花马走至近前,立即沉声道:“荆庶务请停
下来!”
荆德禄急忙勒住马匹,抱拳欠身,恭谨地道:“不知总统领呼住小的有何吩咐?”
皇甫香为了逼出荆德禄真实情形,故意怒声道:“方才青马上的卫代表,究竟是
谁?”
荆德禄听得一愣,立即回答道:“是本堡老堡主新任命的左掌院卫明。”
皇甫香按着厉声道:“贵堡的少堡主又是谁?”
荆德禄觉得银钗问得离奇,因而十分迷惑地摇摇头道:“小的不明白总统领的话
意。”
皇甫香黛眉一挑,冷哼一声,恨恨地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装胡涂,有人说,他就
是你们贵堡的少堡主。”
荆德禄一听,虽在惊慌之际,也忍不住失声笑了。接着分辨道:“回禀总统领,您
千万不要弄错了,我家少堡主,名叫江天涛,身穿粉衣,白净面皮,桃花眼,朝天鼻,
十八岁年纪,总统领如果不信,回去一问贵帮的总督察便知道了。”
银钗皇甫香愈听愈迷惑,同时,也升起一丝妒意,因而沉声道:“我三妹怎的认识
贵堡少堡主?”
荆德禄的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贵帮总督察并不认识我家少堡主,是他
们交过手,贵帮总督察曾点倒了我家少堡主,所以她知道。”
皇甫香真是愈听愈胡涂了,这时也不自觉地降低声音,平和地道:“贵堡少堡主的
武功,不是比那个叫卫明的武功,尤高一筹吗?”
荆德禄见皇甫香的神色已缓和下来,胆气立增。
因而,再度笑了,但他不便批评少堡主,因而仅摇摇头,笑着说:“这一点小的便
不知道了。”
皇甫香突然想起汪燕玲给江天涛的信,于是惊异地道:“你家小姐与卫代表可是亲
戚?”
荆德禄摇摇头道,“不是。”
皇甫香立即不高兴地道:“那为什么称呼他表哥?”
荆德禄也楞了。
皇甫香再度问了问:“信是你家小姐交给你的吗?”
荆德禄摇摇头道:“不,是马总管交给小的。”
皇甫香极为不解地道:“贵堡发生了什么事吗?”
荆德禄依然摇摇头道:“小的身为外堡左院的庶务,内堡的情形,小的一概不知。”
皇甫香问了半天,愈问愈胡涂,心中既懊侮又失望,有意继续再追江天涛。
江天涛早已没有了影子,返回总坛去,又怕难为情。
就在这时,一声悠长马嘶,径由镇的东口方向传来。
皇甫香循声一看,只见一匹高头大马.上坐一个湖绿劲装短剑髦的背剑少女,正向
江天涛马影消失的方向,越野驰去。
于是,皇甫香黛眉一皱,轻嚷一声,条然拨转马头,直向劲装背剑的少女追去。
荆德禄一心急着赶上江天涛,哪有心情去想银钗,为什么去追那个绿衣少女,于是
一抖马缰,如飞向前疾驰。
转首再看,那个身穿绿湖动装的背剑少女,似是已发现了追去的银钗,一拨马头,
直向东南一座茂林前驰去。
荆德禄想到方才皇甫香的问话。觉得又迷惑又好笑,他想:只要追上江天涛,真实
情形就知道了。
他沿着通向芜湖的宽大官道,放马疾追。
但放马追了二三十里,不但没有发现江天涛的为影,即使沿途的行人,也没人发现
有个身穿蓝衫,腰悬宝剑,跨骑青马的少年经过。
而这时的江天涛,却正放马飞驰在青山河的右岸乡道上。
江天涛见皇甫香没有追来,心中一笑,仰面发出一阵少不更事的顽皮大笑。
想到她在东梁山总坛对他的暗暗讽讥,这时熬了煞皇甫香的傲气,下意识中,总感
到有丝胜利和得意。
他曾听“齐鲁双侠”说,银钗皇甫香:赋性比较温柔,他就一直没看出她的温柔在
那里。
江天涛已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三钗帮的势力遍及大江南北,尤其是沿江靠湖的地
区。
由于心悬堡中事变,以便早日赶回幕阜山,他怕沿途有事羁延,因而,决心昼夜兼
程,尽走乡村道路。
因为,他知道银钗负气回山,在盛怒之下,势必飞鸽传讯各舵,务必将他截住,处
处向他刁难。
这时,红日已落西山,暮色渐浓,乡道上一片冷清,农人多已回家休息。
江天涛在向前飞奔的马上,对自己选择乡道前进,感到十分满意,他决心在前面大
镇上打尖,继续前进到湾址住宿。
暮色苍茫,晚风已起,数里外的乡道上,横着一座茂林,雨边一望无际,显得有阴
气沉沉。
江天涛坐在鞍上,不时回头看看身后,他明知荆德禄无法追来,但他总希望有奇迹
发现。
一想到堡丁荆德禄,他立即联想到表妹汪燕玲写的那封信,于是,急探手怀中,又
将那封信取出来。
借着茫茫暮色,凝目一看,这时他才发现信笺上的寥寥几字,娟秀中透着潦草,似
是在心绪纷乱的情形下匆匆写成的。
因而,他断定堡中不但有了重大变化,也许父亲和表妹的处境已极危急了。
他目注信笺,凝神沉思,判断种种可能发生的骤变情形。
正在他低头沉思,任马飞驰,心中暗暗焦急之际,坐下小青,突然昂首发出一声悠
长怒嘶。
江天涛知道快到茂林了,是以并未在意,谨慎地垒好信笺,放在怀里,同时漫不经
心地举目前看。
一看之下,面色大变,脱口一声轻啊,急忙去提放在鞍头上的马僵。
只见一群骑马徒步的男女簇拥着一顶精致小轿,正浩浩荡荡地出茂林内走出来,双
方距离,已近至不足二十丈了。
小青已跑得几近疯狂,马速快如奔电,前面一群男女,似是有恃无恐,既不出声吆
喝,也不闪躲相让,而江天涛正慌得去提马缰,但短短二十丈的距离眨眼已到近前了。
蓦闻一声粗扩暴喝:“好个没长眼睛的东西,还不滚下道去。”
暴喝声中,呼的一声,一轮棍影,挟着慑人劲风,已扫向小青的前蹄。
江天涛尚未看清马前情形,仅看到一个彪形身影一晃,紧接着,随着喝声扫来一轮
棍影。
慌急间,大喝一声,马缰猛提,小青一声痛嘶,条然人形立起。
就在小青立起的同时,呼的一声,一根盘螺铁棍,就在它的蹄下扫过。
对方一棍扫空,再度暴喝一声,铁棍一轮,立变泰山压顶,再向小青的前胸砸来,
声势十分凶猛。
江天涛一见,顿时大怒,双脚猛催马腹,小青身形一旋,对方的铁棍,再度击空。
就在这时,蓦然皱起一声娇叱:“史先锋住手!”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对方竟是先锋。
定睛一看,马前正立着一个手横盘螺棍的彪形大漠。
只见彪形大漠,袒胸露臂,肌肉鼓鼓隆起,胸毛发亮,一张脸紫中泛黑,浓眉、凶
睛、狮子鼻,十足的凶狠之徒。
再看娇叱阻止的,竟是一个立在精致小轿旁边的妖媚侍女。
妖媚侍女,年约十六七成,迷迷眼,细弯眉,身体丰满,肌肤细腻,风骚中透着淫
邪荡气。
她一手扶着轿扛,一手插着蛇腰,一只迷迷眼,似笑不笑地看着江天涛。
江天涛细看小轿,不由暗吃一惊,只见乳黄色的锦缎轿炜上,绣满不知名的花卉,
轿顶上,嵌珠缀玉,极尽豪华之能事。
一张珠帘,深垂轿门,暮风吹动中,隐约现出一个娇小的人影。
江天涛一面打量,一面沉思,竭力去想轿中的女人是谁?
他记得师父或者是金拂盲尼,曾经在无意中谈到过武林中有这么一个女人,只是那
时,他没有注意。
再看四个抬轿的人,俱是身高背厚胳膊粗的嫖悍莽夫。
这时,轿后几个书生装束的骑马人,个个怒形于色,已纷纷散开,围成了一个圆弧,
形成半包围之势。
江天涛见这些书生装束的人,个个油头粉面,装成一派斯文,虽然三十几岁年纪,
但颊下仍光光无家,各摇一柄大折扇,一脸的傲气。
正待继续后看,蓦闻小轿内,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悦耳娇声道:“喜欢,拦路的是
谁?”
江天涛听得一愣,喜欢是谁,难道就是这个身穿花衣的妖媚侍女。
心念间,蓦见妖媚侍女,并不太恭敬地咯咯笑着道:“是一个盲人骑瞎马的漂亮小
伙子。”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怒,继尔一想,自己理屈,骑马看信不看路,险些撞上人,也
不能怪人家讥讽,因而没有吭声。
不过,听了漂亮小伙子几个字,却已肯定地揣出轿中的女人,绝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但,几个骑马摇折扇的粉面老书生们,听了“漂亮小伙子”几个子,却俱都不屑的
停了一声。
又听小轿内的女人,以更娇美清脆的声音,笑着问道:“喜欢,你看他会武功吗?”
妖媚侍女的迷迷眼,向着江天涛的佩剑一看,轻桃地笑着道:“剑倒是有一柄,就
怕是聋子的耳朵,好看不中用,不过他的马术,倒是蛮精的。”
江天涛本待道歉几句,各自赶路,这时听了妖媚侍女的话,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
好路数,因而哼了一声,拨马就要挠路。
就在他一拨马的同时,又听轿内的女人,玩笑似地娇声说道:“喜欢,你去试试
他!”
话声甫落、妖媚侍女,立即愉快地咯咯笑了,同时,竟狐媚地向着江天涛一招手,
娇声道“喂,站住,让我试试你会不会用剑。”
说着,眨眼睽着正待绕道过去的江天涛,径自向前走来。
手横盘螺棍的彪形大漠,立即退至轿前。
江天涛心急赶路,本不愿多事,但遇到了这些嚣张狂妄目中无人,不可理喻的人,
少不得要出手惩戒他们一番。
于是,冷冷一笑,转身下马,顺手将马缰系在鞍头上。
就在他将马缰系在鞍头上的同时,蓦闻一个沙哑的声音,轻蔑地说:“杀鸡焉用牛
刀子,喜欢妹妹,你去休息,让哥哥我来收拾他一顿。”
江天涛转首一看,人影闪处,妖媚侍女的身前,已多了一个身穿灰绿长衫,后拿枣
木折扇的中年书生。
中年书生短刀眉,飞斜眼,脸上不但扑有白粉,嘴上也涂了一层朱丹,瘦削两颊,
下巴尖尖,一望而知,是个十足嗜酒贪色之徒。
江天涛看了这些人的嘴脸,再听了这些不伦不类的称呼,不由得条起杀机,右肘毅
然一横,寒光如电一闪,呛的一声,长剑已撤出鞘外。
妖媚侍女瞄眼嫖了一眼江天涛的长剑,即对身穿灰绿长衫的中年书生,狂妄地咯咯
一笑,叮仁道:“你可不能伤他哟,香妃不收他做轿后将军,也要做他做个轿前先锋。”
江天涛一听香妃两字,顿时恍然大悟,不由仰天哈哈笑了。
身穿灰绿长衫的中年书生,听了妖媚侍女的话,目光中既妒,神色中又怒,不由瞪
着江天涛,切齿恨声说:“小子,笑什么,你的艳福来了尚且不知,你能在我汤卜和的
扇下走过十招,就算你小子中选了。”
说话之间,手持折扇,缓步向江天涛欺来。
江天涛条敛大笑,傲然朗声说:“我道是哪里来的有名人物,原来是长乐宫的一群
狗男女……”
话末说完,中年书生汤卜和已急怒地脱口一声大喝:“小辈找死,胆敢胡说,纳命
来。”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枣木大折扇,用的一声张开,扇影一闪,直切江天涛的
俊面。
江天涛杀机已起,决心为武林除害,不能再留这些淫徒害人,这时见汤卜和飞身扑
来,立即冷冷一笑,道:“你也配!”
配字出口,垮步闪身,长剑一招大鹏展翅,反臂削向汤卜和的右腕。
汤卜和没想到江天涛出剑如此奇抉,不由大吃一惊,尖嚎一声,柠腰一跃,身形疾
向横里退纵。
江天涛冷哼一声,平静地沉声道:“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吗字出口,疾演举火烧天,长剑闪电一挑,立即暴起一声沙哑惨嚎。
寒光闪处,鲜血如注,剑尖已划破了汤卜和的小腹,一盘小肠立即泻出来。
咚的一声,汤卜和的身体,着实跌在路边,滚了两滚,顿时晕死过去。
妖媚侍女,横棍大汉,以及马上围立在两边的中年书生们,俱都惊呆了。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对方蓝衫少年,仅轻描淡写地挥手一招,便将汤卜和的小腹挑
开了。
横棍大汉一定神,突然一声暴喝道:“小狗胆敢杀人。”
暴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盘螺棍,一招“春雷贯顶”,猛向江天涛的当头砸下。
江天涛一见,顿时大怒,震耳一声大喝:“口出不逊,定非善类,今天也留你不
得。”
大喝一声,进步欺身,长剑幻起一道如银匹练,擦过砸下的盘螺棍,猛向彪形大汉
的如鼓肚皮拦腰斩去,寒光过处,快如电掣。
妖媚侍女一见,粉面大变,惊得失声尖呼:“史先锋不好!”
尖呼声中,急忙取出一条莲钩索,飞身扑了过去。
妖媚侍女的身形刚动,场中已暴起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史先锋的身体已被江天涛
拦腰斩为两断,盘螺铁棍也飞了。
江天涛的身形奇快,轨了史先锋,身形已距小轿不远了。
但妖媚侍女的身形,也飞身扑至,一声娇叱,双腕疾挥,两端莲钩,一抓江天涛的
长剑,一抓江天涛的面门。
江天涛原想趁机扑向小轿,没想到妖媚侍女的莲钩已经击到。
仓促间,身形一闪,莲钩擦耳飞过。
但铮的一声轻响,右臂猛然一震,长剑已被另一莲钩抓住。
就在这时,几个坐在马上发愣的中年书生,暴喝一声,纷纷起身,挥动手中折扇兵
器,齐向江天涛扑来。
江天涛一见,顿时大怒,厉喝一声,运足功力,长剑奋力一挥,立即响起一声惊急
矫呼,妖媚侍女的身体已被江天涛奋力伦起。
妖媚侍女的两手,愈拉愈紧,江天涛的长剑愈伦愈疾,飞身扑来的几个中年书生,
俱都愣了。
江天涛内力雄厚,功力惊人,心中一动,即将妖媚侍女的身体向最近一个发愣的中
年书生撞去。
咚的一响,按着一群尖锐娇呼。
发楞的中年书生被撞了个就地翻滚,妖媚的侍女,也碰了两个大翻身,其余中年书
生,惊呼一声,纷纷暴退。
就在这时,蓦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娇叱:“还不快些松手!”
被伦得旋转如飞的妖媚侍女一听,只得两手一松,一个丰润矫躯,挟着一阵劲风,
直向另一个中年书生撞去。
又是那声清脆声音,立即命令道:“达范桐,快些接住。”
被称为达范桐的中年书生,正待闪躲,这时一听,惊得慌不迭地伸手去接。
由于事先惊慌欲躲,这时又畏于说话女人的命令去接,达范桐心中一慌,加之冲力
过剧,妖媚侍女的浑圆双股,着实撞在他的前胸上。
又是咚的一声,按着闷哼娇呼,达范桐身形踉跄后退,两手紧抱前胸,哇的一声张
口吐出一口鲜血。
妖媚侍女就地一连数滚,挺了几挺,终于晕死过去,只跌得灰头土脸,钗横发乱,
花衣也破了几个洞。
江天涛挥臂甩掉了抓在剑身上的多刺莲钩,转首一看,星目不禁一亮。
只见精致富丽的小轿前,赫然立着一个秀发高挽,卷曲如云,上插凤钗珍珠,两鬓
缀满了瑰丽宝石的绝色丽人。
绝色丽人看来年仅二十一二岁,身材窈窕,婀娜多姿,两道纤细而修长的柳眉下有
一对勾魂夺魄的眼睛……
她的樱唇微微牵动,分不出是惊是喜尤其穿着一身乳缎,绣满了各式奇花的云棠长
裙,愈显得有一种难以抵抗的吸力。
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似震金玉,令人不自觉地陡起违思,同时,余韵中,含有引诱
挑逗的意味。
江天涛看罢,愈加相信恩师海棠仙子和梵净山金拂盲尼的话说得不虚,这真是人世
间,最具魔力的尤物。
绝色丽人,微含娇嗔,略带塭色,那只勾魂夺魄的澄澈眸子,不时闪烁着柔辉,一
瞬不瞬地望着江天涛。
江天涛虽然早已有了戒心,但仍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无形中似有一股压力。
江天涛虽然距离绝色丽人尚有三四丈远,但双方的目力,仍如在光天化日的大白天,
景物清晰可见。
蓦见绝色丽人,明眸柔光一闪,轻启樱唇,似冰冷,似含情地娇声问道:“你是谁
的门人,小小年纪,心肠竟是如此毒狠?”
江天涛只准备与她动手,绝不与她谈话,这时见问,却不由自主地沉声回答道:
“我是谁的门人,你管不着。”
绝色丽人柳眉微微一挑,明眸抚媚地一标,淡雅的唤了一声,荡人心神地无声笑了。
江天涛看得心神一荡,顿时驾觉中了她的圈套,他记得金拂盲尼说过,遇到这个尤
物,切忌和她交谈,劈头先剌她三剑。
心念一转,不自觉地震耳一声大喝道:“少施媚术,别摆姿态,须知少爷可不是那
种人……”
话末说完,绝色丽人突然举袖掩口,立即发出一阵划空银铃般的咯咯矫笑,只笑得
娇躯颤抖,衣光闪烁。
江天涛神志一阵恍惚,心头抨抨跳动,突然感到胸间窒息,呼吸有些喘气。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再不劈她三剑,后果实在不堪设想了。
心惊之余,急忙排除杂念,不由慌得厉声大喝道:“你笑什么,快些亮出兵刃来!”
绝色丽人咯咯地笑得更清脆更响了,同时极尽柔媚地笑着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话之间,竟轻移莲步,款摆纤腰,极缓慢地走向江天涛身前。
江天涛怒哼一声,大声道:“哪个不知你是云南花坪山,长乐宫中的蛮花香妃茗芷
苓。”
绝色丽人茗芷苓故意一皱柳眉,既幽怨又关切地道:“你自信是姊姊的对手吗?”
江天涛俊面一红,立即怒声道:“你是谁的姊姊,你要再胡言乱语,可不要怨我手
辣心狠!”
说着,立即将手中的长剑,闪了两闪,但他却没有出手的意思。
蛮花香妃见江天涛虽然目光有些呆滞,但仍知发怒挥剑,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像
如此镇定自恃的少年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时见江天涛忿怒挥剑,再向前走了几步,故意明眸一转,两颗晶莹的泪珠,立即
滚下来,绉眉幽怨地说:“你已经够狠心的了。”
说着,举起握着一方粉红丝帕纤纤玉手,指着趴在路旁的汤卜和,倒在血中的史先
锋,以及灰头土脸的妖媚侍女,与两手抱胸的达范桐,继续幽幽地道:“你看……”江
天涛虽然仍竭力镇定,但神志已有些恍惚,同时蛮花香妃对他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他虽然明知对方在施媚术,但却不知如何应付!
这时,情不自觉地随着蛮花香妃的指向转首望去。
就在他搏首的同时,晚风中,蓦然飘来一阵甜甜腻腻的香味。
江天涛条然惊觉,急忙回头一看。
只见蛮花香妃,柳眉一挑,媚眼圆睁,脱口一声娇叱:“尔等还不与我拿下。”
说话之间,玉腕疾扬,一方粉红丝柏,迎风一展,其大如盖,直向江天涛的俊面罩
来。
江天涛大吃一惊,心知上当,厉喝一声,飞身跃起。
但那方其大如盖的香甜丝柏,也同时罩在他的头上。
“蛮花香妃”见丝巾罩住了江天涛的头,顿时大喜,不由再度娇声疾叱:“尔等还
不快下手,发什么呆!”
几个发愣的中年书生一听,同时一声大喝,各挥枣木大折扇,齐向腾空跃起的江天
涛扑来。
江天涛被丝巾罩住了头,心中也不禁慌了,一股浓重的甜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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