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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未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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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月华这才明白方才伯母叫她同去看舞剑别有用意,低头不语。丁母也不指望她接腔,自说自话把前因后果讲了,发泄一番失望之情。
            月华静静听完,微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侄女儿原不想早嫁。伯母待我如同亲生,侄女儿还想
            多陪伯母几年以尽孝心。”
            丁母听了心中高兴:“真真的好侄女会说话,我生了两个儿子都不如你贴心!”月华又和她说了会话,哄得丁母高高兴兴走了。
            送走丁母,月华的贴身丫鬟燕儿忍不住了,她与小姐自小一起长大,对外是主仆,在内姐妹似的,说话随便,叹道:“小姐,真是可惜,不知两年后可还能成就姻缘?展公子那般人才,错过了可就难再碰上!”见小姐不理她,问道:“小姐,人你也见了,怎就毫不动心?”
            月华道:“你懂什么!我们女孩家要嫁人,都望能朝夕相处,和乐美满。那展公子纵有万般好,他既是御前侍卫,又在开封府任职,少不得东奔西跑,两头忙碌。再办起案来,怕是晨昏颠倒,几日不归也是常有的事。整天刀来剑去,就是有绝世的武功,家里人能不担心?如嫁了他,怕是聚少离多,哪有宁日。我宁愿嫁个寻常百姓,也图个一世平静。”
            这一番话说愣了燕儿,想了片刻,方道:“每日看小姐舞刀弄剑的,奴婢还想你必要寻个盖世英雄嫁了。没想到小姐如此想法,也有道理。”
            她不知小姐见丁母虽贵为将军夫人,然伯父长年驻守在外,一年见不了几日,早就打定主意,决不步伯母后尘,定要嫁个能朝夕相守的才好,富贵与否倒是不论。今日这事她原是不知情,若知道了,就是展昭不推辞,她也不答应。
            燕儿道:“话虽如此,那展公子生得可真俊,与白五爷站在一起养眼得狠,如是别家小姐姑娘见了,怕就等不及要与他铺床叠被!”
            月华取笑道:“你若看得中意,回头我跟二哥说,把你送给他俩凭谁做丫鬟去,也好叫你去与他们铺床叠被。”
            燕儿知是玩笑,回嘴道:“小姐说去啊,只要你敢说,奴婢就敢去!就怕你舍不得!”
            月华啐道:“皮厚!”作势要上前拧脸,燕儿忙咯咯笑着躲了。
            *********************
            却说丁母走后展、丁三人一时无语,展昭是不想先开口,双侠满心期待落空,也正怅然。只白玉堂心中轻松,看他三人不语,道:“呆什么,话既说透了,一时做不成郎舅,总还是兄弟!丁老大,天已这时,你家总要招待客人用饭吧!”
            气氛顿时缓和,丁兆惠道:“展大哥,说来全是小弟之过。昨日听家母说想与兄攀亲,小弟满心欢喜,惟恐吾兄推诿,信中没有明说,全不知还有这般隐情,触到大哥伤心处,望祈恕罪。”丁兆兰也在一旁跟着赔罪。
            展昭不过一时不快,并无往心里去,见他兄弟如此说,甚感过意不去,忙道无妨。
            丁兆惠笑道:“不瞒大哥,今日小弟要求舞剑,一来求教武功,二来原打算亲事说成,就把剑换了做聘礼的,这番是不能如愿了!”
            白玉堂笑道:“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精!”
            丁兆惠道:“精得过你,方才那话真把我问心虚了!”两人对视,哈哈一笑,不再提此事。
            在丁家用过午饭,歇了歇,叫过奉剑侍书吩咐几句,双侠陪着展昭白玉堂出了庄门,往西走了有一里之遥,弯弯曲曲,绕到土岭之上,上面盖了高台五间,甚是宽阔。不多时,奉剑侍书上来,带了两壶酒,四人坐下观望江景,浅斟慢饮,实实畅怀。
            夕阳西下,江水已是半瑟半红,展昭向双侠告辞,二人定要他留下。
            展昭道:“二位兄台盛情小弟心领,实是明早要与白兄上路回京,不敢再耽搁了!”
            二人也知他有要紧公事,不便再留,要他有空一定再来,等展昭答应了,才依依送到渡口,看两人乘船回陷空岛去了。



            '楼 主' | Posted: 2006…08…14 20:23 


            微木

            纯种猫迷……謹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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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猫]今宵未眠(下) 之九 意乱
            转眼又是一年春,汴京桃红柳绿,暖意融融。
            宝珠寺旁有一处宅子,里外两进,连着两个偏院。头进青砖铺地,只正中栽棵桂树;二进三面游廊,满庭花木扶疏,遮掩着几间正房。
            屋后小小一座紫藤架,架下一个石桌,几个石鼓。时值暮春,正是紫藤吐艳之时,但见一串串硕大的花穗垂挂枝头,紫中带蓝,灿若云霞,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
            偏院中走出个壮实小童,十五六岁年纪,,来到正房前轻叩几下,唤道:“少爷?少爷?午饭好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白衣少年当门而立,俊美英挺,凤目含威,可不正是白玉堂!
            他去年春同展昭进京面圣,皇上爱惜人才,不但未降罪,还当场封为御前四品护卫,着与展昭同在开封府听用。当时情形,纵是他再狂放不羁,也不能当廷抗旨,只好谢恩。
            回到开封府,包拯叫摆宴庆贺,济济一堂,都是忠良侠义之人,倒也投机。宴罢,包拯要白玉堂先在客房委屈一段时间,待寻处合适住处再搬过去。
            展昭闻言道:“大人何必再寻?早先拨给属下的那宅子很清净,闲着无用,让与白兄吧!”白玉堂忙推辞。
            展昭道:“我只身一人,府中住着便可。白兄还有四位兄长,原说随后就要来的,日后想也不时会来京探看,还是外面有个住处方便。”
            白玉堂想想有理,不再推辞,道:“咱们各算半个主人,我给你留好房间,闲了你去住,不能叫人说我一来就占了你住处。”
            展昭笑着答应了;当下便陪白玉堂来到宝珠寺旁的宅子。这里离禁中、开封府都不远,周围皆是民居,也算闹中取静。
            这宅先前主人不知是何样人,小小庭院植下许多花木。看门的田伯五十上下,是个鳏夫,原在开封府中打杂,公孙先生看他勤谨,派来伺候展昭。主人未住,他闲着无事,把房舍收拾得干干净净,花木伺候得葱葱茏茏。
            白玉堂看了甚满意,当晚就住下了。
            未几,隔邻一家有了新居,帖出红纸售屋。白玉堂高价买下,连本宅该拆的拆,该建的建,又亲自画了图纸,设了机关消息,把个宅子收拾的舒舒服服。
            卢方四人得信来京,把他原先厨子白旺一家三口带来服侍,就算在京中安家了。
            展昭也信守诺言,无事时便来住几天,白玉堂同他有说不完的话,有时聊到深夜,抵足而眠也是常有的事,情谊甚笃。
            半月前白玉堂外出公干,昨日天黑透方回京中,连日奔波劳累,直睡到日上三杆,听茂儿叫他吃饭才起。
            饭后在院中走走,看庭中树阴比走前更浓了,那戏蕊的蜂儿忙忙碌碌,闹得花儿轻颤。想起多日不见展昭,很有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打好主意等会儿见了那猫儿,定要拉来家中,好好说说话。
            ************************************
            京中连连有小儿失踪,却没人索要赎金,案子压在包拯案头,毫无头绪。
            这日绝早,几家家长同时在院中发现贼人信件,要开封府带重犯王冀北,亥时三刻于城南吹台柏林换回小儿。众人赶紧到开封府来找包大人,声泪俱下,其情哀绝。包拯当即应承,劝慰一番,展昭也许诺定平安带回被劫小儿,众人才收声暂回家去。 

            这王冀北案原是展昭办的,当时伙同他杀人越货之人都已抓获,押在郊县,包拯让先生重启了卷宗,看了多遍,也想不出是何人做下此事。商议一番,决定让王朝即刻去提人犯,再挑四个精干衙役,晚上同展昭齐去,见机行事。
            王朝赶回已近戌 时, 展昭当即命两个衙役赶两辆马车 ,另两个车上看押人犯,自己同王朝骑马跟着出了南门。
            行到郊外,黯淡星光下远远看到一座砖桥,水声潺潺,低垂在水面的是柳枝的黑影。桥对面的土冈,树木茂密,循着道儿,可以直达山顶那座古色古香的小亭。冈下又是一座雅致的木桥,桥下又是一条潺潺的流水,景色大是怡人,可几人无心去看,只能辜负了清风明月。
            跨过木桥南行,穿过一片碧桃木槿林,面前蓦然出现一座蓊郁的柏林。柏树不算老大,却实在多,而且密。即便白日里,这林中也不得见阳光,何况星月黯淡的黑夜,直让人觉得黑黢黢,阴森可怖。
            马车停在林边,蹄声,车声惊起夜乌,不时有凄厉啼声划破静寂,惊得四个衙役心嘭彭直跳,紧张起来。
            王朝越看越心惊,道:“展大人,这地方不用师旷,也能卜出吉兆来。定是那贼布下的奸计陷阱,故意要诱我等入内。”
            展昭轩眉道:“纵是陷阱,也要闯上一闯,看个究竟。王兄也知师旷典故?”
            王朝道:“我在府中多年,京中大大小小哪儿没去过?这故事早几年就听人说过。”
            展昭击节吟道:“昔人豪贵信陵君,今人耕种信陵坟,荒城虚照碧山月,古木尽入苍梧云。梁王宫阙今安在?枚马先归不相待,舞影歌声散绿池,空余汴水流东海。”
            这乃是李白唐天宝三年与杜甫、高适三位大诗人在此台相会,饮酒赋诗,留下了的《梁苑吟》。
            王朝不知他吟的什么,但见他神色悠闲,炯炯双目却毫无懈怠,注视林中,不由暗赞他果然如先生所夸般胆大心细。
            林中一声长笑,笑声中传出人语,阴森而缓慢,一字字道:“‘昔人豪贵信陵君,今人耕种信陵坟’展大人好雅兴,好气魄!只怕过了今日就要改成‘今人耕种南侠坟’!” 

            王朝喝道:“什么人?出来!” 嗖地拔出了腰畔长刀。
            那声音道:“原来王大人也来了。怎如此沉不住气,拔刀做甚!”语气狂傲。
            王朝一怒方要再问,展昭抬手止住,道:“阁下,为何不现身?”
            那人道:“自别后我对展大人可是朝思暮想,刻骨不忘,期盼多日,怎舍得不见!不过他们要留在林外,你自己带人进来换这几个小儿!”语声怨毒。
            展昭心中警觉,明白此人定是那案中交过手的,只听声音却不知是谁。
            展昭翻身下马,对王朝道:“你如见小儿出来,马上叫他们上车离开!”
            王朝道:“大人千万当心!”
            展昭点点头,从车上带下王冀北,押着朝林中走去。
            王朝暗暗打量地形,想寻个隐蔽处悄悄潜入。
            那声音又起:“我若见有人进来,这小儿是进一个杀一个,进两个杀一双!”
            王朝一惊,敌暗我明,不敢冒险,只得作罢。
            展昭缓缓步入,夜色浓雾,山林群木,都彷佛变成了鬼魅的影子。
            林子深处忽见微弱火光,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大汉,手中各执一柄鬼头刀,并肩而立,拦住了去路。见展昭一人进来,方闪在两旁,现出中间一人。
            这人坐在一把轮椅上,黑色长衫,整个的头脸,都用布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对闪烁的眼睛,膝上横卧一个小儿,纹丝不动,不知死活。
            王冀北一见那人身形,激动起来,叫道:“大哥救我!”
            那人冲他点点头,道:“展昭,休再向前,先把人放了!”
            展昭站定,沉声道:“还有三个小儿呢?”那人一挥手,两大汉从树后拖出三个五六岁的小儿来,丢在轮椅旁。
            展昭见这些小儿软软倒地,似已昏迷,怒气上冲,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那人道:“展大人放心,我对这些黄口小儿的性命毫无兴趣,只是他们太聒噪,下了些药,解药在这里。”说着从身上掏出个小瓶来。
            展昭沉道:“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人不说话,打开瓶塞儿倒了点儿,在膝上小儿鼻间一抹,那小儿打个喷嚏悠悠醒转,睁眼一看四周,放声就哭:“这是哪儿?我要回家!爹爹!娘!。。。。。。”哭声甚是洪亮有力,显见没有饿着。
            那人恐吓道:“住嘴!再哭,我现在就掐死你!”左手照孩子颈上一扣,稍一用力,那孩子连憋带吓,出不得声,瞪大了眼睛,真如一只可怜小猫。
            展昭怒道:“有什么怨气冲展某来,拿孩子撒气算什么好汉!”
            那人闻言一掀衣摆,右手拍腿吼道:“自年前你毁了我腿,再不敢称什么好汉,如不是决心找你报仇,我岂能苟延残喘至今!”
            他这一怒,声音不再阴恻,加上此话,展昭顿时想起一人,喝道:“何震东,原来是你!你何时越狱的?”
            那人一把扯下布巾,果然是去岁下狱的江洋大盗何震东!只见他一脸怨毒:“展大人果然好记性!我这腿越什么狱?总算还有几个好弟兄记得我,那些官差也不是个个都如你开封府般清廉尽职。”
            展昭一听就明白是有狱卒得了贿赂,就不知是私放的,还是睁只眼闭只眼让劫出的,回去还要彻查。心里想着,嘴上道:“你既逃狱,还做下此案,再入狱可是死刑了!”脚下悄悄向前挪了挪。
            何震东道:“少说这些废话!”眼光一转,道:“展昭,你若再向前,我就不客气了!”手下猛一用力,那小儿直翻白眼。
            展昭只好站住,道:“你怎样才肯放了他们?”
            何震东道:“你先放了我兄弟,把剑扔到一边!”
            展昭心念电转,手一挥,长剑划空而过,连鞘插入树中半尺有余。再解枷锁放人,那王冀北忙不迭跑到轮椅后去。
            何震东道:“你们两个把这些小儿弄到林外去,告诉他们,解药等会儿展大人带出去!”
            那两人依言夹了小儿出去,片刻既回,站在何震东左右。
            何震东又道:“展昭,这孩子和解药就要你亲自来拿!你可敢过来?”
            展昭不答,两目紧盯着对方双眼,全身满布真力,一步一步走上前。
            看看离轮椅还有两丈,何震东目光微动,展昭马上警觉,几缕尖锐风声袭来,分射 ‘迎香’、‘乳泉’、‘中极’、‘华盖’,上下左右,四处大穴!
            他扬掌挥却了上面一箭,抬脚踢掉下面一箭,左掌并指如剪,剪住了右面一箭,身形疾闪,左面一箭,亦自堪堪掠身而过,远远飞入暗林中!
            何震东厉声笑道:“果然好功夫!躲得过我重金请人设下的机关。” 
            展昭继续前行,这次直到轮椅前再无异动,方站定,何震东道:“你来抱!”右手把解药往小儿怀中一塞,扣颈的左手一松,改按在头顶百汇穴上。
            那小儿透过气来,恐惧之情再也压抑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响。
            展昭双目如电,这何震东一松一按间原有破绽,乘机出手并非不能,却无十分把握既不伤他性命又能救出小儿,一咬牙,凝真气护住全身,又往前靠了靠,伸手去抱。
            双方身子已近到不能再近,展昭俯仰间不能护得胸腹要害周全。何震东却是有心人,焉会放过了眼前绝佳时机?就在展昭俯身抱人,仰身方起的一霎,一道精光自何震东腕底翻起,衣袖乍扬间,斩金截铁的一口利刃,凝聚他全部功力,向展昭左肋刺去。
            何震东怨毒已深,计划多日。他早请巧匠在轮椅把手里藏了一口短剑,极其锋利,连那留下的小儿,都是挑声大爱哭的,旨在遮掩剑风,整次行动步步都想了不知几遍,就怕展昭不亲自来。。
            这一剑尽管毒辣狠厉,却也并非全无破绽,若在素日,那是绝无可能在展昭身上得逞。只是眼前情况特别,猝然施诸之下,展昭简直无能防范,“噗哧”一剑直穿左肋。
            展昭右手抱紧小儿,鹰也似的凌空直翻而起,却有一股鲜血,自他肋间直喷出来。随既他袖底几道寒光闪出,袖箭正中旁边两个大汉和王冀北要穴,三人抬手的机会都无就扑通倒下。身形落处,展昭左手已自何震东手中,夺下了那口短剑,这时他踉跄的身子,才落了下来。
            何震东这一剑虽说侥幸得手,目睹对方这般神勇,也是大惊。更因展昭力道过猛,把他由轮椅上直拖了起来。他纵横江湖多年,见机倒快,积聚平生功力,趁势双掌齐出,一攻小儿,一击展昭伤处。展昭此时再不留情,一闪避过,旋身抬腿,正中胸前,何震东喷出一口鲜血,诺大身躯飞出几丈远,重重跌下,险些昏过去。性命悠关,再不顾脸面,四肢着地爬向林中。方爬出几步,面前奇光电闪,一口滴血短剑穿过手臂插入地下,直至没柄。他惨叫一声,浑身颤抖,真的晕了过去。
            展昭脸色苍白,这一剑给了他极大的创伤,瞬息间,鲜血湿透了他边衣裳,几至举步维艰,他却倔强的屹立如故。左手骈指如飞,自行点了几处穴道,暂时止住了表面怒涌的鲜血,内腑的伤口倒流的鲜血却是无能为力,只有一次次强提真气,不使扩散,如此尚能逞一时之勇而站立不倒。
            咬牙走过去拔出巨阙,再提口气,喊王朝进来。
            王朝方才就恨不得动手将那两个汉子擒了,又投鼠忌器,怕拿不到解药,咬牙切齿让那两人走了,急得原地乱转,只觉时间过得太慢。此时听见展昭喊声,忙领两个衙役冲进林中。
            到近前看到四个凶犯倒地,一个小孩儿好好在展昭手中抱着,喜道:“都解决了!展大人好快身手!”
            展昭道:“这几人都被封了穴道,抬到车上去!孩子你抱着,解药在他怀中,抹在鼻间便可。”
            两衙役上前抬人,王朝接过孩子,掏出药瓶看看收好,道:“好孩子,胆够大,竟不哭。”却不知这小儿目睹一切,惊恐之下连哭也忘了,到此时还盯着地上血剑发呆。
            王朝顺他目光望去,心扑通一跳,忙向展昭脸上看,只见微弱火光下展昭脸色死一般苍白。他神色猝变,把小孩儿放到地上,急道:“展大人伤在哪儿了?”
            展昭道:“不慎中了一剑,不妨事!”
            王朝听他语气不稳,又闻见股浓重的血腥味,哪肯信?取下树上燃了一半的火把,浑身上下细看。这下直惊得他魂飞魄散,只见那官袍左半边被血水浸得湿透,下面黻黼也看不出颜色来了。
            他抖着手道:“怎伤得这样重!” 忙上前扶住。
            展昭道:“天不早了,带孩子们走。”说完再支持不住,身子晃了一晃,重重靠在王朝身上,强提口真气,不让自己昏过去。
            王朝半扶半抱,把他带到林外,这情景展昭是不能骑马了,但伤势也不容耽搁。王朝吩咐几句,跳上马,让展昭斜靠在怀中,纵马先行。四个衙役忍不住重踹了犯人几脚,给孩子们嗅了解药,安置在车上,牵过展昭马,赶车匆匆跟上。
            ***************************
            已是子时,包拯、公孙先生和众家长都在堂上心急如焚坐着。
            忽听外面一阵嘈杂,几家家长道:“回来了!回来了!”不约而同奔至门边。
            包拯两人也站起,还未走到门边,只见前面人让开条路,王朝满手是血走在前面,神情严肃,张龙赵虎架着脸无人色的展昭紧跟在后!
            有诸多百姓在,包拯尚能维持面上镇定,先生却顾不了许多,疾步抢到面前,叫把人扶到椅上,抓起手腕号号脉,一把撕开肋间衣服,查看伤口。
            已有沉不住气的妇人见展昭伤成这样,却不见孩子回来,想是凶多吉少,哭道:“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这一开头,堂上哭声一片。
            展昭进屋被灯一照,耳边又闻哭声,神智清醒几分,强睁开眼,眼前一片昏花,好一会儿方看见大人满面凝重,站在面前。
            他挺了挺身,想站起来,包拯忙按住,道:“展护卫,坐着说话!孩子可救出?怎伤了?”
            展昭泛白的嘴唇抖动着,道:“幸不辱命!”几个字说的好似用掉了全身力气。
            王朝见状,道:“还是属下说吧!”把事情讲了一遍。
            包拯听孩子无恙,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家长们更是急不可奈,奔出大堂,挤到府衙门口翘首以待。
            包拯再掩不住一脸急切,问:“先生,如何?可有性命之危?”
            先生摇头起身,道:“不好说。快扶到房中!”众人心头一沉。
            等四衙役赶车回来,收押人犯,交还小儿,送走众百姓,天色已微明。包拯匆匆到展昭房中,公孙先生正凝神开药方,张龙赵虎收拾血染的衣物,绷带等。展昭换了干净里衣,静静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不知是昏是睡。
            公孙先生见大人进来,不等问就道:“伤口很深,已处理好了,凶险与否,还要熬过这两天才知。”
            包拯走到床边坐下,扶起展昭一只手,惊道:“怎这么凉?”
            先生道:“失血过多,难免的。这倒不怕,就怕烧起来,更难办。”
            包拯叹了口气,道:“先生这两日就多辛苦些。”坐了会儿,忧心忡忡上朝去了。
            ***************************
            再说白玉堂,歇够了方起身拿了公文到府中去见大人。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展昭,步子都轻快起来。眼看再拐个弯就能看到府衙大门,街角人影一闪,撞过来一个少年。他忙躲过,对方头也不回,丢下句“抱歉”,又要跑走。
            白玉堂目光一闪,道:“耕云!见了白爷爷跑什么?”
            那少年闻声回头,方看清是谁,惊喜道:“白护卫回来了!小人刚才实是心急,大人恕罪!展大人伤了,先生让我抓药去!”
            白玉堂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把握住耕云手臂,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伤在哪里?重不重?”
            他性情不比展昭温润,耕云素来有些怕他,手臂被抓得生疼也不敢言,忙道:“午夜的事,伤在左肋,先生说伤得很重。方才吐了血,人也烧得滚烫,先生又重开了方子让赶紧抓来!”
            白玉堂闻言头嗡的一声,心头大乱,松了手,顾不得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施展轻功,穿房越脊,直扑展昭房中。
            他来势汹汹,到房前却骤然止住身形,轻飘飘落在门前,看着熟悉的房门,竟有些不敢进去。定了定神,悄悄地揭开门帘,一股药香夹杂淡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先生正坐在床边,凝神想着什么。见人进来,抬头看是白玉堂,惊喜之下站起,压低声音道:“白护卫回来了!”
            白玉堂点点头,缓缓走近展昭病榻,见他仰面卧着,身上覆着厚厚被褥。
            白玉堂轻声问:“先生,他怎么伤的?伤势如何?”
            先生把情况讲了,知他俩素日甚厚,也不客气,道:“白护卫先照顾片刻,我去看看药煎得如何。”
            白玉堂道:“先生只管去!”
            他坐在床边,方看清展昭惨白脸色,心头好似被人硬生生剜了块肉般疼,隐隐升起股怒气——以展昭身手,天下有几人能伤他?何况一手下败将!定是心慈手软惹的祸。 

            忽展昭几声咳,白玉堂忙凑到近前轻喊:“猫儿?”展昭还在半昏半醒之中,眼睛也没睁,却也知道床边有人,下意识地向着床边铜盆指了一指,挣扎要起。
            白玉堂立时会意,扶起他上身,歪向床边,方自就近,已自呛出了大口鲜血。
            这小小动作用尽展昭全身力气,却也使他稍稍清醒,微睁双眼,模糊一个白影映入眼底,心中喜极,忙强睁开一双秀目,一待看清,再不愿移开眼光。
            白玉堂看他醒来,心中暂松,小心地扶持着他重新睡下,见他烧得晶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却说不出话,又疼又气,责道:“病猫,烧糊涂了,不认得我?半月不见,看弄成什么样子!”话出口,又有些恨自己的尖牙利嘴来。
            展昭知他面冷心热,定是极担心,才会口不择言,勉强挤出一笑,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欲说无力。
            白玉堂叹道:“我以前夸你笑比春光,这会儿可以收回来了,这一笑真比哭还难看。好好睡会吧,吃药我叫你……有话等精神好了再说。”
            展昭依言闭上眼,又陷入昏沉之中。
            过了一刻,房外脚步声响,耕云用托盘端着两盅药进来,放在桌上,向白玉堂施礼,道:“该喊展大人吃药了。”
            白玉堂起身揭开一个盖子,见药色浓绿,散发出来的气味,辛辣难当。他皱眉道:“什么药?这么难闻。”
            耕云道:“先生说是这个是散瘀血的,这个是退热的。”说着上前叫醒展昭扶起。他毫无武功,扶得甚是吃力。
            白玉堂又一皱眉,道:“你出去吧,我来!”
            耕云心中实在怀疑他会不会喂药,不敢说,只得退下。
            白玉堂健臂一伸,轻轻松松就把人扶起,抽了床被,垫在床头让展昭靠稳,先端过那散瘀血的药,道:“猫儿,吃药。”拿起羹勺舀了,送到展昭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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