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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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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心,登时被化了般,不知所措,不敢置信。
  火光下忽明忽暗的脸庞,没了大胡子,光洁干爽,深邃硬朗的轮廓有些陌生,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满含着她熟悉的怒火,一下就喷了出来,“蠢女人,你就两个人也敢跟那变态男对决!这么久没见,你是越活越白痴了!姜霖奕是怎么看人的!”
  “这跟奕哥哥没关系!”她冲口吼出,立即发现虎眸一缩。忙改口,“宪之,真的是你吗?”
  小手不由自主抚上了那张脸,怪道,“怎么突然把胡子剔了?还穿晋军衣服?这段时间你都跑哪里去了?”
  她突然温柔的语气,和担忧的眼神,瞬间就教愤怒的男人气不起来,口气仍是不悦地努力维持他的男性尊严,道,“你没长脑子嘛!我这叫混淆视听,打入敌人内部,里应外合。不然怎么能趁其不备,救你们这对没长脑子的主仆出来。哼!”
  闻言,她悬着许久的心终是放了下来,眼眶禁不住一红,伸手抱住他,“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好担心,我怕我来不及救你们……我好怕……”
  怀中的人儿柔软的娇躯,淡淡的馨香,都让他无法抵制地柔软了一颗心,坚持了那么久的强硬狠决,此刻都化成了一汪春水,柔柔腻腻地溢满了整个心胸。此刻他才真意识到,什么叫百练钢也能化为挠指柔了。要是这时候,她要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下来。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她是他发誓要守护一生一世的人呵!
  “老大,他们人太多,我们必须快撤啊!”华海看那两抱成堆的人,虽然很想给老大多点温存的时间,不过现在真不是时候啊!只有在心底说一声对不起,以后再努力为老大创造点吃豆腐的机会了。
  华宪之应了一声,回头拉开轻轻,“别哭哭啼啼,婆婆妈妈。走了!”
  “哦!”
  轻轻应了一声,拿起一把大刀,跟了上去。
  前方烽火缭绕,一片炽海,但看着跟前这副宽大的背影,她就觉得一切都能渡过去。她从没后悔过别下了奕哥哥来救他,和大家,因为血浓于水,这份情谊,也不能跟爱情一并衡量。
  但当他们重回自己的兵团时,四下一片轰鸣,那是司马睿的炮兵团,已经赶到了。
  轻轻心中一沉,看到四下重重的包围,这一次司马睿果然是有备而来,恶狮还在狂吼,大炮已经鸣响,不断蜂涌而至的骑兵,力量明显居于他们之上。真是才逃出狮口,又入狼群!
  这一仗,他们可能全身而退?



  第2卷  第47章 让我为你哭

  迅速赶回营的姬凤倾查看着火的粮草后,又询问了守大帐的人,脸色也越来越沉。
  面前跪了一堆请罪的人,头都叩出了血来。所有人都以为,以王的脾气,怕是此次木得拿几颗脑袋忌忌他的怒火才会罢休。岂料……
  “全部去兵法处领罚!下去。”
  冷冷的磁性嗓音,沙哑得像裹了一层沙砾,波动着一丝痛苦的神色。
  众人一听,着实一愣,不解其意,不敢置信这一次就这么简单。燕九州向几人使了眼色,众人才急急叩了恩,撒腿离开。
  姬凤倾手中捏着一根还未燃完的火折子,是在粮草堆旁发现的。而火折子的半身上,刻印着专门用来识别的玄鸟印。
  报告的士兵是亲眼见到晋溏的暗者来施火,但他却发现这截火折子。无疑,军中是出了奸细。但她的失踪,却明白指向了一个事实。她和她的那个属下,一直在谋策着逃离他的事。
  这个事实,本来在他意料之中。可是……前夜她还那样依赖着他时,他心中涨满着的希望,带着这份希望的愉悦,他一路杀伐,只想尽快回到她身边。因为,她问了一句“你何时会回来”。
  ―你何时会回来?―
  他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她对他仍存的温柔情谊。也许是她见他如今的改变,也动了恻隐之心。他要再加大这份恻隐,将她的心慢慢拉回到自己身上来。如果她是被姜霖奕那伪善的温柔所吸引,那么他也可以做到。因为他爱她呵!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的打击格外沉重,看到火折子时,他的心就像突然被人狠狠挖走了一块,血淋淋的,冷得可怕。连呼入的每一口气,都冷得他无法自矣。
  “王上……”
  燕九州见姬凤倾的身子突然趔趄了一下,想上前搀扶。心中却是大惊,他未料到这一次的事,真给姬凤倾如此大的打击。但仔细一想,又并不意外。因为他在他身边,是最清楚这一切的意义。为了她,姬凤倾改变得太多太多了,对她的付出,即使在她不在身边时,也有增无减。
  他已经爱得深入骨髓,而无法自拔了。
  他也放弃了自己一惯的尊严,屈尊降贵地讨好她。
  就是当初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他也没见过姬凤倾如此呵护疼惜着她。
  他付出了一切,连脾性也为她改变了,刚才没有因此而杀了那些失职守卫的人,关系到王后安危,就是杀了也无可非议。可是他却没有……
  此刻,他一脸的苍凉,骄傲的霸气荡然无存,神俊的凤眸由深邃而变得空洞,凄哀的气息在他周身回旋。
  一个转身,玄鸟金翅也似失了颜色,颓然地垂下,没入王帐之中。
  此时,天色已经黯沉如水。
  那个男人的心,是否也深深沉入了痛苦的暗流中,无法挣扎而出?
  江山如画,美人如花,英雄为之尽折腰!
  而此二物,一是死物,一是活人。死物可自踞为已用,而活物若是夺来,仍是有随时失去的可能。而活人之心,却又是世间最难掌握的。
  得之,幸矣;失之,命矣!若要强留强索,怕只会得来无尽的哀痛。
  直至深夜时分,突然有一骑飞奔至大营。
  燕九州因担忧姬凤倾的情况,一直未睡,听得这骑声,料定是来报信的。
  “王上,一百里外,鲜花兵团与晋王相接,战况激烈。但晋王在那处早设多处埋伏,我等未能救回王后,请王上派援兵相助。”
  龙榻上的男子是合衣而卧,鬓发微微凌乱,但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听得报告,他没有立即回应,沉吟半晌,才道,“司马睿带了多少人?”
  “五万人。其中有三千精骑,乃他惯于亲自指挥的先锋军。另外,还调来了他仍在特训的恶狮阵。鲜花兵团只有一万余人,现在在其夹击下,已经损失近三千人。王上,您……”
  本以为王上遇着王后的事,总会立即起意下令。而这一次,小兵又愣了。见姬凤倾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燕九州赶来时,私下问了小兵情况。望了望静寂无声的王帐,等待着那个深受情伤的男人,再次振作起来。
  他知道,姬凤倾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但是,作为一个王者受损的尊严,仍需要时间修复。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次需要多久的时间。也不知道,轻轻是否等得及。或者,他心底还有其他的主意?
  唉!他自己也是心急如焚,但也无能为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蓝的天边,开始泛起浅灰。
  这几个时辰里,不知道又流失了多少人命。而轻轻的鲜花兵团,也不知会逝去多少朵小花兵了。她一定很难过很伤心吧!不知道她现在渴望谁去援救她呢?如果他猜得没错,她第一个希望的一定不会是姬凤倾吧!但楚淮所派的援军……
  “九州……”
  帐内的声音突然响起,似乎早就知道他一定在帐外般。
  “属下在。”他掀帘进帐,躬身,单膝落地。
  “点兵三万,随我去营救王后。”
  “是。”
  燕九州起身时,接上姬凤倾的双眸,那眼底是一片血丝,定是一夜无眠。面上冰冷无波,让他一顿,多说了一句,“王上,请保重身体。”
  姬凤倾抬手拧了拧紧皱的眉尖,突然苦笑道,“如此……我也仅剩下这……”
  “王上,”燕九州急道,“她会明白,您始终是她的一个依靠。”
  “一个依靠……”
  喃喃低语,似有所悟,帐内又陷入一片沉寂。龙榻上的男人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直到帐外人动马鸣,方回神来。才见着眼前,又站着一个人,缓缓递上一个黑盒子。
  “王上,此次王后回来。臣一定还王上一个全心全意爱着您的王后。”
  “这是……”
  “这是臣在那刚攻下的城中找到的。一切,皆已准备妥当。”
  这一路杀来,却全是为了这盒中之物。所有人都不知道,连同晋溏王也根本料不到,他们的联盟成了掩人耳目的一个晃子,只为了这株曼殊沙罗草。
  姬凤倾赫然起身,那狂霸的气势又回到他身上,走出大帐时,燕九州将马鞭递上。玄鸟大裘在风中一展,奕奕的金辉,一扫阴霾,随着一声势气如鸿的高呼,铁水般的大军风驰电挚地赶向东南。
  马背上的男子突然一咬牙,凤眸厉光尽现,似乎下了一个绝决而重大的决定。
  兰儿,不管如何,不论使怎样的手段,我也要夺回你!
  。。。。。。
  漫天的炮火声,一寸寸砸碎了山河,砸醒了迷梦。
  她一直被护在众人之中,因为她刚解了蛊毒,体力在初期交战时,也差不多耗光,现在提着一把剑,也只是勉强支撑着。
  随着一阵阵地狮吼逼近,他们又陷入了包围圈。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护卫,她已经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冲出去。一直紧紧将她护卫在侧的高大男人,炯亮的虎眸已渗出了血红的疲色。她不知道,在此之前,他为了埋伏在敌人军中,受了什么苦,遭过什么罪。这些日子,她舒服地待在西秦王帐中时,她的花兵们又在经受什么样的煎熬,想着救她出来。
  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一切的血腥,都是因为她这个祸水。
  之前,也许只觉得是巧合。但现在,当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时,她开始惊悟,也许这一切只是一个阴谋。而她成了这场阴谋中的一项战利品。
  这一次,他还是会来救她吧!但是,那必然是在消耗光了她所有最忠诚忠实的人马之后,如天神般降临,救她于水深火热,强弩之末。从此,她就再翻不了身。
  可她心底仍有一份很大的希望支撑着她,她的奕哥哥不会放任她遭受这样的伤害。曾经,他也为了不让她难过伤心,而使用了魇术,抹去她碧姬过逝的那段记忆。虽然残忍,可是她知道那是他一心为她好的不得矣之举。而今,她还是相信他会来救他。他早就派了援军来,不是么?!
  “不行,绝不能那个司马大变态抓到公主。兵分三路突围!另外,再弄2个身形似公主的,引开他的主力。”
  华宪之一声令下,在轻轻阻止前,抱起她,带着一队骑兵冲杀了出去。而华真立即弄了另外一个公主模样的人,护着从另一条路逃走。
  身后的炮声依然不决,猛狮的怒吼仍随行在侧。左右的护卫,仍在继续倒下。
  “公主,快走——”
  而每一个倒下的人,都会这样叫喊一声。一是混淆视听,一却是真心诚意,用着最后的声音,来表达着他们对她的忠诚之心。
  可是她又何德何能让他们如此为她博命,为她的愚蠢和自私。
  终于奔过一座矮丘,又分散行兵,才甩掉了追兵。最后,华宪之带着她藏身进一处小山洞,洞下便是绝壁深崖,崖下隐约可闻着滔滔的奔流声。
  突然之间,再没有炮声,火光,狮吼。
  静,静得发寒,沉得森冷。
  只余下一轻一重,一粗一细的两道喘息声。
  之前,她就问过华真,“奕哥哥说过,已经派了华骁来援。大军现在何处?”
  华真答,“听说走的是鹊山方向的一条密道,不知现在扎营在何处。但应距离不远……公主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寻。”
  那时候,她刚到西境,被姬凤倾所抓。还盼着趁此一时机,跟华骁联系上,传递一些军情出去。可是,直到她逃离,都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她细细回忆着,心也越来越沉。
  是她太相信姜霖奕了么?所以连华真在后几次的闪烁其词,都没有注意到。而一厢情愿地相信了他的话,“鹊山密道只有楚军知道,我们也曾打探过,也未找到。”、“相信华将军的丰富作战经验,他定会给两国联军一个迎头疼击。现在许是在等待最佳时机。”……
  如此这般,诸多的理由,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一个:根本寻不到人。
  或者,他们根本没来。
  其实,姜霖奕骗了她。
  ―轻轻,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奕哥哥,我早就知道了,而我以为你早就给了我。可是现在,我突然发出是自己太天真了。是我没有看清你的真心,和你心底的顾及,你那无法拔除的心结。也许是我太高估自己在你心目中的份量?!
  你根本没有立即派人来,要不然那海蜀郡不会被攻破,要不然宪之不会弃城而逃,要不然我也不会等着你营救一次又一次,却迟迟不见你的人来。
  原来,你的王位比什么都重要。我和玉玺的出现,只是为了铺了一条更畅通的大道么!
  不不不,我不想这样想,我不想,不想……我不想恨你,奕哥哥……
  华宪之在洞口倾耳吟聆听许久,确定没有任何异动靠近时,才回了身。却只见着轻轻蜷缩着身子,即使这里黑得五指不见,他却能感觉到她深心底涌出的浓烈悲伤和无奈,就像漫无边际的冰冷大海,将她团团围绕着,她在挣扎,她在哭泣,她在喊呐着救赎,但是她渴望的那抹光亮,迟迟不到,将她整颗心的希望给打破了,丢进冰冷的海底,无力地越沉越深。
  他心中惊明,她一定是在想援军的事。
  这件事,他曾想了多个日夜,在坐困愁城中,在城中开始出现大人吃小孩的阴影笼罩下,他彻底明白等着天降好运是不可能的,只有靠自己去杀出一条血的生路。他的失望只是一瞬间的,当他决定重新开始时,就已经摒弃了那些虚伪的人事物。
  但她不一样。她那样深爱且深深信任着一个人,他还曾在帐外意外地听到她一直说着那句话“我相信奕哥哥”,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亦醉在一滩泥泞之中,也无法自拔。
  他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她的肩头,迫她看向自己。
  大大的瞳仁,似乎也被这寂冷的黑浸蚀了,没有一丝光彩。
  他突然明白一件事,自己记忆中那个泼辣、狠毒、无情的女先锋将军,其实是这么脆弱而需要人疼爱的柔弱女子。那个男人之所以能掳去了她整颗心,连姬凤倾也挽回不了,都是因为那份深入人灵魂的温柔情意。
  他狠狠地摇了摇她,手上的力量不禁加重了几分,但又刚好到不会真伤到她半分。
  他睁大了眼,虎眸炯亮有神,那里蕴着一股力量,一抹深深的情意,深深地凝住无神的大眼,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许久一动不动。看着眦红的大眼,眨了眨,好像迷路的小鹿般,柔弱无助,渐渐地退去了那层空洞颜色,染上一层幽凄。虎眸突然一颤,划下两串水珠,惊得她猛然一缩身子,就要退开,他却更用力地抓住了她。
  “相信我,我会救你出去。”他眨了一下眼,长长的泪印,清晰地印进她眼中,悬在方正有形的下巴上,晶莹的水珠,微微颤抖着。
  “让我为你哭!不准退缩。”
  他暗哑的声音,有种绵柔的劲道,撞进她猝不及防的心底,注入一股力量,温柔而深邃的力量。让她不禁又睁大了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让我为你哭!―
  “宪之……”
  她启唇时,他赫然将她按进了怀中。
  “你可以相信我,我用生命发誓不会背叛你。我知道,所以让我为你哭!”
  他能将她拉出那团泥泞吗?他没有信心,可是他必须这么做。他舍不得见她如此哀伤的模样,他有他自己的方式,去爱着她。爱,不仅仅是掠夺,强占,和索取。她心底的痛,早已经被泪水埋尽,却哭不出来。这三百年来诅咒的痛,他愿意用生命,用眼泪,来为她分担。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亲人!”
  还因为,我爱你。
  她没有再发抖,终于平静下来。
  他告诉自己,此生他对她也只能有这一个谎言。
  “谢谢你,宪之。我们都要活着出去。”
  “好。你……休息一会儿。”
  没有火,他怕她冷着,只有僭越了身份的藩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偷偷给她输一些内力。许是她真的很累,很快就沉沉睡去。听华真提过,姬凤倾居然将她体内的蛊毒解掉了。所以她才会如此虚弱,若在平常,她总是冲锋在杀场最前。
  人在生病时,总是比较软弱一些。她那样的矛盾难过,还都是因为那个已经成为一国之君的男人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沉浸在这梦寐以求的两人世界里。轻轻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不禁回忆起最近发生的许多事,在事隔一年多的西秦,在冰天雪地里,在他又一次的逃亡之路上,那轻轻掀开的车帘里,是那张让他耿耿于怀的娇颜,怔愣地的眼神投向他。
  也许,这就是宿命。
  他有过女人无数,山匪啊,哪会不抢几个如花美眷在身边放着,好突现男人当老大的威风。可是自打见了她,被她脱光了衣服在石嵴山上暴凉了一夜,他就再不想碰其他庸姿俗粉了。满脑子想着,如何“报复”她的脱衣之恨。
  原来,爱和恨,也只是一线之隔。
  他带着大队人马往丘齐国跑,却又怀着心思想回头找那女人麻烦。奇怪着她明明是姬凤倾的人,为什么突然跟着几个绝色美男子在一起,状甚亲密?!这让他心里很不爽。传言周芷兰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果然如此么!可是,他又觉得不对。初识的印象里,她也是个不亚于姬凤倾那样骄傲的女人。
  他反反复复想着,结果被西秦派出的缴匪军给摸到了路子,一路上穷追猛打,害他损失了大票的兄弟。为此,他更是恼恨那扰了他心的大恶女。所以,之后她虽救了他,他也是屡次想暗中谋杀来出出气。
  其实,他只是不甘。
  可这点微不足道的不甘,也被她日夜的倾心以待给消磨了去。最后让他在苍天之下寒峰之巅,发下了血誓,要护她一生一世。
  沙沙沙,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漆黯的洞口忽有火光闪过。这太不寻常,因为下面就是断崖,这火光来得太诡异。
  华宪之浑身一僵,立即警戒地看着洞口,急速思索着对策。
  而正在此时,轻轻似乎感觉到他的变化,也醒了过来,睁开眼就被一抹红光晃过。
  他知道她醒了,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放开她,悄悄摸到洞口,借着渐亮的灰色天空,查看洞外的情况。
  “别藏了,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居然是司马睿的声音。
  轻轻心中一凛,拿起身旁的大刀,就要出去,还是被华宪之给拦住,转眼就点了她的穴,她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
  他低声道,“他是在诈我们。若他真知道你就在此,一定早冲进来了。而另两方的人马带着你的假身,一定也未被追到,所以他就更不能确定。我去引开他们,你就安全了。”
  说着,他退去了她身外的罩衣,拿枯草裹了个人形抱在怀中。
  她睁大了眼,发不出声,又恨又急又恼又痛地看着他,想阻止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事。而他点下的穴道,至少要一个时辰才会解开。
  ―不要,宪之,不要!―
  他准备好一切时,突然转身,定定地看着她的眼,虎眸中流过一道深浓温柔的暖流。然后,他伸臂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俯下身,洞口忽又晃过一抹红光,映亮了他的面容,硬朗的线条突然似水温柔,一下滑进心底的暖流撑得她心口又酸又涨又疼。她想开口说什么,他的唇已经重重地压了下来,狠狠地吮住她的唇瓣,然后重重一咬,腥甜的液体流进两人的口中。
  他俯耳说,“若有来生,我绝不做你的护卫!”
  ―宪之……―
  胸口,蓦然刺疼,漫延了全身。
  他奋然转身,绝决得再不回头。
  她害怕得咬疼了自己的唇,仍是发不出一声,所有的焦急和心疼揉碎了她的心神。
  ―不要,宪之。回来回来——―
  可是,他高大雄壮的背影一下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洞的阴冷,狠狠地侵蚀着她的身心。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的。她无法回应他的情感,可是她并不要他为她而死。她来西境的目的就是这个,现在却一败漆地,一败漆地……
  宪之,宪之……你这个大笨蛋,大笨蛋。为了你,我可以不顾奕哥哥的担忧,奔来救你。你这样做又置我于何地?笨蛋,笨蛋——
  她一闭双眼,开始用尽全身的力量去冲破体内的大穴。一心一念,她不能让他死,她还要封他做她唯一的大将军。他那么好,也一定能找到一个真心全意爱自己的女子。
  刀剑声,在远处响起。嘶杀声,一次次响起。
  司马睿的笑声蓦地传来,那样森冷,得意,肆无忌惮。
  突然,她哇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也赫然一松,终于冲破了穴道。顾不得摇摇晃晃的身子,她提着刀冲了出去。朝着那个笑声的方向,一路狂奔。
  天空,突然传来一声爆响,那是信号弹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烟火如蛇,盘旋而上,正是楚淮大军惯用的。
  一片杀声震天响起,而她的心,也在火光焰焰下,霍然砰裂。
  一切都成了慢镜头,一幕一幕,在她眼前闪过。就像凌迟的刀剑,一刀一刀地剜下她的心头肉,疼得浑身没了丝毫感觉。
  司马睿缓缓地举起刀,朝他面前那个已经身中数刀,肩头还扎进了一根长戟的身体,倏地划下。
  看似一刀,却其实是几刀下去。
  殷红的光,透过了那几道裂缝,扑打在她骤然冰冷的脸上。
  头、手、双腿、身体,瞬间分崩离析,四分五裂,飞砸出去。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一下滚到了她的脚边,她手上的刀,锵地一下落在地上,看着那被血水沾湿的脸显露在自己眼中。
  她缓缓地蹲下身子,抚去上面的沾血的发丝,抚去他脸上的泥污,露出那一刻的面容,他的唇角竟然是上翘的,上面还有残留着一丝血渍。
  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还是闭着眼的,仿佛只是安心地睡去了。
  火光蓦地一片大盛,一声痛苦的嘶吼响彻天地。
  “宪之————————”


  第2卷  第48章 让我为你哭高潮
  ―我知道,所以让我为你哭!―
  你都知道什么?
  笨蛋,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不要你的眼泪,我不顾一切跑来救你,我只想你好好地活着。
  我早就知道你的情谊,从你为了奕哥哥的伤突然离开,却又在我们危机的时候及时出现时,我就知道了。
  可是我什么也不能给你,所以我才拜托鬼溪爷爷去劝你,想要给你一切功名利禄。我能给的,作为亲人能给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笨蛋,笨蛋,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这么痛,我却还是无法为你流下一滴眼泪。
  。。。。。。
  彻夜混战,嘶杀声、炮声、刀剑声,直至天亮仍未歇。
  两片山头,一段百里山林长道,遍布数不清的残尸血肢,硝烟缭缭,鸦声漫天。血泊中,有青甲的晋溏军,还有黑甲的西秦军,肩头绣印着鲜花的花兵,以及最后突然赶到的楚淮兵。
  这场混场,在新王朝的记载中也颇为详实,因为此战真正成为六国混战的开端。这一仗,没有真正的胜利者,若说真正的历史意义,便是它催生了一位预言中的“女王”。
  晋王司马睿率五万兵马,本欲活捉西秦王后周芷兰,但周芷兰的鲜花兵团虽然人少势弱,却连搞五万兵马数次突袭、埋伏和追击,即虽败尤荣。而后赶来救援的秦王拖住了司马睿尾翼军,免去鲜花兵团全军伏没的可能。双方及力抢夺周芷兰,却不料耶律镇恶连夜行军,来了一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力,救走了周芷兰。同时,又趁两军激战多时疲乏之际,将两军趋退至海蜀郡,夺回了三座城池。
  耶律镇恶大胜回营时,守营的副将等全部出迎,贺声一片,群情激昂。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望向大营内东侧的营帐,那里虽非静默一片,但较之整个军营的气氛,明显得沉寂许多。远远地,似乎也能感觉到那里沉压着一股悲哀的气息,久久不散。
  副官一看他的眼光,立即明白其意,遂道,“禀将军,公主已经平覆下来,也传了屠大夫看诊。屠大夫说,公主伤了心神,需得慢慢调养,切忌提及任何不快之事。今早,花兵厨子送去的吃食,说是也吃了不少。相信,不日即可痊愈。”
  “痊愈?!”耶律镇恶睨了一眼副官,那副官立即愧不敢抬头,他这番报喜不报忧也是为了分担将军的烦恼。毕竟在出征前,新楚王下了一道非常无理的军令,必须毫发无伤地带公主回王都。
  “人死,不能复生。”这心底的伤,岂是能“痊愈”的!何况,在此事之中,他们也确有不是之处。若是没有拖延那么多时间,或许一切都能挽救,或许这一道伤就不会划得那么深,深到……现在即使大获全胜了,也根本无法弥补那道伤。
  耶律镇恶一拂袖,将副将丢在身后,没有回自己的营帐休息,转向了鲜花军团的营帐处,那个门帘上已经悬挂着串串银钱,还立着两排身着雪|白蓑衣的守丧人。
  临到帐前,他顿了顿身子,抬头望天,这里似乎比别处都要阴冷许多,圆圆的纸钱漫天飞舞着,最后无力地跌落在地,堆簇在角落里,瑟瑟地打着抖,凄凉一片。
  帐中一直不愿离去的人,那心情恐怕比这片萧瑟更甚几分吧!
  尤记得那晚,他带兵突袭入混战中,在一片血泼中寻到她时的场景……
  那一群肩头绣着鲜花,手执火把的男子汉,静静地立在那片丛笼中,圈护着中间一个娇小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成了石雕。
  猎猎的寒风,似一股恶流般,卷着空气中浓重的腥血肆虐过每一个人的鼻息耳眸,刮疼了肤骨。火红的焰光,似鬼爪般爬上一张张凄寂的面容,污渍的血痕,和着条条泪印,深深地抽打进人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恨未到伤心时!
  他挥手斩停了身后所有的士兵,跳下马背,徒步靠近。心底非常清楚,已经发生的一切。他,连日赶来,还是晚了一步。
  这小小的一片丛笼,仿佛聚集了所有人的心神,全凝在圈中心的那个人儿身上,她曲在地上,躬着身,双臂紧紧收拢,好像怀中抱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隐约间,她的身子在发抖,肩头不住地耸动着。
  火光燎亮,映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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