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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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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28章 情深似海
华真面容愈发地萎缩下去,他这才刚醒就跑出来,被司马睿的部属所伤以及受罚的伤,都足矣要他的命,可是他放心不下,姜霖奕当初将轻轻交给他时曾说过。
―身为主子的护卫,你的命就是她的。护卫她不受任何伤害,就是你毕生的责任。即是伤及一根头发,你便得拿满头青丝做偿。―
“屠大夫,若要以眼换眼,就取我的眼吧!”
他一咬牙,狠狠道出,这份决心,是他接下保护之责,已坚持不移的信念。没有什么伟大的因由,只因,他是她的护卫。
屠越人一听,面容一片纠结,“要是如此,那倒好办了。可是……”
突然,帐帘一掀,一抹更加魁武的身影出现在帐中,并着屠越人也跪下了。
“屠大夫,若他的眼睛不行,就用我的!”华宪之语音铿锵,神色绝决。他在帐外已经候了段时间,对情况也十分了解。
屠越人未及开口,门外又窜进两人来,正是华海和华纶,二人齐声要献眼睛。
烛火激烈地跳动着,映在四张恳切而义无反顾的面容上,坚定不移的口气,舍身为主的决心,都令人动容。
“你们不要这样,就是献上你们的眼睛,对轻轻也于事无补啊!都给我起来。”
可是四人的坚持,毫无动摇,似乎真要屠越人想出办法,他们才会起身。这股子牛劲儿,恼得屠越人在帐中来回走动,绞着脑汁想办法。
烛色寸寸微缩,突然一阵跳动,他停止了走动。
四张脸齐齐望向他,忽明忽暗的光影在四张脸上跳跃着,四双充满期望的眼,灼灼生光,让屠越人也忽生了几分的信心。
“这次恐怕你们又要冒着生死,走一趟巴子国了。”
“为治好公主眼睛,我等愿赴毒龙恶沼之地。”
四人齐应,皆叩首以示决心。
屠越人一笑,抬头时却见门边立着一雪纱绯衽的绝色男子,不知已来多久。神容不由一僵,“少君,您是……”
四人一听他唤,旋即转头,俱是一脸地惊色。
姜霖奕这方踱步进来,拣着旁边磨药坐的方椅,轻揽雪袍落坐,行止间出奇地优雅淡定,面容和缓,看不出一丝波动,但浑身散发的淡漠,让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室内一片紧窒。
他看也不看那四人一眼,温淡的目光索在屠越人身上,屠越人暗自一寒,不由微微垂了眼眸,不敢直视那双洞彻人心的狭长细眸。
“屠大夫,本君也想知道,轻轻的眼疾是什么情况?”
屠越人扫一眼四人组,轻叹一声,做了一个简单的解释。因为他现在只是听华真说起,未做详细地检察,只能说个大概。
“好。那就待明日轻轻醒来,再麻烦屠大夫细下诊断一番。”
屠越人躬身应是,姜霖奕又道,“我此番深夜来拢,其实是为了轻轻身上的双龙蛊毒。”
屠越人立即抬头,“紫极草已经送到?”
“正是。”姜霖奕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小匣,递给屠越人。
小匣入手冰凉,屠越人面色又是一惊,“这……这可是冰玉匣?可藏物百载,亦不腐损的奇玉。”
姜霖奕微微勾起唇角,但并无甚笑意,“正是。紫极草性极特殊,只要离土不出一刻便会凋零成灰。只得置于这冰玉匣中,方可送到千里之外。紫极公子慷慨相赠,奕欠下他一份人情,来日必还。”
说这话时,狭眸轻轻抄了地上四人一眼,冷蛰之光令四人感觉好似冷风刮过脖颈,不敢直视。
“好好。待明日轻轻醒来,我诊后,再施药不迟。”
姜霖奕眸色微缓,方点点头,似是满意而笑,却缓和不了帐内的紧窒。
华真心急,率先问出口,“屠大夫,我们去巴子国,需要取什么东西,来为轻轻做治疗眼疾的药引?”
“破枸草,是传说中的一种明目圣药。只可惜,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模样,要你们寻来,怕是很难。”
华纶立即道,“屠大夫,我们可以找玥儿姑娘,她们常年活动在巴子国恶沼中,一定知道。”
华海接道,“对对,玥儿姑娘与公主很好,还曾邀公主再去巴子国见……见什么她姥姥来着。”经他们这一说,希望越来越大,众人面色均缓和了一些。
而华宪之却没有开口,只是转头看向姜霖奕,才道,“两位,我等此去恐时日良久,请莫要告诉公主我们真实去处,以免她担心。”
另三人一听,也急急请求。
姜霖奕狭眸微眯,目光在每人脸上停留的时间,又多了几分。屠越人亦点头,微笑,看向姜霖奕的反应。
那丰润的唇,缓缓启音,“寻不到东西,你们们该知道有何结果?”
“不达目的,誓死不归。”
四人朗声齐应,铿锵有力,目中坚定而决然。
“不过,”姜霖奕但句一出,四人心下一怔,“你们若都离开,轻轻必会起疑,需得留下一人。”
说完,他迳自起身,朝屠越人略一点头,转身时,唇角扬起。屠越人心中咯噔一下,看向帐内争得脸红脖粗的四人,暗忖,江陵君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这般惩罚四人的疏忽之责,比叫他们去死更让人难受。不管四人中哪一个留下,都是一项煎熬!
。。。。。。
金色的暖光,撑满一帐,臂粗的红烛,燃满了整个帐子,挑高的莲花烛台全围绕在床边,映着床上的人儿,恍如躺在一片金光之中,衬着粉嫩的娇颜玉泽融融,美如仙子。
他低垂的眼眸,映上这蓬暖人的金光,也褪去了连日来的焦着黯色,长指爱怜地划过她嫣红的面颊,掌心轻揉,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放要臂弯,来加临巡着眼、眉、鼻、唇,她浅浅均匀的呼吸,轻轻吹拂过指尖,指尖不由微颤。
调养数日,她的气色愈发地好起来,是欣慰。只是不知她醒来后,面对自己的眼疾,会有何反应?他舍不得她脸上露出丝毫的不开心。
吟声逸出那唇儿,勾回他的思绪,他知道,她要醒了。
睫羽轻颤,如雨润的蝶翼,扇动出一弯魅惑的弧影,抖开一弯清澈明境的湖色,湖色微波一荡,却无神韵,只是樱红的唇儿,沙哑出声,“奕哥哥,是你吗?”
她伸出手,他急忙握住,心中一阵抽疼,他已经将帐中照亮数倍,她却瞧不见自己就在他面前。
可是,她却笑开,“奕哥哥,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自己。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虽然看不见,但他握着她的手,那明显紧张地收缩,微颤,都让失明的她更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紧张和心疼。
他对上她没有焦聚的大眼,心中又是一缩,手便重重一捏,“这气,是生定了。你这番犯错,定是要罚。否则,我如何竖立军威?”
言之灼灼,语态冷硬。
空洞的大眼一眯,似乎硬对上那双狭眸,渐渐地渗出了一丝不悦。这神色投进他眼中,却令他心神一松,激起了难以言喻的喜色。听闻失明,她没有露出任何难过痛苦的神色,欣然接受了,没有多少犹豫,并不像假装。
“我渴。”
“盲目”对视片刻,她润润唇角,命令。
他微微一怔,喜色更甚,转手取来水杯,她探手来取,摸到了手臂上,他没递到她唇边,让她竖起了眉头。
“喂,人家要喝……”
明显地感觉到他带着她的手,一提,一松,然后,本气搂着她脑袋的另一只手抬起,灼热的气息一下喷上脸儿时,温热的唇儿也压了下来,长舌一顶,小嘴微张,便承着淡甜的温水,润滑了喉头,逸出一丝慵懒的低吟。她满足的表情,立即勾起他心中的念想,手臂一收,逮着小嘴深深吻了起来。
其实,这些日子,他都亲自照顾她三餐用食。这般的偷香之举,自然屡屡发生。可是沉睡无觉的她,怎么比得上此时温顺回应的她的甜美。浅啄已不足化解他心中的欲|念,大掌早钻进微敞的衽口,掳住温滑的丘起,肆意地爱怜柔捏起来。
“奕哥哥……”
她一声轻唤,柔媚万千,情意绵绵,便如最强的催|情|剂,热情的吻一路滑下,亵衣褪下,玉臂勾上,当他欺身而上时,她突然轻哽出声,他倏然回神,懊恼地低咒一声。
“轻轻?”
他口气颇为不悦,她眨眨大眼,而无神的大眼偏为她平添了几分无辜。
“奕哥哥,我痛!”
“你痛,还勾引我!真是越来越不乖了。”他捏捏她的小脸,口气已不若初时冰冷,“本君要重罚。”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她的美人计又失败了,只有……
“人家好可怜啊……病还没好,就被人欺负……欺负了不说,还要罚人家……我好可怜啊……”
她抬出鬼溪老人耍赖常用的那一招,他着实一愣,刚要反应,门外响动。他急忙拉上她衣衫,狠狠瞪了过去。
“好你个臭小子,丫头生病,你还欺负他。”鬼溪老从一下蹦了进来,抓着轻轻刚才那一句,开始大做文章,“你你你……你这家伙对她做了什么,她嘴巴怎么那么肿,不是又中毒了吧?”
随后而来的屠越人一看,唇角一抖,佯装紧张,“哎呀,轻轻,你嘴都肿了,快让屠大哥看看,这该不是体内的毒还没清,又中了新的吧?”
轻轻小脸故意一瘪,道,“呜呜,我好可怜啊……奕哥哥还说要罚我,呜呜……”
状一告完,她就缩进他怀里。
另两位长辈级人物,开始轮番轰炸姜霖奕,有鬼溪老人在前,姜霖奕自然要给几分薄面,屠越人也趁机附和了几句,看第一少君吃鳖的感觉果然很好啊!轻轻这丫头的训夫能力也挺强的,看来他们刚才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了。
姜霖奕脸色终于寒下,道,“病人需要清休,前辈先让屠大夫给轻轻诊过,再教训我不迟。”
鬼溪被那双微眯的狭眸狠狠一凝,便顺杆溜下,让了位。
诊后的结果,果然如他们预计的一般。
轻轻倒是一点不怕,借着这段时间刚好躲避姜霖奕的怒火,待她好后,再争取权益不迟。现在就放自己一个大假,好好享受未婚夫的帖身照顾。她这般打着小算盘,却不知其他人因为她的眼睛,废尽思量。
诊完后,她突然想到一事,急问,“奕哥哥,华真呢?他还好吗?”
姜霖奕一听,立即沉下脸色,虽然她看不到,却更敏感地觉察到一股寒气自跟前的人身上,缓缓升起。
“他现在帐外,我让他进来吧!”
他同意了,却更令人不安。
华真在天未亮时,就候在了帐外。他是那个被留下的,心底罪恶感最深重的人,所以在入冬的天里这样守在帐外,自我惩罚。当帐内的人说要见他时,心中怎的澎湃激动,不言而喻。
入得大帐,帐内一片暖光四溢,没有一丝阴暗角落。床上的人儿,挥空的小手,无神的大眼,都令他心隐隐抽痛着。
因见过她在面对敌人时的英资飒爽,无畏无惧,现下这般柔弱,强烈地对比更激起他心中愧疚。但无论哪一个她,都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公主。
“公主,您身子可安好?”
“华真,我很好。你呢?你有没有好好养伤啊?华宪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奕哥哥没有罚你吧?”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一惊,一怒。
她看不到,便权作不知道。自顾自地发挥起来,“华真,你别内疚。沙场上,刀剑无眼,受伤什么的是常事。你要好好养伤,我等着你再给我训练更多更好的暗卫哦!”
“属下听令。一定养好身体,再为公主训练更多的战士。”华真没想到,她一醒来,便为他想了这么多。下的这道命令,也无非是想让他忙起来,忘记愧疚。
“公主既然如此说了,你便下去养伤吧!”
“是。”
华真躬身退下,但轻轻却还想询问些事。可惜手下的大掌,又警告地掐了她腰儿一计。看不到,她也能想象此刻那张绝艳的俊脸,满布着乌云,狭眸危险地半眯着,朝她放送丝丝的不悦之色,若再跟她唱反调,怕他真会不顾屠越人的告诫,吃掉生病中的她。
“沙猪!”
“小肥猪。”
她立即不满了,“奕哥哥,人家没有食言而肥啊!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生气多不好啊,会伤到脾、胃、肾,你这肾不好,我们未来的幸福不会受到干扰。”
某人额头立即划下大汗,这笨妞根本是故意的。生气会伤到哪里,从来没说对过一次。现在还顾左右而言他,存心用暧昧的论调,来模糊敌人的视线。
“什么叫好好地回来了!你知道你身上有多少伤吗?你现在能独自走出大军营吗?就算你骂我大男子主义,你也别想再带兵出征。”
“好吧!我答应你。”才怪!
“你别想着阴奉阳违。”
“耶?你……”
他勾唇一笑,手指划过她微张的小嘴,“你的人,也不会允许你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待在屋里,认真做个名符其实的‘公主’,顺便习惯一下做人妻的生活。”
他那揶揄的尾音,她仿佛能看到一只狡猾的狐狸,正勾着算计得逞的笑,盯着她这只小肥羊。
“轻轻,我们已经胜了。”
最后,他轻叹一声,道出实情中的一半。
大眼忽纵过一掠亮光,她抓着他的胸襟,“真的吗?那俘虏呢?抓到多少?有多少降兵降将愿意归顺楚淮?”
“花兵们救出了刘监军的亲人,今日,申先生已亲自去黄梁坡说服,相信很快就会传来好消息。”
“哇,太棒了。”
她高兴地一拍手,道,“那奕哥哥,我可以为大家举办一个庆功宴吗?招待那些降将们,另外增强将领间的联系,稳定军心,激发士气。”顺带让花兵们一展身手,最重要的是摸清那些人的底细,呃……因为她又有一个新主意了。
她这拍手叫哨的模样,完全没有病人的意识。
他刚想叫停,但见她那样快乐地模样,即使是没有焦聚的大眼,也看起来恢复了几丝生气。暗忖,她性子本就活泼,真要她安静地当闺中女子,也不太合实际。这宴会举办,会有很多人帮忙,她喜欢发号司令,动脑子想歪点子,便也随她去了。如此,她的注意力便不会放在战事之上,还有接下来他必须面对的一场血腥争斗,甚好。
“也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可累着自己。你身上的伤虽然都结了痂,但不可大动。”
拍拍手,帐外又进来两个婢女。
“我新调来两名婢女,帖身照顾你行止起居。”
两监视器啊!“奕哥哥,原来的婢女我很满意啊,你不用换人……”
“但是我不满意。此事,就这么定下。”
他口气坚决得不容反驳,“奕哥哥?你……真的很生气么?”
他挥退了两名婢女,才道,“我是很生气。但是,不是气你,是气我自己。”
她心头一软,终是明白他的心情。其实,她也同他一般,太为对方着想,以至于亏待了自己,也再所不惜。
小手儿帖着他的胸口,缓缓上爬,终于抚住那张绝俊的面容,却触到他下巴上点点青渣,和明显凸出的颊骨,指尖抚上飞扬的眉间,果然有一座高耸的山峰,让她心疼一叹,小脸儿轻轻帖上了他的胸口。
“奕哥哥,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生气,会伤到脾、肺、肾,那多划不来的……唔……奕……”
啊呀,她又说错什么了。她真的是好心安慰他的嘛?!他用得着又罚吻吗?好……好用力哟,还……还乱摸来……哦……
“笨妞,你是存心的!”
存心乱说话,存心想让他想气气不下去。看来,这生气乱伤内脏的曲故,会一直持续下去,五十年不变。
。。。。。。
又过了数日,姜霖奕才让轻轻下床。
为了自由,她忍得很辛苦。加上看不见,行动更受限。不过,经过屠越人的调理,已经感觉到光影,可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保存实力嘛!
规矩了几日后,姜霖奕也没有紧迫盯人,开始放心去办他的事了。
轻轻借着出门透气,招来华真询问军中的情况。华真的报告,不自觉地做了一些修辞和隐瞒。轻轻看不到,感觉却更加敏锐,她没有点明,只将自己的新计划说了一遍。
“对了,花仙子他们还在外出任务吗?”好多天,居然连她醒了也不见人。
“是。前两日回来过,本想看看公主,但时间太晚便作罢。未想隔日申先生去黄梁坡,他们便随了去。”
嗯!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他们为降皇都军的事忙了许久,如今收网之事自然不想落在他人手中。
“嗯!那你就先派人去楚王都,切记,不要让奕哥哥知道了。”
“属下遵令。”华真应下,又急问一事,“公主,饮宴一事,我已经吩咐下去,花厨子们按您的意思,正在研制那个‘庆功蛋糕’,已经初具成果。晚点,属下接您过去一试。”
“好好,呵呵!他们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华真,你说我应该怎么奖励你们呢?”
当那天真的大眼看来时,他有一瞬间以为,她其实已经恢复视力。但她伸出的手,在虚空中晃着,让他心头一缩,忙上前搀扶,顺着林道,缓缓前行。
今晨,她就说要做什么森林浴,教他帮她甩掉了那两个小婢,来到这里。可怕待会儿回去,江陵君一定不悦。但为了一个畅怀的笑容,他不再顾虑那么多。
正在这时,一抹翠色身影朝他们跑来,近了,直向轻轻唤出,“兰姐姐,你们可让我好找啊!”
“曲池?”
听出声音,轻轻伸出了手,曲池一见,立即握住了那双手,美眸中闪过一抹心疼,紧了紧双手。
“兰姐姐,我听大哥说你要办庆功宴,特来要个差事,可好?”
轻轻笑道,“丫头,你不照顾受伤的未婚夫,来我这参和什么呀?”
曲池小脸一线,急道,“兰姐姐,你取笑我。耶律大哥他早好了,根本用不着我照顾。现在他们正忙着做军权交接,有的是时间养伤。比起照顾臭男人,人家更喜欢跟姐姐一起做更有意义的事。”
曲池未想自己多说了一句话,轻轻却深深记下那句“军权交接”的话,未动声色,双双往回走。而随后的华真却注意到轻轻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心下忐忑。
昱日,轻轻支走两小婢,独自出帐,照着记忆的路,想去鲜花军营探探情况。夜里她也旁敲侧击,想搞明白那个“军权交接”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姜霖奕口风之严,讨不到半分消息。而华真又在他授意下,不敢多言。所以,只有找几个小花兵,很快就能弄明白了。
她走了段距离,发现居然没有巡逻兵来问候她,四下里也出奇的安静,便觉有异。
因为时间尚早,多数人都去校场操练,但也不至于她摸瞎走了这么久,没人发现,上前询问吧!
这走着走着,光线越来越暗,她再也瞧不清前方的情况,暗骂自己笨蛋。八成走错方向,不然肯定能遇上花兵来给她带路了。
而她的奇怪行为,已经被人注视良久。
女子一身华贵的雪裘,在军营中尤为罕见。寻常厨娘、医女或者军妓,均不可能有此穿着。她妆容清淡,没有华饰,一张雪艳的小脸,透着倔将的英气,让人一见,便知道她性格不似寻常闺阁女子。但她那双伸在虚空中,欲寻依托的手,一下一下地挥舞中,便也悄悄带动着人心,那样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狭长的细眸一眯,他顾不得可能会被人发现,移身出帐包,直直迎了上去。
恰时,女子脚下便是一处深坎,一排削得尖利的木栅,在白光下,格下刺眼。
她脚下终是撞上那道坎,身子一个不稳,双手在虚空中挥舞,旁人瞧着,紧张得心头一阵紧缩,脚下一点,飞身上前。
第2卷 第29章 看不见的危机
“呀——”
“小心——”
轻轻只觉着自己投进了一弯兰香之中,那味道带着一丝清晨的幽凉,沁入肺中,煞是好闻。但腰间那过于紧压的手臂,让她生出不安,急忙推拒。可她越是用力,男人的手臂反是收得越紧。
她急出声来,“这位公子,请你放手,我已经没事了。”
那男子仍是不松手,反是腾出了一只手,抚上女子娇媚的小脸,肆意的摩挲起来,并启声道,“若我一松开,怕是你又会有事。我可舍不得,这样玲珑玉秀的人儿,被那不长眼的木栅伤到半分?”
这低磁的声线相当熟悉,和姜霖奕的十分相似,但轻佻的语气,却全然不同。眼前晃动的一片雪光,也与姜霖奕极似,可这隐透的气息,直让人不安。
女子小脸一沉,打掉那只恶心的手,空洞的大眼里也折出了不悦,但看在男子眼中,那是一种极诱人的不驯光彩,隐隐地挑动着男子性子里的傲气,和浓烈的探索欲,征服欲。
男子改而握住那只小手,柔软而沁凉的解感,让他心中更生怜意,紧紧相帖的身躯,和女子鬓发间清爽的幽香,愈发地让男子无法放手,心中腾起一股欲|望:他要她。
“这位公子,你若再不放手,待会儿来人见着,可别怕我没提醒你,后果会相当——严——重——”
居然敢公然挑戏江陵君的未婚妻啊,刖足剜眼,鞭策杖罚,那都是轻微的。据轩辕七杀说过,他们暗者刑训敌囚的手段,整整一百零八种,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恐怖非常。
“呵呵呵,那我倒要看看,若我要了你,还会有多严重。”
这口气如此狂妄,不得不让她怀疑起他的身份。
但男子根本不给女子半分思考机会,钳起那清透的小脸,用力一提,俯下脸,迅速掳获那张香艳的丰唇,趁着女子欲反驳时,撬开贝齿直攻而入。清晨即爱用茗的香味儿,从两人嘴中溢出,两人俱是一惊。
女子更加用力推攘,她虽看不见,但武功都在,几招下来,竟然没有成功脱出,男子招招折解,眸中惊光愈现。口中的香软甜蜜让他欲罢不能,而女子的悍烈倔将勾起他更多的好奇。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儿?如此甜蜜,如此倔性,如此地迷人。明明看不见,胆子却大得四处乱闯,那柔弱无助地模样,与此刻强悍绝烈的反抗,都撼人心魂,让他无法轻易松手。
“放开……我,你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他俯帖着她的唇角,爱恋地揉过她细白的颊,嫩香的颈,感觉到她似乎放松下来,缓缓启声,“我是即将成为楚淮大王的人,姑娘以为,我该有如何胆量?”
女子一怔,轻喃出声,“楚淮大王?”
男子很满意女子震愕,转而勾起她的小脸,狭长的眼眸中倾出一抹坚决,“你,我要定了。不管你是谁的女人。”
。。。。。。
稍早些。
议事大帐内,一干将领全齐聚在此,包括刚打完胜仗,却仍是一身重伤的骆子云也被扶着进了帐。但看着众人各自低声议论,而主事者却一直未到,不由有些奇怪。
华骁一见他,便迎上,不待他询问,便解释,“少君好像先去了屠大夫那里,稍后就到。不过,九公子也晚了。已经差人去请,人还未归。”
骆子云点点头,坐了下来。很快便有人围了上来,模样颇为不满。
“子云将军,待会儿你也劝劝少君,莫要听任九公子之言,真把大军军权都交出去,那我们这一仗不都白打了嘛?!”
“各位稍安勿躁,骆某以为,少君对此事一定会有更好的安排。”
“再好的安排,也不若这军权在手来得踏实呀!何况,这次大仗,兄弟们都拼了命。如此交接下去,大家的功劳不还被那奸猾的小子给抢了去。”
说到底,还是怕有功无处领,抛头洒血的苦功落得什么也得不到。
骆子云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又道,“各位请放心,我们应得的,少君从来没有少过半分。此事,还是等少君来了,再议不迟。现下,各位勿需妄自揣测,以免兹事。”
见骆子云如此说明了,那些将领也不敢再多言。此些人多是从皇都军和丘齐国中来的降将,并不懂得姜霖奕的处理方法,但骆子云与华骁略一对视,皆明彼此心意。少君如此安排,定然有其用意,他们只需静观其变,绝不能插手此中言论。
时间到时,姜霖奕如期出现。但众人口中的九公子,却仍未出现。
有疑异的人即上前请示,未对上几句,便被姜霖奕那淡漠而冷锐的气势给吓退到一边。
时间又过去一刻,差去请人的人仍是未归,姜霖奕眉头越蹙越高。
按军令,说什么时辰议事、操练,要是晚上一刻,定受军法处置。而今,这过去的已不只一刻,就是来人并非常待军中,也不应如此失礼。更何况,现下等着的不只这满帐的将领官员,还有校场上数十万的大军。
故而,今日军权交接,营中巡逻的人也多聚在前营校场附近,对于后方大营略有疏忽。
“报告少君,营地都搜遍了,并水见到九公子。”
“可都搜遍了?”
“是,都搜了。只除了……”
“哪里?”姜霖奕唇角一启,帐内便似刮起一阵冷风来,让周人莫不惊悚,盯得那传信兵冷汗刷刷地下。
“是……是少君所在的后方大营。属下以为守卫严苛,定是不会……”
“守卫不会放,那人他自己不会避开眼目,再进去吗?!”
温缓的嗓音这一扬,满帐的人都不敢抬头。
上座的雪袍身影一起,大步往外走去,撂下一句极其不耐的喝斥,“立即寻人,一刻钟内找不到,就去律法司领罚。”
“是,是。”
小兵吓得一脸苍白,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调集了一批士兵,跟上姜霖奕的脚步,往后方大营而去。一进营,便四散下去寻人。很快,便传来寻到人的消息,但传令者更不敢抬头。旁边还跟着跪下了两个婢女,气氛倏然冰降。
“这是怎么回事?”狭眸一眯,瑟瑟的锐气直射那两婢女。
“奴婢该死,今早,公主吩咐奴婢取绣料和端甜汤,离开仅一刻时间,回来时,公主就……就不见了……”
“禀少君,九公子现在营地南边界上,似乎……似乎与一女子纠缠不放……”
这声禀报说到最后,那声音节节消弱,已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意。
“混帐!”
一声低喝响起,抬眼那人便已不见。
当姜霖奕赶到时,九公子即玉诰正对轻轻宣下誓言。他腾身上前,欲大吼出声。未料轻轻的动作更快于他。
所有人都急急追来,担忧中,更渗着一分紧张。
“你,我要定了。不管你是谁的女人。”
玉诰说着,感觉到轻轻的放松,手下更加放肆,又抚上了那张玉润妩媚的小脸。
轻轻忽尔勾唇一笑,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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