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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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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莫要难过,这便随兰儿离开就是。兰儿已经安排好一切……”
说着就要走,但耶律景略是愣在当场,一动不动,面上的沉痛之色点点收敛,最后凝在炯眸中的仍是那忠将一门特有的坚真之色。
“不,老夫不能离开。多谢兰公主,老夫不能违逆祖训,做个临镇脱逃的不忠臣子。便是皇上他有错,为臣者应力谏归劝,而不是轻易就放弃偷生。我这就进宫……”
轻轻气得喝道,“耶律爷爷,不可能了。赧帝他已经将皇后软禁起来,而且还在考虑拟废后的昭书,但现在皇太子正一力相求,应该暂时不会有事。但是您若不走,必是掉脑袋的事。而且,若是镇恶听到这消息,必然奔回皇都,那无疑又是狼入虎口。您不会希望如此的,对不对?”
她来时就担心老人家的愚忠,会拒绝离开。如此只能拿最后的亲情相劝,以博得他的同意,要是他死不同意,她就只有出最后一计损招了。
“不,不行。老夫不能畏罪遣逃,这方不更中了那妖妃的计,即时我耶律景略如何面对泉下有知的列祖……”
轻轻大叹,真想骂出来,但是面对老人家还是不能太嚣张。正寻思着劝个什么话时,窗口倏地一下窜出一人来,一屁股落在大桌上,翘起了二郎腿。
“咦?鬼溪爷爷,你怎么……”
鬼溪递给轻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对瞠目结舌的耶律景略,“我以开朝赢帝皇令为旨,耶律将军可愿听旨?”
耶律景略一见那碧色嵌金的飞龙金牌,瞬间双膝一颤,跌跪在地,这一日的打击和惊异太多,使得他瞬间血色尽褪,“这……这怎么可能,这金牌明明已经失传,您怎么会有?”
鬼溪狡诈一笑,“当年赢帝只为兰皇后收养的三皇子筑此一面金牌,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见牌如见先帝,你可是尊,还是不尊?”
“你……你是……”耶律景略看着那双矍烁的瞳眸,两人对视片刻,终是低下头,“臣……尊旨。”
三百年前,这金牌在兰皇后逝去后,也随着三皇子的失踪而消失。若非被人盗去,那么它应该就一直在三皇子或其后人身上。而眼前的老人,实在教人……震惊莫名!
轻轻终是松了一口气,对于老人家,她还是不想使最后的烂招。这方一高兴,跳上前就抱住了鬼溪的手臂,撒起娇来,“鬼溪爷爷,你都不疼兰儿了!居然这么久都不来看兰儿。”
鬼溪刮了她鼻头一计,“你都快有两个相公了,哪还需要我疼哟!去去,别肉麻死老头子我了,快离开这里吧!我听这门外的来客不少了呀!”
刚说着,一片杂沓脚步声传来,远远的一片嚣张的火光由远而近,朝这方院落而来。
“哎呀,糟糕了!”
“糟糕什么,你别吓老人家我们了,你们早安排好了不是。快带路!”
轻轻吐个舌头,直接跳出了容头,曲指一声尖锐的哨响,那方院落立即响起一声爆响,紧接着整个耶律府便陷入了一片火光中。
“OK!跟我来吧!”
轻轻一个挥手,带着两老往花园跑,那里有座假山,而且还相当高,估计建来也是将军大人们为了训练身手的,刚好这夜秋风大,夜又黑,正适合跑路。
两老一攀上山顶,只听呼啦一声,抬头看去,均被吓了一跳。
好大一只蜻蜓纸鸢!
“姑娘,等你老久了。”
“姑娘啊,咱们不能坐么?”
轻轻一把推开华纶和华海,“去去,你们两个肥死了,这只能坐我和耶律爷爷两个。”
跳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耶律景略已经看傻眼了,不由他多说,两花匪在轻轻的示意下给他老人家系好带子,齐齐用力一推,大纸鸢便划下了假山,适时狂风一鼓,便迅速升上了高空,瞬间将脚下的万家灯火收入眼中。
耶律景略看着脚下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的家业,感慨万千,震撼难言。今日的惊奇太多,一时他仍有些难以接受,而且鬼溪老人的身份,也实在教人难以置信。这些事,许是等此番之后,才能解开了。
如此,轻轻总算完成一个心愿,帮姜霖奕做了一件事。接下来,那可没扎纸鸢救个人那么简单。楚王宫里,还有一群狼等着他们收拾呢!助他登基为王,便是她的第二个心愿了。
风儿拂过鬓角,呼啸着北寒,直往南方而去,而那个方向呵,正是她此刻急切回归的方向。漫漫夜空,没有一颗星子,云层低得仿佛再飞高一点,就要压到身上。但她的心,却无比的畅扬着,借着黑夜天,很顺利地飞离了皇都,飞向前方十里开外的约定地点。那个同她一般固执的男人,正心急火燎地等着她呢!
忍不住,唇边的笑溢出。
“耶律爷爷,我们快到了!”
拔动滑杆,翻起羽翼,纸鸢再次拔高,借着更强劲的北风,越过了皇城外的护城林,林中依稀可见着御马狂奔的骑士们,当骑士看到他们时,还吹起了口哨,直挥手。
轻轻心头一笑,突然低飞掠过树冠,扫下一片树叶,沙沙地落下,正兜在骑士们的身上,惹得哇哇大叫。这翻调皮做为,让一旁的耶律景略得看得直摇头,心说兰太子,不,兰公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逮着机会就教身边的宫婢太监寻不着人,闹得满宫鸡飞狗跳。而且,跟镇恶也不对盘,每次见着都要打上一架。当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终于,他们行过护城林,来到一处山麓下,远远地便瞧见那里驻扎着为数不少的军队。
耶律镇恶一看,心中亦是大惊,如此数量之众的队伍,皇都守军居然一无所知么?!到底是何人竟有此神鬼般的行军之术,居然已临近皇都十里,还未被发现,当真让人惊叹。
还未靠近时,那地上便轰地燃起了一个火圈,将四下映得一片昼亮,黑压压的军队更是全收眼底,隐约之中,亦能看清那飘扬的金旗,上面飞拂的火色凤凰,已昭明身份。
楚淮军?!
在耶律景略震惊时,轻轻已经丢下飞爪,一如风筝的线般,地下的人缓缓将之拖下地面。轻轻一个激动,直接退了安全带,直接飞下地面,可把老头子吓了一跳。
“奕哥哥——”
这声兴奋的叫唤,让地面上的人均是眉头一抖。
但见那雪色身影,突自一腾,借着纸鸢的拖线,略一施力,扶摇而上,长袖展开,拉住了那飞下的人儿,一个回旋将之搂进了怀中,再顺着长线飞下,同色的衣袂在风中交缠,映着汹汹的火光,纷纭拂开,恍若樱飞梅绽,旋舞在一片金光霞蔚中,炫惑了众人的眼眸。
当耶律景略终于平安踏上大地时,那正落在火圈中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吻成一堆。
对此,众人似乎司空见惯,都恍若不见,各自准备,整队撤离。
焙之上前朝耶律景略一躬身,道,“晚辈焙之,请耶律将军随我来,少君已经为您和夫人安置好了一切。”
“夫人?蝶儿也在这里?”
“正是。”
走了几步,他又不禁望向那方,正在情意绵绵的两人。
焙之一见,心中不由一叹,“将军,少君稍后会与将军详谈。”
“他们……”
焙之有些抬不起头来,“少君心中挂念姑娘安危,这……这稍适一会儿就好。”
英明主人的美好形象,这就毁在那恶女手中了。唉,属下们现在再怎么掩饰也没用了。
焙之不敢看耶律景略的表情,垂着头将人带上了车。
“本君定要好好罚你!”
回头,就听到这一句,消失在了前方华丽的马车中。
众人皆一头大汗,心说,男人真是被女人给死死套牢了!居然不顾众人劝阻,如此大胆妄为就冲到皇都外围。莫怪耶律老将军刚才那脸色,那才叫正常的反应,他们已经被荼毒到神经大条了。
。。。。。。
一骑快马,托着长长的黄尘,迅速没入军营中,执信者一下马,立即冲进了大将帐中。
咯啦一声,信筒掉落在地,轻轻叩响石面,毫无节律的声响,一如看信者此刻的心跳,完全失了拍,一双巨掌,将信纸捏成一捧碎片。
“该死——”
哐啷一声,旁边的虎狮座椅碎裂在地。
送信人一脸污尘,叩道急道,“少爷,您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很快,赧帝的诏书就会到,即时想逃也不能……”
“住口。谁让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耶律镇恶一甩手,将送信的家丁甩开。大步要出帐,帐帘却选被掀开。进来的是他的军师,纳兰克明,这一见他一脸恶气,只是敛了下面容,即挥退了信使,一把握住耶律镇恶的手,往回走。
“先生,我必须先确认,爷爷和娘他们是不是真的……”
“嘘,将军稍息,刚才探子来报,监军已经将几位副将全叫到了帐中。除却一人是监军带来,另外三位副将多年跟随将军,应是不用担心他们的忠诚。当下,便是将军做选择的时候?在下以为,老将军和夫人定是无碍,否则先到信的绝不是府中的家丁。”
“先生,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
突然,门外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耶律镇恶前些日子救下的小曲姑娘,本来护卫要拦着,却不想曲池直接冲了进来,期间还透露了几手武功。
曲池一进帐,即盈盈一福身,阵阵有辞道,“耶律大哥,请恕小曲无礼。也许,军师大人已经将小曲的身份告之大哥,大哥没有利用曲池,曲池一直将这份情谊记于心中。大哥面临的困境,曲池连日来已略知一二,请容曲池斗胆一言。以大哥一身胆识本领,赢得一仗,无非光耀你耶律氏宗族一门。但却帮了那昏君,继续祸害万万黎民百姓,孰轻孰重,大哥心中了然。其他的,曲池便不多言。”
说完,便退出帐外。
一时,帐内陷入一片紧窒的沉寞中。
纳兰克明看着耶律镇恶的挣扎,许久才道,“良禽,择木而栖。”
耶律镇恶立时浑身一震,瞪住纳兰克明,“先生,您一直就是这个意思?要我……”
纳兰克明摆摆手,“将军应是见过四大少君,和几年国主,可真是未曾想过那个问题?”
耶律镇恶蹙紧了眉头,不语。自姐姐在宫中屡屡出事,他早就想过,只不过从小所受的家训,忠字从来都是摆第一。可以不孝,但绝不可对尚朝不忠。就是有心向之,也碍于爷爷和母亲,而不敢轻易做决断。
纳兰克明见其沉思,心中已明,此番大事已定,耶律镇恶必归属楚淮。届时,那人只要计出一物,不战皇都便损其一员大将,失去最强有力的一道护翼。
。。。。。。
尚朝朝野,一片震动。
事因耶律镇恶违搞皇令,十三面金牌发出亦不发丘于楚,终是带着五万耶律家军投靠楚淮。三朝伺主,忠心不二的耶律景略也连夜叛逃。因此受诛连的耶律族人,亦达三百余口,菜市闸口,三日斩台未曾干过。
随即便传来更惊人的消息,西秦新王登基,向天下颁下第二道诏令,便是广纳天下人才,讨伐昏庸君王。
赧帝大怒之后,突然宣布举行长公主婚礼,意在以喜事冲淡接连的厄运,而长公主嫁的人正是亚溏国主司马睿。众人皆知,此乃赧帝联姻以收拢护国势力,以弥补因耶律一族叛变而损失的军力。同时,授予司马睿大将军之职,统领章台壁余下的十五万大军,讨伐楚淮国。于是,皇都十五万大军,晋溏国八万大军,丘齐国五万大军,三国联军共计二十八万,直压楚境,一时间,楚淮国告急。
。。。。。。
轻轻听完华纶打探来的消息,眉头一蹙,在帐中来回走动。
现下,他们已经到了章台壁南面,楚军驻扎的营地。本来他们是要直接回楚淮国王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霖奕不得不先回到这里。
“司马睿和皇都联合一气,那可恶的家伙,死变态,趁火打劫!”说话间,衣角被蹂躏成了烂咸菜样。一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华宪之,“花仙子,你怎么不说话?”
华宪之没看她,只是盯着地面,道,“你想做什么最好先跟姜霖奕商量一下,别胡乱来,又搞得……”下面的话,一忆及姜霖奕的警告,被及时打住。
事实上,他的坏心情来于不经意瞥到的轻轻脖子上的轻痕。
“我知道。不过,很多消息他都不告诉我啊!”
这才是最可恶的,他根本就当她是只弱鸡,而所有的消息来源都被他控制了,只透露些不痛不痒的给她。每一次找他商量,没三两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做了些无关紧要的事。
另一方,正在帐中与诸将商议的姜霖奕,突然觉得耳朵发热,忆起早上离开香窝时,那丫头有气无力地报怨他,“奕哥哥,你太狡猾了,人家要谈……正事,你又害人家……浪费了一晚的时间……尽做了些无关紧要的事……”
八成她又知道了些事,不然他的耳朵不会无故发热。待会儿午膳,她大概又要让他头痛了。
揉揉额头,立即引来子云等人的关注。不过,他们多是看好戏,都知道姜霖奕面色有异,多半是轻轻的原因,偏巧他抬腕时露出一截玉臂来,上面的青痕点点,实在教满坐的男人恻目,心思也没由来地跟着胡乱飞起。
姜霖奕回神,却见众人一片沉寂,问起,“怎么都不说话了?由谁去迎接耶律镇恶?”
“我去!”
帐帘突然一掀,轻轻身着一身绛色戎装,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眼前一亮,心都道,好戏这么快就开始了!
第2卷 第22章 身份化明为暗
诸将陆续退出议事大帐,留出了一个二人世界。
走在前的骆子云和华骁不禁捏了把冷汗,之前被罚挑给大军洗了三天衣服,现在可不敢给轻轻胡乱兜消息了。其他将军鉴于此两元大将的可怕教训,自然不敢上谏。
这时,军营突然又骚动起来,只见一队铁骑奔来,下马的人英姿勃勃,黑发随着黑色披风,在身后展开一道骄傲霸气的风采,而取下头盔后,却令众将士赫然一惊。
骑士冲着骆子云这方大步而来,及近抱拳一揖,道,“少君现在在帐中么?”
子骆子云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久悠,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多休养身体么?”
“我已经好了。现在三国联军二十八万压境,你叫我怎么睡得着。不说这些了,我先见过少君再说。”
久悠乃楚军中唯一的女将军,其英勇事迹向来为楚淮国万民称颂。她不管骆子云的阻拦,直接掀帘进了大帐。
骆子云眸中一黯,流露出一丝失意,被华骁一拍,迅速隐去。突然他又道,“咦?申先生没有出来么?”
众人四下一望,又问了几句还未离开的将军,都直摇头。
“糟糕了,这好戏可热闹了。”骆子云揉额头,“希望别烧了帐子就好。”
。。。。。。
冷僻的声音,在轻轻说出要求时,即打断了她的话。
“恕在下多言,以周姑娘当下的身份,并不适宜前去接应耶律将军。据闻,姑娘还曾与耶律将军有过旧怨,若我方派的是这样的人去,莫说表现诚意,怕是会被误以为对其有不敬。现在我楚淮势危,实在担不起这些本可避免的变数。”
说话的男人,是轻轻曾经在海蜀郡偶有几面的姜霖奕的大谋士——申汝默,鬼溪老人还曾夸奖此人: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什么不如一默!现在他话不但多,且句句针对她,一副看她很眼中钉的模样。这样的眼神,她熟悉,无非视她乃一极品祸水,趁着还未泛滥成灾时,必须围追堵截!
“先生可否明示,我现在是何身份?”又拿这东西说事,她就恼。
“轻轻,不可对先生无理。你的事,我们稍后回帐再谈。”姜霖奕语气虽是不重,但拒绝的态度非常坚决。
轻轻心底一阵不快,其实她并非真要来争那接应的事,只是想跟他表明一个态度:她不是养在深闺里的脆弱小彩雀。可他却跟着申汝默一起,直接默视她,对于其侮辱性的言辞也没有任何指当,就更令她气不过了。
“我只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二,何来无理?!现在我们谈的是军务,不是私事,勿需回帐,在这里说明白最好,不是吗?申先生?”
两个男人均是齐蹙眉头,刚要开口时,帘子被人掀开,久悠带着一身风尘进来,仅看了轻轻一眼,即上前跪身道,“少君,恕久悠无礼,适才之事已知一二,恳请少君让久悠担任此职,迎接耶律将军。”
当她跪下的一瞬间,那飞凤的眼角状似无意地滑过轻轻,让轻轻顿生不悦,看来这个女将军亦不好缠啊!
现在三对一,她不是稳输不赢么?!
身份?虽然她真实身份是尚朝大长公主,但现在根本不可能为她正身。周芷兰恶名天下,她仍是势单力薄的。而华宪之他们在军中的地位也不高,私下里也屡遭楚淮正规军的歧视。这些日子,很多问题已经突显出来。
“看来你的身体已经恢复,此事就交由你去办罢!”姜霖奕起身,将一封早备好的信递给了久悠。久悠一得信,便不掩脸上兴色,抬眼间又扫了轻轻一眼,示威之意很明显。
轻轻只是捏了捏拳头,心说,一山不容二虎么?!可惜,我不是你的同类,我是涅媻重生的凤凰。
瞬即一笑,“恭喜久将军康复,祝久将军一路顺风。”
再转身,朝两男人说了一声告辞,不留半分余地,转身就出了大帐,她没有回帐,而是去了华宪之三人的帐子。
姜霖奕眸色一眯,回眸轻轻看了久悠一眼,后者立即借要为出迎做准备离开了。只余申汝默时,帐内的气氛更加深窒。
当申汝默又要启唇时,姜霖奕递来一眼,锐利而满带着不悦,“先生,恕奕无理,希望先生以后不要对轻轻说这样的话。先莫说她的真实身份,她是奕一生认定的唯一的女子,便与奕同荣辱共存亡,亦等同尊贵。”
申汝默对上那双狭锐的眸子时,双瞳一缩,哽在喉口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汝默明白,刚才失礼了。”
再一欠身,便先行离开。只是掀帘时,仍忍不住说出心中所忧,“希望少君莫要为了儿女私情,而折了天下大事。”
微垂的狭眸,又再抬起,而帘幕却已放下,余留那一抹刺眼的白光,在眸色中划下一道长迹,久久不退。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那道细白的疤痕,一缕一缕的鬓丝,缓缓垂下,悄然掩去绝艳的面容,轻捋着眉峰上的折痕,映出一片阴霾,丰润的唇线越绷越紧。
天生的相契,后天的强索,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
“可恶!正规军有什么了不起!我不想再去操场受他们的嘲弄了。”
“呃,小纶,鬼溪先生说过,要忍人之不能忍,方……方能当大任!”
华纶脸一沉,伸手就狠推了华海一把,华海没丝毫防备就被掀了倒栽中。
“老大,你为什么不跟姑娘提这事?再这样下去,弟兄们憋啊,还不如干回土匪,那样也快意……”
“闭嘴!”
华宪之一声大吼,吓得两人一缩,纷自灰了脸色。华纶仍是气不过,哼声就往帐外冲去。可刚掀帘子,迎面而来的轻轻一把就将人推了回去。
刚才在帐外都听到里面的嚷嚷了,看来她来的正是时候,问题已经摆在台面上不得不解决了。
“姑娘,你来了正好。我们有事要跟你……商……”华海一见轻轻,兴奋地跳起,但说到最后被华纶狠狠一瞪,又没得到老大的鼓励,偃旗息了鼓。
轻轻自拣了华宪之旁边的位置,非常不客气地推了推,“不要小气,让我坐坐你的老虎椅。呵呵!舒服!”
轻吁一口气,她痛快地倒下,看到这帮小子,刚才受的气也烟消云散了。
华宪之看她一眼,无波无绪的虎眸,忽然飘过一丝暖色,在她看来时,又迅速撤去,换成恼色。没料她就冲他勾唇一笑,面上一烧,不得不别过眼暗啐一句,“笨蛋!你又来干什么?不继续跟你的未婚夫……”
“花仙子,你脸怎么红了?”轻轻故意凑了上去,左瞧右瞧。
华宪之左右躲不开,一把推开她,喝道,“你到底来干嘛?这里是男人营帐,你个女人胡乱撞来,不怕他吃醋!我可不想再去倒夜壶!”
上次,他们三花匪也受到波及,倒了三天夜壶,可比骆子云他们惨多了。想来就是气!
轻轻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拍着华宪之的背道,“知道知道,都是我不好,害了你们。如果,你们还信得过我的话,我现在就想办法,让你们脱出此困境,如何?”
两花匪一听来劲儿了,但刚一起兴,就给华宪之瞪了回去,不敢出声。
“哼,你斗得过那只白狐狸?别自以为是了,他把你吃得死死的,你的一举一动他都掌握在手。”
轻轻并不恼,笑道,“那可未必。人总是有弱点的!刚好,我就是他的弱点。可惜,我并非那般坐等情郎归的女子,你们应该知道。”
三人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华宪之才道,“那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若是行不通,我这帮兄弟也算为你出生入死,若他们不愿再追随,就按之前你许下的诺言,放银让他们卸甲归田。”
呵!果然是直性子,什么丑话都放最前面说。温柔的嘛,都用来给她垫底了。
轻轻美眸一转,朝三人勾勾小手指,三人立即靠拢,凑上耳朵。
“我决定,咱们鲜花军团不走寻常路。”
华宪之一听大叫,“什么鲜花军团,这名字……”
啪地一巴掌打上去,轻轻吼,“闭嘴,先听我说完。”
虎眸一瞪,胡子一抖,硬是忍了下来。看得两花匪直偷笑,就给一人尝了一颗爆粟。
轻轻继续耳语,“硬碰硬,从来不是兵家取胜之道。所以,我们鲜花军团要更改作战方式,化明为暗……”
听着听着,六只眼逐渐睁大,三张嘴越裂越开,面上的兴色也如盛放的鲜花般,掩也掩不住。
华宪之毕竟是老大,行事更稳重一些,还是问出口,“你确定这样可行?他不会……”
轻轻断言,“奕哥哥不会。虽说现在各国公卿都有自己的情报网,但是咱们这个绝对独树一帜,因为我们有王牌。”
“王牌?”华海一听可兴奋了,“什么王牌啊?”
“尚朝第一神医传人屠越人!”
她这一说,三人更疑惑了,但远在军医帐的屠越人连打了三个喷嚏,直觉最近要变天了。
轻轻拍拍手,直起腰,宣布,“明天开始,先停止一切训练,重新扎营。具体事项……”
突然门帘一掀,倏地飞进来一道黑影,直接将轻轻和华宪之挤落了老虎椅,二郎腿一翘,悠哉得好似自己的家,懒懒地叫起来,“唉,老人家我好可怜啊!被个大恶女扔在一堆炮弹和迎来的士兵中……唉唉……”
“鬼溪爷爷,你终于来了。我们有大案子要办,你要不要加入?加入有奖,奖全新奥尔良烤全鸡和子云牌陈酿十坛……”
“够了够了!我可直接来你们帐里,羊入虎口啊!”
四人互窥一眼,心照不宣地说,其实是早算好了只有他们买他的帐,才率先来投靠着准备吃香喝辣的吧!
“好,事不迟疑,华海你去请屠大哥过来。”
“好。”
转头又对脚边的跟屁虫阿金道,“亲爱的小金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咱们鲜花军团的第一位神兽特工,寻找灵丹妙药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
送上一个香吻后,阿金那叫得是一个欢。
轻轻忍不住补上一句,“你放心,奕哥哥说楚王宫里的漂亮宠物狗特别多,到时候带你进宫,让你纳上三十六宫七十二妃。呵呵呵!”
虽然不懂什么宫什么妃,阿金仍是兴奋得直摇尾巴,把个狗腿子的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旁边听话的人,白眼是满天飞,心说魔女又苏醒了。
夜色深浓,宽广的营地上,只闻得来往巡逻的脚步声,和着甲胄摩擦的声音,每隔一刻钟,便是一次循环。
帐内的男子,手执一卷兵书,低垂的眼眸中映入的是一粒粒饱满的墨字,冷寂而宁静,丝毫不为那暖动的烛光触及,许久过去,才抬眸瞥一眼帐帘,又看一眼案上的漏斗,如金的流沙,已经番转了三次,每一次,就是半个时辰。
一旁的桌面上,放着丰盛的餐食,有女子最爱吃的海鲜。是他今日特别命人做来,弥补今日议事帐中的不愉快。
终于,沙漏又要翻转,他倏然起身,一拂袖角,沙漏横落在地。
此刻,在华宪之的大帐中,时不时传出笑声,叫骂声,从帐内映出和杂乱人影,可见得里面是何等地热闹。
婢女送来第三次夜宵,听到帐中的叫闹声,也不由会心一笑,摇了摇头,刚要掀帘时,却意外地瞥到了远处走开的一抹人影,有些诧异地又多看了几眼,心下倏然一惊,急忙掀帘进了帐。
见着正蹲在屠越人身边的轻轻,婢女忙附耳上几句,轻轻只是一笑,“不急不急,我待会儿就回去。”
而眼下,屠越人正在试验一种药水,用来写字后半个时辰即会消失,若是想看到字,需得火烤或者用特殊液体浸过。
“这东西还是很容易被人识破。我想到一种密码……”轻轻左右寻思,又出一计。
其他人对轻轻屡出奇招,已是见惯不怪,遂兴奋地看她如何施为。这一翻折腾,不知不觉天色已蒙蒙亮起,她才摇摇晃晃地回了帐。
见着床上人还未走,她高兴地直接扑了上去,小嘴重重啵上那红艳的丰唇,叹息了一声,“奕哥哥,对不起,和花仙子他们谈事忘了时间。呼……好累!让我抱一会儿,你再去忙,好不好?”
他睁开眼,将她揽进了怀中,低应了一声“好”,便不再说话。
她蠕蠕地身子,调了个极舒服地姿势,满足地低吟,“奕哥哥,晚点……你忙完了,我再跟你商量,好么?”
“好。”
暖暖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室内一片静谧,烛蕊突然一熄,光色便黯了许多,他睁开的眼中,隐着丝丝血色,和一抹她总是察觉不到的轻忧。
许久,怀中的人儿传来均匀地呼吸时,他悄然起身,望着她许久,吻过她沉静如婴儿般的小脸,才离开。一出帐,便接到报告。
“久将军已经接到耶律将军,预计今日午时,大军即可到达。”
“很好!营地和饮宴可都备妥?”
“少君请放心,已经全部安排好。不过……刚才华副将说要撤换营地,还说轻轻姑娘和少君提过。”
“嗯。我知道,让他们换吧!”
“那属下这就去协调。”这人刚要离开,又被姜霖奕唤回。
“他们事,你勿需再向我呈报。一切,听轻轻的意思即可。”
“是,属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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