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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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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伸臂揽住她,想加深这个吻来安慰自己先前的不安,哪知手刚一触,她一脸痛苦状,“怎么了?”
心中一惊,他想掀她衣物,她拉住他的手道,“啊,肚子有些难受,我出去方便一下。”
背上被珊瑚划到的伤有点痛,刚好被他碰到,虽然已经做了处理,不过还是很疼啊!之前,她冒然跟渔民出海,顺利到了珊瑚岛,也下了水,更看到了很多漂亮的蛋,激动莫名,想着所有辛苦就要结束了,结果中了海鱼的招,一颗没捞到,差点被吃掉。
虽然如此,她冒险犯难的心更强烈,已经看到宝贝不去摘,那真是对不起自己。有了这次经验,相信下一次她一定能满载而归。
磨了半个时辰,估计奕哥哥应该已睡着,不会再盘问她,才准备回屋,却一把被突然窜出来的人扯进了小屋边的椰树下,背一碰到树干,疼得她破口想大骂。
“蠢女人,你脑子长在屁股上,不要命了吗?!”
“花仙子,你发什么神经,你才是人头猪脑!放手,疼啦……”
可他偏不松手,虎眸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周芷兰,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灭了里面的那个男人。”
“你敢,你敢动奕哥哥一下,我绝不饶你!”轻轻气势一震,反手一个滑转抓向他脖子,但他动作更快一手按上她背后伤处,疼得她失了力。
“臭女人,你别自以为是。现在这里我说话,你要再敢乱来,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像石嵴山上,吹一夜海风。”
那媚眼流转,仿佛回到当年,让他心神一荡,当初要不是……一想就气啊,他一拳头砸进她脑后的树干中,哪知树干一摇,掉下人干椰子打他头上。弄得轻轻直笑。
“住口,再笑我就真奸//了你!”反而一笑,“你恢复记忆了?”之前听说她失忆,才会变成了两面人。
轻轻倏地收口,“对。我记起了。但是这事你不能告诉奕哥哥,现在他身体不好,容易胡思乱想的。”
他立即逮到把柄,“要我不说可以,但是你要是再敢独自跑去摘什么收,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一愕,想捕捉那双虎眸中的更多信息,他已经哼声扭头,走掉。
她回到屋中,姜霖奕果然睡着了,轻轻抱着他,他的手微凉,因为这里由于打仗很多好的药材都运不进来,没有多少补药给他吃。海鲜又是他向来最不爱吃的,以前在江陵城时,她很喜欢吃,但他向来敬而远之。因为,碧姬说过,他对海鲜过敏。
奕哥哥,你要振作啊!
现在,是她认识他以来,他最失意最脆弱的时候,所以她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不让他再受伤害。
可她抱着的人,悄悄睁开了眼,轻轻掀开了她的衣衫,看到那雪嫩的背后,都是一片浸血的青紫。屋外的谈话,凭他的耳力,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她早就想起来。
——你不能告诉奕哥哥,现在他身体不好,容易胡思乱想的——
他的骄傲不容许他低头,而他废尽心思想要夺到的人,现在依然在身边,亦不会轻易离去,他要得更多,多到让他自己也开始恐惧自己。他想把她锁在自己的身边,不想让任何男人再看到,不想她再为他伤筋动骨。心底的那头野兽,日日长大,他开始无法控制,若是哪一日,伤害到她,该怎么办?
兰儿爱的是姬凤倾,轻轻你现在到底爱的是谁?
他不敢相信,害怕承认,怕她的情里塞了太多的同情怜惜,聪明如他亦堪不破这段情障,而开始将所有的怨怒发泄到她身边的人身上,怎么办?
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你不问问那孩子的事?
你心底的愧疚真是如此之重吗?
是呵!他差点忘了,其实是不敢想起,她吞下双龙蛊毒时,那同情又愧疚的眼神。她越是不怪他分毫,他越是痛恨自己的残忍,越是无法相信她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仅仅是因为那脆弱而不可寻的三个字。
于是,这场暴风雨,在那晚彻底爆发了。
轻轻抱着卖掉彩蛋买来的狐裘,高兴得忽略了身上的伤疼。盘算着余下的钱,足够他们五个人的好船位。若是再采一颗蛋,就更棒了。
刚到门口,脚跨进一半时,忽然身子晃了晃,差点抱不住怀里的大裘。
她猛力摇摇头,今天回来得早,必须赶紧把饭做好。今天好不容易甩掉花海这跟班,又赶在花仙子之前回来。反正,她已经打算好先斩后奏。
进屋将大裘藏好,晚点先摆平花仙子,其他人就不用担心了。然后,只要告诉奕哥哥这大裘是花仙子他们赚来的就行。
“轻轻,你回来了吗?”哪知刚一放下大裘,里间就传来声音。糟糕,现在奕哥哥的耳朵越来越灵了,又看看身上衣物,藏好伤口。手上绷带,就说是砍柴伤的。
当狭长的眸子睇来时,她还是忍不住一个机伶,感觉好像被一眼透穿了般,急忙笑着偎了上去,像往常一样,先送个香吻迷惑敌人视线。
但这样的迷魂大法,仍阻不去他的眼光已经溜到她后颈处,蔓延而出的伤一目了然。他心中一抽,伸臂狠狠吻下,将她压进了怀中,明明她已疼得紧蹙眉头,却任由他放肆,强忍着额头渗出一层冷薄的汗,一股怒火冲出,瞬间失了力道,大掌不由分说钻进襟口,揉上柔软的起伏,她的哼吟不知是因为浴望还是因为伤痛,狭眸中闪过一丝狠之光,扶着后背的手一把抽掉了腰带,手掌几个翻覆,在她惊愕出声时,已褪去她浑身衣物,只余薄薄的一件兜衣,可怜地挂在她胸口。
“奕哥哥,别……不要……啊……”
正在这时,门外冲进了人,华宪之一眼就看到背对着他的轻轻,一背的伤,肩头的绷带,已经渗出血来,刚想咆哮,但已经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滚出去——”
门,被狠狠地甩上。
他重重地喘着气,发现自己竟惊出一身的冷汗,那双狭长的眸子,刮起的狂风暴雨,他这个大男人都会害怕,那么里面的那个小女人……他转身就想冲进去,没再细想任何缘由,却给随后赶到的两小子拉住。
“老大,他们两夫妻吵架,咱就不要参和了。”
“是呀老大!咱们……咱们先出去避避。咦?哪来的那么好的大裘?”
六只眼,全定在挂角落里的雪色狐裘上。那晶莹滑腻的毛色,在烛光下奕奕生辉,美得令人叹息,他们几乎从未见过如此好裘。两小匪立即溜了口水,生了歹意。而华宪之额头一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又去了珊瑚海!
这该死的女人!
屋里,已爆出一声沉痛的怒吼。
“为什么要骗我?”
“奕哥哥,你听我解释,我只是……”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奕……”她嘎然失声,看他沉痛的模样,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她无法再反驳。
“红翅湾的珍珠是尚朝最好的贡品,价值千金。就是当年我为你做的凤冠,每一颗都是宣于谨亲自在这里采选的最新最好的。”他拉起她的手,不管她疼得直皱眉,大喝,“可是你知不知道,十颗珍珠就要去掉七条人命!就是成年的壮汉,若非万不得矣,没有人敢轻易下珊瑚海。你以为凭你现在几招功夫,就可以全身而退吗?!”
“不,我知道。可是,若是不赌一把,你的身子再拖下去的话,我怕……”他腿上的肌肉萎缩得很明显,不管她给他吃再好的补药,但现在连好的补药也没有。
“我不需要——”
他狠狠砸下拳头,脆弱的木板床嘎嘎地摇晃,连着整个小木屋,似也禁不住地颤抖了两下,那扇挡不住几两风的窗头哗啦一下掉下,打在窗棂上,砸到桌上,又落到地上,碎成三块。重得的几声,仿佛每一下都打在心上,沉闷,痛楚,却突然呼不出声。
“奕哥哥,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会这么做。我跟你保证,我不会让自己有生命危险。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生气伤肝,伤到肝,你的皮肤就……就会……不好……”
他浑身一震,双眼狠戾地刷过她,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惊,疑,痛,一一划过两人眼底,她开口想接着说,即使是个冷笑话,他却一把推开她。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走!我……我不想看到你!”
“奕哥哥?”
她不敢置信,他竟然真的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我没有,你听我……”
他横眼看来,面容凝结成冰,“你明明已经想起一切了,不是吗?你在怕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因为我救了你弄到现在半身不随,你愧疚不敢告诉我吗?那个孩子的确是我害死的,我明明知道你怀孕,却还是下了毒,一命还一命,你大可不必再委屈自己来迁就我。你没有欠我任何东西!”
瞬间,血色从她脸上退去,仿佛坠入一片冰窖,大眼不断撑大,布满凄厉的血丝。
“不,不是,你……你在说慌,你不会……”
他突然一笑,“现在你都忆起,我没有必要再隐瞒。”直直望着那双眼,将心底扭曲的怒火妒意全掷在她身上,“姬凤倾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因为我拦住了你给他传的信,篡改了信的内容。让他误会孩子是我的,他妒嫉成狂,才会失控得将剑送进你的胸膛。直到夷山一战,他居然还是不知道,真是愚蠢可怜的人,呵呵……你们通通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哈哈哈……”
他大笑出声,面容为一片巅狂覆盖,双眼刺红,将她震惊心疼的表情,一一收进眼底,开始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你在说谎,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孩子,你根本不知道……不是这样的,不是……”她一迳摇着头,身子却在后退,“我的……奕哥哥,不会做这种,不会……因为碧姬说过,你是后来发现才追到西秦来……”
“碧姬是我养大,你以为在我想要抢回你的时候,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奕哥哥,我没有同情你。这么久以来,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你怎么可以说这些话?怎么可以……”
他狠狠转过头,冷哼,“这是事实。迟早,你都会知道。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是人心,也一样!”
她赫然抬头,看着他冰冷的侧面,气恼,怀疑,心疼,一团混乱,搅得她几欲昏厥,却死死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你可以走了,我已经联络上我的人,不再需要你……”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一切。
他扬起头,无视她眼中的伤痛,淡淡一笑,“或许,你还讨一夜缠绵,才舍得放开我这尚朝第一的美男子?就像……除夕夜的那晚,你在我身上……”
大眼猛地一缩,她颤抖着声音大吼,“姜霖奕,我恨你!”
她抱着衣物,夺门而出。
冷风,顺着大开的门,疯狂地灌进屋内,刮走一室的温暖,和她的气息,目光瞬间清晰,面容已一片冰冷,他狂吼一声,发疯似地撕扯着触手所及的一切,一个无力,摔跌在湿冷的地上,仍满掌的血狂流,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大门口爬去。
对不起,兰儿,对不起……我本不想如此,我想如此,我如何才能控制自己不伤害你,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再看到……你为我受伤。
也许,让你恨我更好,这样你至少不会因为爱我,而让自己受委屈。我自私得想要保有你心底最深刻的印记,恨,已经成了我无法控制的选择。
第2卷 第8章 两个人的坚持
碧空下,大海深沉而温柔得就像一个最好的情人,包容包纳着一切,轻轻托着一艘客船,缓缓向着北方那片略显淡乌的天地行去。
昨晚,一场暴风雨过,船上的商人都在议论买蛋的事,若是按昨日那天气,怕是去珊瑚岛的渔民多半回不来了。他们收得的珍珠,当真是颗颗带血,粒粒含泪。但这似乎是蛋民的天生命运,因为最近大仗持续数月,丘齐国军资告急,为从西秦购买更多的战马铁器,又一次加大了税收的力度,若按往日来说,那样大的暴风雨夜绝不会有渔民出海,但这方重税一压,当真是民不聊生啊!
轻轻瞥一眼靠在一旁晒太阳的姜霖奕,他的胡子有些零乱,头发也没有好好梳理,那双狭长的眸子紧紧闭着,眉头却因着商人的话,越蹙越紧。
距离上次大吵,已过去好多天,他和她,谁都没有低头,更没说话。冷硬的气氛,一直横亘在彼此之间,比之当初在谢家庄,那简直就是急速升等后的绝对冷战。连基本的接触,也全部断绝,交给了华海去处理。
鬼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拉着三花匪,聚众赌博,很快就把船上其他无聊的人凑和起来了。
她叹口气,进屋取出御寒的衣物,也不管华海正玩得高兴,一把揪过那肥肥的耳朵,将衣服塞过去,朝那方使个眼色。
“姑娘,你自己拿去也……”
“叫你去就去,我来顶你的位置,快去!”
她一把推开他,钻进了赌圈中。玩乐一下,暂时可以忘掉烦恼吧!
有人靠近,他已有所警觉,当衣衫盖上身时,心中激动地睁开眼,却只看到华海被吓得一抖的大肥脸,啧嚅着说着是轻轻要他送来的。他转头看过去,人群中几乎很难瞧出易妆又易容的丫头,偏偏他一眼就瞧到她,而她也正好一个抬头,对上了他的眼,却立即冷冷地别开头,权当从未见到。
手一紧,攥着身上的衣衫,差点撕破。
自那晚后,她几乎不曾出现在他眼前。直到出海的早上,她推着华海进了屋,还是站在华海身后跟他说,“姜霖奕,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做应……想做的事。如果你敢反抗,不,拒绝的话,看护就换成华宪之。总之,一切随便你。”
换成那个粗鲁白痴的男人,可恶!
“我……”
他刚一开口,华海就被推了上来,她转身就走,果真把“我不想再见到你”那句话发挥到了极点。就是刚才,她也是隔着三个大男人,坐在离他最远的距离。
抚抚身上的衣衫,那里仍留有她淡淡的馨香,很淡很淡,一丝丝地化进心肺,缠绵如丝,如何挣脱得开?!
“姑……姑娘,你……你输光了?”华海凄厉的声音,颤抖在飘散在风中。
“哎呀,以后帮你赚回来就是了嘛!再说,输给爷爷就是自家人,不要激动。”
“姑娘……那是我全部的……”
“安啦安啦!以后我会加倍还你的。”粉大姐地拍拍华海的肩头,转身,吐舌,溜回船舱。
是时候给他熬药了。
离开前,她和花仙子三人一起去了珊瑚岛,在她的经验指导下,大捞了一笔,若非官府压税,他们还能赚到更多。不过,凑够了盘缠又买到了好药材她已经很满足了。鉴于安全期间,隔日一打听到这去燕渠的船七天才一班,不能再等便早早离开。
至于那个男人说的什么已经联络上自己人,她决定完全无视。
孩子……孩子已逝,眼前的人更重要。说她自私也罢,无情也好,她只想紧紧抓住现在拥有的一切,过去和未来都不重要。只要现在就好!
可这疑虑的种子已经播下,蔓延的藤根枝叶,却将过去、现在清晰地记载,一并向着未来伸展蓬勃。
。。。。。。。。。。
燕渠国,地势比之同为塞北的西秦更高寒。
当客船好不容易驶到目的地时,近岸的水面仍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映着高亮的日光,很是晃眼。如同他面容上的冰霜,似乎永远也不会化了,远远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让抱着他的华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轻轻跟在华宪之身后,而华宪之向来也跟姜霖奕不对盘,自动拉开一段距离。相较于姜霖奕的冰霜脸,近来他心情倒是很好。
“花仙子,好冷啊!你们这样还是不行,必须买件大裘。”
“去!我们是男人,这一点算个什……啊啊啊嚏——”
轻轻大笑,“叫你嘴硬哦,现实报。别瞎惩强了,我已经备好了。”
“什么?”虎眸一睁,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就从同船的商人那里抱来了三件大裘,一件黑色塞进他手中。“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聚众骗人家钱的时候啊!”明眸狡猾的一溜,凑近低声道,“那人急着想翻本,所以我就顺便一下。”说罢,拍拍他的臂膀,“第二次国共合作成功,以后再接再励!”又溜到他身后,躲起来了。
他胸上一抖,很想控制自己的嘴角,却仍是忍不住张大裂开,有些关不住了。身后的人儿猛推他要快走,一边还夸奖他穿这大裘很威武,比起当土匪的形象更有威严和王候气势。
这方对上前方那睇来的冷邪双眸,似乎也没以前那么害怕。奇怪啊!
“哇,老大,你穿上这件大裘,很挺哦!”华纶大叫。
“老大,你越来越有将军气势了!”华海向来嘴最甜,急忙追加,“嘿嘿,很配哦!”那眼神就直往后打。
华宪之这方更高兴,胸口挺得更高,两小匪趁机又要起哄,便听姜霖奕一声冷哼,“人头猪脑,不过如此。”
华宪之一听,袍角一挥走上前大喝,“你什么意思?”
姜霖奕勾勾唇角,看也没看他,只道,“知道,这世上除了人,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么?”
华海为转换两人气氛,忙问,“不知道。”
华纶在轻轻的眼神下,也不得不帮腔,“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啊?”
“很简单,就是猪。”
华宪之竖眸一吼,“胡说!你说,为什么猪就是……最爱问……”慢慢的虎眸越睁越大,看左右两小匪那慢慢拉大的笑,他立即认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笑话。
轻轻忍不住在后面直笑,连路过的商人们都笑着摇头走过去。
“好啦好啦,别闹了,快些买了车进城了,又冷又饿。”
华宪之的火刚一提起,就被身后那软软的声音给灭掉,他横瞪过去一眼,转头朝身后笑笑,大手一挥,“华纶,快去准备。”
两小匪对视一眼,暗自一笑,各自忙活计去了。
轻轻搓着手,直哈气。又偷偷看了一眼那方,忆起,刚才那笑话,是她当年教他说的。当时,她骗到了所有人,唯独他例外。看着手,以前这时候总有他帮她暖着,或者有碧姬准备好的暖手抄,现在……只有自给自热。
他们选择走海路,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花纶打探来的消息,闻人义神医正好就住在这码头所在的城中,每年闻人义都会坐船到红翅湾采买新蛋,作为药用,故而在红翅湾渔民中亦享有极高的声誉。
看着左右飞过的景物,轻轻脑中闪过的都是以前和大家在马车上的时光。索于磐已经跟他们划出了界限,坏嘴巴的宣于谨已经带着谢怡然回家,听说仍在养病中。出逃时,采之似乎被伤落下,不知道现在逃出来没有。她仅将打探到的消息,交由华海告诉姜霖奕。可怜的华海,幸得他脾气超好,嘴巴又甜,对着姜霖奕的冰块脸和坏脾气都能忍下。故而,她平日吃食都有特殊照顾。
冰雪天地,美得纯然,壮丽,正晴的天,干净得一尘不染,反衬得心思愈发难以平静似地。
他的失控,从来只面对她。他的骄傲,也只针对别人。什么时候,他开始变成这样她都没有发现?还是自己真的做得太过,而让他的挫折感步步加重?她并非不想告诉他记忆的事实,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其实,是她自己害怕打破平静的一切,害怕挑起曾经的欺骗和谎言而累及现在的融洽,和她装做不在意的幸福未来。
是她自欺欺人吗?
他还是在意的,在意她心底装着一个人,即使她当着他的面,亲手刺下那绝裂的一刀,向他明志。他心细如发,谋算天下,人心亦然,她认输跟随,一再告诉自己,他只是因为身伤,才会如此,才会如此对她这般淡薄,淡薄得……好似两人从来没有认识过。
接过华宪之递来的水袋,里面装的是雪水,很冰很冰,化进喉中,一路凉到心底。
“喂,冰水你也不捂捂就吞下去,想冻死啊!蠢女。”旁边一声大喝,震得她心一跳,怀中的水袋立即被抽走,“脑子被冻僵了不成?抱着水壶取暖吗?”
她吸气,抬起眼时,他收手的动作僵了一下。那双红通通的大眼,水光流转,明明像是在哭着,可怎么也没掉下一滴泪水来。他尴尬地转头,狠抽了一鞭子,似在发泄着什么,胸口一下子堵得慌。
那晚,她抱着衣衫跑出去,他一路追着就怕她个女人想不通,虽然这猜测绝不可能。她一路奔进了椰林里,一个不小心就被个破椰子摔倒在地,他吓得急忙上前揽住她,没想她一转身,唤出的却是……
“奕哥哥……”
他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仰起的小脸上,那双大眼,也是像现在这般,又红又肿,仿佛刚刚哭过,但却干涩得没有一滴泪水。
“对……对不起,宪之。”
他不由抽口凉气,觉得胸口又被闷得极不舒服,大吼,“笨女人,这晚上冷得要死。你还不给我把衣服穿上,小心我真的长了熊心把你给吃了。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谢谢你,宪之。”
她只是低应一声,好似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的争吵和奔跑中用尽,完全不似初见时,那意气风发、英姿飒飒的女魔头周芷兰。却又用另一种魔力,让他狠不下心。
“你个笨女人……别动!”
看她因着背伤,而吃力地半天也套不好衣衫的模样,他气得边吼边拣起衣衫,动作却温柔无比地帮她穿好。他站起身,刚要走时,却被她一把拉住,然后,她揪着他的胸口,那馨香的身子,几乎埋进他怀中,瑟瑟颤抖着说。
“宪之,我一定要治好奕哥哥,一定要治好他,一定要,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治好他。我绝不放弃,我要他站在天下的最顶点,我要他像以前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不知道,揪着胸口的手,好像已经紧握着他的心,从他在山巅发下那个重誓时,她已经掌握了他全部的一切,心中一叹,重重应下,“我知道。我会帮你!”
她一笑,笑容却似浪头拍上岸的白色浪花,凄若无助得让人心疼,“谢谢你,宪之。现在,我只能信任你了。谢谢你!”
该死,他讨厌这三个字!
现在,他总算能体会那狐眼男的心情,他们都讨厌这样的三个字,便是出自真心,也不想再听到从她嘴里说出。聪明如她,却怎么也不知道,男人的骄傲,是经不起这样三个毫无情感的字的一再磨蚀。当触伤口时,他们除了用沉默以对,又何曾想过用最无奈的咆哮来伤害最重要的那个人?!
马车在急促的鞭声下,飞奔在官道上。车上,各人各心思。
许是太过沉浸,没有注意来方的车辆,加上雪天地上打滑,一个六十度拐角处,突然行出一辆华丽马车,这方拉绳不及,两方的马儿生生撞在了一堆。眼看车身也要对上,歪成了危险的角度,两方马夫都飞身腾起,去抵抗对方马车的冲力。本都是情急之下的自然反应,哪知华宪之的山匪脾气被挑出,对方马夫亦是一身形极为壮硕的大汉,粗略一眼竟然有其1。5倍大,让两小匪当即生了不安。轻轻这一看,也觉不妥,即要令两人停下手来。
“臭猩猩,你他妈驾车不长眼的!”
“放肆!此乃文信君车辇,你等何来的狂徒,如此不知礼术!”大汉模样虽莽,出口却是一副深受教喻的模样。
“去你什么闻心君!是你们突然冲出来,才害我们撞上。赔我们的车椽头!”马儿受惊,车子坏了,损失很大。加上刚才被挑起的不爽心情,正好成了他的出气筒。
“好个血口喷人。适才我们已尽力避开,谁想你驾车三心二意,本是不会撞上……”
“放你的屁——”
可怕争吵一起,迅速演变成了激烈的拳脚运动。两小匪极和劝阻,轻轻呼喊,也拦不住发彪的花仙子。眼看此重要官道往来车辆的增加,很快他们就造成了交通堵塞,弄得怨声栽道。
轻轻一个忍不住,飞身上前,插//进两人之中。刚巧一个对掌袭来,眼看就要击上轻轻。一直静观其变的姜霖奕大惊。
“轻轻——”
“姑娘……”
千均一发,一道雪影倏地掠过,两双肉掌硬生生对上,震得两人全倒撞在地。而佳人则好好地立在了旁边,一瞬失神。
“少君,您没事吧?这匪头实在无礼,让小的好好教训……”
“文定,休得无礼,退下!”
立在两马之间的人,冰棱般的身影与雪色融为一体,轻轻一动,才觉出那不是一副景,而是一个真实的人。那人缓缓转过身,朝轻轻点了点,待周人看清时,齐齐失了神,没了呼吸,叹息纷自传出。
好一个雪色空灵的人儿,冰雕般的容颜,雪凝般的肌肤,一双薄蓝的眼眸比之天上洗练的明空,更为清澈透亮,天人般的空灵神隽气质,教人叹为观止。一身银貂雪裘披身,头束淡蓝绸丝扣玉宝带,无形中散发出的王候气势,再让人不敢造次。
这就是传言中的会神鬼之术的第四大少君——文信君么?!
“雪色空灵,天人之姿,慈悲济世,翩燕而定。”鬼溪跷着二郎腿,笑睨当下,不由念出。
当下周遭所有商旅齐齐一怔,衣折声沙沙响起,尽皆举手作揖,齐声道,“我等见过文信君。”
文信君唇角轻轻一开,无波无欲的面容,扫过众人,抬了抬手,“诸位不必多礼。”便看向轻轻道,“今日之事,仅是误会,还请姑娘和这位壮汉,多多见凉。”
抬眸间,蓝眸轻轻飘过了那掀起的车帘处。姜霖奕放下了窗帘,一阵沉吟,却未注意自己刚才紧张时抓着窗口的手,已渗出了血来。
听他这一说,轻轻方回神,心中也不由暗叹,好一个净透如冰的男人。和另三位少君较来,当真是最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位了。
遂抱手回礼,“少君多礼,还是我兄长他太冲动,我代他向您和这位大哥赔不是。这下……”
华宪之还想嚷嚷着反驳,被两小匪适时按下,终于把车道给让了出来,两方退到路边商量祸后赔款事宜。
轻轻狂汗,本来她是非常不好意思,但是华纶那鬼灵精却直接提了出来。那外貌与名字极不相衬的大汉文字立即反驳,还是被谦谦有礼的文信君压了回去,非常大方地奉上了一包金元宝。
轻轻一看,就想推回,但华纶的动作更快,一把就将钱带抢了去,气得文定狠瞪了他好多眼。她不好意思地又再三说抱歉,直到华宪之催促着,才道别离开。
转眸的一瞬,她惊奇地发现文信君腰间佩饰非玉非银,却是一个非常朴凿的小木娃娃。不由诧异了几分,想是如此天人般的人,其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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