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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洪荒之我不要做怪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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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祖竟是下了这样大一盘棋,上次是仓颉,这次是白泽,却是不知下一次,您老人家又要用什么身份出现在人前了?”

白泽没有回话,他抿了一口茶,享受的眯着眼睛,回味这期盼已久的味道。待九玄快按耐不住怒色,才缓缓开口:“鸿钧是鸿钧,仓颉是仓颉,白泽也只是白泽,还请道友不要混淆认清本心。”

是的,鸿钧是鸿钧,仓颉是仓颉,白泽是白泽。只不过鸿钧在成圣的时候分离出了一块血肉,一缕神魂,然后,这块血肉在天地灵气的蕴养下有了形体,最后成了他神魂的休息之所。还在当年的天庭混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只不过白泽的运气却是不怎么好,在巫妖大战的时候被天道所迫,肉身毁坏了大半,神魂也没了栖身之所,直到九玄出世,才让本来都快死心的鸿钧决定放手一搏,于是神魂降世,又有了仓颉。

说来,传言神兽白泽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也难怪化身成仓颉后,他会造出文字了。如果知道其中内情的是女娲,她恐怕会怀疑,当初这丫是不是把创造妖文的功劳推到了鲲鹏身上,然后“不小心”被她哥哥发现了,所以才让她哥哥那么敬重。

可惜女娲不清楚,而九玄,也不会关心,所以某些事情的真相,便成了一个个永远的未解之谜。或许哪天,九玄和他真的修成正果,他才会为了给自家妻子解闷,当做笑话来讲给自己的妻子听。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目前,白泽唯一需要搞定的,就是让九玄的怨气稍微消散一点,能好好的听他说话,虽然,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九玄,白泽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九玄听了白泽的话,心中气急,暗恨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样一个人,前些时日还在为他的“无情”殚精竭虑。他倒好不但改头换面的出现在她面前,还一见面就给了她一个大礼。不过,脸色微赧,九玄吞吞吐吐地问了一句:“喂,你为什么要答应女娲?”

为什么答应?

白泽心中恍然,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那么一瞬,在九玄指着他说一切皆看他的回答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说了一声好。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虽然被天道所缚,鸿钧却一直都没有放弃,身为先天神魔的他是骄傲的,混沌之中,从来只有战斗到死的神魔,却从没有哪个神魔为了保住性命甘愿为奴的。哪怕,他也曾经为了从盘古手中保下性命,不顾脸面的向洪荒边缘逃,但那也不过是因为,他明知不敌,不甘心想那些傻子一样去喂盘古斧罢了。

越是珍惜性命的,越是不希望自己为人所困,生死皆不由己。

所以有了在妖族浑水摸鱼的白泽,所以白泽失败以后又有了孤注一掷的仓颉。

生存已然不易,加之身为神魔的骄傲,他又怎么会有心思去考虑什么叫□□情?

却不想,身为仓颉的他在人间跟那个他选中的目标度过了有生以来最为悠闲的日子,没有纷争,没有战场,不需想着怎么躲过追杀,不需考虑天道带来的压迫。可笑他在不知不觉间落下了一颗心。

然后把刚刚功成的女妭气得走火入魔,最后被盘凤送进了混沌珠。最终,为了将九玄从那方世界里逼出来,更是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自从把九玄赶到天庭,他便忍不住在暗中观察着她。看到黄帝毫无顾忌地抱着她,他的心里酸酸的;看到她为嫫母的死流泪,他好像将她抱进怀里;然后,当看到她与陆压商量婚礼,手中拿着喜服的时候,哪怕明知那喜服是给喜鹊穿的。他终究无法再按耐住想见她的心情,动用了这具本不该再出现在洪荒的身体,接下了陆压送帖子的命令。

然后就……

白泽没有回答九玄的问题,因为他知道,无论现在他说什么,像个鸵鸟似得喜欢将自己藏在地底的九玄都不会全信,他的信用,早就在那一次次轮回中破产,唯有持之以恒的行动,才能让九玄卸下心防,更何况,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保住他的真灵,这样,他才能有长久的时间,来抚平她心中的伤痕。

像在紫霄宫练习了无数次一样,他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制住她如同猫挠一般的挣扎,笑叹:“怎么,本座如你所愿,与你结为道侣,难道,你还不乐意了吗?”

“你,谁愿意与你结为道侣,九玄不过小小人族,哪里高攀的上道祖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九玄可经不起大人的玩笑……”说着,九玄的声音有些哽咽,让白泽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若是依仙子所言,这世上,那还有配得上我的,难道仙子忍心我孤独一世?”

“你怎的这样无赖?”声音里带着娇嗔,更让人在意的,是那小心翼翼掩藏着的欣喜。白泽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在那白腻的脸颊上啄了一口,满意的看了看那瞬间染上的胭脂,笑道:“怎么,仙子不喜欢?”

“哪有你这样的?”趁他放松情绪,九玄挣脱了那带着让她依依不舍的温度的怀抱,嗔道,“你不是说了,那不过是一具躯壳,我也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怎么,如今,圣人老爷准备动用我这枚棋子了?”

白泽无奈,能说他确实是自己作的吗?好怀念当年那个从来乖乖跟着他,哪怕心中有怨念,也只敢在背地里最鬼脸的兔子样的女孩,如今,却是越来越刁钻了,虽然,也越叫他无法放下。“璇儿,你且听我说……”

九玄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泽,那一世,这个称呼,他竟还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乎,双更好累

☆、商定

因为这个称呼,九玄心中五味陈杂,也同样因为这个称呼,九玄的眼神,渐渐冰冷了起来,直直跃过白泽,她亲手将大门打开,对这白泽做出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她斜靠在门沿上,像是被抽取了骨头似得搭在上面,慵懒一下:“不好意思,本座这里太过简陋,容不下您这样的人物,道友,你可以走了?”

“阿璇……”白泽满脸无奈,虽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别无他法,“当时我是真的来不及通知你。”

“来不及?”九玄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那一世,是他们最快活的一世,深居幽谷的邪王之女,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说来也怪,一世世轮回里,仓颉的地位因为各种原因总是在九玄之上,唯有那一世,九玄亲眼见证了他从默默无闻到一心习武,经历种种常人所不能想之事,成为一代宗师的过程。

在想起轮回记忆的以后,说来,也唯有那一世那个质朴的小子不经意惹下的那些小麻烦,方能让九玄在鸿钧的面前有些成就感。瞧,你最落魄的时候我都看到了,除了我,又有谁如此的了解你?

然而比起那一世世的悲剧,短暂快乐之后的那份幸福的破碎,却也是最刻骨铭心的,九玄冷冷一笑:“难道不是道友一心问道,连我这结发妻子的最后一面也不肯见吗?”

“阿璇,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里只有九天玄女没有什么阿璇!”九玄毫不客气地打断白泽的解释,强自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背过身去,不再看白泽一眼,指着门口说道:“道友若是想要叙旧,还请另找他人,九玄刚刚略有所得,正要闭关,恕不招待了。”

白泽无法,知道强求不得,他板起脸,又变成了那个一言不发的大妖,留下一句我等你出关,便离开了,既然出来了,有些事情,他自该亲自去谋划。

如果说以前他确有利用九玄的心思,那么在这一次他在踏出紫霄宫的时候,便已然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就像九玄不管如今有多气他多不想面对他却始终在一旁谋划一样。

白泽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因为自己陷入危局,这一点担当都没有,他怕是真的会被盘凤取笑死,就是被他封印的罗睺,恐怕都会立时从沉眠里笑醒过来。

感觉到那道气息的消失,九玄失魂落魄的将大门紧闭,软倒在地上,半晌,九玄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他不留情面地将她送到天庭,纵是心中有怨,修为上的天堑以及对天道的了解,让她望而却步的同时,依然不死心的为了能让他摆脱束缚拥有感情而谋划。

然而就在她的计划即将开始的时候,这个人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吓(惊喜)。她却不敢相信了。

九玄,你可这没用。手中拿出一个纺锤,她来回的抚摸母亲留下的遗物,咽回了眼中的泪光,“阿娘,你说,我该信他吗?”

收拾好心情,九玄缓缓走到白泽刚才的位置,指间不经意地在茶杯的边沿滑过,这一日,这些年,她要好好想想,好好的,却思考该怎样面对这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

就在这边思绪剪不清理还乱的时候,身为现任天庭之主,哪怕再不济,对于太阳星上那根本就没想过遮掩的动静,又怎么可能感应不到。

本来还在享受素心从人间带来的“新鲜玩意儿”的昊天一举将酒盏放下,他挥退了正载歌载舞的仙婢,对一脸尴尬笑容的天奴说道:“去把你家娘娘请来,朕有要事相商。”

天奴看着他突变的脸色,不敢大意,点头哈腰、连滚带爬地向门外跑去,与拖着一壶新酒进来的素心正好擦肩而过。

素心望着天奴慌张的背景若有所思,不过转瞬,她便收敛好眼中精光,带着一抹温柔的笑颜和些许紧张,款款向昊天走去,“陛下这是怎么了?底下的人不知事,若是那里冒犯了陛下,陛下可千万不要为了一群蝼蚁气坏了自己,素心这儿啊,正好有一壶花了极大心思才酿成的好酒,还请陛下赏素心一回,喝一口酒好消消气儿。”

好一朵温柔体贴的解语花,昊天听了,脸色稍缓,在素心满怀期待的眼神拿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细细品尝。

不一会儿,感受到一股灵力随着清冽的酒香从舌尖涌入,如涓涓细流一般滋润着经脉,昊天眼神一亮,赞道:“好酒!”

素心满脸喜悦,趁机自夸到,“怎能不好?奴为了集齐这酿酒的仙露,可是每天赶着在太阴太阳星交替的那一刻一点一滴不敢用半分法力干扰,从娘娘的蟠桃园里的那颗母树上摘取露珠呢,虽说我等与天地同岁,但就是这样,也花了奴十年时间,才精挑细选出了……”

“哼,太阳星,怎么什么都跟太阳星扯上了关系!”不待素心说完,昊天一把将酒盏推在地上,眼见精心准备的佳酿转眼间喂了凌霄宝殿的地砖,顾不得心疼,素心连忙跪在昊天脚边,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紧身襦裙,瑟瑟发抖地跪在那里,从上往下看去,女性娇柔的曲线和那被水光浸湿的双眸,还有那欲语还休的模样,让满心烦闷的昊天顿时有一种满足的征服感。

正准备将素心拉起来,温柔细语一番,却不想瑶池就在这时大步流星的走进殿来,急慌慌地收回手,昊天略显心虚,为了掩饰心中尴尬,他没好气的对瑶池训斥道:“怎么没有通报一声就进来了,你是王母,为众仙之表率,不可失礼!”

瑶池对于昊天的这话半点不以为意,只道他是因为太阳星的动作心情不好。对于其他人,瑶池能千般算计,能小肚鸡肠。可是面对这个和她朝夕相处一直从守门童子走到如今统御天庭的昊天,她始终单纯的将他看做是当年那个爱护妹妹,每每都让着她的师兄。

瑶池智珠在握地笑道:“怎么,这里除了你我便是你我的心腹,你还怕他们出去乱说不成?”说着,她似笑非笑地看了还跪在地上的素心一眼,说道:“好啦,你也快别拿小婢出气了,还不让她们都下去?”

昊天闻言,看了瑶池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异色,便不耐烦的大手一挥,对素心命令道:“没听到娘娘的话吗,还不退下。”

素心也不多言,只是似嗔似怨的看了昊天一眼,就领着天奴等一干人离开宝殿,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夫妻。

不等昊天招呼,瑶池随意地走到昊天身边坐下,随手摘了块葡萄喂进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不过是太阳星上降下了些许功德,我们的玉皇昊天大帝就这样没法忍受了?”

“你说的好听,如今这天庭之上的高阶仙人,除了那些听调不听宣的,基本上都是当年妖族残部,如今陆压大婚,你能保证他们没有二心?”对瑶池的动作皱了皱眉,可如今却不是指责她言行的时候,压下心中不满,昊天正颜道。

瑶池运筹帷幄地一笑,说道:“怕什?你我二人是道祖亲许,天道加封的现任天庭之主,若是帝俊复生,你我怕是真要好好筹谋,但那陆压不过帝俊遗子,先不说当年他闯下的那番恶业如今是否还能还清。他若想要上位,怕是西方那两位第一个不肯,要知道……”

昊天闻言,不待瑶池说完,便捂住她的嘴,明知不可能被人听到,他依旧心虚地看了看左右,见瑶池终于将话咽了回去,才放开了她,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的姑奶奶,祸从口出,祸从口出,三清能不怕那两位,老爷能不怕那两位,可是咱们可不成。”

瑶池一脸愤愤地绞着帕子,牙咬切齿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老爷偏心,有什么好宝贝都给了三位师兄,到了我们手里,除了一颗镇压气运必需的蟠桃树,就只有一面破镜子和一把破簪子,半个可用之人没有不说,看你我这些日子为了天庭之事殚精竭虑,那还有时间去修炼?结果,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又出来一位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九玄。”

对于瑶池说得这一点,昊天也同样感到愤愤不平,所以,他才默许了瑶池的小动作,更是一手扶植出了素心,然而在他看来,九玄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修,当务之急,是他们却是没什么可用的人手,考虑了片刻,昊天抬起头,想到了那个已经在心中萌生很久的念头。

然而,看了看犹自不平的瑶池,昊天心想,怕是又要“劳烦”师妹一回了。

他宽慰地拍了拍瑶池的后心,说道:“如今人间事定,你的蟠桃,也快成熟了吧。”

瑶池一愣,眼珠一转,她便明白了昊天的话中之意,她一拍额头,轻叹道:“你瞧我,为了等这蟠桃第一季成熟,竟是连三皇证位,妖族太子大婚这样的大事都没去祝贺,如今可不得好好的坐一回东,一向这几位赔罪;二嘛,自然是要向三界昭告我天庭的正统吗。”感叹着,她突然话锋一转,担心道:“师兄啊,要是有人不给你我二人这个面子可要如何是好?”

昊天与瑶池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齐声笑道:“连道祖亲封的玉帝王母都不理会,怎能怪我等不要脸皮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说句真心话,其实我个人认为九玄应该泼白泽一脸油漆,而瑶池,她该……

☆、同去

于是,三十三天又过了百余日,不知事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还是由于经过素心的宣传让昊天这玉帝的名头越发响亮。总之,这一次,天奴的帖子却是安安稳稳地出现在了大能们的手上。

然而,正如昊天与瑶池算计的那样。碧游宫,通天百无聊赖地找来了得意大弟子多宝,吩咐他带着几个师弟师妹去天庭饱饱口福。正在玉虚宫中讲道的元始手拿帖子,默然而坐,思考片刻,便命燃灯作为副教主代表他前去。而老子更是光棍,神通一展,那封请帖便到了他兜率宫中的善尸手上。

准提接引相视而笑,这正是他们与天庭打好关系,以便将来佛教东进的大好时机。娲皇宫里女娲皱了皱眉,暗叹这两个现任天庭之主果然也不是能让人省心的,然而此次机会难得,她家兄长为人族计,必然会出席,她自然也就却之不恭。天知道,他们两个有多久没一块儿出现在洪荒了。

倒是身为地仙之祖的镇元子接了请帖便冷冷一笑,对好友之死一直耿耿于怀的他怎么可能没有查清楚,昊天跟瑶池除了是道祖亲封以外,又是凭着帝俊太一二人欠下的怎样的因果才让妖族残部一直按兵不动的。

而陆压,看着新婚妻子酣然的睡颜,太子殿下温柔一笑,随手将请帖喂了太阳星上的真火,他悄悄退出寝殿,招来了两个手下。

对着其中一个说道:“你且带上一份薄礼,跟那两个占了我父皇母后位置的厚脸皮说,我与你们太子妃要安心闭关孕育胎儿,没那闲功夫去参加他那劳什子的宴会,孩子一日不长成,我也不会出关,叫他们二人暂且放心。”

待这人领命退下,他又对另一个命令道:“你替我去一趟素女殿,告诉玄女,就说……”

“太子不必如此麻烦,如今昊天瑶池毕竟是天庭之主,太子不愿意去,本座去也是一样,”白泽走进殿中,身边,是个刚刚退出去不久的传令妖,他神色温和,语气却带上了强硬的味道,继续道:“至于玄女那里,一事不烦二主,本座亦可代劳。”

陆压被他一噎,挥退了两妖,气势顿泻,像是对长辈撒娇似得撇过了头,说道:“既然看上了就要护好,弄得人家如今连见你也不想见,我也真是服了你。”

白泽漫不经心地一笑,调侃道:“也是呢,我又怎能与太子殿下相比?”

“你,瞧瞧你这样子,哪里有半分木讷?我也真是佩服你,就连女娲都把你当做闷葫芦,可见你这人心有多黑,以前的事情不管你有没有参合,我都不在意,只是如今,你若敢伤喜鹊分毫,便是拼着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过你。”陆压落下狠话,对于这位仅剩的长辈之一,接触的时日一长,生性敏感的陆压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异常,妖族回落到如今的局面,不论有多少人在其中插足,终究还是要怪他们自己妄自尊大了,自毁生机。所以,对于已经过去的,除了个别几个让陆压绝对不能也不想放过的,他也不想再去计较。

毕竟,真要说起来,不管当年是否被算计了,他这个太子亦是罪魁祸首之一。如今妖族势弱,他只想带着残余的族人好好生存,能否匡复是其次,最重要的,陆压带着微红的耳根目光扫向喜鹊沉睡的地方,比起那些,繁衍生息更主要不是?

如此坦白的说出自己的底线,对于陆压的行为,白泽唯有报以暗含羡慕的苦笑,他叹息一声,带着复杂的感情回道:“安心,喜鹊是她认下的妹子,我怎会再让她伤心?”

“但愿你能说道做到。”说完,感应到喜鹊将醒未醒的轻吟,陆压目光一柔,不去管兀自苦笑的白泽,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陆压离去的背影,白泽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此刻,他想立刻飞到九玄身边,虽说她现在还没拿定主意,但是她并没有说,自己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不是。

如果说龙凤初劫时,对于情爱之事,他还是一片懵懂,甚至视为毒药,然而陪着九玄历经轮回,他亲身体验见证了芸芸众生在不过百年的时光之中的种种喜怒哀乐,回到洪荒后,又因关注九玄而间接见证了陆压和喜鹊的爱情。

犹如一张白纸被染上了色彩,而九玄,便是这张白纸最浓艳,最绚丽的一抹。白泽负手而立,仙云自脚下升起,这一刻,他好想见她。

“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九玄迎着朝阳金辉,她头上只梳了一个简单道髻,青色的织锦发带带着一缕黑长柔顺的马尾静静地落在同色的云纹边绕膝深衣上,黑色金边的腰带搭上洁白的下裙,看上去飒爽英姿,却不失女子清丽。

她停在那里,看着这个突然挡住她去路的男人,神色默然,声音不悲不喜。

男人相貌普通,却有一双能让人沉迷其中的眼睛,只是,那眼中深邃,唯有男人愿意时,才能让人发现。他看着迎着金乌晨辉向他走来的女人,浅浅一笑,“本座掐指一算,料想仙子必然不愿错过一场好戏,故而特地在此等候,望与仙子同乐一场。”

“同乐?我却不知某人居然不怕会引火烧身,还有心情去看人演戏。”九玄眉头高挑,对白泽的行为实在无法理解。

昊天与瑶池这样大张旗鼓的摆宴,若说是为了拉拢他们这些高阶仙人,她可半点也不敢相信。这宴无好宴的,若是出点什么幺蛾子,说不得,最后就成了借题发挥的告状,这人居然不怕被天道发现,还不赶紧回到紫霄宫里等着最后出面当和事佬,还有闲心陪她一起去赴宴?

听了九玄的话,白泽量眼神亮了亮,这是,还关心他?随即,他便打蛇上棍,带着要闪瞎九玄眼睛的傻笑说道:“有仙子在,白泽何惧之有?”

九玄闻言又气又乐,这人,居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以为她会为他遮掩不成,于是,她反问道:“你又怎知,我会帮你遮掩?”不怕我因爱生恨,把你的存在暴露给天道吗?

白泽脸上笑意不减,配上眼中那炫目的神采,原本普通的容颜像是蒙尘的明珠被擦去了覆在其上的瑕疵一样,熠熠生辉,他在九玄惊诧的目光中轻轻托起她的柔荑,用在轮回里学来的礼节单膝跪下,低头一吻,朗声说道:“那我情愿道消于牡丹花下。”

满眼的不可置信,好一会儿,从那温柔的眼神回过神来,九玄急忙将手抽出,大步流星地从白泽身边离开,却忘记了反对白泽从她身后走开。

“呵呵。”白泽低声浅笑,他看着九玄匆忙的脚步,眼底,是志在必得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盛宴

无论再怎么生气,九玄终究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宝贝地书帮轻易不能动作的白泽遮掩痕迹。当他们踏上凌霄宝殿时,正逢训练有素的仙婢鱼贯而入,此时,那喜欢到处搅场子的猴子还没有出世,仙婢们各着一色衣裳,端着酡颜醉脸,肉质饱满的蟠桃款款走进大殿。

九玄瞥了眼立在昊天下方的素心,只见她穿了一身粉纱百花裙,头梳双环望仙髻,中间插着一朵赤金镶红宝石莲花簪子,耳上是一对粉色珍珠坠子,如此装扮,既没有去抢瑶池那一身牡丹雍容的风头,又有别于一般女仙,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看着素心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仙婢将蟠桃逐一放好,一群仙娥翩翩起舞,配上阵阵仙音,颇有一番盛世歌舞升平的景象。

然而看到这一幕,九玄却是暗笑在心,因为她知道,无论今天素心怎样极力表现,都不会在昊天那里讨得了好。

只能说,素心这些年在天庭却也有些经营,可惜,却始终没有个知心人来告诉她到底何为圣人。就像当初因为不识天数而把洪荒当做后花园似得胡作非为的龙凤麒麟最后自寻死路一样。只着重眼前的素心,对上古的秘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在她看来,只要有了权力,那么,一切都好解决,这本也没什么大错,可惜她身处的地方是洪荒,是那个随便哪个犄角格拉都可能有你不能惹得存在的洪荒。

所以,素心没有注意,在她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沾沾自喜的时候,她的主子昊天,却是脸色越来越黑。

没错,随着各色水酒菜肴也一一到位,仙人们也陆陆续续的入座了。然而,偏偏最重要的那几个位子上,除却最后到场的西方二圣和女娲夫妇,老子却是借口善尸为天庭正神自己需避嫌,而原始和通天,竟是一个派了副教主,一个更过分,只派了一种弟子。

昊天心里一片阴霾,暗道,好,好得很,如今还没等他开口要人,就有人摆出这样的架子,那是不是不管今日他说了什么,来日这几个都能用正主儿不在来回绝?哼,三清,咱们且看以后吧。

无论心中多么愤怒,昊天脸上依旧是一副带着酣然的笑容,乐呵呵地向女娲等人敬酒。然而瑶池与他是多年夫妻,怎能不知他此刻心情。

于是,王母娘娘的眼神扫遍全场,终于找到了转移昊天注意力的好方法。虽然与那人有些不和,然而瑶池此时却十分庆幸自己因为一时使性子没有派人去通知她,如今却是有了既能让昊天摆脱此时尴尬,又能给她一个教训的好机会。

于是,穿着一身橘红金黄牡丹纹薄纱裙的王母娘娘轻轻提着嗓子咳了一声,满意的看到整个大殿为之一静,然后,带着好奇地笑容问向他的夫君:“陛下,今日众仙云集,怎的妹妹还未到场,别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闻言,昊天先是一愣,心里却在为瑶池的打断万分感激,他是天帝,从来只有别人该膜拜他,而不应该是他去屈膝讨好别人,就是圣人也是如此。

只是感激的同时,昊天的心里也种下了疙瘩,瑶池对他太过了解,这是好事,也是一件坏事。而且,他却是不知道,妹妹是何时与瑶池的关系如此之好,还提前做了如此准备,今日之后,他怕是也要注意些了。

然而,瑶池没有想到,昊天更加没有想到,他们的自以为是,居然让他们在众人面前落下了多大的面子,而失了颜面的两人的怒不可遏,又是某个消息灵通之人的下怀,并且,又因此让命运比原来还要凄惨的杨氏一家燃起了比之故事里还要浓郁的报复之心。因果相缠,自取灭亡,是对他们此时行为最为贴切的谒语。

“是啊”昊天顺势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对身边天将命令道:“还不快去看看公主如今身在何处,别是又贪玩忘记了时辰。”

接着,他转头带着歉意的微笑向众仙举杯,说道:“我这妹妹化形还不足百年,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众位勿要见怪。”

这时候,一向宽和示人的截教大师兄多宝开口了,对于自家师傅率性的行为,一向行事稳健的他颇觉不妥,早就听说过昊天对这个妹子颇为疼爱的他于是说道:“公主天真烂漫,我等只会喜欢,哪有嫌弃之理,对了,听闻瑶姬公主化形不久,根骨虽好,却未拜有名师是吧?”

昊天心中一动,怎么会还不明白多宝的意思。虽说对通天的行为颇有不平,然而如今截教势大,若是他妹子能拜通天为师,不,不,看了眼一脸祥和之气的多宝,通天的不靠谱儿他就算是没有在洪荒晃荡过也略有耳闻,倒是他坐下的大弟子,若是妹妹能与多宝成为道侣,那无论如何,也是给他天庭添了一员大将。

然而,还不带此时心情澎湃的昊天回话,慌慌张张跑进凌霄宝殿的天奴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彻底黑了脸。别说是他,就是本来还带着庆幸的瑶池也面露震惊。

只见那天奴穿着一身大了一截的绿色长袍,头上的帽子也歪了半边,他软倒跪地,结结巴巴地对昊天说道:“启,启,启禀陛,陛下,奴,奴才在天上遍,遍寻不着公主的影子,然,然后去寻了,南,南天门的守将,他,他说,公主前,前几日,下,下界,至,至今还,还,没……”

“你是说瑶姬那丫头下界以后至今未归?”昊天长袖一甩,带着不耐烦的口气截断了天奴的话,“那你怎么……”

见势不好的瑶池迅速地放下酒杯,她一边轻拍昊天的后背,一边安慰道:“陛下莫气,陛下莫气,您也说了瑶姬还是个贪玩的孩子,你跟个孩子计较些什么,赶紧派人把她唤回来才是正经。”

一旁的素心嘴角勾出一抹暗笑,这正是她想看见的场景,比起在这场宴会上大出风头,她更想借此机会让某人身败名裂,不把障碍铲除,人家又怎么能看到一直在默默奉献的她呢?

于是,她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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