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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丑小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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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秣满溢着欣慰的感觉,期待秦云志自己走出去,成为能够展翅高飞的铁翼雄鹰。
  腊月二十六号这一天,秦秣收到一个小小的惊喜。陈燕珊打电话过来,说是要组织召开同学会,言语间依然轻快如当年,那声音便似清风歌唱,滑过时间的重幕,又在一湖碧水间轻轻荡漾。
  “秣秣,我有特别的话想跟你说。”
  “珊珊乖,”秦秣还像曾经哄小女孩那般说着,然后又小小地幽默了一把,“我把耳朵洗干净了,专门准备接收你的黄河滔滔。”
  “哼!”陈燕珊鼻子里发出一点声音,轻轻一勾,浑如明丽画卷。

卷四:千山万水一线间 五十三回:少年
  腊月二十七号这天,一大早便有雪花飘扬落下,飞絮轻摇,仿佛是有天人在碧落之上洒下纷纷的白云碎片。
  白云苍狗,时间过隙。
  秦秣戴好帽子,系着围巾出了门。她撑着一把浅青色的伞,穿着件深蓝色的中长棉衣,腰带紫色,长靴黑色,头发被束成一把很长的马尾摇曳在脑后,比平常更加清爽些,一如这小城的冬雪,清凌凌地欢乐。
  她在小区门口见到方澈,脚步又更加轻快几分。方澈还是撑着把很大的黑伞,秦秣瞧着眼熟,走到他近前问:“这伞,是不是……”她脑子里绕了一下,又没想起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伞,话问一般,便住了口。
  方澈示意她收了伞,一边将自己的大黑伞撑到她头上。
  “不记得了吗?”他目含笑意望着秦秣,仿佛是在等她回忆。
  秦秣便侧头想了又想,在与他共同走出小区,走到求学路那边,看到那棵有些光秃的梧桐树时,才忽有所感,轻“咦”了一声道:“是这里?呀,对了,就是这里,零六年秋天的时候,我拈着梧桐叶在这里发傻,你更傻,还把叶子往嘴里放。”
  她轻笑一声,微侧头扬起,望着方澈目光盈盈。
  “那时候我撑的就是这一把伞。”方澈低低地说了声。
  “三年多了呀,你这伞还保管得这么好。”秦秣也轻轻地说,“我那时候买的伞到现在都不能撑了,多半平常没怎么注意,于是锈坏了很多伞架子。”
  方澈低低的声音又再响起,便如远山之上缓缓流淌下来的一泉清溪:“那时候我便是撑着这伞陪你走了一段路,又送你回家。这把伞,我怎么会不保管好?”
  往事轻轻在秦秣脑中翻过,她忽然忆起方澈当初的心情,想他那个时候填词说“东风难见意如焚,却忽闻,雨纷纷”,他又说“方寸之间天地远”——那是何等的有口难诉,百转千回?
  秦秣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轻笑道:“这伞是见证,以后可都要好好收着。”
  “以后……”方澈唇角扬起,“你的伞都由我来撑。”
  秦秣便点头。过得一会,她觉得光只点头还不够,于是又道:“我们两个人,只要一把伞。”
  方澈伸过来一只手,将她的手掌包在自己掌心里,喜乐绵绵。
  在当时,秦秣无法察觉方澈的心意,甚至把这当成他在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而此刻回想,她却觉得心脏被揪起,为他过往的难过而难过,感同身受。
  陈燕珊把聚会的第一站定在一家火锅城,她订了一个包间,早早就在里面等着。包间的门陆陆续续被推开,卫海、鲁松、苏东强、吕琳、姜蕊他们先后进来,几人说说笑笑,好似从未分开过,聊得气氛融洽。
  “松子,你小子时尚了不少嘛,居然整了个刺猬头?”卫海用肩膀拱着鲁松。
  鲁松就嘿嘿笑道:“什么刺猬头?哥我这是寂寞!”
  “呀,这可麻烦啦!”陈燕珊便捂着嘴,嘻嘻地笑,“你这贫嘴贫的,当心是个光棍命!”
  “珊珊,你变得更漂亮了,有没有找到男朋友啊?”鲁松转过头去,又调侃陈燕珊。
  “我这是标准改变,女大十八变!哼哼!”陈燕珊一昂头,复又故作幽怨,“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人的,只是人家不跟我来电。唉,我这么多年独身,等的就是他,他……他……”
  她连着说了几个“他”,尾音拖得好似京腔,顿时笑倒一片。
  卫海偷眼瞧她,心里有点痒痒的,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鲁松早就看出来他们之间有点捅不破的小意思,便存着撮合的想法,推一把火又继续调侃陈燕珊:“珊丫头,你那个心上人是谁啊?说出来听听,让哥给你参考参考?”
  陈燕珊勾住吕琳的手臂,嘻嘻笑道:“方澈,你们都认识吧?话说我可是对他肖想很久呢,奈何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啦!”
  她说着这话,眼珠子也悄悄转动,用余光去偷瞧卫海的反应,见他脸色一黯,便在心中暗暗地得意欢喜:“哼,小样儿,你还不受刺激?”
  然而就在下一刻,包间门被推开,她却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推门的是一个高过一米八的年轻男子,他只在那里一站,便让人觉得气度卓然,直似那松柏之上落着的初雪,苍翠中含着清峭。
  “方……”陈燕珊声音一顿,又将视线落在他身边的女孩身上。这女孩秀气干净,笑意盈盈,分明是秦秣。
  “秣秣!”吕琳当先叫了一声。
  鲁松又张大嘴巴:“大……大姐头!你、你这是……你的手……”
  秦秣与方澈站在门口,正是手牵着手,这姿态分明是情侣才有的。
  陈燕珊也不知道自己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惊吓多一点。她立马就想到自己刚才还拿出了当年的小女孩心思说事,而所说的仰慕之人正是方澈——他囧了,恨不能立即就把卫海抓过来,好埋头在他怀里遮一遮羞。
  但卫海这个木头的表情却更加微妙,他似喜似怒,又似欣慰,然后看看陈燕珊,又看看方澈。
  “珊珊、琳琳、松子、阿海……”秦秣逐个地交过他们的名字,一边拉着方澈就往鲁松右边的两个空位坐去。
  鲁松抓了一把自己的刺猬头,有些纠结地说:“大姐头,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有这么神勇!”
  秦秣很是莫名其妙:“什么神勇?”
  “你融化冰山了呀!”鲁松瞪着眼睛看向方澈,又哼道:“这小子!”
  吕琳坐在他的对面,当即飞过一支筷子给他,笑骂道:“松子,你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多少年了还记仇?现在方师兄可已经是我们的……咳,是你姐夫啦!”
  方澈淡淡一笑,对鲁松说:“鲁松,以前……”
  “行啦!”鲁松打断他的话,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哥我没那么小气,不就是打了几架嘛?还没怎么打成!嘿,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打不相识,你要是不能打,我还瞧你不上眼呢!”
  方澈便端起面前的茶杯,微微向他致意,浅抿了一口。
  “我怎么老觉得不可思议?”陈燕珊眨巴着眼睛,“秣秣,你真不交代一下?”
  方澈笑了笑说:“方澈是我的……”
  方澈这次适时插话,说了一句:“我是她那口子,她也是我那口子。”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产生了无比神奇的效果。秦秣的表情有点愣,陈燕珊憋着笑,吕琳呆呆的,卫海一脸如释重负,鲁松则做仰天长叹状,姜蕊继续文文静静地笑着,苏东强又是一脸古怪……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包间一时陷入安静,过得片刻,方澈又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请大家吃喜糖。”
  “哇!”陈燕珊叫了一声。
  卫海豁然起身,更是夸张地张大了嘴,紧接着便有惊叹声恭喜声此起彼伏,包间里更是热闹欢腾。
  闹得一会过后,鲁松说:“方澈,你小子说话太直接了,我树杈无言,毛线,彪悍啊!”
  陈燕珊白他一眼:“松子,别说粗话行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恭喜吧,高中同学能走到一块的,可真不多。”吕琳又显赞叹。
  卫海说:“主要是方澈刚才那话太彪悍了,我们没反应过来。恭喜是吧?当然要恭喜。不过,秣秣,你们可要晚点结婚啊,要是法定年龄一到就急匆匆结婚,我们那时候肯定还没赚到什么钱,那可就没法给你包个大红包啦!”
  秦秣强敛下双颊的火热,轻咳一声道:“这个问题真不好说。”她在家人面前说方澈是自己结婚对象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害羞的感觉,但这话经方澈一说,不知怎么,她又觉得心底下仿佛有羽毛轻挠,滋味无法言述。
  火锅汤底被服务员端上,大片牛肉和各种配菜也都陆续上了桌。鲁松叫了一箱啤酒,重点就是灌方澈和卫海。卫海屡次想要反灌,奈何总是被他拿话套住,方澈则是酒到杯干,却往往在不动声色间劝得鲁松喝下更多的酒。
  秦秣本来雅好杯中之物,很想加入他们之间,但想到自己如今的酒量,她终于还是没敢往杯子里倒啤酒。这啤酒她能喝个四五杯没问题,不过在这种场合是不能开这个头的,不然还不定被灌成什么样。
  吃到一半,陈燕珊推了推鲁松,跟他换过座位坐到秦秣身边,又拉上另一边的吕琳和姜蕊,笑闹着闲聊。
  “对了,秣秣,我记得你以前养过一只狗狗是吧?现在那家伙长什么样啦?”
  秦秣笑道:“斑斑这小东西呀,毛长得特别整齐,米白色又高又大,会开门关门,给我叼鞋子。就是个头越长越喜欢往沙发上躺,一点都没有自己已经不是小狗的自觉。”
  “我没养狗,我养了只猫。”说道宠物,吕琳有点激动,“我跟我那猫咪的感情特别好,你们绝对想不到,我是从柜子里抓到它的。从巴掌大,一只养到现在,都成了大肥猫呢。”
  “你那猫咪怎么?你们不知道,我们学校超级不人道……”
  几人聊的话题是没边没际,陈燕珊又是个跑题大王,她抓过吕琳的话头,越说越兴致高涨,笑声如旧片新放。

卷四:千山万水一线间 五十四回:欢乐
  就是同学会,其实参加聚会的同学并不多,只要特别要好的几个朋友聚了聚。
  吃过火锅以后,他们就沿着求学路来回地走。一群年轻人肆无忌惮地压着马路,几乎可称是浩浩荡荡地从街头冲进。喧闹声声,众人说得气氛热烈,有些还手舞足蹈。
  鲁松嘿嘿笑道:“我们这是不是行为艺术?”
  吕琳囧囧的以抓头发,说:“我们没到那种程度把?那个什么……是不是收敛点?”
  “我看,我们这都跟游街示众差不多了。”卫海特意凑到陈燕珊身边,说这话还对她挤眼睛。
  “游街示众?”鲁松哈哈大笑,“卫海,你这家伙,不会是控牢狱把?还游街示众呢,我们没这么惨!”过得片刻,他想着又觉得乐:“嘿嘿,卫海,要游你游去吧,我们这叫踏青!”
  秦秣忽然就转过头,用一脸悲剧的表情看着鲁松。
  鲁松被她看得有点心里发毛,抖了抖肩膀,咳嗽这说:“大姐头,你、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着怪恐怖的,你别吓唬人。”
  “唉,我只是在想你当年被词典的成果。”秦秣眨了眨眼睛,“松子,踏青的含义,你要不要回忆一下?”
  鲁松却送了一口气,脸皮很厚地说:“嘿嘿,大姐头,你这就是老土了。现在流行没文化你知道吧?有文化的都是恐怖分子,像我这样的,什么都不懂,我就是做憨厚的!”
  “踏青不就是郊外远足嘛。”陈燕珊偏过脸,“松子,我鄙视你,亏你还是中文系的呢。”
  鲁松一脸委屈:“我容易嘛我?又不是我要学中文的,还不是那什么分数不够,学校调剂,然后就把我给调到中文系去了!唉,这年头,人在江湖飘,此身不由己啊!”他说这话还挤眉弄眼,那语气那表情,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顿时又引发一场爆笑,众人抓着手挤作一团,东倒西歪。
  秦秣笑得直往后面靠去,方澈拦腰扶住她,在他耳边轻笑说:“我看松子未必就不知道踏青的意思,他这是故意要逗你挑他的刺呢。”
  “你就知道?”秦秣将头微往后仰,说话间气息不经意拂过方澈脖颈处。
  他低头笑笑说:“他要是看见你,不挨你几句训,他就浑身不舒服。还好我已经先下手为强,这小子估计自己都弄不明白这点心思。”
  “怎么可能?”秦秣抓着他的衣襟,站直身体,“真要是这样,你还跟我说?”
  方澈便牵住她的手,又俯身到她耳边说:“反正我已经先下手为强了。这小子根本就没有竞争机会,他就算有那么点想法,现在也会很自然地被扼杀在萌芽中,就连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察觉到,秣秣,我这是得意。”
  秦秣侧头去看他,见他五官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眉毛确实微微扬起,目光一片闪亮,果然很得以的样子。
  一群人走在路上,笑闹也是一团,早着一整团中,他们对视一笑,竟有着与这一切相融的小小旖旎。
  行走,独行与结伴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在这些伙伴还都是同学小年的时候,那种意气奋发的姿态真是有如涛涛江河汇聚,仿佛便可以高歌前进,冲垮掉任何世俗的桎梏、现实的羁绊。
  他们走在路上,所过之处引来不少目光。不过这些家伙脸皮叠加,那可真是比城墙还厚,但凡有路人目光往这边的停驻时间稍长,鲁松便会吹口哨,而苏东强则发出尖叫的怪音。
  情绪被众人感染,陈燕珊乘着混乱,忽然一咬牙,伸手拽住了卫海的衣袖,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身边啦。
  “臭阿海,你有什么想法没?”
  卫海愣愣地反问:“什么想法?”
  陈燕珊气得想磨牙,但余光一憋,见到秦秣月方澈温馨喜乐的样子,心里头的冲动又被激起。  
  “你听着,”他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你、要、是、敢现在当中向我表白,我就答应你!”
  卫海继续发傻,过得片刻,他又很不确定地问:“珊……珊珊,你刚才说什么?”
  陈燕珊气得狠狠在他脚尖上一踩,怒道:“我不会再重复第二遍啦!”
  “敢当众?”卫海喃喃低语,前面陈燕珊说的话朦朦胧胧又在他脑子里绕了一遍,他忽然惊喜,“珊珊,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陈燕珊一跺脚,甩开他的手臂就脱离了人群大布往前走去。
  大家本来是挨着一起走着,现在陈燕珊忽然越众出前,众人的脚步便是一顿,俱都惊讶地望着他,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秦秣正跟吕琳说笑,听她用着各种卡张的语气刺说:“我们宿舍是不准养宠物。”
  “ 那个什么哎呀,每次宿管查房的时候,我要把我家牙牙藏起来,就跟地下党似地,你不知道呢,我们家牙牙现在已经锻炼出来了,有时候我不在,它都会自己躲猫猫。”
  “你家牙牙本来就是猫猫,它躲猫猫?”秦秣忍不住又笑得肚子抽疼。
  吕琳挥挥手说:“反正,在宿管面前,宿管就是猫,我家牙牙就是老鼠。”
  秦秣“……”
  这时候陈燕珊跑到了前面去,吕琳睁大眼睛,语气忽然一紧:“珊珊要行动啦!”
  便见卫海也从人群中冲去,几步快跑到陈燕珊面前,一转身又张开双臂拦住他,大声道:“珊珊,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说不清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同行的年轻人们一致低声音,议论开来,这些家伙大多触觉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八卦。
  鲁松又窜到吕林身边,嘀咕:“群众的眼镜是雪亮的。”吕琳侧头,这个八卦党相视一笑,顿觉心有戚戚焉。
  “你要说什么?”陈燕珊语调冷冷,但脚步却是停得十分爽快。
  “我、我、我……”一连说了三个“我”字,卫海声音一卡,舌头又仿佛被绕住,只能自着急,却硬是说不出话来。
  陈燕珊更怒:“不说我就走了!”
  她欲待绕路离开,卫海忽然跨前一步拉住她,声音顿显激动,犹如连珠放炮:“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珊珊!我也特别想牵你的手,我……”她嘴唇一闭,本来是想要再说点浪漫的情话,奈何实在是没那细胞,脑子里有无数的话在围绕来回,却不是太肉麻就是太干巴,他向来想去,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
  陈燕珊已经半垂下了头,那表情似喜似嗔。
  众人起哄:“答应他!答应她!”
  “珊珊?”卫海眼见陈燕珊的表情几近默许,心中便是欣喜欲狂。他双手握成了拳,想要在做点什么,又觉得手足无措。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在继续傻下去的时候,他却猛地转身冲进旁边一家店里。
  那正好是一家文具店,卫海在那常常的玻璃柜台钱跑过一圈,实在看不到什么能够用来帮助表白的东西,那额头上的冷汗便在这冬日里直往外冒。柜台后的中年店主瞧着有趣,便笑道:“小伙子,你想要表白是吧》我给你推荐个东西怎么样?”
  文具店能买到什么可以在表白时候送人的东西?卫海被她这一问,脑子越来越发混乱,只连连点头:“那你快说。”
  “就这个,你懂这个笔记本给她,你看着封面上的图案就是一颗心,你把你的心刚着空白的笔记本上,让他想在上面写什么就在上面写什么。”这店主笑眯眯地将笔记本放到柜台上,“怎么样?这主意不错不?”
  “那我还得再买支笔。”卫海搓了搓手,在旁边笔架上取了一支浅蓝色的签字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急匆匆忘柜台上一放,便抓着本子和笔直线往外跑。
  “珊珊!”他大喘一口气,也没及看清陈燕珊满脸的惊愕和窘态,经闭合本子往他手上塞去,一边好像背台词一般大声说道:“珊珊,以后我的心就在你手上,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陈燕珊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他小嘴一扁,哼到:“这么个破本子就代表你的心?你的心也太脆弱了把?我要是稍微用点力,戳破了撕坏了揉碎了怎么办?”
  “我……”卫海张了张嘴。
  “反正怎么处置都是我的事情了,不准你对说!”陈燕珊将本子和笔往自己随身包包里一塞,紧接着有把包包放到卫海手里,伸手勾住她的臂弯,喜滋滋地道:“你人都是我的啦,帮我提提包包很应该吧?”
  鲁松在后面欢呼一身,带头鼓起掌来。掌声很快从凌乱带密集,又有人高加:“请客请客!卫海请客!”
  秦秣任然豫方澈交握这手,她嘴唇带笑,忽听方澈低声到:“你送给我的那个泥人,什么时候能化开?”
  “嗯?”秦秣心中一跳,隐隐猜到对方澈恐怕是什么时候看到了。低头想了想,他便笑问:“你换要在回去读几年书?”
  方澈握这她的手一紧,稍顿之后答到:“等这次的工作完成,下学年,最多再过一年我就能毕业。”
  “不是四年吗?”秦秣疑惑。
  “我可以提早修满学分。”
  “那……”她侧首一笑,“等你毕业回来。”

卷四:千山万水一线间 五十五回:六礼
  腊月二十八号这一天,秦秣满十九岁。
  天空中又飘扬起絮絮的雪花,这一次她的生日是在秦沛林郊外住处过的。这个生日算是秦秣重生以后,过得最热闹的一个生日。
  今年的来为她庆贺的人中,多了大伯秦东生,大娘苏丽珍,堂哥秦永成,还有秦家村的许多乡亲,她原来在老家认识的秦晓禾也有来过,此外还有秦晓禾的表哥赵羽辉,以及好些来自老家的年轻人。
  秦沛林的病情并没有被公开,秦家村的人大多只知道他是患了恶疾,所以才二十年不曾露面,却不知道他患的究竟是什么病。村里这次来了这么多人为秦秣庆生,实际上是存着看看秦沛林,并且表示感激的意思。
  对于这种热闹,秦沛林既觉惊喜,又有些惶恐。他拖着病躯多年,心中最为害怕的其实不是死亡与黑暗,而是生机与阳光。越热闹越温暖他心里头就觉得惊慌寂寞,更主要的是,他会有莫名的焦虑,害怕自己将病毒传染给别人。
  虽然aoes并没有那么容易传染,他心中也是清楚明白,但有时候人的感情无法控制。
  秦秣今天生日,不过她可不清闲。堂屋里摆了五个桌子,她就在忙着端茶送水,换糖果扫瓜子壳。
  方澈在厨房里帮忙,他刚走进去表示自己可以做菜的时候,惊得苏丽珍差点没下巴脱臼。
  这边的农村有个规矩,那就是谁家若要摆酒,邻家的妇女便必须帮着做厨活。苏丽珍蹲在一个大盆前,麻利地褪着鸡毛,她旁边还蹲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在那里洗蔬菜,另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则站立着在挥刀破鱼。
  方澈站在流理台的另一边,他正动手切着牛肉丝,那刀法流畅利落,刀刃落在砧板上很有节奏地梆梆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这人切菜驾轻就熟,仿佛每一个举动都带着韵律。
  洗青菜的女子用手肘碰了碰苏丽珍,低声道:“秦大嫂,这真是你的准侄女婿?”
  苏丽珍有些得意:“不错,看着就很有气质,很能干吧?怎么样?红妹子,你以前见过这样的年轻人没有?”
  “切!”秦佳红却轻啐了一口,不屑道:“长得是这么回事,这模样还真叫人没的说,不过一个大男人,不出去赚钱,就会在厨房里切菜,这算什么好?现在长相又不能当饭吃,很多能干的姑娘,那挑对象都是看人家三件,不看长相的。”
  苏丽珍立马不乐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方澈,见他背影挺拔,头微低着,手上动作不停,仿佛没有听到谈话,便又转回头低声道:“红妹子,你可别这样说,人家可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就是会做饭而已。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不知道有多好。”
  “秦大嫂,你这可是自夸了吧?”秦佳红把盆子里的青菜往篮子里捞,“我说,这年轻人要是真这样好,能看上你家小丫头这样的?他就是真看上了,我都替你家丫头捏把汗。你说吧,就他这长相,不定得多勾人,太不保险啦!”
  “那你说怎么办?”苏丽珍其实也觉得不保险,不过这些话她又不好当着秦秣的面直说,便只能一直闷在心里。
  “怎么办?”秦佳红将头往她身边凑了凑,满脸理所当然地说:“赶紧先订婚呗!让他先拿彩礼出来,叫他压个十几万放你家老爷子手里,他到时候就是想反悔,这一心疼钱,又哪里敢反悔?”
  苏丽珍顿时有目瞪口呆之感,她脑子里打了个结,讷讷道:“那怎么能这样?这不好吧?太不地道了,说得好像我们家在卖女儿似的。”
  方澈那边切菜的动作已经是一顿,紧接着他又很自然地把砧板上切好的牛肉盛进一个大碗里。然后他拿起一个胡萝卜,继续切出均匀的萝卜丝。
  秦佳红满不在乎地说:“什么不地道?这就叫做不地道?又没叫你们收了彩礼不嫁女儿,不过是让他们先订婚而以,这算什么?咱们这里哪家的规矩不是先订婚?还说什么卖女儿,难道你们家女儿不收彩礼?”
  苏丽珍便又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事情,我这个做大娘的又做不了主。说到底还得看老爷子的意思,我这说着也没劲。”
  秦秣走进厨房的时候,就见苏丽珍提着一只被拔光了毛的母鸡送到方澈面前,方澈伸手接过,又熟练地给鸡开膛破肚,切成小块。
  “你们。。。。。。”她脚步稍顿,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那只鸡,就想到了恐怖片。只不过,那是鸡的恐怖片。
  这个幻想中的冷幽默让她自己都打了个抖,紧接着便觉得好笑。
  “大娘。”秦秣放下手中的盘子,又拿出一些一次性纸杯来冲茶,“你们辛苦啦。”
  秦佳红好奇地打量她,苏丽珍则亲善地笑了笑:“这有啥辛苦,大家聚一起乐和,这活计我们都是做惯了的。”
  秦秣侧过头,瞥到方澈的脸,却见他脸上有些微红,似乎害了羞,还没来得及褪去。
  “方澈,你还好吗?”
  “我在考虑一个问题,”方澈微微一笑,那点红晕完全消散,“等会再跟你说吧,你先去忙你的。”
  秦秣又跟厨房里另外三人打了招呼,然后端着茶水再次走到堂屋去。秦沛林还是坐在轮椅上,他一个人占着方桌的一向,秦沛祥坐靠他左边的那一向。桌子上陆续有上了几盘子凉菜,秦沛林完全不伸筷子,都是秦沛祥往他碗里夹什么,他才小吃几口。
  这种酒席规模很小,基本上算不得什么宴会,跟秦秣从前所见更是完全不同。实际上秦家村的人平常生活水平都不怎么好,许多人都愿意趁着吃酒席的时候多吃点好菜,等那酒菜陆续上桌以后,桌上的气氛便越发热烈。
  但凡有小孩子的桌上,甚至会出现抢饮料之类的事件,不过众人习以为常,各自欢笑几声,倒也算是这种酒席上的一道独特风景。
  秦秣先是端茶送水,现在则是端菜倒酒,彻底做了一把服务员。
  她从酒桌之间穿梭,感受着这种朴素到甚至可称粗俗的热闹气氛,心里头竟然觉得安详。若是放在从前,她定然受不了这种喧闹,更加会看不上这些人的吃相,但到了现在,她却觉得宁可融入这些真实当中,也好过虚浮在一场落不到地的繁华里。
  “秣秣,”秦沛祥向她招手,“到这里来坐坐。”他指着自己旁边的一个空位。
  秦秣走过去,叫了一声“爸”,又叫秦沛林做“爹”。
  坐在对面的胡三叔说:“秣丫头,你这可是有两个老爹了呀,到底哪个才是你亲爹?”
  “一个是我爸爸,一个是我爹爹。”秦秣避重就轻,四两拨千斤。
  胡三叔并非有意要找刺,他听了秦秣这句话,立即就反映过来这话题不能深究,于是打个哈哈又圆乎了过去。
  秦沛林脸上是带着笑意的,但他的眼神却总是带着难以名状的寂寞。他早不适应这样的热闹,心中全是矛盾。又过得一会儿,秦秣起身说:“我爹身体虚,大概是有点坐不住了,我先送他回房休息,等会过来再向各位叔叔伯伯赔罪。”
  他推着秦沛林的轮椅送他回房,一路上两人皆是沉默。等房门关好,秦秣就坐到他面前,随意地问:“爹,你想吃水果吗?我给你削个苹果怎么样?”
  秦沛林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日夜想着这样的热闹,可是等到今天,这么多想念了很久的人突然一齐出现在面前,还是这样热闹,我却反而觉得难过。”
  秦秣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也许有些事情,只能想象,不能面对。”秦沛林忽然长舒一口气,“秣秣,我想通了,此后,我与你娘还是互不相见的好。”
  “爹?”秦秣轻轻叫了一声。
  “记忆中的东西,在很多时候都比现实美好得多。”秦沛林低声道:“我今天看他们吃饭,发现很多人都用手抓鸡腿,我居然觉得看得碍眼。秣秣,生活习惯才是人跟人相处间最大的难题,我跟你娘本来就性格不合,这么多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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