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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丑小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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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神态闲适。
  方澈静静地望了她还一会儿,才摇头:“就这么简单?”
  “差不多吧……”秦秣习惯性地优雅扒饭,咽下一口后,才又道:“我还帮她向卢老师疏通了,让卢老师别揭穿她。”
  看方澈不解的样子,秦秣扑哧一笑:“算啦,再教你一课。对付那种损人利己外加满脑子不正常幻想的家伙,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掐断她的幻想,而是先让她尝到幻想的甜头,再让她自己伸出头去撞上那当头一棒!”

卷三:明日桃子夭 第二十九回:无招
  这个征文比赛自然是还有复赛的,第一轮全国入围一百名,第二轮则是自白命中决出两个一等奖、三个二等奖、五个三等奖,以及三十个优秀奖,和六十个参与奖。
  这百名入围作者必须在指定日期前赶到京城参加现场的封闭式复赛,复赛题目即时拟定,若是没有真才实料,即便参赛,也不过丢脸罢了。
  “是她自己脑子发热,忽略了理智,硬要去抢这个虚名。”秦秣微微撇嘴,“她去参加复赛,若是真能走进前四十名,那也是她的本事。她要是垫了底,那什么也不用多说。”
  方澈摇头道:“马克思说,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姜凤还不够格来验证这句话呢。”秦秣喝下一口汤,眯起眼睛惬意地吐息,“让她自己折腾去,是输是赢全都在她自己。我如果掺和了,她输掉以后还能找到个怨恨的对象,我不理她,恨也不给她恨。”
  方澈因为秦秣的这句话,足足愣了半晌,许久才含糊不清的说:“无招胜有招,原来这就是你的高手风范……这么说来我还是幸运的……”
  “什么?”秦秣随口反问。
  “没什么。”方澈咽下那句“至少你没跟我装糊涂”,总算恢复一贯的清冷,又问她:‘你一点都不在乎这个比赛?你为什么不再写一篇?”
  “本来就没兴趣。”秦秣顿了顿,忽然眨眨眼,笑的十分灿烂,“你说,你本来好好的是个人,有一天别人用根香蕉来做诱饵,逗你上台去演猴子,你做不做?”
  方澈笑道:“哪有这样对比的?”
  秦秣摇头:“在我看来就是这样,总之没意思得很。”比赛本身当然没有错,只是秦秣不喜欢。自古文人相轻,她骨子里是不屑于去跟一群小朋友来争那个高低一二的。
  这次大赛到后来果如秦秣所料。
  姜凤临去京城的那一天,神色终于仓皇起来。她找到秦秣,将她拉到一边,好几次欲言又止。
  秦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直看得她脸色红了又白,恨恨一跺脚,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秣微微勾起笑容,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姜凤咬了咬下唇,到底还是轻哼着跑开。秦秣叹息一声,不是她想怎么样,而是姜同学想要怎么样。很显然,这孩子产生了被害妄想,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只能说她的功力完全不入流,根本不需要别人对她如何,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击垮。
  一周的上京复赛,市三中的参赛队伍回来时,期中考试也堪堪临近。
  杜安杰拿了一个优秀奖,在表彰大会上没显得很高兴,也没显得不高兴。姜凤拿得是参与奖,其实就是垫底,不过换个说法而已。她脸色有些苍白,神态憔悴,上台领取学校奖励时也显得神不守舍。
  国家发的是奖章,学校则是发了五百的奖学金。
  秦秣没有再关注这件事,只知道后来姜凤的成绩一落千丈,也时常听人说起杜安杰,说他又拿到了什么什么奖,说他与姜凤的距离越拉越远。
  期中考试很快过去,秦秣依然偏科,但是总成绩还是维持在全校第三十七名的位置。分科的事情被提上议程,有些人反复考虑,而秦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科。她倒是想选理科,奈何她的脑子对理科的东西不开窍,每次都学得吃力无比,为了以后少受折腾,她还是只能老实点。
  因为要分科,许多学生就少不了要兴奋与伤感。秦秣一再感到时光偷走年华,而无人可以抵挡。
  鲁松苦着脸选了理科,紧接着又很自恋的说:“哥我的春天来咯!大姐大,看我大杀理科班后,叫你改口叫我哥!”
  秦秣斜着眼看他:“我等着!”
  陈燕珊和吕琳以及王子毓选的都是理科,姜凤、赵雨虹、成双双选的都是文科。此外,卫海、魏宗晨、熊翠、马慧慧、苏东强也选了理科,林小枫、张涛、姜蕊都选了文科。
  整个十九班,选理科的占三分之二,文科生只占三分之一。其中姜蕊与秦秣最要好,她梳着两条麻花辫,拉着秦秣的手,俏皮地说:“秣秣,以后我可缠上你啦,咱们要是还分到一个班,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哦。”
  秦秣一把揽过她,大笑道:“那是当然!”
  陈燕珊在教室里对着秦秣做依依不舍状,很文艺地说:“秣秣,往后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要知道,不管你去到哪里,我这里都留着你的位置,等你的微笑,也等你的眼泪。我这里有你的天空,永远为你而蓝色;我这里有你的港湾,永远为你而风平浪静。”
  秦秣当时正含着一口水,差点没喷得陈燕珊一身。好不容易咽下水,秦秣咳嗽着道:“这段话,你哪里抄来的?”
  陈燕珊于是兴奋地凑到她耳边,一脸八卦道:“情书啊,居然是杜安杰写给我的情书!他居然给我写情书!哎呦,酸的我呀,牙都酸掉了……”
  秦秣:“……”
  吕琳在一旁小小声道:“牙都酸了你怎么还那么兴奋?”
  秦秣轻咳道:“这是你自己的八卦,你怎么还是一副找到八卦的样子?”
  陈燕珊嘻嘻笑着,一个敦儿滚回床上,懒洋洋道:“哎呀哎呀,就是那么回事啦!虽然我不会接受他,但是有人追,感觉很电视啊……”
  赵雨虹和吕琳于是凑过去跟她说电视,陈双双和姜凤依然晚归不在寝室,只剩王子毓坐在上铺床上,秦秣抬眼看她,只见她神情隐隐落寞。
  分班的事情终于落定,只等下学期各自重新报到。五月中旬天气转热,秦秣开始对着市三中的夏季校服发愁。
  省里还是没来检查,但学校对于在校要穿校服的硬性规定却没再改变。夏装校服的款式倒还漂亮,上衣是白色的短袖衬衫,圆领,领口和袖口都滚着深青色包襟,衣摆两侧掐着小蝴蝶结,不收腰,整体显得大方可爱又不失青春秀丽。
  问题出在裙子上面。裙子本身很普通,是刚刚遮到膝盖的那种荷叶大摆裙,深青色,款式有些保守。
  秦秣希望裙子更保守一些,最好一直能遮到脚踝。
  她从穿越以来就没有穿过裙子,宋人的裙子当然与现代不同,而男子的服装即便在现代人那下摆形似裙子,实际上也不是那回事。
  秦秣小小纠结,要露小腿,这对她而言,可真是一个挑战。看别人露,和自己要露的感觉,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风流纨绔也有保守的时候,何况秦秣已经不纨绔很久了。
  这天中午洗完澡后,她热得实在穿不下那条厚厚的校服长裤,于是一咬牙,就将裙子套到了身上。
  她最近时常感觉胸口鼓胀,有时候小腹也会隐隐作痛,而穿裙子的感觉,就是将身上的不适成倍数放大。棉麻的布料柔软而贴身,撩拨得秦秣心底酥酥的。她小心推开浴室门,寝室里的女孩们都在睡午觉,没人注意到她。
  秦秣仿佛又回到了初临这个时代的时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走路都是浑身不自在。因为害怕吵到别人的睡眠,她干脆赤着脚在寝室里来回走,即适应穿裙子的感觉,也努力忽略胸口的胀痛。
  绷着精神走了十几分钟,她身子稍微放松,却又出了一身大汗。
  豆大一颗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过她的眼睑,又滚到她脸颊,最后从下巴淌落到地。
  秦秣长舒一口气,终于发现自己的行为很可笑。
  她干脆走进浴室重新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穿上了拖鞋,轻手轻脚走回床上躺下,却是浑身清爽,就算有不适,也可以忽略了。
  小憩过后,秦秣第一次穿裙子走进校园里,脚步轻快起来,竟觉得美好得很。人人都穿,夏装校服也可以是青春女孩们的风景,她没有必要扭捏不过。
  这一年的高考又要来临,学校照例是给高一高二放假。秦秣站在学校门口,只觉得一晃神,就是人间一轮回。时光能偷走年华,偷不去回忆,回忆从不娶逼迫谁刻意记住什么,但不会忘记的还是有很多。
  去年她初来乍到,站在这个门口惊叹当代的神奇与开化,今年她还是站在这个门口,却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过是十六岁。
  方澈还是推着自行车从门口走过,向她打招呼:“秣秣,不回家?”
  秦秣点头:“要回去,你明天高考?”
  “我提前考,只考这一次。”他没上车,只是推着走,也示意秦秣同行,“你想去哪个学校?”
  秦秣稍稍落后他,慢步走着:“我这里还有两年,不急。”
  “现在没有属意的?”
  秦秣略微迟疑道:“也许会去我姐的那个学校吧,我不一定能考上。”
  “你加油吧,我先走一步。”方澈抬腿跨上自行车,铃铛轻响,他渐渐远去。

卷三:明日桃子夭 第三十回:远方
  暑假很快又来临,这一年的高考成绩出来,方澈竟然摘下了省状元的桂冠,又再次传奇了一把。
  然而传奇的意思也就等同于传说神秘、不可亲近。方澈走得匆忙,甚至连谢师宴都来不及摆,就离开了市三中,离开了邵城。徒留下无数谈资,只供后进者臆想。
  秦秣秦秣从放假起就宅在家里,那天高考成绩出来,她打电话去向方澈恭贺,就听他沉沉的说:“秣秣,我要走了。”
  “走?”彼时秦秣心情正好,全未想到方澈所谓的“走”,可以有多远。
  “我要去澳洲,今天下午的飞机。”方澈的声音在听筒之中透出,低低的,仿佛吐息在秦秣耳边。
  “出国?不错呀。”秦秣斜靠在沙发椅背上,心中有几分神往。北宋的交通当然不能同现代相比,而能踏过华夏河山,走出去看看世界广阔,该能看出何等胸襟?
  方澈的声音越发低了:“秣秣,我要去剑桥读本科,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会直接从澳洲飞到英国。也许……还会一直在剑桥念到硕士甚至博士毕业,不知道要到哪一年……才能回国。”
  秦秣抓着听筒的手蓦然一紧,霎那间有种空茫将她包裹,仿佛是留不住的时空,一面面隔开过去将来,就连缝隙都是吝啬泄露的。
  “我去送你。”她轻叹一口气,言语间一派镇定。
  “你……”方澈话到嘴边,却还是险险地将“不留我”三个字收了回去,换成了“不用送”。
  “秣秣,你好好保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他日相见,连本带利一起还给我。”
  电话被挂断,秦秣看着听筒呆愣半晌。
  时间在人类面前,永远是最大的赢家。
  她慢悠悠地踱步回房,铺开宣纸写字,墨迹淋漓,笔锋如刀。
  “青史终须付一醉,莫争华发共青丝!”
  秦家小店的生意是一步步好起来的,店名“金缕”,说的不仅仅是金缕衣,还有花开堪折。
  秦爸秦妈的冷战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相互化解,夫妻俩和好如初,脸上笑容日益灿烂,精神劲头都是十足。秦云志居然主动提出要跟秦秣一起练毛笔字,他平常出门玩耍的时间也少了,暑假里除了偶尔跟秦秣抢电脑,就是认真读书。
  秦云婷没有回家,她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到了一个实习生的位置,虽然做的只是端茶送水一类的杂事,但机会难得,她还是决定留在那里好好学习。
  “二姐,我帮你烧好热水了,你还不去洗澡?”秦云志时常会献献这种小殷勤。
  于是秦秣离开电脑去浴室,秦三弟弟就趁机获得电脑的控制权,并且一定要等秦秣从浴室出来后,三番五次软硬兼施才肯归还。秦秣当然清楚这小家伙的小心思,但她屡次上当,致使秦云志从未失手,每次都得意到尾巴翘天。
  就算是为了逗弟弟开心,秦秣愿意装傻,陪着秦云志一起玩种种智商在水准以下的小把戏。
  比如秦云志说:“二姐,你看咱们家的洗碗池是不是特别奇怪?它居然漏水……”
  秦秣:“你用布塞上试试看?”
  秦云志:“二姐,你比我高明,还是你来吧,小弟愚钝得很,就在一边取经好了。”
  秦秣便也作出一脸得意的样子,高高兴兴地去弄那个根本没坏的洗碗池,然后弄得一身是水,又被偷偷玩电脑的秦云志嘲笑。
  秦云志:“二姐,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不下等于二?”
  秦秣黑着脸:“算错的情况。”
  秦云志:“二姐,要不电脑就给我玩玩,就十分钟,拜托……”
  秦秣眼睛一瞪:“不行!”
  他从不直接允诺秦云志任何事情,总是要在这孩子拿出种种可笑的缠人法子后,才装作输掉,达成秦云志的心愿。
  “天龙八部”这个游戏秦秣从寒假玩到暑假,迟到状元也终于从超级菜鸟升级成一般菜鸟。游戏里的科举状元已经能被秦秣轻而易举的拿下,她由此获得不少奖励,竟然渐渐荷包丰满,成了游戏里的小财主。
  迟到状元跟着败家状元进了一个名叫“鬼多多”的行会,认识了一群极具游戏属性的朋友。秦秣大多数时候沉默,偶尔跟他们闹上几句,算是跟上了时代的节拍,竟然也能说出许多惯常的网络用语,再也不是那个看到男女同校就会大惊失措的错位秦公子。
  有一次工会的元老们在世界频道上因为一个人妖的事情而闹分裂,几个派系互相吵得不可开交,各色粗鲁言辞成片成片地刷过,污染着秦秣的眼睛。
  她终于发出一连串血淋淋带刀的表情符号,在世界频道上刷了一句:“咬人的狗不叫,劈狗的雷不闪,人妖站左边,妖人站右边,不男不女的做检阅,全都有气质点!”
  一直滚动着的世界频道的页面忽然停顿了几秒,紧接着又爆发出一阵跟家猛烈地刷屏热潮。
  支持迟到状元的有,破口大骂的也有,秦秣忽略掉那些,只点开败家状元的密语:“把小白花带到狼群里,是我错了。”
  秦秣:“--”
  窗外雷雨又起,雨后天空如洗,但是没有彩虹。
  秦秣知道,不论她将融入这个时代到什么程度,她都不会忘记千年前的诗酒剑,以及咏霜的琴。
  就在这个雨水洗刷过的下午,秦秣收到了来自澳洲的航空快递。
  她惊讶地打开包裹,却见包裹里只有一个寸许高的小玻璃瓶。瓶子晶莹剔透,里面是半瓶水,以及点点沙粒状的土石。
  方澈在随包裹而来的卡片上只写了一句话:“科西阿科斯山上的雪和泥土。”
  秦秣右手手心里的小玻璃瓶子冰凉冰凉,她手腕微动,五指指尖反倒温暖。
  南半球在冬天,而北半球却正值盛夏。这一捧雪,跨越了地球两端,从澳洲的科西阿科斯山而来,落到秦秣手上时,终是融化了。
  然而雪化成水,她终究是从雪而来。
  这一段雪水再怎么改变,它身下的泥土也从来不曾改变。

卷三:明日桃子夭 第三十一回:沙
  天色明亮,秦秣的小卧室里有点闷热。她特意到家具市场买了套竹几竹椅,换下了房里的小书桌。
  小台扇呼呼地吹着风,秦秣开着游戏,惬意地看着几大行会玩帮战,倒也津津有味。
  世界频道上滚动着游戏人生,来来去去,那消息跳的秦秣眼花。
  一个不少:“败家状元你这个垃圾,抢怪你还有理,你敢开帮战,今天爷爷们就把你的鬼多多打成鬼见愁!”
  神啊救救我吧:“状元哥哥,你就收了一个不少这个怨妇吧!就算他是人妖,但是,为了世界清静……”
  断弦的公主:“鬼多多的人听着,你们一天不把迟到状元踢出行会,我们凋零阁就跟你们做对到底!”
  败家状元:“我好像听到狗叫。”
  秦秣的操作依然菜鸟,她在帮战中被杀了好几次,干脆就停在大理城内不再上战场,然后跟败家状元私聊:“你们杀来杀去,图什么?”
  败家状元:“又说笑话,真冷。”
  迟到状元:“这里的人物可以无限复活,所以生死都可以当成儿戏,假如是在现实中,谁还敢这样快意恩仇?”
  败家状元:“。。。。。。”
  败家状元:“迟迟啊,我这里有脑白金,你要不要吃点?”
  秦秣坐在电脑前憋着笑,正要回他话,QQ上却忽然传来《缠绕》编辑之远的信息。
  她连忙匆匆回复败家状元:“我有事忙。”
  然后点开之远的信息。
  之远:“沙国在否?我有一个大好消息要告诉你。”
  汴河沙:“我在,请说。”
  之远:“经我社理事会商议决定,可倾力打造汴河沙知性美少女作家形象,创造一个属于汴河沙的神话。沙国,恭喜你。”
  秦秣愣了片刻,发现自己无法理解之远的思维。
   汴河沙:“很抱歉,我的形象与美少女不符。”
  之远也愣了,那边静默几十秒后,传来一连串大笑的表情符号。
  之远:“哈哈,沙国,这年头年轻就是资本,女孩子只要化个妆,怎样的不能变成美女?”
  秦秣有点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大概他们是想以她的年龄做文章,将她炒作成偶像话题型的畅销作家。
  汴河沙:“之远,只写小说,无关个人形象,不可以吗?”
  秦秣皱着眉,心中对这种为了噱头而噱头的行为实在是不待见得很。如果她竟然要沦落到靠炒作来吸引读者的地步,那这个小说,不写也罢。
  之远:“沙国,看到这句话,我才终于有了点,你果然只有十六岁的感觉。”
  汴河沙:“读者想要交流的,只是我的文字和故事,不是我本人。”
  之远:“你不会不知道包装所能带来的效益吧?造星将产生怎样的神话,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说。沙国,这样名利双收的机会,你会拒绝?”
  秦秣轻巧地敲击键盘,看到“名利双收”这四个字,心中却有几分轻嘲。
  汴河沙:“非常感谢你们,不知在这期间,我需要做些什么?”
  之远:“传照片给我,可以拍古典艺术照。再写一些你生活中的趣事,塑造一个充满灵气的美少女形象,剩下的,我们会做安排。”
  汴河沙:“我是文人,不是伶人。”
  那边沉默良久,迟迟不曾回复。
  秦秣又切换到游戏界面,发现败家状元一连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败家状元:“迟到妹妹,别急着走啊,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
  败家状元:“不要啊!这样就生气?开个玩笑而已。好吧,大不了我给你邮一包脑白金过来……”
  败家状元:“不要脑白金?那黄金搭档怎么样?”
  秦秣很囧地望着这几条信息,手指慢慢悠悠地打字回复:“凸……”
  败家状元:“噗!”
  迟到状元:“我一直有个事情没跟你说。”
  败家状元:“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建设了。”
  迟到状元:“二十级到万仇谷拯救段誉的任务,我到现在还没做。”
  败家状元:“……你能不能再小白一点?”
  迟到状元:“你陪不陪我去做?”
  败家状元:“……”
  过了很久,在秦秣终于将万仇谷的人形怪人们通通蹂躏到头后,QQ上才又传来之远的信息:“沙国,你的年龄是一个很大的卖点,你也尽可以坚持你的文人梦想,这不冲突。”
  秦秣摇头失笑,也许是她本来就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节奏,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沟通不良。
  汴河沙:“这不是梦想,这是原则。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二十六岁,不论是二十六岁还是十六岁,我都是汴河沙。”
  之远:“﹥_﹤能说出这句话的,当然只会是十六岁。等你到了二十六岁,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沙国,不要让我们失望。”
  秦秣抿紧双唇,怀虚之名虽未能如苏子瞻黄庭坚一般闪耀在青史之上,但她秦季暄也绝不至于要靠哗众取宠来成全名声。她若是连这点原则都坚守不住,他日黄泉相见,她又有何面目去与老友们把酒踏歌?
  不过相对秦秣而言,《缠绕》也可算是有知遇之恩,她跟之远的关系一向不错,她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僵。
  汴河沙:“很抱歉,之远。以我的容貌,是不论怎么化妆都变不成美少女的。写短文可以,但能否不要发布照片?”
  之远:“你先考虑考虑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联系。”
  汴河沙:“谢谢。”
  关掉QQ之后,游戏里又传来败家状元的消息:“迟迟,再有一个星期就是七夕节,你准备怎么过?”
  迟到状元:“一般过。下线了。”
  秦秣打开网页到处乱转,只想要送个恰到好处的礼物给方澈,却没头没绪,不知从哪里切入才好。
  方澈的生辰日期太过凑巧,恰恰就在七夕那天,这个礼物确实不好送。
  就这样磨了两天,秦秣还没想好要送什么礼物,方澈的包裹却又邮了过来。
  秦秣打开一看,这次包裹里躺着的是个木雕小袋鼠。小袋鼠巴掌大小,双爪微微在身前缩起,那机敏的神态活灵活现。
  包裹随附的卡片上还是只有一句话:“天冷,手雕袋鼠。”
  秦秣双目微垂,眼前仿佛又再现那个皮猴子一般的少年从高高柿树上跳下的场景。他眉梢飞扬,笑容得意。
  即便他身在远方,可他又仿佛从未离去。
  秦秣微侧头,笑容也灿烂起来。

卷三:明日桃子夭 第三十二回:雕月
  漆黑的夜幕中有一蓬绚丽的烟花如浪涌般堆叠散开,秦云志拖着秦秣的手趴在天台栏杆上,兴奋地大声叫嚷:“看!快看!好漂亮!好漂亮!市里今年有良心,终于划出了众香广场来放烟花,二姐,我们以后都用不着傻守着电视机,可以看现场版的烟花啦!”
  秦秣也紧紧盯住远方那处天空,仿佛要透过那时开时落的绚烂去思量怎么偷走时间的决然。
  嘉佑年的烟花尚且未能燃出现代这般的气魄,但在那时节,烟花的温度也不若现代这般冰冷疏离。
  匠人们精工巧思,字幕、喷花、瀑布、火箭等等烟花奇境也曾在嘉佑的灯市上流转出永不退色的风景。更有一种神奇的药发木偶,能随着火药喷射的动力,在烟花中翩翩起舞,演绎一段又一段悲欢离合的人间故事。
  那一天,秦秣费尽心思,终于请出那位隐居市井的烟花奇人。他配乐、设计动作,请高先生制作出一套霓裳羽衣的盛宴木偶。在那个七夕的夜晚,带着咏霜纵马出城,燃起烟花,用木偶的舞蹈换她嫣然一笑。
  咏霜果然笑了,这是秦公子头一次为她弹琴,更有如此心意,送她这样的霓裳羽衣。
  最后,她却说了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终究过不去马嵬坡前的三尺白绫。”
  从那以后,秦秣只送她锦衣玉食,却再不触及分毫的情意爱怜。
  如果只是一场交易,那便谈不上谁负了谁。咏霜的心思,从来都是这样,叫人捧着心酸,放着心疼。
  这一天又是七夕,天上的鹊桥架起了牛郎织女,人间却没有谁能看得到。
  秦秣邮给方澈的航空快递里,包裹着的是一个她亲手和泥制作的“磨喝乐”。
  磨喝乐是千年前,秦秣童年记忆中唯一的玩具。
  在北宋时期,七夕已经流传出了许多传统的节目,女子会穿针乞巧、喜蛛应巧,男子也有拜魁星、晒书晒衣的活动。只有“磨喝乐”,才是属于孩子们的快乐。
  磨喝乐本身只是一种泥塑小娃娃,并不具备太多的可玩性,但对孩子们而言,哪怕只是得到一个不会动不会笑的泥娃娃,也一样可以跳跃出许多趣味。
  最精美的磨喝乐本身就是一种艺术,泥娃娃各有容貌,各有神态,各自穿着应景的衣物,不论大小,都是无数的故事。
  秦秣做的这个磨喝乐正显出个扎冲天辫的男童模样。小泥娃娃约摸十寸高,大头圆脸,五官却依稀神似方澈,尤其是那飞扬的眉和紧抿的唇,简直就是方澈日常神态的翻版。这泥娃娃穿着红背心,胖乎乎圆滚滚的一只小脚抬起,正踩在一截断枝上,威风神气,又有种孩子似的娇憨。
  童年的磨喝乐,少年的方澈,这些快乐都是单纯的。秦秣这个生日礼物,确实煞费了一番苦心。
  从小区天台上下来,秦秣回房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书写又一个沙国悲情故事。
  上次之远要求秦秣考虑造星包装之事,秦秣不同意发照片,本以为双方会谈崩,没想到第二天俩人再次交谈时,之远却又拿出了新的方案。
  当时之远是这样说的:“沙国,我们考虑到你的写作风格,以及你本人不同意发照片的意愿,决定更改宣传计划。既然你的故事是一眼轮回悲情系列,那不如神秘到底。我们会为你保密除了性别年龄外的一切资料,只需要你时常发表一些短小优美的散文作为小说附赠。”
  秦秣当时确实有惊喜的感觉,酒香还怕巷子深,《缠绕》能拿出这样两全其美的方案,她要是仍然不情不愿的,那就真的是恃才傲物不知好歹了。
  汴河沙:“多谢你们的包容与谅解。”
  之远:“别谢得太早,我们还有附加条件。”
  汴河沙:“请说。”
  之远:“合约需要重新栽签一次,这次我们要签独家。意思就是,合约期内,你只能在我们这一家纸质杂志发表文章,你的文章出版也必须由我们代理。如果你违约,我们有接受你笔名的权力。此外,你必须在我们的约定范围内随时保持好”汴河沙“的形象。比如,既然我们决定打造你的神秘,那以后你的小说集结出版时,你也不能到现场签名售书。”
  秦秣嘴角扬了扬,对她而言,能够出版,并且不需要到现场签名售书,那才是最大的好处。
  《缠绕》对她确实有知遇之恩,他们的条件并不过分。
  汴河沙:“可否先传电子版合同过来?谢谢。”
  秦秣拿到合同以后,首先是传给了秦云婷看,她不懂合同法,但是秦云婷懂。等秦云婷拍板通过那些条款以后,秦秣就爽快的回复之远:“合同没问题,但是我暂时不能签。很抱歉,因为在这之前我还跟《杂论》签过一个专栏,那个和约要到今年十月才到期。你们的要求是独家,我暂时无法签独家。”
  之远这次回复得很快,看得出他们也是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的:“新的合同可以等到十月以后再签,不过你的形象必须从现在开始塑造,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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