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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小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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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怎么不算?”门外忽地传来阵放肆笑声,伴着笑声走进一群人,大约二三十人,均是高手。为首一人,一袭黑衣,身高背阔,面目略黑,四五十岁左右,长颇有男人阳刚之气,只是周身上下竟然邪气横溢,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那人边大踏步地狂笑边道:“哈哈哈,不过当年可是师父赶我走的,也是你亲口说不再认我这个师兄的。”那人说着竟然微微叹口气,只是那一脸嚣张神情仍在,又哪里看出半点感慨之意?只见那人又道:“不过我这人念旧,眼见着武当在你们这群固步自封的人手里摆弄了二十多年根本没怎么发展,所以我郭真今日便是要重整武当,去芜存菁,好将武当派重新发扬光大,而胆敢阻挡我反抗我的人便就是这样得下场了。”说着竟然露出一脸厌恶,不屑地看看谢鹤语又道:“女娘们都是唧唧歪歪之辈,以这个小妮子为最!竟然敢躲在暗处对本座意图不轨,被我发现不但不乖乖听话,反而不自量力地死命奔上来通风报信,这等聒噪的女人,死了反而清静!”说着伸伸头又上下打量冷重道:“冷师弟多年不见,想不到仍然风韵犹存,可是越来越标致啦!”

梅用见谢鹤语显然活不成,又听到郭真对打伤她一事供认不讳,并如此出言放肆,当下也顾不得伤心,轻轻放下谢鹤语,双目充血,怒喝道:“畜生还语妹命来!”说着手中梅花针飞速夹紧,就欲攻向郭真!

忽地梅用只觉得全身血脉淤滞,竟然动弹不得,却不知何时被冷重从身后点了穴道!

梅用心中不解,只低声询问道:“冷前辈,你这是何故?”

冷重也不搭他话,迎上郭真一双死死盯上自己的贼目。

郭真的眼神却从冷重身上转移开来,反而径直上前上下打量起眼前的梅用,甚至拨开梅用额间散发细细观瞧,片刻郭真竟突然展开笑容,开心笑道:“哈哈哈!冷师弟,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冷师弟竟然连儿子都这般亭亭玉立,这般让人心痒难搔。这位小可人儿的容貌与当年冷师弟你可说是有六七分相似,姿色亦是不分上下,当真是美人!美人!”言罢竟沉吟片刻,一拍大腿才道:“本座决定了,从今日起冷师弟你仍是为夫的正室夫人,这位小美人便委屈些做个如夫人,与冷师弟不分大小,小美人你可满意?”又似有些心虚地询问冷重道:“冷师弟可介意?父子共事一夫,岂不是千古佳话?”

冷重却也不生气,只是不紧不慢道:“郭宫主说笑,这小兄弟乃是我一位故人之子,师弟乃遵当年之诺出家修行顶立门户,这些年念着师兄的谆谆教诲,差点连教都没得睡,又怎会有子嗣?”说着又环视郭真身后一众人等道:“郭宫主如此风流就不怕身后成群妻妾心有不甘?”

郭真哈哈大笑道:“本座座下良才虽少,却保证听话,”转身对众人厉声道:“还不过来拜见夫人、如夫人?”

那二三十人这才慌忙上前,叩首便拜!

梅用这才看清这群人竟清一色皆是十七八左右美貌少年,统一穿着式样花哨的衣衫,此刻低头顺目不敢违抗半点命令。

梅用脑中灵机一动,忽地想起江湖中的一个最诡异的门派——西域雪峰中的司晨宫!据传闻:说此宫中,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清一色是男子,且个个皆有龙阳之癖,便是鸡窝中也只养公鸡,耗子洞中都是鳏夫,连厨房的蟑螂也都是带把的!而此宫最令人深恶痛疾的便是司晨门人喜欢四处收罗美貌的少年,但凡有此类失踪案子,查来查去大都与此宫脱不了干系,江湖中人多年来无时无刻不想将其剿灭,只是此宫行动诡秘,宫中人武功深不可测又大都十分邪门,尤其其宫主武功高绝世所罕有,几次三番损兵折将后,便少有人敢再触此霉头,如此数年积累下来,司晨宫在江湖众人心中更加诡异万分。

梅用心中暗道:看这些人的架势,必是司晨宫人无疑,只是今日方知那宫主郭真竟是出身武当,听这二人此番谈话,此人只怕还是冷重的师兄,只是不知何故当年离开武当自立了门户。

梅用正暗自思索,那郭真竟又移步上前,细细端详其半晌,大喜道:“小美人当真与冷师弟当年越看越相似,本座还道你是当年那孩子。”言罢大手一伸,怜香惜玉般轻抚一下梅用的脸颊,颇为挑逗。

梅用忽然只觉得胃内翻滚,从刚刚起便听郭真在那边左句小美人,右句如夫人称呼自己,若非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此刻只怕已在扶墙呕吐。梅用少时身体孱弱,尝够被人冷落之味,待的年长些对自己俊美容貌自然也甚是爱惜,是以才会与谢鹤语初次相见时,斤斤计较留下疤痕与否。如今当真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俊美容貌竟被郭真这种断袖之人相中,梅用实在巴不得方才被郭真所抚之处,登时烂掉才可去此奇耻大辱。

冷重此时也向前几步,站到他二人中间,悄然隔开二人,才道:“郭宫主今日上山杀本派诸多门人,看来欲夺掌门之心二十多年仍未清减?”

郭真大笑道:“当年若非是你当这掌门,我早已将这武当夷为平地。我还是十年前那句话,本座夺掌门之心与占你之人只会随着时间愈来愈炽热,岂有清减之理?”

正文 第五十八章左撇子

冷重听闻这些也不气恼,只是淡淡道:“郭宫主这些年与在下交手,均平手而去,如今时移事易,竟就可以如此颠倒黑白不成?”顿了顿又道:“不过想来此次郭宫主酝酿十年,必定已经有十成把握,冷某先恭喜阁下。” 此刻他所处的正是梅用与郭真之间,左手悄然背到身后,做个解开的手势后,冷重的语调竟然忽地温和起来,不似刚刚那般略显冷冰冰,反而十分温柔道:“我二人说来也有十年不见,师兄的嗜好师弟可还都铭记于心呢。说起来师兄不是最喜欢看师弟舞剑么?师弟一看到师兄就觉得技痒,现在就想先献丑为郭师兄舞剑一回如何?”

郭真听此言登时大喜,忙不迭地点头如倒蒜道:“这自然是好!”

而身后的梅用又是何等聪明,对冷重的手势顿时会意:冷重此举必是想利用舞剑拖延一时好让自己可以腾些时间专心解穴,当下不再理会场中各人,暗自静下心来,闭目凝神全力运内力冲击穴道。

说来冷重封住梅用穴道所使力道平平,梅用内力亦自不俗,片刻已冲开穴道,但是想到郭真的高绝武功,盲目动手无疑送死,当下却也不露声色,只抬头观看冷重舞剑。

只见此刻冷重手持双剑,左手一柄看来应是武当的佩剑,而右手一柄却是谢鹤语刚刚被梅用震落脱手的佩剑,而此时在场中的冷重扭身甩袖,腾挪灵巧,剑法看来却颇有几分脂粉味,只是一个堂堂武当掌门使起这种剑法实在太娘娘腔些了。

郭真却双目放光,淫念四射正死死盯着冷重身形。

梅用正暗自纳罕,不知冷重为何忽地会这般扭扭捏捏如女子般舞动双剑,只是这剑法看来又甚是熟悉,几招过后,忽地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冷重所舞非是旁的正是谢鹤语平日所演练的绣玉谷剑法奇Qīsuu。сom书,梅用虽然于武学一向只专心于修习梅清所授梅花针,向来不涉猎其他,但是在绣玉谷之时,盛情难却下却也曾得到烈玉娘指点一二,日后又多次见谢鹤语演练此剑法,是以看过几招便就认出。

梅用心道:冷前辈所使正是从招式看来正是绣玉谷剑法,想来定是与娘相好时由其相授,只可惜剑法仍然犀利,当年如此相爱的二人却早已各奔东西,世事便就是这般无奈。又偷眼观看一阵奇道:只是却为何舞的这般缓慢?这样的剑法使将出来,美则美矣却哪里还能杀敌?

冷重此时正好转过身,忽地向梅用微微一笑,梅用见冷重向自己暗含询问之意,猛地幡然醒悟:是了,冷前辈此举定是在场上传授我此剑法,忙微微点点头,留心招式。

冷重又舞动近一柱香时间这才缓缓收住身形,趁郭真仍沉迷其中,意乱情迷之际,猛然对梅用喝道:“小兄弟,接剑。”说着将右手手中谢鹤语的剑抛向梅用,梅用哪敢怠慢,伸出左手接下,二人竟然具是左撇子,不禁相视而笑。

郭真也猛然清醒,一招呼司晨宫门人,喝道声“上!”那二三十个美少年纷纷取出兵器,向冷重及梅用攻来。

梅用对于剑甚是生疏,左手接过长剑比划几下,熟悉熟悉便依样画葫芦如方才冷重般扭身甩袖施展绣玉剑法,只是其剑法生涩,使出来七折八扣地威力大减,中看不中用而已。

冷重也不气恼只沉声道:“剑随心走,法由心生,莫慌!”挥剑向司晨宫众人攻去。

司晨宫人数虽然占优,各人武功虽然也是不俗,但是冷重显然成竹在胸,也不急于打败众人,只是不断分神指点梅用剑法,学武一事原就是一通百通,梅用生性聪颖,未出三十招便领悟出绣玉谷剑法精髓,剑法也渐渐烂熟于胸,施展起来也渐渐如行云流水般奔流而出。

冷重的武功自然深不可测,再加上此刻又多了梅用襄助,场中司晨宫门人哪里还有胜算,不大会工夫便大都挂彩受伤无法再战。

郭真始终站在一旁,此时忽地“啪啪”鼓起掌来,阴笑道:“两位夫人舞姿曼妙,实在惹人怜爱!反正为夫手下姬妾成百上千,二位夫人今日若不过瘾,日后回司晨宫本座定每日选些姬妾供夫人们玩乐就是。”

梅用看向那些司晨宫人此刻个个仿佛血人一般惨不忍睹,而在郭真心中却如此轻贱人命,不由得怒道:“郭真你实在可恶,今日定然让你难生离武当山!”冷重却只是一把拉住欲冲上前相拼的梅用,仍气定神闲道:“郭宫主尽遣门人上前不过是想损耗我内力,等到此消彼长之际再捡现成的便宜,既然如此,何不将山下那几百人都叫上山来,如今贵宫山上这些门人怕是已无法再战,阁下可还想作壁上观?”

郭真哈哈大笑道:“冷师弟果然冰雪聪明,不过山下那些人粗俗不堪,武艺平平,哪里敢来献丑,既然如此本座便也不客气,看看火焰鞭的威力!”郭真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条火红的钢鞭,上下一抖啪啪作响,向他二人攻去。

冷重此刻忽地手腕一翻,一扫方才扭捏之态,剑法忽地大变,大开大合,刚猛十足,梅用却仍是施展灵巧秀气绣玉谷剑法,二人剑法一刚一柔,刚柔并济,互为补充,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郭真那条火红的钢鞭则好似条火龙,逶迤在二人密不透风的剑网之中,翻云覆雨。

二三十招转眼已过,梅用只觉得眼前郭真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且招式阴毒,出手狠辣,冷重与郭真可说具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梅用目下的武功与他二人差距颇大,却在招式上占尽便宜。却原来冷重与梅用所使正是当年冷重与烈玉合绣玉谷剑法与武当剑法所创的剑法,二人一刚一柔,一进一退,相得益彰,只是梅用的剑法毕竟学的仓促,是以二人共同对敌之时,冷重占主,梅用在次,郭真大部分攻势已被冷重独自扛下,因此缠斗半天梅用竟可毫发无伤。

待得过百招,梅用于剑法上所悟更多,与冷重配合渐渐平衡,郭真方才些许优势此时消失贻尽,梅用却也渐渐开始感到内力不继,却见那二人仍然面色如常,吐纳均匀,不禁暗自赞叹二人果然是高手,内力竟如此深厚!梅用自然不想就此服软,奈何郭真是使鞭高手,梅花针无法奈何他半分,只能靠剑法襄助冷重,表面却仍不动声色全力出招。

就在梅用苦撑大半个时辰之时,郭真的脸色也愈来愈沉,心中思索,当年与冷重一战不分胜负,被迫离开武当另立门户,原以为自己这许多年自己绞尽脑汁,用尽方法提升武学,武功更加精进,对于此次上山更加信心十足,却不想多年不见冷重内力精进却更是惊人,更加上个梅用,在一旁见缝插针,自己内力已耗七八成,今日怕是难遂心愿!如此情况自然保命要紧,倘若继续下去必定性命不保,想到此虚晃一招,便欲向殿外败去。忽地又想到倘若这般出逃他二人必定追赶,心下一动,飞身跳出圈外,抱起谢鹤语便向殿外逃去。

梅用见郭真竟抢去谢鹤语,心下一急长剑脱手,而其梅花针毕竟演练日久,此刻不假思索左手腕中梅花针脱手而出,直奔郭真,郭真此刻只想逃命,听到背后响声,反手一鞭,与梅花针金线缠绕一起,梅用此刻内力所剩不足一两成,金线顿时被钢鞭缠死,梅用因梅花针被滞,内力顿时涣散,腕上因缠绕金线无法挣脱,身体更被金线拽着如纸鸢般飞出,向殿上石柱而去,若然相撞梅用必定脑浆四射,立毙当场!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霸王贴

冷重也瞥见此情景,大叫一声道:“不好!”双足顿地,飞身而出,运起全部内力,一掌将内力输入梅用体内。

梅用只觉得后背猛然传来热气,一股内力汹涌传来顿时通灌双臂,此刻只觉得通身内力充盈,力抵金线,梅用伸手将金线一抖,登时便挣脱钢鞭禁锢,突围而出!梅用此刻哪里肯放过进攻机会,梅花针在空中一转,反手便刺向郭真体内,梅用身体此刻距离石柱不足二尺,虽然梅花针入郭真体内不深,却也不敢再如此莽撞,忙强行收回金线,尽全力向后越去,倒退几步终于稳住身形。

梅花针虽然刺中郭真,只是入体颇浅,看来只是小经脉中了梅花针而已。郭真此刻一心只想逃命,也顾不上瞧身后之物,只觉得行动如常,未觉得有中毒迹象,放下心来,回身怒喝道:“再敢苦苦相逼,本座便用钢鞭将这女娃娃的脑袋打个稀烂,然后将这女的大卸八块,让其死无全尸!”

梅用自然无论如何不肯让其如此带走谢鹤语的尸首,忙道:“放下语妹!”却又恐其当真挥鞭向谢鹤语头上打去,一时投鼠忌器,左右为难,忙回头求助冷重。

冷重却一把按住梅用道:“小兄弟,穷寇莫追!”梅用急道:“可是不能让他带走语妹!”冷重却只是摇摇头,只紧紧攥住梅用,牙关紧咬发出“咯吱咯吱”之声。如此一耽搁,郭真转眼间踪影不见,此刻怕是已逃至半山腰,出山门逃之夭夭,梅用此刻内力所剩无几,知道已无法追上,梅用心中窝火,气急败坏对冷重发火道:“冷前辈!你……”忽然觉得冷重十分不对劲,只见冷重此刻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便如醉酒一般,可是冷重刚刚明明还气色正常,呼吸平稳,怎的眨眼间就变成这副模样?

冷重也不答话,干呕了几下,突然一口墨绿色鲜血喷涌而出,人也突然颓然向后倒去!

梅用不禁大吃一惊,忙上前一把扶住冷重,搭上冷重脉搏,只觉得冷重此刻脉如潮汐,忽强忽弱,起伏甚大,极不规律,面色比刚刚却更加绯红,呼吸也更加费力!

梅用回望地上那滩刚刚冷重呕出的墨绿色血迹,思索片刻,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扒开冷重上身衣服,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但见冷重心口处贴着块绿油油碗大的膏药,膏药四周的皮肤也已经微微泛出墨绿色,梅用不禁失声惊道:“霸王贴!果然是霸王贴!”

这霸王贴原是数百年前一位一心报家仇的前辈高人人称霸王所创,此贴膏药在制作中加入许多顶级烈性毒草毒虫,贴在身上后,开始会令人内力倍增,气色红润,神清气爽,但不久后,此贴吸尽人的精力之后便会反噬,所贴之人功力必定会逐渐丧失,直至功尽人亡,而且更可怕的是此贴一旦贴上身,便再也不能拿下,因其所贴处必须为心脏部位,若强行撕下,所贴之人必定真气宣泄,心脏破裂,当场毙命!那创造此贴的霸王,据说乃是个刚烈之人,因其全家被仇家所杀,奈何自己功力比仇家稍逊,几次报仇都铩羽而回,最后他才经过几年心血研制霸王贴,也正是贴上此贴,霸王在内力倍增之时,找仇家报仇雪恨,仇家未料其几年时间突然功力如此大增,措手不及,最终仇家上下被霸王杀的鸡犬不留,霸王终于得偿所愿报仇雪恨,而霸王却也最后因此贴反噬亦死在仇家大门口不足百步之处,正因为贴如此药性霸道,发明之人又名霸王,因此江湖人称此贴为“霸王贴”。

使用霸王贴便无疑于拼命,因此数百年来早已无人提及,配方也早已失传,梅用亦只是在梅清的医书中见过此贴,却也不过寥寥数语,此刻对于医治此贴更加毫无头绪。但是按书中所说看来,冷重此刻的表现,却正是霸王贴由增长功力向丧功逆转的关键时刻,若不医治必定性命不保!

梅用忙封住冷重心口大穴,又想到谢鹤语被郭真抢走,自己本应全力救回,只是此刻冷重却又生死未卜,自己当真分身乏术,更何况冷重方才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谢鹤语恐怕已经回天乏术,只好先救这尚有一线生机的冷重才是正途。

梅用将冷重抱至内堂,忽地见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张望,忙抢出一把拽进来,竟是个小道士,却正是在山门拦阻梅用二人的小道士之一。梅用眼见是个小道士,不由得放下心来,忙开口询问道:“武当可有何僻静无人之处?我要为你们掌门疗伤。”

那小道士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转却似乎仍然不肯相信梅用,只是伸着头看着冷重。

冷重此刻略略张开双眼,看向那小道士,伸手将其召唤至身边,有气无力道:“道清,过来!我不是吩咐过这几日不要在武当山上停留,你怎会在此处?”

道清连忙跪下磕头道:“掌门师父,道清本来已经准备下山了,但是却不小心在路边看到对头已上山,心中惦念,又看到八位师伯师叔惨遭杀害,后来六位太师伯太师叔也死在其手下,道清心里更加放不下师父您,这才始终躲在一旁不曾离去,刚刚是看见贼人走得远了这才出来,请师父责罚!”

冷重此刻身体十分虚弱,无力道:“道清这不怪你,下去告诉众人都回来,就说对头已走,暂时安全了。”

那道清起身刚要走,梅用又叫住他道:“贵掌门受伤一事,切不可对其他人提起,以防隔墙有耳。倘若被他人偷听去,恐怕有人趁火打劫,对武当不利。我会寻处安静所在为冷前辈医治伤势,对任何人不要提及我的存在,对其他人你只需说掌门经此一战,对武功又有许多领悟,要独自闭关好好参详。”

道清不知梅用底细,不敢贸然听从,只转头望向冷重,冷重点头道:“一切就按他所说。我们会在后山闭关室内,以后每日送饭采买之类事便委托于你如何?”

突然得此殊荣,道清自然万分欣喜,忙不迭点头,一溜烟下山而去。

正文 第六十章鬼人仙

两年后。

武当后山自武当开山创派百年以来,始终冷清少人。而闭关室就位于后山峰顶,山势险峻,自然一向人迹罕至。

此时却有一个身影“噌噌”奔上山来,从步伐上看起来身手不错,对四周道路也颇为熟悉,甚至不曾抬头张望,只是脚下轻盈跳脱在崎岖山路之上游刃有余。只见此人身材却不大,看来仍然是个孩子,大概十二三岁,一身道士打扮,此刻手中兀自提着个竹篮,却丝毫不受其所阻。但见其脚步轻快眨眼间已经奔上峰顶,几步来到闭关室石门前,放下竹篮,略略整顿衣裳,上前叩叩石门,听到里面传来“近来”之声,这才笑嘻嘻又挎上手中竹篮,双手用力推开石门,快步步入闭关石室。

就在其刚刚反手关上石门之际,未等其站稳,忽地从屋内飞出一粒石子,直取其要穴!那小道士倒也不慌张,抱紧竹篮,身子斜斜避过!第二块却又飞速而出,眨眼间来到近前,他身形一矮又险险避过。

忽地屋内传来声音道:“好,第三招来也,看针!”说着一根乌黑的铁针闪电飞出,却正是梅花针!只见梅花针急速而出,那小道士翻身而过,想一步抢过内室门槛,正在其得意地笑嘻嘻道:“师父,梅大夫,我到啦!”之时,正欲再向前,却发觉下身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如此一来,猛然向前,上半身自然失去平衡,忽然向前直直倒去,那小道士眼看着手中的竹篮便要被自己身体压扁,大叫一声:“哎呦,不好!”忙双手举起,将竹篮高高托起,只听得“嘭”地一声,那小道士重重摔倒在门槛之上,此刻正痛得龇牙咧嘴,那梅花针此刻正直挺挺插在后背腰间!那小道士正是当年武当山门的那个道童——道清!

看到道清这般惨兮兮的模样,内室顿时传来两声笑声,却是发自不同的二人,道清此刻卧在门槛上,动弹不得,微微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屋内那二人,只见其中一个一身道袍,双鬓微霜,容貌却甚是秀美,此刻盘膝坐在床边,当真仿佛神仙下凡一般,却正是冷重;另一个坐在桌边,一身白麻衣衫,十分朴素,却俊美非常,实在比世上锦袍玉带的王孙公子看来不知高贵几何,此刻正轻轻的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长剑,却正是梅用,而手中所拿的长剑却正是两年前谢鹤语所留下的那一柄。

梅用边擦拭着长剑边打趣道:“今日非年非节,道清行此大礼,梅某如何敢当?”

那道清放下举过头顶的竹篮,噘嘴不悦道:“可恶,又是功亏一篑!这想做梅大夫你的徒弟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哩!这都两年了,我还是冲不进这门槛,看看我这浑身上下这两年不知被梅花针戳过几百个洞,我这张人皮恐怕都可以当渔网哩!等将来死了下了地府,我这副模样怕是阎王爷都不肯收呢!”

梅用听闻此不由得眉毛一挑说道:“既然如此,看来今日我也就不必那么费力逆运什么玄虚心法为你拔针,倒要瞧瞧阎王爷收不收你这血尽人亡的小鬼。”

道清听此言顿时小脸一垮,忙讨好道:“收!收!梅大夫让我三更死,阎王哪敢留人到五更!您大人有大量,还是运功帮我把梅花针拔去,我这里给您作揖,我给您磕头。”

梅用微微一笑,放下手中长剑,上前为道清拔出梅花针。刚一解开穴道,道清便如小猴子般腾地跃起,将手中竹篮放在屋内石桌上,讪笑道:“师父,梅大夫吃饭!今日的菜不错呢。”

梅用在一旁递过来个瓷瓶道:“拿去上药。”

道清笑嘻嘻地接过瓷瓶,自顾自地解开衣服,熟练地敷上药,用力推拿几下,方才那针眼便消失无踪,道清这才边穿上衣服边道:“梅大夫医术就是高明,若不是每天有这伤药,我的皮怕是真的早就成渔网喽!”说着小嘴一扁又道:“道清当真是做梦都想跟您学两手,可这都快两年整,您还是始终不肯。”

梅用此刻却又回到桌边开始擦拭那柄长剑,听闻此言道:“我不是早已立下规矩,只要你能全身来到门槛之内,我便同意收你,时至今日你不是仍然只能进小半身子么,可便怨不得我哦!”

道清叹气无奈点点头,忽地一拍脑门,来到冷重身前道:“哎呦,竟然差点将正事忘记!掌门师父,最近江湖上传言纷纷,据说昆仑派已经收到司晨宫宫主郭真已死的可靠线报,许多正派人士打算趁着现在司晨宫上下已经乱成一团之际准备集结攻打,今日昆仑派还派人送来信件询问本派的意见。”

始终在一旁调息不曾言语的冷重听罢点点头,开口道:“知道了,今日你回去便告诉代掌门,武当于讨伐一事定全力配合。”

道清道:“是,谨遵掌门号令!道清告退。”说完收拾起昨日的碗筷,起身告辞,走几步又回身对梅用,满脸坚毅道:“明天我定会更加努力,今生我叫你师父是叫定了!”说完才大步流星地离开闭关室。

梅用见道清出石门,又关妥石门,才回头对冷重道:“冷叔叔,郭真那厮武功当真深不可测,用儿真的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人身中梅花针,在得不到我医治下竟还可以支持两年之久!”

冷重叹口气道:“两年了,看来我的担心是有些多余了。”抬眼看看一脸不解的梅用,解释道:“我只是担心郭真命不该绝,被其得到那至宝——千年冰蚕甲。”

梅用沉吟片刻道:“用儿倒是也曾听闻,此甲乃是至宝,穿着之人可保刀枪不入,莫不是还有其他妙用?”

冷重点头道:“正是。此甲乃是千年冰蚕吐丝所织,寒冷异常,倘若穿在伤重将死之人身上便可减缓血脉流动,缓解伤势,有时甚至可救人一命,在冰封下使机体有机会慢慢恢复伤势。但是此物百多年前便已经绝迹江湖,不知去向,两年前我就是担心万一机缘巧合被郭真找到此物,说不定当真可以救他一命!只是此物疗效甚慢,两年根本不可能痊愈,如今忽地传来郭真死讯,想来郭真必定未获此物,那么想来是真的已经去世。”

梅用听闻郭真那大魔头果然死掉,心中自然十分欣喜,可是转念一想,若当年得知此宝有此功效,自己倘若全力寻找此物,再配以医疗,语妹如今或许仍然在世,当年也不至于被郭真抢去后便随意将其弃之荒野,如今已尸骨无存!思量至此不禁轻轻抚摸着手中那柄当年曾经跟随谢鹤语的宝剑,暗自轻叹一口气,一滴泪水顺着剑背滚落而下!

冷重在一旁看到,悠然道:“两年了,用儿还是放不下谢姑娘之死么?”

梅用轻轼眼角道:“我当年答应过我爹从此不哭的,可是这两年来每当我一想到语妹当年一颦一笑都只觉得心如刀绞,泪水也便不争气地出来了。她这样一个小姑娘,从小便毁了容貌,小时候被人当作怪物,在从来未享受过一日正常少女应有的生活之时,便就如此匆匆结束生命!我当年答应过她三个月治好她的脸,如今也成了一纸空诺;我原答允谢叔叔定好好照料她,却将她送上黄泉路。当年若非为我报信,她又怎么死的这般惨!”

冷重道:“小姑娘对你倾心,此举定是出自本意。而你这两年不是也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么?倘若易地而处,我想你也一定会为了她回去报信!”

梅用此刻更加难过道:“就是因为如此用儿便觉得更加对不起她,早知如此当初我便应对她再好些,早点弄清自己原来对其也早就日久生情,两情相悦,不会仅仅只当她是个小妹妹或是弟弟般对待。”

冷重拍拍梅用道:“这两年来你除每日为我疗伤外,便是随我修道,这执著二字放了两年却仍不肯放下么?”望望梅用又道:“小姑娘的事如是,道清的亦如是。这孩子两年来每日不辍地一心想拜你为师,这份心意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十分感动,而我也瞧得出来你是十分喜爱道清的,但是你却还是始终不肯收纳其为徒。”

梅用无奈道:“道清是武当弟子,我若收他岂非坏了武林规矩?那无疑是要他欺师灭祖,道清如今尚且年幼自然不懂其中利害,但是日后成年要他如何自处?”

冷重道:“我道家向来讲求‘宁劝十人还俗,不劝一人成仙。’即所谓‘道助有缘人’。万法讲求一个缘字,得失随缘,心无增减。多欲为鬼,寡欲才可为人,执著又何尝不是种欲望?”

梅用点点头道:“用儿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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