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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由己之溺爱暖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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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你的。”原本闭着的眼睛蓦然睁开,她冷静的看着他。
闻言,卓然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捏着她的力道越发的重,好像要掐进她的骨子里的用力。
明雅觉得疼,却没喊,只是抬眼,尽可能的目光坚定。
“我不信。”好半晌,耳畔传来他的冷笑,他死死的楼主她,真想就这么掐死她算了!
明雅额上直冒冷汗,紧张的深呼吸,深知这人不好对付,她咬着牙道:“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至于谁是孩子的爸爸,我这个当妈的难道不比你清楚?”
感受到他的怒意,她心里虽然直打鼓,却尽量稳下情绪说:“卓然,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你认为还有可能吗?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我没有必要骗你,三个多月前……我喝醉了,稀里糊涂就……”
“你!”手臂上的青筋直冒,这一刻他所有的冷静,淡然如数褪去,脑子里剩下只有一片空白。
“明雅——”
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倾城带着晓渔来到女厕门口,在附近焦急的呼喊。
明雅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刚要应答,却被他更快的捂住了嘴。
他死死的把她困在角落,结实有力的胳膊横在她身侧,连脚都缠了上来,那被困得密不透风的感觉,就像一只掉进了蜘蛛网的蝴蝶。
明雅心里发悚,拼尽全力的挣扎,无奈依旧被扣得死死的,就在这个紧急关头,兜里的电话突然“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明雅目光一亮,奈何手脚被桎梏,根本腾不出手去接。
黑暗的角落里空气霎时变得稀薄,他把她抵在墙上,温热的体温正隔着衣服源源不断的往她身上传递。
“嗡嗡”的震动声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的响动。
明雅心里着急,一会顾倾城找不到她,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接电话。”卓然抿着唇,压低了嗓音在她耳畔说,“不要叫,你希望顾倾城看到你我现在这副样子?”
明雅浑身一僵,顿了一会儿,轻轻的点头。
随着卓然把手松开,她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刚接通,那头便传来顾倾城焦急的声音:
“明雅,你在哪?怎么还不出来?”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的回答:
“我肚子不太舒服。”
“很不舒服吗?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顾倾城担忧的语气令一旁的男人瞬间沉下了脸。
明雅沉默的点头:
“不用了,我一会就出去。”
又聊了两句,她浑身僵硬的被他抱在怀里,从他肌肉紧绷的程度与急促的呼吸,她能感受到他此时的情绪,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要断便断得干干净净。
“卓然,我们……就这么算了吧,不管从前是谁的错,都已经过去了,倾城他对我很好,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她默默的觑了他一眼,声音有些哑,“那个珍妮小姐,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是真心的,晓渔也很喜欢她,会被孩子喜欢女人……人品一定不差,既然我已经改嫁了,你身边也出现了一段良缘,倒不如顺其自然……”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一刀刀的凌迟着他。
因为愤怒,他浑身发颤,五指被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做梦也没想到,曾经一心追逐在他身后的女人,居然如此狠心的把他让出去,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比她跟他闹离婚的时候,更令人寒心。
原来心痛到一定程度,剩下的只有麻木。
“方明雅,我信不过你。”他疲惫的说道,心底燃起了最后一丝希望,“上医院,假如这个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放你走。”
她没说话,心里很难受,那是一种想哭却又哭不出的感觉。
眼睛干涩得紧,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
回去的时候明雅远远的看到顾倾城与儿子的身影,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儿子被逗得咯咯直笑。
餐厅里光线充足,顾倾城一抬头看到她的身影,赶忙凑上前:
“怎样,你哪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瞧瞧?”
她摇摇头说没事,心里一直憋得难受,对着一桌子的事物,竟觉得味如嚼蜡。
吃完饭,她拉着儿子站在餐厅门口,等着顾倾城取车。
夜已深沉,加上又是大年初一,街上的人很少,只剩下道路两旁的霓虹灯还在孤零零的闪烁。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她目光一紧,虽然只是片刻,却能清晰的看到珍妮搀扶着卓然上车。
卓然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珍妮羞涩的低下头,那画面温馨的仿佛一对新婚夫妻。
强迫自己扭过脸,恰好顾倾城把车开了过来。
她牵着儿子往回走,不能后悔,这是她选择的路,她没有后悔的资格。
——
第二天,她把卓然约在医院门口。
她特意来早了,等了约莫五分钟,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近,不偏不倚的停在她身侧。
卓然高大的身躯从车里出来,瞬间在她面前罩下一片阴影。
她留意到他孤身一人,有些意外的问道:“珍妮呢?”
卓然面无表情的睨着她,假如不是一早知道他的情况,她会以为他真的能看到她。
“进去吧。”没有任何解释,他率先上楼。
明雅见状,顺手就扶住他的胳膊,似乎能感觉到他浑身震了下,却并没有把她推开。
两人直接来到妇产科,她让他在外面等着,跟着护士进屋里检查。
她做了尿检和b超,而当医生告诉他结果的时候,卓然高大的身躯震了下,苍白的脸上顿时阴晴不定。
“三个月。”格外明亮的走廊里,他沉着脸重复,长睫低垂,罩下的一小块黑影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方明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疲惫的往后靠。
她没说话,一声不吭的站在他身侧。
背叛、失落、愤怒、失望、嫉妒,这些情绪瞬间往他的心脏里涌,这种被毫不留情推进地狱的感觉令他头一次如此狂躁不安。
她怀孕了三个月。
这代表什么?
代表孩子不是他的,早在三个月前,她就背着他和那个男孩上了床,彻底的背叛了他……
卓然垂着眼,突然低低的冷笑,那种失望透顶的笑声,令明雅背脊发凉。
她的嗓子发疼,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卓然忽然站了起来,他捻了捻眉心,摸索着往回走。
见状,她下意识的就想扶他,却被他用力的甩开,力道那么狠,一点情面也不留的险些把她推倒。
“你的眼睛不好……我只是想送你下楼……”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在他身后默默的说。
“方明雅,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卓然背脊一僵,眼底晃过一丝怅然:
“如你所愿,我会死心,往后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似乎正努力维持平静,可胸膛处剧烈的起伏却显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阳光洒在身上,明雅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苦涩渐渐由心底蔓延。
她不放心的跟了他一路,看着他磕磕碰碰的上车,又目送着车子驶离。
心里很清楚,这下子,他们算是真的结束了。
——
可送走了卓然,她却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折回刚才的门诊室。
轻轻敲开门,办公椅上坐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
约莫二十**岁的年纪,脸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色边框眼镜,身披白大褂,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
明雅抿了抿唇:“谢谢你。”
帮她改了怀孕的时间。
陈宁冷着脸:“我只是还你的人情,以后有这种,不要来找我,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明雅耸耸肩,陈宁是她的高中同学,为人低调,两人也没什么交集,除了某一次她无证驾驶,把她撞进医院……
当时她唯恐她把事情闹大,给了她一笔钱,也就是那笔钱令她读完大学,如今俨然成为一位事业有成的女大夫。
原本就是她有错在先,所以她来找她的时候根本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帮她,却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不管怎样,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她打开门想走,这是身后传来陈宁幽幽的声音。
“你们两……发生了什么事?”
握上门把手的动作一顿,她没回答,只是苦笑。
爱情不能用来报恩,他们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
约莫又过了一个月,卓然的视力渐渐变得清晰,至少现在,他已经能清楚的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字体,然后独立完成工作,再过不久,相信他就不再需要自己……
珍妮在客房里打包行李,两天后,她就会结束这段仿若梦一般的旅程,回到原来的生活里。
这令她很不适应,终于,在几天的翻来覆去,不得成眠以后,她鼓起勇气,决定为自己的幸福努力。
偌大的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她心慌意乱的站在门口,手微微的抖了起来,等了许久也没敢开门。
“珍妮?”
这时,从房内传出一道磁性十足的声音,光是声音,已经令她心头小鹿乱撞,整个人变得紧张不已。
珍妮推开门,头一次觉得呼吸困难。
“卓先生。”
“有事?”他淡漠的道,面上没什么表情。
珍妮想了想,说:“您现在有时间吗?”
卓然沉默的看了她许久,合上文件,摆出一副聆听的姿态。
珍妮深吸一口气,说:“卓先生,我知道以我的身份配不上您,但是有些话如果不说出来,我想我会遗憾一生。”
她默默瞧他一眼,继续道:“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喜欢你,不,应该说比喜欢更多……”
卓然还是没说话。
珍妮有些失望:“这份感情我不敢奢望您会接受,只是私心的想让您知道罢了,两天之后我们的雇佣合同就会到期,到时候我就会离开,谢谢您给我的这份回忆,我……”
“珍妮。”他淡淡的打断她,“你知道我曾经有过一段婚姻,甚至还有一个儿子……”
珍妮愣了下,犹豫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不介意我爱过另一个女人?”
珍妮摇头:“不,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我自然不会介意。”
卓然垂下脸,指尖若有所思的蹭上面前的厚皮封面,一双漆黑深邃眸低平静得看不出情绪。
“那么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珍妮浑身一震,心跳似乎有瞬间的停顿。
这算什么?
惊喜来得太突然!她根本无从反应!
“愿意,我当然愿意!”
卓然淡淡的笑,脑海中浮出的却是明雅那日的话语,既然是谁都无所谓,那么方明雅可以,珍妮为什么不行?
不管会否遗憾,这一刻,他的人生不再需要爱情,只要有一个听话的女人,替他照顾家庭便足以。
——
很快,卓然牵手珍妮出席某个慈善晚宴的报道传遍了整个城市。
明雅趁着午休的时间,接了小夏新买的杂志在位置上一页页的翻看,视线最终停留在关于卓然的那篇报道上。
镜头抓拍得很好,将那一男一女拍得生动,而下面的文字部分则大肆夸赞女方的美丽与得体,身为混血儿的珍妮五官本就比普通的东方女人更立体,光是与卓然站在一起,惊艳的外形甚至令人忽略了她的出身……
明雅目光有些恍惚,恰好看到小夏回来,便把杂志还给她,随后不动声色的继续工作。
原本以为两人就这么结束了,却没想到,几天之后,她收到了一张来自法院的传票。
当一个男人彻底死心的时候,就不会再顾念任何旧情,所以这一次他是认真的要取回儿子的抚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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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野蛮的争夺战
午后的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细细密密的小雨不停的往下掉,掺着丝丝冷风灌入办公室……
一阵凉意袭上背脊,明雅捧着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只觉得浑身无力。
小夏从银行回来,看看她的脸色,担忧的说:“方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
方明雅怀孕的事经过王厉那个大嘴巴一宣传,几乎已经传遍整个办公室。
他们公司人虽不多,可就因为人少,显得格外的温情。
明雅心里有些感动,但只稍想起那张传票,一颗心又跟着往下沉。
这几天,她试过联系卓然,可他不接她的电话,联系李学铭,他像是对她很有意见,没说两句就挂了。
明雅咬着牙,脑壳一阵发疼,都说女人海底针,卓然那颗心肝才是茫茫宇宙中的微尘,明明说好了把儿子给她,怎能出尔反尔……
联系不上人,她直接去海边别墅等,守了两天才知道人家一早搬了家。
明雅不死心,趁着隔天上班往他的公司跑。
卓氏的前台小姐很漂亮,穿着职业装,衬出一身较好曼妙的曲线,妆容精致,笑容迷人,就是丢一群女明星里也不见得逊色。
她抬头,对她一笑:
“请问您有没有预约?”
明雅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她皱了皱眉头,当初来找卓然离婚,她还能挺直了腰板说她是卓太太,现在能说什么?
“这是我的名片,麻烦你跟卓董说一声,方明雅找他有事。”
前台小姐接过她的名片,默默觑了她一眼,勉为其难的替她打了一个电话,随后一脸抱歉的对她说:
“很抱歉,方小姐,卓董正在开会,如果方便,您可以在一旁稍等。”
明雅咬咬牙,提包一屁股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眼瞅着对方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明雅火冒三丈的往肚子里灌,不见消火,随即又讨了一杯。
于是,就在一杯、两杯、三杯下肚,她跑了四五次厕所,外头明晃晃的天色变成金灿灿的时候……
明雅一抬头,瞥了眼墙壁上的挂钟。
她这一坐,居然坐了四个小时!
“你们卓董到底开什么会?难道连五分钟也抽不出来?”她忍着火气说。
前台小姐瞧了眼手表,趁着快要下班的时候连线卓董的秘书,而后一脸抱歉的对她说:
“方小姐,董事长因为急事,一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
明雅脸色一僵。
她僵硬的转动脖子,休息区正对着大门,卓然是长了翅膀还是怎么着?能凭空飞走?
但是转念一想,明雅恍然。
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有直达负一楼的电梯,他八成是坐车走了……
他不肯见她。
意味着他已经狠了心,绝了情,一点情面也不讲?
明雅脑子一团乱麻,呆站了许久才大步往回走。
——
年后的天气依旧寒冷,雪花密密匝匝的往下掉,覆上道路两旁的树杈,光秃秃一片显得格外可怜。
八点不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由远处驶来,卓然正坐在后车座上小憩,突然听到司机老王说:
“先生,夫……方小姐在路口,要不要停车?”
男人靠着座椅,闻言,极其缓慢的睁开眼,一双清冷的眸子笔直望向前方,就在停车场的入口处,站着一道倩影。
白茫茫的背景中,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纤细的身影仿佛与周围的雪景相融。
那么冷的天,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偶尔哆嗦两下,搓一搓手心取暖,哪怕隔着再远,他也能看到她被冻得通红的脸蛋。
“开走。”
他脸上浮出几许冷意,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
一大早,明雅孤零零的站在卓氏的停车场门口,她心里有种执拗,他越是不愿意见她,她就越要把话问清楚。
可明雅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傻,在完全不知他行程的情况下,她却在冷风中漫无目的的等待,假如他不来怎么办?
她不知道。
明雅用力的环住自己,手在胳膊上蹭了蹭,这一刻,四周围寂静得仿佛只能听到扑簌簌的雪花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明雅条件反射的转身,眼尖的瞅到开车的老王,那是卓家的专用司机。
她心中一喜,同时松了口气,今天总算没白来。
可当她扬起手希望对方停车的时候,那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却当着她的面无情驶过。
明雅愣在当场。
老王认得她,她相信他刚才也看到了她,可是却视若无睹的把车开走。
她心底一凉,立刻明白过来。
假如不是卓然的命令,对方不会这么做。
“先生。”老王稳稳的把车开入停车库,瞥了眼正在小憩的卓然,说,“方小姐,她……”
话没说完,由后方传来的一声喊叫令男人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卓然!”
明雅提着包,卯足了劲的往前跑,边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
“卓然!”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她奔跑的身影,固执的追在车后头,头发被风吹得四散,也不管是什么场合,跟个小疯子似的不停追赶。
心脏猛的一缩,他用力的吸了口气,好缓和下内心的浮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从前的方明雅,那个女孩也是堵着一口气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张口闭口全是对他的爱意,不怕疼似的,不管跌倒几次都能像一株杂草一样爬起来。
“停车。”他按耐住心底的涌动,紧扣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渐渐的泛白扭曲。
随着刹车声划破周围的寂静,明雅大着步子冲上前,“咚咚咚”的敲响他身侧的玻璃。
他没有看她,仅是微眯起眼帘,光是由眸中映出的寒气便令她止住了动作。
他摁下车窗,冷风一下子灌入车内。
明雅见状,生怕车子又一次当着她的面开走,只能死死的抓着车窗,又因为剧烈的奔跑,她激烈的喘着气:
“我们谈谈。”
卓然淡淡的开口,明明是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却令明雅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凉。
“你想谈什么?”
她看着他仿佛浸了雪般冷峻的侧脸,胸口一堵,咬着牙说:
“当初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他抿着唇,打从一开始,他没给过她一个正眼,仿佛正站在车外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方明雅,我和你没什么好谈,无论如何,儿子必须跟我。”
心底的怒火蓦的往上涌,她气得眼眶泛红,猛的把胳膊伸进车窗,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大喊道:
“不,儿子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讲信用,混蛋!”
他睨着抓在领口处的五根手指头,那是一双格外白皙的手,小而细腻,仿佛一捏就碎。
“放手。”他冷飕飕的警告,语气平静到几乎冷酷的地步,“我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叫别人爸爸。”
明雅还是不放,她死死的抓着他,用劲的所有的力气。
“好,你一定要跟我抢儿子是吗?别忘了我手上有视频,假如你不立刻让人撤诉,我保证在三天之内,那条片子会传遍整个a市!”
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他不答,只是重复道:
“放手。”
她不放,紧紧的咬着牙根,心里一揪一揪的难受,真恨不得嘴里咬的其实是他的脖子。
他抬头,脸色淡漠,目光幽幽。
而下一秒,他出其不意的扣上她的手腕,猛的一使劲,又快如闪电的往回收。
“啊!”
耳畔只听到一声尖叫,明雅意会过来,那是自己的声音。
她握着快要被捏碎的手腕后退,面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低下头,她看了眼被掐出一圈淤青的手,眼泪一时没止住,分不清到底是哪疼,那泪水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不停往下冒。
整个人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她是做梦也没想到,卓然会对她动手,而且毫不留情的,险些掐碎了她的骨头……
“开车。”
随着一道清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线在耳畔响起,黑漆漆的车窗又一次当着她的面关上。
她握着发疼的手腕,站在原地傻兮兮的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屁股,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喇叭,她这才知道自己挡了别人的道。
明雅慢吞吞的向后挪了挪,脸色苍白如纸。
——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明雅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累得趴在桌子上不想说话。
王厉看她越来越瘦,问她怎么了。
明雅没说,不仅是王厉,连顾倾城都没说。
她打心眼里认为那是她自己的事,她可以自己解决,就像当年她一个人出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生下孩子,一个人爬到现在。
可事情往往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
卓然从未真正的对她动过手,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是那么的可怕。
他甚至不需要露面,就能像一阵狂风,轻而易举的把她这根落叶扫得凌乱。
她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证据,哪请的那么犀利的律师,能够在法官面前把她贬得一文不值,甚至连她对沈宛心动粗的视频都摆上了台面,极力证明她有多暴力,工作有多忙,对儿子多疏于照顾,加上私生活混乱,改嫁的对象是一个比她小八岁的男人,如今又怀上了那个男人的种,她所处在的环境更不利于儿子的成长。
而反观卓然,他事业有成,家业丰厚,无不良嗜好,最重要的是,他能给孩子的比她更多。
被人用权势压着的感觉,应该就像这样吧。
明雅嘴唇苍白的回到家,有一种苦压在她的胸口,令她疼得没地喊,没地哭,只能自己强忍着,撑着最后一口气和他斗。
她在房间里到处翻找那个被藏起来的录像,看着手上那块四四方方,跟砖头没什么区别的带子,她眼中浮现一片茫然。
她已经没招了。
可是明雅没想到,隔天一大早,卓丽清的视频已经先她一步的传遍整个网络。
那是卓丽清偷拍顾倾然的闭路电视,恰好她的身影被收录,虽然不太清楚,但是明眼人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一时间,网上众说纷纭,各种说法层出不穷,有嘲讽卓氏的,也有发帖分析的,不管他们怎么说,明雅心里不免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视频明明在她手上,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去,怎么就传遍网络了?
但是在接下来两天,明雅顿时明白过来。
当卓然宣布将在年末与顾氏合作一项别墅开发项目的时候,谣言不攻自破。
开始有人在网上发帖,矛头指向卓氏的对头公司,甚至有“专家”指出,那分明是做过剪辑的视频,意图以不正当的手段进行商业性的打击报复……
明雅发现自己捏着鼠标的手在发抖,短短的时间里,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摧毁她唯一的希望,那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扇可以突破的门,却又被人猛的合上。
孤零零的待在黑暗里,她心底发悚,整个人突然有种被毒蛇盯上,身体被粗壮的蛇尾绞得险要窒息的感觉。
后来,这场官司几乎是一面倒的进行,卓然甚至不需要出面,全权交给律师,随着一拨又一波的攻势,将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明雅的脸色越发的差了,她有预感,再过不久,她的儿子就会被人夺走。
雪花扑簌簌的下,这天是周末。
经过上一次的跟踪,她知道他就住在这栋高级住宅区里,但是尽管如此,她并不知道他住在几楼……
在这个漫天飘雪的日子里,她心底带着一种被逼急的压力,儿子快要被抢走的愤怒和焦急,就跟个疯子似的,不管不顾的在他楼下大喊:
“卓然!卓然!”
她已经完全没了办法,如今除了这么死缠烂打,她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能把儿子夺回来。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傻,假如他住在十楼乃至更高怎么办?她就算拿着个大喇叭大喊大叫,他也不见得能听到。
果然,她就是傻,喊了半小时楼上一点动静也没有,除了几个过路人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之外,茫茫大雪中,她就像一根已经被压黄的小草,奄奄一息的随风摇摆,只等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积雪覆盖。
卓然站在阳台附近抽烟,窗户开着,有冷风不停的往里涌,而夹杂在风中的,是方明雅几近沙哑的喊声。
他没有做任何回应,远远的注视着那道快要被大雪掩埋的身影。
这种嘶喊既熟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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