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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天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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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签约感言】………
“嘎——嘎——嘎——”
“呵——呵——呵——”
“哈——哈——哈——”
某人脸色绯红,仰天狂笑,还变换了三种音调来发泄内心的兴奋。
“切,小样,不就是签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官甲低声道。
“咳——咳——”某人耳尖听到,咳嗽几声,强仰住激动。这是国人经典的掩饰尴尬方式了,虽老却实用。转而涎着脸叹道:“兄弟,新人,不容易啊。”
新人,特别是一个新新人,一个没有任何的网络人气,也没有着任何的网络写作经验的人。自然意味着,少点击低评论小推荐微收藏,弯路多迷惑多徘徊多颓丧多。某人在2006年10左右才接触学习上网知识,古老吧!至今只有五六个QQ群,只在一个散文论坛混了一年多,还是消失大半年的那种,没趣吧!第一次写小说上传小说,目标还是**中文,而其它的站虽知道却统统不传,狂妄吧!呜……
“喂,那个白脸的家伙,俺们来这不是听你诉苦的。”看官丙挥拳大声喊道。
“呜……对不起,兴奋过度有点跑题了。其实这次的感言目的有两个,一是把自己的经验总结一下,二是感谢一下有帮助的人民大众。”某人惶恐的说道。
经验,其实某人也不敢说是经验,只能勉强的说一下自己经历的心路过程。
某人第一次上传**,一看需三万字才能一次通过审核,手头刚好就写了三四万,就一次就把三万字都传了。虽一次审核就通过了,可后来那个悔呀,无泪兼捶胸跺脚。原来三万字就会有编辑跟进,还会把小说进行第一次分类,也就是俗话说是分鸡,分成垃圾,有点意思(鸡蛋),可待观察(小鸡),重点跟进等等(蛋鸡)。他当然后悔了,因为那上传的三万多字,他根本就没怎么修改过。大概一开始就可能被红笔画了个圈圈,定为垃圾一类了。这下心情一下跌到谷底,灰毙了。
怎么办呢?此时某人小说已经写到十四五万字了。当然那成绩甭提了。五收藏一周没有二百点击。十万字时申请签约失败。某人心存侥幸。加上那时有点事忙。遂给了自己几个借口。心想有更多地小说比自己地还垃圾呢。只要自己三万字后认真写好就行。况且别人能上肯定有别地窍门可钻地。于是。某人也不改稿。只注意后面地小说质量。空闲时开始留意主编答疑。看到几个稀少地抱怨就沾沾自喜。心想。嘿。还有与自己一样地人群。偶不是孤独滴。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某人地小说接近二十万。临近第二次审核了。此时成绩与前差不多。收藏长二点击一周多一百。某人郁闷啊。经过一夜地思考。终于决定痛定思过有错必改。回看了一下前三万字。不由大吃一惊。嘿。错字连篇。陈述不清……。一个字。汗。几个字。大汗爆汗。没办法。改。大力改。该用刀就用刀。该加鸡精一点不能少。
可就在这时。某人又遇上了些琐事。时间紧得挤出水来。怎么办?怎么办?自然又是一阵皱眉搔头长吁短叹。又经一番深思。喝了几杯浓茶。清清肠胃清清心。终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重修。
某人开始了边修改边继续更新地日子。那段日子苦啊。有时更新地时间去到了早晨七点。很快地。二十万过了。二十一万过了……直到二十四万多字。期间重读了一些名家地作品。兼读优秀地网络作品。前几万字反复修改了多次。几乎每篇平均修改时间超过两小时。
终于。某人修改后有了一点点底气。颤抖着手点下了‘申请通道’。诚恳地写了申请。硬着头皮发送了消息……。顺便提一句。申请那天某人专门找了块黄澄澄地“狗便便”。使劲地踩。又狠狠拧了几下。使“狗便便”发得更大一点。
“啊——”看官甲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说:“真够啰嗦地。说了一大通也不知说啥。”
“吹,继续吹,尽管使劲吹。”看官乙哼了哼。
“白脸的家伙,说要点,要点,再不说,哼哼!”看官丙抓起一块板砖。
“呃……”某人颤抖一下,脸色更白了。想了想说:“坚持,认真,专注,创新,多看多想多写多修,相信编辑的眼光,呃……,没有了,抱歉,在下文才有限实在说不了许多了。”
“嘿嘿,原来是想借说感言混点击的卑鄙家伙,大伙们,上啊——”看官甲振臂高呼。
“哼,狗P,果然是显摆来的!”看官乙醒悟道。
“兄弟姐妹们,该出手时就出手!看准小白脸砸啊!”看官丙喊道,随即举起板砖瞄了瞄。
一众围观的群众一阵喧嚣响应,纷纷扔出手中准备好的道具。一时间,铺天盖地的臭鸡蛋半烂白萝卜带虫白菜叶狂飞而至。
“哎呀!”“哎呀!”某人一阵心慌胆怯,一矮身忙缩进桌底。
好一会,见外面声浪稍微平静,钻出头来。头上顶着两片白菜叶,一条绿绿的菜虫一拱一拱的蠕动着,左边额上挂着一条长长的浓稠的黄黄蛋液,半只臭鸡蛋壳顺着蛋液缓缓流下。望了望台下余怒未息的大众,身子颤抖了一下,结巴的说:“最后感谢……**中文给我机会,谢谢三位编辑,叶子及白开水,还有……一位不知名审我稿的编辑,谢谢。谢谢金天神黄天神的小说,谢谢……”话未说完,忙闪身躲开一根袭来的烂萝卜,又接着倒豆子般快说:“谢谢我吃西红柿大大的《盘龙》,那是我唯一追着看的小说,还有那篇写小说的总结,谢谢唐家三少的《琴帝》,给了我灵感,谢谢第一次给我三张推荐票的好人QQ流氓Angel,是你点起了我的第一把火,谢谢各位作者或书友的留言评论,谢谢爸爸妈妈,谢谢在我迷糊时叮我的蚊子小丁……哎呀……”
某人连闪过几次攻击,最后一只臭鸡蛋却没能躲过,右边额上又多了半只缓缓流下的臭鸡蛋壳。两额的臭鸡壳象两个肿起的瘤子。
“嘿嘿,叫你吹。”看官甲狞笑道。
“额,以为上奥斯卡颁奖仪式呢!”看官乙边说边擦了擦汗。
“砸,继续死命砸啊!”看官丙抱起一堆板砖兴奋呼道。
某人惊慌的举手大喊道:“停,别砸,告诉大伙一个诀窍,必胜的诀窍!”
“说——”
“快说——”
“快他妈说——”
台下又是一阵喧嚣声浪。一片触目惊心的板砖,烂萝卜,臭鸡蛋,加了虫的菜叶纷纷扬起。一位MM望了望脚下的板砖,随即狠拔手中的一朵红花花叶,边喃喃说:“砸,不砸,砸,不砸……”
某人微挺了挺身子,瑟缩的说:“我吃西红柿为什么红,因为他每天吃五个西红柿,唐家三少为什么红,因为他每天吃三匙糖不嫌少。
“嗯……有这样的事情……”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某人见状,得意极了,遂提高声音振臂大呼道:“从今天起,我决定了,每天十只西红柿,还……还要加十匙糖沾着……”
话未说完,又是一片更广阔,更密麻漫天的臭鸡蛋半烂白萝卜带虫白菜叶已狂飞而至,把某人整个完全淹没了,这最后一字“吃”字竟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第一回 出世】………
滨海市一个小菜市场,人来如潮,人声喧嚣。
两个年约三四十许的妇人手提着菜篮,相伴着边走边聊着天。
“听说了吗?今天杨木匠家出了件稀奇事儿。”左边稍瘦的妇人兴奋的说。
“哦,杨木匠家比我家还穷,能给啥稀奇事儿?”右边稍胖的妇人略显奇怪道。
“稀奇事儿不是谁家穷谁家富才有的,富家可未必能撞上。”瘦妇人嗔怪的看了同伴一眼,兴头稍减,心里暗恨:“你家男人不就能多挣点钱吗,一根瘦竹杆样身子的软蛋,有什么可显摆的。”
“说说,杨木匠家出啥稀奇事了?”胖妇人直接听不到答案,兴趣又浓了些。
“要说这事儿,可真稀奇。”瘦妇人瞥了胖妇人一眼,笑了笑,心里强抑着要说出口的冲动,看着胖妇人的好奇样,不由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好了,别生孩子似的,拖着延着,说吧,啥稀奇事儿?”胖妇人有点急了。
“呵呵,这事儿可能真跟生孩子有关。今儿大清早的,杨木匠家木门生蘑菇了,还一发长了一百几十朵。”瘦妇人呵呵一笑,笑得更欢了。
“生小孩?生蘑菇?根本两回事嘛。”胖妇人兴趣更浓了。
“杨木匠家那未出生的小孩怀了十二月了,还未出世,这你知道吧?”瘦妇人说。
“知道。当然知道。这街坊里谁不知道。这还用说吗?”胖妇人点点头急急道。
“听今天经过杨木匠家地花三姑说。杨木匠家地女人这回怕是真要生了。稳婆王二婶也早早接了去。木门生蘑菇可能就是那孩儿出世地预兆。”瘦妇人兴奋地说着。有点出神想象着。那生了一百几十朵蘑菇地木门样子。
“预兆?生蘑菇是预兆?是要生女孩吧。蘑菇那样有点象。”胖妇人想了想。
“谁说生蘑菇就是女孩地预兆?蘑菇地柄儿长着呢。”瘦妇人辩道。
…………
天空乌云密布。厚厚实实。不断积累着翻卷着。
一处平凡简陋的平房里,一个中年男人双眉紧皱神情焦虑,不时的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两手互搓,并不断向着内室门帘处望上两眼。
平房小小的,只有约三十多平方米。整间房子用糙泥土墙截成了三段,前厨房中客厅后内室,说是内室其实也只是一截土墙加块布帘作门而成,内室上方还搭了个木制小楼阁。
小楼阁住着男人的四个女儿,大女儿叫喜娣(通弟),二女儿叫来娣,三女儿叫招娣,四女儿叫带娣,四朵金花名儿皆为弟。
男人叫杨正浩,大概是父辈希望他正直浩然而起的名。男人生平倒也正直不负其名,只是性儿有些暴躁,平日里以木匠活为生,久而久之名儿也给人忘了,都叫唤他为杨木匠。杨木匠来自农村,传宗接代思想根深蒂固,总想着女儿是泼出的水,儿子才是老来的福,可拖家带口移来城市,熬日熬夜挣着口粮,转眼十几年的祈盼过去,偏是花满堂而果不长。
“急死人了!”杨木匠等了良久,焦虑的跺了跺脚,心烦气燥。“怎么还没出生,都十二个月了。”又气恼低声骂道:“臭小子赖在娘肚里舒服,叫老子一顿一顿干等。”
他盼了十几年的儿子,这会不知不觉的骂起了小子,早把这未出世的孩儿当成了男孩。可这事儿谁能说准,毕竟他家已经是四朵金花了,没准老天爷真让他家凑齐五朵金花呢,又或者,他注定就是那只管播种不结瓜果的命。
杨木匠焦急的等着等着,不觉又想起昨晚上作的奇怪的梦来。
……他在木匠房挥汗如雨的忙着木活,一个又一个客人过来订制家具,络绎不绝足有十来二十批人,生意好的不得了。这对于一个月也没几趟木活的他来说,这可是破天荒的大好事儿,从没有过的好事儿。可他越来越气闷,越来越烦躁,几次忍不住想拿起旁边的扫帚劈头盖脑赶人。原因只有一个,今儿来的客人怪了,每个人来时都带着个小孩,或抱或拉,都是男孩,有几个还穿着开档裤,那小“雀雀”耀花了他的眼,也耀烦了他的心。
“妈的,老子咒死你们这班王八蛋。”他强陪笑脸送走客人,转头哼哼叽叽的骂着,走回木架子坐下,呼呼喘着粗气狠狠的刨着木花发泄,边刨边在心里又恨恨咒骂起来:“刨刨,刨死你们,叫你们一个个知道老子没儿子,一个个王八蛋,专带龟儿子在老子面前显摆龟蛋。”
……他急急忙完手头的木匠活,惦念着临时的婆娘,匆匆赶回家。一进家门,就见到他的女人黄菜花揭帘轻快从内室走了出来,平日圆鼓的肚子此刻瘪瘪平平的,一点没有孕妇的样子。
“啊”他楞了楞,转而心中狂喜,大步走了上去,扯住女人手臂急急问道:“菜花,生了,男孩女孩!”
“啊,男孩女孩?什么男孩女孩?”女人有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似乎不明白他说什么。
“天啊……”他听见一下惊得目瞪口呆,连后退了几步,呆看着自己的老婆,喃喃道:“你……这婆娘……怎么……把自己要生的孩儿也忘了……。”
好一会,他稍稍回过神来,一时满腔愤恨,怒气直冲牛斗,瞪眼欲大骂女人。
“轰隆——”天空突然一个霹雳炸响,随即蛛丝般裂开,一道蜿蜒的紫色的雷电从黑黑的裂缝里飞速而降,闪亮的耀过天空,奇异的毫无阻碍的穿过屋顶,正正劈中了女人的头顶。
“啊——”他狂呼一声瞪目欲裂,作势想扑上前救助,身体却突然一动也动不了,嘴张了张想喊也喊不出声来,接着,身体突然如被烈火焚烧般一热,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时,久积云不下雨,空气窒闷至极,乌云变得更厚更黑了,缓缓的在天空开始不断层层翻腾。
“轰隆”一声响,天空中一阵电蛇闪烁,一声巨雷咆哮,穿越九霄,打破混沌。
杨木匠身体一颤,从呆想中恢复过来,听着巨雷余声隆隆不由一阵阵心悸不安,仿若又置身于昨夜梦中。
“哇——哇——”,一声婴儿啼声响起,声音洪亮,盖过那渐渐消逝的雷声,似大声宣告自己出世又似向雷电不甘示弱。
杨木匠尚自惊颤的身子一下定住,随即双手抬起微微发抖,心下一时忐忑竟转不过身来。
帮忙接生的稳婆王二婶大呼小叫的揭帘而出,连连叫道:“哎呀——哎呀——,老杨,男孩,是男孩。”没等杨木匠反应过来,又飞快转身入了内室,末了还加了长长的一句:“带柄的——。”
他触电般的转身,楞楞的看着那尚且飘动的门帘,一颗心狂跳起来,喃喃自语:“男孩……,男孩……,我……我有儿子了,我老杨家有儿子了……”
按他农村家乡习俗,妇人生产时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即使刚出生时也不能进去,据说是成年男人的阳气可能会冲散婴儿尚未凝聚的元阳。他虽然一颗心早飞了进去,魂儿也没剩下多少,现下却只能按捺激动无奈又焦虑的等待着。
“嗯,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一定要取个响亮的名儿,我老杨家的儿子一定要有个响亮的名儿,嗯,雷电,天雷,响亮……,啊,有了,就叫……就叫……天啸好了,天啸天啸……。”杨木匠自言自语片刻,思索已定,目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啊——,蝎……蝎……蝎子……。”一声尖尖的惊呼从内室响起,声音颤抖,正是接生的王二婶。
他大吃一惊,迅快的揭帘冲入内室,再也顾不上家乡那劳什子的忌讳了。
平房位置处于城乡结合部地带,五六十户人家的平房形成了一片宅群,每七八户人家的平房连成一排,合共九排,住这里的人和外人都形象称呼这宅群为“九幢屋”,“九幢屋”也就慢慢成了这片宅群的名字。“九幢屋”周围是一片稀疏的树林,左侧稍远处是一处宽阔的沙滩。蝎子一般喜欢作巢在沙地,可偶尔一只两只钻进人屋里还是有的,不容他不震惊。
内室里,一个年纪约三十几的清秀女人正勉强的撑起身子,正是他的女人黄菜花。她额头犹有产后未干的汗迹,一脸的惊骇夹杂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呆呆的注视着前方自己脚根处。脸色苍白的王二婶口张得大大的,却没了声音,离床尾更有几米远,也楞楞的看着那处。杨木匠见了心中更是吃惊,疾行几步奔近,张嘴刚想喝问,眼光一转落在了二人注目处,心中狂跳一下也楞了。
一时间内室鸦雀无声,只有一阵或粗或细的呼吸声。
三人注目处,正是那初生的小婴儿。
只见,小婴儿眼皮皱皱的紧闭着还未睁眼,小身子刚被热水擦洗了一半,细嫩的肌肤透着红粉红粉的光芒。他双腿内弯静静的躺了一会,**着小身子动了动,两只小手轻轻的晃了晃,口中伊哑作声,似乎在呼唤着那不抱自己的双亲。摇晃了几下,身子早侧向了一边,一只小手自然而然移近嘴边,自得其乐的“叽叽”作声吮吸起小手指来。
三人注视的是那小婴儿未放进嘴的左手,那只放在床上的仍不时微微摇动的小小手臂外侧,肘部以下至手腕处,一只黑色的狰狞蝎子静静的趴着,体长漆黑,两只粗粗的大螯高高举着,一只长长的尖尖针尾钩蓄势欲蛰,触目惊心
………【第二回 母亲】………
仔细看真点,这只狰狞的黑色大蝎子并非是真的,而是一个非常非常神似蝎子的黑色胎记。这奇异的胎记分为四部分,两只高举大螯一个椭圆身躯一个长长的尾钩,螯尾身躯连接处没有一丝缝隙,骤眼一看活脱脱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色蝎子。
三人本来惊惧是真的蝎子,如果是真的蝎子赶跑就是了,最坏结果也只是被叮了要小心及时医治而已。可待看清是假的蝎子后,三人反而惊骇得声音都没法出了。三个人都活了大半辈子,加起来一百多岁,风雨自然经历了不少,却没人见过这么怪异的胎记,甚至连听说过的也没有。
狰狞的黑色蝎子胎记就象一道黑色邪恶的诅咒,瞬间化为一片黑色的阴影漫天遮地把他们罩住,轻易唤起了他们内心深处深藏的恐惧。那些听来的见过的想象中的恐惧的记忆如潮涌来,渐渐溶为一片,似乎都与这神秘的黑蝎子有关,似乎这黑蝎子根本就是灾祸与恐惧的本身。
“魔鬼……魔鬼……印记,这是……魔鬼的印记。”王二婶怔了半天,回神过来身子微颤,牙关格格交击从牙缝处嘣出这么一句。
杨木匠听见,狠狠瞪了王二婶一眼,不自觉的向自己的女人黄菜花看去,正好黄菜花也向自己的丈夫看来,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惊恐莫名的意味。
十几年的盼望,传宗接代的根,未来的顶梁柱,老来福的宝,这些个耀眼的光环和憧憬……如今却变成这般情景,巨大的落差使两夫妻相对惶恐,失魂落魄。
稍定了下神,杨木匠走前几步,伸出手掌轻轻握住女人黄菜花微颤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担心,一时心中惶惑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心里只一个劲的想着:“管它这死老天爷怎么作怪,去他妈邪魔鬼怪,这小婴儿来到这,就是老子的种,就是老子的儿子。”黄菜花接触到男人温暖的手掌,心神稍定,转而担心起小婴儿来,泪水在眼里滚来滚去,心中不断的叹息:“我的儿,我苦命的孩儿……”
王二婶站的越是久越是恐惧,越发肯定这小婴儿就是邪恶的化身,也不管杨木匠刚才的瞪眼了,只想早些离开为妙,忙忙一把甩下手中的湿手巾,急急跟杨木匠夫妇道了个别,也不理两人的反应小跑着奔出内室来。杨木匠与黄菜花对视一眼,忽心中一跳,暗想起如果任这长舌妇人传出去,也不知日后会惹来多少麻烦,忙大步急奔出去,半软半硬的拉住已近大门的王二婶。王二婶死活不肯回,无奈力气终拗不过杨木匠,杨木匠又一番软语恳求,只得憋气走回的坐在厅中木椅上。杨木匠心中稍安,想了想,皱皱眉头狠狠心,拿出家中所有的准备拿去集市卖的二十多只鸡蛋,又一番翻箱倒柜拿出所有的微薄积蓄,外加五只蛋鸡中的三只,终换来了王二婶眼神中一丝感激和神圣般的指天划地的绝不说出口的誓言。
小天啸,老杨家四朵金花后的果子,杨木匠中年后唯一的儿子,一个出世就带着被世人恐惧的黑色蝎子胎记的小婴儿,就这么呱呱落地来到了人间。
当天深夜,小婴儿一场发烧来得莫名其妙,烧得肉红滚烫米水不进,唯“伊呀伊呀”作声不断哭啼。黄菜花又搂又抱又怜又疼,心痛不已流泪不止,杨木匠慌忙找出家中一包退烧粉,分成三份一份溶入水中,给小婴儿强灌了下去,等了片刻高烧却半点没消退。这下子,全家人两个大人四个女孩都慌了手脚。楞了半会,夫妇俩一商量,决定去找“九幢屋”的杀猪匠,借他那辆送猪肉的三轮车,好父母子三人一起赶进城去求医。毕竟小婴儿太幼,路上没母亲抱着裹着被巾终是不行。
杨木匠出去后,小婴儿高烧依然没退却渐渐哭得疲累睡着了,睡了一半晕晕欲睡的四姐妹随即给黄菜花又哄又逼上了阁楼,屋里一下安静了下来。黄菜花楞楞的看着儿子,好一会,一手抱着小婴儿一手端着冷水盆走出睡房,坐在客厅木椅上,焦急的不时向大门处观看,希望丈夫早点借车回来。又等一会,丈夫依然未见踪影,黄菜花从冷水盆捞起一条短短的湿手帕,一手轻轻捏干水分叠好,给小天啸额上换上。当手轻轻从额上移开,眼神自然又落在儿子的赤红色小脸上,看着那两只鼓鼓的紧紧闭着的眼睑,两行清澈的泪水又哗的一下的流了下来。
她颤抖着收回手。四指轻轻地抚摩着儿子地脸。轻声哽咽说:“儿啊。我地乖儿子。别吓娘好不好。娘……快受不住了。……娘地心都快碎了。……你快点乖乖地。快点好起来。乖……”她抽抽噎噎地说着。顿了顿。又说:“……娘知道是娘不好。娘没有在你出生之前就吃斋念佛。娘地心不够诚。娘……”。她心中伤痛内疚。喉咙哽塞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无声哭了一会。转念一想。抬起泪眼看着厅中柜上供地小佛龛。呆呆地看着那小小地陶制白色观音像。好一会。忽眼神一亮。忙搂着小婴儿在小佛龛前跪下。一手竖掌贴心。闭眼喃喃念祈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凡女黄菜花诚心祝祈。请观世音菩萨救救我儿性命。请把我儿应受地苦楚灾难降到凡女身上。如果……如果这次……凡女愿一命换一命。请菩萨怜凡女诚心。请菩萨慈悲。凡女无论受何种折磨凡女心甘情愿。请菩萨慈悲。请菩萨慈悲……。”
黄菜花边祈边流着眼泪。哭了半夜地泪水竟是越流越多。顺着脸颊。沿着下巴。不断向下滴淌。滴塔。滴塔。无意间几串泪珠刚好滴在小婴儿地左手臂上。晶莹地泪珠沿着娇嫩地小手臂流下。浸过那只黑黑地蝎子胎记。
黑黑地蝎子胎记似乎极微极微地晃了晃。忽焕发出一层淡淡地肉眼难辨地黑色毫光来。毫光闪了闪。竟把流下地泪水包裹了起来。又渐渐地把泪水吸收。再吸收。很快地。一长串地泪水没入黑色皮肤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闭眼祝祈地黄菜花没感觉异常。足足念祈了三遍才站了起来。又忙着给小天啸再换凉水手帕敷额。凉手帕上额时。黄菜花不禁又看了看小天啸地脸色。一看之下。又惊又喜。差点惊呼出声来。小天啸赤红地脸色竟然转淡了。稍回神忙摸了摸小天啸额头。又贴耳细心听了听呼吸。只觉发热消减呼吸平缓。楞了楞又重复了一遍察看。发热似乎更减了。终放下心来。长长地吁了口气。转过头来。不断低念谢菩萨慈悲。
又过一会。杨木匠汗淋淋地赶来回来。原来那杀猪匠一听。二话不说就答应把车借了。可那三轮车傍晚刚装了生猪回来。车上地污秽也没洗。散发着阵阵恶臭。杨木匠担心小婴儿经受不起臊臭地折磨。遂与杀猪匠忙忙一番洗涮。因此耽误了些时间。听黄菜花说儿子地烧热已消退。大嘴张开半天也拢不回来。惊怔不定地再三察看。终才相信放心。
第二天,杨木匠出外忙木活,四姐妹上了学。黄菜花解下背带,又给小婴儿喂了一会奶,抱到邻居李嫂家请她代为照看一下,又急急赶回家中,从墙角的小洞里藏着的袜子里掏出私房钱,衣柜中找出一对绿玉耳环,胡乱塞进裤袋,伸手掠了掠凌乱的长发稍整衣衫,快步走出门去,找上了附近远近闻名的刘神婆。
刘神婆闭眼掐指画符,先说了一通阴阳神鬼病亡流离,又夹杂着说了一通某人应兆或福或祸的神奇,把女人唬得忧满心怀泪眼迷离,倒豆子般把心中的忧愁和盘托出,慢慢又说出一番话来。
“你儿子命犯煞星,阴气过盛阳气未盈,此生注定多难——”刘神婆瞄了瞄女人拖长了声音说道。
“是啊,是啊,我苦命的孩儿……出生……出生就……有……有难,请神婆指点,搭救我儿性命。”女人惊慌的连连点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撒落。她不想说有难这个字眼,更痛恨有难这个字眼与她孩儿挂钩,可她却不得不如实回答崇敬的刘神婆的询问。
刘神婆点点头,看着面前如乱丝的符文不语,好一会又皱眉摇头。黄菜花更是心慌,随着摇头脸色一阵阵煞白。又过一会,在可怜的女人一再恳求下,刘神婆终说出了小天啸注定的命运。
“你儿子本命属金,金中带火,火多伤金,又少土气,土能克火藏金长金,可惜太少近无,此生注定多难多磨,病祸一起接一起,……须多行善事多拜神佛方能稍解,命运多变,命途多阻,一生平淡无奇,须贵人扶持旁助,方能稍有起色,点石成金。”刘神婆想了想,对着符文指指点点,顿顿说说,又金又火又土的好生玄奥。
女人听不懂刘神婆的金火土,可话里的意思却是清楚明白的,特别是最后几句。大惊失色之下,眼前一阵阵发黑,终支撑不住产后的衰弱,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这一番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可那刘神婆虽有作伪观色的成分,辨识阴阳论人命运神准却是真有其事的,直到现在曾在“九幢屋”住过的人们都知道。
刘神婆的话或者说是预言,黄菜花回家后一句没敢提起,甚至不敢向丈夫提起她曾经悄悄找过神婆。刘神婆收费很贵,据说是泄漏天机的代价,这种价钱本不应是她这种窘迫的穷人家能问得起的,尽管她也是搭上了所有稀薄的私房钱和仅有的嫁妆那对绿玉耳环,才能问上这么一回。私房钱给男人知道是大事,而苦命的孩儿的预言更是生命之重,如果男人知道问起,她不知怎么回答好,每一个对她孩儿不好的字儿词儿她都不愿提起,她甚至后悔自己听过这些字词。现在的她只能默默忍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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