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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家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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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不至于,她买的这些东西多是多,都不值钱。”
  我细细看去,果然都是些什么花瓶布料,首饰文具,假古董真摆设,没有值钱的。我疑惑问安初:“买这些无用的东西作甚?”她手上不停,半侧了头欢快答我:“这平日里与诸族应酬不是多么,好做个礼物。”这想想别人以一族名义送上的东西,总是些天材地宝稀罕之物,以这些东西答之我的安初,还真是魔族的好当家
  说话时是在一间胭脂铺,胭脂铺的对面,是一家药铺,我突然看到诸次从那铺子里走出,与侯在门外的一只妖一起鬼鬼祟祟地离去了。
  这诸次,在搞些什么。我分出一缕神识跟了他而去。
  他二人穿街过巷,进了一个防卫重重的所在。一间小小的密室,坐了七八个修为不浅的妖,见他进来都起身相接:“将军!”
  “诸位无须多礼。”诸次坐了主位,急急忙忙地问一边的一只水妖:“海先生去过那斗狕场了?结果如何?”
  “唉,一身修为还在。对着我是丝毫不留余地啊,差点就废了我一只手臂。可是呢,神智全失,”那水妖摇摇头:“若是能假以时日好好调养倒也罢了,但现下这情形,咱们恢复他的神智,然后里应外合救出他这法子怕是行不通的。”
  “不至于一丝清明也没有吧,海晏兄,你可查仔细了?”另一个妖不可置信地问。
  “混沌如牲畜。”那海晏叹气道:“不过若只是因为破开东始之山的封印受创而丧失神智,不应该如此之惨重。”
  “还用说吗,以南方那位当年行事之狠绝,今次再对大人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诸次淡然道。听了他这话诸妖皆面露愤恨之色。一个浑身雪白的妖尖声尖气的叫了起来:“当年,乐游他绝对是中了什么计谋。我曾特意找了个因由见了那南方朱雀神君一面,乳臭未干的小儿,哪里是乐游的对手!”
  “直接劫狱失败了,眼下这条路又行不通飞华大人,您那边打探的消息如何?”诸次朝那雪白的妖拱了拱手问。
  “那,东海城主手下我那位故友可是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了。好在这登记的名册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就给我抄录了一本出来。”那叫做飞华的妖取了一卷白绢,捏着兰花指抖开放在桌子上:“这报名降狕的人呢,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再有报名的也排不上了。”
  众妖围着那卷白绢看了起来。交头凑耳道:“没什么厉害角色。”“以这些小子的水平也想降服乐游大人。”“可不是吗,你有没有去看过?一个个叫大人整的那叫一个惨,看着那个解气啊。”“这些小子总不至于从没听说过大人的威名吧?也不过才三千年,唉”
  “这里。”诸次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面色凝重起来:“天族,任词。”
  任词,他竟然也来了。我皱了皱眉头。混沌云水是无解的,他此行,应该和安初无干吧?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我这样想着,但心里总是不安。这世间,总不会有这许多无缘无故的巧合。
  “苍梧原一战余波未平,他竟有心情来搀和这些事情。”诸次用指甲在任词的名字旁重重划过:“这次的梨花盛事,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这里,将军,你与他排在同一天。”一个妖指给他看。诸次两个字就写在任词左边不远处。
  “嗯?我没有报名啊,可是你们替我报的名?”诸次问。众妖皆摇了摇头。
  “这倒怪了”诸次倒也是个极聪明的,眼波闪了几闪就猜到了:“会是暮暮公主若是暮暮公主”
  “魔族的暮暮公主?将军莫不是有办法借用魔族之力?”那个海晏沉吟道。
  诸次没开口,飞华冷笑道:“亏你能说出这话来!现下那两位混沌神魔能容了诸次这条小命,是人家还没把诸次放在眼里。你是上赶着非要人家把他灭了怎地?”
  海晏忙摆手:“我不是让诸次将军去算计魔族些什么,只是想将军在始煌宫这许多时日,也许有可借用的力量”
  “别忘了诸次在始煌宫的身份是祭品,和他们能有什么交情?退一万步讲我还不待见他们魔族呢。”飞华嗤之以鼻。
  诸次始终一言不发,只手指在椅背上敲着,神色若有所思。
  飞华急了:“诸次,你可听见我的话了,千万别去打魔族的主意,别乐游没捞出来又折进去你一个。”
  “飞华大人放心,诸次心中有数。不过诸次已经想到一个法子,或可一试。”诸次站了起来。
  “什么法子?”众妖跟着都站起。
  “成算不大,不过总要试了才知道。待我先试试再说。”诸次说着就与诸妖拱拱手,急急离去。
  这个诸次,打得什么主意。那个飞华倒是个明白人,诸次若真敢算计我的暮暮什么,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看诸次往回梨花海的方向飞去,我收回神识回归本体,问暮暮:“关于那只狕,你可知道是什么来头?”
  “师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倒也有些来头。”暮暮答我:“这只狕名叫乐游,原也是修为有成的,在妖族以及四海八荒名气还不小。三千年前九嶷山中的一支巫族被灭了族,南方朱雀神君华东朝——那时候神君还只是世子——说是他干的,把他收了,压到了东始之山中。东始之山位于苍梧原的边缘,那日龙吾大尊破印而出,这东始之山的封印也松动了,便让他跑了出来。想是硬闯封印的缘故,他的一身妖力虽在,但神智全失。也不知是哪个的主意,被送到了这梨花盛事来。”
  “原来如此。我听你这语气,那巫族灭族之事未必是这乐游做的吧?”
  暮暮扑哧一笑:“岂止不是他做的。”
  那边安初购物的热情未有稍减,暮暮与她打了个招呼,和我进了一间茶楼,细细地告知我这件曾让四海八荒为之哗然的旧事。
  “当年那事儿实际是乐游被封印在先,巫族被灭在后。天族的世子们继位前不都要斩获只妖魔嘛,这朱雀和你遇上的那青龙世子一样,修为达不到,就打起了歪心思。这乐游也傻逼,朱雀和他称兄道个弟,他就把心窝子掏给人家了,傻不拉几地答应朱雀陪他演场戏——演着演着这不就把自己赔进去了。朱雀和他说的好听,让乐游随便和他打打,佯装不敌,让他封进东始之山中。完了后朱雀立马给他正名,就说闹了场误会,就把他放出来。实际呢,这朱雀是个心狠手辣的,把乐游封了后转身找了个弱小的巫族屠了,把罪名给他坐实了。这位热心肠的乐游大人就这样给封印了三千年,眼下又成了这副狼狈模样,所以说啊,交友要谨慎啊。”
  我摇摇头:“天族这年轻一辈竟如此不堪!”
  暮暮又问我:“无缘无故,师尊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了?”
  “原是有些缘故。”我把刚才的事与她说了,嘱咐她:“多加小心。一旦发现诸次有什么异动立刻告诉我。”
  暮暮却笑了:“原来如此。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怎敢如此笃定?”
  “我之所以会把诸次留在始煌宫中,虽说是看他这个人有些本事,更要紧的是知晓他的性子。师尊,你没和他打过交道,你不知道他的性子,他的性子,恩,”暮暮侧头想了想,笑了:“很单纯的。”
  “单纯?”我愕然:“修行几万年的妖了,还单纯?”
  “也不是单纯那怎么说来着,哦,赤子之心。”
  “何以见得”
  “很多事情呢,一时半会也说不完,有一件我印象很深。”暮暮洋洋得意道:“他们梵义君的一个兄弟,有次闲的没事跑到他的军中耍威风,想过将军瘾,强要了一队人马到边境上晃悠,就撞进我手里了。他没别的办法,只有来低声下气地求我把这二货放了。我本来是准备拿这二货跟梵义君换东西呢,看他很是知情识趣,就答应了他。”
  “条件呢?”我嗑着瓜子问。
  “让他把自己的内丹给我。”
  “他答应了?”我惊讶道。
  “嗯,半点没犹豫就吐给我了。我本以为他不会答应的,也根本不想把那二货王子放回去的。被他这样一搞倒不得不放了。”
  “定是因为那妖族王子与他情谊深厚吧?”
  “不是,那二货对他很差劲的,不止这二货,因着在他们妖族的传说里,珠冠蛇是很卑贱的东西,所以很多妖都看他不起。但是先代的妖君对他倒还有两分看顾——也只是两分罢了,算不得多好,他却当作天大的恩情,对妖族忠心到发傻。甚至那时候妖族把他送来当祭品都不会反抗。”
  “如此说来的确是一片赤子之心那你为何没要他的内丹?”我想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暮暮眼中浮起怀念之色:“他吐出内丹来现了原形,是一条好可爱好可爱的红彤彤的蛇。”她兴奋地比划着:“那种红色,漂亮极了。那蛇皮的触感也非常舒服,柔嫩滑弹,还凉凉的,晚上抱着睡觉好惬意的说。”
  “什么?抱着睡觉?”我手中的瓜子扑簌簌落到了桌子上。




☆、番外—秋水长天人去了

  以北荒的万年寒冰铺就的深幽甬道伸展向无尽的黑暗。爱情频道寸寸重重施加于甬道上的法咒已经被破坏殆尽,寒冰所散发的刺骨寒光沾染了斑斑驳驳的血色。甬道的尽头,澹台秋水向着那肃杀的黑色大门伸出手去。
  黑色大门骤然闪现上古法咒,而她已无力对抗了。
  澹台秋水萎缩在门下,她已感觉不到身体的痛楚,朦胧的眼睛也分不清真幻。
  这漫长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吧。她静静地感知着生命力的流失。
  这一生有过无数美好,也做下无数罪孽,历经无数风波,早已心力交瘁,早就该离去了。
  但为君故,蹉跎至今。
  这一生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再看一次那完美无瑕灿如旭日的笑了。
  那样美好的笑,在长生之中,在追随他的无数日子里,也不过那一次而已,就初见那一次。
  那时她多小啊,连驾云都不会,只能迈着细小的腿,跌跌撞撞地在芦苇丛中跑着。
  上天赋予巫之一族先知之力,祝祷之力,却不肯赋予他们足以自卫的法力。所以,他们预见了灭族的大祸,祝祷了九天九夜,却依旧无法改变这命运。
  巨大的腾蛇遮蔽了日光,血红的舌头把秋水卷向那黑乎乎的大嘴。
  可是,明明星象显示她命不该绝的,有一颗突然爆发的新星照亮了她黯淡了的命之星辰。锋利的利齿已经在眼前,秋水却还能镇静地思索。
  天诚不欺负她,命悬一线之时,她命中的那颗星带着万丈金芒,手持黑色长剑,破开腾蛇的巨大身躯,于血雨中与她四目相对。
  他看着她,展颜一笑:“是吓傻了吗?”
  那样灿烂的笑,那样美好的笑,瞬间定格于她记忆中成为永恒。以后漫长的日子里再不曾见到。
  秋水也曾想,是否是那时命悬一线的自己看花了眼,才将那笑看做那么完美无瑕灿如旭日,而忽视了那笑中的寂寥呢。
  是的,龙吾的眉间心上潜伏着一种寂寥,看着这寂寥,她会看到天已荒,地已老,霜雪覆青丝,白骨易红颜。
  但那时的她年少偏执,秋水想,她必能把这寂寥给他抹去。
  她追随着龙吾,为他窥探天机,谋划人心。可是每一件让四海八荒为之震惊的大事完结之后,龙吾总会叹一声无聊,而寂寥更胜。
  声声无聊,把秋水的雄心壮志一点点揉搓成粉末。
  她窥探那么多天机,却窥探不到他的寂寥的起源,她算尽世间人心,独看不透他。
  终有一天秋水崩溃了,愤怒地质问龙吾,如何才能不无聊。
  她委屈,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全都等于一个无聊,那么她,是不是也等于无聊。
  她闹了半天,龙吾始终是那云淡风轻而寂寥的笑。最后,她闹累了,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确等于那无聊,转身欲离去。
  而身体却被一股大力带起,落入重重锦绣堆中。鲛绡无风自动,他的气息在耳边吞吐:“也许这样可以不无聊。”
  秋水欲抗议,可唇已被重重封住。
  从惊慌到甜蜜,情迷意乱中秋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对龙吾的执着叫□,就从金芒血雨中的一眼开始,她沉沦其中再无法逃脱。
  以至于当龙吾再睁开眼睛,秋水看到那寂寥依然如疽附骨,也无法生气了。
  秋水开始意识到她要做的是一件水滴穿石的事情,也许要耗尽此生之力。
  那便赔上这一生吧。她吻着他的眉宇,想。
  那之后龙吾带秋水见了他的妹妹,他口中的小九儿。
  “小九儿性子有些冷,不爱与人亲近,你别与她一般见识。”龙吾神色温柔地嘱咐了她。
  秋水知道他们生自混沌,若真论起来哪里有什么血缘可依。那与他相处了无数岁月的女子,那被他惊心呵护起来的女子,那据传灵秀无双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向来镇静的她心中不宁。
  然而易天山上,那个女子一回头,秋水心中的不宁瞬间烟消。她忍不住掩唇轻笑。这世间,便是双生的兄妹,也再没他俩这般相像了吧。
  尤其是,那眉间心上,一模一样的,亘古的寂寥。
  “这里有几颗各色内丹,你拿着玩罢。”龙吾随便一句话,把他攒了许久的数十颗高级内丹送给了九儿,秋水忍不住的嫉妒与心疼。
  “谢谢哥哥。”九儿如同收到一盒石头珠子似的,随手放在一边,又取出了一个晶瓶:“这是我收集的魔源云,已经炼化好了,哥哥拿去吧。”秋水倒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欣慰的想,龙吾没吃亏。
  龙吾收下后,二人又互相道了一通谢谢不客气,然后便坐着相顾无言了。
  这样尴尬地相处了一会儿,龙吾终是找了个事由出去了。
  “我哥哥虽然平时总是笑嘻嘻的,但其实他性子很冷的,难得你不怕他。”他一走小九儿立刻换了个人似的,极亲切地如此对秋水说。
  秋水莞尔。这一对兄妹,这无数岁月是如何相处的,明明是如此相似的性子却不了解对方,明明是想靠近却反疏远。
  不过不要紧。时日安宁,她有的是时间改变这个局面。恩,还要给小九儿找一个好男儿。
  孰料造化弄人,上苍没有给她这个时间。
  不久后便发生了那件事情,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她一直不肯醒来。”天地无畏龙吾竟显出惊惧之色。
  “怎么会这样”秋水抚摸着他的脸,看到她用尽无数心血获得的一点成果荡然无存,他的寂寥复又浓重,浓重的让她触及不到真实的他。
  “只恨混沌云水对她无用水儿你精通术法,可有可解此事之法?”他求助地问她。
  “好,让我想想看。”为他做什么,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秋水查遍典籍,想出了一个法子。
  “可是我不知道有几成的胜算。”她犹豫道。
  “我们尽力而为。若是失败了”龙吾面染肃杀:“便让天族为她陪葬罢。”
  她震惊地看他。他虽一直有至尊之图,但尚需时间细细谋划。若于此时因恨而仓促起事后果可想而知。他当知道若是如此他会是什么下场可是若不如此,他会被心中的恨和寂寥压倒,他也就不是龙吾了,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龙吾。
  终究没有办法抹去你的寂寥。我只能陪着你,陪着你体会这寂寥,还有这寂寥带来的疯狂。
  她向他笑笑:“好,不管你做什么,秋水生死相随。”
  他将她看了许久,微微一笑,寒冰乍破:“生死相随。”
  可是最终秋水还是失败了。
  魔族与天族的大战在他与她的谋划下拉开。
  失败是在起事之前便预料到。意外的是,失败来临之时,龙吾将秋水禁锢在结界之中,一个人奔赴战场。
  “生死相随,我们约定过的龙吾,不要留我一个人”秋水苦苦哀求。
  龙吾转身离去的身影停了一下:“龙吾这一生精彩,唯只一件事后悔,便是后悔与你相遇太晚。”
  待秋水破除结界之时,一切已尘埃落定。
  状况比她想的好一点点。龙吾没有战死,而是答应天族的条件,被封入了苍梧原中。
  “你竟为魔族,抛弃了我。”秋水徘徊于百草葳蕤的苍梧原:“好在你没死,若是你死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好在你没死。”秋水匍匐在地上,仿佛如此就可以感觉他的心跳:“我会把你救出来的,我一定会的。你是最寂寥的人,也是最怕寂寥的人,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孤单”
  她四处奔走,谋划,就是对昔日的仇家天族,也不惜卑躬屈膝侍奉。
  她打探到苍梧封印并不单单是苍梧原上她看到的那以堕土裂天为代价布下的封印。那十八神仙的法力与龙吾旗鼓相当,他们布下的苍梧封印困不住龙吾。但龙吾为保住魔族,甘心饮下丹药永睡不醒,这才是真正的苍梧封印——自然天族是想拼着两败俱伤杀了龙吾一劳永逸的,但龙吾身亡之后必将回归混沌魔气,催生出戾魔。两相权衡之下,便取了此法。
  苍梧原上百草长了又凋,凋了又盛。南海的潮起了又灭,灭了又涨。一时间,苍梧原淹入南海几分,又一时间,南海干枯几千里。时光荏苒如指间沙。
  “怎么办,龙吾,我配出了那药的解药,但是我没有办法穿过封印到你身边。”时间过去了三万年。秋水满脸的憔悴。
  “龙吾,玉止泯灭了呢怎么办,那些神仙一个跟着一个泯灭了,这世上谁开能解开苍梧封印。”时间过去了五万年。秋水柔如碧水的长发染上点点苍白。
  “龙吾,这是我设计的传音法阵,你能不能听到我的话,龙吾,你听不听的到?龙吾,龙吾,求求你,回答我”时间过去了七万年,秋水的神智不复当年的镇静理智。她撕心裂肺地呼喊着,点点鲜血染红百草。
  时间过去了八万六千年,命运终于轮转至相遇的这一日。
  澹台秋水萎缩在封印地宫的门前昏迷不醒,脑海中模模糊糊有些许思维碎片闪过。
  “原来,当年我没有失败吗虽然称不上血亲,但还是她对龙吾的刺激大啊我还是会妒忌小九儿谁知道这条甬道上都布下这么多法咒我只是想早一点见到你龙吾,龙吾这次不要再晚了晚了我就要死了”
  最后的视野中,无边的黑暗为万丈金芒劈开,笑的完美无瑕的面孔贴于她的耳旁呢喃:“我回来了再不离开”




☆、魅生一舞

  “嗯,我没要他的内丹,让他给我当了一年宠物。爱情频道暮暮依旧沉醉在怀念中:“那时我还给他另起了个名字,叫小红帽,因为他头上的珠冠非常华丽”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我一把揪住她的耳朵:“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疼疼,哎哟师尊,人家是纯洁的宠物与主人的关系,有什么了啦。”暮暮呲牙咧嘴道。
  “宠物与主人?几万岁年纪,能幻化人形,法力与你不相上下的宠物!!”我气急败坏:“罢了罢了,我只问你,他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他若是敢,我立马回去把他剥皮剔骨做成蛇胆酒!”
  “没有没有。”听到她铿锵有力的否认,我长长舒了口气。不防她继续道:“向来只有我对他做奇怪的事儿的份。”
  我颤巍巍捂了心口,问她:“你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暮暮笑的天真无邪:“比如说我不是一直没找到件可心的兵器吗,我就叫他把身体缩到合适的尺寸,然后保持笔直不动,我拿着当长枪用——非常顺手的!”
  “”
  “和他玩游戏也很开心的,比如‘小红帽大线团’,就是把他当线,绕成团,当球拍。有时候我故意绕的很乱,然后让他自己恢复原状。看着他扭过来扭过去就是解不开,可有意思了!”
  “”
  “我还喜欢和他玩猜拳;你知道我和你和哥哥玩总是输的,可是和他玩总是赢的,让人特有成就感。他输一次我就把他打一个结,比到最后他就变成一条珠链了,哈哈。”
  “”
  “还有‘小红帽牌夏凉被’‘小红帽是一个乖宝宝’都可好玩了。”暮暮意犹未尽地道:“我后悔死了当时就和他约了短短一年之期,并且还答应了他这一年的事儿绝不再提起他修为又高,我也没办法把他收了永远做宠物甚是怀念哪!咦,师尊,你怎么了,这两眼直勾勾的?”
  我喃喃道:“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个祸害啊我原该把你剥皮剔骨以谢天地的”
  “他自己都没说什么呢,用你给他打抱不平?”暮暮眉目含笑道:“所以我对他是很放心的。他想做的事儿么,我大概也预料到了。”
  “哦?”
  “以他的性子,我猜他定会光明正大的来求我出手救下这失了神智的乐游一命。”暮暮笃定道。
  我摇摇头:“他的修为不比你低,为何要求你?”
  暮暮含了一颗话梅,嘟囔道:“因为我身后有你和龙吾大尊给撑腰啊,我救下那乐游天族没人敢说个不字。他可不敢得罪天族。他们妖族的梵义君及长老们对于这件事情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暮暮这次猜的极准。我们回到梨花海的迎宾馆后,一脸必死神情的诸次便来郑重其事地求了她。暮暮把他拉到屋子里,两个人嘀咕了许久,不知说了些什么。
  这天夜里,一向乖巧的阿暖不知怎么了,哭啼吵闹,久久不肯入睡。我抱了他到庭院里走动。一抬头看到屋脊之上坐着一人,眉目浓烈神采俊逸,长发未束,倾泻如云。他就随意坐着静静赏月,然有一股淡淡的颓废气息以他为中心四散——可不正是诸次。
  我本想问他下暮暮是否逼他答应了什么苛刻的条件,转念一想左右是他们小辈儿自己的事情,我又何必去管手管脚。
  突然之间,我感觉到身后有道目光在注视着我。我迅速伸手使了个定形术把目光来处定住,施施然走了过去。
  “咦?是你这个小东西?”目光尽处,只有一只黑猫,一双眸子在黑暗中灼灼发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将它瞅了一会,竟看不出它是一只普通的猫还是有修为的。我疑虑地走过去,想抓了它细看看。
  就在此时,从屋子里飞快地窜出了一个小小的身体挡在了它前面。
  “**?”我定睛一看,不禁笑道:“这只小黑猫是你的朋友吗?”
  他不说人话,只喵喵地叫了几声。
  “我就说么,该带你来的。”我解了定身术,揉揉**的毛:“去玩吧。”
  **一个跃起跳到了墙上,那只黑猫不知被吓到了还是怎地,在原地徘徊不去。直到**喵喵地又唤了几声,它才跳到墙上,和**一起离去。
  接下来的两三天,暮暮与诸次一有时间就关起门来嘀嘀咕咕,偶尔还能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些器皿破碎,家具倒地之声。我想他们定是在谋划如何救出那乐游,也没去管他们。
  这一日是暮暮要出场献舞之时。一大早我与安初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换衣服梳头发上妆,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难得暮暮竟没有炸毛,任凭我与安初摆布。我倒不安起来,怕她事到临头耍什么花招,皱了眉头与她道:“一定要跳好,万不能在四海八荒面前丢你师尊我的脸,否则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听到了没?”她面无表情,只用力地点了点头。
  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到诸次,想来又是为那乐游的事奔走去了。“心念旧恩是好的,也需有个限度。诸次现下的身份乃是我始煌宫的侍从,如此不安本职,你当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我吩咐安初。暮暮听了目光闪烁了下,似欲说些什么又没说。
  往献舞场所山顶天池行去的这一路上,暮暮沉默寡言异常沉稳,一直走在我与安初后面,保持着一两步的距离,明显是想借我和安初遮挡别人目光。我气结:女孩子家就要有女孩子家的样子。眼下这红衣飘飘云鬓高结光彩照人的模样,岂不比她平日里素面朝天一身白衣美上数倍?又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天池之畔,一个长身玉立高冠博带,眉目间清华如月下之海的少年笑吟吟向我们迎来——正是小违了几日的东海二太子敖诘。“听闻今日公主献舞,如此奇观小龙怎可缺席。不知公主何在?”
  我和安初各往旁边让了一步,把藏在我俩身后的暮暮露了出来。我看到敖诘的眼眸瞬间明亮,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他咳嗽了一声,不自然地左右四顾。
  然与敖诘想比,暮暮的反映更让我不敢置信。她再淑女也没有的蜷了首,抬手以宽大的衣袖微微遮了脸,那神情,那举止,分明是害羞!我再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暮暮害羞!
  “啊;公主今日这打扮,倒也,倒也挺像个女子的。”敖诘在起初的失神后恢复了常态。他身为东海龙族,什么样的美人不曾见过,不过是被暮暮与平时大不同的装束一时震惊罢了。然我听了这话却很不受用。什么叫挺像个女子。我的暮暮,本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这龙二,真是没眼光。
  难得暮暮竟没和他斗嘴,只沉默地向他行了一礼,越过他入了席位。
  这敖诘倒有些愕然:“不过换了身衣服,怎么人也像换了个似的?我倒不信了,你尽管装”追过去挨着她坐了,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她。
  “暮暮,听说你要跳舞,我就一直盼着今天。你等会好好跳啊,千万别让哥笑掉大牙。”
  “嗯。”
  “其实就算跳不好也没什么。不过你一定要按捺好性子,别一怒之下把笑你的人全灭了口,那影响就不好了。”
  “唔。”
  “听说你要跳的那支舞叫做魅生?我在想是不是搞错了,依着你的性子,该叫杀生才对。”
  暮暮摇摇头
  敖诘一脸的郁郁不畅之色。
  我想暮暮许是因为要跳这舞心中不高兴,故而懒怠说话。
  排在暮暮前面献舞的有天族某个神君的女儿,妖族的一方妖主,东海城主的一个侄女。那舞跳的一个赛一个的婀娜多姿,场边围了几重的年轻儿郎们的喝彩声也是一阵赛过一阵。
  我们坐的位置并不显眼,前面也还坐了别的人,但第一支舞的时候那神君女儿的一只凤钗正正刺进了面前案上的蜜桃中,第二支舞时那妖主的水袖矫若游龙地在面前扫过,第三支舞城主侄女的手帕晃晃悠悠从空中落下,竟没一时安静。我拍拍还在专心研究暮暮的敖诘:“你再不看下这些姑娘,她们的眼刀子就要把暮暮戳出洞来啦。”
  暮暮倒是眼观鼻鼻观心镇定的很。
  终于轮到了她上场。司仪方一通报她的名字,人群立刻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围观的儿郎们大多神色激动,目光崇拜。我疑惑地凝神细听,听到有人讲:“讲武堂夫子日日提及,今天总算能见到本尊了,那面具下面真的丑如罗刹?”“临时抱佛脚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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