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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问梧桐何处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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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翔成会错了意,在一边哗啦啦地翻着书页,酸得都快倒掉牙地说道:“哎,不就是想去看看容可怎么样了吗?你去就是了,朕放行。记得要早去早回。”
  他不说,我还不知道容可就住在社王府上呢!我没空搭理他的话里有话,告诉小忧道:“既然容大人也在社王府住着,那你一并问了他最近的情况吧!啊,容家的案子查得如何,这是一定要问的。还有……对了,他身子骨好像一直没调理过来,你去御医那里打听打听,这个心疾用什么药比较好,顺便从宫里抄些药方子给他送去……”
  “行了,朕都说了你能出宫去看他,那你亲自去看了不更放心?做什么在这里嘱咐个没完,让人听着恶心。”翔成“啪”的一声,干脆地撂了手里的书,瞪着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又发火了:“陛下这又是怎么不顺心了?容可是我从小到大都认识的人,他现在心病甚重,我派人去送些药方……”
  翔成猛一拍桌子,吓得小忧连忙跪下了。
  “容可容可!你满嘴容可,心里还有没有我?!容可就这么好吗?他不过只是个被我当年网开一面偷偷救出的罪臣之后,龟缩在别人家里五年都不曾敢出来见人!没担当没作为!这种男人也亏得你心心念念的不放!”
  我也生气了:“陛下,请您注意风度!容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小忧跪在地上颤颤地劝道:“陛下息怒!请陛下息怒!”然后她又扯着我的裙角,“娘娘,娘娘……您不要说了……”
  我不知怎的就忽然想起了那些来送贺礼的侍妾们,这些天窝在心底的怨气怒气全都发作,连珠炮似的说道:“说我心心念念的,我怎么心心念念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倒是陛下你,说着不封妃,哼,只会让我留下一个恶人善妒的名号罢了!再说了,你敢否认做太子的时候那东宫西院的侍妾们你一个都没碰过?”
  “你!我没……好,朕是碰过了又怎么样?朕是男人,又不是和尚!活了二十多年,能一个女人都没碰过吗?你若是能早些嫁给朕,朕能有功夫去管别的女人吗?苏梧桐,你那时候的心还不知道在那个野男人身上放着呢!”翔成又一拍桌子。
  听他越说越过分,我都快气炸了:“皇帝就是这么说话的?还有,如果你真是喜欢我,就不该去碰别的女人!你们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吗?”
  我这番话唬得小忧抱着我的腿就哭了:“娘娘,求您别说了!”
  我梗着头,不服输地瞪着翔成。
  “你……好!你好!”翔成脸色铁青,“朕是明白了,你该不会是以为天下的男人都应该像你父亲那样吧?哼,你以为苏太傅外面就没有什么吗?你不妨去问问你那被人夸得美好得像神一样的父亲!”
  我怒火上升到了极点,因为他触动了我心底最不允许被人触动的地方!
  “你走!你走!我这里不欢迎你!好,要是你想杀了我,就杀吧!我不怕!你要是连着想杀了我的家人,没事!你们当皇帝的,不都喜欢灭人九族吗?那我们一家子到了九泉之下还能作伴,正合我意!”
  说完,我就推搡着他,亲手把他轰出了门外,不管所有人的惊恐,大力将殿门关死。随后,我倒在了门里,全身脱力地滑坐在地上。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留在了屋里的小忧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身边,哭着抱住了我。
  我短促地叹了一声,抬起脸,声音不稳地说道:“……我这是在折磨我自己啊……”
  门外一点声音都没有。翔成已经走了吧……我平静了下来,心想着,他终于该知道让我当皇后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选择了。
  翔成没有灭了我的九族,只是一天都没出现。晚上,我收起了刻意忙碌了一整天的劲头,默默地让人撤掉饭菜,蒙上脑袋什么都不想就歇息了。
  隔天就是年三十。一早,我独自去了太后宫中请安。太后见我一人前来,也有些诧异,却碍于他们母子二人的王不见王,并没有询问我关于“皇上怎么没有来”的问题,只是招呼了我一处用了午膳,说要留我在清泰殿等着,稍晚一起去赴除夕夜宫宴。
  我并没有把这话当回事,不过还是决定陪着太后坐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
  太后在宫中本就平易近人,加上又渐渐对政事看开了许多,所以最近也愈发和蔼可亲。
  本朝并无女子干政的先例,而太后以其妇人之身得以参与朝政多年,确实是难能可贵的。不过从几年前翔成开始太子监国后,太后参与处理过的政事便不是很多了,对此我想,她该是颇有怨言的吧!
  而如今看她慢慢地能想开了,我也为她高兴。
  我一直以为,参政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人们都有一种奢求,极力地希望自己能成为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因而每个人都会迫切渴望着权力——很多权臣们似乎都认定了大权在手是对自己所有努力的最好回报。
  多累啊!我不敢苟同他们的想法。虽然我也知道万人之上的滋味确实舒心,可一时舒心的背后是什么,有人思考过吗?也许他们认为这是值得的,可惜我并不这么认为。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别人无法干涉,也无法评论,但可以在心里做出选择。要么这样要么那样,总会有一条是我们要选择的道路。就像我不会选择像太后这样干政,当年的太后也不会选择像我一样乐得清闲。所以我尊重这位太后的魄力,却从心里不赞同她的选择。
  人啊,活得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还要把所有重担都强加于己呢?
  话是这么说,可我自己都未必能完全摆脱这种桎梏。
  我自己坐在殿里兀自感慨了半天。太后许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笑着问我:“小凤凰,想些什么呢?”
  “啊,没什么的,只是一时走神罢了。”我连忙拉回视线,冲她一笑。
  太后叹道:“果然还是不情愿和我这个老太婆在一起?我老啦,一个个的就都不愿意来看我啰!连小凤凰也不想和我说说话啦?”
  我笑道:“太后您这是说得什么呢!您才不到半百之年,怎么能说是老了?家母常说呀,这女人到了七十还是夕阳红呢!媳妇儿觉得这话说得在理。”
  “你母亲?”太后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乐观。当年你父亲娶你母亲的时候,我可记得清楚,他都快三十岁啦!可怜你母亲还以为他只有二十岁出头呢!呵呵,想起这些往事,就觉得这人生呀,还怪有意思的。”
  我却不知这些典故,不由得坐正了身子仔细地听着。太后将她知道的关于父母的事情都细数了一遍。
  最后她说道:“后来,你父亲大约是觉得刑部繁忙,无法照顾家里,所以递了个折子就辞官了,非要自请到礼部去当侍郎。先皇为此生了好长时间的气,直说你父亲呀,是暴殄天物!呵呵……”
  我微笑。这确实是父亲大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道:“如何,听我老太婆说说往事,很有趣吧?还不开心吗?”
  我舒口气,回答道:“谢太后……媳妇儿明白了。”
  太后点点头,笑着又把话题插到了今晚的宫宴上。其实太后说这些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我能开心一些,免得晚上宫宴的时候摆着一张难看的脸,没的扫了大家的兴。而且这番话说完,我俩的关系无形中感觉就像是又靠近了很多。
  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雨,还能屹然不动、随时看开的女人……太后,真是个不错的人。
  我们婆媳又在一起聊了半天的话,是越说越投机。
  这一年来,太后因着先皇之病,总没时间与我们这些小辈聊天,时时紧张,事事紧张。先皇驾崩了,她伤心过度,又有翔成削藩等大事连连,她根本就没了功夫静下心来。此番到了新年,她多多少少放下了些痛苦,有了可以高兴的地方。
  这位太后,过得也很不容易。
  天刚一黑,我就想回宫去换衣服。太后拉着我的手,边一迭声地派人去取我的礼服边对我说道:“好孩子,咱们不用急——现在天黑得早了呢!要是不嫌弃,在我这里换了衣服上了妆再和我这老太婆一起去,如何?”
  我拗不过她的热情,终是坐了继续与她说着话。不到半个时辰,小忧和小喜就带着几个宫女捧着礼服凤钗等物件来到了清泰殿,后面还点头哈腰地跟着小福子。
  太后因笑道:“看吧,就说不用急的。”
  直到有小太监来请了,我们才各自收拾好了妆容,整理妥了礼服,挽着手一起去了宫宴所在的大殿。
  可巧路上又碰到了刚刚进宫的大长公主殿下。一行三人更加热闹,说说笑笑地就到了大殿。

  宫廷家宴

  无论什么宴会,大安朝皇室一贯都坚持男女同席而坐的传统,除夕夜的家宴也不例外。
  我与太后、大长公主各自接受了来自皇室亲族的年贺。正要落座,却见不常出现的安和公主眨巴着大眼睛不住地看我,似乎有话要说。
  我对太后告了声罪,示意小忧小喜等不必跟着,然后离席来到安和身边。安和的母妃高氏连忙拉着她一起又对我行了个大礼。我故意沉了脸:“您这是干什么呢?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大家本就不该行礼,现在您再这样,可不要折杀我这做小辈的了?”
  高太妃马上就接了我的话:“娘娘,礼不可废,不可废。只不知娘娘这是……”
  我对她笑笑,低头轻声问站在她身边的安和公主:“小安和,是不是找嫂嫂有事?”
  安和忸怩了一会儿,问我:“皇嫂……那个,嗯……就是,就是……哎呀,就是想问问,苏台哥哥今天会不会来?”
  我失笑:“不会的。他是外戚,今天的家宴他来不了。”
  安和失望地眨眨眼,忽然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指着对面急切地说道:“可是皇嫂,你看!皇姐都能带着皇姐夫来了,她嫁出去了都能回来,为什么苏台哥哥不能来呢?”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真的是安平公主和她的丈夫——顾其志之子顾明。他们夫妻二人正一边还礼一边往李太妃身边走去。
  “那是不一样的哦!”我摸摸安和的头,“嫂嫂是嫁进来的人。就好比……以后你出嫁了,能不能在过年的时候带着你的皇帝哥哥一起在婆家吃饭?”
  安和很努力地想了想,沮丧地说道:“不能……”
  我笑了:“所以,我家小台也不能来呢!呐,他要留在家里孝顺父母,并且还要把嫂嫂不能尽到的孝心一起奉上。啊对了,他最近比较忙,有件案子需要处理,因此连嫂嫂都见不到他呢!”
  安和耷拉了脑袋:“知道了……”
  从刚才我与安和交谈开始就偏了头与身边大宫女说话的高太妃,这才像是刚刚觉察似的拉过安和,冲我抱歉地一笑:“真是,这个孩子……唉,给您添麻烦了!”
  我不动声色地笑道:“没什么,小孩子嘛。”
  回到太后身边坐下,太后问我:“跑到那边有一会子了,说的什么呢?”
  我轻轻一笑,回答:“没什么——只是舍弟的一些事情罢了。”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高太妃所在的方向,下巴微微扬了扬,说道:“这个高氏……别看她只生了个公主,那手腕可也厉害。先皇还在的时候,她从来都安分得吓人,就不像那些个争宠的女人一般。”
  我只是面带微笑地听着,并没有答话。
  从高太妃能纵容自家女儿询问我家小台的事情上,我就有所觉察了。想与苏家联姻的,不在少数。若是哪个女子能嫁给苏太傅唯一的儿子、苏皇后嫡亲的弟弟,那她日后必会富贵一生。
  ——看来,在宫里混得下去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吃素的。
  除夕夜家宴来的人不少。三代之内的皇室宗亲都来到了。上一辈的除了大长公主、太后并几位太妃之外,还有一些没有参与那场藩王作乱的王爷们;平辈的有先皇的几位皇子公主;再小一辈的……似乎没有。
  我心想,不管翔成怎么厌恶,我也该力争把小如意带来。可这会儿没时间了——因为本朝伟大的皇帝陛下已经迈着四方步带着大批人来到了。
  大家一阵骚动,请安问好声一片。我混在这些人中,也意思意思地行过了礼,就又坐回了太后身边。反正我今天是想好了,就不搭理这位无理取闹的翔成陛下,免得又伤了和气,忍不住在这种场合下再闹起来。
  翔成身后跟着保成,于是我猜着台下众人的议论话题也许会变成:看来皇上和社王殿下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同传言中的好啊……云云。
  稍微偏脸看看太后,却见她也是一副欣慰有加的样子,露出慈母的笑容,看着那对兄弟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
  过了一会儿,太后大约是从那友爱中回神了,转头见我还在她身边,惊讶地问道:“凤凰?你怎么不去皇上身边坐着?”
  我笑道:“母后,还是让我在这里陪着您老吧!皇上身边呀,不缺人。”
  太后不赞同地拍着我的手:“谁说的?你这个丫头!唉,还不快去那边坐,陪我这老太婆做什么?快去快去!要不我就生气了啊!”
  我无奈,只得听从太后的话,起身。大长公主在我身后笑道:“凤凰,这才对嘛!我从刚才就一直想说的,你坐的那可是我的位置。这下才对啦!”
  我哭笑不得,眼看着大长公主像是怕我又改变主意似的一下子就挪到了我本来坐着的地方,还把她面前的杯杯盏盏的全都收拾好了,留待后来人。然后又听她招呼自己的儿子:“远征,还不过来陪着娘一起坐?”
  进殿后就站在大长公主身后的那位年轻男子应了声是,补位坐在了她刚才坐着的地方。我这才明白过来,我确实不该坐在太后身边,要不,人家大长公主的儿子就没法挨着母亲,只能到对面的位子上去了。
  在太后含笑的目光下,在大长公主窃喜的表情中,我坐到了翔成身边——啊,其实下首就是保成。这个位置……
  真是太太太好了!让我感到了如冬风般的“温暖”。
  翔成没有表示什么,只唤人为我换下了桌上的酒杯,不冷不淡地说道:“一会儿敬酒的时候,你少喝。”
  我觉得有些狼狈:“啊……嗯。”
  保成在一边坐得稳稳的,哼了声:“皇嫂,小弟这厢有礼了。”
  我沉默:比起刚刚吵过一架的翔成来说,我果然还是和保成更不对盘。
  翔成按惯例发了话,内容无非是一些新年贺辞。我端着得体的笑容,装出了仔细聆听的样子。他话音一落,下面就一片附和声。翔成颔首,举了举杯,大家会意,齐齐谢过了恩,推杯换盏起来。
  我自顾自的闷头不语。倒是太后隔着翔成时不时的与我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我应了几声,就没了下文。家宴进行了没多长时间,悠扬的琴声轻逸而出,歌舞开始了。我有了能转移注意的地方,所以放下筷子,专心地看起歌舞来。
  宴会一过半,就会有敬酒。
  翔成和我各自在自己的位子上敬过了太后和大长公主,下面的那些皇族们便要向我们两人敬酒了。
  按远近亲疏与年龄大小来排,首先是长公主安平。
  安平公主雍容地笑着,与顾明一起走到了我们面前,举杯说道:“皇兄,妹妹别的不说,就祝您与皇嫂早生贵子吧!”
  顾明亦笑道:“正是。臣与公主都期待着皇后娘娘能早生贵子呢!”
  顾丞相的长子,已逝侧妃顾荏苒的长兄——啊,我记得,当年翔成还是太子的时候,似乎伴读就是这位顾家长子。先皇手段好高明,当时朝中唯有两股势力,他选择顾家的儿子为太子的伴读、苏家的女儿为太子的正妃,又怕顾家只出了个伴读而心生不满,还亲自将庶出的顾荏苒指给太子当侧妃……这样的安排,任谁都不能说什么了。
  不过,顾明这句“早生贵子”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有深意,也许是我想多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虽与顾明分属不同势力的家族,但勉强算是了亲戚,顾荏苒死后我们又有一些接触,所以现下这个面子怎么也都得给的。
  我起身,也笑道:“谢过二位吉言。衷心祝愿二位也能早生贵子。”
  这对夫妻……呵呵,到现在也还没有半个孩子。皇室女子下嫁某家,并非好事,因为公主们多半终身不孕。眼前这位安平公主,便是嫁出皇宫多年都没有怀孕的公主之一。若是碰到了个好说话的,早就张罗着给丈夫找小妾了。可安平公主生来是个要强的女子,死活就是不同意丈夫纳妾。为此母亲在我出嫁前还笑话过他们“活该哭着喊着要娶皇家女”。
  顾丞相现在最捏把汗的大约是小儿子再被指婚给公主了吧……
  我正天马行空地想着,翔成已经喝下了他们敬过来的酒,又从我手上劫走了我的酒杯,对安平公主和顾明说道:“凤凰最近身体不适,这酒我替她,如何?”
  这二位哪敢不从,连连笑称“可以可以”。
  身体不适?我在安平公主夫妻二人暧昧的目光中坐下,心里不爽:至于嘛,我不过是和你吵了一架,不理我正好。可是诅咒我生病就不厚道了吧?
  还没坐稳身子,保成就端着酒杯起来了:“皇兄、皇嫂,臣弟也敬你们一杯。”
  这个保成,绝对是凑热闹的。我腹诽着他的连环攻势,再次端起酒杯起身,正待回答什么,保成却又说道:“皇兄,不许再说什么皇嫂‘身体不适’了啊!一听就知道是你为她挡酒用的借口,这也忒不给人面子了。”
  翔成竟也不怒,只笑道:“那好,就让你皇嫂自己喝了吧。”
  我心道:你们两个想让我醉还早呢!虽然我酒量不大,但区区几杯子清酒也还难不倒我。
  于是我笑着干了杯子里的酒,同时说道:“保成年纪也不小了,要是看中了哪家的女孩子,一定要告诉我们。如果你皇兄不肯帮忙,那来找皇嫂也是可以的。”
  满意地看着保成变了脸却又碍于众目睽睽而无法反击,我自得地想:母亲大人说的没错——犯不着为了男人生气。
  接下来没过多久,周太妃与原成上来敬酒。正好赶上那边的李太妃也带了吾成从桌边离开往这边走。这两对母子几乎同时离席,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兵分两路。李太妃母子转了个方向走到了距他们较近的翔成那边,而周太妃母子则站在了我的桌前。
  我对这对母子颇有看法。且先不提周太妃,只原成一人就令我无端生厌。看起来老实巴交,却敢跑到我的宫里与宫女乱来。真是……这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太妃捏着酒杯的手指上还是长着那么长的指甲,咯咯地笑着,笑得令人反感,轻声细语地对我说道:“呵呵,咱们皇后娘娘可确实是要好好的早生贵子!免得皇上不愿封妃却没了储君呀!”
  哪知原成听得了这话,惊讶道:“怎么能没有储君?没了的顾侧妃不是已经为皇兄产下一子了么?母妃,您……”
  我看得清楚,周太妃另一只手暗地里掐了原成一把,面上仍然笑,只斜瞪了原成一眼:“大过年的,说那些个死了的人做什么?”
  我忍着气儿,心想,不要以为翔成现在听不见,你们就能猖狂。
  “……周太妃娘娘,您还是快些敬了酒罢。李太妃娘娘还等着呢!”
  我侧目。只见保成坐在一边,玩着手里的筷子,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周太妃身后正腼腆地笑看着我们的李太妃。
  周太妃拉下脸,也没喝了酒,直接就奔向翔成那边了。
  哪想到李太妃这对母子也不是好相处的。吾成小皇子刚一站定,张嘴就道:“皇嫂皇嫂,你和三皇兄宫里新去的那个宫女长得好像呀!”
  李太妃大惊,手里的酒溢出来了都没注意到,连忙揪着吾成,拍了他几下,又对我歉然道:“对不住了娘娘,这小孩子不会说话,您千万不要……”
  “没有没有,我没说错!”个子不高的吾成不愿意了,挣开了李太妃的手,“母妃,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皇嫂比那个宫女好看多了!”
  我登时乐不可支,俯身逗他:“真的?”
  吾成认真地点头,说道:“当然啦!皇嫂最好看!”
  我笑着对李太妃说:“这个孩子我喜欢,小嘴儿真甜!好啦,太妃也不要太过限制着他,让他顺其自然的就好呢!舍弟苏台,就是严肃过分了,也不好处世呀!”
  李太妃连声答应了。我又褪下手上带着的一串珠子,送给了吾成,这才放了他们母子回去。
  只听保成在一边冷冷地哼了声“虚荣”什么的,我心情大好,没与他计较。
  如此这般,我和翔成被人敬酒无数,各自也喝了不少。我没怎么看清翔成那边情况,不过他应该比我喝得更多。毕竟这是家宴,大家少了许多顾忌,也敢借醉酒之名跑上来灌皇上了。然而我好歹是个女子,他们不怎么好意思太过敬酒。
  家宴接近尾声的时候,太后一句“都退了吧”,所有人全都离座跪安,一一或扶或搀地踉跄着出了殿门。
  保成优雅地行过礼,笑嘻嘻地说道:“我也先行告退了。母后、皇兄,新年万安。皇嫂,您自求多福吧……”
  最后一句话他是悄悄地低声说出的,我怒瞪他一眼,接着忧愁起来。
  因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翔成,似乎已经有些醉了。征兆是……他自从下面一干人走后,就趴在我身上不停的揉着脑袋,无论小喜、小忧、小德子、小福子等人怎么拉都拉不开了。
  这可……怎么办?
  ——我还和他吵架冷战中呢!

  除夕之夜

  集向来视表情为无物的小德子和练就溜滑成精功夫的小福子二人之力,才将翔成“请”上了辇。由于翔成抓着我不放,所以我也一起跟了上去。
  这样真不是个办法。眼看着除夕夜都快过去了,新的一年马上到来,虽然之前吵了架又放了狠话,可身为皇后,我总不能把皇上随随便便地扔在宫外。思来想去,只得吩咐下面,把醉酒了的翔成带到景泰殿——只求他不要耍酒疯,因为我实在没有应付醉汉的经验。
  到了景泰殿,翔成被小德子扶着下了辇,我则被翔成半拖半抱的也扯了下来,那场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幸而小忧先行一步,把那些本该出来接驾的宫女太监们都赶了回去,要不,我们这一帝一后的乱酒大名,就彻底打响了。
  翔成不知嘟囔着什么,挥开了小德子的搀扶,只赖在我身上不动。现在,好言好语恐怕是劝不了这位已经醉到极点的皇帝陛下了。我苦苦支撑着翔成的所有重量,头疼地问着小德子:“陛下到底喝了多少?”
  小德子居然一副不惊不吓的样子,平静地回答:“回娘娘的话,陛下最多才喝了十来杯。”
  我不清楚什么是“才”,更不了解这个“十来杯”的内涵。但是我记得那平时宫中宴会所用的酒杯……一杯能盛下将近一两的酒。
  翔成的酒量很好嘛!
  我苦大仇深地看着赖在我身上不松手的翔成,叹气,对小忧说:“去让人烧些热水……啊,还有,不要泡茶了,熬些醒酒汤之类的东西。”
  小忧道:“都已经让他们备下了。娘娘,只是您今天怎么沐浴?”
  “还能怎么样!”我使出全身力气,在小德子似有似无的协助下,把翔成扶进了殿里,暂时喘气歇息了一下,继续刚才小忧的问题,“只好先不洗了。”
  可是满身的酒味很不好闻,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转眼,见小德子冷脸站在一旁,跟个没事人似的,我近似恳求地说道:“小德子公公,能不能先帮我把陛下……嗯,让陛下换个地方休息?”
  小德子不急不缓,答曰:“娘娘,不是奴才不肯帮您,实在是您也亲眼看到了,陛下醉得厉害,奴才近不得身。咱们陛下若是醉酒了,不让人碰是常有的事,奴才惶恐,也不敢惊扰圣驾。奴才斗胆,今儿个,就请娘娘亲自照顾陛下吧!”
  说完了,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娘娘,您还是让他们多拿出一套干净衣物为好。陛下沐浴后,不备衣物,怕是不妥。”
  我欲哭无泪:听小德子的意思……还要我给翔成这么一个大男人洗澡不成?
  所有人安静无声地将一切准备好了,然后殿里留下的人在小德子和小忧的带领下散了个干净。
  静悄悄,静悄悄。我视死如归地盯向那个大大的浴桶,心想,反正翔成醉成这样,我帮他洗个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在心底自我安慰着,我把翔成拖到浴桶边——没有给他脱衣服,因为我还是想试图叫醒他:“陛下,陛下?醒醒,醒醒!”不管用,而且他还手脚并用地扒在我身上,于是我耐心全无:“翔成!给我醒醒!要不我就把你直接扔进水里泡一晚上了!”
  “好狠的心……”翔成睁眼。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为什么看他脸上几乎没有醉意?他那双好看的星眸闪烁着点点光芒,嘴角微弯,眉毛挑得高高的,“想淹死朕吗?”
  我只用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他装醉!
  大怒。我一把将这个可恶的家伙推进了浴桶里。哗啦一声,翔成实实在在地落水。我傻了眼,无比惊讶: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我推下去了?难道他是真醉?
  翔成扑腾了好半天,终于抓住了桶沿,从水中站了起来,抹把脸上的水,喜怒难辨地阴着声音说道:“好样的啊,竟然敢把我推进水里?你真想淹死我?”
  见他目光哀怨,浑身水淋淋的,从头到脚、从头发到衣服无一不是服服帖帖,我愣之又愣,终于将所有的恼怒暂且抛开,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还是醉了么?”
  “没有……”翔成鼻音甚重地咕哝,“没醉!”
  我忍笑,谆谆劝道:“好啦,我知道你没醉。那么,既然你没醉,我去把小德子喊进来伺候着你,怎么样?”
  “不好。”翔成摇头,忽然伸出双臂抱住了我,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婧女,我没醉,真的。我们……和好了罢……行么?”
  感到他的气息就在我的颈间吹过,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等等!你还是醉了,我看我还是先去给你端来醒酒汤比较好,你等等……”
  翔成止住我的去势,“好不好?你还没回答我呢!好不好?”
  我脚下一顿,迟疑了。认真地想了想,实在不愿再这么被他揩油,于是敷衍地回答道:“好好好,你不要……诶?”
  回答完“好”之后,我竟然被他也给拉进水里了!
  没有防备,我硬是呛了几口水。再好脾气的人也要发火了,更别说我这种经不住气的人。我冒出水面:“咳咳,你到底要干什……唔!”
  一出水,迎接我的就是翔成的嘴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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