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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东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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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令殉决定立即回兵洛阳,哪怕是路上全军覆灭,也比呆在这个地方强。

很快,武令殉的愿望实现了。由于一路上安固都在前面为叛军清好了路,将所有的百姓全部迁走,让叛军依然找不到一粒粮食。

所以在南阳北二百九十里处的石桥,安固都在这里又散撒下大批粮食时,已经饿绿眼睛的叛军立即四处散开抢粮食。

看到四处象恶狼般在抢粮食的部下,武令殉知道自己全军覆灭的“计划”实现了。看着远处象潮水涌过来的西秦骑兵,武令殉叹了口气,用剩下的一点力气,拔出了刀子,把它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在咝咝的声音中,武令殉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有一个感觉,“好饿呀!”

第四部 虎吞万里 第七章 汴梁(上)
(更新时间:2006…6…3 23:10:00  本章字数:5775)

在歼灭南阳的武令殉的叛军后,安固都马上率军直奔睢阳(今河南商丘)。

刘镇宇兵压洛阳,给叛军带来了强大的压力。河北,叛军同郭子仪、李光弼打的是难解难分,不过唐军有了回纥三万生力军后,是越打越猛,而河北叛军就呈现出不支的现象。

在洛阳,安禄山已经早不理军政大事了。所有的军政基本上都是严庄在头痛,只是在需要大事决断时,再由安禄山来拍板。

严庄现在非常的明白,现在叛军的活动空间越来越来小了,而且在河北北仓、汴梁和洛阳抢来囤积的粮食已经被巨大的消耗给吃的差不多了。叛军现在和朝庭一样,需要来自富庶的江淮地区的钱粮补充。

尹子奇、令狐潮在雍丘消耗的时间太多了,严庄已经感到不耐烦了,严令他们立即改道,直取通往江淮的要道-睢阳。

在历史上尹子奇、令狐潮曾率十三万叛军围睢阳,还不断得到增援补充。但是现在他们只有二万范阳叛军和五万降军。尹子奇觉得兵力不足,向洛阳请求增兵,结果被严庄给臭骂了一顿。严庄已经知道了,把叛军拖住数十天的雍丘只有二千兵马,而在睢阳,据确实情报,只有数千人。严庄恨不到前线把那两个“无胆”废物暴打一顿。守军只有数千,叛军却有七万,每人吹口气都能把守军吹跑,还敢要增援。

自从洛阳“被围”后,洛阳对各地的指挥已经非常困难了。派出去的信使、斥候都被杀的一干净,人也进不来。安禄山现在深居深宫,似乎对战局漠不关心了。各大将见安禄山不发话,谁也不愿带着大队步兵出去送死,把自己一生的“英名”和小命给白白断送了。

严庄无法,现在与河北的联系和对河南战事的指挥,都是靠派精干可靠之人,化妆成老百姓给带出,或者是从洛河冒死带进来。

尹子奇非常郁闷,他心里老是对这次任务有不祥的预感。唐皇回到了长安,开始调兵遣将围剿自己这一伙“叛逆”。那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刘镇宇,带了数万骑兵,就把洛阳压的气都喘不过来了。自己这次出来,本想攻下雍丘,好歹也算完成一个任务,回洛阳也好有个交待。可那个守雍丘的张巡,二千人马都把自己拖到现在。“这个张巡!真是可恶!”尹子奇忿忿的说道。

一听到张巡,令狐潮就一阵郁闷。自己本来是雍丘县令,当安禄山杀到洛阳,令狐潮很快就认准了形势,立即投降。后来自己亲自去洛阳讨好新主子时,附近的真源县县令张巡招募了一千来人,把自己的地盘给占了。幸好自己的马屁功夫了得,从安禄山那讨的数万兵马,发誓要把自己的地盘抢回来。可是打了几个月,损兵折将,自己还是连雍丘城的门也没进去。

现在和叛将尹子奇去攻打睢阳,听说睢阳太守许远又把张巡请去了,真是到哪里都要碰到该死的张巡。

不过令狐潮还是强打精神来劝尹子奇:“将军不必烦心!我想那睢阳不过数千人,而且粮又少,虽然有张巡协助防卫。但是一城哪能有二主,这许远和张巡能放弃守城主将之位吗?只要他们一有矛盾,我们就可以有隙可乘了!”听了令狐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后,尹子奇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叛军围了睢阳已经几十天了,也发动了数十次攻城,但是都被打退了。在睢阳城,没有发生如令狐潮所想的争权,许远非常干净利落的把太守之职让给了张巡,自己配合守城,主要管一些后勤工作。

在这几十日里,张巡大展神威,连续使出本该在雍丘使用的草人借箭和深夜扰敌之计,一连俘获敌将六十多人,歼灭两万多人。

但是张巡还是觉得不妥。由于交通不便,张巡等人只知道朝廷收复了潼关,正在攻略洛阳,但是战事到了哪种地步,他们谁也搞不清。张巡分析,洛阳战事由于安逆收缩兵力和洛阳城坚固,肯定一时半会是打不完的,所以朝廷无暇顾及自己这边。但是叛军攻睢阳甚急,如果在这当紧关头让江淮屏障-睢阳失守,就是让朝廷围剿叛军的大网漏了大洞,这罪责谁也承担不起。

于是,张巡派部将南霁云带领三十名骑兵冲出重围,向临淮(今江苏睢宁西北)守将贺兰进明借兵。贺兰进明畏惧叛军势大,不肯出兵,借口自己职责是守临淮,无诏不敢擅动。

南霁云跪在贺兰进明面前,流泪道:“睢阳乃江淮屏障,张大人临来时嘱咐我等说,我等战死事小,恐叛军南下江淮事大呀!贺兰大人,睢阳现在兵不过六千,而叛军有七万,望大人速派援军!”

贺兰进明依然不肯发兵,反而拉拢南霁云:“将军勇猛,贺兰早有耳闻,今将军来求援兵,是我要守职责,不敢发兵。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何不留下来协我守城,不必再回睢阳死地了!”

南霁云大哭,拔刀断下一指,“我有负重托,只能断指泄恨,就算是无颜见张大人和睢阳百姓,但我死也要死在睢阳!”说完,骑马又回睢阳,而三十骑一个不少也跟着回睢阳,一番血战,才进的睢阳城。

张巡和许远听完南霁云的回报,不由黯然无语。许久,许远说道:“张大人,都是我对不起你,把你拉到这睢阳死地呀!”

张巡笑道:“许大人言重了。巡乃朝廷命官,身负守土职责,不敢轻失。今局势危急,战事糜烂,巡不敢偷生而负身职!”

许远听毕,不由大笑道:“好!能于张大人同守孤城,乃是我三生之幸!接下来该如何,还请张大人吩咐!”

张巡大声道:“睢阳乃南下重地,现在是朝廷围剿叛军当紧之时,睢阳万万丢不得。现在睢阳已无外援,就让我们于睢阳同存亡吧!”

许远、南霁云、雷万春等人闻言一起起身齐声说道:“于睢阳同存亡!”

张巡、许远等人认为睢阳已无外援,但是在睢阳西南一百多里处其实是有一支援军的。那就是安固都的两万骑兵。

这日,叛军又开始发起进攻,在十几里处的一座山上,安固都和数十名军官在查看战情。众军官看到叛军攻睢阳甚急,纷纷要求立即增援,均遭到安固都的拒绝。

“打仗的原则是以最少的损失获取最大的胜利。现在叛军士气未衰,而且营寨修的有规有据,如果这时是我们发动进攻,敌人会立即依营寨抗拒,我们又没带抛石机、床弩等攻城械具,一旦打起来我们虽可取胜,但是损失就大了。现在睢阳城虽然兵少,招架吃力,但是士气高涨,城桓坚固,短时间内是不会失守的!”安固都对军官们说道。

“那什么时候打呀?”一名军官问道。

“等叛军在睢阳城下兵疲气衰,无奈向洛阳撤退,于野外无阵可据时。”

“那几个南阳叛军的溃兵现在怎样了?”安固都问道。“将军,那几个溃兵如同丧家之犬,在我们骑兵有意的围追下,正在向睢阳城下的叛军大营跑去,这几天应该会到了。”一名军官答道。

“好,密切注意睢阳叛军的动向。如叛军有人出动,立即剿杀!”安固都令道。“得令!”

第二日,叛军又来到城下,令狐潮又照例来劝降。守城的军士们都已经听出老茧了,靠着城墙上,安静而无聊的听着令狐潮的滔滔不绝。

张巡看着令狐潮,不由直摇头。他知道令狐潮除了拍马屁,没什么本事,要不然早叫南霁云一箭射掉他了。要是射杀了叛军主帅尹子奇就好了。可是尹子奇奸诈无比,在阵中立了数个帅旗,有数个打扮一模一样的叛军将领立在前面。自己这边又没有人见过尹子奇,不知哪个是真的。

想到这里,张巡突然想起一计,立即吩咐十几个弓箭手向令狐潮乱射。令狐潮开始吓了一大跳,不由暗暗大骂睢阳城守军没有职业道德,不是说好了我讲我的,你们不射箭的吗?可是十几支箭飞过来,自己却一点事都没有。睁眼仔细一看,原来都是些用野蒿削成的箭。令狐潮不由一阵高兴,睢阳城守军没箭了。

令狐潮立即拾起一支箭,拍马跑到尹子奇面前,向他报信请功。

尹子奇接过篙箭,也不由一阵高兴,可突然心里觉得不妙,守城军既然没箭了,不射就是了,干吗还射这篙箭,自暴其缺呢?正在这时,听到一声弦响,尹子奇不愧是在战场滚打出来的,立即下意识的一躲,箭直射他的右肩,深深入肉,尹子奇一声惨叫,翻身落马。

尹子奇受伤的第二日,他见到了南阳跑过来的溃兵。“尹将军,攻打南阳的弟兄都完蛋了,武将军自杀了。我本来想跑到洛阳去报信,可是到处都是官军的骑兵,我左躲右藏,听说尹将军在睢阳,就赶紧跑过来报信了!”

正当尹子奇还在沉侵在初闻好友武令殉死讯的悲痛中时,一名部将匆忙进来报告,“不好了,将军,出去筹粮的五千部队出事了!”

在叛军围睢阳一段时间后,从洛阳带来的粮食吃的七七八八了,现在洛阳又指望不上,只有在附近就地筹集了。今天自己派了五千人叫外甥胡其德带着出去筹粮,由于附近老百姓四处逃散了,所以去的远了些,下午还没回来,尹子奇也没放在心里,毕竟附近没有发现官军的踪迹。

“其德怎么了?”尹子奇问道。

“胡将军骑着马从大营正门回来了,但是……,”“但是什么?”尹子奇怒道。“但是胡将军已死去多时,而且身上还挂了块布,上书血红的死字!”

“啊……!”旁边的南阳溃兵仿佛听到索命咒语一般,惊恐的大叫起来。众人连忙问什么回事?溃兵全身颤抖,哆哆嗦嗦地讲完南阳城下的那一切,睢阳叛军的众将不由后脊发寒。

尹子奇立即下令撤围,全军向洛阳撤退。尹子奇知道,自己必须在军队还没有被恐慌和饥饿击倒前把队伍带回洛阳,否则死路一条。

尹子奇和令狐潮领着五万叛军(只剩这么多了),一路狂奔,安固都的骑兵在旁日夜骚扰。现在叛军个个都成国宝了,都有了一双熊猫眼了。

在杏花营,这里是一片矮矮的丘陵地带,极适合骑兵作战,安固都把歼灭尹子奇和令狐潮的战场选在这里。

太阳当空照,五万叛军在官道上蜿蜒走着。一路的狂奔,已经把叛军的士气跑的一干净,也把在城下就受伤不浅的尹子奇折磨的奄奄一息了,无力再指挥军队了,只好由自称素知兵法谋略的令狐潮来代理指挥。

令狐潮把五万人马摆成一个长蛇阵,并对部将们说,“长蛇阵就是敌击首,尾响应,击尾,首响应,击中则首尾响应!”部将连连称是,立即让令狐潮有了名将的感觉。

而真正的名将-安固都看了叛军的队形后,不由感叹说,“看来叛军是想速死呀!”于是传令二万骑兵分在叛军左右,以五千为一队,看旗号攻击。

一声令下,西秦一万骑兵分左右两队在叛军后队的两边发起进攻。极快的速度,强大的冲击力,正当叛军中队赶来救援时,西秦骑兵已经呼啸而去,剩下一地的叛军尸体。

当叛军前队正在那里停顿下来张望后队发生什么事情时,一万西秦骑兵对它的左右发起了进攻。听到前队的报警,中队又立即向前队跑去,结果又只看到一地的尸体。

几次急袭后,叛军的长蛇大阵已经是一团散沙了,一条死蛇了。安固都看准时机,命令一万骑兵对叛军中军发起进攻,一举击溃了叛军中营,活捉了正在跳着脚指挥的令狐潮和躺在马车上的尹子奇。然后,在西秦军全面的进攻下,失去指挥、士气大落、一盘散沙的叛军只好无奈的崩溃了。

天宝十五载(公元756年)十一月南阳、睢阳两路叛军的消息破天荒的被人从陆路带进了洛阳城。

接到情报的严庄不敢上报安禄山,而是直接来到“太子” 安庆绪府中。

“太子殿下,南阳、睢阳两路人马全军覆灭!”严庄一见面就说道。过了好一会,“太子” 安庆绪还是没有反应。

严庄不由暗叹一口气,他明白,眼前的这位“太子”爷虽然是心有顾及,不愿出语,更重要的是这位“太子”爷对吃喝玩乐,深有研究,但是这军国大事嘛就有些勉为其难,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所以讲不出什么来。

对于这位昏庸的“太子”爷,严庄没有办法,继续说道,“现在局势危急,可皇上还是深居宫中,不闻不问,这可如何是好?”“哦!”

说完,严庄看了一眼安庆绪,发现这位“太子”除了这声“哦”外还是无动于衷。严庄一咬牙,“现在皇上不理朝政,可这大燕江山却是正需明主的时候,太子此时要以国事为重呀!”

安庆绪脸色一动,“严大夫何出此言?父皇正是春秋,何必担心!”“太子,据内侍报,这几晚皇上又在段氏那里就寝。而且前日又与安庆恩皇子一同就食,席中皇上还言道,”这时,严庄靠近安庆绪耳语道,“待战事稍稳,必立庆恩皇子为太子!”

安庆绪顿时浑身一颤,手中酒杯掉落在地。严庄知道击中了安庆绪的要害,“老匹夫何敢如此说?”安庆绪阴沉着脸说道。严庄在旁不语。

“宦官李猪儿常有怨毒之心!”安庆绪突然说道,严庄一听,笑了。看来自己还是白担心了,这位“太子”也是老早就打好主意了的。自己虽然受到安禄山重用,但是也常遭到安禄山的拳打脚踢的宠信,心中也是苦怨颇多。现在安禄山以安庆恩替换安庆绪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自己同段氏等人一相不对板,而且自己是安庆绪的老师,同安庆绪的关系密切,如果安庆恩被立为太子,段氏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清理自己。如果要自己选择的话,自己还是愿意辅佐昏庸的安庆绪。

两人立即合计好,并连夜找来了李猪儿,三人一拍即合。

天宝十五载十一月十五日夜,安禄山依旧在段氏初就寝。严庄先将该处的护卫全部换上自己的亲信。等到午夜时,李猪儿从安禄山住所出来,低声对在外面等候已久的严庄和安庆绪说道:“他睡着了!”

三人携刀悄悄进入安禄山寝所,护卫均默言不语。

推开大厅门,三人迅速来到安禄山睡房门外,安庆绪和严庄在门口持刀警戒,而李猪儿轻轻的推开房门进去,来到安禄山床头,把安禄山放在旁边反身的宝刀取下,拔出刀来,对准安禄山的胸口就是一刀,安禄山立即痛醒,伸手去取刀,却摸了空,只得连声大呼:“来人!”却无半点反应。安禄山明白了,大喊道:“严庄小贼!”

这时,旁边的段氏醒了,见此情景,不由大叫,被李猪儿一刀砍死。再来看安禄山,已经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李猪儿不放心,再连补数刀。

三人在床下挖了深坑,将安禄山、段氏两人用毛毯圈好,埋于其中。

天明后,严庄宣布,昨晚安禄山知道南阳、睢阳败报,心情大坏,毒打段氏,段氏在抵抗中用刀把安禄山杀死,现段氏已被护卫正法。严庄对众将大臣说道,“国不可一日无主,现皇上驾崩,太子当即大位!”众将大臣虽有疑问,但迫于严庄权势,也都顺势跪下,对安庆绪跪拜,三呼万岁。

安庆绪登基后,先将安庆恩等人全部处死,再封严庄为冯翊王,加授御史大夫,称其为兄,大事尽数委于其。自己终日在宫中饮酒作乐。

严庄见南路攻略尽失,洛阳已成孤城,而官军对洛阳的围势正在形成,一旦合围,洛阳十几万叛军就是瓮中之鳖了。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收拾兵马,先至汴梁,再伺机过黄河,与河北诸军会合。

十二月初五,十五万叛军将洛阳洗劫一空,然后放了一把火,向汴梁逃去。

第四部 虎吞万里 第八章 汴梁(下)
(更新时间:2006…6…4 23:23:00  本章字数:6622)

在永宁大营的刘镇宇接到洛阳叛军向东边汴梁开去的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严庄想同自己决战。

在洛阳北边不远就是黄河,在河阳过河后很快就能到达河内郡的怀州(今沁阳),再沿河东退,很快就能到达邺城(相州,即现今的安阳)。现在叛军却选择了先向东,到汴梁后再向北由汲郡(今卫辉)或灵昌郡(滑县)过黄河,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既然决定向北撤退,为什么还要在河南地区多停留这么久时间呢?(唐朝的黄河不是由开封过的,而是在河阴向北由卫辉、滑县、濮阳等地而过)。刘镇宇由此判断,严庄是想和官军在河南决战一场。

其实严庄有自己的苦衷。河北诸将由于数月的联系不便,早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自己带十五万大军过去,粮草怎么办?地盘怎么分?河北诸将如史思明、蔡希德、高秀岩、牛廷玠等人哪个不是凶悍骄横之徒,如果安禄山在,还能压的住他们。现在安禄山死的不明不白,而他们个个有兵有地盘,还会服安庆绪这个无能昏庸之辈吗?还能服自己这种被他们耻笑为鸡心鹅肠之人吗?严庄没有这个把握。

严庄现在知道,如果自己不在河南地区同官军大战一场,自己在河北就无立足之地了。如果侥幸获胜,不但自己和安庆绪能树立威望,而且还可以不用回河北了,直接在河南这块地盘扩展势力。

刘镇宇将大营迅速移到汴梁。路过洛阳时,望着冲天的黑烟,刘镇宇不由暗叹,自己还是没能保住这座古城呀。鲍广平和李嗣业率领在陕州训练数月的关中府兵,已经进入了洛阳救火,他们将很快由洛阳向东尾追叛军。

刘镇宇对身边的高适黯然说道:“我无颜对洛阳百姓呀!屯兵十万,却未能救洛阳百姓于水火。”高适安慰道:“大将军不必自咎,叛军屯军洛阳,我们急攻不得,只得如此,叛军如此丧心病狂,必遭天谴!”

刘镇宇望着黑烟滚滚的洛阳,许久才长叹一声,“兵乱凶于水火呀!”旋即拍马向东而去。

汴梁,这里以前是叛军的高嵩率万余人在此驻守,后闻安禄山莫名其妙的死了,心里早已不服,蠢蠢欲动。这几日,西秦数万骑兵在汴梁周围转悠着,而且从南边的睢阳也有数万官军也开了过来,当机立断,派人向刘镇宇纳降。

在汴梁,刘镇宇见到了慕名已久的张巡、南霁云、雷万春。

接到安固都的战报后,刘镇宇立即以兴王名表张巡为河南节度使,南霁云、雷万春为游骑将军,许远为淮北防御使。令许远继续守睢阳,令张巡收江淮各地兵马,立即北上汴梁。

张巡接令后,立即从淮南道毫州、颖州(今阜阳)、陈州(今淮阳)、徐州等地收的兵马五万,留下二万交于许远守睢阳,自率三万兵马与南霁云、雷万春火速赶往汴梁。

张巡同史书说的差不多,身高体长,美须髯,身后立两人,虎背熊腰,雄伟气壮,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

两下见过礼后,刘镇宇说道,“有巡公守汴梁,汴梁定如磐石,我可放一万个心。”张巡起身正声道:“今朝廷以汴梁重地委于巡,巡当尽职!”

刘镇宇接着又说道,“南八、雷万春二将军乃虎将也,如果留在汴梁守城岂不浪费,不知肯否与我的部将一同亲临前线指挥作战?巡公能否放人?”张巡连忙说道:“南、雷乃朝廷武将,到哪里作战都是他们的职责!”

南霁云、雷万春见张巡如此说道,也欣然应允。

待众人散后,刘镇宇问正中的兴王崛,“殿下觉得张巡如何?”崛答曰:“真乃干臣名将,忠义志士!”说毕,兴王崛与刘镇宇大笑。

叛军很快过了荣阳,直逼汴梁,但是突见汴梁易帜,众军大慌,严庄同众将好容易才安抚好兵士。

严庄见汴梁城高墙坚,兵多粮足,准备充分,而且守城的又是赫赫有名的张巡,小小的雍丘、睢阳,数千人就被他守得如铁桶般,现在他在汴梁大城,兵多将广,那就更不要想打他的注意了。回头吧,是李嗣业、鲍广平率领的五万关中府兵,一旦打起来,那在旁虎视眈眈、就是不知在何处的西秦骑兵,肯定会趁自己同府兵打的火热时,毫不客气地对自己的要害来一刀!

严庄只好下令转向北行进。

李嗣业和鲍广平率领五万关中府兵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五万关中府兵在陕州开始是由鲍广平训练,后来李嗣业又带领了千余名西秦士官过来帮助训练。

李嗣业自小在唐军里长大的,对唐军的军制和训练门清的很。而鲍广平也在军中服役多年,自然也熟悉的很。

他们将五万府兵分为五军,军下分弓手、弩手、驻队、战锋队、马军、跳荡、奇兵等多种兵种,五十人为一队。又每军选勇捍之人千余人,为陌刀手,由陌刀手出身的李嗣业专门训练。又严申军纪军法,赏罚分明,选拔人才,完善士官之制。

在陕州训练数月,由于军纪严明,训练得法,又有唐皇从国库内府慷慨地源源不断地拨出钱粮布帛,五万府兵自然是被训练的判如两人,其凶悍之气,直追范阳叛军。

这五万府兵在洛阳见到了叛军的凶残,洛阳千年古城,被烧的黑烟弥漫,满街都是无辜百姓的尸首,心中愤怒不已,加上高适派人在军中四处煽动,现在五万府兵是满腔怒火,只求与叛军一战,以报仇雪恨。此时的这五万府兵与叛军以前看到的豆腐府兵完全不一样,他们已经被训练成了一群嗷嗷直叫的老虎。

刘镇宇看到叛军向北而去,知道严庄心虚了。看着地图,刘镇宇心里思绪万千。自己一直在寻找与洛阳叛军主力决战,因为这里不但有叛军的最精锐的八千“曳罗河”,还有二万同罗及六州蕃兵,这些可都是叛军中最能打的军队呀,如果自己同他们硬打,这损失肯定不小,但是这一仗是不可避免的,必须要把他们在河南歼灭,不能让他们逃回河北,与史思明等叛军会合。自己一直在百般挑衅洛阳叛军,希望把它们一一引出来,再一一击破。可惜叛军的龟缩大法是练的炉火纯青,百毒不侵。而自己却是老鼠吃鸡蛋,无处下嘴。

现在安禄山终于死了,自己期望叛军能够自相矛盾闹内讧,结果没想到严庄这么有能力,竟然压的高尚、田承嗣、田乾真、李归仁、安守志、李怀仙、崔光远、安守忠、张通儒等叛将叛臣不敢异议。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洛阳被洗劫火烧,叛军弃城东逃。看来这一场大会战是很快就要到了。

刘镇宇同高适制定了大会战的战略,以安固都、葛敬义率两万骑兵压制看住九万降军,让他们不要四处乱跑,加入到别的战团去,影响战事。李嗣业、鲍广平率五万府兵同五万主力叛军进行决战,其中包括二万同罗及六州蕃兵。苏定远、郭广平率两万骑兵协助安固都、葛敬义的压制行动,并配合李嗣业等人对主力叛军的围攻。现在,叛军严阵以待,章法不乱,骑兵此时出动,只能占些便宜,却不能击溃叛军,还是得靠府兵同叛军硬碰硬的打,打出机会和空隙来了,骑兵才有用武之地。白世清率一万亲卫军看住八千“曳罗河”,伺机将其歼灭,其余五千骑兵护住大营。

刘镇宇的计划是,先把五万最精锐的叛军主力吃掉,在此同时,寻找机会,一举歼灭八千“曳罗河”,打掉叛军的中营,使得叛军失去指挥,再集中全力将其全歼。

天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府兵赶上了叛军,在阳武(今原阳)同叛军后卫激烈交战,阳武会战正式开始。

严庄听说后队被府兵追上,大战一场,而且被歼灭五千余人,不由心急如火。因为他已经改变了主意,现在正是隆冬腊月,黄河已经结冰了,虽然不是太厚,但是只要没人去故意砸冰,过人马还是没问题的。严庄希望趁此机会,准备一举越过黄河,直抵卫州(今卫辉),再到邺城。

现在后队被府兵缠上了,整个队伍就被拖住了,如果再延缓的话,不知在何处的西秦骑兵冲过来就麻烦了。严庄立即命令田承嗣、田乾真率二万番兵赶到后队,一举解决掉豆腐兵,好让全军迅速摆脱追击,渡过黄河。

李嗣业和鲍广平刚把叛军后队驱散开,突然看到前面尘土飞扬,一支精兵正向自己飞速而来。

李嗣业立即叫传令兵吹响号角,一阵号角声后,府兵迅速归队。李嗣业一声令下,唐军摆成了阵形,先是一队弓箭手,然后是长矛手,刀牌手,中间是手持大刀的冲锋队,而李嗣业将全军五千余陌刀手集中,亲自率领,列于阵后。

田承嗣、田乾真率二万番兵往府兵冲来,打头的是五千骑兵,他们都是同罗、契丹精兵,他们挥舞着马刀,口中呐喊着,催动着坐骑,向府兵猛冲过来。他们摄人的气势,经常让以前碰到的官军还没接战就被吓住了,然后被象切豆腐一样被击溃了。

可是他们碰到的不再是一支以前的府兵了。

番兵骑兵越来越近,可是府兵还是一动不动,在呼呼的北风中如同一堵城墙一般。当番兵骑兵离府兵只有二百多米时,府兵突然发出一声“万胜!”惊天动地的喊声远远盖住了五千番骑兵的马蹄声,还把从未遇到此情景的番兵坐骑惊到了数百匹,它们开始嘶鸣大叫,闷头乱跑。

同时,从府兵阵中飞出如乌云般的箭雨,顿时就把数百番兵骑兵覆盖在其中了。接着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万胜”,箭雨又射倒了数百番兵。

带骑兵冲击的田承嗣气得半死,五千骑兵还没挨到府兵的边,就损失了上千人,田承嗣以前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他招呼着余下的骑兵,加快速度,向府兵冲去,在又经历了一轮箭雨后,番兵骑兵终于冲进了府兵的队伍里,但是弓箭手已经后退了,迎接他们的是一排长矛。前面的府兵长枪手被叛军骑兵冲倒了不少,但是高速的番兵骑兵还是被活生生的逼停下来。

这时刀牌手和换上刀棒的弓箭手冲了上去,立即把番兵骑兵打的晕头转向。

不一会,后面跑步跟上的番兵加入到了混战局面,他们前面冲锋的骑兵已经只剩千余骑了,田承嗣和田乾真合兵一处,发狠向府兵杀来。番兵凶悍无比,只见他们刀枪乱闪,血肉横飞。府兵组成一个个小队,在士官的指挥下,与叛军绞杀在一起。经常是满脸胡子的番兵挥舞的大刀,满脸凶狠的同数名刀牌手在搏斗,刀牌手围成一个圆,让番兵没法下手,还时不时要提防府兵砍出的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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