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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未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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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绛云刚想说“我不是姑娘家”,想想不妥,便道,“我不是普通的姑娘家!”

  “那也是姑娘家啊。”褚闰生托着下巴,含笑道。

  “可是,你这样,我就没什么可做了啊。”绛云皱眉,不满道。

  “难道不好?”

  “当然不好。你是……”绛云欲言又止。

  褚闰生并不追问,笑道:“我是谁都好。总之,以前不会的,我会一样一样学会。以前做不到的,也会慢慢做到。能让你们没什么可做,才是我的成就么。”

  绛云听不明白,却隐隐觉得熟悉。她曾经也疑惑过,她的主人救下她,说是缺一匹坐骑。可是道行精深的仙君,驾云御风,根本从不策骑。她有很多次,都自己凑上前去,想尽义务,却每每被主人婉拒。难道,她那莫测高深的主人,与眼前的少年是一般的心性?做到一切,让别人无事可做?这到底,算什么成就?

  褚闰生见她不再出声,便继续缝衣。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丝线与衣物的摩擦声。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褚闰生放下了手中的活,长长地吁了口气。

  “不玩了,困死了。”他伸了个懒腰,“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他说完,抱起衣物起身,准备回房。

  绛云见状,也起了身,急忙道:“等等,我有事问你。”

  褚闰生伸出食指,在嘴唇上轻点一下,示意她小声。继而,低声问道:“什么事?”

  绛云犹豫片刻,怯怯问:“你……你会为了得道而杀妖吗?”

  听到这句话时,褚闰生心头忽然一震。依稀的影像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曾见过那手握金轮,独抗妖魔的少年。那满身染血的样子,说不出的骇人。杀妖?得道?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杀妖济世,自可得道。若百只不够,那就杀千只,杀万只,杀到功满道成的那日为止……”

  他立刻明白,自己又被那所谓的“潜神”所制,他闭上眼睛,摒除杂念。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你怎么了?”绛云有些奇怪,她举步上前,询问道。

  褚闰生抬头,笑了笑:“你的问题真难,我想想,下次告诉你。”他说完,推门进屋。

  绛云站在门外,默默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现在为大家说一下所谓的“炼神”哈~

炼神:炼神是指用特殊的方法对修炼者的内心活动进行调控,使其能逐渐的排除一切烦恼,做到无忧无虑、心地清静、从而达到长寿的目的。主要有:守一、存思、存想、存神、思神、内视、定观、心斋、坐忘等方法。这些方法又互相交叉,通过“集中的沉思”这一技巧进行自我心理调节和锻炼。

因此,本文中的炼神……显然是作者瞎编的……囧~~~'那只:= ='

那么,所谓的“识神”、“潜神”和“元神”又是虾米呢?
其实,这三个词汇来自内丹修炼。

识神:即常意识。修炼常意识,就是凝聚正念,排除邪念。增强对日常思维的控制力度,从而使人的意志力得到凝聚和升华。

潜神:即潜意识。净化和盾连潜意识,将潜意识逐步纳入人格化的举到中,发挥正常的作用。潜意识转变为“阴神”,这时人就有了超常的能力,充分发挥了潜能。

元神:即元意识。元意识是真正的自我,但被长期封闭着,无法发挥作用。开发元意识,把深藏在元意识中的人的最本质的智慧和能力都开发出来,使其变为“阳神”。获得阳神的人极度清醒,但又是“无”意识的状态,它排除了“识神”,成了真正的自我,达到了“道”的最高境界,此时人就能成仙,也就能长生不老了。

囧~~~因此,可以看到,本文中的修炼理论,那是杂烩。那么,为什么不干脆用内丹修炼方法呢?呃……那是因为内丹修炼成熟于宋朝,而本文发生于唐末五代……尊重历史啊……囧~~~

所以捏,本文就没有“筑基”,没有“打通任督二脉”,没有“行气小周天”,更没有三花聚顶……

咳咳……其实,本文只是用一些道教理论来装饰自己,让自己显得比较深奥啊……远目……

'那只:你小心构成过度借鉴啊……= ='
'狐狸:=口='

最后的最后,要说……坚持科学,反对迷信。本文纯属虚构……囧~~~

惩戒
  那夜晚睡,褚闰生没睡多久,但却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他下了山。山下春光明媚,桃花遍开。他身在一处农舍,周遭尽是鸡鸭嘈杂,扰人烦心。漫天纸钱飞舞,纷扬如雪。一口棺材就放在他的面前,棺盖微动,带出几分诡异。他正想上前看个究竟,却被人推醒。

  他心神一醒,睁开眼,耳畔就响起浑厚钟声,与平日的早课钟声不同,这是召集弟子的敲法。没想到,睡得那么熟,连钟声都吵不醒啊。

  幻火正跪在他身边,见他醒来,带着担忧道:“师兄,你没事吧?”

  褚闰生起身,揉揉头发,“啊?我有什么事?”

  幻火皱眉,“你很少睡得那么沉……”

  “大概是昨晚多梦,没睡好。”褚闰生穿衣下床,笑道。

  幻火依然跪在铺上,道:“还有……”

  “还有?”褚闰生看着他,有些不解,“还有什么?”

  幻火侧躺下去,左手托着自己的脑袋,右手轻放在曲起的右腿上。“你是这样睡的。”

  褚闰生愣住了。这样睡的?怪不得左手一阵阵发麻呢。他无奈笑笑,“睡相太差,没扰到你吧?”

  幻火翻身起来,摇摇头。

  “那就好……”褚闰生笑道。

  二人谈话之间,钟声又响。池玄开口,道:“钟敲三巡,必是大事。走吧。”

  三人不再多话,稍事整理,往大殿去了。

  大殿之外,早已聚满了上清派的弟子。华阳观和乾元观的观主领几位高功,站在阶上,各个都是神色肃穆。两观弟子分立两旁,低头垂眸,神色恭顺。褚闰生眺望一眼,就见四名道童缓缓步出大殿,一位老者抱如意随后。老者稍行几步,站在了最高阶上,口称了诵词。诸弟子随诵一句,继而安静了下来。

  褚闰生看清那老者面貌时,不禁惊讶。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他山道上偶遇的那位。看今日的情形,地位不低啊。褚闰生转头,小声问池玄:“他是谁?”

  池玄道:“本派监院,聂修。”

  “哈?监院?”褚闰生入门之时也听说过,上清派的监院和方丈都在闭关,一直以来都无缘得见。他想到这里,不禁又多看了几眼。不愧是监院,果然道骨仙风,非同一般啊。

  聂修看了看众人,开口道:“我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要宣布一件事。如今,天下分崩,战火四起。我上清派乃是修道之地,本不涉足俗世纷争。但想必众位都知道,我派圣物《上清真经》,如今流落民间。凡人愚昧,为夺真经,多兴争端。更有邪魔外道,意图染指真经,获无边法力,君临天下。我与方丈闭关多时,亦是为了此事。”聂修稍顿,道,“昨日,我与诸位高功商议,决定让众位下山,搜寻真经。”

  弟子闻得这番话,无不惊讶。

  “这番下山寻经,一来是复原我教圣物,二来是弘扬道法,破除世人邪念。行为处事,需处处自律。若非危及生命,不可杀生伤人。”

  众弟子听罢,异口同声地应了“遵命”。

  褚闰生不禁惊讶。这倒有趣,刚做梦下山,现在竟然真的可以下山了?难道,是梦识?他想到这里,苦笑起来,走火入魔又严重了么?

  “我与方丈闭关这些日子,对派中事务了解甚少,但也非一无所知……”聂修忽然说起了旁事,他含笑,望向一边的梁宜。道,“梁高功,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梁宜的魂魄早在月前就离开了那小女娃儿的身体,重回了自身。她面容愈发消瘦,眼下黑气也愈盛。更可怖的是,她的双唇已化为青紫之色,宛若死人一般。听得聂修的话,她淡淡一笑,道:“监院能通百兽之语,何必多次一问。”

  “移魂附身是禁忌,移魂续命亦是。我与方丈早已责令你收手,你为何明知故犯?”聂修道。

  “不肯收手的不是我,是那孩子的娘亲。”梁宜平淡道。

  “休要狡辩。”聂修皱眉,“梁宜,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你为续一命亡魂,盗百物之寿,早已离经叛道,如今还不知悔改么?”

  梁宜不卑不亢,道:“离经叛道?我倒是记得,我入门的第一天就说得清楚。我要修的,不是成仙之术,而是不死之法。”

  聂修叹道:“昔日委你高功之位,是让你度化弟子,如今看来,是高估你了。你受过天仙大戒,我便依戒惩罚!”他说罢,手中如意一挥,但见一道白光冲梁宜而去。梁宜淡淡一笑,不闪不避。那道白光冲入她体内,她双眼一翻,倒底不起。

  周遭高功看到这番情势,皆是一脸平静。阶下弟子却纷纷惊呼出声,恐惧无比。聂修摇了摇头,轻轻挥手,四名道童上前,抬起了梁宜,走入了殿内。

  聂修开口,朗声道:“华阳观高功梁宜,屡次杀生害命,触犯戒律。如今,我封她‘识神’,以示惩罚。众位需引以为戒。”

  众弟子闻言,立刻称是。

  褚闰生看到这般发展,更是惊讶无比。先前听段无错一番话,还以为派中对梁宜所为是默许,没想到,原来犯戒之大,足以被封“识神”啊。他有些惊讶地看看段无错,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褚闰生不知怎的,就是知道,这老头儿必是面带笑意,不为所动。看来,他并非是不管梁宜所为,而是不管所有人的所为啊。

  他正这么想着,却又听聂修开口,“池玄,你上前来。”

  褚闰生一惊,望向了身边的池玄。池玄神色安然,慢慢走上前去。

  聂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几月之前,我派受天犬所扰,弟子奉命追踪,却失却其踪影,是否与你有关。”

  池玄道:“是。”

  众弟子听得这句,瞬间哗然。

  聂修却笑,问道:“可有理由?”

  池玄回答:“我认识她。”

  弟子再一次哗然。

  褚闰生听得一头大汗,恨不得上前替池玄说话。

  “能近你身,定不是普通的妖兽天犬。”聂修道,“此事缘由,我也略知一二。梁高功杀生移魂在先,怨不得天犬激愤。你助天犬逃离之事,我便不追究了。但这次下山,你需尽心行事,以偿过失。”

  “遵命。”池玄答完,转身走回了褚闰生身边。

  褚闰生不禁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能通百兽之语的监院还挺通情达理的。

  一番赏罚完毕,聂修离开,众弟子也纷纷散去。褚闰生心中愉悦,一想到方才监院量刑惩戒之事,又想想马上能下山,他喜笑颜开,欢乐无比。只是,梦境里,不仅有“下山”,还有那毛骨悚然的棺材。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正想着,段无错冷不丁拍了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

  “好徒儿,想什么这么入神?说来给师傅听听。”段无错笑眯眯地问道。

  褚闰生笑答:“师傅,你说,我要是梦到的东西都能实现,算不算‘梦识’居上,走火入魔啊?”

  “啊?”段无错叹口气,“你师傅我修炼数载,才能占卜料事,你小子竟然能以‘梦识’断未来。啧,后生可畏啊……来,跟师傅说说,什么梦?”

  褚闰生笑得得意,正要回答。却听一个稚嫩童音,道:“段高功真是谦虚,论到铁口直断,料事如神,师兄当属第一。他区区小辈,不过偶尔梦见将来之事,你这么捧他,如何教得好徒弟?”

  褚闰生听得这个声音,心中一惊。他抬眸,就见那身着绿袄的女娃儿站在前面,笑盈盈地望着他们。

  “小……小翠?”褚闰生惊道。

  那女娃儿摇头,“这娃娃你又不是没见过,何须这般惊讶。”

  “梁高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该这么吓人哪。”段无错笑道。

  听段无错这么说,褚闰生也明白了过来。没想到,方才那被封了“识神”的梁宜,竟然又移魂在了这小女娃的身上。

  女娃儿笑了笑,又道:“监院一出关,我就知道他要找我麻烦。幸好我早已准备了这副身子做移魂附体之用。”

  “这都犯了几条戒了?下次怕是要被逐出师门了吧?”段无错笑道。

  “我想走,他们还不放呢。”女娃儿不屑道。她抬头看了看段无错身旁的一干弟子,道,“数月不见,你的这几个弟子精进不少啊。看来,值得托付。”

  托付?托付什么?褚闰生顿有一种不祥预感。

  “梁高功也是该下山避避风头了,若不嫌弃,就让我这几个徒儿随行侍奉吧。”段无错大方地说道。

  “不行!”这么喊出来的,是幻火,“凭什么让我侍奉这个妖妇!”

  女娃儿笑道:“小娃娃,火气不要这么大。不过是几月的功夫,不会让你太难受的。”

  幻火皱眉,还要说什么。却被段无错拦住。

  段无错笑眯眯地说道,“这三个娃儿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无妨。”女娃儿道,“待过了九十九天,我‘识神’一开,自会离开。这段日子,就委屈诸位了。”

  听她这么说,段无错点头应道:“梁高功若能指点我这三个不肖徒儿,是他们的荣幸。”

  褚闰生听完这二人对话,微叹了口气,道:“还请梁高功多指教。”

  “好说。”女娃儿点头,“那我先告辞,待下山之时,我再与诸位同行。”她说完,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待她一走,幻火首先发难,道:“老头儿!你干嘛答应那个妖妇随行?!”

  段无错道:“没办法,欠她一个人情嘛。”

  “你欠的人情,为何让我们还?!”幻火怒道。

  不等段无错回答,池玄开口,道:“当初我们闯仙人洞,那三颗咒枣,是梁高功所做。”

  幻火闻言,微微一惊,失了言语。

  “对。”段无错道,“那咒枣,引天、地二魂之力加身,属‘定魂咒法’。上清派中,唯梁宜一人,有此能耐。”他顿了顿,道,“你们若能得她点化,引三魂合一,修炼起来自然事半功倍。”他说罢,望向了褚闰生,又道,“说不定,她还能替你追溯前世,了却你的心愿。”

  褚闰生听到这句,还没来得及表态,却听幻火欢悦道:“太好了!”

  褚闰生无语之际,又听段无错对池玄道:“她熟知医理,更通续命之法。得她相助,对你也好处啊。”

  池玄默然无语,却听褚闰生欢悦道:“太好了!”

  段无错看到这番情景,哈哈大笑,“你们还真是有趣。这次下山历练。寻真经倒是其次,便去看看三山五岳,知晓那各地人情,长长见识。待看多了,看破了,修道就更容易了。哈哈。”他说完,笑着离开了。

  褚闰生听他那番话,笑得无奈。还没听说过看多了就能看破的道理呢,真是高深莫测啊。他转头,望着身旁的池玄和幻火,笑道:“收拾行李吧!下山去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下山了!

终于可以开始通关之旅了!!!

终于可以写妖魔鬼怪各地高人了!!!

终于可以吃肉喝酒发展JQ了!!!

我丫竟然写了十几万字的前言!!!

… …

我有罪……囧~~~

'那只:……' 

花煞 '上'
  监院命令一下,派中弟子纷纷收拾行装,陆续下山。

  褚闰生早已按捺不住,满脑子都是山下的人间烟火,可段无错却偏偏不着急,说什么要挑个黄道吉日。这么一挑,就挑了五天。待到下山那日,褚闰生紧紧地盯着段无错,生怕他又弄出什么花样来。

  待到山门外,褚闰生才松了口气。他想起什么,抬眸,四下看了看。很快,他便如愿看到了自己的驿马。马匹拖着马车,欢快地一路小跑到了褚闰生面前,还很是得意地长嘶了一声。

  褚闰生看看那辆宽敞的马车,不禁笑了起来。

  “哟,有马车!”段无错摸摸胡子,笑道,“老头儿我年纪大了,正好给我坐坐!”

  那马匹乃绛云所化,听到这句,她心生不满,狠狠瞪了段无错一眼。

  段无错不以为意,自顾自爬上了马车,舒舒服服地往里一躺。又道:“徒儿们,你们还需多锻炼,就跟着马车走走吧。”

  绛云愈加不满,用力跺起脚来。

  褚闰生却笑着走到马匹旁,伸手拉起了辔头,笑道:“好啊,那我来牵马好了。”

  绛云眨眨眼睛,望着他,方才的不满消了大半。

  “有马车啊,不知道我能不能沾点光呢?”

  那稚嫩声音响起的时候,褚闰生一阵毛骨悚然,马匹同样毛骨悚然,一人一马僵硬地回头,就看到那绿袄的女娃儿站在不远处,冲众人甜甜微笑。

  褚闰生挤出笑容,道:“梁高功。”

  段无错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笑道:“梁高功啊,你总算来了,快上车吧。”

  听到“上车”二字,绛云拼命摇头。不知为何,她心底隐隐生惧。照理说,这梁高功曾要取她命魂替人续命,更曾封她魂魄,伤她身体,她本该愤恨才对。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她怎么也该冲上去咬上几口。可是,她偏偏不敢。

  她也曾畏惧池玄,不过,这两种感觉却截然不同。池玄也说,他的护身罡气,一旦接受,就没什么好怕的。她的恐惧,不过是来自抗拒。这梁高功却不同,她深深觉得,只要靠近,必有不测。

  褚闰生看到这情景,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声劝慰,“我不会让她碰你,乖。”

  绛云听到这句话,看着褚闰生,慢慢点了头。

  女娃儿看着那一人一马,似是明白了什么,她浅浅一笑,上了马车。段无错挪了位置给她,满脸笑意。

  “那马儿……”

  女娃儿压低了声音,刚问了半句,段无错就自己接道:“那马儿并非凡物,以梁高功的修为,也该看出蹊跷了吧……不过,梁高功既然与我们同行,行事还是稍稍顾忌一点为好啊。”

  女娃儿点头,笑道:“梁宜明白,段高功大可放心。”

  车外,褚闰生和马匹都吁了口气。褚闰生伸手摸摸马鬃,笑道:“好了。”

  绛云高兴起来,低头蹭他。想起那日,她被封了魂魄,又是主人现身相救,她愈发欢喜。

  褚闰生被马匹蹭得发痒,却也不躲,只是笑着,任她玩闹。

  一旁的幻火看到这情景,微微皱了眉头,道:“褚师兄,我们该上路了吧?”

  褚闰生笑着点头,“好啊。”他冲马车里喊道,“师傅,往哪儿走啊?”

  “往北。”段无错懒懒回答。

  褚闰生叹口气,往北?天下那么大,一路往北么?唉……高深莫测啊。

  众人不再多言,牵着马车,下山往北。

  ……

  待到了山下,果然是一片春光明媚。来时白雪,早已销尽。丝丝碧草,铺满大地。桃花吐蕊,暖风温润,熏得衣袂生香。

  褚闰生只觉得身心都融在了这片春色里,四肢百骸都被那温暖贯通,轻松无比。先前的诸般忧愁都被一扫而空,徒留了轻松畅快。他不自觉地笑着,走在这一片明丽如画的风景里。

  绛云在他身边慢慢走着,看着他满脸欢愉的表情。的确,这般美丽的景色,任谁都会高兴的。她深深吸口气,桃花芬芳,直入肺腑。不知怎么的,就是在那一刻,她想起了曾经听过的话:

  得仙道之后,就能闭五感、开天知。待你察觉不到痛楚的那一日,就能明白天地之道……

  闭五感,开天知。没有五感,岂不是再也无法感受这时间的种种美好。她清楚地记得,凤麟洲上的风景,比起这里,美上百倍。可是,抛却了五感的主人,是否还能感受呢?为什么她从未在主人的脸上,看到如此轻松满足的表情呢?

  察觉马匹的目光,褚闰生笑着转头,道:“走路不看道,你也不怕走偏了。”

  绛云不服,快步往前,走得直直的。

  褚闰生笑着跟上去,“才说你一句,你就赌气啊。这么小心眼?”

  绛云哼了一声,扭开头。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还不行么?你要看我就尽管看,我保证不遮脸。”褚闰生戏谑道。

  绛云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吃亏了。可她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默默一个人不满。

  褚闰生笑着,正要再说几句,忽然,有什么东西映入了眼帘,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但见,前方不远处的路上铺着一层纸钱,远远望去,如未销的白雪一般。一口松木棺材就放在路边,棺材周围,散落着灵幡、香烛,皆是些出丧的物品。

  褚闰生心中一惊,停下了步伐。棺材?!他不禁想起自己不久前的梦境。不是吧,下山,棺材,难道真的是预知?

  他正这么想着,马车中的女娃儿探出头来,看了看那口棺材,笑道:“是女的啊,也不知多大岁数……”

  褚闰生不禁好奇,“梁高功怎知这棺材里的是女的?”

  女娃儿道:“寿钉啊。盖棺之时,主钉在棺盖之前,讲究男左女右。其余三钉,男子左二右一,女子右二左一。一看便知啊。”

  褚闰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便来了兴致,“还有这讲究?”

  女娃儿点头,“这是自然。既然已经盖棺,就该入土才对。怎会在这路边?”

  “我去看看!”褚闰生想了想,壮着胆子说道。

  这时,段无错开口,道:“好徒儿,这东西煞气极重,你还是不要染指为妙。我们继续赶路,天黑之后,怕是找不到落脚处啊。”

  “对啊,褚师兄,这东西还是不要碰了。”一直站在马车旁的幻火快步走了上来,拉着褚闰生,急切道。他的眉头紧皱,神色异样,似乎是害怕。

  褚闰生看他这样子,不免心生疑惑。这个师弟,平时不像这么胆小啊。

  幻火只觉得心中不安,他的视线一触及那口棺材,就立刻收了回来。这东西邪门的紧,还是不碰为好。

  褚闰生见他这般表情,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的有道理,我们走吧。我都有点饿了,快点找个落脚处吃饭吧!”

  幻火闻言,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众人不再多说,继续往前赶路。待到了傍晚,才找到了一处村落。村人淳朴,得知几人乃修道之士,便极尽所能热情款待。虽是粗茶淡饭,倒也丰富。饭后,村人还腾了几间屋子,供众人起居。

  褚闰生自然是一刻也闲不住的,用过晚饭,他便欢欢喜喜地随村人去村中央的菜地里摘莴苣笋。幻火自然不甘落后,跟了去。段无错则又干起了铁口直断的老本行,替村人算起命来。余下池玄和那小女娃各自休息。绛云无奈地被安置在牛棚里,几头水牛离她远远的,一副警戒的样子。绛云也懒得管这些水牛,她远远望着褚闰生,独自不满起来。

  褚闰生抱着一个莴苣笋,用牙撕了皮,直接咬着吃。幻火自然学着他的样子,努力地啃。褚闰生笑了起来,说道:“还是炒竹笋的好吃啊。”

  幻火虽没吃过,但却立刻点头。

  褚闰生道:“师弟,我早就发现了!你怎么那么听我的话啊?嗯?有什么目的?”

  幻火惊讶不已,“师兄何出此言?”

  褚闰生笑道:“随便问问啊,答不上来就是你心虚了啊。”

  “我……”幻火想了想,“师弟听师兄的话,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褚师兄也很听池玄师兄的话啊。”

  褚闰生微微惊讶,“你口才不错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幻火笑了笑,“是师兄平日教导有方。”

  褚闰生夸张地跳到一边,“咦,我明白了!你对我有企图!不要靠近我啊!我喜欢姑娘!”

  幻火低头,沉默片刻,“原来是这样啊……”

  褚闰生大惊失色,“什么叫‘原来是这样啊’!你什么意思啊?”

  幻火抬头,认真道:“所以你比较喜欢绛云。”

  听到绛云两个字,褚闰生不自觉地脸红,“你……你突然之间在说什么啊?绛……绛云是谁啊?我跟她很熟吗?……什么喜欢啊,你不要乱说……”

  幻火道:“师兄。你心虚……”

  褚闰生感觉脸快烧起来了,他蹲下身子,垂着脑袋,无力道:“啊……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褚闰生也不知心中的感受是什么,明明是要否认,却偏偏又觉得高兴。可若是笑了出来,却又觉得不甘心。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低头看着地,咬着手里的莴苣。

  忽然,一阵阴风扫过,周遭的气氛突然变了。一瞬间,农舍中的牲畜都躁动了起来,鸡鸭嘈杂,犬吠猪嘶,连一贯稳重的水牛,也开始奔突。

  褚闰生抬头,就见漫天纸钱飞舞,纷扬如雪。那番景象,一如梦境一般。

  难道?他微惊,一转头,就见村中央的空地上,赫然出现了一口棺材。棺盖微动,诡异非常。

  村人见了这景象,妇孺惊呼,老弱惶恐。几个壮年男子,也吓得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啊!”忽然,有个妇人大声尖叫起来。这番举动,引得气氛更加紧张。

  正当众人恐惧之时,段无错却悠然地从人群里踱了出来,笑道:“莫怕莫怕,待老头子我看一看啊。”

  村人知他是修道之人,听到这句话,皆松了口气。

  段无错笑眯眯地,正要上前,地上的纸钱却骤然飞起,盘旋成障,阻他去路。他摸摸胡须,摇头笑笑,朗声道:“徒儿们,替为师开道。”

  褚闰生听到这句,会心一笑。这老头儿一直称自己铁口直断,如今之事,怕是早已算到。看来,是想要试试这几月来的修炼成果啊。他一纵身,落在段无错身前,作揖拜道:“是,师傅。”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着看着,我真是有写恐怖小说的潜力啊,不如我去写恐怖小说吧……囧~~~

话说,好几天都没更新了,我对不起大家,关键是,单位三八节搞活动,组织去泡温泉啊~~~哦~~~温泉果然是萌物~~~

想起那天大雨倾盆,夜色茫茫,泡在温泉里,是何等惬意……

不过捏,有温泉=有地热……地热……难道是火山???地震带???

啊啊啊啊啊,还是不搞这个了……

我会努力的!!!筒子们!!!相信我!!!
花煞 '中'
  褚闰生站在段无错身前,深深吸了口气,左手轻握,拇指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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