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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临东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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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远远一看,觉得此人不凡,于是命令人拿酒肉给他。这农夫吃完饭说想见仲父。

使者说相国的车早过去了。

这人沉吟半响说道,“那请您替我穿一句话给相国吧,‘浩浩乎白水’。”

使者追上管仲的车子,将这句话告诉管仲。

管仲居然懵了,这什么意思?

旁边正好有管仲的小妾婧。原来齐桓公好色,每逢出行必带宠姬。管仲也带上自己小妾,这婧却博文多智。管仲这么一问,婧笑着说道,“臣妾听说过这样一首诗,浩浩白水,儵儵之鱼。君来召我,我将安居。这个人肯定是为了出仕。”

原来是求职的。

管仲命令停车,派人召见此人。这农夫将牛寄存在乡人家,长拜不起。管仲问他姓名,原来此人姓宁名戚,早知道管仲是个贤臣,所以特地来此为村人放牛。

管仲于是对宁戚进行了一个面试。

不料这宁戚居然对答如流,居然是个很油菜花的人。管仲不由得感叹,如此能人居然荒野牧牛,没有人推荐,怎么能得到重用呢?

所谓英雄惜英雄,管仲对宁戚便是这个感觉。于是管仲当即修书一封,告诉宁戚,齐国大军不日将经过此地,只要拿着这封推荐信,齐侯肯定会重用你。

第十四章  怒火中烧的被面试

管仲行军途中无意间得一人才——宁戚,此人居然对于管仲的问题对答如流,管仲惊艳之际为宁戚写下推荐信,让宁戚持此信面见齐桓公,博一个前程。

大军依旧前行,宁戚自在山下牧牛等待齐桓公不提。

三日后齐桓公大军行至此处,宁戚依旧穿的破衣烂衫,赤脚牧牛。这一次他还是选择唱歌,只听他唱道:

南山灿,白石烂,

中有鲤鱼长尺半。

生不逢尧与舜禅,

短褐单衣才至骭。

从昏饭牛至夜半,

长夜漫漫何时旦?

歌词通俗易懂,大概意思是将自己闲云野鹤的生活,主要是没有遇到贤明君主导致的。所以才这样从早到晚的放牛。宁戚的歌唱水平我们没有听到,也不敢妄言他唱的不好,不过在此处唱歌的确有出奇好的效果:白云悠悠,田野绿稠,青草若有若无的香味儿,天上飞过不知名的小鸟,再伴着这悠悠的歌声,很难不吸引到人仔细去听。

果然齐桓公听到歌声,便命令随从将唱歌人带到身边,询问他为什么讥讽时政?

宁戚此时并没有着急将管仲写的推荐信拿出来,假如他这时候拿出推荐信,齐桓公一定也会重用他,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齐桓公对于管仲的信任,那是委国听之。宁戚要的,是用自己的个人魅力征服齐桓公。所以听了齐桓公的问话,宁戚回答道,“臣只不过是一介草民,怎么敢讥讽时政呢?”

齐桓公有点不乐道,“你还没讥讽国政?寡人听你歌词中唱着,不逢尧舜,又说什么长夜不丹,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宁戚不慌不忙向齐桓公说道,“臣虽然一介村夫,不懂什么先王之政,但是臣听说尧舜时候,百姓耕田而食,凿井而饮,大家都非常准守规矩。但是现在教化不行,您能说这是尧舜之世么?而且尧舜时期,正百官而诸侯服,去四凶而天下安,不言而信,不怒自威。现在您第一次聚会宋国就背叛您,第二次聚会鲁国就劫持您。用兵不息,财富衰竭。您认为这是百姓乐业吗?我还听说尧将王位传给舜而不是儿子丹朱,舜因此避之于南河,百姓拥戴他,不得已舜才登基。可是您却杀了自己的哥哥纠,并且假天子以命诸侯,小人不知您和尧舜哪儿相向了?”

这话说的真是实话,但是也太伤人了。不但揭穿了齐桓公美化自己的假话,还揭穿了他当日几次诸侯结盟的丑态,政权夺位的凶狠。真是一点情面不留。

齐桓公当下大怒,喝令将宁戚拿下砍了!

找工作玩命儿啊,可是宁戚却面不改色,只是长叹道,“桀纣杀了龙逢和比干,现在可以加上宁戚了!”

这明摆着说齐桓公是桀纣一样的昏君,还在火上浇油。

眼看宁戚性命不保,旁边闪出一人奏道,“此人不趋炎附势,也不恐惧害怕,肯定不是凡夫俗子。主公,您还是赦免他吧!”

齐桓公此时也从刚才的震怒中缓过神儿来,找工作的这么横,什么背景?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气我,让我颜面扫地?他活腻歪了?

齐桓公心想此人必有异能。立刻命令释放宁戚,对他说道,“寡人试探试探你的胆量,你还真是好样的!”

试探试探我的胆量?那求情的也是您提前安排好的吗?我怎么没看见?试探我的胆量,您这怒火冲天也是装的了?怎么装这么像,您哪家电影学院毕业的,演的真好啊!

宁戚心知齐桓公刚才动了真怒,但是也不去辩解,只是掏出一封信。

齐桓公仔细一读,正是管仲的推荐信,信上说此人乃当世英才,主公若能留为己用,实为我齐国之福。齐桓公更奇怪了,问宁戚为什么不在一见面的时候就把信拿出来呢?

宁戚说道,“臣听说良禽择木而栖。贤君择人为佐,贤臣亦择人为主。如果您好听阿谀奉承之言,就算是杀了臣,臣也不会将相国的信拿出来的。”

原来齐桓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面试了?

齐桓公看出来宁戚果然是个人才,很有想法。齐桓公命令让宁戚坐在后车一起出发。

当天夜里,齐军安营扎寨之后,齐桓公命令寺人竖貂,赶紧去取出自己的冠带,寺人竖貂问是为了奉宁戚吗?

齐桓公笑道,正是。

竖貂说道,“卫国和齐国离得很近,主公不如派人去寻访一番。如果宁戚果然有贤名,您再奉他不晚。”

齐桓公笑道,“相国看人绝对不会有错。而且宁戚豁达大度,不拘小节。假如去卫国寻访,他真要有什么细微差错,那奉他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齐桓公不但有气度,而且很细心,能够从人的性格细节推知他的行为,而且能够真正爱惜人才。

于是齐桓公就在野外军营之中,灯烛之下,拜宁戚为大夫,与管仲共同治理国事。

等到齐桓公到了宋国边界,陈宣公杵臼和曹庄公射姑早已经到了,之后周单子兵马也赶到此处。大家相见已毕,商议攻打宋国之策。

宁戚先进言道,“主公以天子之命攻打宋国,臣以为以兵胜不如以德胜。不如主公先不要进兵,臣虽然孤陋寡闻,但是愿意先去宋国,以三寸之舌说服宋侯来请成。”

齐桓公大悦,看看我们齐国的人才,根本不用打,我们凭嘴就让宋侯亲自来投降了。于是齐桓公传令在宋国边界安营扎寨,就命宁戚进入宋国。

宁戚也不多带兵马,单带几个随从,轻车简从,直到睢阳,面见宋侯。

宋公听说来了齐国使臣宁戚,于是问戴叔皮,“宁戚是什么人?”戴叔皮倒消息灵通,回答道,“臣听说此人不过是个山野村夫,才被齐桓公提拔上来。现在此人来此,必定是做说客,准备说服您投降。”

宋公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想来宋公心里一点主意没有,该怎么对待齐国,对待齐国使臣,还得问别人。

戴叔皮建议宋公,将宁戚迎入之后,就别以礼相待。看他什么反应,看他怎么办?如果他开口不当,臣一声号令,就让武士将宁戚拿下,到时候齐桓公必定非常沮丧。

宋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你们齐国厉害吗?这回我也欺负一把人,于是命令戴叔皮安排人手,招入宁戚。

宁戚进入宋国宫殿,只见他宽袍大带,精神抖擞,见了宋公深施一礼。宋公权当没看见,根本没反应,就是不理宁戚。为什么?宋公记着戴叔皮教他的,要无礼对待宁戚。

宁戚看着宋公面无表情,暗自好笑,知道这是针对自己。于是宁戚换了一副表情,忽然泫然欲泣道,“危乎哉,宋国!”

这一声毛骨悚然的呼唤让宋公坐不住了,他也顾不上自己这时候应该傲慢的羞辱宁戚,赶忙问道,“寡人是上公,诸侯之首,有什么危险?”

宁戚忍着笑说道,“君侯和周公比怎么样呢?”

宋公回答说道,“周公那是圣人啊,我怎么敢和周公相提并论呢?”

宁戚正色说道,“周公在周朝兴盛的时候,天下太平,四夷宾服。周公尚且吐哺握发,以招天下贤士。君侯以亡国之余,两世弑君谋逆之后,诸侯角力之中,您就是效法周公,恐怕还没有贤士到此;何况您现在妄自尊大,待客不周,就算有忠言,谁能对您说呢?宋国不危险还等什么呢?”

宋公吃惊的说道,“寡人登基时间还短,没听过先生教诲,还请先生别怪罪。”

旁边戴叔皮看见宋公被宁戚牵着鼻子走,连连拽宋公的衣服带子。宋公此时已经对宁戚五体投地,只是追问宁戚道,“先生此次来宋国,有什么能教我的呢?”

当然是让你投降了。宁戚一笑说道,“当今天下天子微弱,诸侯分立。世无礼仪,所以谋逆弑君的事情多有发生。现在齐桓公不忍心天下大乱,禀明周嫠王,奉王命主夏盟。君侯名列盟会之中,并且为您确定了名分。但是您背盟出走,此事未定。您这么做,导致天子震怒,派遣王臣,驱逐诸侯,讨伐宋国。君侯如果叛王命于前,抗王师于后,就算不交兵,臣也能推测结果如何了。”

这话说的有实情,也有假话。宋公做法的确不地道,但是周嫠王发怒出兵云云,明明是齐桓公挑唆的。

宋公听到这也慌了,问宁戚有什么办法?

宁戚当然建议宋公不如就此和齐桓公结盟,这样可以让周嫠王和齐桓公以及各位诸侯都满意,不动兵甲,宋国可安。

宋公听到此处却犹豫了,现在齐桓公大张旗鼓兴兵而来,能轻易接受自己的投降吗?

宁戚看出来宋公的心思,又劝慰道,“齐桓公其人宽宏大量,绝对不会得理不饶人。比如鲁侯几次冒犯齐侯,也没有去参加会盟。但是齐桓公既然定了在柯地会盟,就不去理会这些。并且将汶阳之地也还给了鲁侯。何况您还参加了会盟,齐侯怎么会不原谅您呢?”

第十五章   天降异象

宁戚出使宋国,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把个宋公说的果然认为自己不请成根本不行。宋公又详细询问宁戚,那用什么做请成的礼物呢?

宁戚笑道,“齐桓公是以礼服人,怎么会在意这些礼物呢?您就是束脩为礼,何必要倾府库之金银呢?”

宋公大悦,于是派使者跟随宁戚回齐军中请成。

戴叔皮羞愧难当,主公就这么让人忽悠了啊?

再说宋国使臣来到齐军中,向齐侯表达请成之意,并且献上白玉十珏,黄金千镒,齐桓公见了这金灿灿的财宝,却不为所动,说道,“寡人也是听从天子命令,怎么敢自专呢?还是请王臣转送周嫠王较好。”

在齐桓公看来,能够在周嫠王的大旗之下召集诸侯,谁不听话收拾谁,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于是齐桓公将这些黄白之物交给单子,请他交给周嫠王。齐桓公于是又告诉宋公修聘于周,然后再定期会盟。

单子返回洛邑,齐桓公与陈宣公、曹庄公也分别返回自己的国家。

回到临淄,齐桓公真是心旷神怡。自从得了管仲和宁戚,齐国所向披靡!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忽一日管仲进言齐桓公道,“主公可想好了下一步行动的方向了?”

齐桓公惊讶的看着管仲,下一步?这不是鲁国和宋国刚服软吗,下一步,还真是没想好。

管仲语重心长的对齐桓公进行了一下当下形势分析。在管仲看来,周王东迁以来,诸侯没有比郑国更强大的。郑国前嵩后河,左洛右济,又有虎牢关之险,地域上占尽先机。而且在郑庄公治理下,郑国迅速壮大,先后伐宋吞许,抗拒王师。现在郑国又与楚国结为一党。楚国,僭号称王,光有汉东土地,实力雄厚,而且楚王公然反抗周天子。主公如果要尊王,那必然和楚国有纷争。要征服楚国,必然要先打郑国。

齐桓公听了管仲的建议;不由得精神大振。称霸天下;如果没有管仲;恐怕只能是纸上谈兵;或者是无处下手。但是由于管仲的深谋远虑;对天下形势的深入分析;这计划虽然惊人;但是也变得可行起来。

齐桓公说道;“寡人早就想收服郑国,谁都知道郑国是天下中枢所在,但是就是没有什么好主意。”

看来郑国的中枢地位自古使然,不只是现在成为铁路大动脉这么简单。

老虎吃天,无处下爪。

有了管仲,外加宁戚,这件事情就简单多了。

果然,宁戚从旁进言说道,“这件事情要成就,只在栎地。”

根据宁戚对郑国历史的梳理,郑昭公去世之后世子忽继位,由于宋侯介入,胁迫祭足帮助突夺取了王位。但是突与祭足之间的矛盾让突不得不对祭足下手,不料失败,突于是出奔。祭足重新帮助忽夺得君侯之位。可惜高渠弥出于私心轼君谋逆,杀掉了忽,立亹继位。先君齐襄公帮助郑国除掉了高渠弥和亹,祭足重新立子仪。

这一大段郑国兄弟之间的残酷斗争实在让人纠结,一切的起因无怪乎郑庄公当日的遗嘱,不过倘若郑庄公地下有知,也将为此痛心不已。

齐桓公听着宁戚述说郑国历史,心里却愈加疑惑。虽然是老爸齐襄公帮助郑国扫平逆贼,扶助了子仪,但是这和我现在要攻打郑国有什么关系呢?

宁戚看着齐桓公疑惑的神色,笑道,“祭足以臣逐君,子仪以弟逐兄,都应该被声讨。现在突还在栎地,每天都在梦想着重返郑国,而且祭足已经死去,郑国再无能人。主公如果能派一员大将,偷偷潜入栎地,保护突重返郑国,重登侯位,突必定会感激主公,和您结盟,北面而朝齐。”

齐桓公听到此处简直激动的要哭了,这样都能联系在一起?宁戚果然你油菜花!

是的,一切的原因,只不过是需要的借口,实质上都是行动的幌子。当日齐襄公为了遮掩自己和亲妹妹的不伦之恋,需要除掉郑国的高渠弥与亹来树立威信;而今日的齐桓公,需要征服郑国,要郑国老老实实的听自己的话,所以他们寻找的都是仁义道德的借口。

其实既然是齐桓公的父亲齐襄公帮助郑国平乱,子仪登位,现在齐桓公如此行事,也可以算作违反了父亲的原则。

于是齐桓公命令宾须无率领兵车二百乘,屯兵于栎地二十里地之外。

秋雨潇潇,郑厉公突独自在庭前看雨。

只见豆大的雨点落在庭院内,激起无数水汽。寒气扑面,令人彻骨生寒。

永远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自己不过是一个庶子,但是却是郑庄公最喜欢的庶子,最油菜花的庶子。

在哥哥世子忽继位的时候,自己不得以不被发往外婆家——宋国。

可是如何能甘心?那个位置,那个能够大有作为的位置,带给自己的不是施展才华的空间,反而是不堪的境遇?于是在宋国自己靠结交雍氏,取得了宋侯的帮助。甚至能够一举令祭足为自己所用!

祭足,想到那个名字,郑厉公的面色阴沉几分,露出恨恨的笑,想不到,祭足一出手,就让自己顺风顺水的返回郑国,而且顺利登基。更想不到,当日是祭足给哥哥忽报信,让他出奔卫国。

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派人杀掉忽呢?

郑厉公的眼神忽然迷离起来,杀掉忽,后来的烦恼会少很多。可是为什么自己根本就避免往那个方向去想呢?那可是让自己永远得不到父亲全部的爱的敌人阿!可是他也是我的哥哥……或许再来一次,我仍然不会选择对忽下手吧!毕竟我已经夺取了忽的王位,何必要他的性命呢?

后来的生活却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郑厉公忽然嘲讽的笑起来,几乎笑出了声,那该死的宋侯,居然就是个吸血鬼,拼了命的要贿赂。天天派人讨债,害得我焦头烂额,应对不暇。还居然引起了六国混战……

不过那马背上的生活还真是痛快淋漓。

但是祭足,就算到了什么时候他也总是那么一个厉害的角色。我真厌恶他事事要做主。永纠这个蠢才,就是他刺杀不成,害得我成了出奔的可怜人。

可是如果没有雍纠,假如是别的刺客,能得手吗?

郑厉公忽然想起来,自己那时候的确也是每人可用。

后来郑国发生的一切就更离奇了,高渠弥居然也谋逆了一次,扶助了亹。要是我在,还能轮得到他?而且居然这两个人被齐襄公莫名其妙的杀死了。这真是乱。

可是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不过好在祭足死了,他死了!而我还活着!郑厉公忽然大声笑起来,惊飞了几只避雨的小鸟。

一国君侯是事业,谋逆也是事业。

但是事业毕竟不是生命。

时间才是最大的敌人,所有你热爱和痛恨的,必将为时间所带走!

片刻间有人送上书信,郑厉公一看,并不是自己派往郑国打探消息的信件。他仔细一看,不由得喜笑颜开,我郑厉公突,总算等到翻身的时候了!

漫天大雨之中,郑厉公亲自出城迎接宾须无,并且设宴款待。酒酣耳热之际,派往郑国的探子回报道,现在祭足死去,郑国派叔詹为上大父。

宾须无急忙询问,这叔詹是何许人也?

郑厉公回答道,“叔詹是治国良材,但不是领兵打仗的大将。”

差人又禀告了发生在郑国的一件奇事。

说在郑国南门之内,有一条八尺长的大蛇,青头黄尾;门外有一条蛇,长一丈,红头绿尾。这两条蛇在门里头可就打起来了,一直打了三天三夜。老百姓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可是都吓得离得远远的。十七天以后,外面的大蛇咬死里面的蛇,这外面的大蛇居然窜到城里太庙之中,忽然就不见了。

看来郑国的环境保护工作做得不错啊,还能有这么长的蛇,居然还能碰到一起打架,还一打就是十七天?这蛇体力挺好。

当然这也只是传说罢了。

不过斌须无却正色起身向郑厉公道贺。

郑厉公急忙问为何道贺呢?

宾须无说道,“恭喜君侯将要重返郑国,重登大宝了!郑国城外的大蛇长一丈,这就是君侯您啊!而城里面的大蛇长八尺,这就是子仪。因为您是兄长啊!而城内的大蛇失败,城外的大蛇成功进入郑国,说明您要重返郑国了!您出亡的时候是甲申年,现在是辛丑年,正好是十七年。这也正好和十七日之说对应。现在我们主公刚要帮助您,就有天降异象,难道这是天意如此吗?”

宾须无果然也是个人才,真能联系啊!幸亏是城外的大蛇赢了,如果是城外代表兄长的大蛇输了,不知道宾须无会不会认为天降异象,此事不能成功,立马撤军回齐呢?

总之宾须无这一番话说得郑厉公心花怒放。

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的!

郑厉公于是当即与宾须无定下计策,准备兵袭大陵。

宾须无与郑厉公偷袭大陵,大陵守将傅瑕领兵出战,无奈仓促之中,难敌劲敌,傅瑕兵败,不但兵败,傅瑕居然下车投降。

郑厉公看着傅瑕恨的牙根痒痒。

这十七年被傅瑕在此抗拒,郑厉公大叫道,“把傅瑕给我退出去斩了!”

左右推着傅瑕就要动手,只听傅瑕大叫道,“您不准备进新郑了吗?”

郑厉公心头一动,吩咐将傅瑕带回来,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关键时刻,就得说关键的话。说得时机不对,或者话不对,很可能脑袋没了。

傅瑕被押回来之后大汗淋漓的说道,“君侯如果赦免臣不死,臣当献子仪之首级。”

郑厉公听了这话当然心动,但是还故意不以为然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除掉子仪?恐怕是缓兵之计,为了保全自己的首级吧!”

傅瑕回答道,“臣与叔詹交情深厚。如果君侯能够放了臣,臣当入新郑,与叔詹商议,必定能将子仪首级献给您。”

郑厉公听了不由得打骂傅瑕奸诈,果然是为了脱身。我放了你,好让你和叔詹一起起兵抵抗我吧?还能指望你把子仪拿下?

傅瑕见郑厉公不相信自己,急忙分辩道可以将一家老小留下作为人质。肯定不能忽悠你。

郑厉公一看傅瑕连家小都留下作人质了,看来有几分诚意,不妨一试。于是傅瑕指天发誓,郑厉公将傅瑕放走。

这天夜里,傅瑕单枪匹马偷偷潜回新郑,来到叔詹府上。

叔詹见了傅瑕不由得大吃一惊,问傅瑕说你不是奉命驻守大陵吗,没有命令怎么敢自己一个人偷偷回来呢?

傅瑕听了这话不由得滚下泪来,说道这次要老兄救命了。

第十六章   投入的专业叛徒

大陵守军将领傅瑕深夜造访郑国新的上大夫叔詹;不是为了叙旧;更不是为了搏一个更好的前程;他是策反叔詹来的。

傅瑕说服叔詹的理由当然是此刻齐国大军作了郑厉公的靠山,宾须无率领齐国大军,已经拿下了大陵,眼看就要到新郑了。现在叔詹只要拿下了新领导子仪,那不但可保荣华富贵,更可避免生灵涂炭。

其实傅瑕倒省略了自己一家老小被郑厉公作为人质的原因。所谓拉大旗作虎皮,什么隐藏的真实原因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不能告诉叔詹,你可快点杀了子仪谋逆,迎接齐国侵略者,不然我傅瑕的一家老小可都玩完了。

叔詹听傅瑕这一大段毫无逻辑的话却陷入了沉默。

他当然知道,就算是在小的国家也不可能看见别的侵略者立马就投降,要真这么说,那些大国只要开出大军随便吓唬吓唬,岂不是就辟地千里了?

叔詹的沉默是由于当日齐襄公杀死高渠弥和亹的时候,叔詹曾经建议过应立郑厉公,但是被祭足反对制止了。祭足同意迎接郑厉公回来?祭足可不是疯了,害怕郑厉公上次没害死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

所以叔詹的内心深处还是向着郑厉公的,所以傅瑕这一席话,让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不是由于不知道该不该去刺杀子仪,而是在思考怎么去做?

子仪可谓悲剧了。

好容易有一个得力大臣,还是二心。

烛影摇曳之中,叔詹喟叹道,“这也是天意了!想当年我曾经建议迎接郑厉公回来的,被祭足否定了。眼下祭足一死,加上有齐桓公帮忙,我们也不能违背天意啊!你看我们如何行事比较有把握?”

傅瑕开始还担心叔詹有什么想法,看叔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傅瑕心里倒念了几千遍佛,忙出主意说道,“这事情简单。眼下要赶紧给栎地通信,让齐军赶紧攻打新郑。到时候你带兵假装出门迎敌,子仪必定会在城门上观看,我在旁边趁其不备,就可以从中取事了。”

叔詹于是派使者将密信送往栎地,这边傅瑕也开始向子仪报告敌情。子仪当然大吃一惊,本来以为哥哥突已经是被废之君了,不料还能如此兴风作浪?情况紧急,子仪急忙命令赶紧派人带着金银造访楚国借兵,等到楚国军队一到,内外夹攻,齐军肯定会撤退。

叔詹和傅瑕两个人望眼欲穿,只盼着齐军赶快到来。叔詹又扣留去往楚国的使者,两日后才让使者出发。

这边使者出发,那边齐国军队也到了。

叔詹自请前往迎敌,子仪本来就是个胆小的,此事更巴不得有人能出头,于是告诉叔詹,你先去,寡人在城头观战,为你呐喊助威!

于是郑国大军和齐军在新郑城外摆开阵势,两军对垒,主帅是叛徒,这还有个打吗?

叔詹佯装抵抗,不几个回合拨马便走。城头上傅瑕见状大喊道,“郑师败了!”子仪心胆俱裂,立马就要下城头逃走,慌乱之际被傅瑕从背后杀死。叔詹趁城门大开,引入齐军、郑厉公入城。

如果说傅瑕开始说服叔詹,甚至手刃子仪都是为了保全家人,但是后面他的行为就可以用无耻来形容。在宾须无与子仪入城之时,傅瑕现行去往后宫,寻找子仪的两个儿子,并且杀死了他们。子仪的儿子如何处置,肯定得郑厉公说了算。但是傅瑕此举,只能说,彻底的叛徒是可怕的。为了赢得新主子的欢心,为了让新主子能够真正的相信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会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杀了子仪还不够,还要杀掉子仪的两个儿子斩草除根。

郑厉公回到宫殿,不由得百感交集。

终于还是回来了,想当年被世子忽遮掩的光芒,被宋候胁迫的尴尬,被祭足要挟的恐慌,出奔栎地的艰辛……这些都过去了,自己终究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郑厉公即位之后,请宾须无转告齐桓公,约好了今年冬天十月份去与齐国结盟。

但是还有一个人,让他心里觉得不快。

非常不快。

按说,为了得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留给敌人生机,是他多年斗争做出的总结,可是这个人行事,实在让他心寒。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傅瑕。

作为一个俘虏,傅瑕如果能够遵守诺言,说动了叔詹,绝对是大功一件。可是他居然手刃子仪,甚至在自己正在入城,还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一切的时候,傅瑕已经先行为自己除去了心腹大患:子仪的两个儿子。

如果是自己就一定会这样做吗?未必有这个狠心。那只是两个孩子而已,更何况,那是自己的亲侄子!

而且傅瑕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得到自己的同意,他是擅作主张。

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很有主意。

子仪不能得到傅瑕的忠心,我就能得到吗?当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全家小,难说日后为了别的什么原因,也能背叛我!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郑厉公在复位之后数日,人心大定之时,召见了傅瑕。

傅瑕的心里充满了欢喜,自己给新领导把敢想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这召见必定有好事。

果然一见面郑厉公和蔼的对他说道,“你在大陵驻守十七年,那是忠于旧君,而且你防守的很好,寡人拿你就没什么办法么?很有能力!”

傅瑕谨慎的笑着,心想怎么说起来这档子事儿了,难道还准备让我驻守大陵?

郑厉公喝了一口茶,忽然幽幽的说道,“但是,你现在为了寡人杀害旧君,心不可测。寡人今日就要为子仪报仇!”

听到但是的时候,傅瑕手就开始发凉了,凡事就怕但是。可是他没想到郑厉公居然会说为了子仪报仇!为子仪报仇那你应该自尽啊,不是你要夺取子仪的江山吗?不是你逼着我杀了子仪吗?怎么什么都怪罪在我头上了呢?我是多么投入称职的一个叛徒啊?

傅瑕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但是他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世上做什么都是越投入越好,但是做叛徒千万不能太投入。因为这会让别人觉得你闹有反骨,是职业谋逆,心理需要叛变的,那就没人能够相信你了。谁能担保你不会接着叛变下去呢?任何领导都不会在自己身边埋伏这样一个钉子的,当然他需要利用的时候除外。

郑厉公命令将傅瑕斩首示众,但是赦免了傅瑕的妻子儿女。人家叛变一回不容易,也不能白叛变,总得有点好处。

傅瑕一死,郑厉公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自己究竟还是代表正义一方的。不然怎么会杀死傅瑕呢?

郑厉公杀了傅瑕,其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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