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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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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语静了须臾,道:“其实这些话,徒儿都是从厉姑娘口中得知,这么说先生所言所语都是在骗厉姑娘了?徒儿想不通是为何……”
“圻暄苏醒后,性子微变,虽保留着从前诸多习惯,却也多了一些陌生的习性。比如他从前惯以左手写字,后却改为了右手,也改了新字迹。他从前从不喜甜食,后却到一处便开始寻桃酥。最大的改变莫过于武气。圻暄生来体质特殊,带有五行武气,只是在五岁时才得开窍,短短十几年时间,分别将五行武气修得了八阶左右,因五行复杂,尚不能万全的将五行武气融合使用,可自他醒来之后……”阮美人顿了一顿,“莫说是这火武有名气的厉天啸,寒武的凤傲天,木武的北瑜可汗,风武连毒的南仲卫,土武的为师我,就算我们五人加至一起对阵,也未必是他圻暄的对手。”
“子语……不懂……”顾子语震诧间,却也有疑惑,“先生仍记得与师父的一切,也保留着从前爱钓鱼喜桃花的习惯不是么?可短短瞬间,为何武气会突飞猛进,有着如此大的改变……”
“或许……”阮美人眸光深沉,“他是圻暄,也不是圻暄。”
哗啦!
当阮美人此句话落下时,屋顶处忽然传来一声瓦动声,阮美人眸色一变,迅速以被褥裹住顾子语,抬掌挥出一道光芒向屋顶的同时,抓住外衣裹身,朝上方冲去!
508七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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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七月十五】
当暗黄色光芒抵达屋顶击碎了瓦片时,一道火光与之相挡碰撞,响起了不小的动静,屋顶上也掉下了一个人。
一个女子。
面容平凡,眼神凌厉,身姿灵巧利落,望着阮美人的眼神,每一寸都带着怒!
“该死!”此女子低咒一声,懊恼自己一时未把握住心境,闹出了动静,暴漏的身份。
却在咒骂一声后,猛而抬头,对着阮美人怒吼,“这些话为何不早说,你该死的算什么圻暄的朋友!”
阮美人皱眉,张口欲言,天凉便冲上前,没有任何武气加持,只凭满身的怒火带动拳风,朝阮美人的脸便是一拳,揪住了他的衣领低喊:“人都死了,你还在守那该死的可恨的圻暄交代你的秘密!人都死了!人都没了你还遵守什么!**!老子今天要好好揍你一顿,揍你这口中说帮人,却两面三派的小白脸儿……”
天凉气的发懵,话声语无伦次,打起来却招招带狠,不留余地。
阮美人自然不会让她打,三五招接下来后,便退到一旁讽道,“厉姑娘原来窥听别人闺房之乐的习性!!”
“圻暄的尸身在哪儿?”天凉知道他已把尸身挪走,上前质问,“这三日来我日日上桃花林去寻都未曾见到他的尸身,你将他藏到哪儿去了?”
阮美人静了一静,“那护障只挡火武之息,却不阻风吹日晒,雨打水淋,我以土武与清鳞粉为他护七日尸身洁净,将他挪至了安全之地。”
天凉动作蹲下,稍稍变为的冷静了,“你愿做此,那便是与我相同不信圻暄已亡,却为何还要向我隐瞒方才那些话?”
“我从不曾失约于圻暄,并且,我曾以命起誓绝不向他人透漏此消息。”
天凉看了眼顾子语,道:“可你仍是说了,怎么,现在要付命吗?”
阮美人看了眼顾子语,并未多言,向天凉问:“本先生方才所言你早已听得一清二楚,还留在这儿打扰本先生做什么?”
“时间!”天凉抬头,“圻暄六年前死去的时辰,苏醒的时辰,都是何时?”
阮美人犹豫片刻,道:“亡命一日,正是六年前的七月十五,苏醒之时,为七月十六,临夜,亥时。”
天凉如遭电击,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
万千种想法在脑海中奔流,她双唇有些颤抖,“七月十五,又是七月十五……”
七日……
七日。
她在心中,默默数着那天数,沉入的死海的心,忽然沸滚升腾,令她有了一丝希望。
“劳烦先生暂且不要离开”,天凉抬起眉眼,“圻暄的尸身,千万帮我保全。”
接着望向顾子语,真诚道:“顾先生,你一定不知,破了圻暄整个大局的人是你,而现在婉转所有局面的人,也是你,他日我若能全身归来,必将重礼大谢!”
说罢,转过身,跃跳出窗,飞奔向琅邪方向。
阮美人知晓自己破了与圻暄以命相誓的约,却也无可奈何,是因他确是对这样的一个朋友的逝去感到万分的难过可惜,如今说出来,反倒如搁下一块石,放轻了心。
“语儿,待过了这几日师父便带你回谷……”
阮先生转头安嘱,却看到顾子语在这短短一瞬,已整好了衣装,束好衣发,一身凛然防备的立在床榻旁。
他有些踟蹰,“语儿……”
“先生的恩,报了,厉姑娘的情,还了,我已没有留下的理由”,顾子语腔调比方才冷了三分,“师恩养恩,在这些夜间……这些夜间,也可抵了,师……阮先生,拜别了。”
说完,顾子语背上行囊,勾首迈着大步便朝门前走!
阮美人眉染怒意,上前挡住顾子语的路,不悦道:“谁给你胆量,向为师如此胆大言语?”
顾子语闻着他沉酒般的醉人沉香,强稳住身子颤抖,转过头,“阮先生眼力过人,难道看不出我昨夜所为只是为帮厉姑娘套话么?”
“我自然知道”,阮美人上前逼近他,将他逼退到了墙角,“从你昨夜的不寻常,至你方才眼神躲躲闪闪,以至厉姑娘出现那一刻,我哪点不知道。可我未提,也搁下了罚你的心思,你却不识好歹!顾子语,在我面前不识好歹的人是何下场,你该明白……”
“不过是一个死!”
顾子语懵的昂首,“你大可杀了我,即使杀了我,我也不会留在你这双手染满鲜血的人身旁半刻!”
他是下定决心反抗了,下定决心了……
阮美人想起他缩成一团说想要更了解自己的语气,想起他那句我会努力的表情,眼中骤然染了一层薄杀,俊美无韬的脸面不满了杀气,“顾子语,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杀了我!”顾子语目色铮铮,“杀了我!你杀了我!如此与你一起,我生不如死,倒不如死去!”
阮美人心遭重刺,一刹胸口痉挛起来,抽搐的厉害,“你……”
他抬起手,一掌拍下去。
顾子语不躲不闪,那一向懦弱的眼睛带着从没有的坚持望着阮美人。
那分明是就算前方是地狱,只要能离开,他也必然能闯去的神情!
阮美人打人必见成效,从不擅自收掌,眼见那光色即将砸入顾子语脸面上时,他却硬生生收了土武,将修长的指重力落在了顾子语的脸上。
啪的一声,顾子语左颊上浮起了清晰的五根指印。
顾子语身无武气,受此一击,只觉脑间泛昏,眼前也有了几分昏蒙,摇摇欲坠的好大会儿,才找回力气站定。
509只要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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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只要你留下】
“你走一步,我断了你的指。”
阮美人森声威胁,黑眸火光迸射,“你走两步,我废了你的手,你敢不经我同意出这房屋,我打断你的腿。”
顾子语低头哼笑一声,背好行囊,踏着大步便朝前走——
阮美人望他踏出一步,一手抓住他的臂,眸光不变,头亦不回,咔擦一声便撇断了顾子语左手的中指。
顾子语闷哼一声,咬牙忍痛,继续朝前走。
第二步,阮美人抬掌劈下,将他的左臂折断,臂骨发出了清脆的响动。
顾子语难忍疼痛,终于叫出了声,身子剧烈震颤着,包裹也随着断了的左手掉到了地上。
“停下。”
阮美人始终半侧着身,乌黑的发丝遮着他的眼,望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这冷声命下,有一分低颤,“顾子语,停下。”
顾子语右手扶着左臂,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门前跑去。
阮美人挥袖出光,一击中的,打在了他的右腿肚上。
这一击,并未伤及筋骨,却也使顾子语跪了下去,暂不能再立起。
“现在求我,说一声留下,为师饶了你。”
阮美人缓缓转身,望着趴在地上的顾子语轻言,“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欺骗,都可前嫌不计……”
留下。
只要你留下。
语儿,说一句留下。
求你……
顾子语回头,看到师父白色的衣在轻轻招摇,身后宽大火红色的床帘上纱帐幔珠还在摇荡,透明的珠花帘如昨夜一般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师父背着光,欣然而立俯视着自己,那张脸面极其模糊,只能看到那泣血的朱砂鲜红的刺目。
他狠着心,虚弱答:“我不会留,即使你强迫,威胁,用尽各种手段,这世上,没有人会愿留在你身边,没有人……会留在你这种人身边……”
语如硬石,坚而不改。
没有人,会留在你这种人身边。
阮美人身子微颤。
此时窗边纱帘随风扬起,遮了半扇窗,将刺目的光色挡住。
顾子语的话,突然停在了唇边……他看到阮美人面上,生了两颗泪砂。
一颗,在额间。
一颗,在眼角。
他哭了……
定在那里,带着与那妖韶脸面不符的纯真,落着泪,眼眸悲凄的望着自己,唇角无声动着,重复着两个枯燥的单字。
语儿……
语儿……
别走……
顾子语心口猛然刺痛。
他看到阮美人伸出手,开始走近自己,脚步有着三分踉跄,又有着三分祈求,从前那骇人冷蔑的气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了令人心疼的可怜。
顾子语甚是怀疑,在他伸出手那一刻,自己又会像从前幼时般傻傻的抬手抓住,扑在他怀中乖顺的唤一声师父。
不!绝不想再继续这样可怕的人生,绝不让悲惨的自己再此重复,他要走,必须离开!
在阮美人即将靠近那一刻,顾子语突然抓住身旁木椅,凭着最后一分吃奶的力气朝阮美人砸去,艰难爬起身,一瘸一拐,扶着臂膀快速冲下了楼,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客栈门前。
阮美人眼中只有顾子语,始料不及之下,被那木椅砸了正准,击在他的胸膛上,逼的他倒退了两步,颤定了身。
他转头,看着窗外顾子语逃出客栈仓皇失措跌跌撞撞的身影,并没有像从前一样追去。
他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他宛若一尊绝代石像,矗在那儿落了魄,失了心神。
他胸前的衣衫被风扬起,只看到胸口处有两道碗口大的刀痕,一道年代已久,依然狰狞吓人。一道初解绷带不久,不知是因伤痕还未完全愈合,还是因方才受了重击,怵目惊心的透了一层血光,有血珠滴下,迅速渲染了他的白衣……
他扶住胸口,慢慢蹲了下去,好似很痛。
他平日韶光四溢的眸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暗……最后仿若陷入了无光谷底,终于失了所有的神采,与希望。
帕丽不知道玄离并真没有一点谎言,喝醉时果真不认人不识情,她故意将沐浴的木桶中倒了酒水,在反应除衣时故意将他推了下去,不想再拉上来时,便已是醉了,刚待帕丽给他整好衣装,便醉醺醺的在琅邪宫横冲乱闯,不消片刻,便寻不着人了,急的帕丽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山的开始找自家男人。
她在宫门附近寻找时,碰上了上山的天凉,向天凉说了情况后,天凉道别担忧,玄离一定是在这琅邪山没错。
天凉回了房,拿出那小包子给的玄哨,费力的感应了片刻,终于和帕丽在琅邪后山一处山洞中寻到了昏睡的玄离。
当两人走进时,她们看到玄离一手持着剑,一手怀抱着什么东西,闭目沉睡时的表情很是沉重。
“你怎么待在这里睡了!”
帕丽上前扶起玄离,把玄离的头抱到怀里,摸着他发红的脸心疼道:“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灌你这木头酒了,跟我回房歇罢,这里风大。”
玄离醉的不省人事,不能回答,天凉与帕丽便又是扛又是扶的将他带回客房,又吩咐秋铃去煮了醒酒汤。
当帕丽与天凉把玄离放上榻时,那怀中紧抱的东西突然啪的一声掉下了榻。
天凉拾起那东西,看到是一本剑谱。
帕丽边给玄离盖被,边出声解释:“这本剑谱他一向宝贝的很,我要瞧,平日里也不愿拿出给我看,收的严谨,不知是不是他靳家绝学,我本不喜练剑,讨了几次后便也失了兴致了。现在若非喝醉,恐怕我也是不会亲眼目睹这靳家绝学剑谱……”
“这不是靳家剑谱。”
天凉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打开那无字无注的色蓝色封皮后,望着那手写的字迹,双手微微颤了起来,“这是……”
510生辰礼物(金牌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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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生辰礼物(金牌加更)】
天凉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打开那无字无注的蓝色封皮后,望着那手写的字迹,双手微微颤了起来,“这是……”
圻暄的字。
这明明是圻暄书写的字迹。
那一勾一撇,行云流水的字体走向,无论模糊成何,她都能认的清晰。
玄离与圻暄素不相识,互不识得,他不该有圻暄所书写的剑谱!
“主上……”
玄离不知是在梦呓,还是在说醉话,“主上,北瑜之事,玄离必定谨遵吩咐,谨遵吩咐……”
天凉双手一抖,剑谱掉落在了地上。
这算不算另一项证据,这么多证据可已足够?
但君无寻为她所书写的丹青,分明是与之截然不同的字迹,这一点,她想不通……
“怎么了?”帕丽不明所以,拾起剑谱道,“你不舒服就回房歇罢,明日就是小宝生辰了,势必操劳,你快去歇着罢。”
天凉应一声,朝自己房中走去,脚步浑浑噩噩,缓缓慢慢。
路上,小火鸾跟了过来,趴在她的耳边神秘兮兮问,今日还下不下山去苍巫了。
天凉以疲惫之由拒绝,在走回房间前,不由转了脚步,走到了那君无寻为自己设了玄障的房间,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她环视摆设素雅的四周,看那山水字画,看那榻上冰蚕丝被,看那房间色调,看这净不染尘的一切,这瞬间,多日来一直犹豫不停的东西,如锤般落了定。
琅邪宫里今日没有张灯结彩,却也喜气洋洋,毕竟是第一次为君小宝过了团员生辰,冯怡虽为浩儿与厉天啸的离开闷闷不乐了几个时辰,在天暖的劝说和小包子一身新装出现在面前后,终于有了笑意,用心投入于了为小宝准备生辰宴之中。
君小宝起的早,他与秋铃一起晨早去敲天凉房门,虽未听见回应,但听秋铃言小姐昨夜睡的晚,灯到极晚才熄,恐是正在屋中倦睡。包子看了看脖间玄哨确是有感人还在屋中没错,这才三五嘱咐的安下心,下山与花蛟一起行暗路至璟都去了。
这一日,人人忙碌,分别无暇以故其他,就连玄离都被帕丽撵下了山去给君包子备大礼,简少堂则当起了搬运工。
除了花蛟之外的兽宠便是躲在地下宫内歇息沉睡,小火鸾多次想从门窗里偷闯进房内,可惜天凉先前为了防止暴漏行踪,将门窗全部加固,所留缝隙极小,又用厚厚的窗纸糊了一层又一层,火鸾身子再过娇小,闯入也困难。
这一日也过的极快,忙碌间夜幕就已降临,今日无月亦无星,夜色由上方铺洒而下,如同为琅邪宫覆了一层黑纱,朦胧轻袅。
包子归时,宴席开始。
冯怡命去请人,把宫里所有人都唤过来,齐坐而欢。
当秋铃急匆匆闯过来,脸色煞白的对着众人说三小姐的房门打不开时,包子的小脸儿便凝重了。
当众人一起走入房,简少堂以风武撞开紧闭的房门,闯入只见被褥整齐,并无人影时,君小宝心倏的一沉,这些日子盘旋在心头的不祥感一瞬便提到了喉前。
君小宝眼神敏锐,一眼便望见了摆放在桌上的玄哨。
他快步走去,摸了摸那玄哨,感应下,才知这主人早已离去多时,至少有一天一夜了。
哨下压着一张纸,纸上字迹不规整,也不端正,便英气十足,力透纸背——
那是他的生辰礼物。
一个娘亲为自己所取的名讳。
君恒澈。
“陆姑娘,喝点儿水吧”,李婆婆以碗盛茶,递到了躺在床榻上脸色疲惫的姑娘面前,扶她坐起来,一点点细心的喂她喝水,“瞅姑娘这神色,至少也有一天没阖眼了,这嗓子燥的说不出话来,可别伤了声音啊!”
天凉一感觉到喉间有水滋润,便抬手捧着碗咕嘟咕嘟喝起来,整整喝了一大碗才算喘了口气,接了几分疲乏。
“多谢李婆婆”,天凉擦去嘴角水珠,出语道谢,“是我太着急赶路,一路不敢停歇,才致一时岔了气。”
“还好是阿桩出海归来,遇了累倒在马匹上昏睡的姑娘你,才牵马带了回来,要是遇见歹人,你一个姑娘家,可是多危险呐!”婆婆收下碗,又扶天凉躺下道:“姑娘这是要到哪儿去,又要去那海中遗址吗?”
天凉摇了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来寻人。”
李婆婆松一口气,“这就好,那海域危险,上次风雨后将船借给姑娘后我便开始后悔了,一直担忧姑娘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好在姑娘吉人天相,与六年前一样平安无事归来。”
“李婆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六年前救我”,天凉扯开一抹笑,“现在又被婆婆你救了一次。”
“老婆子我才是在还恩呢!那时若不是姑娘,我老李家倾家荡产,我这命也早没了”,李婆婆笑回,“姑娘是在这镇上寻人么,这镇子阿庄倒是熟,可以令他带你去。”
“不必了,我要寻的人与我有约,三天后自会出现,不过,我倒是要拜托李婆婆你一件事。”天凉坐起身请求,“我会寻个安稳处住下,这三日,无论何人来寻我,望请婆婆都言没见过我。”
李婆婆诧异,“无论何人……若是上次随姑娘一起来的那些人来寻……都言未见到姑娘么?”
天凉神色郑重,“有劳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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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全盘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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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全盘推翻】
天凉神色郑重,“有劳婆婆!”
李婆婆不解,也只能应下:“这些日子,老婆子有一个问题,憋在肚中百思不得其解,若姑娘不嫌冒犯……”
天凉直觉她是要问六年前的事,便直言道:“但说无妨。”
“姑娘六年前至此处正是七月中旬,当时我请了大夫给姑娘看病,说是身子虚,又加姑娘举止有孕像,大夫言说可能是滑胎所致,身子极其危险,至少要调理半年才得康复,若是滑胎,算一算时间,姑娘怎会有五岁半的孩子?”
“幼郎是早产之子,当时我遭受刺激,身子虚弱,自己也误认自己滑了胎儿,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天凉轻描淡写,“只是从前我那样的年龄,被大夫诊定为滑胎后,才被认为是危险罢……”
李婆婆侧头看她,表情好似对她的话十分不解,却也没有再问,说道:“既然陆姑娘要走,就用了晚膳再走吧。”
“寻我的人速度极快,我已耽误了太久的时辰,婆婆,告辞了。”
天凉言说着,下榻穿鞋,背着行囊,意欲离开了——
李婆婆不好再加挽留,送天凉出了门。
门前,阿桩和小媳妇在逗弄孩子,这些时日孩子又长了年龄,加之天气开始炎热,已可以穿着肚兜踩在她娘亲的腿上咯咯直笑了。
阿桩看到天凉时,明显的是尊重敬畏,目光中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天凉与其言语中,见他不断盯着自己的脸面看,不由摸着脸问道:“我的脸可是与六年前有太大变化,令你感到奇怪了?”
若是变化大,这阿桩也不该一眼就认出自己来。
这小伙子性子憨厚,并非好色之徒,怎么看都不像盯着女色使劲瞧的类型。
“不是有太大变化……”阿桩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是姑娘你一点儿也没变,我才看的惊奇了。”
天凉又觉这话恭维,更不属他的性子了,不由继续问了下去,“人经历六年的时光,怎可能一点儿也没变?况且,那时我才十三岁,这时已是十九岁,再怎么说,这形容不适于我的。”
她话语一落,便看到李婆婆和阿桩的同时睁大了眸———
他们对视一眼,又看了天凉一眼,继而神色极其怪异,眼神更加奇怪。
天凉终于察觉到不对了,她皱起眉,“你们若心中有话,不妨直说。”
“陆姑娘你……”李婆婆低喃接话,“怎会言自己六年前十三……”
阿桩也不可思议接:“那时姑娘,是比我年长的啊!”
天凉愣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她费劲心机,从圻暄,从阮美人,从顾子语,从玄离,从君小宝那儿得来的消息……
那些在她心中根深盘错,早已认定为事实的东西……
竟因这简单两句话,全盘推翻。
乱了……
天凉告别了李家,独自牵着马匹在海滩上行走,她不知此时是该在君小宝他们到达之前,找个隐秘而安全的地带躲起来候等三日,静观其变;还是该现在设法引出君无意,将那六年前的事设法索问清楚,毕竟,时日无多,离七日,也仅剩不到四日而已。
她沿着海岸线走,定身转首,望向遥远的君家山庄方向,神色凝重。
曾经繁华尊贵之处,已化为一片平静无澜的深蓝。
她不知该不该照自己所决,如此走下去,可她知,自己必须这么做……
海浪哗然。
咸湿的海风刮在脸面上,并未令她感觉清凉,只觉心头燥闷,鼻翼间盈满了猩气。
海风阵阵。
越来越大的风开始在四周掀起,卷开的瀑帘般一**朝她刮来,不少干砂扑了她一身,马匹也不安的左右行走,开始不停使唤。
方才,静的连海鸥声都不闻,现在却开始风声呼啸。
海波如帘。
天色暗的宛若沉重的黑布,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身后的马儿突然开始燥狂,发出几声呼哧声后,来回踱步,最后竟挣扎甩开天凉扯缰的手,朝着远方,独自疾奔而去,速度极快,能看出是在尽全力的远离海边方向……
动物对大自然的直觉,向来灵敏。
“是暴风雨。”
天凉低语一声,看到海水掀起了不少丈高的浪头,由海水中间朝岸边翻涌,速度极快。
这种感觉很熟悉。
如同上次出海一般。
当越来越高的浪头次第连接,滚滚如幕,形态诡谲的纷纷朝岸边的自己铺卷而来时,天凉便明白了——
是君无意。
看来是君无意感觉到了她来到了海边,为防七月十五再出闪失,便提前出招,势必是想要将自己先行设法擒住,以防万一。
天凉犹豫片刻,最终没有躲——
她望着高起数丈的海浪,稳着脚步,独自一人,慢慢步入了海中。
她没有管是否危险,只是朝那凶猛而来的高浪迎面走去……
她只是想见一个人罢了。
是对,是错,她不管。
是何结果,她不在乎。
只要能见他,只要能见到他即可……
海浪临头之时,天凉抬起头闭眼,轻轻低喃了两个字……
那带着玄蓝之色的海浪正中,就在她扬首的一刹,猛而升高浪头形成诡势,如同张开的血盆大口,一瞬,便将天凉吞下,带她覆入了蓝海之中……
海面,水平如镜,一碧无波。
512入海
【512入海】
当君小宝匆匆赶至这海边降落时,正遇见那海中狂势瞬间收颐的景象,他由上空再定睛望去,看到的便是平坦无波的海面。
‘有玄感。’
以心传声,花蛟在上空高处向君小宝报告,‘这海面方才又极强烈的玄气。’
“是我五叔。”
君小宝警言一声,抓住花蛟的龙角命道:“花花,寻个安稳地坠落,你到海中打探,我去那李家瞧瞧。”
花蛟应一声,矫捷的身体划出一道轻微蓝光,降落在无人海滩之处,放下了君小宝,一跃蹿如了海中。
君小宝快步跑到那李家,寻到了那熟悉的婆婆,开口便是问娘亲可有来过?
李婆婆说没来过,小媳妇和阿桩也搭腔,一致同声的说没有见到陆姑娘,陆姑娘没有来过。
哪知小包子直闯里屋,扫了眼床榻,瞄了眼床头摆放的茶碗,上前摸了摸那碗身后,眸色一紧,什么也没说,跨着流星大步便朝外海君家山庄方向奔去——
李婆婆见此,急跑着跟了出去,解释道:“小少爷,你的娘亲陆姑娘我们确实是没见过,你……”
“婆婆,我娘亲不但来了,还嘱咐了你不要告知她行踪之事对不对?”包子定身发问。
“小少爷,我们确实没见过陆姑娘,她一定是不在这里……”阿桩也随着解释,“你还是到其他地方再去寻一寻……”
“我一进门,还未问,婆婆与叔叔阿姨便齐声说陆姑娘不在,此行为本就是欲盖弥彰。海边空气过湿,渔家向来不会将被褥匆促的展开铺整,大都规规矩矩的叠放起放至干处,有助夜间入睡,更何况婆婆家还有着孩子,可婆婆床铺却是展开的,这说明婆婆家刚来过客人,此客人身子虚弱,躺了榻数时。那榻旁,茶碗温度仍是温热,更说明那客人才刚走半柱香时辰不到,现还在这片海域之中。至于为何我知晓是我娘亲?榻前,有女子未干的湿靴脚印。婆婆家没有人穿习武者利于行走的靴子,况且以靴印来看,必定为女子,恰巧,穿武靴是我娘亲的习惯”,包子耐心解释,循循有序,“我娘亲骑马赶至此,彻夜不休,在此多谢婆婆,替我照顾娘亲,小宝要去寻娘亲,告辞了。”
包子恭敬含下腰,说了道谢的话,行了真诚的礼。
李婆婆一时哑语,一句话也回不出口。
阿桩和小媳妇呆呆的看着小包子起身,告别,随后朝陆姑娘所去的方向一分不差的跑了过去。
“婆婆,这孩子好生聪慧啊……”小媳妇满面羡慕,“陆姑娘真有福气,生下这样懂事的孩子,不知道小铃铛以后会不会像他一样懂事伶俐呢……”
李婆婆神色却凝重,也有歉意,“总觉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陆姑娘可别出事了……”
“娘,又不会像六年前陆姑娘出海的七月一样,又是发水又是起火的,镇子险些都被淹没了……”
阿桩劝话,“陆姑娘福人有天佑,你别杞人忧天了……”
天凉睁开眼,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便是戴着面具做在她对面的君无意。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如上次一样,被君无意施于一层蓝光护身,双手双脚,都以海草捆绑在了一颗巨石之上,动弹艰难。
君无意好似没发现她在动作似的,左手拿着一块木头,右手持着尖利的短刀,神情专注的以刀刻木,在雕琢着什么……
天凉开始挣扎,手才一动,便听对面君无意出声提醒:“不要枉费力气,你挣不开的。”
她果然发现自己挣扎一下,海藻便自发捆绑又深一层,仿若要陷入她皮肉里去般的**,在这海底浮力中,挣脱就变的极为困难了。
“我应约而来,你该把我们约定好的东西全部告诉我。”
天凉出声质问,君无意没听到似的,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在转刀摩刻,雕琢着手中之物。
“君无意!”
天凉怒唤一声,便听面具下的他头也不抬的回了话,“我们所约为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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