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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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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转首时,眼角不小心便瞧见了远方低处草原上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

他拿着地图的手微微一顿,神情涣散的望着,语中的话也停了。

“三哥?”

面对圻暄最近的晃神,东文锦总是尽职的充当闹钟。

圻暄转回头来,面色已恢复清明,他问:“说到哪儿了?”

“如三哥所说,人已经抓回来了”,东文锦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刑处”,圻暄语气很淡,“我去。”

是如何,想做甚,也许只有用她自己的眼睛去瞧,才能知晓的更真切。

东文锦对刑处并不意外,只是对三哥的我去两个字感到惊奇。

如此小事,三哥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他没问,已见圻暄领着两名将士离开了,他转头朝前圻暄刚才发呆的方向看,除了看到了一堆凌乱的灌木丛之外,便什么也没瞧见,他摇了摇头,朝着圻暄所去的方向,随了过去。

天凉从草地上拔了一根草往凤傲天鼻尖一逗弄,果然见他转过头,朝着另一方打了一个喷嚏,坐起来揉鼻子。

“太子殿下演技太差”,天凉跳起来,拍了拍手上草屑,“一看就知是装睡!还疲惫,真会讨说辞惹人心疼,可惜可信度不怎么高。”

凤傲天确实是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没错,只是对他来说,这样的行程根本不算艰辛,早已如家常便饭,他定是能撑的住的,不过是见了她,知道她一定不喜欢太亲昵的碰触,寻个理由借口罢了。

有些思念,平日只是挂念,一待相见,才知会如此浓烈。

抱住她那一刻,感觉到她冰凉的手和身子,他才知自己是这么心疼,也这么想她,当时被拒绝的那么彻底,还以为隔开一段时间,一些感觉便会淡去……可他错了。

原来有的人,可以不做任何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事,便能狠狠的扎进你的心里,刻进你的骨中,让你见之生念,对其生思,而却在她说出拒绝时,也只能无可奈何。

他是,奈何不了,这个叫厉天凉的女人了……

天凉见他盯着自己不动,抬起十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凤三王爷被晃的眼晕,一把打开来,“做什么!”

“召你回神,防止YY。”天凉坦答。

“装神弄鬼”,凤傲天嗤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草屑,“走罢,带你去见一见副将。”

天凉应一声跟了过去,很慎重道:“殿下,臣可没有装神弄鬼,臣上一辈子其实是巫女,人称陆半仙儿……”

“胡说八道!”

又嗤一声,凤傲天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口。

“定然不敢欺骗殿下,臣……”

天凉还在胡诌,只是想用这种愉悦去忘却那些堵在心头的难过与伤怀,所以一直面带笑容,说个不停。

凤傲天看出她有些强颜欢笑,便也陪着她笑……

不求其他,只希望有朝一日,这笑容,也真心为他一次,一次也好。

天凉随凤傲天见了几个来兵的副将后,与凤傲天一起熟知了营中势,也见了西凤皇的圣旨,西凤皇并未对她此次在北瑜引战之事多加言语,只是表明了极其重视此次战事,命她务必与东璟全力协兵,与古诺等交兵。

她心知这圣旨里对自己不提任何降罪之语,也定是那东璟送去的书信圻暄的功劳,便也没多语,接了旨收起来,准备回帐与厉天啸和简少堂详谈带兵之事。

途径圻暄的主帐时,看到帐帘掀着,她便知圻暄已不在帐里了,她想起自己临行前那一片狼藉,便侧首朝里瞧了瞧,发现原来早已被收拾了干净,没有任何脏污狼藉,一室洁净整齐。

天凉没有多做逗留,裹紧了从凤傲天帐里带出来的披风,迎着风往前走,当她走到离自己营帐不远处时,又如那日救下几个科鞥人时,听到了掺杂着北瑜话的吵嚷声。

她凝着秀眉走去,远远看到前方站着几许侍卫和东文锦,而立在正前方的人,正是身着素衣,肩头裹着纯色披风的圻暄,他静静立着,望着低处下方,眉目一片清冽。

天凉走过去,看到低处下方一处,捆绑着几个北瑜人。

仔细瞧,正是她放走的驿站老板与那几个科鞥人没错。

他们被捆绑住了手脚,嘴中绑着布条,呜呜叫着,满面恐惧神色。

再看那几个侍卫,正个个手持弓箭,搭好箭,随时准备射击,将那几个无辜之人送入黄泉。

天凉心头一惊,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圻暄的臂急道:“我放人时你说那是我的事,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姑娘的事”,圻暄轻拂去她握住自己的手,静道,“可我现在所做,却是我的事。”

天凉知道若是辩,定是辨不过他,上前挡在弓箭手前,“他们只是无辜百姓,何必做到这个份儿上。”

“他们确是无辜百姓”,圻暄抬眼,“可在驿站他们确也投毒,险害我军营一十三条将士性命。”

“既然是险害,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天凉回问,低抑语声,“明明最先错的是我们,做侵略者的,也是我们。”

443日日飞逝(金牌50加更,端午节快乐)

【443日日飞逝(金牌50加更,端午节快乐)】

“明明最先错的是我们,做侵略者的,也是我们。”

“你又错了。”圻暄言语,神情微冷,“谈古论今,战争里从未有对错之言,只有胜负之分。”

胜者为王权,得人歌颂,保人安危……

这样的道理,她当然懂。

可她的负罪感已足够深,她已在茫然……她不顾被他利用,造成这般局势,还一心助他是对是错……怎还能因自己的过失,再去多添上性命!

“传闻中,蝼蚁不伤的圻先生”,天凉抬头看他,“难道,没有一丁一点儿的转圜么?”

“有。一十三条性命,因将军疏忽,未得保证,险些丧失,将军非东璟人士,不能军法相待,如此”,圻暄拿了一把弓箭,交到了她手上,“责任,将军来承担。”

天凉看着那箭,神情变的有些不可置信,“你要我……亲自动手……”

“你若下不了手”,圻暄语气平淡,“我便如常帮你。”

如常……

帮她!

天凉咬了咬牙,“你要帮我,好!”

她扔下那弓箭,神情赌气的拿出了怀中的银白色的枪,递给了圻暄,“用这个,十个数内处置他们,生便生,死便死,而后不再续而追究。”

被绑的,一共五人。

枪里,可放六发子弹,现在里面,只余两颗。

枪,没有上膛,圻暄是古人,对这武器不熟悉,十个数其实是比十秒更快的速度,这么快摸索到枪的用法太属困难,并且就算他再快,十个数内摸索出了怎么开枪,那么也有可能开出的是空枪,空枪的几率,占了半数以上,最起码,要比她用弓箭射击,减少八分八十的杀伤率,甚是有可能,能够五人性命,全留。

天凉心中盘算着,拿着枪的手停在了半空,定定道:“是你说的,要帮我。”

圻暄抬起宽大的袖,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低回:“依你所言。”

天凉悄悄松了一口气。

侍卫们听此,全部退开到两边去,而东文锦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又不敢开口。

天凉上前一步,站在圻暄身旁说:“我开始数时,便算作计时,时间过后,还望先生不要出尔反尔。”

圻暄这次没有应声,以默许来回答,低头望着自己掌中的枪,神情深敛的端详着。

“先生,十个数”,天凉见他望枪的模样,竟看不出他是在苦恼,还是在玩味,只好在在心中默默祈祷过后,才道,“开始。”

“一。”

圻暄左手拿起枪,抬手一动……

“二。”

天凉数出第二个数字,听到喀嚓一响,是上膛声,心头一沉。

她看到了圻暄举起了银白色的杀人武器,心头一震,因为紧张声音有些颤抖,“三……”

空枪!空枪!一定要是空枪!

天凉在心中祈祷着,只听侧旁砰的一声响,打出了空枪声响!

没有子弹飞出。

而那些远处的人并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突然听到比炮仗还响的巨响,跌爬着的身全都坐了起来。

天凉紧提的心,也在这一刻终于落下,在那声响停下之后,她立即加快了报数的速度,“四,五,六……”

她看到圻暄收回枪,盯着它瞧了一瞧,心中一喜,知道已是没时间,这人的性命定是要保住了。

“九。”天凉面色舒缓,“十……”

九声落下,十字出口时,耳边响起了第二枪的声音。

有东西飞离出枪口,直对着那些坐起被绑的科鞥人——

天凉甚至没有听到惨叫声,只是在自己数完最后一个数字转回头去时,便看到那几人全部倒下,死于非命。

一枪,一颗子弹,准确无疑,贯穿了五人胸口左心脏处。

一击,致命。

因为第一枪是空枪,所以那些趴着的人便听到声响全坐了起来。

而它们绑捆的排列方式,本就是呈一排。

趴着时,无法保证一枪致命;而空枪引了注意,令它们坐起眺望后,他便开了枪,将一颗子弹贯穿了五个人的身体。

照常理说,子弹要穿透太困难,必会留埋入人体……可她忘了,他是圻暄,所以他才可以在那么快的弹速中,以风武相辅,使子弹的冲击力高上数倍,也使子弹如同带着上千吧纤细的飞刀,穿透了人的心脏。

他中间停顿的那一刻,其实是在等待最佳位置,一击射杀。

原因,不在于武器。

而在于,圻暄是想杀他们的……

天凉望着那几具尸体,神情僵在那里,黑眸发愣,说不出一个字来……

银白色出现在面前,圻暄温润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姑娘,物归原主。”

天凉盯着那银白,只觉如此刺眼。

她不愿接,他便拿起她的手放了上去,一如往常安嘱道:“还有一颗,尚有用途之物,还是收下罢。”

还有一颗……

他竟连这个都能知晓!

天凉看着他,第一次开始厌恶他的聪慧,憎恶他的万能。

是她错了,她怎能没想到自己在圻暄面前多次使过枪,虽每次都是极快速的上膛出枪,可圻暄过目不忘和高度分析的本领,是令人觉恐怖的……就在她盘算着用枪去救人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是圻暄,因为他是圻暄,再过不可能的条件,也能令他变其为可能。

“第一次”,天凉低语喃喃,“第一次见你杀人……”

圻暄微声答,“我是在帮你。”

高岗上起了风,扬起了他衣角的璃纱,贴到了她的手背上,她身子一动,起了一层冰冷寒意。

“是我的错”,天凉缓缓道,“是我判断失误……”

她的手上,又多了五条人命……天凉手上染过不少血,却很少染无辜之血,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蹲了下去,闭上眸,压抑的呼吸着这似乎也沾染了血腥的空气,想起圻暄杀人的模样,情绪一时难以平静。

圻暄弯下腰,手指探了探她的额后,微微凑近,温热气息吐上了她的颊……

天凉转过头,躲开了他,“我想自己静一静。”

圻暄嗯一声,嘱咐,“风大,早些回。”

“知道了”,天凉应一声,还是没有转回脸。

圻暄带着侍卫们离开了,天凉朝前方看,望见几个东璟侍卫拖走了那几人的尸体,堆到了粮草车上,推走了……

那片草地上,没有留下任何一滴血,也没有过死尸的痕迹。

这会儿的风,带着草绿芬芳,余有淡淡清香,是圻暄留下的味道,和从前一样舒适,好闻。

天凉坐着,呆着,想起他离开时的动作,才发觉,这是第一次对他的靠近有一丝不适,也是她第一次真心推开他,躲过了他一向令自己安心的吻。

东文锦随圻暄走,憋了太久,终于忍不住了,一阵小跑赶到圻暄身边道:“三哥,你为何宁愿颠倒缘由却也不告诉厉姑娘实话,那几个科鞥人一直在为古诺做信报,起初我军是留下他们的,也是他们做了奸细才要抓起,现又埋伏投毒才…”

“毒亡的一十三将士登名入册,册功立薄,好生安抚其家人,其中三名仅有余孤,寻托给好人家照料”,圻暄淡声下着吩咐,面色暗然,“莫要疏忽。”

“文锦明白……”

东文锦先应吩咐,接下的语气还是急切,“三哥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不告知厉姑娘那些士兵们被毒亡之事且封锁消息!三哥你在南诏控兵时,重病昏迷,险些丧命那几日,每日每夜唤的都是厉姑娘名讳,现在好不容易可与厉姑娘合力而为,为何要造其误会,伤她伤己?三哥厉姑娘是好姑娘,一心一意待三哥……”

“殿下,很多事身不由己,很多人非能得偿所愿”,圻暄语气有些冷,“圻某有必须该做之事,还望殿下莫要多问,莫要多言。”

圻暄说这些话时,脸色已呈土灰。

他说完,未再做逗留,转脚便离。

东文锦见他声言语厉,不敢再多言,只能着急的顿脚一叹,转身便离了。

圻暄快步走入帐,阖上布帘后快步便朝水盆前行,不料未行至,他便难掩胸口咸腥,抬手扶住桌案,身子一滞,嘴角涌出了一股血腥,溅红了衣……

他扶着桌案的手微颤,眸子紧紧闭着……

日日飞逝,时间,竟是如此日日飞逝……

444天暖离府

【444天暖离府】

天凉回帐,开始衡量自己所做对错,也开始考虑要不要将圻暄利用自己之事告知厉天啸和简少堂商讨,虽然在见到他们后言谈,一直说着言语,直到花音走过来说浩儿饿了,厉天啸出她的帐离开,她也没有对那些事,提言一字。

“与那条老狼走失后,小少爷就很亲近花少爷”,简少堂望着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解释,笑了笑,“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小少爷不喊当家爹爹,却喊花少爷爹爹,现在,已是花少爷和浩儿联合对付大少爷的形势了……”

天凉看着他笑容间也难掩满面苦涩,不由低言问:“你和天暖,到底出什么事了?”

“五日后是苏家首富之子娶妾大婚的日子”,简少堂靠着椅背,低头又是一笑,“听闻声势要办的极其浩大,从前两日就在各商家子间传了,短短时间就传遍了四玄,说苏家纳妾都那么多手笔……”

“纳妾?”天凉忽而醒悟,揪着他的衣领怒道,“你宁愿她嫁给苏士林做妾也不把她追回来,简少堂,你那日竟给我放她走了!”

“陆小姐,误会这东西,可以微不足道,也可以无足轻重,但却足以毁了两个人的一切”,简少堂摇头,“厉夫人对天暖多重要,你必然比我清楚,厉夫人一心为苏家,天暖孝心大于一些。”

天凉松开他的衣领,看了他半晌,说道:“今晚你便启程,快马加鞭不停不歇,三日时间能赶回厉家。”

“不行”,简少堂摇头拒绝,“我不能让天暖为难。”

“她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没错”,天凉低叹,“可你如果真的放的下,就留着,放不下,还是去吧,以免未来后悔终生。”

简少堂低问,“陆小姐认定,我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了么?”

“我当然不敢这么说,可我知你简尚前一世,面部神经坏死,双手双脚有一半都是假肢,换过三次人工心脏,大脑中枪时做手术出了医疗事故造成感情中枢麻痹,几乎很久都不知,感情两个字是什么滋味了。”

天凉叙述着,简少堂没想到自己的过去被如此详细的提起,愣了一下。

从前没遇见天暖时,总觉那些事历历在目,仿佛不知下一秒何时起,他又会回到从前那般无情无义的简尚一样,他其实有些惧怕那样的日子,和那样的自己。

现在被陆小姐提起,他却觉……很遥远……遥远的不似发生在他身上过似的。

感情是什么?

感情就是厉天暖。

这两个字,本就是她给的。

从她救了他那一刻,她便赐予了他这令人甘之如饴的东西……

简少堂薄唇一抿,低道:“劳烦给我备最快的宝马。”

“这也是我要你等晚上再出发的原因”,天凉起身,“寻匹快马,要比仓促出发能快上许多。”

冯怡做轿去了般若寺,和小师父们三言五语之后,到大厅拜了佛,添了香油钱,便随方丈一起到从前居的院子里去寻天暖,她问:“这几日,小女在寺入住,又是叨扰方丈了。”

“夫人客气,五小姐这几日一直待在房中养伤,并无大碍,也并未出过寺。”

方丈答着,冯怡微松口气,出言道谢,“这孩子,从前一直听话,这次不知哪来的倔筋,偏生要在寺里待婚,怎么劝也不愿回府里住,许是……太念旧了。”

这只是客套话,五小姐是什么模样进来的,寺院里的人全看在眼里,方丈自然只是呵呵一笑,没有续下此话题,恭维道:“苏家这次大婚举之盛势,五小姐福气。”

“哪里,哪里”,厉夫人不自在笑一声,见到后院门前了,便道方丈不用劳烦,自个儿走了进去。

天暖前两日身上有伤,不能下床,冯怡便派了个小丫头在此伺候着,她一推进门,看到扫地的小丫头扫帚一停,掉在了地上。

“夫……夫人……”小丫头神情紧张。

冯怡立觉感情况不对,快步上前质问:“可是出什么事了,天暖呢,在房里么?”

“五小姐……五小姐她……”小丫头跪着,瑟瑟缩缩,不敢多言。

冯怡急忙冲进房,推开门,正看到叠的干干净净的床被,屋中收拾的一尘不染,哪有半个人影。

“天暖呢!”冯怡担心天暖出事了,走出来喝小丫鬟,“香儿,还不快进来回话,我问你天暖呢,你一直守着,她到哪儿去了!”

“五小姐……三天前……走了……”

香儿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勾着头递了上去,“小姐她走前,留给了夫人一封书信……”

冯怡接过信,顾不得看便气道:“三天前就走了,你这丫头,怎么不去府里知会我!”

“夫人,香儿虽然服侍五小姐的时间少,可在二小姐那儿待着时待香儿最好的就是五小姐,香儿实在不忍心看小姐抽了魂似的几天不说话也进食,再这么下去,熬不到大婚,五小姐可能就……”

香儿跪着磕头,“夫人您罚奴婢,罚奴婢吧……”

冯怡一贯不打骂丫头,这时看见香儿哭着言语,一顿脚,也顾不上责骂,拆开信来便赶紧读了起来。

“娘亲敬启。

娘,这段日子擅离府中令娘为难,是孩儿不孝。

娘曾教导孩儿,米粒之恩亦要相还,天暖时刻记下,故自苏家救济厉家和娘亲开始,天暖便记有账簿,从始至终不曾有任何一笔疏漏。娘也说过,所受之惠必要亲手还之,孩儿也好生记着,这些年在般若寺,照顾娘余下的时间里天暖一直在米粮铺和首饰铺里做学徒零工,也接下许多刺绣活计,数年载来积攒下,不算微薄,前几月孩儿合计下,还剩五十银便可抵清,这几日孩儿做了绘绣于绸缎庄,恰好是五十两的分量,但却要六日后才予清账,待掌柜送上时,便正好可抵账簿上的所记所有银两。

这些年积攒下的钱财,细碎沉重,全在孩儿床下放衣物的木柜里,这几日孩儿不能下榻,香儿也气力薄弱,无耐之下未能出寺换成轻便银票交给娘亲。这里,便要劳烦娘亲替孩儿,将那些恩惠还给苏家了。

如此便将恩情还清了。

孩儿明白,此次逼婚之事,多为爹爹与士林意愿,娘亲亦是为了孩儿好,才做下妥协书下信函,只是对孩儿来说,还了恩惠,便再不欠苏家任何,没有嫁人做妾的理由。今次回府探亲,多为探娘亲病势,既娘亲身体无碍,士林也如往初,那么,孩儿便可放心离开了。

天暖从不敢任性,也从未向娘撒过娇,这次,娘亲就容许天暖任性一次罢,因为对孩儿来说最重要的人,现正在战场之上,天暖,想陪在他身边。

擅自离开,让娘独自面对困境,孩儿不孝。只愿娘,一切安康。”

冯怡看着这满满两章的书信,闭了眼,将信放在了胸口上,双手不由轻颤——

这孩子,都知道了。

回来时,没有怨言,悉心照料着装病的自己,也多去府中探乔装中蛊无法下榻的苏家公子照料着,却是在有一日,突然闯进自己房内,拒言说不嫁,这孩子并未说缘由,只是神情坚决的跪在地上说不嫁。

那时正巧老爷要入房内,听见此言,恼怒之下要家法处置。

自己心知老爷手重,怕天暖受不住罚,便坐在病床上,朝着跪下的天暖,亲手拿藤条抽了十六鞭,令她在祠堂跪着反省……

天暖那几日身子却似极其虚弱,被打一番跪了一夜后,便染了风寒,伤势加重间,也无法下床,终日不语,特是听到他人一次次送贺礼来时,便躺在榻上发呆,眸子毫无光色。

她见天暖如此,心中不忍,便将奄奄一息的天暖送到了般若寺,心道远离苏家事几日,让其好好养伤。

“夫人不知,小姐回时第一日,便发现了苏少爷言语有蹊跷,后来在夫人昏睡时小姐曾偷偷带大夫号脉,发现夫人身体根本无碍了……”香儿声音带着抽泣,“后来小姐询问夫人有未收到信,我说没有,她便到信使那守着去截信,截回来了一封自己写给夫人的信,香儿也不知那信里写了什么,只是小姐看到那封信的蜡油时一直在哭,说自己没用,说自己错怪人了,后来哭消了就跑去找夫人,回时不知就挨了一身的伤回来,老爷又多次进房敕令小姐说必要嫁苏家,还说若不嫁夫人必定伤心大病,五小姐便一日比一日虚弱,病势开始恶化……”

冯怡想起那日跪在自己面前的天暖,勾着头向自己所言的一字一句,,“生母生下天暖后不久便病逝,娘你从小照料我,把我当亲女养待,天暖这些年没有做过什么事来回报娘的养育之恩,却还要做让娘伤心之事……娘您罚我罢,厉家家法,不孝子女,养一年还一恩,一年一藤鞭,天暖不孝,你打天暖吧,你拿家法处置了天暖吧。”

天暖说这话时,她记得自己打了她一巴掌。

可天暖却还是说,“对不起娘,孩儿此次绝不会嫁,天暖还像从前一样伺候娘,孝敬娘,只是不能嫁,不想嫁,也不要嫁……

冯怡没有女儿,所以一个捡回的,一个抱回的,她都好生养待着,向来不求其他,只求听话孝顺便好。天暖这孩子从小以她的话为天,从不曾提出抗言,连连三个不字,竟惹的她也急了,一时心急,动了手,打完后,她也后了悔,因为她不知道,这丫头会这么倔,生生挨着藤鞭,也不呼一声疼,道一声求饶。

她还以为一切隐瞒的很好,却不想……

这丫头,是什么都知道的。

冯怡忍着自责和心酸,弯下腰,拉出天**下几个大箱子,打开来看,果然见满满的箱子里全是铜钱和碎银子,其中还有许多旧首饰,有些是天暖生辰时,她买下送给天暖做礼的。

怪不得从小,总是用木钗挽着发,连首饰都没有好好的戴过一次。

原来从幼时,这孩子就已打算了替她还恩……

冯怡的泪珠子,像是串了线的泪珠子,开始往下掉……傻孩子……

“小姐在院里这几天儿没日没夜的熬刺绣,也不要香儿帮,直绣够了五十两的分量才停手,走的时候只穿了身男人的衣裳,带着干粮便走了”,香儿紧张道,“夫人,香儿没通知夫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大错了,若是小姐路途出了事……”

“香儿”,冯怡打断她的话,摇了头,“别担心。”

“夫人……”

“你不了解五小姐,未见到想见之人前,她会好生护自己,不容自己出事的”,冯怡神色温柔说着,忽然想起曾经三五寒天大雪飘飞时,她和天暖回远县探亲,回时与仆人走散,迷路在山头,她崴了脚,还是个孩子的天暖,背着她硬走了两个山头才寻回了仆人,天暖中间一直在用不擅长的火武给她暖身,连到马车上,也是死撑到自己从昏迷中醒来敢阖眼歇息,那么体弱的孩子,从头到尾,一声累和疼都没哼过,那时她才知,原来这孩子温顺的外表下,也会有一份如铁拧般的坚决。

“香儿”,冯怡起身,吩咐,“去向寺院方丈讨辆马车,咱们将这些搬上去,送去苏家。”

“可夫人,老爷和苏家那儿……”

“我还是回般若寺”,冯怡一叹,“在这里等我的儿子和两个女儿回罢……”

香儿点头称是,跑出去寻马车。

445花爹爹

【445花爹爹】

天凉出帐,想去找凤傲天寻匹好马来,走了几步,正看到花音在前方无人处气急败坏的躲跑着,而身后一直绕圈追着他的人,正是浩儿没错,她还没走过去,花音就像寻了救星似的跑了过来。

“怎么在这耍逗?”天凉看到像只小狼一样扑倒花音肩头上的浩儿,失笑问道,“浩儿方才不是饿了,想用膳了么?”

“用过了,这小东西吃肉的速度像是小兽一样,三两下的功夫就是小半只羊腿”,花音没好气的指着肩头上的浩儿,“自从我在仓库见了他就一直缠着我,还莫名其妙叫我……”

“爹!”

浩儿应景一唤,花音吐血,回头气言:“本少爷不是你爹,你爹在帐里收拾东西,回帐找你爹去!”

“爹爹爹爹!”浩儿好似就会喊这一个字,跟喊顺口溜似,连声发喊,“爹爹爹爹爹爹……”

花少爷指着浩儿,气愤朝天凉告状,“你看看,你看啊,这怎么办,怎么才成!”

“我想是你中血蛊时,用了狼心养蛊的关系,才导致他天生对你亲近”,天凉认真解释,然后做出无耐状,“怎么办……我也没办法,你养着罢。”

“我?养着?”花音被天凉的回答给震的七窍生烟了,“我不是他爹啊啊,我为什么要养一个不认识的娃娃啊啊!”

天凉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面带兴味的看了他一眼后,拍了拍他的肩,转脚离开了。

“花少爷你风寒方愈,还是入帐罢”,花音想追过去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他回头看去,正看到厉天啸站在自己背后,刚毅的神情下,仍不掩满眼温柔的望着自己……

肩上的浩儿突然全力戒备,朝着厉天啸向敌人,嗷呜叫了一声。

花音一顿,纠正了自己方才的想法,是望着浩儿,这种眼神,应该是属于他的亲生之子的不是么?

“昨夜失礼了”,厉天啸看着浩儿对自己如临大敌,只好一叹,“我只是进帐看看花少爷和浩儿睡的如何,夜间风大……”

“本少爷又没怪你,解释什么!”花音青着脸说了一句,转脚就朝帐里走,不过是看这小东西只缠着自己,夜里也非要窝在自己身旁睡,他厉大少才担心儿子睡的好不好,有没有踢被子,才到帐内坐在榻旁去做些掖被角,把掉到下榻的自己抱上榻这种多余事不是么?看儿子就看儿子,做什么冠冕堂皇的把自己也拉上。

越想,花少爷心里越不顺,他猛的回头一看,果然见厉天啸一步一紧跟的随着自己,不,是随着带着他儿子的自己,气道:“这么担心就把你儿子抱走,别再让他跟我,本少爷快被你们父子俩缠的烦死了!”

厉天啸微顿,看了花音一眼,抬手便去抱浩儿……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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