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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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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没想到这么厉害!”天凉真心赞儿子。
小包子露齿笑,“都是娘亲教的好。”
还不忘拍她马匹!
这小家伙,平时待在家里只觉的比平常儿童聪慧些,谁料这么带出来一溜,才知这儿子的智商和做事能力,绝对是一般人难及的级别。
“这店还是要住的”,天凉低声嘱咐,“最好不作声色,不要引起过大动静引人注意,今晚我……”
天凉话未说完,只觉四周空气味道忽然一重,有如花粉扑过鼻翼的奇怪触感瞬间包盈整个客栈,瞬时只觉鼻头一痒,头脑就泛起昏,淡淡的窒息感袭来……
她望着对面一直沉默用膳的阮先生,瞪大了眸子。
“依我看”,阮先生托着下颚,语调慵慵懒懒,平庸面具下那一抹笑仍可嗤夷中带着旷世奇俗无人能比的魅气,“全都去死好了!”
天凉瞪他,无语到了极限——
这阮大美人,完全不顾她的计划她的警告她的存在……撒毒粉的时候,不仅向那些图谋不轨之人,竟连带着她也给一锅端了!
白眼一翻,天凉感觉到了浓郁的窒息感。
小包子年龄小,此时已有昏迷之态。
阮大先生抱起小包子,朝天凉微微一笑,表情毫不掩饰的耀武扬威,“这是吸入喉管便能堵塞的闻香毒,他们这些人是活不成了,估计你也快完了……”
天凉怒言,“你……搞什么!”
“放心,你儿子身边我撒的只是迷药”,他低低一叹,“这再过一炷香时辰就能醒了,然后知道这世间没有你这个娘亲的哀讯,可怜见的,才五岁就没娘了。”
我……!
天凉连爷爷带祖宗一篓筐的脏话想朝这人飙……
“你……”天凉抑制着呼吸,捏着喉艰难回,“解药……给我……”
“厉姑娘”,阮美人蹲下,眯起了眸,“你说,我爷们不?”
“我……靠!”
这节骨眼,竟是因为她那一句话而记到现在,趁机故意复仇!?
“你真是……”她气,忍着窒息怒吼,“他妈变态的极致!”
阮美人一听,指尖送了一颗药丸滑入她的喉间,眼中意外的多了赞同,“说的很好,我很喜欢。”
说罢,骄傲的抱着她儿子上楼去了……
天凉起身,重重一咳,呼吸总算恢复了正常。
她微喘息,扭头看到四周全都睁大眼眶死去的人时,摸着脖子陡然明白,阮大美人下毒,没有虚假的,方才,那也不是在说假话唬她。
若不是她一不小心骂了句正中他心怀的话,那么,她现在一定也已是一具尸体了。
她站起身时,还没走动,只听上方传来阮美人懒洋洋的唤声。
“喂,叫什么凉的,拿上这个。”
她抬头,看见阮美人正趴在栏杆上,从怀中掏出一瓶透明玉瓶,扔了下来,天凉接了正准,摇了摇,皱眉问:“又是什么毒?”
“化尸水。”
美人嘴角一挑,很好心的解释,“一具三滴,顷刻化净,桂花香味,清新舒心。”
说完抱着小包子,打着哈欠进了屋,途中自言自语,“心情真好。”
天凉嘴角抽着,望着那些尸体,汗颜。虽说这些人平日确实十恶不赦,该受严惩,可这样的手法……
这位阮美人,已经不能更变态了。
因为是深夜来的,并未有人知他们进这云镇,为防在他们离开之前引来官兵惹了乱子,天凉只好遵照阮美人所说,用那瓶化尸水处理了那些尸体。
当她如他所说滴上三滴水后,那一瞬间,方才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几乎同时开始吱吱作响。
在她放下瓶子那一刻,跐……尸体刺响。
顿时,化作了满屋桂花香气,消失的干干净净,无痕无迹。
连布料碎痕,都不留半片。
天凉微震,纵使一向枪林弹雨惯了,可望见这无比诡异的情景,还是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原来只在一瞬,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存活过的痕迹,就可以消逝的这么干净。
不过……
天凉面色微冷,凝了一眼那滚落在地的瓶子,火武一击,令其在火中砰的一声崩裂,消了任何关于化骨水的证据。
为这些替南诏皇室做走狗抓无辜人士来祭蛊奉祀、拐了儿童做人蛊,为钱财害了多人性命的恶人们惋惜……没有必要。
翌日天不亮,天凉等人易容完毕后,拉着百般不情愿的阮先生,由云镇上东邪山去了,为防路上出什么事故,特意将那马夫遣回西凤去了,既而便亲自驾马车,瞅着偏僻的路子一路赶往入山口。
至于为何要马夫走,又为何要寻偏僻的路子……那是因为阮先生有起床气,阮先生一生气虽不喜欢见血,却喜欢取人命,随便一把毒粉就把人连骨头带尸体给连带整消失了,处理的干干净净。
天凉虽倒是不怕的,可一不能让阮美人伤了无辜百姓,二不能任由阮美人任意杀人,这不利于他儿子心态的健康成长。
天明之时,终于赶至了人烟稀少的东邪山下,跳下马车,小包子走上前,眉头一拧,目色担忧。
“有人来过了”,后方阮美人下马车后,打着哈欠走上前拾起了脚边一片落叶,放在鼻边一嗅便道:“男人,南诏人,军营人,人数约计过千。”
小包子抬头,“先生如何判断?”
感谢亲天天想你赠送默默的礼物,么么╭(╯3╰)╮
265入琅邪(一)
【265入琅邪(一)】
阮美人扔下那叶子,从坏中拿出自备净手的东西,拭了一遍又一遍,骄傲回:“本先生五感天生敏锐,一闻便知,从不会错。”
天凉瞪他,你警犬卡尔是不是?
“山有灵性,这里除你琅邪宫人无人踏足,草木皆已固着之香,擅闯之人必留浊气,那南诏人携蛊,我自然分辨的容易,识的清。”
阮美人懒散解释着,在净了第六遍后,终于不再自虐他那双白皙的手。
“娘亲,咱们上去吧”,小包子不再多问,脸上已有不安。
尽管他已猜出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但仍要亲眼见了才敢确认。
天凉应一声,抬头看了眼海拔极高,一眼望不到顶端的山峰,脚下起了火势,欲腾空而起,却发现脚下刚腾空至不到一米的距离……武气骤然失控,嘶的一声消失了。
她抬掌再运,竟发现连连好几次都无法掌控火武,总是行至几米高就武气突消而落,十分令人挫败!
“娘,不能如此招摇的用将武气蔓于外而登山的”,小包子忙阻止天凉再运火武,解释道,“这山从前被爹爹布下机关,入琅邪宫不能随便用武气登山。”
天凉皱眉,“不用武气?难道用爬的?”
这山如此陡峭,又不曾有平坦山路,那要爬到要何年何月去!
“从前不少人想拜入君家门户,至这君无寻的琅邪宫内拜师,无武气者徒步而行,大多因山途陡峭而止步,有武气者就会像你一般无法施展武气而半途而废,入山无门。这也是从前琅邪难入一说的由来。”阮大先生大方的出声解释,“将外身武气集中,随后隐入体内一处,用时不有半分外溢,此法可登上。”
君小宝微诧,“这是我琅邪宫里人才知的秘密方法,先生为何会知晓?”
“三年前与圻暄吃酒时提起过琅邪趣事,我们很随意的便讨出了此法”,阮先生一脸骄傲,说着便哼一声,已感觉不到他身上半点武气,却嗖的一声悬至半空,甩了甩袖,迅速的先行而去了。
态度十分的跩!
君小宝啧啧,“玄叔叔参透此机关下琅邪,花了整整半年呢!这位阮先生也是很了不得呢……”
“九成是圻先生提的,别崇拜这么个无关变态!”天凉立即声明。
君小宝听了便笑,“娘亲真向着圻先生。”
天凉脸热,唇默。
君小宝不再多语,不似阮美人那么快速的飞走,故意放慢了动作,朝天凉道,“娘亲看好了。”
只见包子两手先集了玄气,蓝光四溢,裹住他小小的身子,接着,那光色由他缓缓集中,全部至掌心。
搓转之间,那浑身玄气竟在片刻功夫,集中成了圆圆的、晶莹玉润的蓝色团子。
然后,君小宝一张口,将那团子吞到了嘴里……
天凉惊,吃,吃了?
包子马上给天凉指了指喉咙,摆了摆手,示意不能吞下,指了指上发个,表示要持玄气隐在体内而控息,直到至山顶为止,否则半途被机关吞消了武气摔下,将十分危险。
这算是君小宝为她做一遍示范了。
天凉发现此时已感觉不到君小宝周遭任何玄气波动,顿了顿,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包子见她点头,这方便放慢速度,朝上腾空而去。
天凉集中精神,照包子所做的,依样画葫芦的开始缓缓聚武息……
这是隐外息控内武的一个中等招式,不算难,但也必须要对武气有灵性有悟性并本身控武技术不低的人才能完成。
想是君无寻当初设此机关,也是算作一个最基本的考验。只可惜那些前来拜师入门之人,并未考虑的如此透彻,无缘于最强的君家门下罢了。
天凉不知自己悟性属何,却是认真在做,她将身体四处灼艳的火武收拢成一点通红的珠子后,推入口腔内,闭眸沉息,强控那想四窜的火武,双手紧握,脚尖一顿,果真毫无阻碍,腾空直上,扶摇千里,直至顶端。
阮美人最先抵达顶端,落下。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要等上数个时辰,却不料只候着片刻,一回身,便见君小宝与厉天凉一同冲了上来,落地停步,共同收式。
阮先生微挑眉,对圻先生一直护着的小天凉,终于有了第一个肯定。
这女子,体内武气充盈没错,虽说现是八阶,但短期内修至满阶必然是小事,十分有天分。只是,用起武气却愚笨,大多时火武只是被她用作喷射火焰烧东西的把式,无内涵可言,无美感可言,杀伤力,活生生由十成,减至四成。
他曾想,对如此纯正武气暴殄天物的女人,定然是因太过愚笨。
现在看来,这女子,很聪慧,望一遍便能做到,并不出差错,这与常人相比,是极高的悟性,天生的古武架子。
怪不得圻暄会专门为她修写一本书了。
别说圻暄,他倒是也好奇的想亲眼看一看,这样的奇才,在正确修习古武后得成大就,成为真正强者那一天,会是个怎样的惊天骇地!
天凉察觉阮美人一直在看自己,随即皱起眉戒备道:“你又准备变什么态了?”
阮美人眉一跳,抚下巴认真道:“变态,到底为何意?”
天凉眸一睁,带着甜美笑靥解释,“表示先生您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堪春红,碧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城绝代无人能比。”
“那是自然。”
阮大美人毫不谦虚,也被夸的很开心,招了招道,“允你带那小家伙靠近些跟着我。”
266入琅邪(二)
【266入琅邪(二)】
天凉忍着嘴角的抽搐,走了过去——
要不是这一路上她看见不少南诏人尸体,担心这些人离开后留下什么蛊毒,她用得着违心的说这么一堆话对这人阿谀奉承!
和能被称先生的人相处,那都是需要一定心机技术与手段的。
琅邪宫门前。
一路走来,有不少尸体,小包子一直面带紧张,所幸的是,这些尸体,大都身穿南诏服侍,期间并未见任何琅邪宫的亡者。
经过宫门,踩过拱桥,在君小宝的指引下,简单的通过那重重机关,毫发无损的进入了琅邪宫内。
院内有一处花园,遍种奇花异草,株株挺拔俊秀,清丽好看,只是那迎风招摆的花枝上,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暗色血痕。
“看来这琅邪宫,前不久,刚经历过一场血洗……”
阮先生话未说完,君小宝神色一急,迈开脚便冲了过去,“玄叔叔!”
“玄叔叔!”
急切的喊声在空旷的侧殿内回荡,天凉紧皱着眉,随着急切的小包子四处奔走,生怕他出一点意外!
终于在一处房屋中,包子突然立定,望着那地上碎裂的东西,眸中多了几分懊恼的悔意,“不在了……玄叔叔他……”
天凉走上前,发现那碎片,正是与君小宝曾给她的附有玄气的哨子,一模一样,只是被人碾碎了,成了残骸扔在地上,那碎片中,沾了不少的血……
包子突然盘坐在地上,对着那哨子碎片,额头现出蓝光,闭眸,开始冥寻。
半晌,猛的睁开眸,语气难过中带着懊恼的悔意,“古玄阵已破,玄叔叔,花蛟,全都不在琅邪宫,我想花音哥哥他可能……全怪我……做事不周!处事不决!酿成大错!”
面对自责的小包子,天凉心下一紧。
她走上前,蹲下扶住小包子,出声安慰道,“先不要下定论,我们再寻寻看……”
“不用寻了”,此时,阮美人已走了过来,一声冷腔便打断了天凉的话,他望了眼那哨子,说道,“这人血有乌青,是常年练蛊人的血,不是你那玄叔叔的,别乱在这儿胡乱浪费你那自责心。”
他说着,天凉抬起了头,包子却没有动,静静坐着,低道:“阮先生,我并没有浪费自责心,我知道玄叔叔在没见到我之前,不会轻易便失守自己的生命,可是这琅邪宫的六十位守卫,全部死于蛊毒,我身为少宫主……怎可能不痛心?”
阮美人叹:“本先生自认手脚很快了。”
“谢谢先生顾及我的心思,将那横陈在宫门前的数具琅邪宫人尸体化了干净……可他们伴我数年,尽心尽力伺候我数年,我当该为他们缅怀,也为自己的不当之举而造成的后果,负上责任!”小宝眸色发沉,“三十守卫的仇,势必要由我讨回!”
天凉顿了顿,抿住了薄唇。
来时她听君小宝讲过,为防那位叫做玄离的玄叔叔太快寻到他,又阻止他下山将他抓回,小宝偷偷用古玄之法,抑了那位玄叔叔的行动,而那古玄之法,可抑人行动,无自破之法,除非施术之人解除,被困之人必要经半月,才可从那禁锢中恢复自由。
如此这么看来,那些南诏人来时,正赶玄离被控无法反击之时,趁机进了这琅邪宫,也抓走了那琅邪宫内的所谓上古神兽。
而关于琅邪宫有神兽的秘密……必是与当初与南仲卫勾结的凤惜云有关,想是沈重任也察觉到了凤惜云的异常,借法从那面具人身上得了关于兽宠的秘密,从而使南诏,得了关于琅邪宫的秘密与消息。
若然,这南诏,不会这么巧合,又时间这么恰好的同时出现两只兽宠来!
这仇,南诏皇族给的。
是她儿子的仇,那也是她的!
阮先生沉吟一声,说道:“南诏人闯宫之后,各处都布了蛊毒也留了人手,我想这也是证明那玄离未亡的原因之一,否则他们大可离去,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至于你方才所说的那位花蛟与花音,若非死了,那便是被南诏人带走了。”
“花蛟,是海中蛟龙神兽。”君小宝淡提了一句,神色一恢复平静,起了身,“南诏皇室,只会想得到它,不会杀了它。”
阮美人听此并无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
却是望着君小宝那神情与姿态,不由暗赏。
由始至终,这孩子都没有对他化尸之举表示愤怒,十分清楚的知道那些守位为中蛊的尸体,难保有蛊毒残留,若不处理了干净,对他们三人,难免有害无利。
并且,在他如此快速的动作下,也能发现的如此即时,观察力,可见非同一般。
在经历了这么些直接性的打击后,没有无理取闹,没有过度悲愤痛苦,更没有慌乱一气不知所谓的恐惧,所说出的话,所做的举动,都是令人佩服的明理。
这娃娃,将来必成大气。
“娘亲,我们到主殿去。”君小宝起身,提醒,“主殿直通地下甬道,虽说几乎已肯定,可我仍想去确认下那些神兽可否还在。”
天凉点了头后,便跟着君小宝朝琅邪宫主殿里走……
阮先生虽不情愿一趟一趟的跑,但想到答应了圻暄不能令这母子俩中毒中蛊而亡,那么久他必要做到,这关乎他阮大美人完美无瑕的信誉!
某变态先生此时,完全忽略了自己根本无信誉可言。
至琅邪宫主殿,天凉踏入第一脚时,不自觉便愣了。
熟悉感,莫名的熟悉感如潮水,蜂拥而来。
装饰,摆饰,味道及一切……这明明是陌生,却带着诡异的熟知之感。
267她的丹青
【267她的丹青】
主殿装饰典雅,以云顶檀木为梁,以透明白玉做盏,桌为朱红漆色,棂为沉木打制,殿中洁净无瑕,色调纯净,而摆放的饰物,也多为淡雅之品,足足显示这宫中曾经主人高雅的作风与性子。
天凉朝前走动两步,觉察有微风吹入宫内……
殿内深处,传来了风铃似的响声,叮叮当当,清脆柔和。
天凉一震,胸口蓦然空荡。
风声,轻铃声,惨白的日光,似有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倚靠在门框上,声色飘渺空旷,却又似十分清晰的印在她脑海中唤她,“不乖的小家伙,怎又来了?”
天凉抿唇一咬,脚步突然转开,不听使唤的朝那响声处跑去。
君小宝与阮美人同时一停,狐疑望向行动怪异的天凉。
“娘亲?”
包子面露不解,看到天凉跑向的方向时,脸色倏然暗变,“娘亲,那里……”
天凉什么也听不到,只是快速的奔着步伐,未加迟疑,不加犹豫,在这错综蜿蜒的曲折游廊间,无意识选择了一跳路,行的笃定,跑的飞快。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急切的奔跑,又为何径直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却只觉这声响好似有魔力般,引她前行。
到了。
她望着那随风起伏的水晶幕帘,沉沉呼吸,掀开幕帘,朝里走去……
水晶帘后,是一处寝房,梨花木雕刻出纹痕的八仙桌,木阔沉香的宽床上挂着鲛艄宝罗帐,帐尾银线绣制的海棠花扬起一片明晃耀眼的光泽,榻上青玉抱枕,扑着纯白的蚕丝绣被,雅致清凉。
天凉望着那床榻,不自觉走入那房内,坐上了榻,手抚上那霜色雪白的棉被,低头将面埋了上去……
清冷沁入脾肺,令她浑身打了个寒颤。
味道很陌生,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味道,却又觉莫名的怀念……
她这是怎么了……到底在做什么?
天凉不懂,只是将脸埋入这被中,阖上了眸,面颊贴着那冰凉的丝被,轻轻磨蹭……
“娘亲……”
君小宝站在水晶帘外,望着趴在榻上的天凉,眸色复杂之极,也惊讶之极。
天凉缓缓回了神,静了片刻,坐起了身子。
她看到君小宝站在门外望着她不动,起身不解道:“包子,怎么不进来?”
“娘,包子,进不去的”,包子眸中,有水泽闪动。
天凉仍是不解,“这里没有机关,也没有蛊毒,怎么会……”
她说话间,眼睛不小心望到了那墙角里搁放的桌岸上,摆着一副丹青。
远望去,能看到丹青上,画着一个女子。
十几岁模样,模样还很青涩,可眸中,却有着不符年龄的聪慧灵动,就连那嘴角笑容,都有着几分狡狐般的黠光。
那抹自信与清傲,是谁也模仿不来的气韵。
那是她看过上千上万遍,太过熟悉的表情。
天凉双手有些发颤,迈着迟疑的步伐,缓缓走了过去——
她拿下压着的石砚,拿起了那丹青。
当彻底对上那与自己几乎如出一辙的容颜时,终于忍不住胸口的震惊,脚步一退,将丹青丢了下去……
山风未停,门外水晶坠帘仍在叮叮咚咚的响,十分悦耳。
“娘亲。”
包子唤,低语静述,声音很轻,也很清,“这是爹爹的寝房,除了娘亲…谁也不能进入的寝房。”
天凉低望去,望见丹青右下角,题着三个字。
行云流水,刚毅醒目。
这是男人的笔迹,也是一个男人的名讳。
君无寻。
这是,君无寻作的丹青。
六年前,为她所作的丹青。
不是为厉天凉,而是,为陆蓝。
山风停了。
叮铃声不再起伏晃动,静谧一片,天凉的心口,突然也变的很安静,很安静。
◆◇◆◆
厉天凉,懦弱胆小,待人怯怕,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神情。
这样成熟而深谙世事的表情,也不会如此怪异的出现在一个十三岁少女的面上。
那副丹青,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六年前,与君无寻相处,生下君小宝的人,不会是厉天凉,是她陆蓝。
为何会如此笃定?因为这房内书桌,床榻,以及花瓶凳子排列摆放方式,与从前陆蓝的卧室,一模一样。
世人,哪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不说极其武断的判定,那么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证明,在她做植物人那段暗无天日,没有意识的空白时光里,她已来过一次这里。
为何厉天凉对这两年毫无记忆?
她想可能并非因为被谁封了记忆,是因厉天凉,根本从未曾经历过那两年时光,而是那两年被另一个时空而来的人,强行占据了身体,度过了那两年,并做下了火烧君家的恨事。
期间经过什么,她忆不起。
可有些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最不可忽略的是……这床榻,这屋子,和这一切,带给她的无比熟悉之感。
天凉思考着,忽觉有些头疼。
她弯身拾起丹青,将它又搁到了桌上,压上了石砚,接着,什么也没带,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样空着手,从那寝房中走了出来。
“娘亲……那水晶帘上,是附有爹爹玄息的。”
“娘亲,这琅邪宫里,包括玄叔叔,包括我,都不曾能穿过这玄压,进入过这寝房内一步呢。连靠近那水晶帘,都会被反弹出数丈之远……”
“娘亲,包子果然没有认错!”
包子很开心,雀跃的一句句说着:“娘亲是爹爹最特别独宠的女人,娘亲,也是包子独一无二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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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独一无二(金牌加更)
【268独一无二(金牌加更)】
最特别独宠的女人……
是啊,若没有任何干系,她是不可能没感到任何阻碍,毫无意识那么顺畅的便走了进去罢。
若是曾经没有交集,她又怎可能听到这水晶帘被风吹动的声响,失了神失了意识的就冲了过来。
若是她不认得君无寻,当时在悬崖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讳时,为何会哭,哭的那样厉害?
独一无二……
君无寻的独一无二。
天凉回头看了眼那寝房,抿了抿嘴角,心中繁复,不知是何滋味。
“呵呵。”
一直立在远处旁观不语的阮先生突然笑了,笑声揶揄,眉眼轻挑,模样像似是看好戏,说出的话,也足以令天凉面上更暗一层。
“想他圻暄,圻大先生,多少女子觊觎奢望,都不曾动过心,更不曾安嘱我随着保护过任何一个。想不到……如今看上的,竟是一个心思在别人身上的女人……”
阮美人摇头,啧啧,“无趣,所以我才说,天下女子一般,无趣。”
“无趣,无趣,无趣啊。”
阮美人连道三声,转身款款朝另一处走开了。
天凉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出声,只觉被他这样说,自己却是一句话也道不出,更回不出。
特别是在听到圻暄两字时,不觉自己胸口中,更多了几分沉重的酸涩。
圻暄……
六年前,原来这个曾为君无寻生下孩子,为君无寻愤怒,为君无寻流泪,甚至想起君无寻还会心痛的人……不是厉天凉,而是我,陆蓝。
圻先生,我明明偷偷下过决心的——绝不会再为君无寻这个陌生的名讳,陌生的男人落一滴冤枉而无辜的泪。
可是……
可是当看到丹青下携刻的三个字时,当我想起脑中想起那时挥剑时的决绝与怒喊时,当我坐在床榻,将面颊贴上那冰凉的银丝被上时……
虽然我不想哭,可我仍是感觉难过,那难过,重于落泪。
先生。
对不起……
平复了心绪,天凉随着小包子一同从主殿后方下了宫下的地底深处去查探那些兽宠……
阮美人讨厌阴暗潮湿地,听天凉这么一说,根本就不等她说完,直接走出去以表示自己没兴趣不屑参加的态度。
天凉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无语的哼一声,带着小包子,决定两人独自下去了。
只是还好阮先生还有点良知,临行前为他们撒了一把东西在身上后,在放他们下去。
包子打开机关,天凉则牵着手,一大一小两人,小心的下了那幽暗旋深的台阶。
这一路上,果然墙上和脚下,有不少攀爬的毒虫,只是那毒虫在两人靠近时,阮美人撒的那把东西便起了效用,纷纷退了下去,这一路,两人倒也算是安全无波的到达了地宫。
底处极暗,又极静,连他们自己的呼吸声都回荡的清楚。
天凉见到墙壁四处挂着灯盏,便用右手运起武气,想以火武点燃那挂在墙上的灯盏,却不料指上火星刚起,那与入山时同样的强大吸噬力再次袭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由她自身溢出的武气,嘶的响了一声,便消失了。
“这里与山口处一样,不能随意使用武气。”
小包子解释着,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灯盏,“琅邪山临东海,这山底曾有一只海底万年龟兽爬至山底偷懒睡觉,后因贪恋这山上风景,便待再没移动离开过,百年来一只守着东邪山,不让任何人擅入山口,也是后来被爹爹用半柱香时辰降服了,才答应在此山建琅邪宫,继续守山。”
万年兽宠,降服只用半柱香时辰,天凉微有震惊。
她低头看去,顺着灯盏依次被点亮,发现自己脚下所踩的石上,与普通山石有所不同,凹凸不平,仔细看,好似与龟壳的形态十分相似。
“它的四肢早已与山长成一体,现已是神仙也难移,不可能被人带走了“,包子见她疑惑,继续解答,“我们入山时不能使用武气,一在于爹爹设下的护障,二便是因一直有它守着,它虽不能言语不能移动,却可将武气吸噬制约,免琅邪遭人叨扰。它对我们琅邪宫人来说,功不可没。”
说着,包子蹲下身抚摸那凹凸不平的背壳……
当他的手落下时,整个地下宫内便响起了一声嗡鸣。
这嗡鸣声回旋不停,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响动,如沉钟幽远,深沉诉说,带着哀鸣。
“它说……”
包子抬头,正要说话,被天凉侧首打断了,“它是不是说前些日子山里来了不少带毒人士,遭了一场大劫,玄离中伤逃下了身,前些日子连带着花蛟与花音也全都中伤,被抓下了山……”
“娘亲!”包子片刻惊讶,“你……能听懂它说话?”
天凉挑眉,“这是很稀罕的本事么?”
“我们琅邪宫人虽常年与这几只兽宠相处,其中却是只有我才能与这些兽宠交流的”,包子小脸儿疑惑,“娘亲为何初见就听懂了龟宠爷爷的话?”
以声传心,这些兽宠传达出的声音,都有着他们的心声,一直以来,能听懂的,只有他而已。
花蛟是他的宠物,却因化作虫身时不能发出声响,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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