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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王溺爱萌妃不乖-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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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慕明月觉得十分满意,能重新赢回兄长的关爱,说明她的策略是成功的,纵然需要压抑她的本性,可她胜利了,又多了一个宠她的人!

    可是,自打慕听涛回来以后,慕明月又陷入失落当中——她哥似乎更疼顾还卿,比疼她尤甚许多。

    他哥一有时间就想去找顾还卿,陪她的时间寥寥无几,跟她说话做事,尽管他脸上带着温润柔和的笑,可明显的心不在焉,敷衍她的成份居多。

    似乎,在她哥心目当中,顾还卿依旧是他的亲妹妹,而她慕明月,仿佛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慕明月很痛心,有时候想想,都忍不住可怜自己,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费尽心机的讨好有什么用?也许在她哥的眼中,那还抵不过顾还卿淡的没有感情的几个眼神。

    在慕明月嘲弄自己的同时,慕听涛已抵达聆园,并见到了顾还卿。

    慕听涛本就生得面如冠玉,修眉凤目,举止斯文儒雅,风姿卓然若芝兰玉树,如今经过时光的沉淀,他的气质愈加沉稳,脸庞更显清雅俊逸,修长的身躯挺拔若竹。

    只是,倒底是在战场上浴血拼杀过,历经了兵刀血火的淬炼,他纵然看着内敛清举,沉静有礼,却倒底与以前有了些许的区别。

    ——他的身上,隐隐约约多了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杀伐之气,眉梢眼角略见冷峻,不若以前那么书生气,目光中的凌锐时隐时现,令人不敢逼视。

    唯一不变的,是他眉宇间蕴藏的那股清傲孤高,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弭。

    他也有清傲孤高的本钱,没出征之前,他就是太子的伴读,前途远大,才华横溢,是支非常有潜力的潜力股,人人都看好他,也器重他。

    如今凯旋归来,更得龙心,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御赐封赏不断,目前被皇上授户部侍郎,并在兵部兼职,同时充任翰林学士,身兼三职,可谓前程无量。

    以至于顾还卿每每在见到慕听涛时,总是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似乎怎么称呼都不对,真是伤脑筋!

    “慕侍郎……慕学士……慕……”

    “慕听涛!我只喜欢听你这么叫。”慕听涛极有耐心,总是不吝告知她怎么称呼才合自己的意。

    顾还卿只好从善如流,此人不是别人,曾经是对初一最好的人,她也不忍做的太绝。

    慕听涛说:“卿卿,卖完聂灏,嫁我!”

    “……”顾还卿——头上劈来一道响雷,轰隆隆的炸开,害得她耳朵都差点聋了。

    ※※※※※※

    那边顾还卿被慕听涛雷的七荤八素,这边申徒晚蝉正对聂灏发脾气。

    “那个女人要拍卖你,把你当货物一样卖掉?本公主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而你居然一声不吭,默认她这做?”

    申徒晚蝉非常漂亮,面如满月,五官明艳,双眸灵动似水,顾盼生姿,兼之腿长肤白,丰乳肥臀,再由华服和精致的妆容一衬,更显美若天仙。

    只是,此刻也许是气坏了,她亮眼的面容有点扭曲,破坏了脸上的那份美感。

    她气急败坏的戳着聂灏的胸膛,尖声叫道:“你不是说能摆平她吗?让她心甘情愿的来向本公主负荆请罪,服服贴贴的迎本公主进门吗?那她人呢?人去哪啦?你说!”

    聂灏面沉如水,一把推开她的手,沉声道:“适可而止,我只说尽量劝说她,听与不听,在于她,你冷静点。”

    “叫我怎么冷静?亏你先前还说服我,劝我大人大量容下她做个平妻,待进门后再排大小,我都忍了,你却这样对我!我堂堂一国公主,什么时候屈居人下过?”

    聂灏心情本就不好,被她一吵,耐性全无,索性冷冷地道:“你如果要闹,就闹吧,我也曾劝过她不要做绝,但她坚持要这么做,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他的夫吗?你怎么没有办法?你难道是个摆设?你不会先休了她吗?不会揍得她皮开肉绽,哭爹喊娘吗?让她这么得瑟!”

    申徒晚蝉气急败坏,脸色铁青,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几乎口不择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种女人,你便是打死她,也没人说你半个不是,叫她在外面不给你脸,活该被打死!”

    “够了!”聂灏剑眉一挑,英俊的脸上全是阴霾之色:“我不想休,我也没权力休!至于揍她,你觉得有那个可能吗?端木贞静的下场你没有看到?”

    他双手叉腰,脸色沉若锅底,气息浮躁:“我纵然跟她动手,被揍的皮开肉绽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而且我也没权利揍她,当初立婚书时,做保的刘大人出了点小纰漏,连带着官府的备案也跟着出错,我跟她又没有夫妻之实,光凭拜堂,也压制不了她,遑论动手揍她。”

    申徒晚蝉眼前一亮:“这么说来,你根本不必休她,她也不是你的夫人?”

    “你想的倒美?”聂灏冷哼:“她是我娶回来的,我父亲又认定了她,没有婚书,没有备案,是没有约束力,但民间和百姓可不这么认为,约定成俗你懂不懂?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拍卖我,并且我怎么跟她商量也不听?非要把我卖了!”

    “为什么?”信息量太多,申徒晚蝉只觉脑子不够用。

    “因为她就是想起一个广而告知的效果,把一切放到明面上,好从此摆脱我!摆脱聂家!告诉这世上所有的人,她跟我没关系!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而且你这个蠢货,正好给她一个好机会,一个让她好擂脱聂家的好藉口!”聂灏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申徒晚蝉,恨声道:“她会拿你开刀,利用你逼她离开做话题,把一切的错误全推到你的身上,让你最后被千夫所指,而她可以故作柔弱的离开!”

    “……”申徒晚蝉。

    ※※※※※※

    护国大将军聂灏将要被拍卖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大街小巷,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其实,当宫大人位于东风大街的那座观景楼被装饰一新,成了绣楼的时候,就引起了无数的人兴趣和关注。

    人们纷纷猜测,这八成是宫家的小姐要来此抛绣球择婿。

    自古以来,抛绣球择婿都是百姓喜闻乐见的事,但凡有,大家皆会奔走相告,踊跃参加,其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何况这次有可能是宫家的小姐,要知道,宫贤妃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她娘家的小姐们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加上宫家的门第,被绣球砸到者不要太幸运哟!

    及至确切的消息传出来,道是有人要在此拍卖新出炉的护国大将国,京城顿时炸开了锅!最后,连皇上都知道了……

    “这顾还卿想干什么?”庆隆帝只觉啼笑皆非,他新封的护国大将军,怎么就落到被人拍卖的地步?听起来既讽刺又儿戏,可又不乏笑点。

    “聂灏他是个人,又不是什么宝物,要怎么拍卖啊?”

    戴明海小心翼翼地窥探着皇上的龙颜,笑着道:“据说是被浣花公主逼急了,公主觉得她配不上聂灏,要她自动让贤,想补衬她点银子,她嫌少,开价一亿万两黄金。”

    “她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家吗?”庆隆帝挺财大气粗的一个人,为女人一掷千金的事没少干,可仍觉得顾还卿这口开的太大了!有故意刁难人家之嫌。

    “哪呀,皇上您是不知道,您觉得她狮子大开口,她还觉得自己做人太老实厚道了,把价格开的这么低。”

    “……”皇上:“多亏她老实厚道,这要是不老实不厚道,不知要开个什么价呢。”

    “可不是!”戴明海深以为然:“她觉得聂大将军远远不止这个价,她这是贱卖,做的是亏本买卖,偏浣花公主还嫌贵,双方价格谈不拢,闹崩了,就,就乓乓乒乒打起来了……”

    “哟,怎么还打起来了?”皇上其实也有一颗八卦之心,何况顾还卿跟他的老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非常想知道这女子是何方神圣,有什么手段,以至于弄得姬十二非她不娶。

    戴明海一看皇上感兴趣,顿时来了兴致,就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上。

    皇上听完,无语良久,隔了半天才纳闷地道:“浣花公主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没见她来告状?朕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戴明海咳了咳:“这不是没脸嘛,二三十人打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偏还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外得还是没理的一方,出了这种事,捂着都来不及,生怕被人发现了,哪还敢来告御状?这不是上赶着让人笑话北苍无人吗!”

    “说的也是。”庆隆帝嘴边挂上轻浅的笑意。

    北苍搔扰大越多年,在大越的边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大越百姓对其恨之入骨!直至此次北苍派公主来和亲,大越百姓才稍稍对北苍改观,不再那么恨意深重。

    但说到好感,却是没有的。

    像申徒晚蝉一事,大越百姓知道了,只会额手称庆,绝对不会同情她们。何况申徒晚蝉本身的做法就落了下乘,有什么样的结果也是她咎由自取。

    庆隆帝作为皇上,比百姓更恨北苍,倒不是说他爱民如子,只是有北苍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皇位都坐不稳,夜难安枕。

    申徒晚蝉在顾还卿那吃了亏,若她来找庆隆帝告状,看在两国的邦交上,庆隆帝总不能置之不理,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她。

    当然,而今的北苍已非当年的北苍,庆隆帝已不惧,随便申徒晚蝉怎么闹,北苍都不可能为了她这个和亲公主起战事——那无疑是自取灭亡,说不定大越正巴不得找个理由灭了他们。

    申徒晚蝉在北苍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吃了亏,安肯善罢甘休?本来也想闹大,闹到御前,就不信皇上不给个交待她。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事情一旦闹大了,没脸的只会是她,所以她先找聂灏,逼他替自己出头,不然她会继续派人对付顾还卿,出了什么事,可别怨她心狠手辣。

    申徒晚蝉既然想私下解决此事,戴明海等人就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上日理万机,已经够忙的了,这等小事就不必让皇上费心劳神。

    故而皇上一直不知道,直到要拍卖聂灏,这事也瞒不住了。

    再说戴明海瞅皇上那意思,不像要怪罪顾还卿,倒像是要看热闹一般,再联想到姬十二,便试探地道:“皇上,要不咱们先静观其变吧,轩辕王以前不是来求您废掉聂大将军与顾还卿的婚书吗,您不是一直觉得左右为难?怕处理不当,寒了臣子的心,如今这个机会正好,您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折腾到最后,若闹得不可开交,您再出场善后,既不落埋怨,且能格外彰显您的英明神武。”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戴明海的话让庆隆帝听的格外的顺耳。

    ※※※※※※

    三月三,东风大街。

    在临街的一面,悬空挑出一座小巧玲珑、古朴典雅的“绣楼”,楼顶四面分别悬挂着红色的幌子,上面用金线绣着两行霸气的大字——护国大将军在此,买者为妻!

    底下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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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男婚女嫁
    “铛——铛——铛!”

    正当人们群情沸腾,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时,绣楼上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铜锣响,紧接着,两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大汉出现在绣楼上。

    这两个大汉长得有点相似,像是兄弟俩,穿的一模一样,皆是一身黑色箭袖束腰的短装打扮,为显醒目,腰间系着一根颜色鲜亮的红绸带。

    这两人一手一面铜锣,分左右在绣楼两边站定,提着铜锣“铛铛铛”的又敲了三下。

    左边的那个开口,声似锣钹,铿锵有力:“肃静!各位父老乡亲,请肃静!”

    右边那个做补充:“诸位都安静点,有请俺们沧海宫的易大执事出场!”

    “沧海宫?!”

    “沧海宫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易冬暖?!不是拍卖护国大将军吗?怎么跟沧海宫扯上关系了?”

    底下的人群又是一片沸沸扬扬,不但不肃静,喧哗惊讶更大了,竟比先前还要热闹三分!

    惹得绣楼上那俩大汉又敲着铜锣连喊几声“肃静”,人们才渐渐安静下来,不再那么鼓噪了。

    着深紫色春衫的女子束手在后,身姿笔挺地缓步上了绣楼中央。

    骨感、挺拔、英气,是人们对易冬暖的第一印象。

    易冬暖很瘦,但瘦而不虚,很少有女子被人比喻成竹子,易冬暖就是。

    她五官清晰、明锐,双眼黑白分明,个子高挑劲瘦,有一种女子没有挺拔,随便往哪一站,都不会泯然众人。

    且她举手投足之间,除了稳重大方,给人以强烈的责任感外,还有一股怎么藏都藏不住的霸气!

    但是,她的霸气不像轩辕黛,一出场便所向披靡,横扫全扬!那种冷艳高贵,清冷而凌人的气势,无疑在向世人宣告:老娘就是女王!

    所以说,易冬暖用来镇楼,是挺好的,撑得住场面,且不会让人感觉到压迫与突兀。

    好比现在,她一上来,一句话没说,嘈杂的人们顿时就安静下来,周围几乎鸦雀无声。

    易冬暖唇边漾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微微躬身,对底下的人们利落的一抱拳:“诸位,沧海宫易冬暖在这里给各位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们见礼了!”

    她的声音清而不娇,脆而不媚,脸上的笑容如她的名字一样,暖如冬日阳光,一下子照进人心里。

    不管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很难拒绝她这温暖而可亲的笑容,很快就对她滋生出好感。

    这就是易冬暖跟何以春的区别——何以春是沧海宫首席大执事,行事风格以严谨而闻名,易冬暖就不同了,她是调和剂,是沧海宫的外交官,做事面面俱到,常以亲切的笑容让人心服口服。

    把事情交给易冬暖,顾还卿很放心。

    “诸位,事情是这样的……”易冬暖声音含笑,用不疾不徐的语速,根据所述的内容掌握抑扬顿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大意就是:顾还卿和聂灏的婚事本来可以不做数的,但恰逢那时聂灏受皇命去征战沙场,此事便耽搁下来了。

    谁知聂灏一去杳无音讯,人人皆以为他阵亡,聂老将军甚至因此而憾然辞世,留下一呆一幼两子投亲不靠,投友不收,可谓求救无门,无以为生。

    顾还卿可怜这兄弟俩,兼之受聂老将军临终前所托,便一肩担负起照顾他们的责任。

    “相信大家都知道,聂家那会儿风雨飘摇,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谁还会揽祸上身上啊!顾姑娘这样做,非但什么都图不了,一个不好反而会把她自己搭进去。”

    易冬暖把顾还卿形容成一个心地善良,仗义相助的好姑娘,非常感慨地道:“她只是想完成聂老将军的遗愿,并未想到聂大将军有凯旋归来之日,更没有妄想当将军夫人。”

    夸完顾还卿,易冬暖又把话转到北苍公主身上。

    “古人云: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北苍公主属意聂大将军,非他不嫁,顾姑娘极愿意祝福他和浣花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是呢……”

    她话锋一转,依旧笑语晏晏:“谁叫咱们的护国大将军太英勇,太遭人喜欢了呢!不光北苍公主爱慕他,咱们大越的许多姑娘对他同样倾慕不已,做梦都想嫁给他。”

    “顾姑娘祝福了这个,必得罪那个;成全这个,必遭另一个怨恨,她怎样做都不讨好,反而弄的里外不是人。”

    “于是呢,她索性谁也不得罪,决定来个公平竞争,让对聂大将军芳心暗许姑娘们,都有机会能得到聂大将军,做将军夫人!”

    她笑指绣楼外面挑起的大红幌子,对众人道:“相信大家都看到这上面的字了,‘聂大将军在此,买者为夫’,也就是说,谁想拥有聂大将军这样的好女婿,就请踊跃来参买吧,价高者得!”

    北苍公主逼顾还卿“退位让贤”的事,闹的不小,许多人都有耳闻,甚至有不少人亲眼目睹过,有的人对北苍公主的做法不屑;有的人则对顾还卿颇有些微词,觉得她没有自知之明。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然而,谁也没想到顾还卿打算这样处理。

    这个时候,人们对沧海宫出手干预此事已不觉得意外了——人所共知,顾还卿救过姬十二。只是弄清原由后,免不了众说纷纭。

    熊大和熊二连忙举高铜锣,铛铛铛的再次敲了几下,示意大家安静,他们的易执事还有话讲。

    “诸位,请大家听我把话说完,顾姑娘在此举办这个竞买会,不是为了哗众取宠,更非儿戏取乐。”易冬暖暗运内息,她清越响亮的声音顿时扬的更高,传的更远,直上云霄。

    “她一不图名;二不图利,只是想借此机会跟诸位说明一件事,她和聂大将军那段莫须有的乌龙婚事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他们两个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天地为证,大家为证!”

    她唇边的笑意加深:“当然,还有我沧海宫上下宫众为证!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众人——这誓言够毒的啊!

    “还有,未免大伙心里不踏实,不敢下手买,或者怕买了之后,聂大将军翻脸不认帐,这里还有聂家只传长媳的玉镯一只。”

    易冬暖让侍女托着一个漂亮华美的绒布托盘上来,上面有一只晶莹剔透,通体翠**滴的玉镯子。

    “就是这只,俗话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此玉镯乃聂府的传家宝,十分的罕有,有眼力见和识货都能看出来,可谓无价之宝啊!”

    她让侍女给绣楼下的人展示一番,又笑着打趣道:“所以大伙若是不敢买聂大将军,就下手买此镯吧!这可是聂老将军交给顾姑娘保管的,只传长媳之物,谁得到,谁就是聂家的长媳!连聂大将军都不敢违逆的祖宗之命——拥有此镯者,就是他的媳妇儿!”

    “如此一来,诸位总不用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有我沧海宫作保,你们还怀疑什么?”最后一句,她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深。

    短暂的沉默过后,人群又嘈杂起来。

    有人提出疑问,称顾还卿若要和聂灏斩断关系,理当由聂灏休她,或者让他们和离,但顾还卿这样做,倒像是她要休了聂灏。

    女子休夫,前所未闻,能行的通吗?

    易冬暖柔和地笑了笑:“他们之间,谈不上谁休谁,因为真正说起来,他们连婚书都没有,更无夫妻之实,但是,因为大家伙都以为顾姑娘嫁到了聂家,就是聂家人,所以她才要通过这种奇特的方式,来宣告她其实和聂家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会没有婚书?怎么会没有关系?”

    人们再次惊诧的瞪大眼睛,纷纷道:“当初他们有婚书啊,还是兵部尚书刘大人做的保山。”

    易冬暖好脾气地道:“原本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且一点也不重要,但大伙儿既然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再瞒着,倒显得不尊重大伙儿,我这就请刘大人上来。”

    稍后,着红褐色便服的刘大人上了绣楼,威严地挺着胸膛,一脸正气地宣称:“顾还卿和聂灏没有婚书,老夫曾做保署名的那张婚书,立名人是慕还卿和聂灏,盖得是慕还卿的私章,官府有备案可查。”

    “……”众人懵。

    脑子都快成浆糊了!——顾还卿不就是慕还卿吗?这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

    刘大人咳了咳,极是清正地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慕还卿早被慕家除名了,顾还卿她姓顾,是顾家人,她的路引(身份证),清楚明白的写着顾还卿,换言之,这世上早就没有慕还卿此人了。”

    “……”众人倒!

    这叫什么事?敢情聂灏是跟鬼立的婚书啊?

    刘大人表面风光霁月,俨然一副俯仰无愧天地地模样,内心却在默默地流泪——

    当初,聂晟想给聂灏和顾还卿立婚书时,顾还卿她其实还是慕家人,彼时慕家是要将她除名,但由于慕听涛作梗,此事便延宕着。

    而且,这婚书是背着顾还卿立的,她本人只想离开聂家,所以根本没办法让她在婚书上签字画押,或者按手印,只能偷了慕还卿的私章来盖。

    可等婚书生效时,由于慕明月的强烈反对,慕家人已瞒着慕听涛将顾还卿除名了。

    这中间的弯弯绕绕,顾还卿一概不知,她一个现代人,当时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问题。

    注意到这个问题是姬十二——他当初偷了刘大人藏在袖中的婚书,一看上面的名字是慕还卿,当即便冷冷地说了声“假的”。

    可那是真的婚书!

    只不过聂晟担心顾还卿发现后,一气之下把婚书撕了,便多立了一份,防着有备无患,却没料到给姬十二偷走了。

    但是,慕听涛却认为是真的,因为彼时他还不知道顾还卿已被慕家除名。

    当聂晟告诉顾还卿,她和聂灏的婚书早立好了,慕听涛火速去官府查备案,看到慕还卿的名字,就误会了,回头告诉顾还卿,婚书生效了。

    于是,顾还卿也误会了——她压根没看到婚书,因为聂晟到死都没告诉她婚书放在哪……

    直到她决定嫁给姬十二,姬十二去找庆隆帝,要求他拟旨废掉顾还卿和聂灏的婚书,这事才水落石出——姬十二发现,官府上登记的是慕还卿!

    前后一联想,他立刻去找刘大人,刘大人被逼无奈,只好苦着脸把婚书交出来了——原来,聂晟把婚书放在刘大人这里。

    然后,刘大人迫于无奈,还得来这里帮着做证。

    总而言之,这事说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仍是聂灏那句话——他和顾还卿的婚书是有问题,要保万无一失,重立是必须的。

    但在民间和百姓眼中,他们的这种关系是合法的,不过没有洞房,是个大硬伤!

    所以这事一扯,就跟一团乱麻似的,谁也说不出个绝对的答案来,好像这也是对的,那样也是对的,搞的人头都大了,几乎要为此开起辩论大会……

    好些人为此争执起来,只差大打出手……囧!

    所幸易冬暖镇得住场子,笑着道:“诸位也别为这事操心了,总之,过了今日,他们两个就完全没有关系了,咱们只需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他人的瓦上霜就别扫了。”

    言外之意,让大家别管闲事,人家的事让人家自己去解决。

    “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言归正传,大家赶紧参买吧,要不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个这店了!”

    护国将军的诱惑力非同小可,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纷纷询问要多少银子才能买下聂家传长媳的玉镯……和聂大将军。

    关键是,有没有什么要求,是不是真的谁都能买。

    易冬暖笑眯眯地道:“当然是谁都可以买,不拘男女老少,大伙儿只要有实力,谁都可以买到镯子和聂大将军。”

    她伸手指了指右方:“像那位老大爷,您若买到了,您可以让聂大将军给您当孙女婿啊!比如那边那位大叔买到了,您就白得一个乘龙快婿了,是不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儿。”

    “至于价格么,一文钱起价,谁出的银子最多,这传家宝镯子和聂大将军就归您啦!”

    她的话极具煽动性,底下一听就叫嚷开了!——这么便宜!他奶奶的简直太便宜了!

    ※※※※※※

    离绣楼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二楼雅间里,聂灏沉着脸,透过竹帘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眸光幽深若千年古潭,让人看不到底。

    但他放在身侧的拳头,却不由自主的收紧。

    “聂灏,让本公主去买!”申徒晚蝉气的不停的跺脚:“那死女人,价开这么低,是要气死本公主么?那为什么上次贞静问她要多少银子,她一开口就是一亿万两黄金,她是存心跟本公主过不去么?”

    聂灏一声不吭,连眸色都未变动一下,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外面。

    “聂灏……”申徒晚蝉拖长声音,拉着聂灏的手腕撒着娇:“让我去,这么便宜的价格,我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聂灏侧过头来,看着她。

    他剑眉星目,五官俊美,睫毛浓密乌黑,肌肤呈淡淡的小麦色,身躯强壮而挺拔,充满阳刚之气,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子。

    申徒晚蝉一时看的收不回眼,目光痴痴迷迷的,喃喃地道:“聂灏,你是我的,我不能让别人把你买走,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

    “你打算用多少银子买?”聂灏声音平淡地开口。

    申徒晚蝉想也不想地道:“她叫价一文钱,能有多贵?你是怕我出不起银子吗?”

    聂灏微微一笑:“的确怕你出不起,你知道此刻底下叫价是多少了吗?”

    “多少?”

    “刚才有个人,他出两座金山。”

    “……”申徒晚蝉——是哪个骚包敢挡她的路?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去找那个女人算帐,她凭什么这样对你!”申徒晚蝉气冲冲的冲出房门。

    ※※※※※※

    观景楼后面的房间里,布置的十分的秀美华丽,可见是女誊歇息处,顾还卿正倚在窗边看底下的实况转播,熊大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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