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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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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晚没睡着,终于熬不住,亲自求到恰亲王府。
见堂姐一扎鼻涕一把泪的,十三福晋哭笑不得。
瞧茬堂姐的意思,竟走担心四姐会被留在宫里侍侯皇上。倒不是说四姐不好,可以四姐的姿色,不会入皇上眼。
她早己在皇后面奸递过话,提过自己这个外甥女。
想到此处,十三福晋微微一怔。实在是王府家务事太多,疏忽了选秀之事。现下打理选秀的,并不是皇后。
若是皇后忘了她相请之事,事情发生变动也不无可能。
她心中虽有些担心,对兆佳氏却宽言安慰,只说现下才过初选,万事没有定论,还请她不要吵吵嚷嚷的,仔细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反而影响四姐的亲事。
而后,又提了两句近些年宫里指婚的惯例,即便是留在储秀宫,也未必会为妃嫔贵人,还有阿哥所那边。
皇上的几位幼弟与四阿哥、五阿哥两位皇子,都到了该成亲的年龄.正侧福晋都空着。
若非如此,今年也不会留了这些秀女在宫里。
兆佳氏闻言,眼皮不由抬了抬。四阿哥、五阿哥是当红皇子,自家女儿指望不上:先帝爷留下的谁小阿哥,生母多是汉女,出身都不高,可成年后开府少说也是个贝子。要是女儿兵能当个贝勒、贝子夫人,就是皇帝的兄弟媳妇,与皇后做姑嫂,岂不是体面。
当即,她便转了笑道:“哎呀,先帝爷留下的这几个小阿哥,旁人还罢,那二十一阿还与曹家有亲。就是您大外甥女婆家的表亲。听说她入宫前,还曾在长房府里打过转。”
十三福晋闻言,心下暗恼。
因堂姐将外甥女之事托付给自己,她专程留意此事,在宗室中挑了两个合适的子弟,一个是显亲王府的旁支,镇国公府上的嫡长子宝英:一个是裕悼亲王三子,现任裕亲王广灵异母弟广禄。
这两人十三福晋都见过,年纪与四姐相仿,相貌人品那没挑。也走她在宗室子弟中,精批细选出来的。
前者将来要承继国公府,降封也是辅国公:后者即便不会封国公,
以亲王庶子出身,最差也是镇国将军,虽比不上前者,胜在成亲就能开府,上而又没有正经长辈,自家当家作主。
不管最后指给哪个,都堪称良配。
不想,她已经跟皇后递了话,兆佳氏这边又听风便是雨。
她笑容肃了肃,道:“姐姐就不怕外甥女身份不够,成了侧福晋、格格?”
兆佳氏愣了愣,道:“哪里就不够了?她二哥如今升了总兵,另外两位兄长也都出仕做官,还有您这个姨母与堂姐贵为亲王福晋,哪里比不得那些满洲勋贵家出身的姑娘?”
十三福晋默默不语,端起茶来吃了两口。
论起权势来,曹家现下是不差什么了,却是差在根儿上。
归根到底,不是满人。
与宗室联姻不得,与皇室联姻却是不够。
兆佳氏见十三福晋不言声,陪着小心道 :“要不劳烦妹妹再使使劲儿?”
十三福晋挑了扰嘴角,迸:“皇子阿哥的婚配,都要凭皇上示下,皇后也未必做得了主,更不要说我这个宗室福晋……这个忙,我倒是有心无力了……再说,就算能起到微末助益,我这当姨母的,也舍不得脸而去将外甥女送去做偏房侧室。堂姐要是想要寻个出身高的女婿.还是另寻旁人的好。”
兆佳氏听了无语,十三福晋若是都使不上劲儿,旁人更是说不上话了这么大岁数,她到底有了些眼色,忙道:“我不过罗嗦一句,有您这个亲姨母帮村,四姐儿的亲事哪里还有不妥当的?”
她虽回过嘴,十三福晋却也不耐烦再与她扯皮,刚好有两个管事婆子请见,便端茶送客。
兆佳氏上了马车,想到十三福晋先亲切后疏离的模样,也晓得自己说错话,心中
亦是后悔不跌,自语道:“我真是猪油蒙了心.芝麻还没捡,就惦记西瓜……”
她有心要拾十三福晋赔罪,可见天往王府跑也不像话。
回到府里,她就舍了体己,预备了一份厚厚的礼,叫四太太春华带着,次日往怡亲王府给十三福晋请安。
见堂姐打发媳妇,送来重礼,十三福晋哭笑不得。
虽对堂姐“得陇望蜀”颇市微词,但也可怜她一片爱女之心。
十三福晋吩咐预备了一份差不多的回礼,另外赐了一对金镶八宝的手镯给春华,才使人送客。
兆佳氏听媳妇回话,晓仔兆佳氏已经消气,才算放了心……
曹家西府这边,就在左住下聘没几日后,魏家长子魏文杰成亲。
原本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要等到明春会试后,再迎娶的。
魏德之妻心疼侄女,担心魏文杰会试若是不第,侄女进门晦气,影响小两口感情,便只说延迟不好,毕竟文杰下边还有个已经定亲的弟弟。他这兄长延迟,弟弟也要跟若延迟,小心落了埋怨。
文杰想着姨娘与妹子也是盼若自己早娶亲的,便没有多言,八月初下了大定,将婚期定在十月初二。
因满城离京城有几日的路程,所以九月下旬,魏家送嫁的队伍就到了京城。
魏德是官身,无法离开,就让儿子代他进京。新娘子是孤女,为了亲事体面,魏德又写信往江宁,寻了何家族里的两房长辈北上送嫁。
姚太夫人与媳妇何氏,也跟着北上。不同的是,何氏是送嫁,陪在外甥女身边等吉日,姚太夫人却住进了巍宅,以巍家老辈人的身份,帮衬桂娘料理迎娶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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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6 17:10 只看该作者
434 # 。
闹腾了一番,终于将喜事办完,何氏女灵芝嫁入魏家,成为魏家这一房的长妇。
成亲次日,在魏信夫妇的牌位前,何氏跟着丈夫敬茶,全了礼数。
随即,魏文杰便请桂娘上座,要让何氏给她敬茶。
桂娘再三不肯,却推不过文杰,最后站着受了何氏的茶。
在吃茶时候,她掏出一串钥匙,又使人取了账册,将家务尽交付给何氏。
因新房陈设,都是何灵芝的嫁妆,看不出什么:中堂边,供奉着魏信夫妇的牌位,只觉得肃穆。
等见过小叔子、小姑子,回到新房,看了账册,何灵芝才知晓魏家的富裕。
她心里不由奇怪,只说魏宗这一房少小失孤,当家长房长辈又不慈,才北上投奔到干亲这边,怎地还攒下了这些家当?
同魏家的家底相比,自己的嫁妆岂不是太过寒酸?虽说有父女留下的浮财,还有姑母、姑父的帮衬,也不过凑齐了三十二抬。
何灵芝摸索着账册,抿了抿嘴唇,心里有些不安。
小叔子也定了亲,虽说对方同自己一样是孤女,却养在大户人家,要走进门多带了嫁妆,将自己这个长嫂比下去,自己如何自处?她正胡斯乱想,便就魏文杰进门,便站起身米柔声迸:“表妹……”
魏文杰瞥了那几个账册一眼,笑道:“姨娘为我们兄妹几个费心这些年,早念叨着要歇歇,住后家务就要劳烦表妹了。”
何灵芝羞涩一笑,道:“都是妾身应当的。”
魏文杰见她温婉柔顺,待桂姨娘也恭敬,心下欢喜,带了几分心疼道:“你刚进门,理当让你熟悉些日子才上手,可二弟那边就要下聘,你是长嫂,操办此事,与二弟妹那边看着也体面些,只是使你太受累了些……”
从寄人篱下,到当家奶奶,何灵芝郎里会生埋怨?
她摇了摇头,道:“不累,只怕妾身初来乍到,刚接手家务,就操办这样大事,难免有疏忽不足之处。若是那样,还请表哥莫怪。”
见妻子虽长相柔弱,可言辞却有担当,魏文杰进发怜惜.指了指那几本账册,道:“家务这块,你不用担心。这账册虽多,只有两本需要盯着,其他几本看过,心里有数就好,不必盯着。”
何灵芝闻言,不由诧异,仰头道:“表哥,这是何缘故?”
魏文杰将账册翻了翻,将标着“甲、乙、丙、丁”三字的账册挑出,道:“这标‘甲’的是我名下的肘产,‘乙’册子上是二弟的身家,‘丙’本是小妹的嫁妆。你也晓得,咱们家,除了我们兄妹三个,还有个已经出阁的姐姐,还有个过继到三房的小弟。不管是己出阁的姐姐,还是过继别房的弟弟,都是父亲的骨血,我这个长子不能不闻不问。所以,父亲的家产,也给他们留了一份.就在‘丁’册上。其他两本,‘子’册是公中总账,‘丑’是公中收支账……”
第1200章 喜事连连(下)
何灵芝听了,不知心里什么滋味。
既是已经做好的账册,换做心宽的自然不会多心,反而会庆幸省不少心;偏生她幼小失孤,寄人篱下,心思细腻,少不得心里转了转,神色就有些不自在。
魏文杰就没有察觉,犹自说道:“对了,二弟的聘礼,是在总账上,同我的那份一起预备的。就要下聘了,你好生再看看,别再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何灵芝勉强笑着应了,拾起那本总账,翻了几页,找到聘礼那项。
按照桂娘的意思,兄弟两人聘礼就算相差不多,也要区别开来,毕竟何氏这边是魏家长媳。
魏文杰却是不肯,若不是桂娘拦着,他都要给二弟再加厚三分。
他打小经历人情事故,也晓得世人多长了双富贵眼。
何氏还好,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妻子,性子纯良温婉,何家又无人挑这些俗礼;庄氏女那边,却养在曹家,见惯了富贵,若是因聘礼有了微词,影响夫妻感情,岂不是因小失大?
可桂娘却是不许,毕竟长幼有序,不好乱了纲常。
最后兄弟两个的聘礼,却是分量相当。
何灵芝看在眼里,心中的喜悦立时烟消云散,只同吞了苍蝇似的,心里发烦,面上却是笑道:”到时齐整,妾身看不出需添补之处,想必是劳烦了姨娘。“
魏文杰点头道:”是使得姨娘受累了,还好如今你进了门,她也能享享清福。。。。。。“
心中虽有其他心思,何灵芝却不是愚钝的,面上半点不显,只温温柔柔地拢着丈夫。
新婚燕尔,又是相思多时,少不得蜜里调油一般。
魏家婆媳在婚礼次日,已经启程回满城。
等到成亲三日,去何氏备嫁的宅子,见了何家族里几位长辈,全了”回门礼“,魏文杰就带妻子去曹府请安,顺便与曹颙请示下聘的日子。
一应东西预备好的,只需选定了日子,就能操办起来。
见魏文杰虽带了喜意,可越发清减,曹颙心理明白,这是年轻人贪欢的缘故。
娶亲之事,毕竟繁琐,先头文杰娶亲时,多有曹家帮衬,并没有使文杰太费心思;现在轮到文志娶亲,文杰要以长兄的身份操办,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了得的事。
明年二月,文志还要参加会试。
曹颙担心他耽搁功课,又晓得他好强,便沉吟片刻,道:”下大定倒没什么,可年内迎娶是太仓促了些。”
文杰闻言,不由一怔,犹豫着说道:“那婚期定在正月?”
按照世情,新房家具陈设是要女方陪嫁,多时在大定后开始量屋子,打家具。婚期定在年内,确实时间有些赶。
文杰之所以想要在年内完婚,也是因想着弟弟年岁也大了,弟媳妇又是二八年华,要是耽搁一年,在外人看来就有些偏大。
不过年前年后,相差不了几日,腊月里不行,正月里迎娶也好。
曹颙沉吟了一下,道:“正月里也太匆忙,我看不必太赶,就在年前选个日子下大定,明年四,五月再迎娶。”
这却是比原本预定的要耽搁半年,文杰有些迟疑,道:“世叔,会不会太晚了?去年下小定时,曾提过婚期在今年?”
曹颙道:“婚姻大事,总要预备的妥当才好,延迟几月,也比现下仓促不成样子要好。你媳妇刚进门,还是新妇,就要她代母职张罗小叔子的亲事也失了体恤。文志是个懂事的,若是你同他说不清楚,就让他过来见我。”
文杰心里已经是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将婚期定在九月,就留有余地。偏生为了等何氏族人北上,将婚期定在十月。
曹颙见他不语,以为他还想不明白,不由皱眉,道:“除了文杰的亲事,明年会试亦是大事,如今离下场不到百日,也当预备得了。不管最后如何,总要预备齐当了,方心中无憾。”
文杰躬身听了,老实应下。。。。。。
内宅,兰院,上房。
看着一身红衫的新妇,李氏很是喜欢。她打小生活在南边,即便现在在满洲旗,心里还是喜欢柔顺的女子。
在她看来,这新妇温柔腼腆,不是刁专古怪的人。有这样的人做魏家长媳,不仅是魏家的福气,也是妞妞的运气。要不然妯娌之间相处的不痛快,可有的闲气要生,说不定兄弟之间也会伤了情分。
“好孩子,万不要外道,全当在家里一般。魏家同曹家是几辈子的情分,你公公同我们家大老爷又处得同亲兄弟一般。我看你是好的,忍不住打心里疼爱,要是杰哥儿不懂事敢欺负你,只管寻我来做主。”李氏拉着何灵芝的手,笑着说道。
李氏虽是已经年过半百,面向却是不过四十来许人,又是满脸满眼的慈爱。
何灵芝不由动容,红了眼圈,轻声道:“太夫人。。。。。。。”
李氏看出她在感怀身世,拍了拍她的手,道:“且看以后,杰哥好强,是有大前程的,你跟着享福就是。”
初瑜在旁,却是不如李氏那么乐观。
她就算做长媳的,晓得做长媳的不易与辛苦。不仅仅是上孝长辈,还要照拂下边的弟弟妹妹,思量的是一大家子的事,其中不乏受委屈之时。
初瑜嫁过来时,年纪虽小,可是在王府是长姐,又有嫡母教导,才勉力支撑。
幸好公婆疼爱,丈夫有情有义,她主事随心,即便辛苦些,亲戚之间舍了不少钱财,也甘之如饴。
何氏不仅是孤女,还是独女,看着又不是开朗的性子,还不知能不能受的这份辛苦。
不过心里想是想,她面上仍是温和,听着李氏与何灵芝话家常,偶尔凑上一句,使得屋子里也其乐融融。
对于权贵人家的贵人,何灵芝心里原存了敬畏之心,不过见李氏婆媳温煦,心下也就稍安。
她寄居在姑母家,本来是会看脸色的,当然晓得怎么装乖巧讨欢喜,坐了不到半个时辰,李氏口中的称呼,已经从“杰哥媳妇儿”换成了“芝儿”。
何氏心中窃喜,又陪着说笑两句,便对初瑜到:“世叔母,怎么不见大小姐与平姑娘?”
初瑜道:“天慧前几日着凉,正在屋子里养着。听说你要过来,她原是要出来见得,被我拦着。过了病情给你可怎么好,左右都在京里,过些日子再见也是一样。”
何氏闻言,起身道:“侄媳来的冒昧,大小姐身子不舒坦,我们夫妻还来相扰。”
李氏见她陪着小心,安慰道:“并不相干,过两日便好了。你们小两口再不来,老爷那边可要等急了。。。。。。。。。。。”
话音未落,便见有梧桐苑的乐兰进来,走到初瑜身后,低声回了两句话。
初瑜闻言,面色一凝。
李氏无意听到“东府”二字,忙问初瑜:“怎么?是东府有什么事儿?”
初瑜起身,道:“老太太,老爷方才使人给媳妇传话,说是宫里使人到东府传旨。东府四老爷在衙门,二老太太又带着四太太上香去了,府里没人,管家便来请老爷过去接旨。老爷的意思,让媳妇也过去,跟着照应一二。”
李氏闻言,不由动容,道:”定是四姑娘有消息了,你别耽搁,快快去吧!“
初瑜应声下去,何氏却是有些不安,看着神情变幻的李氏,不知该如何。
还是李氏先镇定下来,笑着对何氏道:“我们东府的四姑娘在宫里留了牌子,如今这八成是指婚的旨意到了,我心里惦记着,倒是有些失态,芝儿体恤一二,勿要怪罪我怠慢。”
八旗选秀,这对何氏来说,原始遥不可及的传说故事;现在亲耳听闻,如在梦中,半响方问:“都是八旗人家的小姐,都要参加皇家遴选,是真的么?”
李氏点点头,道:“半点不假,过了十三岁的在旗女子,都要过这一遭。若是先婚配了。不仅亲事不作数,父兄族长都要跟着问罪。”
何氏犹豫了一下, 方装作随意问道:“那大小姐与平姑娘两个,也参加八旗选秀了么?”
李氏虽性子温和,可活了半辈子,什么没见过?
她虽牵了牵嘴角,仍温言温语,道:“慧姐儿因身子不好,早就在旗里报备过可免选;平姐儿父亲是先帝近臣,有过恩旨,可以自家婚配。”
“真是可惜,要不然凭着大小姐与平姑娘的出色人品,定能匹配贵人。:何氏面带惋惜,轻声说道,心理却是惊疑不定,原来自己没过门的妯娌还是官家小姐。
她这可惜,却不是为了天慧与妞妞不能匹配贵人惋惜,而是想着妞妞要是选秀的话,魏家不会娶个这样有背景的媳妇,自己也就不会这般为难。
李氏听着这话有些不像,不由仔细看了何氏一眼,见她并未作伪,便没有多想。
只寻思这许是何氏长在民间的缘故,对于“选秀”,“指婚”这些同宫廷有关系之事,只当成是荣耀体面。哪里晓得,除了那想要接着女儿晋身的人家,谁会舍得将女儿嫁入宗室和皇家。。。。。。。。。。。。。。。。。。
东府,前院正厅。
曹颙穿着官服,陪着宫里的传旨太监。有曹项在京,这东府的旨意,就要等他回来接,曹颙这个隔房的堂兄不好代接。
虽说在曹家耽搁了半个时辰,可由户部尚书亲自作陪,又是好茶好饽饽伺候着,那太监只觉得体面,并无觉得不耐烦。
这曹家四姑娘,虽没有只给哪位王爷郡王为福晋,可却是熹妃娘娘专程关照过的,听说是怡亲王福晋的外甥女,这太监一路上也多礼遇。
初瑜则在里屋,同刚才宫里回来的四姐说话。
终身大事,终于尘埃落定,四姐心理既是羞涩,又是紧张。
“既有皇后懿旨下,不是宫里,就是宗室,死妹妹在宫里可听说什么不曾?”初瑜低声问道。
四姐红了脸,摇了摇头。初瑜听了,不由有些担心,问道:“可见到宫里的贵人,有没有问过你同十三福晋是亲戚之事?”
四姐点了点头道:“今早见过皇后娘娘,听皇后娘娘提了一句福晋姨母。”
“见到皇后了?”初瑜闻言,有些意外。
因四姐候选,她也关注着宫里的动静。
皇后虽随着回宫,可一直在休养,并没有插手选秀事宜。
“是,只说是皇后娘娘召见。熹妃娘娘先前当是不知,过后还问了两句。:四姐回道。
初瑜闻言,心下大定。
有十三福晋答应在前,皇后提点再后,四姐的亲事当会如意。
外面的茶水又满了两回,曹项终于满头大汗地从衙门里奔了回来。
那太监灌了一肚子饽饽茶水,也有些坐不住了,便对曹颙,曹项道:”还请两曹大人请四姑娘出来。”
等初瑜陪着四姐从里间出来,接旨的香案早已摆好,那太监面南背北站了,打开手中的懿旨,宣读了旨意。
前面少不得一番温良贤柔的美誉之词,后一句是“指与裕宪亲王之孙,裕悼亲王三子广禄为嫡妻,择吉完婚。”
曹项以兄长身份,接了这份旨意。
曹颙早已使人预备下厚厚的银封,那传旨的内侍心满意足的离开。
天使即走,四姐便有初瑜陪着,避到内院去了。
曹颙看了看曹项道:“裕悼亲王三子,看来是裕亲王府现下承爵的那一房子弟,四弟在京城,认不认识此人?”
曹项已是带了欢喜。道:“虽没见过,却是听过其名。与宪亲王年轻早夭,留下三子,长子没站住,剩下的只有嫡出的二阿哥与遗腹子三阿哥,打小依附长房伯父生活。前年保泰行事不捡失爵,爵位就落到裕悼亲王这一房。因二阿哥是嫡出,便由二阿哥承了亲王爵位。当时有不少闲话出来,说是宗亲长辈都看好三阿哥人品敦厚,只可惜低了出身,才错过爵位。”
曹颙听了,却是觉得不对头。
满清推崇礼教,完没有因挑剔人品就乱了嫡庶的道理,传出这话的人,倒像是心存不良。
二阿哥与三阿哥本就是异母兄弟,因这闲话,更是容易生嫌隙。即便是本来手足和睦,也要各生思量。。。。。。。。。。。。。。。。。。
第十卷游龙舞一第十一卷定风波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舍得
见堂兄不语,曹项道:“这些日子,我尽担心着,怕四妹妹步了五妹妹的后尘。天家虽富贵,却不是易栖身之所,不知要受多少委屈。现下广禄阿哥虽没有显爵,可也少了多少是非。即便同王府那边关系疏远些,也不过是多几分自在,谁又敢欺负他们?”
见曹项想得通透,曹颙跟着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说到这里,想起一事道:“只怕二老太太会矢望。既求到十三福晋处,怕是她心里多少也指望,要将四妹妹高嫁。”
兆佳氏那点心思儿,何曾瞒过人。
曹项却不好讲究嫡母,便道:“母亲心疼四妹妹,总会想开的…”
现下已经是十月,即便懿旨上提及“择吉完婚”,可六礼下来,婚期怎么也要挨到明年,时间倒是从容。
这也是嫡妻与侧室、侍妾的区别,若是被指为侧室、侍妾,不过是随意选个日子,使一顶小轿上门来抬人而已……
紫禁城外,御苑,海子边。
弘历带了几分担心,找到弘昼时,他正坐在青石上,手中把着柄鱼竿,嘴里哼着小曲,悠悠哉地享受垂钓之乐。
弘历见状,哭笑不得,上前两步,在他身旁坐了,“哼”了一声,道:“不去上书房,也不去十六叔那边学差事,倒躲到园子里偷懒。”
弘昼回过头来,“幽怨”地瞥了他一眼,道:“四哥,弟弟正伤心,不自己躲着哭,还在人前掉泪珠儿不成?”
弘历被他噎得顿了一下,不解道:“既是瞧上了,跟额娘讨了就是,也不枉你念叨这些久。前几日你不是说,已经同额娘提过了么,怎么这到了眼跟前儿还有了变故?”
弘昼听他说话,也无心情再钓鱼,将鱼竿提起,扔到一边,带了几分愤愤道:“还不是因为四哥!”
弘历见他心中愤愤不似作伪,不由纳罕:“给你指人,怎么扯到我身上?”说到这里,微微皱眉,道:“莫非困曹氏的缘故?”
今上膝下皇子不多,除了己经被厌弃的三阿哥、尚小的福惠,就剩下四阿哥弘历与五阿哥弘昼两个。
皇上若是为了安抚加强大臣与皇家的关系,是会多选几家来匹配皇子。可有的时候,一家数个女儿,都指与皇亲宗室的也是有的。
就例如己故理密亲王福晋所在的瓜尔佳氏家族,出了两个皇子嫡福晋,还有数个亲王、郡王福晋与贝勒、贝子夫人。
曹家本就根基不厚,四姑娘与五姑娘这一房还是旁支,即便姊妹两个分为皇子侧室侍妾,也不算什么,哪里就有妨碍了?
“不是曹氏,是为四哥的嫡福晋!”弘昼站起身来,从地上捡了几枚石子,随后打着水漂。
弘历听了,更是糊涂。
虽说已经过了选秀初选,也有不少留在储秀宫,他也曾在生母跟前探过口风。可听生母的意思,他与弟弟的嫡妻,都要由皇父圈定,现下还没有动静。
见他混沌,弘昼也不耐烦卖关子,有气无力道:“额娘说皇阿玛提过,这次选秀只给四哥与的我选嫡福晋,侧福晋要等以后。原因自然无他,是给皇子嫡福晋体面。曹家四姑娘即便出身低些,到底是世臣家的嫡千金,有了侧福晋名分,即便在宫里,也能过得好些:若是没个正经名分,还不知会吃多少苦头。她是个安安静静的清白人,我何苦为了一己私心,让她进宫受苦。”
弘历对他的说辞,却是不易为然,道:“哪里就由你说的这样邪乎,即便名份低些,可若是往后生了小阿哥,提了位份就是,何苦这样找不自在?”
弘昼挑了挑屈,对弘历的话不置可否。
裕悼亲王广禄,说起来是同自己同曾祖父的堂兄。自己也见过一遭,白白净净的,倒是个性子温和的老实人……
弘昼长吁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拢了拢衣服,挑眉道:“四哥,天儿冷了,弟弟想吃西单牌悦和楼的锅子了!”
初冬天气,又在海子边坐了这许久,弘历也怕弘昼受寒,听了这建议.立时点头应了……
曹家,西府。
因曹家有事,文杰本想告辞,还是被曹颙留下,小两口在曹家用了下晌饭才走。这期间,李氏与初瑜始终没有叫妞妞出来相见。
世人讲究“长嫂如母”,尤其是文杰文志兄弟这样没有父母的孤儿。
可女儿家矜贵,即便是已经下了小定,有了婚约,也没有婆家人随叫随到的道理。
更不要说何氏与妞妞差不多大,本就是以新媳妇身份上门给曹家长辈请安,要是将妞妞请出来,她在曹家长辈前受礼,就有些太托大了。
妞妞也晓得,未来的大伯哥与大伯嫂今日登门,虽有些好奇,可仍老实地待在天慧房里,姑侄两起做针线。
天慧并不是受寒不舒坦,而是脸上长了癣,脸上涂了膏药,才不好出去见客。
不过,听说四姑姑从宫里回来,她还是按捺不住,对妞妞道:“小姑姑,四姑姑回来了,咱们过去瞧瞧可好?”
大家前些日子在清苑又同吃同住,感情倒是比小时候更好几分。
妞妞也牵挂着四姐,可看了天慧的脸一眼,还是有些犹豫。
天慧已经唤丫鞋拿来一方面巾,在耳朵上挂了,道:“这样就遮住了不是?”
姐姐见她如此,自然不会反对,唤了个丫鬟,往梧桐苑报备一声,便与天慧去了东府。
兆佳氏婆媳已经上香回来,听说懿旨已下,兆佳氏不由欢喜,可听说指婚给无爵的宗室阿哥,却是傻了眼。
“裕亲王府的三阿哥,不是世子的同母弟么?”兆佳氏想起一事,问春华道:“早年还听说,他们王府,兄弟几个齐心。既是嫡出,最差也要封个国公啊。”说到此处,她神色稍缓。
春华与丈夫对视一眼,看来老太太以为是已革裕亲王保泰膝下的阿哥。
保泰的原配嫡妻,年轻早夭,留下三个嫡出阿哥,正是王府的长子到三子。继福晋进门后,也生了三个阿哥,排行五、七、八.七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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