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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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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再能干忠心。也不能就拘在府里当老姑娘吧? 
  既是老太君临死前。将这个丫头给了曹颙。那看老太君身上。曹颙也得给紫晶好生安置才是。紫晶看着虽年轻。但是算算岁数。也是三十来岁的人。 
  想在说亲。寻个夫做续弦。也不是难事。毕竟晶长的体面。为人行事又可亲。曹家再给置办一份嫁妆。也能风风光光的出门子做奶奶。 
  想到这里。李氏突然生出做媒的心思。 
  只是饭桌上。有七娘与妞妞两个子在。不合适这个。所以她就低下头。喝了两口汤。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待会儿寻儿子过来。好好与他商量商量……此刻。紫晶并没有回屋子。而是被人请到前院。 
  “姑娘。今年那四顷地的租子。总共收了一百八十三石粮食。虽说咱们这边是井地。但是天旱的厉害。收成不如往年。只有七成成色。已经尊姑娘的吩咐。舍了一百二十石。刚好城北有几家处寺院准备腊八开始施粥。就每处舍了三十石还剩下的六十三石。是继续往寺庙舍。还是留在仓中。还要请姑娘个主意。”何茂财道。 
  紫晶早已绝了婚嫁之心。所以很少在银钱上留心。曹颙赠她这四顷的…年收成有二百来两银子。她月份银子。是公中领一份。初瑜拿自己的私房贴一份。每个月四两银子。 
  这些银子。紫晶不贴补佑恒生两个身上。就是使人往各处寺里捐了。并没有做积蓄。 
  “听说现下有的寺庙也不像话。将外头捐的米扣下。还有私下变卖的。只望这几处寺庙能好些。只要有一半米进了贫苦姓的口中。就不枉我这番心意。”紫晶摸了摸左碗的一串菩提子念珠。说道。 
  “是啊。小老儿也担心这个。专程使人打听了。挑还是主持口碑好的几家。要是再也弊端。也是别无他法。”何茂财叹了口气。道:“剩下的粮食。若是姑娘不愿变换银钱。还想继续舍的话小老儿倒是有个愚见。” 
  紫晶虽没有更衣剃发。但是早就开始吃素,心里已经归了佛门。所以才这般慈悲心肠。想着尽一己之力。做些善事。 
  听何茂财说有意。紫晶忙道:“老管事既是有主意。请说便是。我整日里在内宅。就算有心。到底眼界窄,心有余而力不足,哪里赶的上老管家见多识广。” 
  人都爱听好。即便何茂财活了大半辈子。仍是如此。 
  听了紫晶的话。他心甚是舒坦。笑呵呵的说道:不敢当姑娘的夸。只是不敢糟姑娘善心。使人细打听了。进今年春夏大旱。入冬以来又连下了几雪。京畿各州县怕冻死百姓。月初一开始。就在各州县设了粥棚。各个乡里。也有民捐。依小老儿愚见与其将这粮食舍到寺中。还不若舍到各的棚。打发两个人跟着。他们总没胆子。将粮食吞没。” 
  紫晶闻言。点点头道:“劳老管事费心。确实好主意。就这么办吧。”说到这里她想了想道:“只是到底是我的私事。也没有白使人当差的道理,总要给些辛苦费,之前寄存在老管那的二十两银子。老管事看着给就是” 
  “呵呵。这个倒是不着。大爷早话交代下来。姑娘想用粮食,想用人手都随意。就因姑娘说舍大爷嘱咐今年昌平庄子的粮食不卖都入了仓了。要是姑娘舍好。想要再舍的话。用仓里的米。”何茂财想到曹颙的这番交代。越发觉曹颙这个小主子对胃口。 
  他是孙家陪嫁过来的旧仆之后。与曹家的世仆不同。他原先只认孙太君。现下则只认曹颙。 
  毕竟他们父子两代人。打理了六十多年的庄子。不是曹家产业,是孙太君的陪嫁。曹家其他人。按照规。也管不到他们头上。 
  随着孙太君将这个田的转赠曹颙。何茂财忠心的对象。就换了曹颙。 
  加上曹颙这些年。他也是全心依赖。甚是抬举。老爷子即便操劳。也觉的受用。 
  在曹家下人中。紫晶同何茂财一样。都是老太君旧仆。所以何茂财心里待紫晶也亲近。瞧着曹颙礼遇紫晶。他也跟着欣慰。 
  这才是大家公子哥儿的做派。守着规矩礼法。 
  紫晶年岁不大。但算起来。除了侍候过老太君之外。也算是曹颙的保姆嬷嬷。懂尊老。也不枉费紫晶这些年主持家里里外外的操劳。 
  紫晶这边。却不敢理所当然的受着曹颙的好意。她神情已经僵住。是感激又是羞愧。只觉的心里跟翻了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儿都全了…… 
  不知不觉。到灯时分。 
  田氏与怜秋等人用了晚饭。就带着孩子们回各处休息。天佑与恒生两个是跟着紫晶住在曹颙那边院子的东厢房的。已经跟着紫晶回去安置。 
  屋子静下来。只剩下曹家这几口。 
  曹颙盘腿坐在炕上。陪曹寅下棋,初瑜这边。则是同婆婆商量明日进香之事。明日是十一月十七。阿弥陀佛诞生日。附近的寺庙里都有法事。 
  平素女眷都拘在内宅。难的出府。李氏自然也乐园带着她们出去透透气。只是城外不比城里。香客杂。提前安排妥当。才能去。 
  初瑜这边。早已委了紫晶。安排妥当。 
  除了曹家。明儿同去进香的。还有个贝子府的家眷。那个贝子夫人。算起来是初瑜的婶。同曹家也往来。李氏也是认的的。 
  李氏听了。这才放心。 
  因提及紫晶。她将媳妇领到东屋坐下。将心中所想。说了一遍。 
  初瑜闻言。不由愕然。半晌方道:“太太慈悲。过问此事。是紫晶姑娘的福气。关于她的终身大事。大爷同媳妇早年也是放在心上的。只是瞧她的意思。早已绝了这个念想。几年前就开始茹素。还大爷怕她身子挨不住。说了几遭。才使她了主意。初一十五全素。平日里半素。” 
  李氏听了。不禁摇头。道:“身为女子。到了该出嫁之时。就应出嫁;到了该产子之时就应生儿育女。寻个老实男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才是福气。瞅着她像是明事里的。怎么这么看不开?” 
  初瑜道:“听大爷说。紫晶姐姐少时遭逢大变。许是因这个的缘故。怕了外头。宁愿留在府里。了却余生。” 
  紫晶的身世李氏是晓的的。 
  在曹家众婢中,孙太君对紫晶格外怜爱。也同这个有些干系。紫晶遭逢家变时,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姑娘。 
  从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到卑微的奴婢。换做其他人。说不的要悲悲切切怨天尤人。性情大变什么的。 
  紫晶却是不同。总带着笑模样,虽说行为还般得体,待人也温。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像是真正的婢子一般。不管有意无意。也不曾露出大小姐的架子。就因为这份隐忍与懂事。使的老太君另眼相待一直放在身边使唤。 
  李氏只是一时兴起了。听了初这番话。也无心勉强。婆媳两个。又说了两句闲话。回到西屋。 
  西屋父子二人。守着棋盘搏杀。 
  只是一个琴书画无不精通圣手。一却是得了父亲几分真传却是学了个形,未学到神的半调子。这其中高低立下。 
  白子已经失陷。早已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可是曹颙仍是苦苦挣扎没有弃子认输。 
  倒不是他在乎一局输赢。而是这下棋。本就是为了陪老父消磨时间。哄其欢心罢了。 
  如今。白子败相恒生。曹寅抚着子。已经难掩的意之色。看来是心情大好。曹颙边。乐不的让父亲多欢喜一会儿。苦熬。 
  终于到了绝境。曹寅挑了挑眉。将中黑子落盘。杀了曹颙一条大龙。 
  曹颙这才撂下手中子。道:“儿子输了。” 
  曹寅端起茶。饮了道:“知不知道。你输在何处?” 
  曹笑道:“父亲儿子。本不是一个分量。儿这边自然比不的父亲,输了也寻常。” 
  曹寅摇了摇头。脸上已收了笑。看着曹道:“你输在。没有好胜之心。这棋盘手谈。方寸之间。也是场厮杀之的。若是没有好胜之心。就算是棋艺精湛。也未必能保长胜之局;反而亦人。若是棋艺平平。只要存了好胜之心。能厮杀一番。” 
  这番教导。另外深意。 
  已是明了。站起身子。俯首道:“儿子晓了。谢父亲教。” 
  李氏带着媳妇进来。刚好听到丈夫训儿子这段。她听稀里糊涂。但是到底心疼儿子。怕丈夫兴起。再训下去。 
  到底媳妇也在。多少还是当给儿子留些体面才好。 
  她正想着如何将这个话岔开。将见曹寅摆摆手。道:“忙了一日。你同媳妇也乏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曹颙应了。同初瑜两个给父亲道了晚安。结伴回院去了。 
  曹寅坐在炕沿上。不言不语。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李氏见了。还以为为下棋之事耿耿于怀。坐在炕边。轻声劝道:“老爷下了一辈子棋。儿才学了几?再说他打小学功课。大了进京当差。也没有个悠哉自在的时候。要是老爷觉他下的差。正可好这次闲儿。好好教教就是。” 
  这都哪儿跟哪儿。曹寅闻言。望李氏一眼,见她带着担忧。想到她这番慈母心肠。不叹了口气。 
  李氏见丈夫如此。越发紧张。犹豫了一下。道:“老爷。这下棋就这么重要么?我瞧咱们颙儿。各方面都算好的。就算棋艺差些。不当事吧?” 
  曹寅摇了摇头。怎么不当回事? 
  这“下棋”也是大事儿。要是不会筹划。没有长远之见。不会布局。只顾眼前得失。那就要处处被动 
  真到了决定生死攸关的大事儿时。则是后悔晚矣。 
  人生如棋局。不是一躲避忍让。就能有和局。有太多时候。需要高低立下。见证生死。 
  看来。自己真该教导教导儿子如何“下棋”了。曹寅在里自语道…… 
  见丈夫神色郑重。李氏甚是担心。道:“老爷……” 
  就听曹寅道:“怎么不当事儿?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身为我的儿子。要是太差了。我这个当老的。也没脸面不是……” 
  东院。上房。 
  曹颙想着父亲那番。有些魂不守舍。难道父亲也看不过眼了?想要鞭鞑鞭靼自己? 
  初瑜去东屋看完天慧。见丈夫如此。想到公公那番话。不像李氏那么混沌。 
  她稍加思量。展颜笑道:“额驸。瞧着老爷的意思。是要指点指点额驸。如此一来。往后再同老爷对局。说不额驸也要赢上一局两局。” 
  曹颙看了妻子一眼。:“怎么会?这又不是一日两日能学到的?” 
  “老爷那么爱下棋,智然师父在时。常下半天。如今只有额驸陪着。要是额驸这边老输。想必老爷那边赢也没意思。”初瑜道:“所以。老爷才盼着额驸赢。额驸说是不是这个理?” 
  曹颙心里敞亮的。父亲的那番话说的是棋。实际上不是棋。 
  只是见妻心开解自己。他心中一暖。笑着点点头道:“是啊。你说的有理。看来。我正当生出好胜心。让父亲不要那么得意。好好的杀上几局才好……”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二十六章 佃户 

  数九天气,天寒地冻。重生于康熙末曹都变得倦怠了,身子同锈了般,动也不爱动。 
  倒是温泉庄子,却是正和心意。他同初瑜夫妻两个,回到东院,少不得也去泡泡汤。两年少年夫妻,经过“温泉水滑洗凝脂”,接着就是“芙春蓉帐暖度宵”。 
  折腾得没有半点儿力气,夫妻两个才相拥睡去。 
  曹颙再睁开眼时,已是次日日上三竿。 
  初瑜在丈夫耳边,连唤了好几声,见他睁眼,笑着说道:“额驸,孩子们在外头等半晌了。” 
  曹从枕头地下摸出怀表,瞅了一眼,已经是辰正二刻“早上八点半”。 
  梳洗更衣完毕,曹颙到了外屋,就见七娘、妞妞两个,带着天佑他们四个,都穿戴得严严实实的,等那里候着。 
  见颙曹出来,孩子们都有些雀跃,请安的请安,抱腿的抱腿,将他围在中间。 
  初瑜站在门口,正使人上早饭,见了这般热闹,也是心情大好。 
  孩子都用完早饭。曹颙这边就不再耽搁。匆忙用了一碗饭。就撂下筷子。带着十来个人。牵了几匹马。带着孩子们从庄子里出来。 
  今天地目地地是后山。昨天下晌已经打发人过去。在那边布下沾网。用来扑鸟雀。现下。他就是带着孩子们去收获。 
  除了七娘稍大些。其他地孩子都小。走不了几步路。所以就两人一匹马。由跟着地长随牵马而行。 
  曹颙同魏黑、郑虎等人。则是步行。带着众人溜溜达达往后山走。 
  原是看着近。曹颙才没有骑马。没想到走起来。却是有点远。走出四里多路。才到山脚下。 
  说是山。不过是高些地土坡。也是曹家的地。山上遍植桃树。山下略微平整地地方。有些薄田。 
  时值寒冬,草木凋零,也没有什么景致可看。 
  不过孩子们却是颇有兴致,除了七娘,其他人鲜少出府,就是这山上冬景也是头一遭见。就是七娘,就府里拘了半年,如今出来,也是眉开眼笑,可劲撒欢。 
  转到山后,就是布网之处。 
  三、四丈长的网上,粘了十几只鸟雀,有的还在挣扎,有的已经奄奄一息,有的已经冻毙。 
  难得的是,在东北角,还粘住一只鸟鹰。说是鸟鹰,因是雏鸟,跟鹌鹑差不多大。 
  曹颙站在一边,看着长随小厮带着孩子们去粘网上摘鸟,想起江宁的清凉寺来。当年在清凉寺地后山上,他同智然两个可是将山上的野鸡、野兔加上鸟雀给糟蹋得够呛。 
  这边得到的鸟雀有限,小满已经带着两个小厮,绕到另一面,却捡鸟雀。 
  没错,就是捡。在向阳地一面的,昨儿就使人过来扫了块空地,上面撒了用砒霜泡过的小米。这个是农户人常用的法子。 
  鸟雀吃了小米,会立时毒发身亡。到时候将这些死鸟捡回去,去了内脏与毛皮,剩下的或炸或烤,也算是山野美味。 
  少一时,小满回来,提溜了两个口袋,每个装了半下,看来收入颇丰。 
  这边的鸟雀也都摘完,活得装了鸟笼子里,其他的搁在一旁,现下也都入了小满地手上的口袋。 
  虽说几个小家伙都盯着那鸟鹰,却没有一个开口讨要的。早在来之前,他们几个,就同天慧说了,抓的鸟中,挑最大的给天慧。 
  到底天冷,曹颙也不敢让孩子们在外头久待。 
  来的时候有些绕远了,回去时众人就抄进路,从山的另外一头下山。 
  尚未到山脚,远远地就见有座茅屋,四周圈了篱笆。 
  天佑他们几个小的都好奇,巴着脖子,往那边望去。连曹颙都多望了两眼,要是没有记错,这片还在曹家地地界内,这茅屋里是何人? 
  同来的管事中,有两个是庄子是这边的老人,一个叫何长贵,是何茂财的侄子。他年岁不大,不过二十来岁,却是有眼力见。 
  见曹颙往茅屋那边望去,笑着说道:“大爷,那里住的是咱们庄子地佃户,原是王家窑村的。姓郭,一家祖孙四口。前几年,那边修行宫,地少了,他就投了咱们庄子。大爷、小爷们想来也累了,要不去他家喝口热水?” 
  曹颙听了,原想摇头,不过见孩子们脸上都是希翼之色,便道:“嗯,那就先使个人说声,不要惊扰了他们……” 
  这边说着话,就是院子里走出几个壮汉来,穿着光鲜,都牵着马。为首之人,趾高气扬,跟着地几个,手里也提着鸡鸭等物。 
  这几个人,还没上马,就见院子里又出来一个汉子,庄户打扮,手中举着的,不是菜刀是何物? 
  前面那几个人,并不见慌张之态。 
  那庄户汉子才出门,就被后至地一个老妪给抱住,夺去了菜刀。 
  这会功夫,曹颙一行已经近了,能听到他们争执的声音。 
  曹颙地脸色深沉,方才的好心情已经烟消云散。自前面那几个壮汉出来,曹颙从他们的穿衣打扮上,就认出他们是曹家下人。 
  前面那几个人,将那庄户汉子手中没了菜刀,越发得意。为首那人,上前冲着那汉子,就踹了一脚 
  骂骂咧咧道:“他娘的,真是刁民,也不撒泡尿照什么物儿?” 
  那汉子被踹得弯下腰,涨红着脸,怒视那人,说不出话。 
  那老妪已经跪下来,哀求道:“胡爷,小人家这几亩地,挨着山,是薄田。大管家恩典,允了咱们两成半的租子。今年又是大旱,别人家挨着井边还好,有些收成。咱们这几亩地,连五成熟都没有。就是两成半的在租子,也是艰难,哪里还能凑得上四成?求胡爷开恩,饶咱们一条生路……” 
  “放屁!新开的田是薄田,这种了三年的田,是哪门子薄田?想要赖租子,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庄子是谁地?咱们主子是皇帝的亲孙女婿,王爷的姑爷。你们这些刁民,是活腻味了不是?非要一条链子,将你们锁了,送到衙门里才肯安分么?”为首那人,穿着厚厚的毛皮衣裳,仰着下巴道。 
  那老妪见他说咬牙不松口,实是忍不住,哭道:“胡爷,您不是说,只要,只要……就免了我们那在一成半的租子么……” 
  那姓胡之人闻言,却是勃然大怒,抬起脚来,踹了那老妪一脚,道:“奶奶的,胡爷我什么时候这么败兴过?就你媳妇那玩意儿金贵不成?爷是见你们可怜,才赏你们个脸面。狗娘操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庄户汉子低吼一声,就要往前冲,被那老妪紧紧抱住。 
  那胡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郭三,你有种,不想做王八是不是吧?你等着,腊八前交不上租子,你媳妇就要进窑子,千人骑、万人跨。怕是到时候你地帽子,就要绿得发黑了,哈哈……” 
  说到后来,忍不住笑出声来。随行来的几人,亦是跟着起哄。 
  这时,就见门口跑出个小小子,七、八岁大,哭着喊道:“阿婆、阿爹,娘上吊了……” 
  那庄户汉子闻言,已经傻眼。还是那老妪多活了几年,镇定些,拉了儿子一把,道:“赶快回屋……” 
  转眼功夫,祖孙三人,已经进了院子。 
  那姓胡的觉得没意思,嘴里骂了声“晦气”,转身想上门,就觉得眼前一花,几个人影从眼前过去。 
  待他反应过来,那几个人影已经闪进院子。 
  这姓胡地刚想开口骂,就听到有人怒喝道:“胡成,你这混蛋,捉死么?” 
  胡成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不远处停了几匹马,马上好几个孩子,还有不少长随护卫。 
  那边走来一人,横眉竖目地瞪着他,骂道:“你打小不长进,大伯怕你在城里惹事,才同何管家说情,让你补到庄子这边。 
  你就是这样当差的?” 
  胡成听了,只觉得身上一哆嗦,连忙放下手缰绳,小跑着上前,腆了脸笑道:“是表弟来了呀?误会误会,实在这家佃户刁钻,想要赖租子……” 
  话未说完,他就觉得不对劲。那几匹马背上驮着的孩子中,有男有女,但是看着穿着气度,绝不像是管事人家的孩子。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眼前这个小表弟的身份。 
  小满是曹颙的贴身小厮,哪里有这么满上闲逛的机会? 
  胡成只觉得头皮发麻,往人群里望了望,果然见到几个眼熟之人,都是在少主曹颙身边当差之人。 
  “表弟,这是,这是……”胡成脸色青白,说不出话来。 
  小满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道:“还不退到一边,等大爷回来,有你好看。” 
  胡成听了,忙辩解道:“真是误会,表弟,真怨不得我,都是刁民耍赖。就算看在姨丈地情分上,你也得帮帮表哥。”说话间,已经是鞠躬作揖。 
  孩子们在马上,看了这场闹剧。天佑探过身子,问道:“满叔,他是谁?” 
  小满上前道:“小爷,他是咱们庄子的管事,负责带人收租子的。” 
  天佑瞅了瞅胡成身后几人手中的鸡鸭,不解地问道:“租子是鸡鸭么?不是粮食么?那咱们庄子后院那几个仓子,是装什么的?” 
  小满虽为奴仆,但也鲜少出城。听到天佑相问,他也不只该如何作答,带着几分惑,望向胡成。 
  胡成在旁,只觉得额上已经渗出汗来,躬着身子,恭敬地回道:“回小爷的话,这个是顶租饭的。按照规矩,上门收租子,佃户要预备酒菜款待。没有预备饭菜的,就用活鸡活鸭顶了。” 
  “哥,他是坏蛋。那个老大娘头发都白了,他还踹人。”恒生坐在天佑身后,见了胡成谄媚地模样,心中厌恶,对天佑道。 
  天佑闻言,没有说什么,刚好见左成紧着衣服藏在左住身后。 
  在众人中,左成身子最为孱弱,养了好几年,才算硬实些。但是较其他人相比,也是畏寒畏暑。 
  所说天佑心里,同弟弟一样,也是不喜胡成。但是他也晓得,有父亲在,这个人不用自己个儿操心。 
  “满叔,成弟冷了。”天佑对小满道:“咱们也进院子吧。” 
  小满却是不敢直接带着几个小的进去,方才那佃户孩子来喊人时,他也听见了。要是里头真吊死了人,吓到几位小爷与小姐,那可不是他能担待的。 
  “小爷,小的这就去看看。要是大爷允了,小爷们再进去也不迟。”小满说道。 
  天佑没有说什么,恒生指了指七娘与妞妞地马,道:“七姐姐与小姑姑进去了……” 
  * 
  屋子里,地上倒着一只凳子,用粗绳结成地绳环掉在地上,房梁上还耷拉着半截绳子。 
  屋子不大,一面大炕站了一半。炕稍有两只褪色的木箱,木箱上叠得整整齐齐地被褥。地上放着一张条桌,上面放着粗瓷胆瓶,里面插了两把鸡毛掸子。 
  虽说布置简陋,但是屋子里也是干净整洁。 
  炕上躺着一个少妇,二十五、六年纪,脸色发青,嘴角都是沫子。那孩子扑倒母亲身上,已经是嚎哭不止。 
  魏黑在旁,伸出手去,往那少妇脖颈中探去。那庄户汉子见状,忙要相拦,被魏黑一个眼神给止住。 
  魏黑摸了摸那少妇脖颈,不由皱眉,回头对曹禀道:“公子,脉象太弱,怕是要不行了……” 
  老妪扶着炕沿,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曹颙在旁,见了此情此景,只觉得心里喘不上气。却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他转过头,对身后地郑虎道:“快去唤七娘,那丫头……” 
  话音未落,就见有人跳开门帘进来,正是七娘并妞妞两个。 
  “这才想起我来,哼!”方七娘撅着小嘴,瞪了曹颙一眼。妞妞平素虽顽皮,到底是孩子,见那少妇硬挺挺地躺在炕上,也生了畏惧之心,不敢上前,溜到曹身边,攥了他的袖子不撒手。 
  说话功夫,七娘已经走到炕边,翻了翻那少妇地眼皮,望了望她的眼睑,道:“眼神未散,还有点得救……”说话间,她已经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尺长的银盒。 
  打开来,里面是几十只银针。 
  她已经收了顽皮模样,神容肃穆,手上飞快,解了那少妇领口,在那少妇身上、头上扎了几针。 
  那老妪与庄户汉子还没有想要阻拦,就被这娴熟得针灸手艺给震住,不敢吱声。 
  这会功夫,七娘已经扎完,长吁了口气,将银针收回针盒。 
  少一时,就见那少妇悠悠地喘了一口气,满满地睁开眼睛。 
  除了那孩子,哭着扑到母亲怀里,连着那汉子与老妪也都饮泣出声。那汉子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哐哐哐”,冲着众人,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原来,刚才得了那孩子传信,这汉子进屋救妻子时。因唬得厉害,着急之下,也解不开绳扣。 
  还是跟着进来地魏黑,眼明手快,抽出佩刀,将绳结削断,才救下这少妇。加上七娘的妙手施针,怎不令这汉子感激不已…… 
  总算是没有出人命,曹颙不由觉得庆幸,但是却无法理直气壮接受这汉子的感恩。 
  他抬起脚来,带着众人出去,正同小满迎个正着。 
  曹颙止了脚,吩咐小满道:“叫赵同挑两个人,在这边照看下。要是这女子再有什么不妥当,就使人到庄子那头送信。” 
  小满应了,七娘犹豫了一下,道:“大爷,要不还是我留下。要是下晌都没事,我再回庄子。正好也能给他们开两个方子,我瞧着这女子本身就有些弱症。要是不早些调理,怕是早夭之相。” 
  “医者父母心”,见七娘绷得紧紧的小脸,曹颙脑中出现这一句话。 
  他点点头,道:“也好,只是你一个小丫头,不好单独在外头,还是叫赵同带两个人在这里。晚上早些回庄子,待会使人给你再送两件棉祅,仔细别冻着。” 
  七娘闻言,吐了吐舌头,道:“说起来,这屋子里倒是真冷。方才瞧见屋角还挂着冰……” 
  说话间,出了院子,赵同已经带着两个人过来待命。 
  曹颙交代了两句,回头看了这茅屋一眼,转身带着众人离开。 
  曹颙是步行,胡成几个哪里还敢骑马,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地牵着马,跟着众人身后。 
  郑虎已是认出胡成,在曹颙身边,低声说了。 
  原来,这胡成是曹府大管家曹元的内侄。说起这胡家,也是曹府的老人,是孙太君的陪房。胡成地祖母,是孙太君年轻时得用之用。 
  胡家与曹元家又是姻亲,是府中数得上的体面人家。 
  胡家虽体面,却是子嗣艰难,到了胡成这代只有这一个男丁。因这个缘故,被家里宠得厉害,不学好,迷上了喝花酒。 
  到了京城,胡成还去嫖过两次。 
  他父母实没法子,求到曹元跟前。曹元对这个内侄也是恨铁不成钢,也怕他在城里惹事,恨恨地教训了几次,都不顶用。 
  曹寅父子两个,都是谨言慎行之人,府里规矩也严。 
  曹元实没法子,又被岳父岳母央求的厉害,就将这个内侄“发配”到城外庄子。 
  原以为山野之地,不是富贵之香,就能束得胡成学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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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 20:05 只看该作者 
306 # 。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二十七章 清明 

  汤泉。曹家庄子。前厅。 
  虽说屋子里摆了好几个炭盆。但是何茂财仍觉的额头不停的渗出汗水。他却是擦也不敢擦。只有垂手躬站着。 
  曹元另一侧。也觉的浑身僵硬。倒不是说他有耳报神。消息多灵通。而是曹颙回庄子后。并没有直接叫人。而是先去了书房寻了曹寅。这就给胡成留出富裕。跑到姨曹元这里求情 
  胡成虽没有在京城府里当过差。但是对于曹颙的脾气。也早有耳闻。自己这边倒霉催的。好好的下去收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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