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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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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咱们在前门喝酒……”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五十八章 动静
从曹府出来时,伊都立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虽说杨氏之父杨明昌抛妻弃子,不干他伊都立的事儿。但是,想到杨氏的哥哥是曹府的门下,他就有些别扭,觉得抹不开脸儿来。
怨不得每次同曹提到杨氏时,曹要么闭口不言,要么转了话题。
自己当成了心肝宝贝儿之人,是曹家下人之妹,处在曹那个身份,却是不好点评。
伊都立想着方才自己还曾惦记央求曹认下杨氏这门干亲,就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有些臊得慌。
不过,杨氏是李家的远亲,曹家却收留杨家遗弃之子女,这曹、李两家的关系,并不似外界所言的那般亲近。……在骑马离开曹府的时候,伊都立的心里不知为何,想到此处。
满人最讲礼数,最爱面子,伊都立自觉得丢了颜面,对杨氏的偏疼之心便淡了几分。再加上亲命难为,就是母亲发话下来,那他当儿子的能拖延片刻,却是不能驳回。
杨瑞雪过惯了外头的悠哉日子,哪里乐意去宅门里做妾?
伊都立匆匆离去,她还当是他回家去求情去了,没想到回来了,却是变了个人似的。她还想要哭闹,但是瞧出伊都立的无奈,也不敢当众给他没脸。
万般无奈之下,杨瑞雪只能牵着女儿的手,上了伊都立家的马车,回那边府里……
不提伊都立同杨瑞雪两个如何各有思量,就是曹这边,虽说那话挤兑走了伊都立,但是他却丝毫轻松不起来。
李煦向来慷慨,在江南也广有善名,但这世上又有谁是活菩萨?
杨瑞雪是李鼎的禁脔。在李宅住的日子,首尾又有些不干不净。按理来说,对于这样的女子,就算是不屑处置,也当驱逐了事。
要是她晓得了什么不当晓得的事儿,那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区区一商家女。又是异乡之人,在京城无所依靠,想要怎么拿捏,那全看李煦心情如何、
为何留了她的性命不说,还让她挂着李家远亲地名分?不是曹小人。但还是觉得其中有不可对人言之处。
只是一时之间,让人拿不准到底是什么罢了。
莫非,是李煦色迷心窍,用过了这个女人,不好下手,便任由她京中住着;还是李煦另外用意,想要留个美间在这边?
李鼎已经没了,曹甚是希望李煦老实地安享晚年,别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要不然等到事发,曹家受其牵连。岂不是冤枉。
幸好如今父亲的调令已下,旧日曹、李、孙三大织造显赫江南的局面将被打破。就算李家日后有所妄动,曹家已经回到京城,只要行事谨慎,倒不会像过去那般碍眼。
被康熙批示发回的折子才到江宁没日子,吏部的升迁公文也到了织造府。曹寅实是不胜欣喜。原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在欣喜地同时,他心里也隐隐地有些失落。
他生在江南,六岁被送到京城嫡母处养育,而后进宫做了伴读,十六岁为侍卫。父亲去世后,来江南接任织造,至今已经将近三十年。
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同京城相比。这边的织造府更像是他的家。
至交好友,骚人墨客,在江南的日子,如斯难忘。
往后,怕是再也没有这般惬意心境,要终老京城了。
想到这些,曹寅放下手中的公文。苦笑地摇了摇头。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天地本不全,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之事?
既是想要跟儿孙团圆。又想要清闲自在,随心所欲,哪里有那么好地事儿?
想明白这些,曹寅刚升起的感伤之情也就淡了。
至于御笔亲批,让他举荐织造人选之事儿,他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内务府那几个颇受万岁爷器重的郎中,少不得都会列上一列。至于万岁爷钦点谁,那就是万岁爷的抬举,不干他曹寅半分干系。
他没有揽权之心,也怕有了这个嫌疑,引得康熙厌弃。
既是要离开江南,就是割的干干净净才好,要不然举荐了旧日亲信,往后这边有了什么干戈,还抛白不干净。
举荐江宁织造人选的折子送上去,等到了御前,再发还回来,也得一个多月的功夫。这段日子,倒是可以访访旧友,省得日后天高路远,不得相见。
这都是后话,眼跟前儿,最紧要的,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夫人。这些日子,李氏既是盼着回京,又怕旨意被驳回,整日价也是有些恍惚。
开阳院上房,李氏坐在炕边,给孙子天佑讲古,不外乎曹家祖上从龙入关那些旧事。
这都是早年见天听老太君念叨记下的,李氏口里讲着,心里却是有些个愧疚。早年,还是在一个府住着,儿子由老太君带着,不在她身边。
就算日日得见,每天晚上她在心里还要念上几回,只觉得惦记得不行。
如今她把孙子带在身边,媳妇那边不是想得更厉害。
天佑听了几句骑马行军的话,却是有些坐不住,翻身下炕,瞪着小腿往立柜边去。在立柜旁边,放着一只竹马。
所谓“竹马”,不过是半截竹竿,上边接了半截木制马头。
这是曹寅为了哄孙子,亲自琢磨出来地小玩意儿。
天佑将竹马骑在胯下,在屋子里转圈圈,边转边道:“驾,驾,骑大马……”
李氏怕他摔到,忙站起身来,哄道:“慢着点儿。仔细磕了……”
天佑“咯咯”直乐,仰着脖儿道:“祖母,往后孙儿要做大将军,打仗去。”说完,又“驾、驾”地骑着竹马,满地跑。
李氏见他奶声奶气的动静。笑道:“你当那个是玩儿呢,你祖父、你父亲都没想过这个,你这做孙儿的,倒是颇有些祖宗遗风……”
刚好曹寅挑了帘子进来,听了最后一句话。开口问道:“什么祖宗遗风?”
天佑刚好跑到这边,一下子撞到曹寅的腿上,小身子往后一仰,来了个屁股墩。许是摔疼了,他小脸一酸,小嘴一裂,就像是要哭的模样。
李氏同曹寅见大孙子跌了,都心疼的不行。李氏忙抄手抱起,揉了揉孙子的小屁股,口中道:“哎呦。哎呦,摔疼祖母地大孙子了,不疼,不疼……”
曹寅也上前,仔细看了,看是不是磕了哪儿。
天佑见祖父近前,伸出两只小胳膊,搂了曹寅的脖颈,却是破涕为笑。
曹寅见孙子亲近自己个儿。心里也稀罕得不行,伸手从李氏怀里接过。他摸了摸天佑地大脑门,问道:“上午都玩儿什么了?告诉祖父,想祖父了没有?”
天佑用小手抓了曹寅的胡子玩儿,嘴里回道:“想了……想着祖父同孙儿玩儿……玩大马……”
曹寅抱着孙子,在手中掂了两下,将他放在脖颈上。
天佑又是觉得好玩儿,又是觉得害怕,嘴里“咯咯”笑着。小胳膊却越发往前搂。小手捂到曹寅的眼睛上,曹寅也笑了,抓了天佑的小手,转过身对李氏道:“吏部地行文下来,升了礼部左侍郎,只等着这边差事交接了,就能上京。约莫着。最迟年底也能成行了!”
李氏听了。欢喜不已,双手合十。红着眼圈,却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曹寅见妻子如此,想起一事儿,道:“你自幼在南边长大,不是嫌京城天干儿风尘大么?这要是到了冬天,可是比江南冷得多,还不晓得你受不受得住。”
李氏侧过身子,用帕子将脸上的泪擦了,笑着说道:“瞧老爷说的,我何曾那般金贵了?冷点算什么,多用两盆炭就是。只要能跟儿子媳妇在一处,别说是冷些,就算是让我吃糠咽菜,我也是欢喜的。”
李氏这句话,却使得曹寅想起去年父子一道进京恭贺万寿的途中,曹在船上说过地那些话。
他的心里,不由警醒。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如今曹家能从江南脱身,阖家平安,已是天大的福气。
所谓富贵,所谓权势,他这半辈子也都经过,看得倒是越发淡了。
儿子也不是招摇的性子,不会主动去招惹是非。但是父子两个往后同在京城为官,还都是堂官,还需越加谨慎才是,省得招惹是非。
李煦看着邸报上面有“江宁织造曹寅升任礼部左侍郎”这条,只当自己眼花。
他揉了揉自己个儿的眼睛,将那一行字重新看过,口中念叨着:“升任。升任!”
说起来,凭借曹寅的资历,升任礼部左侍郎绰绰有余。就是李煦,去年万寿节后,还恩赏了个户部侍郎地虚衔儿。
让人想不到地是,曹家竟然要离开江宁。
从康熙二年,曹寅之父曹玺下江南营造织造府算起,曹家在江南已经五十余年。谁会想到,没有半点动静儿,曹家就要离开江南。
李煦放下手中的邸报,面上却是阴晴莫定,心中生出几分惊恐。是万岁爷要卸磨杀驴,还是曹家自谋从江南官场脱身?不管是哪一种,李煦心里都生出不安来。
曹李两家,在江南也好,在京城也罢,多是被人一并提起。
曹家从江南抽身,那李家当如何?
京城,曹府,梧桐苑。
曹回来后,原想要告诉初瑜喜云地亲事,好让她早些安心。不过,见喜云在屋子里,怕她害臊,他便先没说这个,问初瑜道:“二婶那边预备的如何,小二、小三那边不都是打算十月过礼么?”
初瑜回道:“今儿二婶还说呢,因过礼时要预定婚期,自是想要等着老爷太太来。二婶让额驸往南边再去信问问,看看老爷太太腊月里能不能到京。要是能的话,婚期就定在小年后。要是赶不及,就再等几个月,等老爷太太来了再说。”
曹点点头,道:“如此才好,家里这些年也没什么热闹事儿,要是父亲母亲进京后再操办喜事,也能使得二老乐呵乐呵。”
说话间,喜云已经带着小丫鬟避出去了。
曹看了看喜云的背影,转过头来,对初瑜道:“我方才问过张义了,他那边也像是看对眼了,万分乐意。等忙过这段日子,倒是要记得抽空将他们两个的亲事办了。”
初瑜听了,脸上露出几分欢喜来,道:“如此大善!打我记事儿起,喜云便在我身边,要是嫁到外边儿去,我还真是舍不得。”
曹道:“往后父亲母亲到了,府里人口越发多了,到时还需你多费心。母亲是个好脾气的,你这边也就别太宽了。”
初瑜应了,问起十三阿哥府的寿礼。十三阿哥十月里生辰,这也没几天了。
曹这边的意见,自然是从重,选些既实在,又不招摇的贺礼。初瑜应了,又不好年年送一样地,便想着如何换个妥帖的礼单。
曹心道,这就要进十月,算算日子,圣驾当从热河回京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五十九章 埋怨(上)
圣驾九月二十八回驻畅春园,王景曾同唐执玉都随行回京。数月未见,彼此少不得一番寒暄。
王景曾还好,同曹不过是君子之交。唐执玉同曹关系要亲近几分,还记得当初在热河时,曹晓得添了个女儿时的欢喜。因此,没见着前,还担心他为女儿之疾懊恼,想着该如何劝慰。
如今,见曹言谈之间并无异样,况且曹寅上京,这眼看着就是父子团圆之喜,唐执玉便安心许多。
两人初到京,还没有回家,曹待两人交代了差事,便让他们先回去了。
等两人走后,伊都立过来,带着几分犹豫,道:“过两日十三阿哥生辰,浮若过不过府吃酒?”
自打那日去了曹府后,伊都立这几日神色之间就有些不自在。曹只做平常,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或者异样来。
见伊都立主动开口,曹点头,道:“自是要去的,只是那天大朝会,估摸要下晌了。”
伊都立笑笑,道:“既是如此,那天咱们一道过去。”
曹应声,伊都立又道:“浮若,是没想到啊,你家下面的那个点心铺子,如今可算是火了。就是我额娘月初吃了稻香村的重阳糕,都夸了一嘴子。起先,你家开业前送的那些,老人家以为甜,都分给孩子们了。后来,还跟我念叨了,道是有几种花样如今铺子里不见,也不晓得什么味儿。对了,这是什么缘故?”问到后来,他自己也生出几分好奇。
这些曹却是晓得,是因几样点心的材料稀缺,不过是从广州那边淘换过来一些。所以除了开业前制了那几样点心之外,剩下的材料都留着没用,预备着给预定的饽饽席上添彩的。并不在店铺里买卖。
伊都立的母亲,不仅是索额图之女,而且还是广有才名的女诗人。
满清入关后,大力推行儒学礼教。朝廷亲赐的贞洁牌坊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十面八面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世所公认。
尽管如此,在京城或者江南地权贵阶层。女子结社做文却不是稀奇之事。
早年,曹家姊妹参加过的机杼社,也算是个小社。只是因与会的女子幼小,多是以社交往来为主,在诗词上偶有所得,也因是闺阁之作。鲜少流传到外头来。
想起这些,曹不由地打量伊都立两眼。他父亲是大学士,母亲是大才女。这多少该遗传些才学才是,却是不显。
伊都立被看得发懵,低头看了自己周遭一眼,并没什么异常。道:“瞅什么呢?”曹笑着说道:“我在看大人是否有纳兰之风,却是没瞧出来。”
伊都立笑道:“这话。打小我就听得耳朵起老茧,直到这几年儿子都有了,说得人才少些。舞文弄墨,又有什么意思,我打小被阿玛逼着读书给逼伤了。虽说在夫子同阿玛面前举着书本,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一个字儿也瞧不进去。”
“对了,这几样点心是原料不好淘换。所以铺子里那边不怎么制。正好十三阿哥过寿。打算使人制些出来,既是太夫人问起。刚好可以一道再制上一桌。”曹想着伊都立方才所问,回道。
伊都立闻言,不禁拍手,笑道:“如此最好,这我可要在额娘身边孝敬一把。”说到这里,笑得有些古怪,压低声音,道:“就因额娘爱吃这些个,最近使人跑了稻香村好几趟,怎么听人说起,道是个女掌柜?”
“江宁故人!”曹不愿多说,答了一句,便岔开话道:“到了中旬,衙门里要使人往口外走一遭。王大人同唐大人都才从热河回来,到时就要大人同我两人中去一个了。”
伊都立闻言,笑道:“既是如此,那这次我便主动请缨。浮若又要忙兄弟们的亲事,又要等令尊亲进京,实在不如我自在。”
“既是如此,那确实要谢过大人了!”曹原就有些不放心家里,听了伊都立的话,自然是欣喜。
这边还没有落衙,十六阿哥便寻来了。
是侍卫处那边的缺补了,这一回京,他便特意来寻曹报喜。
曹七、八月间走动了些日子,因一直没有消息下来,心里已经不报指望,寻思往护军营或者先锋营那边看看。
六品蓝翎侍卫,还是内班,却是又体面、又轻省。也就是十六阿哥随扈,得到的消息早,要不然地话,不晓得有多少人抢破了脑袋补。
告诉完曹这个好消息,十六阿哥又叮嘱一句,道:“这次侍卫处那边的几个大人也惦记这个缺,硬是让我磨了下来。你这几日置备些礼,往他们几个府上谢过,傅尔丹同阿灵阿两位的要厚些。”
这些话就算十六阿哥不说,曹心里也有数。就算为了曹颂入职,这几位也要去先拜到。
最当谢的还是十六阿哥,曹不过在信中提过一次,十六阿哥便能如此上心,实是令人感激。
只是以两人的交情,说得太多,反而见外。曹笑着谢过,问起别情。十六阿哥将这几个月的事简单说了,每年地行程都差不多,也没什么稀罕事
十六阿哥已经得了消息,晓得曹寅补了礼部左侍郎,就要上京,脸上也是欢喜,道:“额娘念叨了好几遭,姨母到京,往后也有人能陪她说说话。要不每次见别的宫眷进宫,很是羡慕,也想着这边的亲戚。”
衙门里说话也不便宜,曹便同伊都立交代了两句,先随十六阿哥出来。
两人骑马,并肩而行。十六阿哥听说曹颂兄弟地亲事都订了,笑着对曹说:“幸好姨夫要进京,要不然你这做哥哥的,又是给补差事。又是给娶媳妇,道真应了那句长兄如父的话了。到底是琐碎,操心劳神不说,也容易落下埋怨。又不是亲兄弟,也就你这样心肠软的,换了别地人,少不得已经生出厌弃之心。”
说到这里。想着皇子阿哥之间的兄弟“友爱”,十六阿哥不由有些唏嘘。他看了曹一眼,面上有些复杂,道:“许是好心有好报,你这般只是为了照顾兄弟,什么也不图地。也算是省心。不像有些人,累人累己。。这手足情分也着实累人。”
曹见他这般感慨,道:“想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想要做自在王爷么?往后会如愿的。”
十六阿哥只当曹是安慰自己个儿,并不放在心上,摆摆手,道:“你当王爷是那么好封的,我指望皇阿玛让我们出宫时,多赏些庄子就阿弥陀佛了。”
说笑着,到了路口,十六阿哥还着急先回宫。两人便就此别过。
曹颂的差事下来。曹这边也是欢喜不已,也直接回府。想要将这好消息告诉给大家伙
回到府中,进了二门,刚到芍院门口,曹便听到兆佳氏的怒喝声:“狗屁总督府的侄女,跟抄家灭族的人家联姻,这不是倒了血霉了?他家地姑娘有什么好,跟着祖母过,就好了?这满京城,谁不晓得噶礼之母,为祸之祖,逼得儿孙横死,抄家灭族,岂是良善人?不行,这门亲事,我是不认地,我可受不了这笑话。”
曹在院子里听了,止了脚步,皱眉不已。
看来是兆佳氏得了风声,向曹颂发作,却不知曹颂会如何作答。
屋子里“扑通”一声,随后就听曹颂说道:“母亲,儿子……儿子不是诚心瞒着母亲,却是真心实意看上了静惠。也晓得家族体面,不敢让家族蒙羞。静惠家虽说败了,但是干她一个小姑娘何事?如今,她姨母已经将她接到富察家待嫁,并不同董鄂家有什么相干。母亲,这门亲事是儿子求来的,还望母亲能心疼儿子,成全儿子这一遭。”说着,已经是“砰砰”地声音。
“成全个屁!”兆佳氏的声音有些发颤,骂道:“你这不孝子,因你是长子,费尽心思给你找体面的人家。为了你,连你舅舅家地亲事,我都推给了老三,却是寻了这样一个长媳,你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么……”说到这里,就是一连串骂街,连带着曹都给骂进来。
曹听着没意思,从芍院出来,心里有些闷。
静惠那边,他本已同傅鼐两人说好。虽说不改姓氏,但是富察家只当嫁女来操办,往后那边也做静惠的娘家。
既让孤女有所依,又能将曹家同富察家的姻亲续上,也算是两全其美之事。
兆佳氏话虽说得难听,但是这天下地父母,都是为了儿女着想的。曹晓得这个,自不会同她计较。
只是,正应了十六阿哥方才所说的那句“到底是琐碎,操心劳神不说,也容易落下埋怨”,所以他觉得有些没滋味儿罢了。
梧桐苑里,刚好外头送来新制好的冬装,初瑜同紫晶两个,正给恒生比划衣裳,看看身量长短。
见曹回来,两人都起身。
曹见紫晶气色较好,对两人道:“趁着现下天还不冷,你们俩也出府转转,没事儿往寺庙里上上香也好,权当是个消遣。省得见天闷在府里头,怪没意思地。”
恒生刚穿了个鹿皮小帽,窜到曹脚边,道:“父亲大人……新帽子……”
曹弯腰,将他抱在怀里,问道:“谁给制的新帽子啊?恒生谢过没有?”
恒生转过半拉身子,瞅了瞅初瑜,又瞅了瞅紫晶,道:“母亲给制地,姑姑给制的……”剩下的“谢”却是不好意思说,转过身子,伸手抓曹的朝珠把玩
初瑜笑着说道:“要是往年也就罢了,如今那里得空?要收拾老爷太太的院子,后院还要修建一趟后罩房,省得下人不够住。东府那边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有些个大家具也要从这边往那边搬。里里外外,要忙的事儿多呢。等老爷太太上京的日子定了,就是二弟三弟下大定,然后就是预备迎娶了,约莫忙到年底能松口气就算是不错了!”
紫晶也道:“大爷不必担心奶奶同我,就算不往寺里上香,借着添置两位爷的大定之礼,也能隔三差五地出府转转呢。”
见两人说得欢喜,曹实不愿扫她们地兴致,便挑高兴地说起,道:“二弟的差事补下来了,六品蓝翎侍卫,也算是体面。”
初瑜听了,甚是欢喜,道:二婶这些日子正念叨呢,可算是如愿了。”
曹笑了笑,看着恒生地小帽子道:“这个看着倒是不错,天佑的预备了么?还有父亲同母亲那边,也预备些好的大毛料子吧,等二老进京后,也能早点制,省得到时现预备耽搁功夫。”
初瑜点点头,道:“已经都预备了,成衣同料子都齐备。老爷同太太的,是按照去年留在京中的尺寸,制了四套,其他的是料子。天佑的,是比照左成他们小哥俩儿的多了一寸,先制了几套。”
曹放下恒生,刚想问问稻香村那边报账的事儿,就听廊下有人道:“大奶奶在么?我们太太请奶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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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 08:3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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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六十章 埋怨(下)
廊下说话的是兆佳氏身边的紫兰,初瑜使人叫她进来,问道:“二太太不是往舅太太家去了么,怎么这早就回来了?原说要晚饭后回来的!”
紫兰犹豫了一下,方回答:“太太有些事儿要赶着回来问二爷,所以提前回来了!”
初瑜却是有些奇怪,但是见紫兰面带难色,想来也有不好说的,便道:“晓得了,你先回去,同二太太说,我稍后就到!”
“是,大奶奶!”紫兰俯身应了,又对曹同紫晶福了福,才退了出去。
“莫非是为了三弟的大定?”初瑜笑着对曹道:“这两个兄弟媳妇,一个叫静惠,一个叫如慧,说起来也都是缘分。”
曹见初瑜这般欢喜地张罗曹颂、曹硕的亲事,不愿她受兆佳氏的恶言,便道:“你同紫晶在这边说话吧,芍院那边,我过去瞧瞧。”
初瑜见他神色有些不对,也止了笑,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莫非……是静惠的事儿东窗事发了?”
曹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了,方才我路过那边儿,听到他们娘儿俩儿正呛呛。二太太的脾气,你也晓得的,盛怒之下,什么不中听的都能说出来,还是我过去瞧瞧吧!”
初瑜听了,转过身来,对紫晶道:“紫晶姐姐,我随大爷往那边儿院子去,先不陪姐姐说话了。”
紫晶道:“既是有事儿。奶奶就去忙,我先带恒生少爷回去。”
待紫晶抱着恒生出去,曹还想要拦着初瑜,初瑜脸上满是正经,肃容道:“额驸,就算是恶言也好。冷语也罢。既是额驸能受得,我有什么受不得的?这内宅家务,本就不该累得额驸跟着费心。就算静惠这事儿,咱们这做哥哥嫂子地。有些小错,归根结底还在二弟身上,我倒是要瞧瞧二太太能怎么发落。”
难得初瑜露出这小老虎的模样,曹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也好了大半,笑着点点头,道:“是了,你说的才是正经。既是二太太想要唠叨,咱们就过去听听!”
初瑜见丈夫有了笑模样。神情也渐渐柔和,看着曹的眼睛。道:“额驸是真心实意待几个小兄弟,就是拿到外头说去,也没有额驸什么不是。要是二太太不记得额驸的好,那我倒是要同她辩白辩白!”
虽说她这话说得轻柔,但是却满是坚定,其中地维护之意昭然。落到曹耳中,实是说不出地熨帖同感动。
虽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不至于要妻子来保护。但是能有这样个全心为你的人站在身边。何其幸甚?
人生苦短,世事如浮云。一时之间。曹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计较的。兆佳氏想要吵也好,闹也罢,只当她做戏就是。
左右她就要搬出府去,大不了往后眼不见、心为静。
他笑着看着初瑜,道:“嗯,要是她无理取闹,就跟她辩白辩白,让她晓得咱们家初瑜不是好欺负的。”
说话间,夫妻两个出了梧桐苑,一道往芍院来。
刚到院子门口,就见绿菊满脸惊慌地跑出来,差点撞了个满怀。
见到曹夫妇俩儿,绿菊顾不得见礼,忙道:“大爷,大奶奶,二爷伤了,奴婢这就寻人请大夫去!”
听她说到“二爷伤了”,曹心里“咯噔”一下,忙大步往上房去了。曹颂对静慧之心,曹是晓得地,要是母子两个都钻了牛角尖,有什么想不开……
初瑜听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见了绿菊的急色,也晓得不是耽搁的,便道:“快去吧,寻张义,就说我说的,让他快马去请太医。”
绿菊俯了俯身,小跑着往二门去了。
初瑜也进了院子,往上房去。
曹颂在炕前跪着,屋子里满地狼藉,花瓶碎片,烟袋锅子,都在地上。这些还不算什么,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曹颂面前一滩红殷殷的鲜血。
鲜血里,掺合着一物,正是半截指头。
曹颂跪在那里,脸色煞白,直直地看着坐在炕上的兆佳氏,满脸满眼地祈求。旁边地上,放着一把随身所带地匕首。
兆佳氏抚着胸口,使劲地喘着粗气。紫兰侍立在兆佳氏身后,帮着兆佳氏拍后背。
虽说曹已经进了屋子,但是屋子里的娘儿俩都没有察觉。
兆佳氏喘上气来,看着地上地断指,“啊”的一声,发出尖叫。她从炕上下来,上前抓了曹颂身边的匕首。
说不清是气愤,还是心疼的,她的胳膊有些颤抖,话也说得不利索了,道:“混账羔子……你……你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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