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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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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还有不少折子要批,所以康熙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回了青溪书屋。
两位刑部尚书已经递了牌子请见了,康熙翻了牌子,叫人传他们进来。
少一时,赖都同张廷枢跟着内侍进来,跪着递了折子。
康熙坐在御案后,示意魏珠接了折子。
折子上从噶礼母叩阍到噶礼等人首服都详细写了,最后写了刑部给出地审断:噶礼身为大臣,任意贪婪,又谋杀亲母,不忠不孝已极,应凌迟处死:妻论绞;弟色尔奇、子干都、立斩;色尔奇之子干泰发黑龙江当苦差,家产并入官。
康熙的脸上阴晴不定,他只是让刑部审噶礼谋杀嫡母觉罗氏一案,并没有旧话重提,往贪墨上扯。
他拿着折子,挑了挑眉道:“这最后章程是由你们两个拟定的,还是有部管阿哥的意思?”
赖都本来就觉得这量刑有些重,凌迟处死,这董鄂家的颜面往哪里放。听到康熙过问,他赶紧摘干净自己,道:“回万岁爷的话,这是张廷枢张大人初拟,八贝勒润色,敲定的审断,奴才……”他原想说自己只旁听来着,但是那样又显得失职,便改了口道:“奴才闻说此种大逆不道之事,只觉得悲愤万分。”
张廷枢见赖都这样说。不禁皱眉。他是汉臣。噶礼是满卿,又是原任江南江西总督,要是外界误会这“凌迟处死”是他定了,不晓得要背后要被说成什么样。
只是康熙没有问他,他也不敢插话,将自己也跟着摘出来,便唯有低着头,在心里寻思,该想个什么法子。把八阿哥做主之事抬到台前。
虽则张廷枢没有言声,康熙却也不大相信这“凌迟处死”的罪名是他定的。
他心里冷笑不已,这就是所谓地“壮士断腕”?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平素里一副温良模样示人,事到如今,为何竟这般手辣?是不是怕噶礼狗急跳墙,攀咬出江南旧事来?
因康熙心里存了偏见,越是思量。越觉得八阿哥其心可诛。对于噶礼等人,他反而没有不少怒意了。
他稍作思索,道:“噶礼著自尽,其妻亦令从死。色尔奇、干都俱改斩监候,秋后处决,余依议。”
既是康熙圣口亲断,那两位尚书只有遵命领旨地份。
待从青溪书屋出来,两位老尚书都长吁了口气,看来是不用背负“黑锅”了……府里曾打发两个婆子来接,但是静惠却未同她们过去,仍是留在曹府这边。
一是因初瑜地身子有些不爽利,饮食上颇多挑剔,静惠想要尽尽心意;二是觉罗氏在刑部衙门,都是曹使人打理。对于董鄂家的族人,静惠有些信不住。
早在前年噶礼被罢官后,族里众人对觉罗氏就颇有微词。就算觉罗氏吃念佛,鲜少同亲戚族人走动,但是仍有些不干不净的话传到老太太耳中。
觉罗氏又羞又怒,还病了一场,所以静惠对那些亲戚也有些不待见。
今日早上起来。等到曹去衙门后。静惠便来梧桐苑这边请安。见初瑜还没起身,便同喜云说了几句。
因晓得这两天初瑜没有胃口。吃东西费劲,静惠便让喜烟领着往厨房去了。
待到初瑜起身,梳洗完毕,静惠已经收拾了几个小菜,带着人送上来。
虽然感激她这份好心,但是想起她手上还有伤呢,初瑜不禁皱眉,拉了她到炕边坐了,看着她手心上破皮的地方,很是心疼,道:“何苦巴巴儿地做这些个?这哪里是能沾水地,要是手心里留了疤,岂不是我的罪过!”说着,唤喜云去娶药酒同云南白药,要给静惠上药。
静惠帮摆手,道:“表嫂,妹妹没事儿,不用上药,省得冲了菜味,表嫂还是先用些东西吧!到底是双身子,饭菜可不能吃得少了!”
少一时,饭菜在炕桌上摆好,初瑜看了,都是她当年怀天佑时喜欢的几道,不禁胃口大开。
“既是这样,那我就承妹妹的情了!”初瑜笑着拿起筷子,见只有一双,对喜云道:“将平日备用的那双象牙筷子取来!”
喜云应声取了,初瑜亲自递到静惠手上,道:“一个人吃饭没味儿,妹妹陪我用两口吧!这两日看着你清减了,往后地日子还长,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结结实实的,省得让老夫人惦念。”
静惠听初瑜提到祖母,不由红了眼圈,接了筷子,点了点头。
喜云近前,给两人盛饭。初瑜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只觉爽口,却没有每日地有腥味儿,甚是对胃口。
静惠见初瑜吃得想,脸上多了几分笑模样。
对于曹家地大恩,她始终记在心上,但是她实不晓得该如何回报。毕竟她只是一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父兄可以为自己出头。
能在初瑜需要地时候,尽一份自己的心力,静惠很是高兴。想到祖母在衙门里,她地笑容就显得有些苦涩。
虽说不会饿着,但是遇到这样的事儿,老人家哪里又有心思吃饭?到底是将八十的人了,万一有个不妥当……
静惠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战,心底说不出的悲苦。在这个世上,她能依赖之人只有祖母一人,要是只剩下她,那真是天塌地陷,不敢想象。
初瑜见静惠低头,不动筷子,道:“也吃呀,妹妹的厨艺真是没话说,这些菜谱要帮嫂子录一份才好。待我身子好了,做给你表哥吃,他定是也会喜欢。”
静惠见表嫂提到表哥时,一副小儿女态,实是慕煞旁人。她笑了笑,陪着吃了半小碗饭。
初瑜吃着,转头看了眼地上的座钟,已经将近午时。曹颂咋这么安静,一上午没露面,昨儿巴巴地回来,现下又不急了?
又想其曹颂的胳膊,昨儿虽说请太医看了,倒是不碍事,但是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样儿也够吓人的。因此,她便对喜云道:“在东屋地柜子里仔细翻翻,记得家里原有断续膏,寻出来给二爷送去。省得他伤了胳膊,要是耽误应举,可就是大事了!”
喜云问道:“格格,是炕柜顶上箱子放着的么?奴婢恍惚记得是搁在那里了,早先在柜子下的抽屉里,怕五姑娘、四姑娘她们淘气,才寻了搁在上头,奴婢这就去看看。”
静惠听到“二爷”两字,却是心神一震,他受伤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二十章 黯然
西城,曹府,槐院。玉蜻带着其他丫鬟都在海淀园子,这边只有个婆子领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子看屋子,因此院子里颇感冷清。
曹颂在屋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折腾了一上午。虽然心已经不在自己个儿身上,早不知飞哪儿去了,但是他却是不敢妄动。
平日行事的果决早没了影儿,心里有些个怕,不晓得该如何相见。
万一“丑丫头”厌烦他,该咋办?要是“丑丫头”哭了,该咋办?
曹颂想得脑仁儿疼,不由地敲打自己的脑袋几下,心里不知该不该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就不该没事老欺负她,要是她心里记仇了,可怎么好?
不过,要是她记在心里,那是不是也算正可好?那是心里有……想到这些,曹颂又傻笑出声。
哥哥明日就要随扈出京,府里外务指定还要托付给庄先生,“丑丫头”的祖母还在刑部衙门呢,这往后还需使人往衙门打点照看。
想到这些,曹颂收了笑。
虽说以往最不耐烦这般应酬往来,但是他往后也该学着些了,哥哥忙,庄先生已经是将六十的人了,他这做弟弟的也不好老是游手好闲。
“丑丫头”在这府里呢,也不晓得她住不住得惯。曹颂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往梧桐苑走一遭,给嫂子请个安,说不定还能碰到她。
刚出了屋子,走到廊下,还没出院子,就见有婆子过来,禀告道:“二爷,二太太回来了!”
“母亲回来了?”曹颂觉得差异,开口问道:“进二门了么。跟谁回来的?”
那婆子回道:“已经进了二门,往大奶奶院子去了,除了四姑娘同五姑娘,就带着二太太房里的几个丫鬟媳妇,两位姨娘同三爷、四爷没回来!”
“往嫂子院子去了?”曹颂听了,只觉得心悬得高高的,忙快步往梧桐苑去。
梧桐苑这边,兆佳氏已经带着丫鬟婆子进了院子。
她原是撒算先回芍院更衣,但是想了想。还是先往梧桐苑来。她这做婶子的,是特意为了侄儿媳妇回来的,总要让侄儿媳妇领情才是。因此,她打发**带着四姐儿、五儿先回芍院,自己个儿带着人往梧桐苑来。
喜彩正带着两个小丫鬟撤桌子出来。见了兆佳氏忙矮下身子见礼:“二太太!”
兆佳氏点点头,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问道:“怎么这个时辰用饭,你们格格身子不舒坦?”
喜彩回道:“格格这两日有些渴睡,早上起得晚些。”
初瑜正在屋子里同静惠说话,听到院子里兆佳氏的声音颇觉诧异,起身迎到门口。
兆佳氏已经到了廊下。喜彩忙伸手给掀开帘子。
兆佳氏进了屋子,绿菊跟在外头,其他丫鬟婆子都在外头候着。
去年腊月玉蛛之事后,曹颂寻了个由子,发做了张嬷嬷。兆佳氏被他闹得没法子,只好顺了他的意,让张嬷嬷“荣养”了。
剩下地人中,绿菊是个本分的,其他人虽说心思各异,却也不敢捣蛋。这样下来。兆佳氏屋子里少了不少口舌是非。
初瑜刚打西屋出来。就见兆佳氏已经打外头进来,俯首道:“二太太回来了!”
兆佳氏见她披着衣裳,挺着大肚子,还真有些不放心,快走两步上前,拉了初瑜的手,问道:“听说你这几日不舒坦。我委实放心不下。怎么,还是整日里不耐烦吃食?”
见惯了兆佳氏的阴阳怪气。如今这般热络,使得初瑜有些反应不过来。
兆佳氏仔细看了她的肚子,又摸了摸她略显消瘦的胳膊,道:“这孩子都是吃娘的肉啊!赶快屋里歇着,当心累着!他哥哥昨儿巴巴儿地打发人叫颂儿回来,可是不放心家里?只是他半大小子晓得什么,还是当同我说才是……”
兆佳氏一边拉着初瑜往西屋来,一边霹雳巴拉地说了一堆。
这刚进了屋子,兆佳氏便见一个姑娘略带几分拘谨地站在一侧,后边还站着一个小丫鬟。
那姑娘十七八岁,身量不高,穿着艾绿色旗装、月白色比甲,模样也算周正,看着斯斯文文的。
“府里来客了?”兆佳氏转过头,问初瑜道。
初瑜介绍着:“这是咱们府的表亲,富察家姑母地外甥女儿,小名叫静惠。”说着,又对静惠道:“表妹,这是我们府上二太太,你当唤声二舅母!”
静惠脸上现出一抹红晕,插葱似地蹲下身子,口中小声言道:“请二舅母安!”
兆佳氏却被“富察家姑母的外甥女儿”这句话给绕进去,还想明白到底是什么表亲戚。她虚扶一把,道:“快快请起,既是亲戚,多来走动才好,这还是头一遭儿见呢!”
说话间,她已经随初瑜走到炕边坐了。打量了静惠半晌,她方反应过来,对初瑜道:“姑老爷家后娶的不是伊尔根觉罗氏么?那是你六姨父的堂姐。她的外甥儿……董鄂家地闺女?”
初瑜招呼静惠落座,转过头道:“正是这位表妹,难为二太太还记得。这样看来,从二太太这边论起,这亲戚又一层呢!”
兆佳氏却想起一件陈年旧事来,笑着说道:“记得,记得,前些年大太太的侄儿,差点就说了他们家的闺女。这些年过去了,想来那位姑娘早已结婚生子,这样看来,这亲事退得到对呢,要不先下可不是守寡?”
一句话说得静惠同初瑜都变了脸色,初瑜怕静惠尴尬,忙岔开话,道:“二太太才过去这几添,怎么不多住些日子?听说那边园子景儿好。比咱们府住着敞亮呢!”
兆佳氏点点头,道:“敞亮倒是真的,也比城里凉快,只是这边府里没有长辈照看,我到底是有些放心不下。”
“侄儿媳妇没事,都是额驸不放心,倒是劳烦二太太。”初瑜没想到兆佳氏是自己个儿拿主意回来的,还以为是曹去说的,心里还有些奇怪。为何没听他提起。
听初瑜提到曹,兆佳氏心里生出几分不满来。就算是心疼媳妇,不放心府里这边,也没有往岳父家开口的道理。
要是往年她这做婶子地不在京里还罢,确实没有亲长可以托付;如今她这做婶子的在京城。还这样的话,倒显得她这个婶子为人刻薄,不肯照看怀孕地侄儿媳妇。
想到这些,兆佳氏便有些不痛快,神色淡了下来,道:“大爷明儿要出京,东西可都收拾齐备了?”
初瑜点点头道:“前两日便预备得了。跟着去的人也选好了!”静惠原本坐在椅子上,听初瑜同兆佳氏说其家事,便寻思着找个什么由头避出去。这时,便听到院子里传来“蹬蹬”地脚步声。
静惠立时紧张起来,这还不到衙门落衙的时候,难道是他来了……
不是曹颂是哪个?直到到了廊下,他才止步,扬声道:“嫂子,母亲可是在这头?”
初瑜听了,看了静惠一眼。对门口的喜云道:“快请二爷进来!”
喜云应声去了。曹颂跟着进来,神色间却是有些生硬。
静惠忙从座位上起身,低着头请了个安。
曹颂听得静惠说“二表哥安”,只觉得身子立时轻了,好像是飞到九天外。一时之间,望着静惠,说不出话来。
兆佳氏见曹颂愣住。还当他是初次见到这姑娘。不认识,笑着道:“瞧你那傻样子。这是你六姨父的堂外甥女儿,董鄂家的姑娘!”
她却是不想想,要是两人不认识,静惠怎么会直接道“二表哥”。
这亲戚本来就是七拐八拐的有些远,现下曹颂听母亲说地意思,从二房这头算起来,两人也是表亲,倒是真有些意外,抓了抓头发,憨笑两声,道:“表妹安!”
静惠既已起身,便对初瑜道:“表嫂,您先同舅母、二表哥聊着,妹妹先回去。兆佳氏见客人要走,刚要虚留两句,便听初瑜道:“也劳烦妹妹一头晌儿了,那妹妹先回屋子歇着,下晌儿咱们再说话!”说着,吩咐喜彩送静惠回去。
曹颂前些日子,在庙会上曾见过静惠一面,只是隔着远,瞧着不真切。现下偷偷打量她,却是个子也高了,眉眼也越发清秀,同当年那个干巴巴地小姑娘比起来,大不相同。
静惠听了初瑜地话,别过兆佳氏,正要别过曹颂,刚好与他看了个正着。
静惠只觉得胸口小鹿乱撞,脸上烫得怕人,轻轻俯首别过。
曹颂见她双颊染红,心下一动,只觉得美得要上天去,却是愣愣地不知该做什么好了。待他醒过神来,静惠已经随着喜彩出了屋子。
幸好兆佳氏正满心好奇,等着问初瑜,没有留意到曹颂的神情。要不然的话,还有什么看不出的。
等静惠出去,兆佳氏问道:“这是怎么话儿说的?竟不是串门子,而是久住?”
这其中牵扯太多,初瑜不好直说,便道:“原是来串门子地,刚好大爷明儿要出京,侄儿媳妇嫌闷,便留下来做伴儿!”
兆佳氏不赞成地摇摇头,道:“到底是个未出阁地姑娘家,这般留宿亲戚家,也不叫个事儿。幸好这几个小地在园子里,不在府中,要不这出入遇到了,岂不失了体统?”
初瑜只是笑笑,实不好说什么。兆佳氏不由撇了撇嘴,暗道:到底是年轻,思量不周全。看来,这府里没个长辈盯着,还真让人不放心……
却说静惠出了梧桐苑,想起方才曹颂那**的目光,心里也是说不出地欢喜。不过,待想到祖母还在刑部衙门。自己将来的处境……
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露出一丝悲苦……
因明天就要离京,所以曹今天没有在衙门久待。将手上的差事迅速处理了,该交代地也交代后,他便出了衙门,往平郡王府上去。
平郡王讷尔苏今年不在随扈名单里,要留在京城这边。他妹子宝雅格格前年嫁到科尔沁,去年春天添了个小王子,到如今已经一岁多了。
原是以为讷尔苏要随扈的。平王府这边头前儿就准备下不少礼物,想着到时候宝雅跟着丈夫朝见时送上,如今想是不行了。因此,福晋就使人传信给弟弟,让他出京前往这边王府走一遭
曹本想早点儿来。但是正赶上这两天忙,今日才算是抽出空来。
自打生了小格格后,曹佳氏的身子有些丰盈,这还不到五月,就有些怕热,手里拿着团扇不离手。跟着兄弟说了几句给宝雅捎东西的话,曹佳氏不由有些感叹。对曹道:“仔细说起来,这王府地女孩儿,还不如寻常人家的女孩儿自在。就算咱们日子清贫些,却不用担当这些那些的责任。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好做,爱新觉罗家的女儿却实是难为。每每想起宝雅,当初那么个自在的人儿,宫中旨意一下,还不是收心养性,立时担起宗女之责。现下想到这个,我就不觉得添了大格格有什么高兴地。要是等她长大成人。也要跟她姑姑似地。那我心里再舍不得,也只能是狠狠地打几巴掌,全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曹见她话里感伤,不由劝道:“姐姐想得忒远了些!京城各个府里,也不是每家王府的格格都往蒙古去地。就算真指婚蒙古也没什么,不是还有不少额驸留京么?宝格格指的是个郡王,在蒙古有封地的。那是没法子。”
曹佳氏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说过也就得,又问了几句初瑜同二房众人的状况。听说兆佳氏往海淀园子去了。曹佳氏的神色有些古怪,道:“弟妹这没两个月就生了,二太太也不说帮着照应照应?”
曹将两房分灶之事说了,曹佳氏听了,不禁皱眉,道:“弟弟,晓得你同弟妹自打成亲就是小两口过日子,这人多怕是有些不便宜。但是,到底要看在二叔地面上,别闹出是非来,让父亲伤心。”
说到这里,曹佳氏细一寻思兆佳氏素日地行事做派来,摇了摇头,道:“是我说错了,就弟妹那性子,要是能提出分灶来,想来必是二太太那边儿不地道了。尽管如此,你们到底是做晚辈的,还是多委屈一些。上头还有父亲在呢,别使得父亲、母亲跟着难做,也别影响了自己地好名声,让人背后戳脊梁骨。”
“嗯,这些都晓得,姐姐就放心吧!”曹见曹佳氏喋喋不休地教导,笑道:“我都多大了,还需姐姐再交代这些个。”
因还要往觉罗府,去探望曹颐,所以曹没有在平王府久留。曹佳氏听说他要去探望妹妹,又吩咐人取了几匹衣服料子,让曹稍过去。
因她怕热,便想着有了身子的更怕热,就特意寻了这几匹纱来,打算给妹妹同弟媳妇每人两匹。
给初瑜的那份,曹没有拿着,让王府这边的管事直接跟给宝雅格格待地礼物一起,送到曹府去。
他自己骑着马,让小满抱了东西,往西华门外的觉罗府去……厅。
见四阿哥带着疲色,十三阿哥道:“四哥既乏了,就该早点回府歇着才是,怎么还巴巴儿地来这边?”
四阿哥揉了揉额头,道:“没事儿,就是近日睡得少,有些没精神。”说着,仔细打量了十三阿哥,道:“看十三弟气色还好,倒似比上个月看着富态了!”
“呵呵!”十三阿哥摸了把下巴,道:“可不是么,弟弟自己也觉得了,这身上都有赘肉了,怕是过两年,就拉不得弓、射不得箭了!”
十三阿哥是康熙二十五年生人,如今才二十九,正是壮年,此刻却是这般暮气沉沉。四阿哥见了,心里实是不好受。
沉吟片刻,四阿哥正色道:“十三弟,你给皇阿玛上个请安折子吧!圣驾就要离京,你这做儿子的,请个安也是应当的。”
十三阿哥苦笑着摇摇头,道:“四哥,虽说弟弟拘在这府里,却也不是聋子。如今八哥是什么情形?弟弟要是上了请安折子,皇阿玛只会当我藏了歹
四阿哥黯然无语,父子相疑到这般地步,怎能不让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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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 08:0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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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繁华处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二十一章 宁家
去觉罗家探望过曹颐后,曹回到府里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二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静惠带着丫环婆子出来,喜云,喜彩送出来,曹颂跟着后边,神色有些讪讪的。
见是曹,静惠俯下身子,道:“表哥!”
曹瞧了瞧天色,问道:“这是要往哪儿去?”
静惠低头回道:“祖母对表哥府里的管家说了,说接我往新开胡同那边的老宅去。”
董鄂家绒线胡同的府邸已经被查封,这曹是知道的,只是怎么好让静惠一个小姑娘过去,曹有些疑惑,问道:“就算要过去,也不必非得这般急切,等老夫人出来再过去也不迟。”
静惠抬头,眼圈已经红了,道:“表哥,听说祖母已经打衙门回来,先往新开胡同那边儿去了。虽说没叫妹妹今儿过去,但是我心里怎么放得下挨这边儿这么住着!”
出来了?曹倒是有些意外,这是叩阍案子,才两天功夫就结案,好快的速度。
虽然想知道如何定案的,但是涉案之人都是静惠的至亲,当着个小姑娘问这个,也不合适,因此曹点头,道:“既是这样,你是該早些过去侍奉,好好劝解劝解,省得好夫人心里头憋屈。”
因看着曹颂穿着外出的衣服,曹略带着疑问地瞥了曹颂一眼,曹颂憨笑两声,不待他开口详询,便主动说道:“嫂子不能亲送,特意嘱咐,说让弟弟代哥哥嫂子送一程呢,顺道再瞧瞧那边宅子有什么需要照应的。”
曹听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是如此,就带几个人好好跟着,要是需要请太医的话,就拿咱们府的名帖。”
曹颂一一应了,曹见天色不早,便摆摆手,让静惠上马车。
静惠想要开口称谢,又觉得这些话轻飘飘的,说出来实是没滋味儿,便俯了俯身子,扶着婆子的手上了马车。
等马车去了,曹才跟喜云,喜彩两个进了二门,往梧桐苑来。
没看到初瑜,曹有些不放心,问过喜云同喜彩两个,都道是格格没事,只是身子沉,在炕上躺着。
曹这才稍稍放心,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初瑜中午还好,下晌在院子里溜达时,脚滑了一下,虽说喜云在旁扶住,但还是有些惊到肚子里的宝宝,腹痛不已,请太医过来瞧过,给开了两副安胎药,此时在炕上养着。因此,静惠要走,她才没有出来相送,只叫喜云,喜彩两个代送,又喊了曹颂,吩咐他跟着去照看一二。
因怕丈夫担心,初瑜就吩咐了院子里侍候的几个,叫她们休提今日延请太医过府之事。所以,喜云,喜彩两个才瞒下未说。
不过两日功夫,他如同老了十岁似的,花白的头发零落着。哪里还有半点封疆大吏地影子,同寻常的老翁并无二样。
赖都同张廷枢两位尚书亲至。宣了康熙的口谕。随行跟着的狱卒,手中端着一杯鸠洒。
噶礼木木地听了,看不出悲喜,只是当听到“色尔奇,干都斩监候秋后处决”时,身子一下堆萎下来。
圣旨里虽说众人处置都有了,“家产并入官”,却是没有觉罗氏的安置。噶礼扬起头,眼睛已经浑浊如死鱼,喃喃道:“我额。。。。。。”
事已至此,虽然有将近六十年的母子情分,但是额娘两字,却是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顿了顿,道:“敢问两位大人,老夫人,圣意如何安置?”
赖都见噶礼如此狼狈,心中也有些戚戚然,想当年噶礼风光正盛时,为天下督抚之首,真真是天子重臣。时至今日因弑母案落马,瞧着康熙同八阿哥两人的态度,赖都心里也能寻思明白点缘故。
他叹了口气,道:“据查,老夫人在新开胡同有一两进老宅,是当年地陪嫁之产,那边儿的宅子倒是没有罚没,给老夫人做养老之地了。”
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走到眼下这步光景,噶礼的心中已没有怨愤。听到陪嫁二字,他想起静惠之母名下的产业,抬头道:“大人,罪臣兄弟媳妇名下有土地庄子,也是其生前陪嫁之产,并非我董鄂家公家。”
赖都摇摇头,道:“噶大人,老夫人也问过那处庄子,只是那庄子,在数日前让令夫人过户了,如今已经收没入官。”
噶礼闻言,不由苦笑,真真是报应不爽,才算计了亡者的遗产,就 要到地下请罪去了。
牢房里一片寂静,赖都等了好半晌,不见噶礼再说话,咳了一声,开口问道:“噶大人,用不用叫人送你一程。”
所谓的“送”,不过是说得好听,毕竟圣旨下的是“著自尽”,要他自尽了,才能复旨。但是要是犯官畏死地话,传旨的官员也不能一直等着啊,少不得让人“送”一把了。
噶礼出仕四十来年,那里还不明白其中关键的,他抬起头,道:“谢过大人好意,待罪臣谢过天恩,便上路。”说着,他往西北方向三叩首,而后从狱卒手中接了鸠洒。
直到接过杯子那刻,他才真正地生出恐惧来,手哆嗦着,对赖都同张廷枢道:“清官难为,贪官易做,却是天网恢恢。。。。。。没有谁。。。。。。能逃得过。。。。。。”说着,满脸尽显决绝之色,一仰脖,将手中的鸠洒一饮而尽。
见噶礼倒地抽搐,赖都同张廷枢都不忍再看,退到牢外,待过了盏茶功夫,再也听不到噶礼的声音,赖都才打发狱卒同仵作进去验尸。
少一时,狱卒同仵作出来,回禀犯官已经自尽身亡了。
赖都长吁了口气。摆摆手,唤了牢头过来,让其往女监,责令噶礼之妻从死。。。。。。
台基厂大街,廉贝勒府。
因明天要凌晨出城,所以八阿哥早早便安置了,却不是想睡就能睡得着的。
康熙对噶礼安的处置,他已经得了音信,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早知道皇父会另有“恩典”。不会依着他给出的论断。
只是,皇阿玛,儿子的心迹,您可晓得?
“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您能“仁孝”治果,为何不相信您的儿子也能孝顺恭谨呢?
迷迷瞪瞪的,直到远远地传来二更地梆子声,他才算沉沉睡去。。。。。。
却是被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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