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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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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抬头看了曹颙一眼,问道:“让我们带天佑。这是你的主意?”
曹颙心疼地看了一眼初瑜,想起这些日子她对儿子地冷淡,难道就是为了今日这些话?怕舍不得,所以先疏远些?
不过父亲问话,他还需回答,便道:“是,父亲,是儿子的主意!”
初瑜虽身份最贵,但是毕竟是当媳妇的,若是在公公婆婆面前落下“自专”的坏印象,也是不美。因此,曹颙只能这般回答。
听了曹颙承认,曹寅板着脸,训斥道:“胡闹?他才多丁点儿大,如何在我与母亲跟前尽孝?我同你母亲都是老弱之人,难道还要劳烦我们给你带儿子?”
李氏虽说舍不得孙子,但是却也不是心硬之人,笑着对初瑜道:“晓得你们孝心可嘉,你们有这份心,老爷同我已是知足了。我们虽说疼孙子,是真疼,可也不好意思同儿子、媳妇抢孩子。”
老两口嘴上最然说得果决,但是眼睛却忍不住看像天佑。曹颙走到初瑜身边,很是愧疚,低声问道:“初瑜,你是不是因为我……”
初瑜像是晓得他说什么,忙摇头,轻声说:“不是因额驸的缘故,初瑜身为媳妇,每每想到二老晚景孤寂,心下也甚是不安。”
李鼎是晚饭后才回什刹海这边宅子地,刚好看到父亲的马车离去。
想起宅子里的杨瑞雪,他倒是真有几分酸。杨瑞雪的男人年前死于马上风,是真个倒霉,还是有人做了手脚,外人却是不得而知了。
杨家地珠场与璧合楼,都是李鼎派去地人把持着。往来的时日多了,杨瑞雪便在李鼎身上生出份真心来。
晓得他要京城当差,杨瑞雪怕他在这边娶妻纳妾,忘了旧人,便软磨硬泡,说动李鼎允她也往京城来。
借着到尼姑庵里给亡夫守孝的幌子,杨瑞雪出了正月,便悄悄启程进京了。说起来,比李家父子早到京城半个月。
纵然是失了节,说不得贞洁,但是今日遭遇对杨瑞雪来说亦是噩梦般。世间哪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就是她前夫白德喜那样对女人荤素不忌的烂人,自打杨瑞雪与李鼎有私后,也是碰都不碰他的。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木木地望着屋顶,只觉得世间再无自己个儿的生路。眼泪无声落下,顷刻便湿了枕巾。虽是觉得活不下去了,但想着跟在母亲身边的女儿,她却是生不出力气求死。
李鼎进屋子时,正瞧见她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倒是真有些心疼,上前坐到床边,给她试了泪,低声劝道:“父亲喝多了,委屈了你,你别放在心上。”
杨瑞雪听了李鼎的话,脸上浮出悲愤,说道:“爷……爷……你杀了奴吧,奴实是没脸面再活了!”说完,用帕子捂了脸,放声悲哭。
进京这半月,两人如胶似漆,早晨李鼎走时,还说是舍不得。往后,等正房进门后,看看是不是给她换个身份,接回府里长相思守。
不过半日功夫,便发生这些变故,李鼎也有些不是滋味儿。见她露着香肩,上面斑斑点点,尽是欢爱地痕迹,他心里不由冷哼一声。
父亲这般“不告自取”,可也好意思。若不是惦记要哄杨瑞雪,省得她寻死觅活闹出是非来,他真想立时就回东城李宅,看看父亲拿什么来赔自己。
李鼎叹了口气,伸手将杨瑞雪抱在怀里,轻声道:“若是别人这般欺负你,爷指定将那人抽筋扒皮,来给你出气。倒是是父亲呢,爷又不是嫡子,哪里敢得罪他?你别再哭了,再哭爷就要自杀谢罪了!身为你的男人,却不能护着你,爷这心里也难受得慌!”说到这里,拍了拍杨瑞雪的后背,叹了口气。
杨瑞雪窝在李鼎怀中,抽咽着说:“爷……奴家脏了身子……”
“就浑说!”李鼎低声呵斥:“若是这样说,爷经手的女子也有几十个,不是越发脏得厉害?”
杨瑞雪晓得他是好意,但是这话实在不对味儿,喃喃道:“爷是汉子,哪儿能同奴家比?”
李鼎用手摸了摸杨瑞雪的后背,软语安慰道:“谁定下这世间女子只能有一个男人?要是这样说起来,你哪儿能到爷身边来?那些书呆子自认为读了几日圣贤书,便给女子上了这样那样地教条,实是太不应该。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天性,哪是说禁就能禁得了地。今日之事,不过意外罢了,你别放在心上。前两日,你不是看上几套新头面么,明儿到管事那儿支银钱去买,想买几套买几套,只要心里舒坦就好。爷只求你能出了这口气,别闷出病来。要不,可心疼死爷了!”
杨瑞雪抽噎着,嗔怪道:“爷当奴儿是什么?金玉首饰算是什么稀罕物,奴儿自己没私房么?”
李鼎低头,在杨瑞雪脸上亲了一口,道:“你的是你地,爷给你的爷给你的,你是爷的心肝宝贝儿,只要能哄你高兴,别说是买些个首饰,就是你想要间银楼,爷也立时给你操办!”
杨瑞雪本是怕李鼎嫌弃她,远了她,才怕得不行,觉得自己没活路了。
听了李鼎这番软话,杨瑞雪心下稍安,眼泪却流得更凶,伸手抱着李鼎腰,哭着道:“爷,那些个首饰物什,奴不稀罕要了,只求爷别嫌弃奴家就好。”
李鼎亲自帮她试了泪,皱着眉怪道:“这说得是什么话?爷还指望同你白头偕老呢,还提这些没味儿的话做什么?爷叫人打水来,服侍你一次,完了早点歇着,别想这些个不着调的……”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零二章 朝议
畅春园,西路,菜园。
虽名为菜园,但这边种的不全是菜蔬,靠近北边地界儿种的就是小麦。京城这边种植的是冬小麦,秋季七月到八月间播种,翌年四月到五月成熟。
朝阳下,康熙穿着常服,站在麦田边,俯身抽了一株麦穗,拿在手里仔细查看。因去年秋冬雨水尚好,麦子结得还好,看来今年的收成应是不错。
“梁九功,你瞧瞧,今年的麦穗比去年结得好!”他举起手中的麦穗,向身后伺候的太监说道。
那太监却不是梁九功,而是乾清宫副总管太监魏珠。
听到康熙唤“梁九功”,魏珠忙躬身,小声地回道:“万岁爷,是奴婢,梁总管在宫里,不在园子这头。”
康熙这才恍过神来,看了魏珠一眼,没有吭声。
虽然眼前是绿油油的麦田,不远处也是桃红柳绿,但康熙的心境却没有这景致鲜活。
再有三日,便是他的甲子寿辰。虽然素日里他觉得自己还健硕,太医院那帮太医每次给他诊脉后,亦是不住口地说“万岁爷龙马精神”,但是他毕竟是个花甲老人。
然,他却没有功夫在这边缅怀已经失去的岁月。今天是十五,大朝会,亲王贝勒文武大臣,都在前面箭厅等着他临朝。文武大臣,为了不耽搁朝会,都是半夜起来,打西直门出来的。
丑正(凌晨两点)从西直门出来,车马行进一个多时辰,众人到达畅春园。已经在这边等了许久。
曹颙站在厅上,目不斜视,心里却甚是后悔。虽然按照规矩,这种大朝会,他是应穿身上这套等同于武一品的冠服站在堂上。但是因今日参加朝会的人多。这屋子里的气味有些不好闻。
今日,参加朝会的,除了诸王、贝勒、贝子、公、京中文武大臣官员之外。还有那些进京贺寿的外官。
四品以上厅上,四品以下厅外。虽然厅外的小官不少,但是厅上地勋臣也太多了些。
原本比较宽敞的箭厅,今日就显得有些拥挤。
皇子阿哥,宗室王爷贝勒自不必说,就是那些个有资格进京贺寿的官员,哪个不是正四品上?
就像曹寅、李煦、孙文起等人。正职虽说不错是五品。但是爵位或者兼任的官职都是正四品上,所以都是位列厅上。
万寿节前后,还能在京城逗留十来日,曹颙心中掐算着时间,最晚也得月末就要离京。想起昨晚与初瑜之间的对话,他甚感惭愧。为何初瑜会这般想,难道自己无形之中已经给妻子压力了?但是初瑜说得也有道理,老两口晚景确实太孤寂了些,让人心生不忍。
想到这些。曹颙心里想起田氏所出地双胞胎来,两个小家伙比天佑小二个月,大的小名叫“左住”,小的叫“左成”。虽然小地身子原本有些孱弱,但是经过几个月的调理。已经好了许多。
若是天佑是双胞胎。不是什么都解决了?昨晚与初瑜说了许多,也说了晚几年送天佑回南边的话。但是初瑜的意思。现下孩子不懂事,送过去还好些,怕过两年小孩子记人了,折腾来折腾去的反而让孩子难过。
万寿节后,曹寅、李氏回南边,曹颙回沂州,初瑜会暂留京城,照看五儿,等着二房兆佳氏等人进京。待帮着二房在京城安置完毕,她方回沂州。
二房进京啊,兆佳氏是内宅女人,当不的外头的事。曹颂才十九,还是个半大孩子,剩下地几个年岁更轻了。若是有点什么事,实叫人放心不下,还是得请姐夫那边留心照看下。
他又想起孙珏与塞什图两个,说起来他们两个是二房地正经姑爷,少不得走前也要再见上一遭。
曹颙还在想着这些家事,没留心好几道目光都打量着他,七阿哥的神色有些复杂,弘曙、弘倬哥俩儿满脸的青红,打架的事是瞒也瞒不住的。
因有巧芙的事要回禀,兄弟两个也乖觉,主动到七阿哥面前认错去了。两人都说是自己先动的手,怨不得兄弟,将过错都揽到自己个儿身上。
兄弟两个模样虽狼狈,但是脸上却是藏不住的欢喜,芥蒂全无,倒比过去越发亲近。
七阿哥苦笑不得,没想到素来稳重老实的长子还能有动手教训兄弟地一天,心下也思量开来。
晓得了巧芙的事,他却是隐隐有些不喜。虽然高兴儿子们和好如初,免了兄弟阋墙的祸事,但是他却不相信长子能够算计得这样仔细周全。
待七阿哥私下问过,虽然弘曙支支唔唔的,开始只说是自己个儿的主意。后来见父亲脸色难看地不行,他才说了有姐夫地支招与妻子博尔济吉特氏的提议。
曹颙劝弘曙地那几句话,听得七阿哥暗道好笑,没想到向来看着老成的女婿还有这顽童的一面。
然,对于博尔济吉特氏掺和进来,七阿哥却有些不太乐意。有个精明的长媳是好,但是也不能过头,将丈夫掌控在手心中。七阿哥免不了又训斥了弘曙几句,话里话外点了两句。
而后,弘曙、弘倬兄弟俩儿,便被打发到书房罚跪去了。总要给嫡福晋个台阶下,让她顺下这口气,省得闹起来家宅不安。
今日,见女婿仪表堂堂地位列勋臣,七阿哥就想到长子与外孙天佑。若是曹颙一直外放,他想要见女儿外孙一面实在不易,毕竟像今年这样的甲子万寿只有一遭。
若是曹颙能留在京中,经常能见着女儿与小外孙不说,就是对王府的几个阿哥,也是大有裨益。弘曙性格略显怯懦,弘倬有些任性偏激。弘昕太过孩气,都是够让七阿哥操心的。
同七阿哥不同,九阿哥的眼神里更多的是阴沉。
说不清是什么缘故,他就是瞅曹颙不顺眼。或许是前几年曹颙与郭络罗家的纠纷伤了他的颜面,使得他心头郁结。
若不是曹颙后来迎娶了七阿哥地长子。九阿哥早就要收拾他几遭。虽然昨日八阿哥劝了他一遭,但是想到小汤山那边的上百顷地,九阿哥对曹颙的不顺眼又多了几分。
十六阿哥一边低声同十七阿哥说话。一边用眼角扫了前面的几位哥哥。实不是瞎操心,而是晓得了曹颙在山东坠马之事后,他自己个儿也比先前想得多些。
曹颙素日懒散得不行,轻易不出头的,这样都能结下这种之置于死地地仇怨。十六阿哥自己这几年在皇阿玛身边,也算是受宠,各种巡幸都有份随扈。谁知道无意得罪了哪个。碍了哪个的眼?原以为自己坐山观虎斗就好,现下看来,还要仔细防备着,省得无辜地被哪个算计了去。
十七阿哥则没想那么个,兴致勃勃地说着周遭几位王爷哥哥的园子。三阿哥地园子已随皇父去过,四阿哥与五阿哥的园子还不得见。他同哥哥商量,看是否大朝后过去溜达溜达。
虽说他还未开府,比不得几位长年的皇兄,都是王爷爵高俸厚。但是因使人在昌平那边修别院,对园子布置什么也很是上
不说厅上众人百态,就听鼓乐声起,响鞭开道,康熙上朝了。
众人按照早已留意好的位置。按照身份品级站了。皆跪地叩首:“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扫了众人一眼。道:“众卿平身!”
众人又是齐叩首,而后方起身,具都垂首而立,无人敢抬头。
就听内侍使着公鸭桑高声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只听脚步声起,最先出列奏本的,总计有四人,是诚亲王胤祉、简亲王雅尔江阿、大学士温达与大学士李光地。
除了被圈进的大阿哥与废太子外,诚亲王是康熙诸皇子阿哥之长;雅尔江阿是宗人府宗令,宗室诸王之首;温达是满人大学士,李光地则汉人大学士,满朝文物之首。
四人齐奏地是,诸王、贝勒、贝子、公、内外文武大臣官员等,以十八日恭遇皇上六旬大庆,各进鞍马缎匹等物。
康熙沉声道:“朕每于读书鉴古之余,念君临天下之道,惟以实心为本,以实政为务。朕诞膺统绪五十余年,宵旰孳孳,不敢暇逸,惟以不克仰承上天之眷佑,丕显祖宗之鸿庇为惧。在位弥久,惕励弥深,此内外臣工,海宇黎庶之所共谅也。尔等勤勉政务,善待民生,便是朕之幸矣!所供之物,却之!”
两位王爷与两位大学士都跪了,其他王公百官亦是呼啦啦地跪了一地,再次恭进寿礼。
如此再三,形式做得足足地,这段戏码才算过去。
接着,是大学士萧永藻的奏本,直隶各省来京叩祝万寿官员,除年不及六十、犯重罪者不开外,有文官李录予等二十三人、武官王世臣等二人,开列恭请圣裁。
康熙命内侍将奏折递过来,仔细看了,提起御笔,勾勾圈圈,而后道:“原任提督王世臣、侍郎李录予、彭会淇、副都御史劳之辨、侍讲杨大鹤、御史鹿宾、袁桥、运使孙之鼎、知府章文璜、光禄寺署正邢俨通判赵明仁、知县沈宗演、俱著给与原品。汉官内年逾六旬者,俱已施恩,满洲、蒙古、汉军官员亦照此例查奏。”
萧永藻应声退下,再出列的是礼部尚书赫硕咨,其奏本是关于万寿大典的相关安排。
西直门外,已经按照省份,搭建龙棚。十七日各省老人将在本省龙棚下齐集接驾;十八日至正阳门内,听礼部指地方行礼,而后再至龙棚下接驾。
康熙听完奏本,沉吟一下,道:“既然十七日朕进宫时经过各省龙棚,诸老人已得从容瞻仰。十八日行礼后。老人不必再至龙棚下接驾,省得城门拥挤,年老之人,实有未便。”
赫硕咨少不得又称颂万岁仁德云云的,然后退回行列。
曹颙站着却是有些累。看着这个学士尚书挨个地上前,心下思量着,这不会是人人有份。每个都要奏上一番吧。那样的话,怕是到中午也散不了朝。
果不其然,礼部尚书刚退下来,兵部尚书殷特布又出列。
殷特布说的还是万寿节大典相关的,便是太仆寺卿巴查尔中风之事。因大典前后,太仆寺卿职责繁重,不好出缺。兵部举荐四品候补道台明安暂代。
太仆寺管马政。与兵部也算是有所从属。太仆寺主官出缺,兵部举荐也不算僭越。
康熙看着奏折,瞧了明安的三代履历,心下有些不舒坦,冲吏部尚书富宁安道:“吏部那边,可拟了人选了?”
吏部尚书富宁安应声出列,从袖子里抽出奏本,这便保奏地却是太仆寺少卿伊都立暂代。
康熙微微眯了眯眼,命兵部汉尚书公孙徵灏与吏部汉尚书吴一蜚出列。
两位汉尚书的保奏。刚好与两位满尚书掉了个。公孙徵灏举荐地是太仆寺少卿伊都立,吴一蜚保奏的是候补道台明安。
听着几位尚书说着各自原由,音量越来越高。
不止百官窃窃私语,连康熙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八阿哥则是有些恼,不晓得素日泥菩萨似地公孙徵灏怎么会插一脚。他想起昨日九阿哥所说地。回头扫了十四阿哥一眼。心里有些沉重。
三阿哥望八阿哥这边望过来,心下很是得意。
他已经使人打探仔细了。老八收了明安地孝敬,才寻人保举明安地。不管明安那奴才行事如何,这事却是不能让他成了,也要让外人晓得老八这个“贤王”不是万灵的。
曹颙这听这番吵闹,有些糊涂,这种万寿节大典之际,正是太仆寺忙地时候。主官因疾出缺,副手上去暂代,这不是合情合理么,有什么了争的?
明安他是第一遭听说,伊都立却算是半个熟人。玛尔汉的六姑爷,十三阿哥的连襟,曹颂他们兄弟的堂姨夫。
伊都立三十来岁的年纪,性子不古板,对兆佳府这边的外甥、侄儿们也很亲热。早先曹颂在京时,经常念叨这个姨夫,同这个姨夫交情颇深。况且伊都立也是性情中人,对于外人避之不及地十三阿哥府,并没有学其他亲戚那边少了往来,照常地登堂入室,与十三阿哥喝酒说话。
虽说几个尚书喋喋不休,堂上没有曹颙开口地余地,但是从私心打算,他是希望伊都立能升主官的。
过些日子,二房婶子与堂弟、堂妹们进京,毕竟是隔房的,与长房这边的亲戚要远些。曹颙在京还好,能够看护;去了山东,到底有些鞭长莫及。
兆佳氏的哥哥穆尔泰去年升了工部侍郎,算是得力的亲戚;若是堂妹夫升了太仆寺卿,说不定几个小的往后寻差事也能照拂些。
想到最后,曹颙不禁抬起头,望向曹寅的背影。自己身为兄长,都替弟弟们这般惦记;父亲作为伯父,又受弟弟临终嘱托,想来更是放心不下。
往后,还是自己多操心些,诸事安排的妥当点,省得父亲辛劳,他地身体真不晓得能够挺到什么时候。曹颙这样想着,神色就有些担忧,暗暗地叹了口气。
康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诸位臣工,见众人各怀鬼胎、争执不下,心底腻歪得不行。他的目光从诸人身上一一扫过,看到曹颙时,却不由地走神。
曹颙外放山东年余,京中的弹劾便没断过。沂州去年春封烧锅庄子,平抑粮价,得罪了不少京中权贵。只是康熙都留中未发,因此朝中知晓得人不多。
虽说曹颙慵懒了些,但是康熙也晓得,他在差事上向来尽心尽责,不曾有丝毫懈怠轻忽之处。不管是户部福建司任郎中,还是往山东任道台,曹颙在职守上都当得上“勤勉”二字。
想起刚刚看过的麦田,康熙心里喟叹不已,这满朝文武,能像曹颙这般无心权势、关心百姓死活地有几个?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零三章 馅饼
堂上的气氛委实诡异,几位老尚书也晓得不对劲来,不由地收了声。
一片寂静中,传来略带压抑的咳嗽声,曹颙觉得有些诧异。这个哪个,好大的胆子。按照规矩,这御前失仪,若是追究起来,也是大不敬的罪过,轻说也要罚俸半年。
曹颙微微地回头,顺着声音望去,就见站在六部尚书与侍郎后的一个老大人,低着花白头发的脑袋,在低头咳着,看样子甚是费劲。
此人带着蓝宝石顶戴,穿着孔雀补服,正是太仆寺汉卿陆经远。
说起这陆经远,江苏人士,康熙二十一年进士,是已逝大学士徐元文的外甥。虽然早年做过知县、御史、国子监丞,但是因其行事略显迂腐,不会经营仕途,熬了三十多年,才熬上太仆寺卿。
满人做太仆寺卿是天子近臣,汉官做太仆寺卿就是养老一般。
说起来路经远与曹家也有亲戚关系,路经远的外祖母是顾炎武的妹妹。曹寅生母与发妻也是出自顾氏家族,两人算是远房表兄弟。
陆经远在太仆寺卿任上可是好几年了,曹颙前些年在京城时曾见过。因之前提顾纳提过,陆经远对顾纳颇为照拂,曹颙对这位老者心里也很敬重。
只是陆经远晓得曹颙是曹寅之子后,态度却很不客气,很少有好脸色。
而后,曹颙经过打探,才晓得陆经远为何如此。那还是康熙三十七年的事,李家的奴才的奴才。带着一些地痞。冲进陆经远地家给家中打砸闹事、沿街殴辱。
路经远当时丁忧在家,又气又恼,叫家中下人去衙门报官。结果,苏州知府衙门只是推脱,不敢去抓人。
后来事情传扬开了,才有苏州织造李煦出面,将那个闹事地家奴抓交地方官治罪。
虽然别人对曹颙讲述时,对李家很是钦佩不已的样子,但是曹颙却只有心里发寒的。陆家是昆山徐家的姻亲,又是官宦世家。李家的家奴都敢欺凌至此,那换作寻常百姓呢?
就因这个,曹颙前几年给父亲的信中,每次都有约束家奴这一劝诫。这些事,在风光得意时不算什么,待到秋后算账,哪一条都是罪过。
看着陆经远颤颤悠悠、站不稳的模样。康熙有些失望。原本他打算让陆经远主站太仆寺些时日,等吏部有了其他人选再做定夺。
今日兵部与吏部保奏的明安与伊都立,康熙都不甚满意。
明安是安王府门人,看着兵部尚书这番保举,定是受了十四阿哥蛊惑;伊都立虽是玛尔汉的女婿不假,却也是索额图的外孙,其生母是已故内阁大学士伊桑阿正室索额图长女乌云珠。
康熙四十二年处死索额图,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后处死索额图二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将其同祖兄弟子侄全部革职,如此重地惩戒。可见康熙对索额图实是厌恶到了极点。
帝王也是寻常人,他的心胸未必有臣工所赞颂的那样宽广。
就伊都立来说,虽然念在其父伊桑阿份上,康熙不会迁怒于他,但是也不愿意使他整日御前当差。
再次扫了堂上众人一眼,康熙看到了恭敬地俯首而立的曹寅,想起前几日在清溪书屋的君臣对答,微微地眯了眯眼。
曹寅啊,曹寅,你到底是真想未儿子求乞份富贵。还是也学着别人,开始揣摩朕的心思,反其道而行之?
这样想着,康熙不由愠怒,只觉得堂上众人。各有各的心思。没几个是想着效忠于他这个帝王,都在谋前程富贵。
过去。这些人匍匐在他脚下,说着赞词;如今,这些人开始凑到皇子阿哥身边,谋求份天大地功劳。
不知为何,康熙突然生出孤寂沧桑之感,只觉得自己贵为天子,似乎拥有天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还不若一寻常老人,教子弄孙。
这样想着,康熙的神色便变冷了,连望向曹寅的目光也多了继续复杂。
待看到七阿哥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时,康熙心下一动,缓缓地说道:“七阿哥,是否有话要说?”
一时间,众人视线又都望七阿哥。
七阿哥迟疑了一下,出列,躬身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也欲举荐一人。”
堂上诸人都觉得意外,因七阿哥平日鲜少在朝会上开口,同五阿哥、十二阿哥一般,都是那种万事不掺和的,今日这般,却是为了何故?
曹颙也是意外,心下却不禁暗疑,岳父不会是让保举自己吧?
曹颙还在胡思乱想,康熙在御座上已经开口道:“哦,七阿哥想要举荐之人是哪一位?”
就听七阿哥回道:“此人为和硕额驸、东兖守道曹颙。”
一言既出,别说是其他宗室臣工,就是曹颙,望向七阿哥的目光都带了几分狐疑。虽说“举贤不避亲”,但是这般提挈女婿上位,不像是其素日低调,岂不反常?
反常既妖,七阿哥举荐自己的女婿,淌这个浑水是为哪般?只是为了提挈女婿,还是有其他用意在,一时间,转不过来弯儿来,糊涂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只有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是真心高兴,他们想得最简单,还能有什么缘故?不过是七阿哥舍不得女儿女婿外放罢了,听说曹颙的儿子很是可人疼,他们两个对那个小外孙惦记许久了,还想着哪日专门往曹府走一遭,瞧瞧去。
曹寅却是心里有些担忧,虽然想让儿子回京。但却不是这个时候。也不是这个缺。之所与御前说那些,他不过是为了儿子三年任满做打算罢了。
以曹颙的资历,任满平调地可能最大。按曹寅的设想,等儿子任满,平调回京,京中正四品地官缺又多,通政使司副使、大理寺少卿、詹事府少詹事、太常寺少卿、太仆寺少卿、鸿胪寺卿、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等。
除了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是个忙差,鸿胪寺卿是主官,其他地都是副手,都是轻省又好应付的差事。就算曹颙年轻些。也不算打眼,并不招人倾轧。等熬到一任两任的,在升主官,都在自在衙门,行事也舒心些。
太仆寺卿却是从三品主官,又是天子近臣。曹颙五品郎中升正四品道台不过一年半的功夫,这会儿若是再升一级。在外人眼中就是幸臣了,实不算什么好事。
康熙这边,却是顺了不少心气。曹颙除了懒些,并没太大的毛病。不管是打理户部,还是守牧地方,曹颙都能应对。
从曹颙在京城与山东的所作所为来,称得上是“忠君爱民”,没有私心。
想到这些,康熙也有些恼,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哪个不是意气风发,一心要出人头地地?偏生小曹牵着不走,打着反退,白白糟蹋自己打法他去户部的一番心意。
这满朝文武,都恨不得削尖脑袋往上爬,唯有曹家父子谨慎过头了些,不爱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是是非非。这些康熙虽然颇感欣慰,但是多少还有些不足之憾。若是曹颙有些上进心,他再调理几年,往后也能当大用。
顺着曹颙地意。放他出去冷一冷,康熙也有操练他之意。想着曹颙年轻,到地方遇到什么挫折之事,说不定会生出争强斗胜之心。
康熙没想到的是,曹颙这个道台倒当得有滋有味起来。先是封烧锅庄子平抑粮价。使得境内民生安定;年尾又有绥靖地方之功劳。不过一年功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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