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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化鬼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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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爷思想固执,如何听得进去他这一番慷慨陈词,更关心的法术上的细节问题,道:“原来你们便是刘振庆命里的三大克星,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是怎么穿越一百多年的时空,来到这里的?”志子道:“你枉为学道之人,连道家的三十六重天之事也忘了吗。”

赵师爷脑筋急转,想起幼年入观学道之时,确是听师傅说过三十六重天之事,说若是道术达到一定程度时,可以在世间任意一种空间内穿行,也就是说,无论自己身在何处,都可以不受时间约束,从古至今,能够自由畅游。后来,由于自己专心修练驱神使鬼之法,并没有真正地研究这门道家学术,对这三十六重天的理解也只停留在词面上。现今看来,这三十六重天只要修练得法,确是具有神奇的效果,刘振庆命里的三大克星一来,不但他的皇帝梦想破灭,就连自己多年的心血也毁于一旦,连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阴棺镇尸、五鬼运财之法也被他们识破,看来这次是彻头彻尾的失败,实乃造化弄人,天意如此。

志子见他不语,也不愿再多讲废话,举起大刀上前,劈头便是一刀砍去。赵师爷眼见刀风逼人,不敢硬挡,倚仗轻功卓绝,纵身闪到一旁。

志子只是粗通几招刀法,全凭着一身神力才能运刀如风,一刀劈空,力力使的过大,只听“噗”的一声,刀锋深陷地下。赵师爷乃是武学高手,看出便宜,趁他还未在地上拨出大刀,挥剑刺去。志子一时大意,刀头入地,短时间无法拨将出来,眼见剑锋飞速刺到,自己想弃刀躲闪都已来不及,只好用身体准备去硬挨这一剑,然后趁势反击。

志子若与赵师爷远距离交手,凭借大刀神力上的优势还能占些便宜,但这般近距离短兵相接,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心下一寒之际,剑锋已到了胸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殿门处飞进来一支长箭,势若迅雷,向赵师爷的头部射去。却原来是小汐早已在门口搭弓持箭在手,等候最佳机会射上一箭,眼见志子情况危急,来不及多想,立刻发箭帮他化解困境。

赵师爷不愧为习武多年的高手,一剑将要刺到志子身上之时,依然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到门前射进来一支长箭,而且破空之声十分怪异,知道此箭非比寻常,若执意去刺志子,自身也要为长箭所伤,若就此受伤,既使将志子毙于剑下,恐也难逃外面敌人的堵截围剿,这种收支不均衡的买卖不做也罢。当下撤剑闪到一旁,让长箭在自己的面额旁擦身而过,长箭掠过时刮起的劲风竟带得面上生疼,也不由的暗暗心惊,是什么弓,射出的箭这般了得。

小汐更是惊奇,他自出道以后,无论射人射鬼,从没有射空过,这一次居然被赵师爷躲了过去,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只好又在弓弦上搭上一支铁杆箭,伺机再射。

志子趁赵师爷避箭之际,将大刀从地上拨出,再次主动攻击。这一次害怕重蹈复辙,学着虚实兼备起来,力气不再用得过实,每一刀砍出,都留有三分的回劲。这样一来,赵师爷既要与他缠斗,又要提防小汐的弓箭偷袭,尽管剑法精纯凌厉,远在志子刀法之上,但分心二用,一时间也只与志子战成平手,难分高下。

过了一会,赵师爷久攻不下,心情开始急躁起来,知道若不尽快把志子摆平,时间一长,恐则有变,但若想冲破志子的大刀和小汐的弓箭的双重围攻,又谈何容易。情急之下,想起自身道法高深,可以用祖师爷附体的奇门法术与敌人周旋,何必用真才实学的剑法对抗,祖师爷一到,任敌人再多再凶悍,也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口中默默念动咒语,欲请祖师爷“黑神君”附体迎敌。

“黑神君”乃是峨嵋山玄清观的首席正神,若论道家等级划分,属道门中的三等神仙。这三等神仙并非法力不强,也不是代表邪恶化身,只是道法独树一帜,别辟蹊径,不同于寻常道门,最主要的是自身收弟子甚是随便,圣贤德良者有之,心术不正者亦有之,完全看弟子对道学的领悟而定。这赵师爷开始入门时还力主弘扬道学,与人为善,到后来渐渐有了追逐世间名利的念头,殊不知三等教门中的学道者最忌心胸不净,一但心存杂念,魔界之门便会洞开,欲望就会被心魔逐渐控制,欲望越重,心魔便会越强,越发变得不可收拾。时间一长,自身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只是自己身在其中,良知泯灭,不为所知罢了。

三等道神的缺点就是对弟子的言行不闻不问,只要有香火供奉,是本门弟子呼唤,都可随叫随到,从不问弟子所行之事善恶与否,所以门下弟子越逢乱世,恶行也就越多,世间被称之为妖道者,多半便是这三等道神的门下。

志子正全力与赵师爷缠斗,忽然看见赵师爷停手不攻,站在那里全身乱颤,骨节“喀喀”作响,身体开始长高,本来就十分高瘦的身材逐渐变得异常臃肿肥胖起来,有如里面吹了气一般,不一会工夫,竟长到了两米开外。皮肤颜色也渐渐由黄色转为黑色,并且由于不断膨胀而被撑得有些变了形,身上的衣衫原本宽松肥大,此时也被撑得破了几个大洞,虽然还依稀能看出还是赵师爷的模样,但从体形、神态上看,已与刚才判若两人。

我们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打到半途中,赵师爷忽然变了模样,看外表竟有如妖怪一般,就差头上长出两个犄角了。志子犹豫了一下,心想,这一定是赵师爷的法术在作祟,但无论怎样,仗还是要打下去的,趁他变身还未发动攻击之时,自己还是先下手为强,想到这,举起手中大刀,试探着照他的头上劈去。

赵师爷此时已然是“黑神君”附体,虽然还是他原有的肉身,但外表模样已经开始向黑神君的仙体靠拢,眼见志子一刀劈来,伸手一把将刀锋托住,让大刀在空中停滞,无法落下。

志子本身有“五丁开山”的神力,又有这数十斤重的金国将军的厚铁战刀相助,这一劈之力,何止千斤,竟被他轻描淡写地一把托住,再无无法下落半分,而且不惧怕锋利的刀刃是否会将手掌割破(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们寺里寺外所有的人都预感到大事不好。朱大哥担心里面的情况,无瑕再照顾伞下的小鬼怪,将黑布雨伞往地上一扔,挤到门前观看。那小鬼阳光直射,登时化成一股白烟,随后在地上留下一摊腥臭的脓血,便魂飞魄散了。

朱大哥看清殿内形势,对志子喊道:“小心啊,他现在是邪神附体,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志子憋足力气向后拽他的大刀,发现自已的力气与对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了大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用好几次力气,都有如蜻蜓撼石柱一样,纹丝不动。这样一来,不用朱大哥提醒,也知道不能力敌,可如何智取,却没有好的办法。既然夺力不下,索性弃刀不用,眼见对方胸前留出一个空档,上前飞起一脚,正踢到“黑神君”的小腹上。这一下满以为对方力气再大,也会有所反应,不料“黑神君”的身上有如铜板铁石一样坚硬,只震得自己脚指生痛,而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

志子刚踢完这一脚,“黑神君”立刻回敬了他一脚,这一脚势大力沉,正中志子胸口,强大的冲击力让志子向后直飞出去,撞到殿墙上,复又摔在地下。

我们在门前见志子受挫,无不惊慌失措,唯恐志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连喊都忘了喊,看着地上的志子能不能自己爬起来。只见志子在地上躺了一下,立刻起身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虽然显得有些痛苦,但从身体的敏捷程度上看,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我和朱大哥不自主地想起,志子身体所以这般结实耐撞,应该与吃过“老君珠”有一定关系,否则依照他以往的体魄受到这般大力撞击,不骨断筋折才怪呢。

那“黑神君”并不理会志子,似乎在有意炫耀力气,双手将战刀托住,用力一掰,竟将那百练精钢,鸡蛋粗细的刀柄掰成了一个弧形,然后随手丢在一旁,满嘴喘着粗气,向志子走来。每一步迈出,地皮都有些摇晃,那种气势真有如金刚转世一般。

志子心有余悸,手中又没了兵器,不敢再与他以硬碰硬,纵身跳到弥勒佛祖的供台上,借用佛像和殿内的木柱来躲避对方的攻击。还好赵师爷被“黑神君”的元神附体后,以往自身的灵便身法施展不出来,接连攻击了几次,击打得佛像与木柱都有些微微发颤,却还是被志子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躲了过去了,其中过程险象环生,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在殿门处看得冷汗直冒,照此下去,志子坚持不了多大一会,就要被他抓住。以他的力气,将志子抓住后扭断脖子,扯破身体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我们干着急也没有办法,进去营救也只能是徒劳送死,根本对黑神君构不上威胁。

小汐见形势不好,将铁杆箭搭在弓上,对准黑神君便射,这一箭不求将对方射死,只希望能缓解一下他进攻志子的节奏。黑神君听见背后破空之声骤起,更不回头,伸手向后一抄,便将铁杆箭接到手中,连看都不看,随手丢在一旁,继续攻击志子。我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小汐罗汉弓的强大威力此时在黑神君的眼里竟然不值一提,举手间便化解了攻势,丝毫不为所动,这也是自从我们认识小汐以后从没有过的事情。

众人在殿外正无计可施之际,朱大哥猛地想起,对方既已是邪神附体,我们动用凡间的任何武器都会无尽于事,只有请神仙下凡,以仙对仙,方能有一线获胜的希望。当初在江西龙虎山上,玉真子老道长曾送给自己一个锦囊,告诉自己里面装有一张施过法术的“请神贴”,若在危难关头,可以用此贴将张天师的元神请来附体破敌。此时不正危急关头吗,待黑神君解决完志子后,腾出手来,殿外这几个人没有谁能逃得掉,若不早早请神附体,时间稍晚,恐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我们来到光绪年间后也曾经数逢大难,但每次有事都能够逢凶化吉,这锦囊放在怀中日久,一直没有施展其神奇的机会,所以真正到了危难关头,却一时没有想起来用它。

朱大哥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怀中的锦囊,还好虽历经磨难,依然带在身边没有丢失。连忙将锦囊取出来,打开边口,在里面取出一张折叠成三条形的薄黄纸来,隐约还能看到黄纸内还有朱砂墨笔写过的字迹。来不及多想,告诉我们让到一旁,他要按照玉真子老道长所教的法子请神附体。

我早听朱大哥说过“请神贴”之事,只是时间较长,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时听他提醒,才想起我们还有这样一件救命的法宝。连忙叫小汐让到一旁,看朱大哥如何请神作法。

朱大哥将“请神贴”吞入口中,也不加咀嚼,硬咽了下去,口中连呼了三声:“祖师爷护我”。念过之后,静等身上的反应,可等了好一等也没动静,。我在一旁和小汐面面相觑,禁不住暗暗担心。关心则乱,见不到他身上有什么变化,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莫不是这请神贴和某些药物一样,有一定的保质期,因存放时间过长,而失效了呢。

我正在漫无边际地发挥自己的想象空间,朱大哥却开始有了反应,先是脸上剧烈抖动,让他不得不闭上双眼承受晃力,随后身上也被这种抖动感染,全身开始大幅度地颤动起来,给人一种好像触电的感觉,看样子竟似要随时摔倒一样。我有心要上去扶一把,防止他摔伤,可仔细观察后发现,无论他身体怎么晃动,脚下却有如生了根一样,牢牢地钉在地上,上身的晃动从始至终都在控制范围之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朱大哥摇动了一阵,忽然静了下来,适才摇动时,除脚上外,全身每一处都在剧烈运动,此时一静下来,却有如青松巨岩一样,屹然不动,连身上的衣衫布带都笔直地垂在那里,似乎连风无法将它们吹动。

朱大哥静了一阵,忽然间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四溢,不怒自威。我本想出声询问他的身体情况,可看了他的眼神,已经知道朱大哥的身体虽然还是他的,但内在魂魄元神已经完全被张天师所取代,既使我冒然问话,人家也不见得会理我。

“张天师”向我和小汐看了一眼,只觉得他目光如电,仿佛一直能看透我们心中所想,世上的一切事务都难逃他的法眼一般,让人不敢与其对视,只好低下了头,将他的眼光避了过去。

张天师不再理会我们,推开殿门走了进去,每一步都迈得气定神闲,步履端庄,将一代宗师的风范表露无遗。我见他进去,忙和小汐再次挤到门口,观看动静。

殿内的黑神君此时已将志子一把抓在手里,正准备双手用力,将他的身体撕成两片,看来有人进殿,人虽未到近前,霞光已至,这是仙界独有的光芒,一看便知来人决非俗人,忙抬头望去。

他长有天仙法眼,看到的景象与我们肉眼凡胎的俗人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我们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个变了少许模样的朱大哥,而在他看来进来之人头顶三花,背带祥瑞,香气袭人,竟然是龙虎山天师府的祖师爷张天师到了。

黑神君万没料到会与张天师在这小小的弥勒寺中不期而遇,无瑕再理会志子,随手将他往地上一扔。志子将近一米八的身躯,在他手中有如绵絮玩具一样,丝毫看不出费力。

志子死里逃生,在墙角处屈缩成一团,暗自调养内息,观察眼前的形势。

张天师乃是仙界一等正神,而黑神君为三等正神,等级虽有差异,那是因为对道教理念不同而产生的结果,法力方面却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双方遇有一些场合也都刻意回避,唯恐闹出什么不愉快,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也正应了那句老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此番各自为弟子出头﹙朱大哥用的是玉真子的请神贴,所以也算得上是天师府的传人﹚,狭路相逢,尽管双方是非恩怨纠缠太深,却也要弄个明白方才罢休。

张天师冷笑一声,:“黑神仙友,二百年前,太上老君处一别,难得再聚首,别来无恙啊。”黑神君面上不动声色,道:“一切都好,听说你将‘庄子’的道德理论与自身思想溶为一体,广收门徒,弄得天师府好生兴旺,可有其事?”张天师道:“弘扬道学乃是我辈责任,也是贫道毕生的志向,相较黑神仙友在玄学上的成就可就差得远了。”黑神君听出他话里有点讥讽自己荒废道品修练,追求道功的味道,也不以为然,嘿嘿一笑道:“愧不敢当,谁不知道你们天师府的玄学道功惊人,大家二百年来难得聚首,能否让贫道见识一下,还望仙友多多赐教。”张天师知道动手已经势在必然,不再谦让,抬头望了一眼供台上的弥勒佛像,笑道:“好吧,今日便借用弥勒老兄的地方,来施展一下身手,希望弥勒佛友不要笑我们班门弄斧。”说到这,对黑神君道:“仙友请,咱们点到为止。”黑神君道:“好说,仙友请!”

第二十九章﹙回归﹚﹙大结局﹚

两人嘴上说得客气,心里却各自忌惮对方功力了得,不敢稍有大意。各自退开三步,意随念动,身体四周立刻幻化出万道霞光。只见张天师身体周围的光芒清晰明亮,略带金黄色,而黑神君身边的光芒则黑亮刺眼,多少有些呈谈青色,两种不同的光芒重重叠叠地环绕在各自的主人边,霞光吞吐,光华耀眼夺目,看得我们有些睁不开眼睛。

两人身上的光芒虽有差异,却都是自身护体神光变化而成,两股光芒开始还在各自身法环绕,到最后一点点地试探着向对方逼进,转眼间就要碰到一起。

这一场大战,由俗人间的拼杀搏斗,升格成了两位仙家祖师间因道学差异互争长短的巅峰对决,我们也有幸看到这一场旷世难寻的仙家斗法,无不睁大双眼,唯恐错过当中精彩。

两股光芒随着圈子的不断扩大,终于碰到了一起,只听得“嘭”的一声大响,刹那间,我们只觉得整个大地都摇晃了起来,似乎在经历着一场八级以上的强烈地震,眼前的庙宇有些经受不住如此强劲的冲击力,开始摇晃起来,随时都要倒塌。

仙家斗法不同于俗人比试武功,一招一式要许多回合才能分出胜负。而仙家则无非用两种方式决定输赢,一种是用法宝取胜,另一种是用自身功力来决定高低强弱。若换一种场合,张天师与黑神君或许会拿出自家法宝比拼一下,但此时在弥勒佛像前,若动用法宝,会招致佛界朋友的笑话,索性弃而不用,依靠自身功力来决一胜负。而这种方式完全是以实对实,没有半点投机取巧的成份在内,功法高者战胜功法低者乃天经地义,往往一个回合便分出输羸,也是检验孰强孰弱的最好方式。

光芒闪过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庙宇剧烈震荡过后,幸好没有倒塌,只是在房顶上落下来一些砖块瓦石,打在两名道神和志子的身上。张天师面色惨白,轻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了两摇,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站稳。而对面的黑神君面上则瞬间转换了几种颜色,表情极为痛苦,身子一晃,终于坚持不住,瘫软在地上,欲在地上打坐疗伤,却说什么也抬不起双手。看样子,他比张天师伤的更重。

张天师强忍一口真气,道:“二百年不见,黑神仙友功法精进至斯,实在让人钦佩。”黑神君忍住一口鲜血,不让其狂喷出来,无法回答他的话,只点了点头,以示应答。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这股劲顶了回去,开口道:“天师仙友道功精湛,佩服,佩服,今日就此一别,日后再行赐教,告辞了。”话音方落,一股青烟在赵师爷体内飘出,徐徐上升,最后飘出门外,向南飞去。

张天师见他说走就走,知道经此一役他受创不小,急需回峨眉山疗伤,这一下至少损失掉他一百年的功力,看来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自己也需要回去调整一下,不便在此久候。当下双目一闭,也是一股青烟在朱大哥体内飞出,不过这股青烟远较黑神君所化的那股青烟迅捷,电闪飞出,丝毫没有停滞,单从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他所受之伤较黑神君轻了许多,行动上还没有受到限制。

青烟一离体,朱大哥全身一震,随后感到身上有如懈了力一样,松软了许多。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这时他眼内原有的精光都已消失,感觉全身似刚得了一场重病似的酸软乏力,真想找个地方美美地睡上它三天三夜。

此时赵师爷也已恢复了神智。他是学道之人,一见周围景象,便知道祖师爷并没有达成自己所愿消灭敌人,反弄得自己全身乏力,无法再与敌人交战,此时不走,迟了恐性命难保。想到这,纵身跳上供台,一脚将供台旁的一扇后窗踢开,准备从窗中跳出逃命。

就在这时,赵师爷忽然觉得背后一凉,随后从胸前身体上飞出一物,穿过窗户,向殿外远远地飞了出去,直到飞得消失在视线尽头,也没有停下了。他仔细辨认那飞行之物,竟然是一支长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将自己的身体射穿。赵师爷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然中了敌人的箭了。

箭是小汐用罗汉弓射出的铁杆箭。若在平日里,小汐的罗汉弓虽然威力惊人,但正面交锋,赵师爷凭借他的神奇法力和高深武功,射中他的机会可以说微乎其微,但此时祖师爷黑神君刚刚离体而去,赵师爷和朱大哥一样,精力和体力都降到了身体最低值,自身反应能力也大打折扣,已然不及往常的十之二、三,小汐却是以逸待劳,早早地将箭搭在弓上等候,一见他要穿窗逃走,便迅速将箭射出,只是没想到会如此轻易的一击而中。

赵师爷纵有多高的法力,毕竟还没有得道成仙,依然与常人一样,是十成十的血肉之躯,长箭穿身后,在胸前和背后留下了一个鸡蛋粗细的贯穿型孔洞,任凭他体格再健壮,也禁受不住这一记重创,一头栽倒在殿外窗下,再也爬不起来了。一代道家大师,只因醉迷于官位仕途,弄得如此收场,实可让天下学道之人为之警醒。

我和志子从后窗跳出,翻看了一下赵师爷的尸体,果然已经没了呼吸。我心中暗想,不知这赵师爷的魂魄是飞往阴曹地府,还是飞往道界仙宫。若飞往阴曹地府,能否说通阎罗、判官,将自己的生死薄也改上一改。

赵师爷既然已死,我们还需回平安堡看一下动静,也不知那里的“剿匪”工作进展的如何。我们便扶着全身酸软无力的朱大哥,一路走走停停,回到了平安堡。

到了平安堡,已经是下午时分,堡内的“清剿”工作已进行到了收尾阶段。刘振庆、孙德忠等一百多名“主犯”都已被押上囚车,其余数百名后征用的乡农士兵念在他们受人蒙蔽,做恶不多,便一一登记在册后,发给安家盘缠,打发回家。我路过囚车时,惊奇地看到囚车上还关押着莫多成觉和胡长喜二人,忙问起官兵他们被抓经过,才知道他们与范景宣在平安堡出来之时,与镇边军的大队人马一头撞上,范景宣见时机难得,立刻跳出来揭发二人的身份,镇边军将士闻讯后一拥而上,将二人连同其所携带的下人一并擒获。

看到参与造反的祸首都已被关押在册,我们甚是高兴,来到依克唐阿临时设置的办公场所,将赵师爷的死讯报告给他。依克唐阿念在赵师爷在叛乱前好歹也是名朝廷的七品教授,虽然参与造反,但还未报请朝廷免职,吩咐士兵将他的尸体寻回来,去选一块像样的墓地厚葬,以免落个暴尸荒野。

当初为了对付绥化城内的万千鬼怪,依克唐阿曾发出将军令,在黑龙江境内各处厅县寻访精通降魔驱鬼的高人。虽然后来朱大哥大摆钟馗阵,将城内鬼怪荡平,这群奇门异士并未派上用场,但此时仍随队在军中候命。朱大哥在得知鬼怪附身纸人纸马,化身阴兵的消息后,放心不下,便向将军请命后,带领这几十名高人,作法将平安堡内的鬼怪余孽彻底肃清,还这里百姓一个清净。

依克唐阿用了极小的代价便攻克了平安堡,心情十分高兴,对众官兵道:“平安堡起兵造反的消息,朝廷早已知哓,虽然已经平乱,但在皇上和朝廷大臣的心中,起兵造反乃是心目中的大忌,将来会视此地为不祥之地,若再遇旱涝荒灾之年向朝廷报告灾情,恐遭朝中重臣算计。名为平安堡,却难以为百姓带来平安,既然刘振庆在这里被剿灭,我看以后这里就改名叫‘刘家崴子’吧。”众官兵见将军为百姓着想,齐声响应,传出话去,从此平安堡正式更名为刘家崴子。

处理完平安堡的各项事务后,镇边军将士开始分批撤离,各回驻地。留下绥化旗营的官兵负责将这一百多名人犯押解回绥化城,准备逐一审讯后,依大清律依次定罪。

我们回到绥化城后,依克唐阿派人将在平安堡收缴回来的圣旨宣读了一下,钦差与通判这才开始正式行使职权。朱大哥因比较了解绥化厅情况,便去协助两位大人调查案情。他们先派人将下集厂到城内告状的李杨氏母女传唤到绥化厅衙门,让她们当堂与刘振庆对质强行霸占民女不遂,愤而杀人的经过。刘振庆没想到李杨氏母女会将此事告到衙门,面对她们的哭诉,只好认罪。最后结合其造反的事实,绥化理事通判厅初审将刘振庆判定为“斩为决”之刑,念在案情重大,逐报到大清刑部复审。

这一桩大案,创下了绥化城有建制以来的历史之最,最后连黑龙江巡抚都亲自过来参与问案,着实轰动了一番。

二十多天后,刑部批复到了绥化,将十间房所收缴的赃物与一干人犯全部押送到京城听皇上发落。钦差不敢怠慢,与依克唐阿商议后,在绥化旗营内抽调出三百名精兵,押送着价值近二十万两白银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和刘振庆等人的囚车队伍,以及他们的造反卷宗,由他亲自带队,一路浩浩荡荡地回京复旨去了。

由于平叛有功,志子被正式任命为镇边军绥化旗营的统领,官至七品。我和小汐也被破格提拨为八品武官。因朱大哥在审案当中功勋卓著,被黑龙江巡抚衙门任命为七品教授,接替赵师爷原有的位置。我们的任命由依克唐阿与黑龙江巡抚分别起草奏折上报到吏部,不日便可就任。

朱大哥、志子还有我都知道事情既已了结,回去的日子也快了,授多大的官职对我们来讲其实根本不重要,属于我们的天地是二十一世纪的绥化,那里才有我们的亲人、朋友、和同事,大清光绪年再多的荣华也只是过眼云烟,因为我们了解它的历史,既使灭了一个刘振庆,满清的江山岁月也不过是剩下十几年的光景,我们再有成就,也会掩没在这历史长河的多事之秋,还是回到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大家庭中,当一个小市民较为踏实妥当。

既然知道回去时间将至,志子便在闲瑕时将“五丁开山”的口诀传授给了小汐,让他终于可以将罗汉神弓一拉到底,铁杆箭的威力登时增加了一倍,多年来的梦想得以实现,喜得他一连几天都睡不好觉,唯恐忘了这神奇的口诀心法,再也得不到神力相助。

小汐既已当官任职,便将父母从外地接了回来,让他们在绥化城内过上富足平静的日子。

这一日,志子匆匆来找我和朱大哥,告诉我们,将军又重提了让自己给他当女婿之事,他却不愿意接受此事,便过来与我们商量如何将此事搪塞过去。朱大哥看了看志子,道:“将军是你的顶头上司,而且对咱们有知遇之恩,若当面拒绝,恐让他面子上难堪,反正这里事情已了,咱们这就回去吧,出来几个月了,也不知家里怎样了。”他这么一说,把我们的思绪又带回了二十一世纪,那里才是我们的世界,是时候回去了,志子点头道:“不错,我整天操持军务,倒忘了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了,在这里贡献再大,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咱们这就走吧。”朱大哥见志子能轻易放下这里的一切荣华,也甚是高兴,点头表示同意。

我想了一下,道:“咱们总得给将军一个交待,若没有他鼎力相助,咱们也不可能顺顺当当地将案情调查清楚。”朱大哥微一沉吟,道:“所言极是,那咱们就给将军留下书信一封,陈明事情经过,再走也不算失礼。”我道:“志子不愿意当将军的女婿,是因为他根本不会找一个大自己一百多岁的女人为妻,我看不如将这门亲事让给小汐罢了,等咱们走后,小汐也有将军这棵大树作为依靠。”朱大哥笑道:“你道是将军的女儿是嫁不出去吗,不是咱们想将她让给谁就让给谁的,这样吧,咱们只能在书信里将意思表达出来,能否成全好事,就看小汐兄弟的造化了。”我和志子哈哈一笑,觉得此话有理。

商量好事情,由朱大哥执笔,我们想思路,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写了下来,也不管依克唐阿能否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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