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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爱情的翅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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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就这样?后续发展呢?」

后续发展?不堪一提!

「哪有什么后续发展?我不认得他,他根本没看到我。春天是万物发情的季节,总之那一回我也没逃过就是了。」

她的用词让一票小女生又是讶异又是好笑。「贺总,妳好象是在形容什么猫啊狗儿的。」

「人其实也和其它动物没太大差别。」她有感而发。否则怎么会一时的本能冲动,毁了好几个人、好几个家!

「再来呢?说说妳和周先生的情史吧!」

「这实在是无趣得很,我怕妳们会听得睡着。」

「怎么可能?周先生那么英俊潇洒,谈起恋爱一定也是很浪漫的。」

他是,可是她不是啊!

周凯文开始追求她时,也会送她花。每当她看到那些昂贵的花束,想到的不是它的芬芳和美丽。而是开始计算它的数目,该值多少钱。真是浪费!

「他是我学长,后来又是同事。在一起的时候,心中想的是财务报表,嘴里谈的是统计数字。真的不太有趣。」她说得有点抱歉。

岂只不太有趣?简直是太不有趣了。怎么她们这位美丽的女强人,连谈恋爱都像办公,这么一板一眼?

两位头儿的故事让人失望,不如自力救济。

林明茹继续发号施令。

「冠伶,把妳和妳那口子的恋爱史从实招来,让我们这两位大哥哥大姐姐好好学着什么才叫做恋爱!」

贺千羽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展翼一眼,他微蹙着眉,举起酒杯,将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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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树上结着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灯球,百货公司门口三层楼高的圣诞树装点了十成十。眼前所见缤纷撩乱,仍挡不住深夜寒风的冷意。

一行人走出酒吧,有交通工具的自行告别离去,剩下的便由贺千羽和展翼分头将她们送回家。

最后当贺千羽将周凯文送回下榻的饭店时,已过了午夜十二点。

车子缓缓滑进停车场,展翼那部黑色的宝马刚刚停妥,他打开车门倚着车身注视她的车子停进旁边的车位。

「刚到?」她没话找话地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

「嗯。」展翼点点头,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一同走进电梯。一个眼也不眨的看着仪表板上的数字不停闪动,另一个头也不抬的凝视脚上的皮鞋,似乎非要在擦得十分光亮的鞋面上找出一粒灰尘不可。

电梯门开了。贺千羽先走出去,头也不回的在皮包里找着钥匙。

「贺总,」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如果公司找到适合的买主,妳不用考虑我的问题,我会在别的地方找到工作的。」

「你要说的只有这个?」转动钥匙的手停了下来。他就一点都不在乎她和周凯文的婚事?

「恭喜妳找到如意郎君。」他漠然的加上一句。

「多--谢。」她勉强吐出两个字。微微颤抖的手转了老半天,却怎么也无法把大门打开。

转来转去就是转不到正确的方向。

他走到她背后,轻扳她的肩头,把她拉到旁边。「我来。」三两下把大门打开。

她接回钥匙,并没有马上进门。她指望什么?他和周凯文拼个你死我活?把她抢过去?

「谢谢。」她再度多礼道谢。唇边跟着漾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还有,我的婚礼不会太快,你会有足够的时间在鸿展站稳脚步,让买主知道公司没有你不行,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谢谢。」他也只好道谢。

若是公司的老板不是贺千羽,他看不出自己有留下来的必要。拜鸿展所支付优厚待遇和红利之赐,他已经存够了一笔钱,可以发展自己的事业,网络时代,就算创业也不必拋头露面。

两扇冰冷的钢门同时合上,发出刺耳的噪音,在静寂的楼梯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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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贺千羽没有到公司上班,她把所有的时间拿来陪周凯文到处观光。在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送他到机常

「妳,没有话要跟我说了吗?」他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田野农舍,没有转头看她。这个星期,她虽然陪在自己身边,心却是不在的。

贺千羽仍是直视着前方。「没……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她犹豫地回答,头一低,看见指间那枚刺眼的钻戒。当初该让他送个白金指环就好,钻石太耀眼,老害她开车分心。

「我们的婚事。」他不想带着悬而未决的问题回美国。

「过几个月我会回去的。」在展翼的婚礼之前,她势必要离开。依她的估计,那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毕竟他和韩婉儿有多年的感情基础,旧情复燃是很容易的。

「妳会回去。」她的父母都在美国,无论长住或探亲,她都没有理由不回去。「但是妳还会嫁给我吗?」

「你是什么意思?」她仍然没转头。

「妳爱他吗?」他终于开口问道。

贺千羽心中一惊,握紧了方向盘。直觉的就要否认:「我谁也不……」爱。她硬生生的打住话。

眼前的人是她的未婚夫。

「妳知道我说的是谁,诚实一点吧!如果妳认为我们是朋友的话,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事实的。」

事实?她和展翼之间,最付不起的就是事实。他们在谎言中相遇,终究也要在谎言中分离。

「我承认或是否认,并不能改变任何事。」

听她话中大有深意,周凯文忍不住追问:「该不会他已经结婚了吧?」贺千羽并不是一个不战而退的女人。道德观不容许她去当一名第三者。

他早该结婚了,早该有一两个孩子。

若不是为了她的缘故。

她摇摇头。

「我是在还债。」

「妳欠了他什么?」他疑惑地问。

「很多,很多,还都还不清的债。」无论她做了多少事,永远不能还他一个清白。「别再追问了吧,这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当中还牵涉到别人。」她结束话题,下了交流道,很快到了机常

将车子停妥,她轻轻拔下手上的戒指,放进他掌中。

「还给你吧!我们当朋友比当夫妻适合。」

周凯文默默地收下戒指,把它放进口袋中。他下了车,把行李拿出来。

「妳不用陪我进去了,就在这里分手吧。回去以后记得跟我联络,好吗?」

「好。」她点点头,紧拉着他的手。「还是朋友?」

「当然。」周凯文微笑的回答。「老婆好找,知己难寻啊!」他用玩笑话掩饰自己的失落。

「那,一路顺风,再见。」

「再见了,Flora。」这个假期中,他第一次用她的英文名字喊她。最后一次仍把她当作是自己那个美丽的未婚妻,千羽,千羽。现在这才是她的名字。并且永远属于另一个男人。

他低头轻触她的面颊。放开手,头也不回的向机场大厅走去。

贺千羽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又低头看看自己光秃秃的手指。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不习惯。

她坐回驾驶座,慢慢开出停车常车子一回到市区,她放慢了速度,搜寻着街边的橱窗,没多久就发现了目标。

她走进精品店,买了一枚同品牌的戒指。



第七章

冬天终于过去,沉寂了一季的落叶树绽出了新芽,将街边点缀得绿意盎然。

贺千羽重新看了一遍手中名片的地址。是在这条街没有错,不是太热闹的地点。两边的建筑物都还是八成新的房子,隔着两条夹着一片绿地的街道遥遥相望。

她心情沉重地推开服饰店明亮洁净的大门。门上的风铃一阵晃动,响得有些刺耳。

先随意浏览了店内的布置,清新粉嫩的色调,看起来很舒服,和它的女主人一样。

脑海中边回想着韩婉儿的背景资料。

四年前结婚,两年前由法院判决离婚,理由是受不了丈夫的暴力倾向。

所以今天贺千羽得到一个更正错误的机会。

一听到风铃声,韩婉儿很快地微笑和来客打招呼。

那是一个让人眼睛一亮的女人。一张淡施胭脂的素净脸庞,看着她的神情有一点--高深莫测。专业的眼光迅速地打量一下她的衣着,略宽的白色直条纹针织上衣与黑色直筒牛仔裤,脚上一双低跟短靴,很简单但是很有个人风格的搭配,不太把流行看在眼里。

韩婉儿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从架上拿起一件纯白的雪纺纱洋装仔细端详。那件美丽的衣裳点缀着许多精致的蕾丝,轻飘飘的质料,很有点梦幻的味道,几乎像是新娘礼服了。

她觉得这位女客不像是会穿这种累赘衣服的女人,就算是在她自己的结婚典礼上。

她又陆陆续续看过了几件衣服,大红,宝蓝,鲜绿,全都抢眼得像是圣诞树。这是韩婉儿为了一些品味特异的顾客进的货,她不相信眼前这位品味出众的客人会看上它们。

果然,她很快放下那几件衣服,打开随身的古奇限量手提包拿出手机,飞快地按了几个号码,然后走到一个角落讲电话。

「喂,是我。我的车子拋锚了,你下班时可不可以顺便来接我?我在一家服饰店里,地址在……记好了吗?好,那麻烦你了。」

她很快的结束通话,然后楞楞的看着手机好一会儿,脸上几乎是一种很奇异的悲壮的神情。

「小姐,需要我帮忙吗?」韩婉儿走了过去,亲切的开口问道。

听到她的问话,贺千羽没有抬头,唇边有一抹涩涩的笑意。妳为什么不好好选个丈夫,和他白头偕老呢?

「谢谢。」她微笑的答道。「我想挑几件上班的套装。」

韩婉儿不太相信她的话,她觉得她根本没存心要来买衣服。只是像其它许多客人一样,只是在等待专车的同时打发一点时问。

但是一个好的经营者的第一条守则是,永远不可以忽视任何一名潜在的顾客。她今天不买,并不表示她明天也不买。

瞧她手中那个包包,至少五万块跑不掉。

「妳的身材这么好,其实穿什么都好看。」这话倒不单纯只是恭维,而是欣赏,在有利害关系时则变成嫉妒。

到目前为止,她们还是陌生人,所以也还在欣赏的阶段。

贺千羽也同样打量着韩婉儿。她有一副模特儿的好身材,以前当过空中小姐,举止有一种训练有素的优雅。身上那件淡紫色的洋装极之女性化,精致的化妆浑然天成。像一朵风中的虞美人,款摆生姿,亟待呵护。

贺千羽对她不只是欣赏。什么男人舍得对她挥动拳头?若是展翼,当然不可能……

韩婉儿是另一名受害者。

在她的建议下,贺千羽选了一件银灰色的洋装。走出试衣间,她打量着镜中的身影。的确是满适合她的。韩婉儿挑衣服的眼光很好,可惜挑男人的眼光,不是太好,就是太坏。

铃声又响了起来。贺千羽从穿衣镜中可以看到推门而入的身影。

她没有回头。

韩婉儿快步迎向新来的客人。

笑容凝在她唇边,像一朵结在寒冰中的花蕾来不及绽放。「展--翼?」声音是不可置信的,没想到会再见到他,监狱远得就像是火星。

展翼沉默的点点头,目光转向落地镜的方向。「贺总,要回去了吗?」

贺千羽仍是不回头。「再等一下,好吗?」

「展翼,你不记得我了?」韩婉儿委屈的问。她是这么容易可以让人忘怀的吗?

忘得太快的,不是她吗?「韩小姐。」仍是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语调。

「什么时候出来的?」

「一年多了。」他仍是惜字如金的简短回答。

「过得好吗?」她很快的从头到脚审视他一番。看起来不坏,那套西服虽不是名牌,质地颇佳。

展翼轻点了下头。随便怎样都比坐牢好吧!他像看着陌生人似的扫视过眼前这张熟悉的容颜。岁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韩婉儿仍像多年前一般,美丽得如同温室中的玫瑰。

禁不起风霜,更别提狂风暴雨。

他有什么好埋怨的?既然爱了一朵花的美丽,又怎能要求她像乔木一样长青?

「这家服装店布置得很漂亮,生意一定很好。」他客气的说着应酬话。

「还过得去。」她泛泛的回答。一对几乎成了夫妻的男女,重逢之后只能这样生疏有礼的交谈吗?

她带着几分哀怨凝视着他。

两人似乎再无话可说,气氛僵窒而沉默。

贺千羽仍背对着那一对苦命鸳鸯。韩婉儿美丽的侧脸微微仰着,展翼略低着头,似乎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相视无言的两人,落进镜中的身影如一副美丽和谐的图画。只有也出现在镜中的她的半个身子,成了突兀的存在。她往旁边挪了几步,将镜中的天地完全留给那对有情人。低头轻抚着最先注意到的那件白纱洋装的裙襬。

时间的秒针清晰得可厌。她不再回头,不想看到一幕「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的画面。她迅速的换掉洋装,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后悄悄的往门口移动,展翼想必是不可能注意到她的……

「贺总,要回家了吗?」展翼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在她身后响起,没有她所以为的激动情绪,平静如常。

「你和韩小姐是旧识?真巧!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好了,你们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说。」

「同学罢了,也没什么好谈的。」展翼冷淡的响应。

同学罢了?太过疏远的四个字,让韩婉儿半怒半怨的又看他一眼,随即低头。

能怪他吗?当初是自己迫不及待的退回订婚戒指……

「大学同学?」贺千羽故做有趣的追问,她当然知道他们不只是同学。「名校出身的果然就是不一样。韩小姐这么年轻,就独力经营一家成功的服装店,真是了不起。」

「贺小姐太客气,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韩婉儿也客客气气的回答。她和展翼是什么关系?由称呼上来看,似乎只是上司和下属……

「韩小姐,妳知道吗?展经理可是我公司里的支柱,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营业额都靠他。妳这位老同学真太了不起了。」这也不算是加油添醋,只是实话实说。她有点觉得这位娇滴滴的韩小姐是不大禁得起风雨的,得先要让她知道,展翼现在是有一番事业的,跟着他不用害怕吃苦捱穷。

展翼怒瞪了贺千羽一眼。她在干嘛?像个媒人婆似的替他吹嘘!有谁报名「我爱红娘」了吗?

「时间很晚了。」他略带着一丝不耐催促道。

「啊,真的很晚了。」贺千羽看了一眼手表。「韩小姐,妳要打烊了吗?不好意思。」

「哎,哪里。」韩婉儿悄悄的叹口气,是该关门了。可是他也不用一副多看她一秒钟都不愿意的样子吧!展翼曾经是一个全世界最有耐心的爱人,也是最温柔最体贴的……照顾她无微不至……说起来她婚姻的失败,一半要怪到他头上,前夫和他的落差太大……

「展经理,」贺千羽又开口。展翼有点奇怪她今晚为什么老是要强调这三个字,之前她总是连名带姓喊他的名字。「我晚上吃得太少,有点饿了,想去吃消夜。你和韩小姐也一起去吧,我请客。」

展翼再迟钝也看得出,贺千羽有意把他和韩婉儿凑在一块儿。

她这么热心干嘛?

抑郁的睨了她一眼,却无法拒绝。他没忘记今晚他客串司机,不可能丢下她一人独自回家。他也不是做东的主人,不能反对她请谁或是不请谁。

虽然不了解为什么,但韩婉儿也明白贺千羽的意图。她也看得出展翼的勉强,开口就要回绝:「不用了……」

「放心,我不会向妳逼问展经理在学校发生过什么糗事的。」贺千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不过如果妳肯偷偷的告诉我,我会很感激。我办公室那些小女孩一定很想知道,妳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糗事?韩婉儿不记得展翼出过什么糗事。她倒是十分清楚的记得两人之间甜蜜的往事和不怎么甜蜜的结束。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心里一点也没有把握,错过了今夜,展翼是不是还会主动来找她。

贺千羽对她微微一笑,笑意没有到达她眼中。她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情愿的导演,导的是一出她不喜欢的戏,还得在当中客串一个微不足道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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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迅疾如箭的开进停车场,嘎的一声突然停下。入口的铁卷门犹自缓缓降落,刺耳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分明。

展翼松开了安全带,立即下车,碰然一声关上车门,他冷着脸不发一语,大步往电梯方向走。贺千羽在后座中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并不像往日一样过来帮自己开车门,连忙也开门,小跑步的跟上他的步伐。

他仍是紧盯着电梯的指示灯,并不理会她。

他气个什么?贺千羽看他满脸寒霜。嫌她多管闲事吗?

「韩小姐长得真漂亮。」她假装没注意到他的不悦,闲聊似的开口。「和你很相配。你们真的只是同学吗?」

「妳已经当了一个晚上的媒人婆,还嫌不过瘾吗?」他终于也开口,冷冷的回她一句。

我痛恨这个角色!贺千羽在心里想着。她只想让一切回到原先的道路,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愈来愈脱不了身。「她真的很适合你。」随便哪个女人都比她贺千羽适合。

「妳够了没?」他发现要在这个啰嗦的女人面前维持自己的修养不太容易。

电梯姗姗来迟,她有些不乐意的跟着他走进电梯。相较之下,停车场暗淡的灯光似乎给她比较多的安全感,不会让人无所遁形。

「我只是想你已经事业有成,年纪也不小了,该结婚了。」

她一副教训的语气让他越发恼火。「妳又不是我妈!要妳操心个什么劲?!」

就因为他自己的妈已经不为他操心了,才只好由她啊8你结了婚,我才放心。」她不要看到他老是孤伶伶的一个人待在家里,一出门就只是为了公事。就像今晚,他接她回家,也只把自己当做司机。

「没人请妳当保母。」爱管闲事的女人!尤其是她居然这么努力的要把自己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你不能老是这样下去。」电梯停了下来,她仍是跟着走到他门前。「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

展翼打开大门,粗鲁的把钥匙往半月型的玄关桌上一扔,一点也没心思去留意是不是伤害到美丽的玻璃桌面。

贺千羽不请自入的跟着他进门,她一点也没有把握下一次是不是还找得到决心把该说的话说完。

「别以为妳赏赐了我一个工作,就有权利和义务安排我的人生。」他径自往沙发上一坐,双手抱胸,不悦的又瞪了她一眼,一点也不打算招呼这位不速之客。真想直截了当赶她出门,偏偏他没忘记,她才是这房子真正的主人。

他扭曲的人生,贺千羽没有一刻能忘记,是谁造成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委婉的答道,也在他对面坐下。展翼现在的脾气是软硬不吃,早就不同于以前那个对谁都体贴周到、处处为人着想的男人。当全世界都对他怀着恶意,他怎么还能够对谁有一丝善意?「我知道你们曾是未婚夫妻。所以你一定是爱她的。那个案子,受害的不只你一人。韩婉儿也是。她结过婚,嫁了个会打老婆的男人,没多久就离了婚。我想她和前夫感情不睦,多少也因为她旧情难忘。」

「妳的功课做得很好。」他半是佩服半是嘲弄的说。不太相信报章杂志还会做这种追踪报导。可见得雇用他时,的确查得很彻底,甚至是株连九族。

「她离婚和她爱我并不能画上等号。」他一直弄不清楚哪一样更让他痛苦?他和韩婉儿相恋多年,她竟不相信他?或是她相信了他,而他们的爱情却如此禁不起考验?连退回戒指的时间都彷佛和他父母约好了似的。原也没指望她能够耐心等他出狱,毕竟十年的牢狱对任何女人都是不公平的,只是三天未免太短了……

三天太短,要多久才够长?三天和三年其实也没什么差别,都表示他和韩婉儿之间是永远的结束了……

「她当然爱你。」贺千羽肯定的说,没有一个女人对于展翼是可以说不爱就不爱的。「她现在一定很后悔那时候没有等你。」这并不是信口开河,她对于自己的判断满有把握。

之前韩婉儿那满是爱恋又是歉意的目光,她看得很清楚。

爱情是一条不归河,过去了就不再回头。「她请妳来当说客了吗?」他不相信韩婉儿在摆脱了一匹恶狼后,会让自己落入一名前科犯手中。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你该有正常的家庭生活。」

「妳还不明白吗?我永远不可能再拥有正常的生活。」他苦涩的看了她一眼,「除非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这个希望何其渺茫……

贺千羽低着头好一会儿,没敢回答。生怕一出口就忍不住说出……「给她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他虽然出了狱,仍像是在坐牢,只是从一个小的笼子换到较大的笼子。

他并不想走出来,也不让别人进去。

妳也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他在心中自问着,终究没有说出口。这是不知感激,得寸进尺,恩将仇报……真正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索性闭上眼睛,沉默的下了逐客令。

贺千羽也没强求他回答,只是专注地凝视着他。说不定自己真的是多此一举,展翼只是不愿意不相干的第三者干涉他的感情生活,其实已经计画好了和韩婉儿重续前缘。

这当然不会有什么困难,她黯然想着。

看着看着,她发现展翼居然真的睡着了。他的唇角微微放松,低沉而规律的呼吸声传入她耳中。她拿起一旁他方才进门时脱下的外套轻轻地替他盖上,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舍不得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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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穿著一件浅蓝色的洋装,乌黑的秀发直直的披在肩上,转头看着隔壁桌的那个男人。唇边的梨涡微微闪动,总是对着他笑,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个男人有一张让女人难以忘怀的脸孔……

这段话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彷佛又闻到病房中特有的、浓浓的药味……

那一夜之后,有多少人的生命从此天翻地覆?眼前这个男人已不再是那一刻从流苏树下走过的那个男人……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她没有去计算时间过了多久,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若是计画顺利,能这样看他的机会也不多了。一等他安定下来,她是宁可别再看到他的。

已过了午夜,她伸了伸坐僵的双腿,不舍的起身,打算叫醒他回床上去睡。

「展翼……」话没说完,她发现他那两道剑眉蹙了起来,紧咬着嘴唇,似乎是为了怕自己喊出声音,下意识的抓紧身上的外套,像是在保护自己……

作了恶梦吗?她快步走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肩膀,边着急的喊着:「展翼……」

他反射性推了她一把,毫不留情的用尽全身的力气。贺千羽重重的跌在地上,连带的把一盏立灯也拉倒了。

展翼被那一阵匡啷声惊醒。他睁开眼睛,愕然的看见贺千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模样十分狼狈。

「妳怎么了?」在半梦半醒之间,他还搞不清楚状况,浑然不知自己就是闯祸的人。

还问她怎么了?贺千羽半怨半怒的瞪他一眼。「还不拉我起来?」他是做了什么梦,反应这么剧烈?

展翼还不知道她哪里受伤了,一时手足无措,犹豫着该拉她什么地方。他跪在她身边,低声问道:「伤到哪里了吗?」她似乎摔得满重的。方才隐隐约约之间,他好象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

「哎,没事,没事……」她其实觉得全身上下都痛,只是不愿他待会儿回想起来责怪自己。扶着他的臂膀,强忍住一声申吟,她顺势站了起来。

「真的?」他怀疑的追问。

瞧她满脸痛楚,不像没事的样子。好好的怎么会跌到地上?难道她也和他一样在梦里和人打架?他还记得方才在梦中他也推了谁一把,他的对手从来不曾如此不堪一击……

「是不是我把妳推到地上的?」他紧张的问。以他的力道,她绝不会没事的。

他七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真的是我不小心在地板上跌了一跤。」她仍轻描淡写的解释。

展翼不相信她的话,他的屋子收拾得算是满干净,可是绝对不到可以在地板上滑冰的地步。

不再多问,他直接卷起她的袖子,手臂上已是一片瘀青。轻触她的肩膀,她立刻本能的躲开。

「好吧,现在妳要自己告诉我妳伤到了哪里,还是我脱妳的衣服,一处一处实地检查?」他语带威胁的说。

这人,到这时候还要吓她?她不满地看他一眼,委屈的回答:「就左边。左肩左手和……左臀。」她有些尴尬的加上最后两个字。「那里我自己检查就好。」

展翼轻手轻脚的拉下她左肩的衣衫,仔细的检查。又看看她的手肘,应该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瘀青。

他的运气还好,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

打开医药箱,取出一瓶药膏均匀在她伤处细细涂抹,一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妳看我们是不是八字不合?这已经是第二次帮妳疗伤了。」而且还直接间接的都和他有关。

「哪有不合……」她反射性的脱口而出,立即又尴尬的顿住,好象是生怕人家不答应她的求婚似的。她窘得连颈子都红了,正好落入他眼底。「我是说,我们星座很合的。」她慌慌乱乱的解释,又欲盖弥彰的加上一句:「在事业上。」

「以妳在公事上放手的程度,要找到一个和妳合不来的,可也不容易啊!」他微微一笑答道。

「不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他当然是可以信任的。

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会把他列入疑人的行列吧!他敢说没有一家征信社会跟她打包票,保证他的清白无辜。

「妳太轻易相信人了。」

是的,她是太轻易相信人了。

尤其是她曾经相信过一个她以为绝对不会骗她的人,以致造成无可挽回的大错。而且展翼刚刚那句话也没说错,他们是八字不合,特别是就她对他而言。否则怎会因为街头的一场偶遇,就害他倒了大楣……

脸上的嫣红渐渐褪色,她又轻轻叹了口气。

展翼看着她微蹙的眉,担忧的问道:「很痛吗?」他已经尽可能放轻力道了。

贺千羽摇摇头。「你是个很好的护士。」大概是真的能者无所不能吧!上一次替她疗伤,他也是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

一个大男人好象不该有这种经验。「你好象很熟练?」她疑惑的问。

展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它是坐牢七年的在职训练吗?「久病成良医啊,妳不知道男人打起架来都是很粗鲁的吗?」

依她看,他绝对不是动不动和人打架的那种小男孩。更别提还打得够格当跌打损伤的老师父。

「小时候吗?那时候替小朋友疗伤的不都该是做妈妈的吗?」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的无言已给了她答案。「在牢里,其它的犯人是不是不只打你,也--虐待你?」她困难地吐出后半段,不忍心用上更残酷的名词。这对于男人不只是心灵受伤、身体受伤,连尊严也都大大受伤了吧!对于一个因强暴罪名入狱的漂亮男人,他们恐怕是不会放过的。假如传闻无误,她但愿这只是道听涂说。

「那没什么,我皮厚肉粗,拳头够硬。」他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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