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良将-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承认自己不够聪明,这两人想到的问题……她一个都没有想到过。戈锁的兵简单淳朴,九曲十八弯的脑筋动得不多。也正因¨wén rén shū wū¨为如此,才能造出裂川四境中最好的兵器,因为心无杂念。

现在这么棘手复杂的两个问题堆到一起,还真是要了林逐流的老命。

她头疼着走了一路,到营盘口便看见一个下级兵士朝她行礼:“林帅。”

林逐流嗯了一声,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肘。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林逐流问。

那小兵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林……林帅,小的是红营的李燃……”

林逐流拍了拍脑袋,便想起这人是今日与萧魅在琉璃塔下对话的兵士。

“你今天去找萧魅做什么?”

“回林帅,今日北城门轮到我当值,接到帝都嫇芳夫人给萧副将捎来的包裹。来人有嫇芳夫人的帝母令,包裹要亲自送到萧副将手中,于是我便通知萧副将去取。”

林逐流点了点头,“成,我知道了,你走吧。”

看着那小兵士走远,林逐流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这叫什么事?反正自己也想不清楚,干脆将秦描玉和凌风华的话统统告诉萧魅,让他给自己解释解释。

反正萧魅她是绝对不疑的,这些事情萧魅怎么跟她解释她都会相信。

这样想着,林逐流便要撩开自己房间的帐子。

才刚刚伸出手,便听到韩小四在身后喊道:“头儿!大事不好了!”

“怎么?什么事这么急?”林逐流缩回手,转身问他。

“头儿!罗流……罗流不见了!”

35焚邱救人

听韩小四说找不见罗流,林逐流也觉得见怪不怪。

反正紫营的人匪气重,罗流出去遛鸽子也遛不了几天,没准还能扛个美娇娘回来。

于是她摆了摆手,对韩小四道:“不稀奇了,紫营的人就他痞气轻些,让他放一放风也好。他疯得越狠,离我们紫营越近。”

“头儿,没心思开玩笑。”韩小四跺了跺脚,“罗流三天没回来了!你病着的时候他被军头派到不归山上剿匪,回来时带了伤被丢到医部,现在不见了!”

林逐流脸上的笑一下子没了,她没跟韩小四废话,直接朝大将军营帐走去。

今夜的篝火晚宴在白营,林逐流本是提前离席的,现在回来了便被眼尖的官兵抓去灌酒。

林逐流哪有喝酒的心思,与韩小四两人打发了几个给她敬酒的官兵,便转身去了大将军的军帐。

才走到营帐口,便看到白营的楚成和紫营的齐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林将军,大将军在里面等着你。”楚成为林逐流撩开了军帐,她却也无暇感激他的体贴,只一门心思往里面冲。

“头儿,小四告诉你了?”齐风跟着他问。

林逐流点了点头,与小四、齐风一起进了秦离的营帐。不一会,萧魅也走了进来。

“秦离,我底下的兵被丢到医部,又是带伤,现在不见了你有办法找么?”林逐流朝秦离问道。

秦离表情凝重,也没二话林逐流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阿逐,我怀疑焚邱的人挟持了罗军佐。”

“挟持罗流做什么?他又不是小侯爷那般皇亲国戚,挟持他也不能换多少银子。”韩小四皱眉。

林逐流点头表示同意韩小四的话。

罗流不过是紫营步兵队的军佐,平时从不争功,在战场上又肯卖命,一向都是非常低调的人。

乔必信那人脑奸巨滑,从来不做赔本买卖,想必要抓也会抓她和秦离这样的祸首,怎么会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抓一个军佐?

“我也怀疑是焚邱人劫持了罗军佐。”萧魅看了看秦离,又看了林逐流一眼,皱眉道:“焚邱与戈锁只有一水之隔,乔必信对这里的觊觎程度大家也都清楚。要想渡河,最好的方式便是制造一流的战船。乔必信知道遥溪国的尚夜人和我们端月的柔岚人善造船,罗流算得上半个尚夜人,所以他们趁他病着将他劫了去。罗流现在身子不大好,想必警惕放得很松,这几天又是演武会,容易让人趁乱。”

齐风摆了摆手,“不会,戈锁的医部离明珠湖不知有多远,如果没有我们内部的人协助,根本不可能将人顺利运出去。”

“如果有内应呢?”萧魅问他。

韩小四看他说得认真,急道:“内应?萧哥!戈锁城不会有这种东西!”

秦离摇了摇头:“萧魅说得有道理,其实我也怀疑乔必信在我们戈锁城有内应。”

说起来,今年真算是戈锁军营的多事之秋,似乎许多以前从没经历过的怪事,在今年纷纷接踵而来。

内应这东西似乎在每个军营都稀松平常,可是在军风严谨的戈锁还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林逐流看了看帐子里的几个人,脸色黑得堪比卓娅烧饭时留下的锅底灰。

“今日戈锁城是哪个营当值?”她问。

“绿营的刘钰。”楚成忙答道。

“去把绿营的人叫来。”秦离朝楚成使了个眼色,楚成点头退下。

“又他娘的是绿营做的杂碎事!”林逐流心里蓦地腾起一把火,“绿营的人都废了么?!反的是他们,捅篓子的也是他们,方似那首将原来是叫着好玩的!”

林逐流心中恼怒,如果是绿营的人当值,还真难保证会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她猛然想起在演武会时飞去明珠湖的苍鹰阿舍,必是它是发现了湖上的什么异动。可阿舍至今没有回来,难保是出了什么事情。

罗流被劫持到焚邱,必然不会将造船的技术教给乔必信。乔必信那个狠人,为了得到造船的技术什么招数使不出来?且不说罗流现在被上了怎样的刑,已经过了这半日,能有命就不错了!

林逐流紧紧咬住一口白牙,却见刘钰和方似从帐子外面进来。刘钰约摸也觉察到自己的失责,没有了平日嚣张的态度,只剩下一脸的愧色。

林逐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欲出营,路过他身边时还是忍不住直接一脚,踹得他一口血喷薄而出。

“你大爷的!”她骂了一句,抬起脚要接着踹,被萧魅和齐风急急拦下。

“林逐流,先救罗军佐。”绿营首将方似道。

林逐流转身:“救?怎么救?焚邱城的守卫密得像铁桶,你以为是你家后花园,随时都能让人放一把火?!”

“将军,我去。”萧魅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萧哥!焚邱城的军机营是出了名得守备森严,被抓住后折磨人的手段也是最可怖的,你别干这种糊涂事!”韩小四急道。

萧魅朝他笑了笑,“别忘了,我是帝都的隐羽银座,隐羽最擅长的便是隐藏和救人,你怎知我会被乔必信抓住?”

他说着,整个人轻盈一闪,整个帐中便寻不见他的踪影。待几个人惊诧够了,他又撩开帐帘从外头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邪术?”韩小四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萧魅摆了摆手,“总之我去救人,不过我需要一两个人协助。”

“我和齐风陪你去。”林逐流立刻接口。

萧魅点了点头,便要与她和齐风往明珠湖边去,还未走到营帐口,便被秦离抬手拦住。

“等等。”秦离道,

“你要拦我?”林逐流皱着眉头看他。

“你是老子拦得住的人么?”秦离叹了口气,将一管翡翠钥匙扔给林逐流,“这个应该用得上。去吧,把罗流救回来。”

林逐流与萧魅、齐风一起上了小篾,齐风撑杆,林逐流和萧魅摇桨,三个人都恨不得立刻飞到对岸去。

一路上,林逐流详细地对萧魅他们解释军机营的地形。

“头儿,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齐风疑惑地问了一句,当即被萧魅拿手肘撞在了肚子上。

齐风想了想,马上闭了嘴。焚邱的军机营,林逐流也曾进去过。

那是她的一个噩梦,他怎么能又提起来了,真是该死!

靠了岸,三个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船藏好,林逐流便对齐风道:“齐风,你去弄辆马车,我和萧魅去军机营。”

齐风点了点头,也不和这两人抢。

因为是黑夜,两人便直接摸进了军机营,林逐流这才见识到了帝都隐羽暗术的精妙。

她自问是一个不怎么会掩藏的人,在萧魅的保护下居然能隐匿得天衣无缝,这让她不得不佩服起自家男人来。

林逐流记忆力非常好,走过一遍的地方必定烂熟于心。她带着萧魅沿屋脊走过几间大屋,终于在一间隐蔽的石室梁柱上停住。林逐流拿出秦离给她的翡翠钥匙,悄无声息地在锁孔里捅了两下,门闸便开了。

林逐流用唇语告诉萧魅:“石室分两层,审讯室在下面一层。石室上面的横梁非常粗,躲在那里没人会发现。”

萧魅点了点头,连个人便闪身进了石室。林逐流从里面将门悄无声息地还原后,便在上头一层用戎予鞭勾住房梁,先将萧魅弄上房梁,自己随后也跳了上去。

两个人在宽阔的房梁上走着,不多时,便觉察出有些不对。

普天之下最令人不堪忍受的所在莫过于刑房,不论哪处的军机营的刑房皆是惨叫连连,只是今日的这里,不知为何竟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罗军佐,没用的,迟早是要说。”

两人突然听见脚下的声音,连忙停下步伐朝下看去。

只见墨色的邢台上,罗流的手脚被牢牢扣着,他的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许多已经用在了他的身上,上面沾满粘稠的血液。

空气四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还有一股皮肉被烧焦的糊味。

林逐流看着这样的罗流,不禁紧紧捏住拳头,罗流,你一定要撑过去……

此时他的眼神已经涣散了,可看到房梁上的那个人,眼中突地迸射出了一道光芒。他浓密的睫毛上沾着血迹,嘴唇微微张开,对林逐流做出一个仿佛是笑的表情。

林逐流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乔必信继续折磨自己的兄弟。她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下一刻,便被身后的萧魅紧紧搂住。

萧魅将她的脸埋进他胸口,安慰似地轻轻摩挲着她背后僵硬的肌肉。

林逐流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双手牢牢扣住萧魅的腰。

罗流……这人与她血战沙场,与她同进同退,与她共饮生死,与她戎马天下。

可是现在,她看到他被人用各种各样的刑具折磨,却要在这里等到这种折磨结束才能救他。

林逐流啊林逐流,你他娘的算哪门子武魁……

她看抬起脸看着仍旧一脸温和地抚慰她的萧魅,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明知自己是在迁怒,明知自己是在泄愤,可就是停不下来。直到将他的肩头咬出一片血渍,萧魅仍旧一脸怜惜地看着她,仿佛肩头的痛楚根本不存在,双手仍旧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肩背。

林逐流心里又怒又痛,这人总是这样!不管她做了什么,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总是一脸理所应当地陪在她身边,好像从来没想过要撇下她不顾。

她想到这里,突然就失了力气,缓缓放松沾满萧魅鲜血的牙齿,因内心的煎熬而空洞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没事,我在这里。”萧魅用唇语道。

林逐流正要点头,石室下方却传来一阵尖利的笑声。紧接着,便听见乔必信阴厉地道:“林逐流,我猜到你会来救他。”

36虎口脱险

乔必信话音刚落;房梁上的两人便看见原本空旷的石室中,赫然涌进一批拿着弓箭的焚邱兵士。

看到这状况不难想象;外面会被乔必信封锁得多严密。

林逐流闭目收拾一下情绪;握住萧魅的手;两人一同从房梁上跳了下去。

“乔必信;你可真狠,若是要引我出来,你只用将罗流抓住,大可不必将他折磨成这个样子……”

乔必信一笑;“我自然有我的用意。林逐流;从前让你爹用四车铁器换了你一条命,是个致命的错误。不过错误可以修正;这次即便是天皇老子下保;我也不会放你活着离开。”

林逐流看着将石室占据得密不透风的弓箭手,脑袋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即便是武魁,也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平安脱险。罗流已经伤成这样,要带上他离开绝无可能,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想办法帮萧魅逃出去。

乔必信看着林逐流,轻笑两声,“林逐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怎样能让你的副将逃出去?告诉你,今天你们插翅难飞,你们三个的命我都要定了!”

他抬起手,四周的弓箭手便架起了弓箭。就在这时,萧魅突然上前一步,朝他说道:“乔必信,等一下。”

乔必信皱了皱眉,不知是被他的语调吸引,还是被他现在散发出的那种以往从未展现的气场震慑,竟真的挥手让四周的弓箭手暂缓下来。

萧魅看弓箭手撤箭,便要往乔必信那边走去。

“萧魅,你……”林逐流拉住他的手,立刻被他安慰似地回握片刻。

“将军,你放心。”他轻轻挣开林逐流的手,朝她清浅一笑,转身走到乔必信面前。

焚邱的兵士看他要接近自己的将军,一排弓箭手便张弓准备将羽箭射向他。

“慢!”乔必信让那排弓箭手停止动作,玩味地打量着萧魅道:“林逐流的副将,你有话要对我说?”

萧魅没接他的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块晶莹的白璧,递到乔必信手中。

他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乔必信,一别多年,你纵使不记得我,也该记得这样东西。”

乔必信接过那璧玉,低头一看,倏地瞠大双目。良久,他才收起惊诧的表情,挥手让四周的弓箭手放下了弓箭。

他走近萧魅,一边打量他一边将璧玉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放我们走。”萧魅道。

“你与我单独谈谈,我才能决定是不是放你们走。”乔必信指了指石室的大门,吩咐手下把萧魅的手捆牢,这才与他一起走出石室。

在石室门口,萧魅突然回头对林逐流道:“将军,在这里等我。”

萧魅被乔必信带走后,林逐流心中像被猫抓过似的火烧火燎的难受。他离开的时间久一刻,她心里的不安便扩大一分。

乔必信是个残忍的混蛋,要从他手下逃脱,无疑是在老虎口中拔牙,要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林逐流不觉得萧魅有这个筹码能与他交换。

约摸过了一炷香功夫,林逐流的不安几乎到了顶点,她甚至想到若是萧魅再不会来,干脆直接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正想着,便看到两个人回到石室,萧魅身上没带伤,这让她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顿时松了下来。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进入石室后,乔必信以只有萧魅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林逐流能得了你,真是她的运气。不过你要想好,你若选择了她,将来要背负的会是什么。她对你来讲是怎样的灾难,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吧?”

“放了我们。其他的废话你说再多,都只是在浪费唇舌。”

“你要想清楚,有些事情不经历,便不知道有多让人恐惧。”乔必信皱了皱眉。

萧魅爽朗一笑,“乔必信,将我和将军放出焚邱城,或者将我们的尸首运出焚邱城,你可以选一样。”

乔必信的眼底闪过一片愠怒,他沉默片刻,挥手屏退了所有弓箭手,“让他们走。”

林逐流心里暗暗一惊,她看了看正背起罗流的萧魅,也不敢耽搁,便与他一同离开了石室。

萧魅将罗流背在背上,与林逐流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映,由来时的路迅速离开焚邱城的军机营。

在街上疾行没一会,他们便看到齐风驾着一辆墨色的马车,满脸焦急的神色。

齐风看到萧魅和林逐流,便紧赶马车朝两人行了过来。可看到萧魅背上的罗流,他竟惊得半天不敢动弹。

“愣着做什么?还不帮忙?!”林逐流喝了一声,齐风这才回过神来,忙帮着萧魅将罗流搬上马车。

“这……罗流!他娘的乔必信!这还是人做的事么!”

“齐风,你和将军在后面照顾罗流,我来驾车。你们尽量让他躺的平稳些,轻易不要动他。”

齐风与林逐流朝萧魅点了点头,便将罗流安置在了马车后座上。上了马车林逐流便一直抱着罗流,齐风心里也难过得紧,他看着罗流苍白的脸,心里一阵火烧火燎的痛。

罗流不能说话,一说话口角就会流出血来。

林逐流怕他躺得难过,一直让他靠在自己腿上。

齐风看她双目涣散,觉得有些骇人,但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得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家将军。

萧魅的马车驾驭得很好,很快便到了藏匿他们小船的岸边。林逐流他们坐上小船,看见苍鹰阿德正停在船头。

林逐流让萧魅和齐风撑船,自己写了个条子绑在阿德的爪子边,让它飞回戈锁城去。

不过半个时辰,三人便看到了明珠湖边的草场,黎远岳、方似、柳棋三人都已在岸上等了多时。

看到罗流的样子,岸上的人都惊得变了颜色。

柳棋最先反应过来,朝抱着罗流的林逐流道:“阿逐,将罗流放在担架上吧……”

“啊?好……”林逐流这才猛地发觉已经上岸,忙将人交给医部,自己跟在后面下了船。

“林将军……”站在柳棋后面的方似低声道。

“滚!”林逐流一脚踹在方似身上,方似竟也生生受下,低着头跟着林逐流与医部的人朝戈锁城走去。

其实林逐流知道这事跟方似没多大关系,即使刘越是他的部下,可也只带了月余。刘钰这人原本品行就不好,也不可能立刻调教出个什么结果。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迁怒于人,可就是没法控制自己。

罗流是她手底下最得力的人,现在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叫她心里如何能平静得了……

柳棋的医术永远不让人操心,待罗流进入小西苑两个时辰后,他便从医治他的房间里出来,朝林逐流疲惫一笑。

“他情况如何?”林逐流哑声问。

“放心,已经不致命了。”柳棋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气道:“阿逐,你暂时先离开吧,我接下来还要给罗流治疗,等他好了我派人通知你。”

“柳棋,罗流之前在不归山上受得伤,重不重?”

柳棋愣了片刻,对她说道:“也还好。你回营盘吧,戈锁城里出了内应,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指不定军头那边还有多少问题等着你去商量对策。

“多谢。”林逐流道。

“谢来谢去不累么?你这辈子不知要欠我多少句多谢,索性不用说了,我听着也烦。”

林逐流轻轻拥抱了柳棋片刻,转身离开了小西苑。

“她现在很难过。”林逐流走后,柳棋转过头对萧魅道:“每到这种时候,整个军营便没人可以安慰她。这一次,她怕也只能听得进你的安慰了。”

“将军现在的心情……我去怕是有些多余。”萧魅垂首叹了口气。

柳棋摇头,“萧魅,我跟林逐流相识已久,她是什么心性我自问能够了解。她这个人,看起来狼头一般比谁都孤傲强悍,实际上心中比谁都脆弱。”

“高处不胜寒。”萧魅点了点头。

他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将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他看着她忍受着那些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心疼,但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啊,从前我总觉得她寂寞得可怜,可她现在有了你……”柳棋拍了拍萧魅的肩头,“萧魅,别小瞧了自己。去陪一陪她吧,你会发觉她比你想象中更需

作者有话要说:可年地将军啊,你需要森情地安慰~~

今天第一更,还有两更=3=

37明珠湖畔

四更天;明珠湖的湖面还是一片沉寂的黑色,只有远处的几盏风信灯;浅浅打出一片昏黄的光线。

林逐流站在湖边;手里拿着一把紫银色的火弩;朝湖面射出一支又一支羽箭。

落寞……

站在林逐流身后的萧魅看着她修长的背影;感觉到的便是她这样的气息。

“将军。”他轻轻唤她。

林逐流转过身,原本冰冷的面容在看萧魅时稍稍融化了些。

也不知是为什么,只要看到这个人,林逐流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其实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安定;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想把这个人的一切都融入自己身体。好像有了他;一切苦难都可以安然度过。

林逐流抓住萧魅的手腕;长袖一挥,突地将他带倒在干燥清香的草地上,翻身压上他的身体。

“怎么了?你有心事?”她将萧魅压在身下,俯身问他。

萧魅璀璨的双瞳直视着她,在她耳边道:“将军,在焚邱城的事情,你不问我?”

林逐流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瓣,在他白玉般的温润俏挺的鼻梁上轻轻啃噬。她湿润的唇舌描画着他脸部的轮廓,继而来到耳廓。她轻柔的舔吻使他一阵战栗,看着他那别扭又极力忍耐的样子,轻声笑道:“我说过,信你,不会疑你。”

萧魅的笑容越渐清明,他搂着林逐流纤细有力的窄腰,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他低垂着眼睫看着她,因为是在夜里,那纤长卷翘的睫毛被明珠湖上的渔火照映成浅淡的金色。

两人亲昵时,萧魅总在开头会顺着林逐流的性子,任她将他压在身下放肆。可之后毕竟是会将主动权夺回来的。

刚开始林逐流极不习惯,在萧魅之前,从没有人让端月的武魁这样心甘情愿地被人压在身下,被人肆意点火,被人爱抚到全身颤抖,被人逼出那令人羞耻的呻,吟。

可这人是萧魅,林逐流的爱人。

因为爱他,所以甘愿。

林逐流缩在他怀中,觉得舒适又安心。她准备闭眼正欲小憩片刻,却冷不防被萧魅抓住了手腕。

“有事要对我说?”林逐流抬起手在他脸颊轻轻摩挲片刻,探寻地朝他一笑。

“将军,我给乔必信看的那块牌子,你想不想知道上面刻了什么?”

“你愿意告诉我,我就想知道。”

“将军,萧魅的任何事情都愿意告诉你,不会对你有一丝欺瞒。”

萧魅低下头,在腰间摸出给乔必信看过的那块璧玉,递到林逐流手中。

那白璧做工繁复,刻着细致的龙纹,一看就非凡品。林逐流翻过玉牌,赫然看到正中央写了“贺兰”二字。

“你……”林逐流猛地抬头看着萧魅,“你是……”

“将军,如你看到的,我是贺兰家的人。”

贺兰是封暮的国姓,只有帝脉能够拥有。当今封暮的帝座名为贺兰戎镶,先帝名贺兰洪。

“你果真是嫇芳夫人与贺兰洪所生?”

萧魅点头道:“是,昨日我接到母亲的家书,便得知母亲当初是为了保全我,才欺瞒帝座,说我的父亲是他国的军奴。从前我也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军奴,虽然知道萧魅这名字是母亲杜撰,儿时被父亲取名戎予,父亲无姓氏,可也仅限于此了。”

贺兰戎予……

林逐流轻笑一声,嫇芳夫人说萧魅的父亲是军奴,贺兰洪若泉下有知,恐怕肺都要气炸了。

萧魅看林逐流在笑,便觉心里七上八下,忙道:“将军,我虽是贺兰家的人,可只在封暮生活到了八岁,那时的记忆也被母亲请术士抹去。在我心里故乡是端月,况且你在这里,我决不会因为一块璧玉而离开戈锁。”

“我知道。”林逐流笑了笑,又突然皱眉道:“不过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将这块白璧给乔必信看到了,他若是放出风去传到封凌韵耳朵里,凭他那疑心重的性子,不要说我,连镇北王都保不了你!”

“将军……”

萧魅正欲解释,却听见远处传来马蹄的声响,两人起身回头,看到楚成骑着黑色的骏马朝他们而来。

“楚成,找我有事?”林逐流问道。

“林将军,大将军正到处找你,请你跟我回营。”

林逐流点了点头,与萧魅两人翻身上马,朝戈锁城而去。

才到大将军营,便见秦离、黎远岳与柳夙渊坐在帐中,旁边站着的是负责军守的周牧。

紫营中有将领被他国探子劫持,这是戈锁军营从来没有过的大事,不仅当日守城的绿营兵士觉得丢人,整个军中的气势皆是十分低迷。

这事散播的速度太快,不出半日,居然已经惊动了镇北王。

黎远岳带着柳夙渊来到医部的时候,气得下巴上的胡须都要竖起来。

看林逐流与萧魅进来,黎远岳道:“阿逐,罗流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很显然营里进了探子,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功夫必然高的很,说不定比方似赵铁钦还厉害。”

“军营中比方似赵铁钦厉害的能有几个人?你怀疑的是谁?”周牧道。

周牧原是雍瞳派过来历练的,家世很显赫,能力却是一点没有的。刚开始他在黎卫的营,被黎卫揍了个昏天暗地后秦离决定亲自带他,半年后实在觉得他烂泥糊不上墙,就将他丢到了几乎是替人打杂的守备营。

林逐流顶顶厌恶这样的人,于是对他说话从来不会客气。她瞪了周牧一眼,仰头说道:“怀疑什么人,这是周大人该深究的问题,我一个首将怀疑谁,都是妄图猜测。还是说周大人急于卸□上的担子,想把位子让给我来坐?”

“你……”

“够了!”黎远岳看了看林逐流,又看了看萧魅,没再多言,只转身对守备营的周牧道:“这事出得蹊跷,你们守备营责任最大。周牧,这事不查得水落石出,你就给我卸了担子到白营马厩挑马粪!”

同一时刻,在焚邱城中,封暮的帝座贺兰戎镶正端坐在乔必信的大将军营。

“帝座,我看得分明,林逐流的那个副将手上的璧玉,就是贺兰家的族印。”

“他是贺兰戎予。”贺兰戎镶沉声道。

贺兰戎镶是记得自己的这个弟弟的,嫇芳夫人生下贺兰戎予的时候,贺兰戎镶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当时贺兰戎予只是一个小小的面团子,柔软好欺负,经常被他捏得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嫇芳夫人也不言语,任凭他高兴。

开始他觉得这对母子真傻,见过任人宰割的,没见过这般任人宰割的。

后来才知道,宓嫇芳这女人不是软弱可欺,她用这种看似愚笨的方法保护着她和她的儿子,人人都认为这两人在帝都威胁不了任何人,所以没人将他们放在眼里,没人蓄意地去谋害他们。

也就是这样,嫇芳才等到了三年后,她心里爱着的男人接她回家。

那时贺兰戎予被一并带走,听说一两年后他在雍瞳被秘密处决了的。

听到这消息时贺兰戎镶还有些小小的懊丧,说实话,他一直很喜欢这个老实又乖巧的弟弟,即便他死了,他也一直将他浅浅记在心里。

可现在他居然活着,还出现在戈锁的军营里,堂堂封暮皇子竟在戈锁的军营里帮端月国的人卖命!

贺兰戎镶的眼中闪出一道嗜血的微光。

“老乔,传我的旨意,本座要亲自去戈锁与镇北王和谈。”

“帝座!封暮和端月两国从没有过和谈的先例!这使不得!”乔必信连忙跪下劝道。

贺兰戎镶阴狠一笑,“没有先例,本座便开一个先例,你去替本座打点,本座要会一会这位硕果仅存的胞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还有一更~

下一更会在今天晚上……

抱歉啊,第三章还在生产中,所以做不到三章一起更~

原谅一个被假期前的工作操劳得要死的小途T3T

38贺兰戎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