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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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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朝东次间瞅了眼,酸酸的。
贾成仁大步出去了。
婉儿好奇一挑软帘进了东次间,看佟姨娘怔怔的,酸话道:“还没醒?做甚春梦,爷都走远了。”
下晌,妾侍总算得以歇着。
佟姨娘歇晌觉起来,天就快黑了。
她唤道:“来人”。
秋荷伸头进来,道:“主子,叫人吗?”
“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
佟姨娘脑中一下子想起贾成仁说的话,一哆嗦,身上发冷,起来披了件衣裳。
是夜,佟姨娘犹豫再三,不得不去,她出了内宅,脚步沉重往书房走,她故意磨蹭拖延时间,那厮困了就不等了。
她一边走,偶尔抬头,天空黝黑,没一颗星星,似雨前征兆,让人觉得更加闷气。
走过那片竹林,又隐隐闻笛声,佟姨娘千头万绪,百转千回。
☆、17风流惹的祸
佟姨娘磨蹭着,出了二门,东一拐,不远就是贾成仁的书房,见里面还亮着灯,想那厮还在等她,不由腿软,先自着慌起来,想起那厮的话,身子竟抖起来,想掉头回走,脚步又踌躇,怕惹恼他,做出什么事来,这男人阴霾得让她惧怕。
正徘徊不前,就见远处张惶跑来几人,是侍候三爷的小厮,边跑边嘴里大声喊道:“三爷在不在书房?朝中出大事了。”
佟姨娘忙躲在老槐树后,那几个小厮在书房门口住脚,其中一人进去,不一会,就见贾成仁急忙出来,往后宅去,边走吩咐小厮道:“备轿。”
佟姨娘隐约听着孝昭太后薨了,身子一软,靠在树干上,长出口气。
背靠树干,歇了良久,才往回走。
太后是当今的生母,此乃国丧,凡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
三爷贾成仁和三太太王氏要入朝随祭,
太后薨,皇帝颁旨,三月内停止一切娱乐,全国举哀。
每日王氏着品级正装,早起进宫,天黑才回来。
王氏每日入宫守灵,妾侍们早起问安自然就免了,连日来,佟氏过得安适。
这日,吃过晚膳,觉着屋子里有点气闷,天空云低,总像是有雨下不来。
信步出去,不觉朝竹林方向走去。
站在竹林边许久,却没有笛声,侧耳听听,一丝风没有,竹叶静静的,佟姨娘走进竹林,行不远既被堵粉墙挡住去路。
墙二人高,墙内二门以里,墙外出了内宅,她沿着墙走,心里盼着那笛声在起。
突然,她发现粉墙上有一墙门,墙门木质的,朱漆斑斑点点,显然不常有人出入,门上悬着一把早已生锈的铁锁。
佟姨娘随手无心拧了拧,锁却动了,原来扣着没锁,她取下门锁,挂在门鼻子上,轻轻小心地推木门。
‘吱呀’一声,佟姨娘吓了一跳,木门年久失修,动静很大,她越发小心,一点点推开条缝,侧身挤入。
阴云遮月,竹林暗黑,静静的无人,她轻盈小心地穿过竹林,隐约眼前一泓清潭,水边茅屋草堂。
她从屋后过去,草堂后有个后窗户,贴着薄薄透亮的窗纸,她用舌尖舔了个洞,朝里看,里面桌椅家什蒙上层暗影,没亮灯,模糊见墙上挂着帖、轴字画。
这时,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门被推开,屋里一暗,一个高大身躯,挡住了门口光线,是个男人。
这男人摸出窗台上的火镰,擦上火,火光映着这男人脸,她只看一眼,记住这男人浓眉,深瞳,这男人抬眼朝后窗方向看一眼,吓得她赶紧缩回头,猫着腰快速离开这房屋。
顺着原路走回,从花园墙门出去,合上门,挂上锁,犹豫了一下,却并未锁上。
她出了竹林,天色完全黑下来,云压得更低,估摸马上会有一场雨。
她快步走到三房地界,猛然一声响雷,惊得一抬头,意外却看见婉儿打从屋里出来,身边也没跟着人,一个人往园子方向去了,天黑,她正好在树影里,婉儿没留意。
佟姨娘不解,这么晚,天道要下雨了,她去那里?有点反常。
话分两头。
却说三房主母王氏,日日进宫守灵,十几日过去,总算得以歇着,太后陵寝已安放京郊东陵。
王氏本来着凉,又一折腾,身心俱疲,才上床要安置,听见堂屋有脚步声,比往日沉重,‘哗啦啦’珠帘响处,丈夫贾成仁进来。
王氏下意识用娟帕捂了下口鼻,呛人的酒糟味,大概王氏觉出有点过分,忙用帕子抹了下嘴,顺势拿下手。
翻身要下地去,被贾成仁一把按住,道:“夫人身子才复原,就不惊动了。”
王氏看贴身大丫头夏灵在旁,吩咐道:“去给你爷弄解酒汤来。”
夏灵答应声下去。
贾成仁虽喝多了,意识却清醒,觉出王氏不快,道:“岳父大人托人办的事,有眉目了,说出不了这月便有信了。”
王氏看他脸紫涨泛着油光,心道:难怪喝了这么多,得意与升职。
温婉地笑道:“那就先恭喜爷。”
贾成仁得了王氏娘家的力,升职有望,遂心情大好,也是这些日子拘得紧,总算完了太后的丧事,一高兴,和同僚喝了些酒,也不计较王氏对他酒精味的厌烦,伸手扶了下她的香肩,道:“夫人歇着吧,连日身子不好。”
说完,就出了东间,往西间坐了。
王氏看他出门时把门带上了,摆手招呼吴善保家的过去,小声低语吩咐几句,吴家的直点头。
王氏说完,吴善保家的立马去了趟小厨房,片刻出来,就往婉儿住的屋子去了。
这里,贾成仁等醒酒汤半天不见动静,身上火烧,今儿高兴,喝得不少,身下异动,那物件凸起,鼓涨得难受,醒酒汤也不等了,就往外走。
这时,春嫣从东间出来,上前问:“爷去哪?等奴婢拿灯照路,天晚夜黑。”
说吧,急忙提了茜素红纱灯,在前面照路,夏灵捧了碗汤从小厨房出来,忙唤道:“三爷,醒酒汤做得了,爷喝了在走。”
贾成仁当院接过,一口气喝了,把碗递给夏灵,就出了院子,往婉儿屋里去了。
自上次小鸾闹着小腹不适,他怕胎儿有闪失,就不敢在去搅闹,是以直接奔婉儿房中去了。
走到婉儿屋里,却静悄悄的,丫鬟小梅正收拾床铺,抬头见是三爷,道:“主子出去还没回来。”
贾成仁诧异道:“你主子这早晚出去哪了?还不回来。”
小梅道:“听见说去那位姨娘屋里,烦她打络子。”
贾成仁这时心痒难受,也等不得,就出去屋子,站定,想了想,便朝小鸾的屋里去了。
次日早,佟姨娘过上房请安,正巧碰上邹姨娘从另个方向过来,老远见她便扬声喊道;“妹妹。”
佟姨娘早看见她,停下脚,邹姨娘赶上来,表情神神秘秘的,小声道:“我才过来路上,有俩丫鬟好像说,昨晚出事了。”
佟姨娘一愣神,眨巴下眼睛,瞅瞅她,道:“出什么事了?”
邹姨娘看看左右无人,自己和佟氏的丫鬟在后隔段距离跟着,不敢上前,怕那句不该听的听了去。
邹姨娘方小声道;“好像是鸾姑娘屋里。”
佟姨娘想:这小鸾得爷宠,能出什么事。
二人快步进到上房院落,上来台阶,太太的丫鬟唤作兰芝的,道:“太太不在,二位姨娘请回吧。”
邹姨娘原来是三爷屋里人,也是家生丫头,因此和这些下人们熟稔,便上前两步,附耳小声问:“听说鸾姑娘屋里出事了?”
兰芝素*饶舌,悄声道:“半夜里鸾姑娘就闹起来了,说是胎儿不好,这不睡到半夜,就有人砸门,太太起来一问,说要请大夫,后来大夫来了,好像说胎儿保不住了,太太一早起急忙赶过去了。”
佟姨娘偏脸看邹姨娘面上一喜,悄悄问:“好好的,怎么胎儿就落了?”
兰芝笑得暗昧,脸色微红,悄声道:“昨儿爷喝多了酒,就去了鸾姑娘屋里,早上太太找鸾姑娘屋里的丫头过来,我偷听见说,爷酒闹的,合着跟鸾姑娘折腾好几个时辰,丫鬟隔着门,就听屋里鸾姑娘浪声叫,后来没声了,半天,就听见爷差声唤人,那丫鬟进门一看吓傻眼了。”
说到这,声儿又压低得几乎听不见,脸似红布,伏在邹姨娘耳边,道:“就见鸾姑娘脱得溜光的身子下一摊子血,脸白得像张纸,爷吓傻了,光着身子,直直站在床前,那物件耷拉着,小得像几岁的幼童。”
邹姨娘和兰芝叽叽咕咕笑着,脸姗姗红起来,笑啐了口,佟姨娘隐约听得几句,心想:这叫兰芝的丫头一定是贾成仁收用过的,不然怎会把这没羞臊的事拿出来学,这不出二日,贾家上下就会传遍。
兰芝又道:“爷昨晚喝多了,来上房,太太让给爷做了醒酒汤,送爷去婉儿姑娘房里,婉儿姑娘偏赶上不在,就去了小鸾姑娘屋子里。”
事情前因后果大体知道了,二人离开上房。
佟姨娘看邹姨娘眉飞色舞高兴劲,暗叹,大宅门有几个良善好人,只怕好人入了这染缸里,拎出来也变了颜色。
她有点同情小鸾,好不容易要熬出头,却一场空,打击可想而知。
和邹姨娘分了手,走到园子角门,她忽地想起昨晚见到婉儿,婉儿大晚上的去了哪里?如果婉儿在屋里,小鸾不就没事了吗?
倏忽一激灵,难道是……,她朝王氏上房看一眼。
若果真如此,王氏手段狠辣,惠姐……想到这,一阵凉风,佟姨娘由心里往外冷起来。
☆、18小夫妻置气
贾成仁满脸通红从老太太屋里出来,也没去后宅,径自去前面。
三爷一出去,老太太叹了口气,对单家的道:“你说这老三年纪也不小了,竟糊涂到国丧里闹出这等事,这要传扬出去,若言官参到皇上那里,他这官还能做吗?不只他这官做不了,我贾府都要受牵连。”
单家的道:“经这次事,三爷领了教训,您又下了狠话,三爷今后也不敢在胡来。”
老太太坐了半天,想是累了,往旁枕上歪了歪,若有所思,道:“老三一屋子的妾,怎么会出这事,即便厌弃佟氏,不是还有个婉儿吗?怎么是小鸾,老三明知她怀了孩子。”
单家的转了下眼珠,一下子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不由心中一凛,没敢接下茬。
老太太阴下脸,道:“你去告诉二太太,若有人乱嚼舌根,先就一顿棒子,在发卖。”
这大宅门里屋挨着屋,院连着院,人多嘴杂,不出半日,一阵风似的,阖府就都知道了。
挽香回来学说:“老太太把三爷找去,下人都撵了,娘俩关在屋子里好半天,听说三爷出来时,脸通红,也不瞧人,只闷头快步离开。”
次日,佟氏去王氏上房请安,没看到贾成仁,听王氏口风似贾成仁昨晚歇在书房,没进后宅,王氏脸上现出鲜有的笑容,夫君虽没过来,可也没去哪个妾侍的屋子。
王氏心情一好,用过早膳,就让妾侍各自回房了。
佟姨娘这几日犯了寻思,十来日过去了,大奶奶卢氏总没动静,事就怕拖,一拖二拖就不了了之。
她想还是过去问问,是好是歹,给哥哥有个交代。
佟姨娘叫过挽香,悄悄吩咐道:“你找个由头去大房,看小爷耀哥出没出门。”
挽香不知何故,想了想,回屋拿了扎绣花线去找大奶奶房中的丫鬟荔枝。
佟姨娘无聊拿起本书翻看,没看几页,挽香就回来了,道:“耀哥走了,奴婢亲眼见的。”
佟姨娘换上件薄纱夹衫,烟笼裙,凉快一点,就去大房找卢氏了。
佟姨娘才进院子,有小丫头眼尖,看见,就报了卢氏。
卢氏呆坐房中,才和小爷耀哥赌气。
耀哥这段日子在学里,今儿才一回来,大太太把儿子叫去,痛骂一顿,备述儿媳不孝,让他管教媳妇。
卢氏自婆母把丈夫找去,心甚不安。
丈夫回来,进门黑着脸,往椅上一坐,一言不发,卢氏陪着小心亲自捧茶侍候,可杯子端至丈夫眼前,丈夫却推开她的手,眉头拧着,开口便道:“我忙备考,指望你在家替我孝顺父母,你不但不知孝敬,反惹她老人家生气,是何道理?”
卢氏与丈夫结婚时日短,尚处柔情蜜意,你恩我*,丈夫十几日未回,她日日盼着,总算等回丈夫,正兴兴头头,小夫妻未及亲热,丈夫一句温存没有,却出言责怪,不觉委屈,预哭状,道:“我哪敢忤逆母亲,晨昏定省,那点做错了。“
贾耀气哼哼地道:“你还说不知道,母亲给瑞香的事,你横档竖拦,不是忤逆是什么?”
卢氏一听,涌上醋意,道:“原来你是想要那丫头,你早说,我不拦你,你要她就是。”
耀哥一听急了,分辨道:“那是我想要,是母亲给的。”
卢氏委屈落下泪,拿帕子捂脸,吸着鼻子,道:“就是你心里想要,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耀哥气结,道:“你蛮不讲理,真不知你卢家是怎么教的,别说我没那心思,就是有,也不为过。”
卢氏一听,更恼了,泪犹未干,态度强硬起来,道:“那你就要了那丫头好了,何必上我屋里来。”
贾耀一听,本来课业重,心烦,在加上母亲劈头骂一顿,本来有气,蹭地立起身,哼了声,道:“我现在就要了她”
说吧,甩袍袖就走。
卢氏看他要走,以为要去找瑞香,忙上前扯住他袖子,低声下气道:“夫君,你一点都不顾念夫妻情意,为妻在你眼里都不如个丫头?”
贾耀挣了挣,怎奈卢氏扯得紧,无奈道:“我回国子监,常兄等我。”
卢氏才撒了手。
贾耀走了,卢氏越想越伤心,丈夫一味遵从母命,全不顾她感受,竟决绝走了,自己低声下气求,都留不住,不禁伤心落泪。
这时,丫鬟报佟氏来了,她忙擦干脸上的泪,佟氏就进来了。
佟姨娘进门,见卢氏气色不好,眼睛红红的,就知又有不痛快的事,多半因大太太。
卢氏也知她此来的目的,丫头奉茶,佟氏接了,却未饮,含笑道:“打扰大奶奶了,我来就是想问问那日托大奶奶的事可有眉目?”
卢氏看她开门见山,就也痛快道:“有几分眉目。”
佟氏心下一喜,道:“那就谢大奶奶费心。”
卢氏掀开茶盅盖子,撇了下茶叶沫子,袅袅水雾拂在脸上,有点生涩的眼睛好受了点,缓缓道:“可有一件……”
佟氏听着,她接着道:“疏通关系很费些银两,不知你家兄可愿意出。”
佟氏忙道:“大奶奶说个数,托人使费自是该出。”
“五百两现银。”
佟氏一愣,心说:这数目不小,依兄长的财力,怕有些困难。
看佟氏沉吟半晌不语,卢氏又道:“不过先拿二百两给宫里的小刘太监,等事成慢慢补齐。”
佟氏松口气,二百两现银不算十分烦难。
就也不问兄长,自己拿定主意道:“就依大奶奶说的,我替家兄做主了。”
这桩生意算成交。
卢氏帮了这么大的忙,佟姨娘心里感激,无以为报,看卢氏心情低落,不好直问,就拐弯道:“耀哥没在家呀?”
提起夫君,卢氏眼圈又红了,赌气瘪嘴道:“才回来又走了,想我这正室无情无趣,也腻烦在家呆。”卢氏这才嫁来没两年,都是婆家人,有苦无处诉,憋闷得难受,言语不免留露出来。
卢氏庶出,生母早丧,嫡母虽良善,怎么也不是亲娘,没刻待她就算不错了,嫁人了,那还好回娘家诉苦,不免顾影自怜。
佟氏明白是小两口闹别扭,耀哥负气走了,卢氏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在她原来的世界,正是父母跟前的娇娇女,撒娇撒痴的年纪,这古代却已成了人家媳妇,侍候公婆丈夫,管一房的事。
佟氏不免同情,无奈遇上大太太这样的婆婆,遂点拨道:“男人是火性,女人是水性,你小夫妻新婚,正蜜里调油,撒个娇儿,使出些温柔手段,凭他是谁,骨头焉有不酥的。”
佟姨娘看这卢氏性子耿直,定然不会哄男人,才说这番话劝导。
卢氏不免又委屈,道:“事事顺着他,何尝违拗过他,可不能由着他性子纳妾。”
佟姨娘想这卢氏未免太生硬,高门大户,男人纳妾家常便饭,不接受又能如何?若真存这心思,不该嫁来贾家,找个小门小户,夫妻两口子过活,心里顺畅些。
佟姨娘看房中无人,二人方便说话,下人都打发出,于是道:“便是哥儿不想,禁不得大太太想,大奶奶即使不愿,也应和软些”。
有些话她不便说出,卢氏未生养,落人口实,小两口在闹下去,保不齐那天耀哥就真想了,这是把自个男人往外推,卢氏没心机没手段,她估摸着日子久了,卢氏一定栓不住男人的心。
卢氏有几分气愤,一时口不择言,道:“婆婆手伸得太长,害得我小夫妻不和。”
佟姨娘暗腹:难怪大太太不得意卢氏,实在是卢氏太不会做媳妇,倨傲倔强,与孝道上欠缺。
婆媳矛盾屡见不鲜,这卢氏耿直,不会转圜,早晚要吃大亏,遂良言相劝道:“我看得出大奶奶*夫君,婆母纵有不是,大奶奶当包容,常存仁孝之心,日子久了,大太太会明白的。”
心却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既嫁了人家儿子,对婆婆只有接受。
卢氏不服,强辩道:“非是做媳妇的不肖,实是婆母做事欠妥当。”
佟氏看她偏执,一时半刻说不通,不便深说,又不忍看这她这样下去,早晚有后悔的一日,便道:“我问问大奶奶,如让耀哥在母亲和媳妇之间选,耀哥会选那一个。”
大奶奶愣了愣,停了片刻,垂头蔫蔫地道:“当然会选他母亲。”
佟姨娘笑了,这点她还算明白,这就是所谓血缘,割扯不断,母子连心,况这古代,讲究忠孝节义,三纲五常,男子若无此德,便难以立身。
于是道:“这不就结了,大奶奶知道该怎么做了。”
佟氏看她泄了气,不似方才强硬,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卢氏和大太太这对婆媳天性对立,大房不会消停的。
就起身告辞。
这一次,卢氏把她送到门口台阶上,小声说了句:“谢谢姨娘”。
佟氏笑笑,丫鬟立在一旁,她不便在说,径自出了院子。
佟姨娘回房,才进院子,正看见秋荷提壶热水往正屋送,见主子回来,道:“大舅太太来了。”
这大舅太太说的是她娘家嫂子胡氏,佟姨娘纳闷,这才办过寿筵,又来作什么?一想大概是哥哥托自己事,来问问。
佟姨娘一上台阶,挽香就听见脚步声,掀起门帘子,佟姨娘一进堂屋,就见她嫂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满脸带笑,道:“姑奶奶回来了。”
她正想捎信让她嫂子来一趟,可巧她嫂子就来了,而胡氏亲身来贾府找小姑子,却是受唐家表弟之托。
☆、19贾府三姑娘
佟姨娘进门,她嫂子胡氏便迎上前来,笑道:“姑奶奶回来了。”
佟姨娘上前见礼,笑道:“嫂子几时来的。”
胡氏笑盈盈道:“才来片刻,姑奶奶就回来了。”
佟姨娘让坐,二人落座,挽香端着荷叶雕漆填金小茶盘上面放着两个官窑脱胎填白盖碗,先捧茶给胡氏,后捧给主子。
佟姨娘看左右道:“都下去吧。”她知道胡氏来必有话说,打发了下人。
挽香小心阖上槅扇门,这丫头细心周到,佟姨娘很满意。
屋内无人,就姑嫂两个,佟姨娘道:“哥哥托的事,大奶奶应下,中间使费还需我们家出,大奶奶透话,宫里的要银五百两。”
胡氏低呼道:“这么多?”
佟氏没理会她嫂子惊呼,这女人看似精明,竟算计翁头小利,大事参不透,于是接着道:“先出二百两银子,余下三百两年下见利在付。”
胡氏一听欢喜道;“这个数还出得起,我和你哥说了,事成了可要好好谢妹子,不是妹子,想都不敢想。”
佟姨娘心底苦笑,暗道:当日撺掇我嫁入贾府,还不是想沾光,哥哥没存这个心,可她嫂子一定有。
这些话她当然不能说,道:“一家人,该当的。”
又道:“该着有这造化。”
她嫂子笑呵呵道:“妹子命好,嫁来这种人家,呼奴使婢的。”
佟姨娘和这样人没法说。
胡氏从半支开的窗扇望眼外面,往佟姨娘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道:“我今儿来有一事,唐家表弟昨个去咱家,让我来捎个话,说他五月初八在恩济寺等你,和你有事要说,还说他……。”
说吧,她嫂子瞅瞅她脸,看她淡淡的,有点怯怯地说:“我本不想来,可表弟说了,他和你有些话要说清楚,还说他手里有一样你的东西。”
佟姨娘心一突,唐凤生手里到底攥着什么,是要挟?庙会日人山人海,做啥?色胆包天,她可曾与他有肌肤相亲,若真有,让他拿了把柄,脱身都难,但这段不堪过往,总要撕撸清楚。
腹中转了几个来回,拿定主意,不妨一见,弄清楚前次怎样设计的捉奸圈套。
抬眼看胡氏盯着她看,道:“好,嫂子帮我带话,让他五月初八卯时等我。”
胡氏转动杏仁眼,看她的眼神耐人寻味。
佟氏让她嫂子稍等,去里间,取出两张银票,分开道:“这百十来两银子用到宫里生意上,我知道哥嫂家底空,本钱不够,也不用还我,算入一股,这二百两兑下米行铺子。”
她让徐妈把东西分成几个当铺当了,这样不扎眼,少惹是非。
徐妈妈人灵活,多典当了不少银两。
胡氏夫妻正愁生意大了,买原料银钱不凑手,妹子参了份子,解了急难。
胡氏高兴,小声说:“你哥说了,那家米行盘下来,赁出去,白拿租金,这铺子地段好,比别的临街门市能多租好几倍价钱。”
佟氏道:“烦哥嫂费心,我只有这点私房,全拿出来了。”
胡氏不太相信,妹子来贾家这些年,竟只这点东西,忽一想,一定是甥女甥男闹的,道:“小孩子家不能由着性子娇惯。”
佟氏无奈道:“谁说不是,大了我也管不了了。”
佟氏留她嫂子吃午膳,胡氏推脱,急着回去复命。
佟氏送她嫂子到二门,碰巧见贾家二爷从内宅出来,佟姨娘忙闪身门里。
贾二爷比贾三爷身量稍高,品貌一流,精明强干,兼且八面玲珑,生意场上是个人物,和二太太何氏倒真是一对,一内一外,贾家生意打理得风生水起。
因此老太太尤喜二爷,庶子中不免偏疼些。
贾成仁这些日子异常消停,自小鸾的事后,总在前面歇着,很少过后宅来,婉儿的屋里也不去了,佟姨娘以为他转了性,可早上请安时听了他和王氏的对话,才发觉点苗头。
贾成仁这是自小鸾的事后,第二次过来上房吃早膳,贾成仁上朝早,下朝后再吃早膳,贾家早膳就开得晚一些。。
佟姨娘看妾侍队伍里没了小鸾,婉儿竟显风头,三爷身旁紧着她一人忙活,邹姨娘很少插手,想来有点自知,三爷素喜年轻貌美的,佟氏这般容颜都失了宠,况自己姿色平平,又无出,全仗着从小侍候爷,才有今个半拉主子的地位。
贾成仁没怎么看正忙活的婉儿,却与王氏说话。
王氏道:“爷的事有信了吗?”
贾成仁道:“不出什么差头的话,就这两天。”
王氏道:“事定下来,就安心了。”
婉儿夹了贾三爷*吃的菜在跟前盘子里,贾成仁心思没在这上面,随意夹了块酱鹅肝,道:“有点变动,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杜大人平调营膳清吏司,我要顶的是他的职位,这是圣上的意思,这一二日就有分晓。”
王氏道:“这二日爷不可疏忽大意,官场多变,让我父亲勤听着点风声。”
贾成仁道:“夫人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这次的事岳父出力不少,日后需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佟姨娘看王氏笑得舒心,心里一定得意,在夫君升职一事,功不可没,赢回夫君的心。
她隐约明白了,贾成仁这段日子为何少进后宅,是怕在惹出事来,影响他升迁。
婉儿以为去了小鸾这强劲对手,三爷会一心宠她,可三爷却似变了个人,变得不解风情了。
贾成仁那会顾忌妾侍不自在,又道:“四弟要赴任,送些银两过去。”
王氏命丫鬟开了柜子,拿出银两,看佟姨娘站在一旁,道:“你给四太太送去,就说我忙着脱不开身,四弟出门,置办点家常东西。”
佟姨娘答应声接了银两,走去四房。
去四房经过二房地界,遥遥见一个穿老油绿衫子白碾光绢挑线裙儿的少妇,挎着个篮子,往二门走。
她认出是二房庶出,人称三姑娘的贾芸,佟姨娘往二门上望去,见一个年轻后生等在那里。
这后生是贾容的夫婿,去年才成婚,是个秀才,姓申,春上才考入国子监,家住河间府,人口简单,母子相依过活,贾芸奉了婆母之命,也随夫婿入京,住在娘家,申秀才吃住在国子监。
佟姨娘见小夫妻二人对面说话,申秀才走急了,一脸的汗,贾芸举起袖子替夫婿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申秀才抓住妻子的小手,瞧着贾芸的脸高兴地说着话,样子亲密。
贾芸的生母是二爷的妾,本姓文,早年间二爷生意上的事出远门,回来便带回个女子,就是这文氏,人如其名,温和文雅,二太太何氏硬是不让上位,文氏直到生了贾芸,老太太压着才抬了姨娘。
文氏远离家乡,虽二爷念旧情,待她不薄,可房中姬妾众多,争风吃醋,二太太又是厉害角色,日子久了,不免委屈,无处诉说,本来生下女儿,身子羸弱,就一病在也没起来,文氏苦熬了三年,撒手去了,贾芸就归了二太太抚养。
二太太自己有儿子,兼管一家子的事务,对她无暇照顾,她从小就与奶娘相依为命。
贾芸及笄了,还未许人家,老太太看着怜惜,就把她许嫁了乡下远房亲戚的孩子,就是申秀才,嫁过去后,婆媳和睦,夫妇相亲,倒也是一段美满姻缘。
虽家道清贫,然夫婿上进,贾芸心满意足,着实感激老太太,有事没事就去老太太跟前尽孝,有老太太护着,她已嫁出的女儿住在娘家,也无人敢说闲话。
佟姨娘远远望着,一阵艳羡,惠姐若能嫁得这样的夫婿,也了却一桩心事。
又摇头,可惜惠姐没芸姐明白,芸姐知道讨老太太欢心,凡事有老太太做主,谁敢给亏吃,就是这婚事老太太若不过问,没准年龄大了,让二太太随便配了,给那个大户去做偏房,还是妾的命。
佟姨娘心里喜欢这苦命却聪慧的女子,知道审时度势,老太太一大家子庶出子孙,能让老太太惦记没几个,这贾芸母女便算一个,文氏病中,老太太请医问药没少操心,文氏才多挨了些时,直到女儿四岁才闭眼。
二太太对贾芸不大理会,二爷生意忙,忽略她,贾芸常去老太太屋里,做做针线,陪老太太解解闷,一来二去,老太太便当成亲孙女,贾芸出嫁风风光光,除了公中的陪嫁,老太太私房添了不少,有了丰厚的嫁妆,三姑娘在婆家很受重视。
佟姨娘站了一会,感慨良多,自己今生若能像贾芸一样,就知足了,才一想,又脸红,恋恋收回目光,往四房去了。
☆、20陌生的男子
贾府四房
佟氏走去,直奔四太太正房,正房门口站着两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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