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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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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贾成仁,卢大人还有几分客气,对大房的人就没那么好待遇,卢大人命人把大房主犯贾大爷、大太太、耀哥、陈二姑娘、上了枷锁。不论男女,都投入大狱。
贾府女眷主仆分别关押,主犯贾成仁,三太太,娴姐、已被单独拘押。
佟氏和邹姨娘、婉儿、小孙氏,等关在一起,都愁苦地坐着,不发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门锁哗啦啦一响,众人忙都站起来,抱着一线希望朝门口看,进来是两个婆子,提着家什,装了一下子饭菜。放在门口,哑声道:“吃罢。一会吃完了,我来取家伙。“
众人一天没吃东西,早饿了,小孙氏先上前一看,嗓子里发出呕吐声儿,转过脸,抽紧鼻子,道:“这是什么?这连我府中下人都不吃。“
佟氏上前看是几个白面馍馍,和一盆子炖菜,菜炖得稀烂,黑乎乎,看着是让人作呕。
佟氏掰了块馍馍,坐在椅子上吃起来,也不算太难吃,就是在贾府山珍海味嘴吃叼了,在民间不都是这饭食,如今非比从前,流落到那里都不知道,这东西若吃不下,只怕将来还有饿肚子的时候,难不成不活了。
邹姨娘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也是饿极了,也上前掰了块馍馍,吃一口,觉得难以下咽,就一下子顺手撇在桌上,道:“这帮子人心太黑了,竟给我们吃这东西。“
婉儿一看就吃不下,带着哭腔道:“吃不吃倒是小事,这要把我们怎么样啊?如今家被抄了,是要把我们发卖去那里?“
说着,竟咿呀哭起来。
她这一哭,小孙氏想起大爷不知押去何处,自己孤身无依,也跟着哭起来。
邹姨娘也一旁抹泪。
独佟氏一口口吃,干吃,有点噎了,拿起身旁桌子上的水壶,到了杯茶水,喝了。
也不去解劝众人。
过了半个时辰,那老婆子来取家伙,一看瓷盆里的菜肴没动,没好声气地道:“还把自个当主子姨娘,也不看看现什么时候,只怕到了明个,连个奴才都不如。”
众人无人搭茬,那老婆子小声骂了两句,拿着东西出去了。
外面‘咣当’一声,门从外锁上。
偏厅没有床榻,几人就在椅子里窝一宿。
心里装着事,几个人都睡不着,抄了一天的家,夜晚才算静下来,都怕得要命,前途命运未卜,谁知下一刻买去那里。
佟氏实在困倦了,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75世态炎凉
次日,天一亮,佟氏就醒了,拄着胳膊伏在椅背上睡了一夜,右腿压麻了,站起来,活动了下胳膊腿。
接着邹姨娘、小孙氏等也都醒了,婉儿懵懵懂懂地四下里瞧瞧,忆起昨天的事,愁眉不展道:“如今阖府都遭难,谁来救我们?”
邹姨娘突然惊喜地道:“妹妹不说,我们倒忘了,不是还有二爷、四爷和五爷在外面,或许二爷正在想办法救人。”
佟氏心里话:这么大的事,二爷一个商人如何能左右了,就是四爷官微言轻,知道了也干着急。
一声门响,还是昨儿那老婆子,端着一盆稀粥,几只破碗,撂在门口地上,闷声说:“一会我来取家伙。”就出去了。
昨儿晚饭未用,想是饿极了,这几个姨娘不在嫌弃饭食难吃,都用小碗肴了几勺子粥,粥很清,可数的几个米粒。
佟氏喝了两碗,想接下来不知道去那里,没有点力气就逃走都走不动,可她这想法,日后真是错了,想逃出去,谈何容易。
刚吃过早饭,东西收拾下去,那个锦衣卫小头目带着人进来,命令道:“都给我把手绑了。”
锦衣卫不由分说,进来就绑人,几个人还想挣扎,可柔弱的身躯怎能和训练有素的军人抗衡。
不消片刻,几个人就被双手反剪,捆住手腕,佟氏手被捆了个结实,一动不能动。
那头目吆喝道:“快出来。”锦衣卫把她们往出赶。
小孙氏问:“带我们去哪里?”
那头目斜睨儿眼看看她,道:“拉去卖了。”
婉儿就先哭起来,那头目在她身上捏了一把,道:“小娘子,哭什么,说不定卖去比贾家更好的地方。”
佟氏上前打听道:“这位军爷,未成年男丁都拉去那里?”
那个小头目看看佟氏,眼神淫邪,眯着眼道:“也拉去卖了,怎么?这时候你还惦记找爷们。”
说罢,脏手摸向她脸,佟氏偏头躲过,那头目不悦,骂了句:“不识抬举。”
看西头厢房也被赶出下人丫鬟,徐妈妈、秋荷和挽香也站在队伍里,徐妈妈想要过来说话,被锦衣卫挡住,不让过来。
贾府被抄家,惊动京城,佟氏等一干贾府人等被牵着从大街上走过,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看贾府败了,这是府里姨娘,都长得好模样,可惜了要拉出去卖了。”
有人道:“模样不好,能当贾府姨娘,你看方才过去的丫头都跟个美人似的,何况是主子姨娘。”
小孙氏和婉儿羞红了脸,任乌发遮住半边脸,低头走着,听周围指指点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头更低了。
邹姨娘和佟氏略好些,年长几岁,心里自然要强大一些,这群女眷三寸尖足,走路吃力,行动缓慢,锦衣卫也不怜香惜玉,不耐烦地使劲推搡,可怜这些娇花跌跌撞撞,被拉到八大市,一个买卖人口的广场。
佟氏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看不少年轻妇女、幼儿头上插草站着,任由买主左瞧右看,品头论足。
几个人站成一排,待价而沽。
佟家
一清早,传来‘咚咚’砸门声,胡氏在堂屋听见,唬了一跳,这二日丈夫不在家,是生意出了什么事,胡思乱想着,忙命小丫鬟红玉道:“快看看门外是谁,大早上的,作死!”
小丫鬟红玉跑出去,拉开门闩,一看认识,是佟家铺子里的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道:“快禀告大娘子,说贾府被抄家了。”
那小丫鬟闻言一愣,忙忙跑进屋,对胡氏道:“不好了,贾府被抄。”
胡氏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那里来的这消息?”
小丫鬟道:“铺子里的活计张二正在院子里,让禀报主子。”
胡氏忙道:“快唤他进来,问个究竟?”
那活计张二进来,躬身行礼。
胡氏急问道:“贾府抄家这信准吗?你从哪里听来的,是不是讹传。”
张二道:“大娘子,京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今儿在八大市卖人。”
胡氏开头未着慌,此刻听他说得不像假的,惊慌起来,问:“那我们姑奶奶呢?”
张二着急地搓着满是老茧的手,道:“听说贾府主犯下狱,余皆发卖。”
胡氏一听,一时没了主意,她本能反应是去拿银子赎人,家里正好有要进脂粉原料的钱,可要买下一个人不是闹着玩的,没个百八十两银子,干脆不用问价。
想来想去,坐不住,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活计张二毕竟是个粗人,哪能猜透胡氏心思,催道:“大娘子莫犹豫,在晚,人就被买走了,来不及了。”
胡氏摆摆手道:“你先去吧,我换了衣裳即刻就去。”
那张二出去,走到门口,不放心嘱咐道:“大娘子可要快去。”
胡氏心里厌烦,又不好表现出来,道:“知道,你去吧!”
这时,里间屋一个底气十足的老妇人声儿道:“媳妇,是谁来了?是贾府来人了吗?”
胡氏忙遮掩地道:“没事,是绸缎庄的贾老板说要为他内人买几盒水粉,让人送去。”
“啊!我以为是你妹妹有什么事。”里间消停,没声儿了。
胡氏这厢坐卧不宁,从钱匣子里找出银票,正好一百两,买个人应该够了,弄好了,还有富余,可攥在手里,终究舍不得,又放了回去,反复数次,拿不定主意。
直闹到晌饭没吃,后晌,转念一想,小姑子有难,坐视不理,丈夫回来,无法交代,坐下又站起来,搬出钱匣子,把银票拿出来,咬咬牙,揣在怀里,命小丫鬟叫了辆小轿子,奔八大市去了。
待胡氏赶到,广场上人已寥寥,胡氏找了一圈,没见小姑子的影子。
心里忐忑,踌躇着坐着轿子回去了。
方府
后晌,惠姐在房中梳妆打扮,等下要跟方珏出门,惠姐自小产后,一直未出门,跟她陪嫁过来的奶娘连地都不让她下,足足养了月余,才准许她出去。
头晚,她缠着方珏带自己出去逛逛,想看时下流行衣裳的款式,做几件新衣裳,方珏被她软磨硬泡,答应带她出去,说让她在家等着他。
直等在吃过晌饭,方珏也没来,惠姐着急,妆花了,又重新补了粉。
正对镜看妆容是否妥当,突然方珏撞将来,急促喘息着道:“不好了,你贾府被抄了。”
惠姐回身,看他表情不像说笑,急问道:“你快说怎么回事?”
方珏道:“你父亲被牵连在一桩案子里,皇帝下旨,抄了你贾府。”
惠姐忙问:“我娘和祯哥怎么样了?”
方珏道:“我方才派人打听,说贾府人等一律关押,主犯收监,你母亲和祯哥等着发卖。贾府被锦衣卫围住,不让进去,派的人正好和锦衣卫中一个人是老乡,才探得信。”
惠姐腾地站起身,道:“夫君,带我回娘家看看。”
方珏为难道:“锦衣卫把守,不让外人出入。”
惠姐摇着方珏胳膊,带着哭腔道:“好哥哥,带我去看看,不去看看,我怎么能放心。”
方珏受不了她央求,拉着她的手道:“走,我陪你去看看,看能不能疏通一下,见见你娘和祯哥。”
二人扯着手,才走出房门,方夫人由丫鬟扶着,进了惠姐屋子。
惠姐心里在急,礼数也不能免,低身道了万福,问:“夫人有事唤卑妾过去,何需劳动大驾亲身来。”
方夫人叹息一声道:“是你公公让我过来,嘱咐你,贾府的事你管不了,还是别搀和进去。”
方珏看惠姐不敢驳母亲,替她说道:“惠儿只是想回娘家看看,好放心。”
方夫人正色对儿子道:“糊涂,朝廷官员唯恐躲都不及,你还送上门去,不出明日,就有言官奏本,你父亲和贾家有牵连,你是想方家和贾家一起完吗?”
方珏没想到这层,他是看惠姐着急,想替她分忧,母亲的话,一下子让他清醒。
惠姐低头不敢出声。
方夫人又道:“你父亲说了,你二人老老实实呆在方府,不得出去。”
说罢,方夫人走了。
惠姐一下子跌坐榻上,方珏过来揽住她道:“过了这阵子,风声过了,我在去打探你娘和祯哥的消息。”
惠姐伏在他怀里,焦虑地道:“可过阵子,我娘和祯哥买去那里?去何处找寻?”
方珏无语以对,只好紧紧搂住她。
西北大军正在班师回朝路上,京城就传来消息,说徐州水患一案,牵连甚广,朝中不少官员家被查抄,免职,其中就有贾成仁受了株连。
安仲卿听了这个消息,整个人惊呆了,一股寒意自脚底下升起,出了一身冷汗,忙去睿王帐中。
睿王一看他到来,笑道:“安大人,今个早早安营,连日旅途劳顿,好好歇一晚。”
事出紧急,安仲卿也不拐弯抹角,拱手道:“王爷,下官想先行一步回京师。”
睿王诧异,道:“怎么?大人等不及了,是想家了,还是想……。”说吧,爽朗大笑。
安仲卿不笑,却一脸焦急,道:“下官实在是有要事,请王爷准下官先行回京。”
睿王目光炯炯望着他,道:“真被本王猜中了,阵前千军万马,安大人镇静自若,没急过,看样子真是为了一个女人。“
安仲卿拱手道:“王爷,是救一个可怜的女人和一个孩子。”
睿王敛了笑,道:“我就说安大人何事能急成这样,看样子这女人对你很重要。“
安仲卿脸一红,道:“下官只是觉得她可怜。“
“只是可怜,没一点动心,本王不信。“
安仲卿道:“那个孩子是下官的学生,他母子境遇堪怜。”
睿王理解地道:“安大人,本王不让你去,你心也不在这里,本王就准你假,你去吧!”
“谢王爷!”安仲卿着急就要往外走。
“回来。”睿王突然唤道。
安仲卿收住脚步。
☆、76作鸟兽散
安仲卿抬脚想往外走,睿王喊了声:“慢!”
安仲卿停住步子,回头。
睿王道:“本王好人做到底,我亲笔手书一封,你带着,路上无人敢拦你。”
安仲卿感激地望着睿王,睿王爷对属□恤,是以多少人愿意跟他出生入死。
睿王挥毫,不消片刻,书信写好,拿信封装了,封了口,递给安仲卿,安仲卿接过,小心揣在怀里,躬身一揖,道:“谢王爷,睿王爷若今后有用到属下的地方,属下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睿王爷笑道:“仲卿兄已帮了我大忙,这区区小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安仲卿回营帐,衣衫都来不及换,从墙上取下佩剑,带了银两,牵马出了大营,飞身上马,一扬鞭,雪青马前蹄腾起,一跃出几丈远。
睿王站在营帐外,只见远方暗黑的地平线一个白色的身影,转瞬就消失在夜色中。摇摇头,这安仲卿谋略过人,智勇双全,怎么一遇到女人就乱了阵脚,这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安仲卿星夜狂奔,马累急了,才住店歇上一宿,天不亮,就启程。
昼夜兼程,这日来到京都。
入城,打马直奔贾府,风声自耳边掠过,顾不得路上行人惊呼声,。
飞奔至贾府门前,把马打住。
安仲卿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原来贾府朱漆门已上了封条。
他只略一犹豫,直接奔城西北,礼部尚书府,到府门前,下马,下人通禀进去。
不大工夫,礼部尚书潘大人出大门亲迎,一见面,就大笑着道:“安兄,来得好快,听说大军远在天边,从天而降,真乃神速,这样的军队哪能不打胜仗。”
安仲卿抱拳道:“下官乃先行一步,睿王统帅大军正在路上。”
潘大人一边往府里让,一边道:“我说十几万大军怎么说到就到了。”
又瞅瞅安仲卿道:“黑了,看来西北日照强,反倒更加英俊了。”
安仲卿无心谈论别的,不得不敷衍道:“大漠风沙大,有时沙尘大到几步远都看不清东西。”
潘大人敬仰地道:“大齐的兵士受苦了,皇上说了,这次一定厚赏三军,有功之臣加官进爵,仲卿啊!这次你立下头功,睿王本章已奏朝廷。”
潘尚书说完,也没见安仲卿露出喜色。腹诽:他像极了他父亲。生性淡漠,钻心学问,不好功名利禄。
安仲卿也不绕弯子,事情紧急,道:“在下先行,是有要事,求大人帮忙。”
潘尚书看他脸色凝重,知道有急事,就不开玩笑,直接让进府里。
分宾主落座。
潘尚书道:“仲卿有何事能求到下官,下官若能帮忙,绝不推脱。”
安仲卿也没顾上寒暄,一路兼程赶急了,实在口渴,端起桌子上茶碗,一饮而进,道:“在下是有事问大人,贾府被抄,府上人等去了哪里?”
‘
潘大人脸上表情明显一松,笑容重回脸上,道:“我谓何事,原来是这事,说来,成仁兄也冤,这是咱二人私下里说,成仁兄纯粹被无辜牵连进去,这其中隐情下官不方便说,老弟既问起他家里人,下官只知道,男丁充军,女眷发卖。”
不出安仲卿所料,抄家的结果,女眷多数被买去勾栏,心一下子沉颠颠的,焦急道:“大人可否帮在下一个忙?查一下贾成仁有个姨娘姓佟,和一个七八岁的庶子名唤贾祯的。”
潘尚书道:“你我还客气什么,我知道你在贾家做过馆,只你老弟是有情意的人,这样,你先去后面我安排酒饭,这厢先吃着,我即刻派人去查。”
安仲卿虽焦急,只能去后面先吃饭稍事休息,等消息。
潘尚书他出去后,感叹道:“一介书生,儿女情长。“
不出二个时辰,潘尚书就查明,立刻去偏厅告诉安仲卿,安仲卿吃了饭,正在屋里来回踱步,焦急等信。
见潘尚书进来,未等他说话,就先道:“事情怎么样?”
潘尚书无奈摇摇头,道:“老弟一向淡定,此番急成这样,我就不卖关子了,贾家那姓佟的姨娘被人牙卖去陕西西安府,那叫祯哥儿的男孩不知卖去那里,听说像被一个外省的人买走了。”
安仲卿愕然,陕西西安,千里迢迢,佟氏弱质女流,只怕未等到了,就折腾死了。
忙细问那人牙长相,具体卖去谁家。
潘尚书道:“他一个同行,听他说西安一大户娶妾,好像是一老员外娶个二房。”
安仲卿问:“还有贾府何人跟着?”
潘尚书肯定地道:“没跟去贾府的人。”
安仲卿心一下子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潘尚书道:“西安府路途遥远,这中间隔着千山万水,陕西地面一向不太平,常有强盗响马出没,谁知道道上发生什么不测。”
安仲卿早已想到这些,越是寻下去,希望破灭一分。
看潘尚书也就知道这么多,就告辞匆忙走了。
门前上马,打马快跑。
赶在天黑关城门前出了城。
在说贾二爷,贾府出事那天正在临街铺子里,就听外面一迭声的一人叫:“贾家完了,贾家犯事,被抄检。”
忙不迭站起身,出去外面,有一人在街上大声嚷嚷,贾二爷过去把这人扯到一旁,问:“贾家怎么了?”
那人不知他是谁,一时懵了,道:“你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才锦衣卫包围了贾府,抄家。”
贾二爷急问:“那个贾府?”
那人被他扯着脖领,看着他,好奇语气问:“还有那个贾府,就是家里堆满金银,弟兄五个,一个在朝中当个工部水什么的,听说就是由他起犯的事。”
贾二爷松开他,没顾上告诉活计一声,就赶奔家里,何氏正伏案记账目。
看丈夫慌慌张张进来,放在手中的笔,站起身,未及开口问,贾二爷急道:“不好了,贾府被抄了。”
二太太何氏一时懵了,没明白他说得什么,贾二爷又说了句:“三弟在朝中犯事,朝廷来人查封贾府。”
二太太这才听明白了,脚一软,就跌坐椅子里,好半天,醒过神来,马上想到问:“那老太太……?”
她心目中大概这贾府两房人中只有老太太让她惦记,其他妯娌大伯的,她倒是不放在心上。
贾二爷和她不同,那两个是他兄弟,听二太太问老太太,也着起急来,老太太偌大年岁,能禁得起这番折腾。
二太太忙道:“备轿子,过去看看。”
二爷不知所措,一下子醒了,迭声道:“备轿,去贾府。”
二爷夫妻赶到,贾府门前重兵把着,根本不让进去。门口远远的围着看热闹的街坊邻里。
就听里面一连声的贾家人一个不放过,贾二爷凑上去,偷偷塞了一个锦衣卫一锭银子。
那人瞅瞅他,贾二爷悄悄打听里间情况。
那人耳语几句,贾二爷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忙急急和何氏告诉说:“姓贾的一律治罪,大房的人都没逃过,一并拿了。”
夫妻二人怕人认出,忙躲进轿子里,万一连坐,贾家大房都跟着吃瓜落,他们也一样是贾家的子孙。
天黑,贾府门口的锦衣卫也没撤,他二人无法,只好先回去,担惊受怕,怕官府查到这里,连他这房人都拿去问罪,想走,谈何容易,生意买卖都在京城,一家大小,拖家带口,不是说走就走得了的,夫妻睁着眼,一宿没睡。
次日,夫妻二人悄悄在附近听消息。远远地看贾大爷,三爷,周氏等被上了枷,押在刑车上带走,夫妻二人吓得更加不敢露头。
接着是府中姨娘丫头未成年的哥儿姐儿,拉出去卖,贾府上百口人,一时间,哭爹喊娘,一片凄惨。
贾二爷夫妻躲在轿子里偷偷望见,直吓得脸色灰白,没有人色。
直待天快黑了,从里面由两个丫头搀扶出一人,身后跟着一群丫鬟仆妇提着包裹,二太太从轿帘子缝隙张看,心噗通乱跳,一阵惊喜,原来扶出的老妇人,是贾府老太太,自己姑母。
随后有人把大门上了封条,锦衣卫撤了。
又等了好一会,二人确定锦衣卫确实走了,走下轿子。
奔那老妇人过去,二太太上前,悲沧唤道:“婆母,您二儿和媳妇来了。”
老太太一见她二人,老泪纵横,道:“作孽啊!我贾家犯了何罪,今日竟受此大难,遭此荼毒。”
二爷忙看看左右,道:“小声点,仔细让人听了去,母亲先去我宅子里住着,大哥和三弟的消息慢慢打听。”
老太太最后瞅一眼,上方横着的匾额,烫金墨黑‘贾府’两个大字,异常醒目,匾额却歪了。
老太太长叹数声道:“天意啊!”
贾二爷夫妇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坐上轿子,回府去了。
又雇了几顶小轿子,老太太房中的仆妇丫鬟坐了,这些下人跟着老太太躲过一劫,此刻心有余悸。
轿子里,何氏暗自庆幸,老太太真是料事如神,先把贾家分了,让她夫妇搬出来,看似吃了点亏,可今个一看,躲过了灾祸,二房家小安然无恙,真要感激婆婆。
想着,心里有几分窃喜,生怕老太太坐着不舒服,把身下自己的座垫给老太太靠在背上。
老太太自卢大人一走,就立刻命人收拾金银细软,凡是能拿走的捡值钱的东西带走,剩下不能搬的家什、摆设古董字画,原封不动,把屋子锁了。
在说卢氏,贾府被抄,她是两日后才知道的,卢家人怕她听见贾府二字受刺激,不在她面前提起与贾家有关的事,就是贾字都不提。
卢氏是偶然听见花园里两个丫头对话才知道贾家被抄的事,忙命人打探,回来人把知道的回了姑娘。
卢氏对贾家的人已没有丝毫感情可言,胎儿没了后,她深恨贾耀和大太太。
有一人还是让她记挂,那就是她走那天,唯一来送行的佟姨娘。
还有房中侍候的几个丫鬟婆子。
于是,亲自坐了小轿,赶去八大市,下轿子一看,人口买卖有点萧条,这里已不像头几日那般人多热闹。
卢氏上前仔细逐一细瞧,发现她房中的两个丫头,站在被卖的队伍里,看见卢氏哭着叫大奶奶救她们。
卢氏在贾府时,这两丫鬟素日侍候还算勤谨,卢氏怜悯二人,就出银子买了,领回卢府。
这俩丫鬟因长相一般,无人肯出钱买,才逃过一劫,因祸得福,跟去卢家,仍过着富贵日子。
☆、77劫后遭际
安仲卿一路夜宿晓行,每到一个州镇,就放慢速度,留意有没有京城的马车,沿途不表,直追到望见西安城。
安仲卿只好打马入城,路上想好,直奔西安府知府衙门,送上拜帖,知府出来亲迎。
有了睿王手书,那个敢怠慢,西安知府姓佟,互相寒暄毕,说正事,问:“安大人此来有何事?”
安仲卿道:“想找个人,京城一佟姓妇人被人牙卖至此地,此刻大概还没到,我想烦老大人,允在下去城门守着,大人知会守城门兵士一声。”
佟知府道:“巧了,大人要找的姓佟的妇人和下官同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速去着人告诉守门的,大人在城门里等,我这厢安排酒饭,大人吃过在走。“
安仲卿摇头道:“事不宜迟,我赶去城门,晚了,怕人放过去了。”
安仲卿疾走,佟知府身后急唤道:“大人,请留步。”安仲卿收住步子。
“大人要找的人相貌特征告诉下官,下官也好派人在城里找寻,万一已经入城。”
安仲卿道:“如此甚好,取纸笔我画副像。”
佟知府道:“安大人有此才,最好不过。”
说着,命人:“取纸墨笔砚来。”
铺好纸张,小童研好磨,安仲卿略一凝神,下笔,不出盏茶功夫,一副人物肖像即画好。
佟知府接过,啧啧赞道:“大人真是奇才,短短一会功夫,竟画得如此传神,这就好办了,我命人张贴出去。”
不说这佟知府着人贴榜悬赏找人,安仲卿策马奔城门。
到了城门,安仲卿一下马,守门军士,就恭敬地上前道:“请大人那厢座。”
原来早已在城楼门里摆了把太师椅,旁边安了张方桌,方桌上摆好茶果,安仲卿想这佟知府办事细心周到,这真是没点本事,官位也做不长。
在说贾府的姨娘们和仆从被拉去场子里发卖,这次官府卖人,不只贾府一家,几家这次犯事的官眷,一并发卖。
想要买人的官宦人家,富贾乡绅,还有倒腾人口买卖的人牙早得了信,功夫不大,略有姿色就被人买去,有的买去做姨娘,也有买做通房丫头,剩下的粗粗笨笨的十几二十几两银子买去做粗使丫头。
一个长着龅牙一双鼠目的精瘦的四十几岁的男子,寻摸到佟氏跟前,在佟氏身上上下打量,拔了身上插着的草棍,道:“这个我要了。”
佟氏是几个姨娘最先被买走的,这也不奇怪,佟氏是几人中长得最标致的,单看水灵劲,也就二十出头,不提,还真看不出生过俩孩子。
这人牙心里盘算,陕西上次自己走一趟,有个大户要买个妾,那员外老了点,不拘是不是姑娘,只要年轻貌美,能生产就行,生养过孩子证明能生养。
交割完,付了银子钱,佟氏跟着他来到一辆车子前,车子前站着个粗黑肥壮的三十几岁的男人,瓮声瓮气地道:“这个是新买的?”
贼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佟氏看,口水快淌下来,嘿嘿笑着道:“不错,是个美人,大哥有眼光,在那讨弄来的。”
那瘦子人牙道:“这原来是贾府的姨娘,贾家犯了事,才拉出来卖,亏我去得及时,不然这么好的货早让人买走了。”
佟氏心想,古代把人当牲口样买卖,国家法令允许。这些做奴作卑的女子生生世世翻不了身,生下子女成了家生子,一样是奴才。
那胖子挑开轿帘命令道:“上去。”
佟氏手负着,被那黑胖子推搡爬进车子里,那黑胖子趁机在她腰间捏了一把。
佟氏上车,看车子里还有二人,一个是个年轻姑娘,长得俊俏好看,另一个是个和祯哥大小的女孩,都负手坐着,佟氏一被推上车,那两个人牙跳上马车前头,马车夫就扬起鞭子,打马出城。
车子一晃悠,佟氏身子栽歪了一下,猫腰找个空座坐下,那两个人也都没说话,各怀心事。
她们坐的马车帘子撂下,秋季,素纱帘子隐约能辨清方向,是朝城外走的。
佟氏现在最担心的祯哥不知被弄到那里去了,自身难保,也没能力保护祯哥。
那年轻姑娘看马车出了城,不由哭了起来。
那小姑娘好心低声劝道:“姐姐莫哭,哭也没用,待会让人牙听见,又要打你。”
那姑娘声儿小了点,还是咿咿呀呀的哭泣。
佟氏看这小姑娘眼眸漆黑,晶亮似星星,一闪一闪,坐在自己旁边,靠着车壁,神色自如,像个小大人,丁点不紧张,反到安慰那长自己许多的姑娘。
瘦子人牙和粗黑胖子坐在车老板一左一右,那年轻姑娘哭声想必听见,喊了声:“嚎丧啥?你老子娘把你买了,这是你的命。”
听话音,这姑娘是家穷被卖了。
那姑娘由于惧怕,或是哭累了,渐渐止了哭声。
旅途寂寞,佟氏没话找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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