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妾这职位-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时就听惠姐□叫唤,方珏也顾不得查问,忙就撩起帐子,见惠姐身下血止不住,众人一片忙乱,少时,竟下来一个成型的胎儿。

方夫人见了,心一下子就凉了,忙命人包好拿出去掩埋。

方珏看惠姐色如纸白,痛苦地啜泣,消瘦的双肩抖动着,方珏心疼得恨不得替了她。

服了大夫开的安神药,惠姐小脸上挂着泪痕在方珏怀里睡着了。

方珏才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自己走出去。

命人找出上次大夫写的安胎草药方子,里面根本就没了附子这味药,事情很明显是有人在惠姐方子里动了手脚,多加了这味药。

方夫人悲愤之下,已然把惠姐房中的丫鬟仆妇都悉数带回上房审问。

方同知乃行伍出身,听说方家的子嗣没了,恨得都想杀人,叫把这些下人赶到院子里,大太阳底下跪着,逐一审问。

方同知乃武将,把鞭子拿出来,有小丫鬟吓得尿了裤子。

刚抽打了几个小厨房管看火煎药送药的下人,受刑不过,丫鬟婆子互相就咬了起来,又派人去下处搜检,从一个老婆子的屋子墙角里一堆垃圾中搜出包附子粉的草纹纸。

刚一动刑,那老婆子吓得体若筛糠,哆嗦着全招了。

说是少夫人指使的,少夫人应许下她傻儿子进府里当差,还把少夫人房中的一个丫头指给她儿子做了媳妇。

在说娴姐,知道老爷夫人拷问惠姐房中的人,在屋子里坐不住,派个丫头去上房打探,一听说那老婆子招了,娴姐着慌,心里害怕,就想躲去娘家,丫鬟搀扶着,才要出门。

就被正巧赶来的方夫人堵在屋里,方夫人看她想走,不用问铁定是她干的,心里没鬼躲什么。

方夫人见了娴姐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上前劈手就打了她两个耳光,银牙咬碎,看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亏娴姐陪嫁的丫鬟婆子死命拦着,不然方夫人还不把她撕碎了。

这厢正闹着,方珏提着剑,冲进来,直奔她就要砍,吓得众丫鬟婆子不敢在拦,抱着头东躲西藏,眼看着方珏手起剑落,门外大喝一声:“住手!”

原来是方同知赶到,夺下儿子手里的剑道:“不可莽撞。”

喝退儿子,对妻子道:“事已至此,还是告诉亲家,看此事怎么解决,两女都是贾家的,怎么处置还需听听亲家意见。”

方夫人恨恨地瞪着娴姐道:“你这恶毒的女人,我方家万万留你不得。”

娴姐方才吓傻了,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方珏手里的剑。

佟氏赶到,方府中人直接带到惠姨娘房中。

惠姐躺在床上,白着一张小脸,看佟氏进来,咬紧下唇,杏核眼蒙上层水雾,几乎哭出来,佟氏看她这副模样,可怜巴巴的,全没往日气势。

丫鬟小蝶和芙蓉打上房放回来,小蝶吓得不轻,一句话没有,佟氏问也不说,还是芙蓉学了事情经过。

原来,惠姐有身孕行动不便,方珏怕她在府里气闷,就带着她去郊外庄子上住两日。

时值盛夏,酷暑天气,京城熙攘繁华,人多车多,就显得气闷,郊外青山绿水,凉爽宜人。

惠姐和方珏一住就是小半月,才回府。

方珏的一般损友,平素在一起风花雪月,知道方珏去了郊外庄子,就都尾随而来,一起吃酒言欢。

酒后戏言称惠姐为嫂夫人。惠姐一向*慕虚荣,也一笑不驳回。其实也就是一处笑闹。

事情坏在丫鬟小蝶身上,背地里偷偷把这些话学给了娴姐,当然这些娴姐不说,无人知道。

娴姐听了这话,无疑火上浇油,气炸了肺。

夫君领着妹妹出去住,十几日不回,京城夫人圈里传遍,加之惠姐不知避讳,也不加否认,就闹得人人尽知,让娴姐脸无处放。

娴姐的丫鬟春芬抱不平,道:“姑娘,惠姨娘孩子还未下生,爷就宠得这样,不顾礼法规矩,这要是生了男丁,姑娘在这家里还有立足之地吗?”

娴姐听了这话,一琢磨,如今反正自己也无翻身机会,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弄死惠姐肚子里的胎儿,看她还能嚣张起来。

于是命丫鬟收买惠姐小厨房灶上的一个姓马的老婆子,在惠姐每日吃的药剂里偷着加了味药‘附子’,致惠姐流产。

贾成仁到方府被人引进广厅,方同知在那里恭候。

王氏一到方府就直奔女儿房中,方夫人已派人看住娴姐,怕她跑了。

看守的人看是亲家太太不敢拦着,不管怎么说,这姐俩都是贾家的,就是一个治罪,另一个说不好就是当家主母。

因此也不好得罪贾府中人。

王氏进门时,娴姐正焦急在地上来回走动,婆母命人看起她,不许她出门,她有心告诉母亲,消息都无法传递出去,又担心方珏来杀她,因此急得如热锅蚂蚁。

一看见母亲来了,立刻扑上去,带着哭腔道:“母亲,你可来了,姑爷差点杀了我。”

王氏不敢相信问:“为了个妾,要打杀主母,这方家简直就是宠妾灭妻。”

王氏看娴姐吓得小脸煞白,手都凉了,安慰道:“不用怕,你父亲也来了,正在厅上和你公爹说话。”

娴姐焦虑地道:“母亲不能撇下女儿走,若不是公爹拦着,女儿就命丧剑下。”

王氏搂着女儿宽慰道:“放心,方家不能拿你怎么,你是方家明媒正娶的媳妇,难不成连一乘小轿抬进来的妾都不如?”

娴姐犹自不放心道:“我跟母亲回贾府躲躲,待风头过了在回来。”

王氏母女坐下来,平静一下,王氏才想起问:“我听报信的下人说你毒死了惠姐那小蹄子腹中的胎儿?”

娴姐在母亲面前无需隐瞒,点点头,气愤地道:“惠姐那小贱人勾着夫君一起出府去京郊宅子里住,撇下我,让人当成笑柄,女儿一气之下,就派人在她药里下了附子粉。”

王氏吃惊道:“你那里来的附子粉?”

突然醒悟,道:“难道是……。”

不敢往下想。

娴姐道:“母亲猜得对,女儿看您把一包附子粉藏在柜子里,趁你出去,偷偷拿走了。”

王氏脑子一片空白。

这正说着话,一个丫鬟进来道:“我家老爷夫人请亲家夫人过厅上,有要事相商。”

王氏知道这一定是娴姐的事,方同知和方夫人岂肯轻易放过娴姐。

娴姐抓住母亲的胳膊,不放手,大概也是吓坏了。

王氏轻轻拿开她的手,宽慰道:“没事,母亲一会就回来。”

娴姐不舍地放开母亲,叮咛道:“母亲快点回来。”

王氏答应声,就跟着那丫鬟走了。

王氏进厅堂,见方大人和方夫人,姑爷方珏,都在一侧坐着。

贾成仁坐另一侧,垂着头,没脸抬头看方家的人。

方珏看王氏进来,气恨把脸扭过一边,方夫人暗骂地没搭理她。

方同知一脸沉郁,道:“亲家母来了,我们两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下这事情。”

王氏讪讪地走去贾成仁身旁椅子上坐下。

贾成仁羞愧,道:“亲家,我贾家的姑娘没教养好,是我之责,任亲家怎么处置,我无二话。”

王氏听他这话,着急使了个眼色,贾成仁装作没看见,不理会。

方夫人先说话了,道:“亲家,既然有这话,我就说说我方家的意思,媳妇我方家是不能留了,亲姊妹都如此狠毒,若留在我方家,日后那房妾侍有了身孕,怕在有这事发生,不是我们不给亲家面子,这媳妇留在方家早晚是祸根,既是自家事,我方家就不经官,由亲家把女儿带回管教。”

方同知等夫人说完,接着说道:“亲家,媳妇我方家是一定要休了的,不知亲家何意?可还有话说。”

王氏捅捅贾成仁。贾成仁羞愧难当,红着脸道:“是我家门不幸,出了这个孽障,亲家看下官面子不经官,下官感激不尽,亲家要休妻,下官敢不从命,这样的儿媳若我贾家也是要休了的,总是我贾家对不住亲家,我这厢给亲家叩头赔罪。”

说吧,起身,跪地倒头便拜。

方同知忙上前扶起道:“儿女的事,与贾大人无关。今后你我两家还是亲家,你另个女儿还在我府上。”

王氏不服,刚说就句:“亲家,这决定太过草率。”

被贾成仁狠狠地瞪了一眼,道:“你教养的好女儿,还有脸说三道四,亲家不处置娴姐,是亲家宽厚,若旁人早交到官府,你就该谢亲家才是,女儿都是你误了,和你母女回家在说。”

☆、73两败俱伤

佟氏过去方府惠姐房中,不大功夫,外间丫鬟道:“惠姨娘,大夫来了。”

佟氏见进来是一老者,瞅着德高望重,医术一定不凡。

丫鬟在床前安一椅子,大夫给惠姐诊脉。佟氏看他脸色平静,料已无事了。

大夫诊完脉,让至堂屋,写了药方,嘱咐下人煎法。

佟氏跟在身旁,不放心,低身一福道:“敢问大夫,惠姨娘身子没大碍吧!”

老大夫看看她,看她关切的样子,似乎怀疑她是谁,佟氏忙道:“妾身乃惠姨娘的生母。”

大夫客气地道:“原来是贾夫人,失敬失敬。”

看佟氏不错眼珠的看着他,略一沉吟,压低声儿道:“既然你是惠姨娘的生母,老朽也不满你,惠姨娘胎儿月份大了,硬是用药打下来,伤了身子,日后能否怀上,不好说。

佟氏一下子懵了,似乎没明白,问:“大夫是说惠姨娘日后不能怀孩子?”

老者捻着长髯,遗憾地摇摇头,道:“十有□是不会在有,除非……。”

佟氏急道:“除非什么……?”

“除非奇迹发生。”

佟氏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老大夫无奈苦笑道:“或者有例外也不一定。”

佟氏知道这是老大夫安慰的话,惠姐今生看来是不能做母亲了,一个女人不能做母亲,对一个女子一个古代的女子意味着什么,丈夫和婆家知道她不能生养,那她这个姨娘对方家毫无存在的必要。

老大夫看她脸色不好看,道:“事已至此,贾夫人要想开些。”

佟氏对着老大夫拜了几拜,道:“妾身求大夫给惠姨娘医治,毕竟她还年轻,若知道不能生养,该有多难受。”

“老朽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老大夫道。

佟氏道:“请讲。”

“惠姨娘今生做母亲十有□是不成的,开方子抓药,就是安慰一下她,不让知道太过感伤而已。”

佟氏听得心里发凉,惠姐一辈子无子,方珏独子,方家怎么能容许一个不生孩子的女人留在儿子身边专宠,即便能容,也要为方珏另娶妻室,新主母能否容她,惠姐的命运可想而知。

这时,方珏进来,见佟氏点了下头,看见大夫见了礼,道:“开几剂药让她调理身子,旁的事先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听话音,看样子方珏已知道惠姐不能生养的事。

方珏进里屋,惠姐已让丫鬟把纱帐用金钩束起,坐起身,靠在床头,看是方珏,低唤了声:“公子。”

泪汪汪地看着他,看得方珏一阵心疼,碍于佟氏在,不好浮浪,安慰她道:“你好生养着,我命小厨房给你炖了上好的血燕,滋补身子。”

惠姐委屈地撇撇嘴,做要哭状,道:“这次若不处置姐姐,我不依,害我也就罢了,还害方家的骨肉,我是说死也不和她同堂为妻妾。”

提起娴姐,方珏也咬牙切齿,发狠道:“你放心,这次父母亲一定不会放过她,此刻正与你父亲在厅上商议。”

这时,一个绿衣丫头寻到这里,对方珏道:“老爷和夫人找爷。”

方珏问:“何事?”

那绿衣丫鬟推他道:“我一个奴婢,怎么知道,快去吧!”

佟氏看这丫头长相标致,说话随便,不像是普通的下人。一定是那叫红袖和添香的两个贴身丫头中的一个。

方珏跟那丫鬟出去,走到门口,不放心叮咛道:“不许下地,别总哭,看哭坏了眼睛,等我回来。”

惠姐本来伤心委屈,听方珏这几句关切的话,心情好了大半。

方府厅堂

方贾两家说妥休妻的事,方大人对儿子道:“珏儿,你写休书,让你岳父母把你媳妇领回家去。”

方珏看看岳父,贾成仁一脸的惭愧,道:“亲家,这回你方府就安宁了,留下一女在你府上,望亲家多多看顾。”

方同知道:“亲家放心,珏儿对惠姨娘很上心,不会亏待的。”

方珏忙道:“岳父尽管放宽心,惠妹妹为我受了许多苦,小婿疼都来不及,那会亏待。”

王氏咬唇,气得说不出话来。

方夫人道:“珏儿,既是你岳父母没意见,你就把休书写了吧!”

方夫人使了个眼色,丫鬟准备了纸笔放在方珏椅子旁的方桌上。

方珏提起笔,没丝毫的犹豫和不舍,一挥而就,按了手印,提起纸张,怕墨迹污了,捏住一角,走去恭敬地递给贾成仁。

贾成仁粗略看眼,愁叹一声,递给身旁的王氏。

王氏拿着休书,脑中一片空白,墨黑的字在眼前变大,王氏捏在手里,攥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捏着那张纸。

贾成仁看她这副模样,知道打击之大,让她无法承受,怕在亲家面前失了身份,提醒道:“夫人,你去娴儿房中让她收拾衣物。”

又对方大人夫妇道:“按规矩,嫁妆留下,我贾家就不取回,权当对方家失子嗣略为瞄补。”

方大人道:“嫁妆亲家既是不愿取回,这样,我方家也不留,就给惠姨娘吧,她失去孩子,心里难过,权当安慰一下她。”

贾成仁满意,不管怎么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惠姐也是他的女儿。

王氏听了这句话,打击可想而知,想站起身看看娴姐,一时都站不起来,贾成仁忙示意丫鬟扶着。

王氏在两丫鬟半搀半架下离开。

方家丫鬟在前面带路,去女儿娴姐房中,娴姐正在房中焦急地等待。

一见母亲,就问:“怎么样,没事了吗?”

王氏手中高举着那纸休书,悲从中来,哀嚎一声,“我的苦命的儿啊!”

扑到娴姐身上,抱住娴姐痛哭。

娴姐一晃见两个大字:“休书。”瞬间就明白了。

一动不动,任母亲抱着哭。

王氏哭一阵,看女儿没反应,止了哭声,看娴姐呆呆的。

忙扶着女儿坐下,摇晃着她道:“娴姐,你没事吧,别吓母亲,有母亲在,没事的,跟母亲回家,在找个更好的。”

娴姐苍白的脸色一点点缓过来,冷冰冰的语气道:“早知道这样,不如一包毒药,要了那贱人的命。”

身旁丫鬟听了,倒抽了口凉气。

惠姐房中

一个婆子端上一银质托盘,上面一盏燕窝,芙蓉喂她吃了两口,惠姐就把头扭过一旁,不想吃了。

芙蓉就把盛燕窝的银盏放在桌子上,用家伙扣上,留待主子晚间用。

佟氏对惠姐道:“别总坐着,看小月后落下病根,将来下雨阴天腰疼。”

说着,就扶惠姐躺下。

佟氏直起腰,左右看看,看惠姐身边只有芙蓉照顾,便问:“小蝶去那里?怎么我来时照了一面,这半天都没见?”

芙蓉道:“自姑娘小产,镇日人影不见,这会子也不知跑那去了。”

这才说着,小蝶就撞将进来,一迭声道:“姑娘,少夫人要被休回贾府了。”

芙蓉不相信地问:“你说得可是真的?”

小蝶道:“方才我去上房,听夫人的贴身丫鬟说,老爷夫人和亲家老爷正商议休妻的事。”

佟氏看惠姐眼神一亮,苍白的脸有了光彩,一下子提起精神道:“这是真的吗?”

小蝶走到床前,喜滋滋地道:“是真的。”

“父亲和太太都答应了。”

小蝶道:“太太答不答应,也由不得她,少夫人犯了那么大的错,害得你腹中胎儿都没了,太太还有何话讲。”

惠姐一下子来了精神,支起身,道:“芙蓉,给我拿点吃的。”

芙蓉用手试了下桌上的燕窝还没凉,就端过来,喂她吃,佟氏看着她吃了半盏。

这时,方珏打外面进来,惠姐见了方珏,立刻屈得小脸抽着,大眼睛蒙上层水雾,娇滴滴憋屈地唤了声:“夫君。”

方珏见了这副模样,怜香惜玉之心大发,忙不迭快步上前,坐在床榻边,把惠姐搂在怀里,惠姐的头柔软地垂在他胸前,颤声道:“夫君,你不许走,我要你陪我。”

佟氏见状,走出来。

惠姐别的头脑没有,可迷惑个男人的本事却有,这也不需要她担心。

佟氏对送碗去厨房回来的芙蓉道:“照顾好你家姑娘,刚小产,注意身子,我回去了。”

“送姨娘。”芙蓉蹲身恭送佟氏。

佟氏隔着帘子听里间方珏哄着惠姐的声儿:“心肝,这回好了,你就不用生闲气了,她走了,我禀明父母把你扶了正。”

‘吧唧’亲嘴声。佟氏摇摇头,暗自笑了。

佟氏回府不久,就听说三爷和王氏,带着娴姐也回来了。

娴姐还住回她的院子。

三太太带着娴姐回府,府中一干人马上传开来,大太太听了,忙过三房探探虚实。

一进门,正巧娴姐在母亲屋里,见了大太太蹲身行礼道:“大娘好!”

大太太周氏一看母女神色不对,就知道传言非虚,上前拉了娴姐道:“姐儿,怎么瘦了,难道方家吃的住的不好,还是别的……。”

娴姐不答,王氏料一个园子住着,也瞒不住,叹息声道:“这以后你侄女就住家里了,大嫂留意有合适的人家替我家娴姐物色。”

大太太佯作吃惊地道:“怎么娴姑娘被方家休了,我听了这信以为误传,原来是真的,这方家太绝情了,怎么说休妻就休了,嫁妆也没带回来。”

提起嫁妆,王氏更加窝火,皱眉道:“嫁妆留给惠姐那小蹄子了。”

大太太这倒是没想到,以为方家自己留下,不想方家大方给了惠姐,心想,真是财大气粗,这大笔嫁妆没看上眼。

叹几声,可惜。

娴姐不喜欢她盯着自己的眼神,对王氏道:“女儿累了,回房去了。”

又对大太太告退。

大太太看在呆下去无趣,王氏脸冷落落的,就起身告辞回去。

回到大房,跟媳妇陈二姑娘和姚姨娘谈起这事。

姚姨娘回房,正巧这两日,容姐走娘家,姚姨娘就跟她学了,容姐道:“娴姐姐和惠妹妹两个都可怜,今后不知道什么样。”

姚姨娘看自己女儿脸色红润,容光焕发,想这姑爷当初挑对了。亲家家有事,上次她去过一回,亲家的农庄有大片的田地,光租种的佃户就不少,乡下房子大,宽敞,丰衣足食,容姐一般也有三四个丫鬟侍候,金的银的,吃穿用度,一点不比贾府差。

她婆婆自儿媳一过门,就把家事交与儿媳掌管,姑爷俩人你恩我*,好的什么似的。

姚姨娘想着想着,偷着乐了。

☆、74贾府劫数

德化十七年八月

黄河在沛县决口,徐州,丰、沛等县遇灾,百姓民不聊生,卖儿卖女,影响南北漕运,

皇帝御书房

德宗皇帝眼前龙书案上放着一堆加急奏章,紧上一本满本是上至朝廷下至州县的官员名单。

德宗皇帝愤怒地道:“徐州水患,民不聊生,可这些官员却把朝廷修坝驳去银两饱入私囊,真是可恶,严惩不贷。”

原来,朝廷屡次拨银两,治理黄河徐州段水患,有官员秘奏朝廷命官贪没赈灾钱粮。

这桩案子皇上委文渊阁卢大学士负责审理。

卢大人接到圣旨不敢怠慢,不出数日,即查明。

夜深,卢大案上拟好给皇帝呈上的奏章。

卢大人看着一连串的官员名字,突然,脑子一个念头一闪,稍顿,提笔就在名单后面加了一个名字,卢大人收笔,看眼最后一个贾成仁的名字,嘴角浮现出若有如无的笑容。

皇上震怒,皇帝跟前的几位重臣,不敢进言。

皇帝眼光回到奏章,仔细看到最后,抬起头,有些微诧异,卢大人暗惊,皇上心思缜密,是发现了什么?心里忐忑不安。

德宗皇帝发现贾成仁的名字时,犹豫了一下,手中的御笔没有落下,抬头问道:“贾*卿素日勤谨,恪尽职守,怎么这回也牵连在内。”

卢大人上前一步,拱手不慌不忙地道:“贾大人曾巡视徐州筑坝,欺瞒朝廷,不过……。”

“不过什么,卢*卿尽管说。”

“不过,贾大人只是一时疏忽失职,微臣想贾家富可敌国,收受贿一事,未必是真,请皇上看在方同知的面子上,是否从轻处置。”

一提方同知,皇上不易察觉眉心一皱,卢大学士不说,他倒忘了贾成仁与方家是儿女亲家。富可敌国,就这一句话就够皇上揣摩。我朝对戎狄用兵,国库空虚,军饷耗资巨大,亏空补不上,皇帝不由动了心思。

半晌,皇上恢复冰冷,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朱漆笔落下。

这日,西北边陲通往京都的官道,几匹马奔驰,每到一个驿站,马歇人不歇,千里飞奔京师。

马上之人沿途高喊:“我大齐军队胜利了。”

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大齐朝,大军不日班师回朝。

顿时,举国沸腾。

不久,传来消息,我大军已在返京路上。

这日本是秋高气爽好日子,贾府一小厮却没命地飞跑入内,不一时,贾府像炸了锅。

佟氏正倚栏望着院子里一颗银杏树出神,总算盼到我大军凯旋,估摸着西北到京城沿途不停歇的话,一月后就到京师。

安仲卿自走后,一直没消息,两国交兵,死伤无数,多少人马革裹尸,葬在遥远的荒凉的西北。

佟氏心甚不安,安仲卿是她一线希望。

突然,徐妈妈跌跌撞撞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主子……不好了,官府来了好些兵,围住府门,正在前厅宣读圣旨,三爷和太太在接旨,老奴正好赶上,只听了一句,“查抄贾府……。”

佟氏急道:“为了什么事?”

徐妈妈这时紧张情绪有所缓和,道:“老奴一时惊慌,只听说徐州水患,什么贪赃枉法。”

贾成仁和王氏得了消息说圣旨到,匆忙间贾成仁来不及换上官服,王氏也不及穿上五品诰命正装,就穿着家常衣裳,出来接旨。

贾成仁打从家人来报,说:“都察院汤大人带人冲进府里。”就有不祥的预感,徐州水患皇上震怒,众文武皆胆战心惊,这也正好是贾成仁所在工部之责。

夫人王氏也预感到不好,看三爷脸色凝重,抖着声儿道:“是朝堂有事情发生?不然都察院汤大人怎么会来府上。”

贾成仁强自镇静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王氏腿肚子哆嗦,步履有点艰难,贾成仁朝旁边丫鬟婆子示意,搀扶着王氏快些走,去晚了得罪了上头,更加不好过。

贾成仁一进厅堂,就看见汤大人有几分不耐烦,正斥责下人道:“你家大人怎么还不来,是瞧不起我都察院?”

答话的是贾府二管家金勇,点头哈腰谦恭道:“这位大人,我家三爷马上就到。”

正说着,贾成仁一脚进来,先看到汤大人,汤大人绷着脸,不似平日朝堂和悦亲近。

在一看,东边厢坐着卢大人,正悠哉地品着茶水,一切都明白了。

朝门外看,御林军把守府门。

事到如今,无可奈何,只好上前躬身一礼道:“下官贾成仁见过两位大人。”

汤大人皮笑肉不笑地道:“贾大人好大的排场。”

这时,王氏紧跟着上气不接下气进来,贾成仁道:“大人恕罪,内子身体有痒。故而来迟。”

这时,卢大人站起身,汤大人脸一肃,从袖中取出明黄绢,‘啪’一下子展开,高声道:“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贾成仁听旨。”

说吧,高声宣读。

贾成仁脑子一片混乱,只听贾府抄没,成年男丁打入监牢,女眷没入官府为奴,余下声音远去。

在看王氏战战兢兢听完,当即,朝后一倒,晕死过去,厅堂一片混乱。

宣读完圣旨,汤大人立刻下令道:“查抄贾府,凡是贾府主子奴才一个不许放走。”

汤大人在前厅候着,由卢大人带人抄家,御林军冲进内宅,拿人搜检金银财物。

御林军一头目在卢大人耳边道:“贾大人府邸,中间隔着花园,东是贾家大爷一家,大人看这事?”

卢大人肃色道:“圣上有旨,查抄贾府,难道还有两个贾府吗?“

那头目眼珠一转,道:“下官明白。“

立刻命人道:“贾府各处无一遗漏,仔细搜检。“

大太太此刻正在堂屋,和儿子耀哥,儿媳陈大奶奶喝茶闲聊,婆媳母子其乐融融,正说到兴处,突然,丫鬟跑进来,慌慌张张,结结巴巴道:“不…好,贾家被查抄。“

大太太手中握的杯子,‘咣当’掉到地上,陈大奶奶手疾眼快忙扶着叫道:“婆母。“

耀哥也抖衣而立。

然更有让她们震惊的事,洪亮一声:“亲家一向可好!“

看进来的人,大太太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半天才提上口气。

耀哥脱口叫了声:“岳父。“

卢大人鼻子出口冷气,道:“何人是你岳父?“

耀哥惊慌改口道:“大人。“

卢大人带来的御林军迅速包围了大房。

大太太定了定神,开口道:“大人,敢问我贾家犯了何罪?要查抄?“

卢大人捻着胡须,呵呵笑着,道:“贪赃枉法。“

大太太一听,来了精神,理直气壮地道:“我大房无人在朝为官,何来的贪赃枉法?“

卢大人缕着胡须的手停住,颇有深意地道:“你儿子只要姓贾,就逃脱不了罪责。“

大太太一下子明白,道:“大人公报私仇。“

卢大人坦然地道:“下官不敢,为皇上办事,敢不鞠躬尽瘁。”

这时,那御林军头目跑进来,大声道:“按大人的意思,所有人等在押。”

卢大人道:“好,成年男丁下大狱,女眷发卖,凡这里住着的一个都不许跑了。”

耀哥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只剩下抖了,官兵上来不由分说,给他脖子上套上枷锁,他才惊慌无助看着大太太道:“母亲救我,母亲救我!”

大太太欲上前,被兵士一推搡,倒在地上,大太太爬起来,冲过去要救儿子,嘴里骂道:“你们这帮畜生,我儿子犯了何罪,我要告你们!姓卢的你徇私枉法。”

卢大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一挥手,贾耀被官兵带了下去。

妻子陈大奶奶要过来,被御林军隔开。

大太太周氏和儿媳陈大奶奶随即也被带走,一时间大房地界哭爹喊娘,凄惨一片。

在说佟氏,和徐妈妈二人正说着,就有官兵冲进内宅,拿人。

佟氏等被赶到前面,什么都来不及拿,一路看贾府男女都被驱赶,就被赶到一处厢房,拘了起来。

抄检到老太太住处。

老太太已听说,穿戴整齐,正襟危坐。

卢大人带人入内,老太太洪亮声儿道:“卢大人久违。”

卢大人恭敬上前,道:“下官奉旨抄家,惊动老太太。”

老太太镇静自若,道:“老身知道卢大人公务在身,要怎么样,随大人处置。”

卢大人朝左右道:“这屋子不许任何人动弹,若抗命,违者斩。”

说吧,带人撤出来。

贾府无一遗漏,除老太太住处,秋毫未犯。安然无恙。

对贾成仁,卢大人还有几分客气,对大房的人就没那么好待遇,卢大人命人把大房主犯贾大爷、大太太、耀哥、陈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